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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十二章 意料之外1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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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番外月底全部會完,新書月底開,預告後面的某兩章節的名字“再見,暴君”,“再見,血影”

586再見,龍脈(2)

作者:貓小貓

“時間真像是肉包子打狗啊……”

白素感慨道,此時正坐在龍脈頂望著汪洋上緩緩朝“雲島”行駛而去的船只,回龍脈至今,已經一年過去了。

三魔每年輪流去駐守雲島,今年是楚隱前往了。

“肉包子打狗?”淩司夜不解著問道,手中端著茶杯。

至今,龍脈諸多事宜,都已經交待清楚了,離開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兩人商量了許久,是無聲無息地走,還是正式告別呢?

“有去無回唄。”白素懶懶說道,身子一縮,依偎到了司夜懷裏,又是天寒地凍了,小夜已經兩歲了,而夢生快兩歲半了。

寧親王在狄胡染了風寒,一病不起,淑太後前往照顧了,小夜這時候也不知道同無情在哪裏鬧騰,這孩子越大了,還真就越管不住。

“我把玉璽留血影那裏了。”淩司夜淡淡說道。

白素身子一僵,道:“還真就這麽快就想走了?”

“就今日吧,往狄胡北部去,就帶上無情。”淩司夜說著,茶杯遞到白素唇畔,餵著她喝,兩人的性子都是放蕩不羈,向來都是這麽無所顧忌地親密,只是先前挨著小夜在,現在小夜能離得開身了,按照白素的說話,淩司夜本性回來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懸崖旁,白素慵懶依偎在淩司夜懷中,兩人皆是一身白衣,風吹過,纖塵不染和衣袍和墨發一起飛揚而起。

淩司夜緩緩揩去白素唇畔的殘汁,邪惑一笑,薄幸的唇便覆了下來。

白素頑皮地側頭躲開,挑眉看他,高傲不已,心中卻是不由得感慨,這家夥鮮少裝白衣,這麽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他穿起來還真有一股風流倜儻的味道,雅痞味十足。

淩司夜微微蹙起眉頭來,亦是看白素,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近距離逼視了。

良久,淩司夜才緩緩攫取了白素的下頜來,挑眉道:“淩妃娘娘。”

白素一笑,道:“太子殿下。”

“唐大人。”淩司夜又道。

“太子殿下。”白素又重覆道。

“唐大人。”淩司夜也笑了。

“魔煞大人。”白素說著,雙臂摟住了淩司夜的脖頸。

“尊上。”淩司夜低頭,貼近她,鼻目相對。

“淩司夜。”白素卻輕輕喚了一聲,雙眸溫軟了下來。

“白素。”這話,已經是吃在她的薄唇上了,隨即封住了她所有的言語,雙臂輕輕摟她……很久很久沒有這麽溫柔過了。

輾轉纏綿,輕柔的吻漸漸濕熱了起來,不一會兒,白素整個人就這被欺在淩司夜身下了,一觸碰到冰涼涼的地,這才清醒。

衣帶淩亂,冰肌雪膚般的香肩luo露,淩司夜雙眸早已迷離,即便對這人兒是這麽的熟悉,依舊輕易就無法自拔。

“白素……”輕輕地喚著,吻一路流連而下。

“冷。”白素蹙眉,攔住了那下探的手,她絕對相信這家夥敢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龍脈頂將她生吞活剝了的。

話音一落,淩司夜隨手撤下寬大的袍子,將白素裹著緊緊地橫抱了起來。

“還真怕你兒子突然冒出來。”淩司夜說得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語氣。

白素本不羞,見這他說得這麽認真,煞有介事,原本就粉嫩了雙頰頓時緋紅一片,側頭埋頭在他懷裏。

淩司夜大笑不已,大步朝屋內而去。

這兩人自顧著快活了,卻不著地兒子正蠢蠢欲動,想動用盜術。

龍脈頂,玉邪宮裏,院子裏好不熱鬧。

每日這個時候都是小夢生練功的時候,兩歲半左右的孩子,也什麽都學不了,只是她的幾個師父都太過無聊了。

有的說什麽,內功要打小練好基礎,錯過這年紀沒這效果,有的說什麽小孩子學得快,現在多看看,日後進展就快了。

總之理由千萬種,而玉邪和林若雪也樂意這幫人來折騰,要不夢生一個人也無聊,小夜總是神出鬼沒,不怎麽喜歡和夢生耍玩。

這時候,小夢生正被玉邪抱著,烈焰和魅離對打,點到為止,卻要求小夢生說出兩人的破綻來。

小夢生平日裏極懶,最喜歡睡大覺,這時候卻是認真無比,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暗地裏可是好幾回想追小夜,卻被他一兩招就給攔住了,怎麽招也得多學學,當然,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淩小夜到底是多麽厲害。

