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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十二章 意料之外1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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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客氣。

“你嘴巴放幹凈點,誰沒操守了?”蝶依怒聲,豈能容誰說淩司夜一句不是?

寧洛無奈搖了搖頭,也懶得理睬他們,若是不吵,或許還真就不正常了,看了一旁的漣俏一眼,隨即飛身而起,躍上了高高的城門。

忘憂城的城門又關了。

漣俏隨即跟上,身後接連跟上的司徒忍和楚隱,玉邪,雲容。

無情回頭望了這整條寂靜的大街一眼,小小年紀便學會了蹙眉,凝眸不知道想著什麽,良久,才回過頭,躍上了城門。

而其烈焰他們仍舊止步不前,繼續爭吵著。

在城門口等了許久,卻遲遲都不見烈焰他們跟出來。

玉邪開始不耐煩了起來,道:“這幫人吵也該有個度,倒真是沒完沒了了?”

說著正要回去勸架,卻被寧洛攔住了。

“讓烈焰發洩發洩吧,原本以為他都跟洛水姬定了,誰知道他什麽都沒說過。”寧洛淡淡說到。

“定了?”漣俏心下好奇,這什麽意思,這洛水姬和烈焰一水一火的,一路上就沒見過好好相處過的。

“我倒是真好奇,魔煞究竟為何沒有回來尋白素,而是血影回來了?”楚隱開了口。

“一樣。”司徒忍說著看了他一眼。

“不會是走散了吧,也不知道那三魂怎麽聚的。”漣俏猜測到,方才的話題就這麽給轉沒了。

“希望他們能今早出來了。”寧洛淡淡說到。

“呵呵,咱主子可好相處,就不知道魔煞什麽態度了。”楚隱笑了。

“若是都入了靈階,實力相差無幾,應該鬧不成什麽大事來,何況白素也在呢。”玉邪說到,心下卻不是這麽想的,楚隱這話的意思顯然就如烈焰方才說到,淩司夜太沒操守了,不可信。

“主子不會的,他向來同血影亦是沒有多少交集過了,不過是大夥傳言他倆不合罷了,誰真正見過他們怎麽不合了?”雲容也忍不住開了口。

“就是,誰真正見過他倆吵過了,當初在龍脈的時候,他倆可是連見面都極少了。”玉邪連忙附和,還是雲容聰明,說話要拿出證據來的。

“還不是當初血影得太後舉薦輕易坐了左使的位置,而魔煞一層層打上來完全靠實力奪位,就為這事,你們七煞可沒少瞧不起我們七魔!”楚隱笑著說到。

“那也是底下人的矛盾嘛,當初尊上大婚的時候,傳言還不很多版本。”雲容亦是笑。

漣俏在一旁聽著,可是興趣大起,只是剛剛要開口,寧洛便打斷了眾人:“靈界,幻階,隨和是出第二十層,那第二十一層呢?還有第二十三層,又是什麽?”

說罷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漣俏。

這麽一問,又這麽一看,在場眾人的視線便全集中在了漣俏身上,就連無情都攙和了進來,一臉狐疑地盯著漣俏看。

她那把匕首可好生厲害,他師父那份地圖更是了不得!!

“這麽看我做什麽?我可什麽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還會跟你們一起在這裏繞這麽久?”漣俏急急辯解,不待眾人質問。

誰都沒有說話,依舊是看著她。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啦,正想著趕緊出去問問我師父呢!”漣俏再次解釋。

依舊沒有人理睬她。

“我師父好像說過的,他也只知道第二層裏的三階,其他的都不知道了,也許,可能,或許,他知道,單思我絕對不知道。”漣俏認真了起來,這些人這是什麽眼神嘛!

寧洛剛要開口,卻是被楚隱從背後扯了衣角,這是提醒,還不是開口的時候。

於是,又是一番沈默。

而這時,一道道身後急速落了下來,正是烈焰他們,吵夠了自然會回來,不記仇,只是,下回可能又幾句不合又吵了。

“怎麽回事,你們看她做什麽?”魅離納悶地問到。

“質問什麽呢?說了嗎?我可一直納悶她那匕首是什麽好東西呢!”蝶依也開了口,知道大夥都想著尋機會好好審問審問這來歷不明的丫頭呢!

