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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幾家歡喜幾家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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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府內,冷闊天正在大廳裏來回踱步呢,門外的情形他已知道,可是,晴兒不在,他還真心裏沒底,如果說這上門下聘的是雲墨羽,那他早開門迎進來了,可是,這三家?他還真不知道自已女兒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最後,不管了,心一橫,對下人道:“開門,把他們請進來!”

有什麽話也要進府來說,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冷府的門剛一打開,那兩看門的小廝就跑的不見人影了。

皇甫無極和風震這回也沒再搶了,兩人同時邁進大門,南宮青宏和南宮鈺跟在後面,四人剛一進來,就輪到後面擡聘的隊伍搶了,誰先進,誰後進,這是一個大問題,每一家都長長的一大列東西,這要進門,是需要時間的!

這次輪到風震和南宮青宏瞪眼了,皇甫無極看了兩人一眼,一溜煙跑大廳去了,還好他沒帶人來,否則這冷府的大門都被擠破了。

風府的人和南宮府的人僵在門口,誰也不讓誰,這可是關乎自家公子的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最後還是冷府的管家福伯調和,要不,你們輪著進,一邊進一個!這才解決了問題。

“冷老頭,你看我兒子相貌堂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又專情,又體貼,和晴兒又般配……”皇甫無極陪著笑臉對坐著冷闊天道。

“切,相論相貌,你兒子有我兒子出眾嗎?我兒子那才是無人能及呢?”風震一臉不屑地走進來,他兒子全得自他的遺傳,那往外一亮,不論老少,只要是女的,沒有不眼直的。

“光長的好有什麽用,師妹一樣不喜歡,我和師妹已有夫妻之實,冷伯伯,您的女婿小侄做定了!”後面跟來的南宮鈺丟了個炸(這個也是禁詞)彈,炸得屋內的人目瞪口呆,丫的,這臭小子動作這麽快?自己兒子咋就那麽笨呢,天天在眼前晃的肉也不吃掉!風震和皇甫無極無不恨恨地想著。

“兒子,不錯,好樣的!”一向呆板的南宮青宏讚賞地看了南宮鈺一眼。更是氣得其他兩個人牙癢癢的,尤其是風震,自己兒子一直花名在外,沒想到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丟死人了,回來後罰他跪宗祠去!真丟他的人!

最最吃驚的要數冷闊天了,什麽?晴兒和南宮鈺?忽地好像想到了什麽,瞪著南宮青宏道:“最狡猾的應該就是你了,老早你就把你兒子放到晴兒身邊去了,為的就是這一天吧?”

破天荒地,南宮青宏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那又怎麽樣?今天我把嫁禮放這了,來日我把我兒子送來!”皇甫無極急了,把家主的封印往桌子上一放,道。這回可不是單單成親這麽簡單,這裏可關乎著他們皇甫家的命運,那怎麽能就這麽放棄呢!

“啊?皇甫老頭,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冷闊天驚道,這可是他皇甫家主的封印哪,他往這一放,那他皇甫家可就改姓了。

“誰給你開玩笑了,這是我兒子的嫁妝!你不能推呀,我兒子還不是因為你女兒才進的大牢,這事你們也有責任的!”皇甫無極見他要推給自己,忙嚷嚷道,反正這家主印信做為嫁妝,到時還是落到兒子手裏,反正能渡過眼前的一劫再說!

冷闊天被他這麽一說,還真不好推辭了,畢竟晴兒是有責任哪,她不在宮裏,人家怎麽可能跑去呢?這個……。收了……

“你收了他的,那你也要收我的!”風震一看冷闊天收了皇甫無極的印信,也掏出自己的,放在皇甫家印信的旁邊,也是一副不容推辭的樣子。

“可……可我只有一個晴兒呀,我上哪給你們弄兩個去?”冷闊天看著那個一紅一綠的石頭,頭皮開始發麻了。

“冷世伯,我不管,反正我同師妹有了夫妻之實了,你不能把她嫁別人!”南宮鈺在一旁道,說著,還到南宮青宏懷裏掏去,你們有印信,我也有,東西不比你們的差!

“這……這……我不管了,晴兒的事我做不了主,你們自己找她說去!”冷闊天說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難題呀,天大的難題,為嘛雲墨羽沒來提親呢,要不,他也不會這麽頭疼了,那個來提親,他肯定女兒是願意的!