“司徒忍呢?什麽時候夢生學會了忍術,我就欣慰了。”林若雪低聲說道。

“奉命撰寫史書。”玉邪亦是低聲。

“什麽?”林若雪驚了,這是寧洛的職責啊!

“也不知道會撰寫成什麽樣子,我無意間在他宮裏見過一回,寫的不是魔道的歷史,而是魔剎。”玉邪低聲。

“白素他們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寧洛真的……”林若雪緊鎖著眉頭,不明白白素和淩司夜這麽做的意圖。

“怕是真回不來了,過去的一切全都抹去,後人們怕只會只得魔剎帝國,魔剎大帝,其他的什麽都不會知道了。”玉邪感慨道,至今,都一年了,在墮魔之地的發生了一切,淩司夜和白素仍舊不說一句,只說墮魔之地異常危險,列為禁地,不許擅入。

前面烈焰和魅離鬥著正激烈,小夢生手中驟然流竄出一道白色流光,從兩人身旁疾馳而過,朝花叢裏擊去。

“什麽人!”玉邪連忙站了起來,將夢生交給了林若雪。

竟是可以在他們幾個的眼皮低下怎麽無聲無息地潛伏著!

林若雪卻是笑了,一下子猜到是誰,樂呵呵道:“小主子,難得大駕光臨,出來喝杯茶吧。”

只是,回答她的卻是一道四色流光,抵住了夢生那白色流光,纏繞著,朝她襲擊而來。

玉邪大驚,連忙在夢生和林若雪面前擋住,小夢生這下子卻反倒急了,道:”爹爹,你躲開!我打得過他的。”

“胡鬧!”玉邪瞪了她一眼,也知道這兩孩子經常會比試,卻每次都是阻止,小夜至今尚且不能駕馭所有技能,不是他不相信小夜,而是不相信他的控制能力。

“小主子,要不咱們比試比試,你被找我徒兒麻煩嘛。”烈焰笑著開了口。

花叢裏,無情都要跳出來了,卻被小夜攔住。

“別現身,一會他們鐵定又給我娘告狀去了。”小夜低聲說道,一身錦白宮裝,躲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白”而原因,很喜歡白色,最喜歡就是一身錦白衣袍,就連佩飾都是無暇的白玉,而那粉雕玉琢的五官,讓人都會忍不住想捏捏他,而奶聲奶氣說出來的卻是十分成熟的話,有時候說得認真了,簡直就同淩司夜一模一樣,時常惹得白素哭笑不得。

“小主子,他們都開口要找你比試了,不是你主動的。”無情又說道,他這個當師父的,時常被烈焰他們取消有名無實,著實憋屈不已。

“我怕……”淩小夜低聲,一臉專註,四色流光還同玉邪糾纏著。

其實時辰會到這裏來偷偷看看夢生練功的,這一回是忍不住出了手,這姐姐都學了那麽久了,還是每次都追不上他,真是笨啊!

她這幾個師父也是笨到了極點,他都忍不住想親自教她了。

“怕什麽呢,主子你別用盜術便成,其他技能你不都駕馭了嗎?”無情勸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屈太久了,現在想討回來了,總之就是態度大轉彎,不勸小夜息事寧人,倒是時常給他出謀劃策。

“我年紀小,欺負了他們不好。”小夜猶豫了起來。

“小主子,男子漢,不論年紀,而是論膽識!”無情說道。

小夜一楞,顯然是被這話震住了,黑眸裏掠過一絲狡黠,心裏樂騰了,這下子母後追究起來,他可是完全能逃脫責任了,反正是無情師父教的!