漣俏看了寧洛一眼,視線緩緩掃了一圈,最後仿佛下了什麽大的決心一樣,厲聲道:“你們少懷疑我,我回去還想辦法逼問我師父呢!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我幫你!”司徒忍頭一回這麽沈不住氣,脫口而出。

“我也幫你,非得想個辦法撬開太虛的口!”玉邪樂了,還不就是逼著漣俏同他們統一戰線嘛。

“漣俏,你可知道你師父最大的弱點是什麽?”楚隱更是迫不及待。

“弱點三天三夜都數不完,但是最大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路上大夥好好商量商量,還真非得撬開他的鐵嘴!”漣俏甚至認真說到,十分的鐵面無私。

眾人就這麽一邊討論著這件事一邊往來路走。

不一會兒,這路便如預料中的發生了變化,一個深邃的隧道,正是通往龍潭虎穴。

一切似乎暫時告一斷落,剩下的似乎就是等淩司夜他們出魔塔了。

這三個的主子,或許會一直上到最高層吧,或許出了第二十層便會回來吧!

不知道靈階和幻階能讓人精進多少修為,七魔七煞倒是沒有多思考,而漣俏可是對此垂涎不已,無奈自己非魔族體質,入了魔塔不死便算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眾人已經出了龍潭虎穴。

漣俏和寧洛斷後,大家似乎有意讓他們多獨處一些時間。

只是寧洛卻是走得甚快,魅離剛回頭,寧洛和她已經在身後了。

“漣俏,你這丫頭體質不錯啊,能撐到現在,我都覺得有些撐不住想趁早離開了。”蝶依笑著說到。

“呵呵,前世修來的福氣,遇到了你們唄。”漣俏打趣地說到並沒有註意了一旁寧洛眸中的異樣。

“這不是原來的路了,前面不正是我們到的時候看到那曠野嗎?”雲容說到。

“哈哈,果然沒猜測,就是回原點的路!”漣俏笑著看向了寧洛。

寧洛亦是回以淺笑,點了點頭。

“你的臉色可越來越不好了,定是身上的傷沒痊愈吧,七重山交給我來破吧!”漣俏說到,一直都註意著寧洛的氣色,一見面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話似乎提醒了眾人,烈焰嘴最快,道:“寧洛你還沒跟大夥說你這一身內傷怎麽來的呢!還有千絲那丫頭到底怎麽回事?”

“千絲?”漣俏驟然蹙起了眉頭來。

“沒什麽事,走吧。”寧洛淡淡說到,繞過前面的人便徑自朝原點而去了。

“他不說你就別問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大事了,回龍脈我好好給他補補身子!”魅離說著也跟在上去了。

眾人頓時都無話,而漣俏卻是怔了,千絲是誰?

這男人身上似乎有故事!

在原點處,寧洛放要出手開結界,漣俏卻連忙攔住了,道:“還是我來吧。”

說著隨即盤腿而坐,雙手揮出半圓弧度而十指交錯相扣,七重山結界需七中破結之法,只稍一種出錯,便全功盡棄,這正是七重山難纏之處。

“破!”漣俏冷呵一聲,隨即一道白光之印從交扣的十指中打出。

就這麽朝天際打出,而隨即天際便出現了一道石門的影子,若隱若現。

漣俏心下大喜,沒有錯!

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氣,自己其實身上的傷並沒有好多事的,且在這心魔階裏總覺得一直被壓抑著,根本不能使出太多的勁來。

“看到了,是那堵石門!”魅離高興地大喊。

寧洛卻是狠狠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靜,這個時候漣俏無需完全的集中註意力!