“不行,你不能走,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定了,就由不得她反對!”皇甫無極趕緊把他拉回來,開玩笑,就算他能等,天牢裏的兒子也不能等呀,不定皇上下個什麽旨意下來呢!

“是呀,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們到時被滿門抄斬不成?”風震也道,一臉嚴肅。

冷闊天又猶豫了,這話說的也理呀……

這裏正在商議著,就有一黑影突地出現在眾人眼前,拱手道:“主子,皇下已下旨,午時午門處斬公子!”

“什麽?”風震驚道,這麽快?皇上竟然不給他們緩和的機會,說處斬就處斬?

“什麽?這……這未免也太快了吧?”皇甫無極同樣驚道,臉色刷地白了。

“親家,這東西你收了,快帶人去接手,還有,我兒子的命全看你了!”皇甫無極不由他拒絕,把家印塞給冷闊天,就匆匆出門走了,現在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他得趕快進宮。

“親家,我不在意一女二夫的事,我兒子也交給你了!”風震也如皇甫無極一般,東西一扔,風一般的卷走了。

“什麽?那怎麽可以?冷世伯,你女婿只能是我一個!”南宮鈺跳道,那兩個死了更好,死了就沒人同他搶師妹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闊天,你看著辦吧!”南宮青宏說完也離開了,一女二夫呀,那要不……再加一個?

“餵,爹,你怎麽走了?”南宮鈺一見老爹出了門,忙追道。

“怎麽?難道你想同他們一起入贅?”南宮青宏斜著眼問自己兒子,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不想……我師妹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就算他們入贅了,也沒他們的份!”南宮鈺恨恨道,皇上怎麽不早點處死他們兩個,不然也沒這麽多麻煩事了。

“……兒子,你該做身新衣服了!”南宮青宏上下看了一眼俊逸非凡的兒子,點頭道。

“呃?”做新衣服?這個時候做什麽新衣服?莫非?“爹,你同意了?”說話的同時,南宮鈺一溜煙地跑沒了,活躍非凡,雖然父親從小很少給他愛,但是能向得到家人的同意,他的心是幸福的!

冷闊天待他們人走完,就坐在那看著兩個印信發呆,片刻,站起身道:“追星十八衛?”

一陣風掠過,面前站了十八個玄衣男子,面無表情。

“用最快的速度接手風家和皇甫家產業!”冷闊天吩咐道,並把那印信遞給其中一人。

沒有人回答,冷闊天的衣擺飄了兩下,又落了下來,面前已空無一人。

紫辰宮

冷晴兒剛聽完冷言冷語帶給她的消息,風家和皇甫家上門提親了,都同時要求入贅,還加上一個南宮家。

風家和皇甫家的用意,她有點明白,但師兄添什麽亂?不過,老頭同意沒有?

“公主,公主,皇上下旨,要處死三位公子!”一名宮女匆匆跑來道。

這麽快?難道一點都不顧及那兩大家?還是皇上想立威?畢竟私闖皇宮是死罪呀。

“走,看看去!”說完拉著雲墨羽就往外走去,腳步很急。

“公主,三位公子已經被帶去午門了,午時三刻就行刑!”

冷晴兒一聽,本來要去天牢的步子立刻轉去午門方向。

“晴兒可有良策?”走在後面的雲墨羽問道,一向風輕雲淡的他,此時眼神帶滿了沈重之感。

“沒有,就看那皇帝老頭會不會改主意吧?”她有個屁良策,她本以為皇帝會顧及他們背後的勢力,稍稍懲罰一下就會放人了,沒想到竟真的要處死他們!

“晴兒可有想過,也許他們主意是唯一的?”雲墨羽又悠悠地開口了,這次聲音裏卻夾了一絲苦澀。

冷晴兒頓了一下腳,沒有回頭,但是拉著雲墨羽的手卻緊了緊,緊得雲墨羽手上的指節變得有些斑白。

雲墨羽跟在她後面,盯著冷晴兒拉著自己的手,心裏一陣無奈,手掌反握著她,給她無聲的回應,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松手!