小夜點了點頭,而無情亦是點了點頭,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緩過神來,其實自己並不是變了,而是被小主子給不知不知帶著變了。

驟然,一道小小的白影飛身而起,緩緩落在了眾人面前,小夜同夢生就差半年,卻比夢生高,無奈他爹娘都是高個子,這一點林若雪都慶幸了好幾回,幸好夢生的女孩子。

“小主子,還真是你呀!”魅離笑了。

“小主子,進屋去吧,外頭冷。”林若雪熱情招待,並沒有把之前烈焰的挑戰當真。

“急什麽,還沒同小主子過招呢,今日難得這機會,咱們打一場怎樣?”烈焰卻是興致大起。

“成,雖然我年紀小。”淩小夜笑著說到,這話又謙虛又諷刺,怎麽都不像是個兩歲的孩子會說的。

“小主子,我可是怕你的盜術,跟你玩沒勁!”夢生開了口,走了過來。

“我什麽時候跟你玩過?”淩小夜挑眉反問。

“你!”夢生大怒,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

“小孩子一邊去。看認真點,一會師父問你問題!”烈焰嚴肅地說道,敢情是把夢生當小孩子,不把小夜當孩子了。

“成了成了,還就當真了!”林若雪蹙眉說到,上前拉著小夜便要走。

只是,還未觸碰到他,手便急急縮了回去,這小家夥已經動手了!

“戰一場,如果我贏了,以後不許取消我師父!”小夜認真了起來。

無情一楞,心頭頓時一暖,這小主子看似胡鬧不懂事,其實比七魔七煞們都懂事,對身旁的人可好了。

“你師父?那個呢?”烈焰故意問道。

“淩無情!”淩小夜又是認真說道。

“好了好了,小主子,進屋去了吧。”玉邪也開始勸阻了,只見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勁。

“成,好久沒認真打一場了!”烈焰卻是擺開了陣勢,十分爽快。

小夜眸中冷意掠過,今日真正想教訓的還就是這個家夥!

無情亦是看出了小主子的認真,只是還未來得及阻攔,烈焰和小夜便齊齊淩空而上了。

“無情,你怎麽當師父的!”林若雪厲聲。

“我也不知道他就當真了!”無情急了,追了上去,他當然也想教訓教訓烈焰了,只是關鍵是教訓後,真正的主子那裏就不好交待了。

一見真正熱鬧了,小夢生也樂了,正要跟上去,卻被林若雪一把拉住了,“你給我安分點。”

無奈止步,卻楚楚可憐看向她爹爹,只是她爹爹沒理睬她,急急追了上去,察覺到了上空的殺氣。

淩白他認真了。

林若雪和魅離亦很快察覺不到不對勁,正急急要追隨,卻見兩道身影落了下來,正是淩司夜和白素。

“怎麽回事?”淩司夜怒聲,正尋小夜而來,卻察覺到不對勁。

“淩小夜,你給下來!”白素怒吼,一道純紫色的流光隨即朝上空流傳而去。

不一會兒,還真就把小夜拽了下來,而小夜臉上早已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滲出了殷虹的血跡。

是玉器所傷!

林若雪大驚,整個人都怔了,夢生亦楞了,看得出這是出自她爹爹之手。

這時候,無情和玉邪,烈焰也都落了下來,烈焰那鑲金邊的血色衣裳早已被割出了好幾道口子,卻似乎心情大好,笑著道:“洛水姬走後就很久沒有人同我這麽鬥過了,小主子,你夠爽快,馭水術使得比洛水姬那娘們還嫻熟!”

只是,笑著笑著,卻突然大哭了起來,轉身就走。

頓時,一片沈默。

白素蹙眉看著小夜,嚴厲不已。

而淩司夜卻是冷冷看向了玉邪。

“不用看我,讓你兒子把驅玉術還給我!”玉邪驟然怒聲。

“什麽!”林若雪這才緩過神來,一臉不可思議。

小夢生卻是撲哧笑出了聲,無奈被玉邪冷冷掃了一眼,再不敢說話了。

小夜被白素抱著,早就閉眼了,方才玉邪幫著烈焰,若不用盜術,他還真招架不住。

其實是烈焰動真格的,他不過是奉陪罷了。

“還了。”白素冷冷說道。盜術確是可以還,只是對自身傷害極大,而小夜還未完全掌握,若要還可沒那麽容易。

“淩小夜,睜開眼睛!”淩司夜亦是厲聲。

好一會兒,小夜才睜開眼睛來,怯怯道:“還了。”

盜,無聲無息,還,亦是無聲無息的。

玉邪蹙眉,微微擡手,驟然,俊朗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玉邪叔叔,對不起,我盡力了!”小夜急急說道,卻冷不防掙開白素的手,直飛而上,朝龍脈頂而去了。