魅離一下子便低下頭來了,頭一回見寧洛那麽淩厲的眼色。

“餵,你說老大不會是對俏俏認真了吧?”魅離低聲對身旁的楚隱問到。

“他對哪個女子不是認真的?認真地花心思哄,可是放手的時候,也是認真地放手的。”楚隱亦是低聲。

“總覺得他這一回有點不一樣。”魅離亦她的第六感判斷,寧洛似乎一直壓抑著什麽呢!

“少跟我說你的第六感。”楚隱白了她一眼,正擡頭,卻見漣俏又是一個光印結打出去,已經是第四個了。

然而,就在這光印結沒入那若隱若現的七重山之時,隨即一道血氣反沖而來。

誰都沒有來得及緩過神,那道淩厲的血氣便直直大鐘了寧洛的後背,寧洛正護在漣俏身前!

“這家夥絕對的認真的!”魅離脫口而出,整個人都楞了。

“寧洛!”漣俏卻是大喊出口,根本不顧那即將現形的石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血就這麽大口大口從寧洛嘴中噴湧而出,漣俏慌得不知所措,知道七魔七煞將寧洛扶起了,她都還楞住。

“俏俏……”寧洛伸手想拉漣俏的手,原本才稍稍恢覆的臉色早又血色全無了。

漣俏緩過神來,急急撲了過去,拉住寧洛的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是血族!這氣息是血族!”

“外頭出事了……司徒忍……玉邪……”寧洛拉著漣俏的手,卻並不是想同她說話,轉而喚司徒忍和玉邪。

“老大,拜托你別說話了,一會再說好不好!”玉邪急了。

這氣息大夥都很熟悉,是血族,外頭鐵定是出大事了!

只是,血族裏有這能耐的除了陸長老,還會有誰呢!?

“我……我撐不了多久了……你們……”寧洛連說話都艱難了,身子若非實在虛弱,方才豈會輕易讓漣俏來開這七重山結界?!

“老大,你說什麽話呢!你休想交待什麽,我倆可不想管那麽多事!”司徒忍亦是怒了。

“寧洛,你別嚇我們好不好,你到底是怎麽了嘛!太虛說千絲走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嘛!”蝶依忍不住開了口。

“想辦法,找魔煞他們……要快……”寧洛語罷,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只是,手已經是緊緊地牽著漣俏。

他似乎只想牽著她的手,僅此而已。

472入靈階作者:貓小貓依舊是到了這座玄鐵之城門口。

整個城池都散發出了冰冷的氣息來,已經是入了初冬了,這玄鐵別說是觸碰,即便是看,亦是覺得冰涼涼的。

白素已經清醒了,就靜靜走在血影身後。

血影止步,回過頭裏,淡淡問到:“冷嗎?”

白素搖了搖頭,望了城門上那“靈”字一眼,便又邁開了步子。

“素兒,不急,會找到他的。”血影淡淡說到,還是脫下了外袍來替白素披上。

“影,我不冷,把地圖打開我瞧瞧。”白素說著還是將衣裳還給了血影,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心裏的話一直都沒有問出口。

為何是血影來找他,而不是淩司夜!

血影又怎麽知道淩司夜在靈階的!

血影也不多勉強她,取出地圖攤開來,而此時這圖上的心魔階已經全部消失了,一大片全是靈階。

道路縱橫交錯,十分覆雜,白素一眼掃過去,一下子便記下了圖上的時而處標志。

“這裏還不算靈階,走吧。”血影淡淡說到,能同白素說的,他都說,不想說的,一句不提。

而那一聲從清醒到現在就一直哽咽在喉嚨口的“對不起”仍舊是藏著。

“影,你怎麽同司夜分開的?”白素還是開了口。

“走不到一起,就各走各路了。”血影淺笑著說到。

“哦。”白素點了點頭,繼續往前,她亦是不再提起過往的絲毫,影的性子她很清楚,一言不發,一句對不起都不說,並不代表他能忘記。

這是不給自己得到原諒的機會。

若是他說了,她便會脫口而出,這不怪你,只是,她沒有機會。

兩個人又是一路無話,若是以往。

他的影哥哥亦是一樣的喜歡沈默不語,而她,可是會拉著他說這道那,完全就是個沒有有任何心機的小丫頭,就成日知道躲開她母後,拉著影出去玩,拉著影給她將外面的世界。

現在,或許,不用再裝了。

她白素不是那樣的性子。

而他,豈會不知道,眼前這個懷中四個月身孕的女子,並不是他當年所認識的素兒。

她的聰明,她的戒備,她的膽識,她的心計……

一切一切都是他所陌生的,而今才後知後覺的。

奈何,她終究是白素,那個自小就不怕他,自小就追著他喊哥哥的白素!