此時的冷晴兒卻突然停下腳,回過身,緊緊地抱住他,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雙手緊緊勒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裏,一句話也沒說,在他胸口上重重咬了一口,直到鮮血在他胸口的白衣上開出一朵妖艷的花,才松開口,盯著看了片該,又輕輕地親吻了那一處,很輕很柔。

雲墨羽靜靜地站著,用手理了理她臉上淩亂的發絲,對她溫柔地一笑,那一笑,雪蓮花開,天地為之失色。

冷晴兒傻傻地看著他的笑容,半天才回過神來,伸出手狠狠在他臉上擰了一把,兇兇地道:“以後不準這樣對別人笑!”

雲墨羽一聽,笑容更柔了,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了一下,輕輕柔柔地道:“好!”

“餵,女人,我都要死了,你還在那裏親親我我的,太沒良心了!”

不遠處傳來風樓絕的叫聲,似乎還能聽到他在囚車裏的跳腳聲。

冷晴兒這才回過頭,原來她和雲墨羽已經到了午門,前方不遠處,一隊禦林軍正押著三輛囚車慢慢行來。囚車裏的人正是玄夜、風樓絕和皇甫傾伶三個。

冷晴兒嘴角不由撇了撇,天牢離午門距離又不算太遠,還用上了囚車,皇帝這次是真的想辦他們了。

為首押著他們的正是方正,方正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裏有絲喜悅,飛快就逝,但看到她旁邊站著的雲墨羽裏,明亮的眼神又暗了下去,那個男人是那麽的出塵,飄然欲仙,站在她旁邊又是那麽的般配!

本來他們入天牢是要換囚服的,可是風樓絕死都不同意,他能呆在這個臟兮兮,老鼠蟑螂遍地的地方已是極限裏的極限,再讓他穿那臟兮兮的囚衣,他死都不幹!後來還是方正出面,三人才沒人被人扒去衣服。

三個人一下囚車,風樓絕就要往冷晴兒身邊來,卻被禦林車止住了,三個人的手上、腳上都被銬上了鐵鏈,拖在地上嘩嘩作響。

正午的太陽白光光的晃在眾人頭頂,連一絲風都沒有,旗桿上的錦布動也不動一下,萎靡地耷拉著,禦林軍的盔甲閃閃折射著光,氣氛很是沈悶。

李文手裏托著一卷明黃聖旨由遠處快步走來,後面跟著一身紫衣錦服的洛銘睿,陰沈著臉,戾氣自他一步步的接近傳來。

“公主,聖旨在身,老奴不便跟您請安,公主恕罪!”李安同冷晴兒微微一躬身道。說著,轉過身面對著眾人,打開手裏的聖旨,宣布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皇甫傾伶、風樓絕、玄夜三人夜闖皇宮,無視皇威,罪無可赦,抄沒家產,午門處斬。念其家族對朝廷有功,故不追究家人責任。欽此!”

李安宣讀完,又同冷晴兒行了一禮,道:“公主,皇上口諭,由睿王爺監刑!皇上還說,雲公子醫治公主有功,念及神醫谷對朕有恩,故免其死罪!”

冷晴兒聽完聖旨,心裏一涼,眼神一一從三人身上劃過,臉上一片冰冷之色,袖裏的手緊了又緊。

三人聽完聖旨,還是原來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把它當回事一般。

玄夜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是垂著的,只是在來時看了冷晴兒一眼,一身黑衣發著濃濃的暗離之氣。

皇甫傾伶打昨晚闖進皇宮時,都沒同冷晴兒說上一句話,現在也沒開口,只是溫柔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微笑地閉上眼,等背後劊子手刀落的那一刻。

風樓絕倒是望了一眼宣旨的李安和後面的洛銘睿,冷冷勾了一下唇,又對冷晴兒說:“女人,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把你變成我的人,放心,做了鬼的第一晚,我一定去找你,在床上給我留個位!”說完,甩了一下額上的頭發,走過去同皇甫傾伶站在一起。