無情見形式不好,也急急追了上去,而躲在一旁花叢裏睡覺的兜兜這才懶懶伸了伸懶腰,追了上去,它都習慣了主人每一處惹禍了,卻不知道,這一次,嚴重了許多。

“白素,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玉邪怒聲問道。

“不是還你了嗎?”白素蹙眉問道,同之前的態度卻不一樣了,在小夜面前還是比較講道理的,而背後,可是百般維護,替他收拾爛攤子,或許,母親都是這樣子吧,怎麽可能真正不心疼兒子呢?

“還給我?”玉邪冷笑了起來,手掌覆下,驟然,身後瞬間湧起了一堵水墻了!

小夜還他的並不是驅玉術,而是馭水術!

小夢生又是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了,這一回卻是躲得遠遠的。

林若雪亦有些忍不住,忍俊不禁。

“這也沒辦法,你明明知道他的盜術還駕馭地不嫻熟,非得招惹他!”白素辯駁道,這樣的結果亦是出乎她的意料。

“我……我哪裏招惹他了,不就是怕他傷了烈焰!”玉邪辯駁道。

“能還你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麽樣,他臉上的傷我都沒追究呢!”白素也開始不講理了。

“白素,教育孩子不是這樣的!”玉邪怒怒說道。

“那該怎樣?都是你們招惹他,要不他會這樣,還有,魅離你過來!”白素怒聲。

一直躲著一旁的魅離不得不走過來。

“主子,嘲笑無情我沒參與,都是烈焰,他其實……其實就是想逼著小主子出手,心裏真沒那麽想。”魅離連忙解釋道。

白素一楞,蹙眉道:“那家夥他折騰什麽呢!”

“還不是這馭水術,他成日裏就想同小主子真正鬥一回。”魅離低聲說道。

林若雪不由得感慨,道:“這麽久了,還不能忘啊。”

“還是老樣子,天天晚上住洛水姬宮裏去,要不就在整個龍脈夢游,四處點火。”魅離無奈說道。

“罷了罷了,以後你們多讓著他點吧。”白素淡淡說道,也就這麽忘記了同玉邪還爭吵著,轉身就走,心急著去看看小夜的傷。

淩司夜卻一句話不說,緊蹙這眉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跟在白素往龍脈頂而去了。

魅離一直無奈嘆息搖頭,也離開了。

只留玉邪他們一家人,林若雪抱著夢生,一臉詭異地看著玉邪,而玉邪亦是一臉神色詫異地看著她。

“這事情就這麽算了?”玉邪不可思議地問道。

“爹爹,馭水水也不錯,要是烈焰叔叔想念那個阿姨了,你就陪他鬥鬥。”小夢生很善良地說道。

林若雪卻道:“誰讓你多事,早就說過了,那孩子不會真正闖出什麽禍的,這盜術一還再還極傷身子,你休想白素再點頭了。”

玉邪仍舊沒緩過神來,手一身,又是一道激流憑空湧出。

怎麽會這樣!?

587再見,龍脈(3)

作者:貓小貓

龍脈頂,風呼呼地吹著,雲都飄渺了,一波一波來了又走。

小夜果然是受了傷,內傷只能調養,而外傷,白素卻是非常在意,一直念叨個沒玩,連淩司夜都煩了。

“男孩子,臉傷了怕什麽,你至於嘛?”淩司夜不耐煩說道。

“什麽怕什麽,他這地方就傷過一次了,這一回是傷上加傷,我能不擔心嗎?男孩子的臉就不是臉了?活該玉邪那驅玉術被盜,居然下手這麽狠,哪裏不好傷偏偏傷臉上!”白素仍舊是怒意未消。

兩人就在門外,剛剛替小夜上完藥。

“你這麽早就擔心你兒子討不到老婆了?”淩司夜調侃道。

“不是這個原因!”白素立馬反駁,目光卻有些閃躲,她還真不知道日後誰能讓小夜心甘情願折服。

“東西都差無情收拾了,今夜就走吧。”淩司夜低了聲音。

“嗯。”白素點了點頭,早已冷靜了下來,轉身朝左側宮殿望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看看沈睡在那裏的人了。

“白素,這一切……太巧了……巧得讓我不安。”淩司夜淡淡說道。

“怎麽了?”白素回頭來,蹙眉問道。

淩司夜會不安?

