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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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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娜?”電話那頭遲疑的喊了一聲,然後立馬進入主題,“你在哪?我馬上來。”

“我在。”撓了撓頭,我撐著自己沈甸甸的腦袋歪著頭環視著金燦燦的包房,眨著眼睛回憶著,“楓葉大酒店,999包廂。”班長說了,我們要天長地久長長久久。

“好,我馬上過來。”說完,他果斷的掛了電話。

我放心的靠在椅背上,看著歪歪扭扭的同學們、老師們,你扶著我,我攙著你,一步兩步往前走,就像不倒翁,不禁呵呵笑著。

負責到底的班長紅著臉走過來,瞄了眼我:“蘇娜,你確定不用我們送?”

我搖搖頭,字正腔圓著:“我弟馬上就來了,一會兒到家給你們發信息。”

見我還算清醒,班長便伸手扶起一醉不起的黃凱,吃力著:“怎麽看上去瘦瘦的,這麽重。”

我呵呵一笑,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口才發覺辣味襲卷味蕾。砸吧砸吧嘴巴,把酒當成水喝了。上下眼皮一沓一沓,我趴在酒桌上,註視著房間裏的人越來越少。時間這沙漏,不知道漏走了我們多少青春年少。

被人扶起來時,我疲憊的撐開上眼皮,噓著眼,看著來人一身黑,笑道:“蘇睿,你不是最討厭黑色。”說完,還故意往他黑色的口罩上戳去:“還戴口罩,我出門都不戴。”剛一說完,一股酒氣就從胃裏直竄上來,我的身子向前一傾,差點吐了。還好他摟得緊,不然我就重重的和大地來個親密之吻了。

吐了口濁氣,我又倒在他的身上,眼皮直打架。他幹脆幾個換手,將我背上。我靠在他的肩頭,手隨意的搭著,呼吸之間,淡淡的薄荷味竄入鼻腔。我皺著鼻頭咕噥著:“你呀什麽時候都學會噴香水了。”我又深吸了一口:“這味道,我怎麽覺得在哪裏聞過?”

說著回憶著,眼皮直接閉上了,是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呢?

應該是一束束陽光從小窗戶裏打進來,斜斜的照在木地板上,細微的塵埃在空氣裏翻滾著。我們坐在一起,在幹什麽?

我猛的一下拍了他的肩頭,大笑著:“你在彈鋼琴。”說完,又耷拉在他的肩頭。

他站得穩穩的,回著我:“你在彈鋼琴,我在修改譜子。”

這聲音有點耳熟,是蘇睿又好像不是。我意識模糊著:“蘇睿,你怎麽還會譜曲。我怎麽不知道。”感覺手臂再往下滑,我立馬摟攏。

他慢慢走著:“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呢喃著:“我只知道,你非陸伊人不娶,就夠了。”

他又停下了步子,八卦著:“那,你呢?非?”

我靠著他的耳朵悄悄地告訴他:“非高繆子不娶。”說完,還洋洋得意的摟緊了他的脖子傻笑著:“她就是我的陸伊人。我怎麽會這麽幸運遇到她,在我最需要救贖的時候,她給我的不只是一束光、一份愛。”心裏每每想到她,我都溢著甜蜜:“第一次試鏡,我看著她,看到她耳朵紅了。就覺得好可愛。對於我滿身的汙點,她從不避開,更沒有想過放棄。就連一個嫌棄的眼神都沒有。她的信任讓我一步步重新踏回演藝道路,找回曾經的那個自己。”雖然閉著眼睛,但我能感受得到周圍明亮的燈光:“如果不是她的支持,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才能走出來。蘇睿。”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那段時間孤立無援的我感覺被全世界背棄了。還連累了你們。我真的真的好疲憊、好敏感、好脆弱。總感覺一根頭發絲都能將我壓垮。責備謾罵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回蕩。猙獰的面孔時常讓我午夜驚醒。我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就被踐踏進了汙泥,永世不得翻身。

為了不讓你們擔心,我還得裝得很勇敢,可我,真的不是一個勇敢的人。”越說我越難受,聲音也跟著低沈了。

“蘇娜。”他低低地叫了一聲。

我松開的手又攏緊,沈郁著:“蘇睿,別給媽媽說,好嗎?”見他久久不說完,我又強調著:“記住。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等你結婚了,我一定給你包一個最大的紅包。”說完,我又笑開了:“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就送我們兩張蜜月機票就行。目的地,聽繆繆子的。”

“機票,我會給你們準備好。”他慢慢的走著,深思熟慮的承諾著。

一想到能和高繆子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我又幸福的笑開了:“蘇睿,你說,我和她到時候舉辦中式婚禮還是西式。我感覺紅色的喜服和白色的婚紗,她穿什麽都好看。”

誰叫我的繆繆子長得太漂亮了,簡直是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我可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對,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能聽出我的心聲。