“皇上在哪裏?我去找他!”冷晴兒問李安,眼裏有著著急和不安。

“皇上說了,不見公主!”李安忙躬身答到。

“你說的是真的?”冷晴兒不信,向著禦書房的方向飛掠而去。

“唉,公主,皇上不在禦書房,皇上已經出宮了!”李安忙在後面追喊,一路小跑地跟上。

“午時三刻到!行刑!”洛銘睿在一旁冷冷道,對著場裏的三個劊子手點了點頭。

劊子手撩開三個背後的長發,撥在一邊,高高舉進明晃晃的大刀,太陽光下,刀身反射著剌眼的光芒,一股緊張、沈重的氣氛籠罩在眾人心頭。

雲墨羽手裏握了三支銀針,一觸即發,眼神清冷地盯著場中的三名劊子手。

身邊一陣清雅的蘭風,突現的冷君著握著了他捏著銀針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面。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皇甫無極和風震眨眼由遠處來到了眾人面前,制止了劊子手欲落的大刀,僅離他們的脖子一寸光景。

與此同時,冷晴兒也飛身趕到,銀索擊翻了三名劊子手,站在三人旁邊,冷冷道:“我的人,我看誰敢動手?”一身清冷帶著肅殺,盯著洛銘睿智道。她才剛走,他就在後面喊行刑,端的好狠的心!

玄夜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了下去,嘴角有絲上揚,眼裏劃過一片暖意。

皇甫傾伶睜開眼,看著面前立著的冷晴兒,臉上溢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有她這份心,就算今日死子又如何?

風樓絕動作最快,立刻依到冷晴兒身上,帶著鐵鏈著手環上她的腰,有些撒嬌道:“女人,你好壞,現在才出聲,剛才嚇死人家了!”說著還把頭放在了冷晴兒肩上,一副受驚嚇的樣子,實則不停地吃著豆腐,一點也沒有要死之人的樣子。

周遭的空氣一下松了起來,暗地裏似乎響起來無數呼氣聲。

皇甫無極和風震也是嚇出了一身汗,還好來得及時。

“皇甫愛卿和風愛卿是為他們求情來的嗎?”一身明黃龍袍的景帝出現了,身後跟著數十名禦林軍,走在為他打著鑾帳的宮女後面,李安正躬著身子站在一旁。

景帝看了一眼場中的冷晴兒,眼光掠向地上倒著的三個劊子手,微微沈了一下眼,對風震和皇甫無極問道。

“皇上恕罪,犬子夜闖皇宮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但也是事出有由,請皇上明查!”風震上前一步躬下身體說。

“哦?什麽原因?愛卿說來聽聽!”景帝不緊不慢地問起緣由來,眼神在冷晴兒身上定了一下又移開。

“皇上,風家和冷家早有婚約,公主在宮內出了事,犬子擔心未婚妻安全,才莽撞夜入皇宮,請皇上看在他對公主的一片赤誠之心,饒過他這次,風家感謝不盡!”風震道。

“是的,皇上,我們皇甫家也同冷家訂有婚約,而且就在今天上午,臣已把皇甫家主印信作為陪嫁送去了冷府,小兒夜闖皇宮理不可恕,但情有可原,請皇上開恩!”皇甫無極緊接著說,身子也深深彎下。

“臣也在上午把風家家主印信送去了冷家,做為兒子的聘嫁之禮!”風震也緊跟道。

兩人的話驚了全場,兩家都與冷家有婚約?那話裏的意思還是指同一個人,一女二夫?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而且還陪嫁著兩個世家!

“朕如果沒記錯的話,皇甫家之前好像與冷家大公子定過親。”景帝沈聲問道,眼神犀利地盯著兩個人。

景帝說這話時,冷君然的身子僵了一下,看到冷晴兒飄來的略帶有幽怨的眼神,隨之又放松下來,面具下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皇上明鑒,此事也隨著冷家大公子失蹤而不了了之,小女已同冷家解除了婚約!”皇甫無極忙道,沒想到景帝會有此一問。

“既然你們兩家都說與公主有婚約,那朕倒想問問公主,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畢竟這一女不配二夫,是人所周知的事!”景帝又轉過頭問冷晴兒,“丫頭,你說呢?”

那意思就是你承認一個,那其他一個就得死,而且還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滿門處斬的。

冷晴兒豈會不明景帝的意思,定定看著他,抿唇不語。

皇甫無極和風震一看冷晴兒的態度,以為她是不願,心裏更急了。皇甫無極又上前一步道:“皇上,剛才公主已有所言,已表明其意!想必皇上也已聽到了。”

那句“我的人,誰敢動手!”已充分說明了冷晴兒的態度,只希望這丫頭現在再表個態,皇甫無極心裏暗急。

景帝陰沈地盯了一會不語的冷晴兒,半響開口道:“丫頭,皇甫傾伶和風樓絕若是你選定的駙馬,朕可以放他們一馬,念他們一片真心,饒他們無罪,但是玄夜,他跟你沒有關系,罪不可恕!”