到底是什麽事?

“玉邪丟了驅玉術,得了馭水術,這一切就太巧了。”淩司夜說道。

白素仍舊不解,早就沒考慮那麽多了,而淩司夜卻一直記著,道:“血影為魔剎大帝,七魔,水,火,花,毒,獸,,史如今皆齊,就缺一個血魔,便同你聽到的傳說一致了!”

這話音一落,白素才驚了。

就這麽巧合地,司徒忍寫史,玉邪丟了驅玉術,得了馭水術,而三煞永遠守著墮魔之地,回不了龍脈!

就差一個血魔,便同歷史吻合了。

歷史,終於是歷史。

“十三王妃……”白素喃喃自語,又一次往左側宮殿看了過去。

“除非寧洛和漣俏出來,否則……”淩司夜欲言又止。

“否則只有血影的血奴!”白素脫口而出!

淩司夜卻是長長嘆息一聲,道:“司徒忍撰寫的歷史從魔剎帝國開始,你我都不存在與歷史裏。”

白素無奈搖了搖頭,笑了起來,道:“記得在船上看到的千絲精靈嗎?”

淩司夜點了點頭,道:“想必千絲紙鳶還會出現吧。”

“我們不載入史冊,終於也逃不過歷史。”白素笑著說道。

“從玉璽放下那一刻,這天下大事,已經同我們無關了。”淩司夜認真說道。

“你這等城府,謀略,不為帝王,還真真可惜了。”白素調侃道。

“你這等心思,算計,不為皇後,亦是可惜了,後宮史裏該少了多少出戲呢?”淩司夜反問道。

“要不你納幾個妾來,我也不至於這麽無聊。”白素挑眉說道。

“你休想,白素,這輩子你就乖乖待我身旁伺候吧,休想有人幫你。”淩司夜大笑著說道。

白素心頭一暖,竟是善良地不再反駁他了,說起伺候,不管是在哪裏,即便是當初的東宮,都是淩司夜親自伺候著她的,突然開始期待起日後,平民般的日子來了,她還真不打算招婢女了。

兩人徑自聊著,而屋內,小夜根本就沒睡,同無情閑聊著,兜兜就睡在他身旁,這小家夥最近似乎懶了不少。

“小主子,你還盜得站瞧,出來司徒忍和楚隱,就屬玉邪最強了。”無情低聲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小夜說著,想翻身,無情連忙攔住,道:“小主子,好好仰躺著,這藥若是掉了,真會留疤的。”

淩小夜撇了撇嘴,遲疑了好一會兒,又道:“其實,我也是故意的。”

無情納悶地看著他,沒說話。

良久,淩小夜才又開了口,道:“我是故意把馭水術還給玉邪的。”

“什麽?”無情一驚,沒想到是這樣,只以為是巧合罷了。

“烈焰那大家夥若沒有馭水術可活不下去了。”淩小夜淡淡說道,這語氣跟老生沒兩樣。

“主子,你懂嗎?”無情問道。

“懂什麽?”淩小夜反問道。

“懂烈焰對洛水姬的感情。”無情認真問道。

“不懂,反正,估計就是沒有她就活不下去吧。”小夜認真說道。

“咱會不會遇到一樣的人,沒了她就活不下來?”無情也認真了起來。

“應該不會。”淩小夜說著瞇起了雙眸來。

無情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話了。

又是好一會兒,淩小夜又開口,道:“我看到爹爹把玉璽放影叔叔那裏去了,估計這兩天就會走了吧。”

“是今天,主子一早吩咐我收拾東西了。”無情低聲說道。

“這麽快!”小夜大驚。

“你還有什麽事沒做嗎?”無情問道,同這小主子怎麽都不像是師徒,更像是兄弟。

“沒有,高興還來不及呢,終於可以離開龍脈了,聽夢生說狄胡可好玩了。”小夜笑著說到,再怎麽心智成熟,笑容依舊純真。

“她怎麽知道,離開狄胡的時候,她也才多大呢!”無情說道。

而這時候,白素和淩司夜已經推門見來了,小夜連忙閉眼,這麽小小年紀的,就開始有點受不了他娘的念叨了。

是白素老得太早了,還是他長得太快了呢?