奈何,她早就心有所屬,即使從新認識,他亦沒有機會了……

兩人就這麽沈默著,一路到了那條小巷子,入了那家黑漆漆的打鐵鋪,一切都還是原本的樣子,似乎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

火爐前,白素止步了,即便是如今一臉淡定,而實際上早就成了驚弓之鳥,她不知道除了淩司夜,她能夠做到真真正正去信任誰?

不得不防備,畢竟現在亦不是她自己一個人,還有孩子。

四個多月大的孩子,已經明顯有了存在感,她亦明顯感覺到自己行動起來有諸多不便了。

“別怕,這火只融玄鐵。”血影說起牽起了素的手來。

然而,白素卻是明顯地躲了,不是有意的,卻就這麽不由自主了。

血影就這麽楞住了,她躲,她一定不知道單單就這個動作就會瞬間將他打入萬劫不覆之地。

該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這樣子,把過往的一切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麽淡然地出現在她面前?

“影,我……”白素一下子便緩過神來了,當然知道自己就這麽不經意地傷了他的心。

“走吧,你身子弱,別老是運氣。”血影仍舊是那淡淡的語氣,溫雅的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伸出了手。

“嗯!”白素重重地點了點頭,交出手去,她知道,唯有這樣,這傻瓜才會讓自己好過點。

一路小心翼翼的呵護,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勞累,即便是下這火爐通道也是一樣,牽著她,卻是承受了她所有的重量。

忍不住朝她那十分明顯的小腹看去,他的素兒重了,這份膽子,重了……

輕輕落了地,一下子便看到了坐在那玄鐵宮殿前的女子。

“影,你回來了?”女子一下子快步上前,老是擔心著血影能不能回來。

“她是……”白素低聲,一下子就察覺到這女子似乎不把她放在眼裏,全然就當作她是空氣。

“我妹妹。”血影淡淡說到。

女子這才挑眉看了白素一眼,正要開口,血影卻搶了先,道:“入口再哪裏?

白素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來,心裏納悶著,只是,見影這樣子,便也不好多問了。

再多問,便是勉強。

如今的這個男子,她真的不舍得再多勉強。

血影這麽一問,女子一下子心裏便有數了,又是做戲,影定是瞞下了這女子真相了。

他入了靈便不可以再回到心魔階,除非是過了二十層再從新過去,否則他的修為便永遠只能停留在靈界,即便是在靈界過了所有的考驗,即便是站在幻階的入口,他都再也進不了了!

這是魔塔的規矩,誰都改變不了!

“入了殿,右拐,前面直走,有兩個洞口,右邊是往靈階去,左邊是回心魔階。註意點了,這兩條路都是不回頭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頭,入了心魔階便要重新寵玄鐵城過來,你們可別左右不分,給自己添麻煩去繞圈子!”女子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又坐了回來,其實也不管她什麽事,就心疼這男子。

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了,影先前可是在這宮殿前一個靜靜坐了好幾日了,始終靜斂著雙眸,微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突然有股沖動,想問個清楚明白,只是,又站了起來,卻是對上了血影那雙溫軟的眸子裏,一貫的沈靜裏透出了一絲感激。

“謝謝。”白素淡淡說著,先走入了宮殿,擦眼觀色,她最是在行,可以留給了血影和這女子獨處的機會。

“謝謝。”