冷晴兒聽到前方的話,心就沈了一下,兩個駙馬?哼,開什麽玩笑,後來聽到皇帝要殺玄夜,心就更沈了。慢慢到玄夜面前,輕輕地擡起玄夜的頭,當著眾人的面,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輾轉吮吸,直到玄夜的唇腫了起來,才離開。盯著景帝道;“這樣夠了嗎?”

景帝著著場內吻著的兩人,聽著冷晴兒的問話,看著玄夜紅腫的雙唇,身上氣息陰冷,袖裏的手握了一下,道:“好,半個月,公主大婚,迎三位駙馬入府!”說完,狠狠一甩袖,轉身離開。

雲墨羽的眼光在玄夜的唇上停留了一下,又轉開了,心裏似是無聲地嘆了口氣,事情終是走到了這一步。

冷群然定定地看了場內的幾人,默默地轉身離開,看來,皇宮是不能再住了。

洛銘睿一身戾氣更盛了,她竟然吻了別的男人?而且還有半個月就要和別人大婚了,新郎卻不是他,是三個人,可笑,真可笑!

最幸福的要數玄夜,她吻了自己?那軟軟的柔柔的還帶有一絲香甜的味道縈繞不散,他終於明白幸福的味道,開心的滋味了,原來就是這種讓人飄飄欲仙的感覺!

皇甫傾伶黯然地看著冷晴兒,很時心傷,知道成親不是她所願,只是為了救他們,但他還是很開心能有和她成親的一天。

風樓絕一把振斷身上的鐵鏈,走過來抱住冷晴兒道:“女人,很快,你很快就明正言順是我的人了,哈哈,等著我好好在床上收拾你,竟然去吻那個呆子!”最後一句風樓絕是貼在冷晴兒耳邊說的,很小聲很得意,又很吃味。

一旁的方正看著她,黯然神傷,她要成親了,那個美麗而又不可及的女子終於要成親了,心突然很痛,不敢再多看她一眼,踏著沈重的步子轉身離開,這個時候,也許酒是他最好的朋友。

方正簡單交待了一下,策馬飛奔回方家,整整關在屋裏三天三夜不曾踏出過一步,急得方老爺在外面團團轉,開始他還納悶兒子發生了什麽事,後來聽到街上到處傳著靖國公主大婚的事,而且還是同時招三位駙馬,頓裏明了,兒子是受了情傷,他們方家幾代男人都是癡情之人,一生只娶一位女子,爺祖爺爺是,他爺爺是,他也只娶了方正他娘一人,到了兒子這裏,他嘆了口氣,只希望兒子能早走出來,放眼望去,還有很多的好女子呢!

而在眾人散去後,拐角走出一個穿紅衣的女子,一臉恨意,怒火閃閃地註視著遠行的幾人,沒想到昨晚竟被她躲了過去,連“黑寡婦”都失敗了,她養了那麽久,費了那麽多心思,才讓那只“黑寡婦”變成的她的武器,沒想到卻一去不回。

本以為皇甫傾伶三人夜闖皇宮,就算皇帝不處死他們,也應該抄其家產,沒想到,那兩只老狐貍卻把整個家業當作陪嫁送給了冷晴兒,哼,什麽好事都讓她讓盡了,三家合為一家,現在,她手裏的勢力更大了,她就更不允許她活著,冷家的一切都是她的,憑什麽她這個做姐姐的什麽都得不到,還要受盡眾人恥笑?她不甘心!

“蕭淩,你在這裏幹嗎?”一身黑衣的無悔自她後面走來,冷冽地盯著她,身上的恨意猶未褪去,她在恨她?這個蕭淩到底是誰?

“哼,我在看你的相好馬上就要嫁人了,不,是男方入贅,而且不是一個,是三個,哈哈哈!”蕭淩大笑,看了無悔一眼,眼裏帶著濃濃的不屑。這個男人不要她,而他想要的女人馬上就要和別人成親了,哼哼,總有一天,她要毀了一切屬於冷晴兒的東西,包括愛她的,她愛的男人,還有眼前這個她深深思慕了幾年的男人!