白素輕步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將小夜抱起,輕輕撫拍著,她兒子就是還很小,還可以雙手抱著。

“去準備一下,今晚走。”淩司夜淡淡對無情道。

“是。”無情恭敬退了下去。

終於,要離開了龍脈了,卻沒有想到主子打算這樣走。

玉璽放在血影那邊,毫無疑問,是要把龍脈留著血影了,想必諸多事宜主子也同七魔七煞們都交待清楚了。

無情出了門,透過飄渺的雲層,往龍脈下往下,感慨不已。

他也不知道多久才會聽到血影醒來的消息,才會聽到魔剎大帝的功績,也不知道這一生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了。

而淩司夜和白素走了出來,小夜在白素懷裏裝睡著,還真就睡著了,一家三口往左側宮殿而去,最後一起去看望看望血影。

無情朝墮魔之地的方向看去,終於是縱身下了龍脈。

再見了,龍脈!

給讀者的話:

明天:再見,暴君;後天,再見,血影。

588再見,暴君(1)

作者:貓小貓

淩司夜和白素這麽一走便是五年……

龍脈自是三番五次尋過人,而狄胡那邊淑太後和寧親王也沒少省心過,奈何就是把整個萬重大山和狄胡都翻遍了尋不到任何蹤跡。

盛世太平,五年的時間足以讓這片大陸重新繁榮起來。

而淩司夜和白素其實就一直隱居在鬧市裏,不過是年年換地方罷了。

原本說要往狄胡北部去,去了後才知道哪裏根本就是冰雪荒漠,一向安逸慣了,奢侈慣了的二人根本就適應不了。

好不容易可以這麽無事一身閑了,怎麽可能再跑起受罪呢?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開了多少茶樓酒店,總之這些年就整個狄胡和萬重大山亂跑,萬重大山開了許多大道,村落城鎮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而毒物野獸便往峽谷裏深淵裏遷徙了。

這一年,這一家子就住在離冰雪荒漠最近的一個郡城裏,這郡城名曰“獨孤城”,這裏以獨孤姓氏位尊,傳聞先祖是從冰雪荒漠的另一端遷徙而來。

在獨孤城裏開了一家酒樓,名為“獨孤酒樓”,幕後的老板正是淩司夜和白素,也不知道這兩人用的是威逼還是行賄的辦法,總之就是被允許用“獨孤”這旗號了。

獨孤酒樓後有個大院子,正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這時候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一會兒女聲高過男聲,一會兒男聲又兇過女聲。

再沒多久,便傳來了利器相互撞擊的聲音,似乎打起來了。

沿著後門小徑一路進去,這打鬥聲越來越近,沒走幾步便可以看到淩空糾纏著的兩個身影,一黑一白,男子一身利索黑衣勁裝,女子一身白素碎花長裙,兩人皆持劍,單純就比劍法而已,沒怎麽大動幹戈。

而一旁,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少爺,一身錦白的衣裳,佩著經意剔透的白玉,正懶懶躺在藤椅上,手中捧著一側書卷,專心致志地看著,根本不受這打鬥的二人打擾,沈斂的黑眸裏盡是認真,鼻梁骨很高,雙唇薄紅,肌膚若雪,這麽五官怎麽一個清俊了得,若說是如玉的少年,似乎不夠溫潤,這眉宇間凝著的認真裏顯然有冷邪和淩厲之氣。

遠遠看去,他就像只存在與畫中的人一樣。

腳畔,一頭金燦燦的火麒麟伏地而睡,同他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卻又那麽和諧。

而身後,站著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眉目清秀,墨發高束,一身黑衣,負手而立,沈眸靜候。

任由前方多麽喧鬧,這對主仆仍舊是紋絲不動。

突然,一道冷藍劍芒往這邊橫掃而來,只見那少年侍衛眉目一顫,只是,這小主子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懶懶翻過書頁,一手輕輕輕叩著藤椅扶手,年紀小小,主子樣卻是十足。

只是,這冷藍劍芒還未橫劈過來,便被一道白芒擋了回去。

隨即,白衣女子落了下來,容顏不老,依舊是美得大氣,美得盛氣淩人。

“淩司夜,你輸了?”怒聲,一如既往淩厲語氣。

男人早已落了下來,一貫淩厲的眉宇間卻多了一份閑適和慵懶,蹙眉問道:“哪裏輸了?”