然而,血影亦是這麽淡淡的兩個字,沒有多解釋。

“影……”女子還是忍不住拉住了他。

“總會再見的吧。”血影淺笑著,那麽溫柔。

“影,那幾日你到底……”女子欲言又止。

血影仍舊是淺笑著,卻是不著痕跡地脫開了她的手,追著白素而去了。

那幾日他就只坐在這宮殿前,將過往的所作所為,將白素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回憶了一遍。

他已經都忘記了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麽站起來的。

過去了,不提也罷。

“影,你之前是從左邊入口入的嗎?”白素問到,止步在入口處。

“嗯。”血影點了點頭。

“那司夜就從這右邊入口進的了。”白素這句話並不是問話,似乎是自言自語,說著便邁出了步子。

血影心下一怔,隨即無奈跟了上去。

素兒剛才又套他的話了!這麽聰明的丫頭,難怪他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真正的性子。

兩人並列而行,又是沈默不語,這條路同血影之前走過的一樣,路只在腳下,前面一腳邁出,後面的路便消失不見了,而四周是無盡的空間,上下無窮盡,左右無邊界。

然而這條路卻是很短,不一會兒下了石階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草原,而遠方的那座城市,在煙霧繚繞裏,依稀可見。

似乎下了一場雨,草地上還濕濕的,天上大片大片的白雲很低很低。

這裏終於看得見有陽光的天了!

又一個新的世界!

白素攤開了地圖來,這活地圖又變化了,他們所在的草原出現了在城池之前。

“影,太虛究竟是什麽人,竟會有這地圖,看樣子,這裏他亦來過的了?”白素淡淡說到,視線始終都落在地圖上。

“這是他給寧洛的,既然能給寧洛了,該可以放心。”血影說到,還是走到了她右側,風是從右側吹來的,甚大,透著絲絲涼意。

“他們現在應該出魔塔了吧。”白素這才擡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氣息了。

“嗯,心魔階的出口在龍潭虎穴,忘憂城外有通道。”血影淡淡說到,原本的地圖他過目不忘,待把素兒安全送到淩司夜身邊,他想出魔塔也只有那麽一條路了,上不了幻階,出不了第二十層,只有往回走那麽一條路。

“這圖上房屋道路眾多,卻只有十二處標志,這裏頭定有緣由!”白素說到,凝眉,一臉認真。

血影看著她,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

“先走吧,到了這第一處水榭臺看看再說。”白素說著收起了那地圖來。

這是她一向的風格,不喜拖沓,幹脆利索。

那個男人不在身邊,不論身邊是誰,她都是不懂得依賴了。

血影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笑意,看著白素的背影,心下有股道不清的情愫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就可以撐起一片天來的。

快步跟了上來,淡淡勸說到:“素兒,慢點。”

“嗯。”白素點了點頭,只是腳步卻沒有放慢,心裏的話不敢說出口。

不知道淩司夜和血影究竟如何相遇又如何分開,為何一個入了靈界,一個回了心魔階。

但是,她知道,淩司夜不會無緣無故丟下她,此時定是比她還心急著。

這便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

給讀者的話:

正常的三更合成兩更,過幾天再爆發哦,七魔七煞是代稱,並不嚴格指出所有的人……

473因為,千絲紙盡作者:貓小貓忘憂城。

離開前,似乎沒有人會想到最後還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

又是夜裏,遠遠望去,昏暗的天地間唯有這座城池是亮堂的。

眾人在高高的城門下止步,寧洛仍舊由司徒忍背著,昏迷不醒。

眾人身上的幹糧藥材都用得差不多了,除了寧洛和漣俏,誰都沒有能耐開啟那七重山封印,只得退回忘憂再做打算了。

“真不是時候後,有得等上一整夜!”魅離嘆息到,寧洛現在就需要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修養修養,若是可以,大夥倒是願意陪著他在忘憂城裏住久一點。

“進去吧。”司徒忍淡淡說到。

“換我吧,你也休息休息。”玉邪勸說到,這一路都是司徒忍背著寧洛,怕稍有顛簸就加重他的傷勢,十分的小心翼翼。

寧洛的身體已經是虛弱到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撐不了多久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都不願意提起罷了。