幸福的我靠在他寬厚的背上,安心的睡著,放心的做夢。

夢裏,白色的玫瑰糾纏著紅色的玫瑰,掛在旋轉樓梯上,我看著自己的新糧從上面緩緩而下。燈光很亮,讓我看不清是誰。但是我知道,只能是誰。我整理好衣服,站得筆直,精神抖擻的準備好迎接我的新娘。。。突然,教堂的鐘聲響了起來,還有白鴿從我的眼前飛走。

聲音一直在響,吵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等我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吊燈是我沒見過的款式。耳邊刺耳的不是教堂的鐘聲,而是電話聲。太陽穴的刺疼讓我慢慢回憶起昨天模糊的記憶。

電話不停的在響,我忍著痛伸手去摸,拿過手機,還在反應這是哪裏,看到屏幕上的李平二字,而立馬接通了電話:“餵,李哥。”

“你在哪?”李平的說話聲很急躁。

我揉著刺痛的頭,坐起來,向四周看了看。

雖然我現在還有些懵,但我敢肯定,這間房間,我從來沒有來過:“我,不知道。”

李平嘆了一口氣,又似乎在憋一口氣:“你昨天被段毅背著一起回家的一夜情報道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有圖有視頻,工作室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我大呼一聲啊,然後直接跳下床,拖鞋也沒有穿就往外面跑。

我在二樓,跑到一樓,聽到有聲響,直接跑過去,果真看到段毅正戴著圍裙在廚房忙活。看到他,他卻十分淡定:“醒啦。”然後將鍋裏的煎雞蛋倒在盤裏,把盤子放在桌上:“醒了就吃早餐吧。我剛做好。”

李平在電話裏那頭焦慮著:“蘇娜,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穩若泰山的段毅,我直接把李平的電話掛了,因為,我也是屬於需要合理解釋的那個。

雖然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但我還是淡定的坐下,看著對面同樣淡定的段毅冷冰冰的發問:“你不覺得,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嗎?”

段毅喝了一口牛奶,然後把烤好的面包遞給我,見我不接,他又自己低頭咬了一口:“昨天,我和蘇睿一起吃飯。”說到這裏,他慢慢將頭擡起來:“你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已經喝醉了。”

“所以,你來接我。”我就記得明明打的是蘇睿的電話,怎麽最後卻在段毅家。這烏龍,我自己都很懵。若是蘇睿為了陸伊人將我賣了,看我回去不打斷他狗腿。

段毅點點頭,又把頭低下吃他的面包:“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裏?”

我抱起雙手,心裏真是氣:“這麽多酒店。”

“可是我不放心。”段毅突然擡起頭焦急著,眼裏透著委屈。

我知道段毅是好心,但我現在真的是怒火中燒,撇過頭,舒著氣:“你知道我被你送回家這件事已經被狗仔曝光了嗎?”既然李平都急了,那肯定是重磅實錘。也不知道高繆子看到這消息是什麽反應。

想到這裏我趕緊拿出手機翻閱,只看到李平、蘇睿、我爸、陸伊人、楊柳、呂蘇等人的電話信息,看了又看,獨獨沒有她的。我的心更慌了。

見好心辦壞事的段毅好似一只等待被責罵的狗狗,在那裏低頭懺悔,我壓住內心的火氣站起來,他立馬追問著:“你就要走了嗎?”

我瞥了段毅一眼,無奈著:“一會兒,和李哥商量一下再決定怎麽出去。”說完,我三步並兩步往樓上走。

進了屋,我將門關上,直接打電話給高繆子。連線聲嘟嘟嘟,緊張的我在狹窄的屋子裏不停地徘徊。不過幾秒,我卻覺得過了幾個世紀。電話一接通,我破不接待先開了口:“繆繆子,你要相信我。我和段毅,昨天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高繆子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而是平淡著:“嗯,我一直都相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就會信。娜娜,你說吧。”

這話說得,我立馬熱淚湧上眼眶,靠著墻蹲在地上,心裏委屈極了:“繆繆子。”想說的話太多太多,一開口,卻只想叫她的名字。

“娜娜,我在。”高繆子耐著性子安慰著我,“你別哭。”

我能不哭嘛。這陰差陽錯,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我抽泣著:“繆繆子。我好想你。”好想抱著她,抱著她,抱著她。不受這俗世的煩惱。

臥室:

段毅掖好蘇娜的被子,伸手想去摸一摸她散亂的頭發,最後還是無奈的收了回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從前未能為蘇娜遮風擋雨,現在亦不能,將來更不會。匆匆的緣分,倉皇結尾。段毅不得不舍下心裏最後的惦念。這一夜,他又坐在那架走音的鋼琴前,彈起了和蘇娜一起改寫的曲子。仿佛只要一閉上眼,就能回到那個小小的房間。不用很大,不用很好,一架鋼琴,足矣。

蘇娜官方微博留言節選:

a:我的天呀,蘇娜不會真的和段毅搞在一起吧。娛樂圈可真是太亂了。

B:蘇娜,請你自重,段毅是趙林書的男朋友。

C:我的娜娜不會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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