“小白!”白素喚道。

那小少年卻不理睬,小夜這名字還勉強接受,小白就免談。

“淩小白!”白素又喚道,聲音重了。

“小夜,你說說誰輸了,是你娘先落地的。”淩司夜笑著說道。

淩白這時候才緩緩擡起頭來,挑眉看了二人一眼,卻是懶懶其實,丟下了“無聊”二字便朝後門慢騰騰走了去。

“臭小子,你站住!”白素大喊。

只是,淩白根本就當沒聽到,小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門裏了,而無情也早已不見,這兩個主子確實是有些無聊,此地不宜久待!

“是你先落地的,今年的賬全部由你負責。”淩司夜說道,一樣轉身要走。

兩人爭的便是查賬一事,名下所有產業的總賬已經陸陸續續送過來了,就一直擱著沒查看。

“說好不能傷及兒子的,你先犯規當然是你輸!”白素說著追了上去。

“我沒傷到他。”淩司夜辯駁道。

“我要是沒攔著你就傷到他了。”白素立馬反駁。

“我兒子沒那麽傻,就楞坐著不動手!”淩司夜蹙眉說道。

“他會!”白素脫口而出,只是,立馬就後悔了。

淩司夜一下子沈了雙眸,逼近白素。

“我……我是說他會躲……”白素有些緊張地後退,原本同淩小夜商量好的,假裝受傷,然後她就贏了,方才是自己沒忍住,似乎是母性使然,就這麽替他擋了。

“他會躲你還擋什麽?”淩司夜那俊朗的眉頭蹙著更緊了,不明白這女人究竟怎麽回事。

“行了行了,這次不算,改日再戰!”白素說著,推開了淩司夜,正急著出門呢!

“已經第十次了,難不成你還想有第十一次?”淩司夜反問道,已經受不了白素的無賴了。

“我最近老頭疼,一看賬本就犯暈。”白素認真說道。

淩司夜挑眉看她,怎麽可能會相信。

“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要不看就放著,等我好了再我會察看的。”白素說著,無奈嘆息。

“嗯,你什麽時候舒服了再看,反正也不是很急。”淩司夜還真就不買她的賬。

白素驟然蹙眉,一臉風雨欲來。

“怎麽了?”淩司夜裝傻,十分關切問道。

“頭疼!”白素重重說罷,拂袖轉身就走,她就知道,這家夥永遠不懂得憐香惜玉。

“白素!”淩司夜急急喚住她。

“幹嘛?”白素止步,沒好氣問道。

“我有事出去,可能會晚點回來,你不用等了,累了就先睡。”淩司夜說道。

“誰會等你?”白素冷冷白了他一眼。

“真不等?”淩司夜笑了,這女人哪一次不是硬撐著不睡也要等他回來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白素認真說道,轉身就進屋,不回來更好,她也有事呢!

待淩司夜出門了,白素才走了出來,身上竟是背著包袱,四下觀望了一番,終於是邁開步子朝右側後門而去了。

她想幹嘛?

手中一份信函重重往大門上射入,紙入利箭插入門裏,又環視了這院子一周,唇畔泛起一絲冷笑,便轉身出門了。

相夫教子的日子太無聊了,比待龍脈還無聊,她得自個尋點樂趣了。

而此時,酒樓頂層,淩白正奮筆疾書中,無情在門口守著,一臉的慌張,兜兜在屋裏打轉,似乎很興奮。

好一會兒,淩白終於寫好了滿滿三張紙的信函,很有成就感地擱筆了。

“兜兜,你興奮什麽呢?”樂呵呵對火麒麟說道,安靜的時候如畫中的人一樣讓人覺得不真實,這一說話,一笑,卻還是那麽孩子樣,黑眸靈動,機靈而頑皮。

火麒麟卻是淩空而起,撲到他背上來。

“兜兜,下來,不的放肆!”無情立馬呵斥,兜兜如今的體重已經不是小主子能承受的了。

兜兜乖乖退了下來,而淩小夜已經將那信函合上了,又看了看,唇畔的笑意不減。

“小主子,這樣子還是不怎麽好吧,夫人會急的。”無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勸說了。

“她對我可有信心了,否則也不會天天叮囑我出門不要欺負別人。”淩小夜說著,打開窗戶,從這裏看下去,整個後院盡收眼底,那兩個大家夥已經都不見了。

“小主子,十年會不會太久了,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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