“不用,你不熟悉,一會有什麽閃失可不好。”司徒忍說著,認真目測著這城墻的高度,良久才緩緩飛身而起。

眾人這也跟了進去,漣俏走在最後,寧洛這麽一病,大夥似乎都急了,急得都忽略了她的存在一般,沒有人主動同她說過一句話,亦沒有人有心思看她一眼,所有的的註意力都在寧洛身上。

而她,急需有一個人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寧洛這一身傷從哪裏來,那個名喚千絲的丫頭又是誰?

一群人,跟盜賊真真就沒有兩樣,小心翼翼地越過了高高的城門,司徒忍輕手輕腳地落地了,而其他人卻是不由自主的跟他一樣,仿佛每個人背上負擔著一個火把的性命一樣。

而漣俏,卻是重重落地,聲響極大,一下子打破了這忘憂大街的寂靜。

眾人這才齊齊看向了她,並非刻意忽略,不過是真的沒有心思,已經走了一個洛水姬,寧洛怎麽說都不能走!

絕對不能!

多少事情,他都沒有交待清楚!

即便他不想交待,誰都不會強迫他。

只是,

外界仍舊情況不明,極有可能是血族又騷動了!

他如何會安心?

漣俏冷冷掃了眾人一眼,也不說話理睬人,徑自朝大街深處走去,一路尋過去,尋的正是醫館!

“砰砰砰!”

極重的敲門聲不一會兒便傳來了。

似乎沒有人想到可以敲門,在忘憂城裏也待了許久了,很是遵守這城裏的規矩。

“砰砰砰!”

又是一陣巨響,卻是烈焰和楚隱。

只是,沒有人回答,更別說是開門了。

“讓開!”玉邪終於開了口,手持一枚紫玉,不過是輕輕在門邊一劃,整扇便這麽直直朝裏嘭地一聲倒了去。

這個時候,一個老大夫的聲音傳若隱若現地傳來。

“誰呀!這麽晚了……”

話音一落,整個屋子的燈便亮堂了起來,這屋子不大,四面滿滿的都是藥材,有藏在抽屜裏的,又垂吊著的。

“大人,我這位兄弟受傷了,心急著求醫,多有冒犯,還望見諒。”司徒忍很是有禮貌,就生怕沖撞了這大人,他不救人。

“夜裏我可不做生意,你們趁早走,還有,把這這門的修補費用留下。”這老大夫還真就生氣了。

只是,話音一落,漣俏就沖到了他面前,厲聲,“老家夥!沒見我們人多勢眾嗎?救不救!”

漣俏不由分說,匕首已經威脅在老大夫的脖頸邊上了。

七魔七煞皆是冷了眼,就司徒忍會這麽好聲好氣,這老家夥真就當他們好欺負了?

果然,有些人就是欺弱怕惡,即便是這本該最有憐憫之心的大夫,亦是不例外。

“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們瞧瞧這位公子,這氣色看起來就是將死之人了,我這醫館可從沒死過人的,你們還是尋別家去吧。”老大人這會兒語氣才軟了下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魅離厲聲,一手就這麽掐住了這大夫的脖頸。

大夫這下子真是怕了,一臉的恐懼,連連求饒,“姑娘,小的真不敢隱瞞絲毫,說的都是真話,這公子就是現在救回來了也撐不過一年的!”

“你連脈都還沒把呢!你怎麽知道!什麽大夫,看本姑娘砸了你的招牌!”漣俏怒了,手上那把可伸縮的匕首驟然拉成長劍,翻身而起,瘋了一般將屋子裏四面八方的藥材都一一掃落。

“什麽庸醫,盡是會胡說八道,司徒忍,走,我們換一家!”雲容亦開了口,語氣明顯沒了平日裏一貫的淡定。

而一哭一笑早就出了門,一人一劍,將那無憂醫館的照片劈得粉碎!

鬼才相信這庸醫的話!