這些男人裏,她最恨的除了無悔就是雲墨羽,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那冷晴兒就是有一百條命也早死了,她幾次三翻,費盡心思下毒,眼看著就要成功,都是因為雲墨羽的出現而功虧一簣,所以,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先除了雲墨羽,他壞了她太多的事!

無悔冷冽寒霜,她竟然敢嫁人?而且嫁的還不是他?哼,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欠揍!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能成親?看來上次的教訓她是沒記住,他不介意天天把她綁在身邊!

皇甫無極和風震看沒事了,兒子也保住了,兩人樂滋滋地回府了,幾乎是立刻立,馬上馬地風風火火準備起兒子的婚事來了,雖然是入贅,但是他們沒有一絲在意,反正兒子只是換了個地方住,無所謂住哪了!

冷府上上下下也忙碌起來了,這一下子要進門三個夫婿,這住的問題就出來了,可是愁壞了管家福伯,這住哪呢?這冷家是很大,可二小姐晴苑旁邊也只有兩所院子,一所是大公子的溪蘭苑,那肯定是不能動的,一所是雲公子住著的依雲閣,這也是不能搬的,那再過去的就是醉仙湖對面的憐語閣、含香閣和聽雨閣這三座院子。

“二小姐,那三位公子的院子安排在哪?”福伯看到冷晴兒出現的身影忙上前問道,雖然他心裏也有所想,但還是要請示一下二小姐才行。

“福伯不是已經想好了嗎?就依你的意思辦吧!”冷晴兒淡淡道,最好離她越遠越好。

“是,我這就去準備,只是這新房所配的東西?”

“都一樣,每樣三份!”冷晴兒不耐煩地揮揮手。

雲伯見狀趕忙閉嘴不再多問,他已經睢見一旁雲公子越來越沈的臉,和那越來越冷的氣息。

“女人,你當真要成親?”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帶來一地霜寒,聲音冷冽如冰。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冷晴兒看到雲墨羽的衣角消失在拐角處,撇了撇嘴對突然而來的無悔道。

“我看你是找死!”無悔說完,一掌狠厲的掌風襲來,堪堪打在冷晴兒身邊的柳樹上,樹身應聲而折,瞬間散落了一地綠葉在兩人身上,飄飄而飛,揚揚而起,還有數片從兩人中間翩翩而落,氣氛慢慢凝了起來。

“我的事不用你管,藍太子!”冷晴兒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她可沒忘記這家夥一直騙她。

無悔身影一頓,氣息瞬間落了下去,“晴兒,我……”

“我不要聽你的原因,也不想聽你解釋,你走吧,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他是藍國太子,她是洛國公主,他有三十萬大軍駐紮在邊境,她有她的家園要守護,他們,終究是不同路的!

冷晴兒背過身,慢慢離開,八年前,那楓山的一面已經是個錯誤,而後的相識,加重了這個錯誤,現在,不過是給這個錯誤畫上終點,可是她的心,為什麽這麽難受?

背對他的這一刻,兩人相識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的冷冽,一如八年前的那個影子清楚地記在心裏,她以為,在天下第一樓的那一夜是見他的第一面,卻不想,他已在她身邊守了八年。八年,多麽漫長的一段日子,他卻能忍住不和她相見,是因為他的身份嗎?可為什麽每次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他身上發出的那股蕭瑟愴然之氣,他是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有什麽是他所不能求的?

冷晴兒慢慢走著,一步一步,很緩慢,很沈重,又很決絕,既然決定放手,就不允許自己再想,這是最後一次,讓她再回憶一次他的溫情,以後再見面,說不定就是兵戎相見了,那時的她和他將是敵對的,他有他的野心,她有她的家國!

無悔靜靜地站著,臉上閃過痛苦、無助、恐慌、還有更深更濃的哀傷,看著冷晴兒嬌小的背影一步一步離開,一步一步走出他的生命,他慌了,他亂了,心在這一刻找不到方向。以前他跟有她後面,看她笑,看她鬧,看她無憂無慮地游戲人間,那時,他在背後看著也是開心的。可如今一樣的看著她的背影,卻是那麽沈重,那麽悲涼,她走的很慢,卻很決絕,她是在同他劃清界限。

他是藍國太子,她是洛國公主,也許有一天,或許是她染紅了他的劍,也可能是他倒在了她腳下。

這一刻,兩人明明只有咫尺距離,卻如隔著萬水千山,相距天涯海角一般。

無悔的手緊緊攥著,鮮紅的血絲滴落,打在地上的碎葉上,片片斑斑,綠瑩瑩的樹葉,紅艷艷的血珠,還有那通體冰寒的冷意襲襲。完美無暇的臉上異常蒼白,幽黑的眼眸斂進世上一切孤寂,遍布悲愴哀涼,千年的孤寒冷冽,玉樹冰霜。氣息頓時一堵,一股腥甜湧出,吐出一口心頭之血,噴在地上,片刻隱於泥土,空氣中的血腥味慢慢濃了起來,前方走著的冷晴兒腳步忽地一頓,停了下來。

入鼻的血腥,就算她再無知,也知道他剛剛吐出來的是什麽。小手緊握,指甲掐進肉裏,努力使自己想轉回的頭停下來,只定定的盯著腳下,那裏正有成群結隊的螞蟻在辛勤的往家中搬著食物。動物尚且如此,他和她又怎麽會拋棄所有呢?

貝齒緊緊咬著唇,又努力地擡起腳繼續向前走,這一次的步子比剛才快了些許,也許是因為心中想清楚了什麽,既然放棄了,就不要猶豫!

無悔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墨發根根散下,擋住了蒼白無血的臉,眼眸布上了一層薄霧,朦朧不清,身上的哀傷卻是更濃,地上的柳葉竟凝了一層白霜,冷冷沈沈。

白色身影在眼前成了一團雲霧,天地旋轉,玉樹般的身姿忽地重重倒下,意識遠離的那一刻,他的手是朝冷晴兒離去的方向伸著的,嘴角微動,羽睫閃了幾下,進入了黑暗世界,這一刻,他只想,永遠也不要醒來,看著她離去,卻不能抓住她,原來心會很痛很痛。

身體落地的聲音驚了冷晴兒,但是她沒有回頭,頓下的腳步毅然離開,再沒有半絲猶豫和不舍,白衣翩翩,蕭蕭離去。

暗影無聲地出現,看著倒在地上的公子,再看看那個女人決絕的背影,嘆了一聲,抱起自家公子飛身離開。公子的這片癡情,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唉,其實無悔也挺可憐的!”醉仙亭的方向慢慢轉出來幾個人影,皇甫傾伶看著離去的無悔主仆道。

“沒想到那女人倒真的舍下他了?”風樓絕揚了一下頭發道,不過少了一個人同他爭,他求之不得呢!最好是讓他一病不起!

“他只不過是認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要什麽而已?”帶著面具的冷君然出現了,溫潤的聲音幽幽道。

“無知之人!”玄夜冷冷說了一句,眼光轉向晴苑的方向,眨了一下又移開。

忽然他們看到福伯正領了兩個婦人匆匆住晴苑趕去,風樓絕眼睛眨了一下,閃身擋到他面前道:“福伯,你這是幹嗎去呀?”眼睛卻往那兩人婦人身上看了一眼。

“這裏雲綿坊的師父,我帶她們給二小姐量身呢,只有半月時間,要趕制二小姐的嫁衣!”說完,領著兩人繞過他走去。

嫁衣呀!風樓絕撫著性感的下巴,眼裏閃過一抹深思,忽地飛身離開,遠遠道:“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

亭子裏的人眼裏閃過了和他一樣的光,也都相互起身離開。嫁衣,很不錯的一個詞!

依雲閣,雲墨羽靜靜看著桌上的一件碧羽冰月嫁衣,顆顆碧海珍珠鑲成的鳳冠,流金翠玉打造,雲夢紗織而成,世上獨一無二,是神醫谷當家主母才有資格穿的,世代相傳,如今,本是這嫁衣的主人要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

如玉白皙的手一一拂過上面的絲線,紅白相映,分外好看。半響,道:“雲星,把它拿去送給她!”就算新郎不是他,他也想看到她穿上他為她準備的嫁衣!

雲星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公子的神色,還是抱走了桌上的嫁衣,躬身離開,如果辰兒小姐嫁的人是公子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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