眾人退了出來,不約而同地滿大街尋起了醫館,而漣俏卻仍舊在那老大夫店鋪內,似乎一定要將所有的藥材都掃落才甘心。

玉邪就靜靜在門口看著,看著看著,雙眸迷離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看到了林若雪了。

這丫頭鬧騰起來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外頭出事了,那到打傷寧洛的血氣,這麽熟悉的氣息,除了血族,不會有其他人。

林若雪現在怎麽樣了呢?

孩子該有六個多月了吧,多白素的孩子兩個月左右的。

他們母子現在到底怎麽了?!

良久。

漣俏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而那老大夫早就躲到了墻腳裏去了,這群人鐵定是瘋了。

漣俏連手中的長劍都沒力氣收起,就這麽垂著,同玉邪擦身而過,誰都沒有多餘的表情。

“漣俏,真喜歡上了我們老大嗎?”玉邪開了口。

漣俏背上他,沒有回答,淡淡答到:“談不喜歡,就是……就是……有點舍不得……”話到最後,哽咽不成聲。

“太虛到底是什麽人?”玉邪冷下了聲音。

漣俏吸了吸鼻子,這才稍稍鎮定了下來,淡淡答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師父。”

她知道,外頭鐵定是血族動亂了,師父要麽袖手旁觀,要麽就是參與了。

這七重山結印她很清楚,這麽淩厲的血氣能打進來,並非陸長老能辦到的!

想必,這一點,寧洛比她更清楚。

再明顯不過了,太虛師父的嫌疑最大。

“陸長老有這本事嗎?”玉邪問到。

“沒有,我知道你你懷疑師父了,我也懷疑他,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帶大家出去的。”漣俏認真說到,從未有過如此認真的神情,說罷頭也不回便走。

而玉邪仍舊是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發楞。

林若雪啊林若雪,當初把你留下究竟是對是錯呢?!

門外,七魔七煞已經尋到了大夫。

這世上昧著良心的人再多,總會有好人,所以,即便去行騙,也不要騙好人。

這是小時候太虛師父告訴她的。

漣俏獨自一人做在店門口,低著頭,回憶著過往的一切,回憶著太虛所教會她的一切,無論是驅魔法術,還是為人處事的道理。

怎麽會是太虛師父呢?!

叫她如何相信,只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啊!

屋內,寧洛靜靜地躺著竹塌上,一位鶴發童顏的大夫正為他行針灸,只是,嘆息連連。

“大夫,他這到底是受了什麽重傷,都不見什麽傷口,怎麽會這樣?”楚隱低聲問到,其他人都一是一臉緊張,大氣都不敢出。

“過勞……”老大夫嘆息到。

“過勞?!”

“什麽意思!?”

……

眾人皆驚,單單是過勞,寧洛不至於傷成這樣啊!

“這位公子心脈漸衰,顯然是勞累過度了,心脈以損,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了藥房裏去了。

“怎麽回事?”魅離開了口。

“我不明白!”蝶依一臉的驚詫。

“先前太虛說千絲不見了,這到底怎麽回事?”楚隱問到。

“不是是所那丫頭……”苦哭大驚了起來。

“死了!?”肖笑皆了話!

“不可能!”雲容厲聲!

千絲精靈的命向來同寧洛息息相關的,若是小絲走了,寧洛必定不久了。

“千絲……千絲……”司徒忍卻是緊鎖起了眉頭,想起了一直被大家忽略的一件事來。

“千絲……那些大船!”楚隱脫口而出,終於是明白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楞,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寧洛究竟耗費了多少千絲紙才能造出了那麽多大戰船來?

千絲紙盡,千絲還能活多久,寧洛又還能撐多久!

“這個笨蛋!”蝶依不由得罵出了聲,看著一臉蒼白的寧洛,恨不得掐死他!

“真不知道他腦袋裏到底怎麽想的!”楚隱感慨到,若是他,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真笨,笨到家了!”魅離亦一臉的無可奈何。

“你們都別囔囔嘛,到外頭去,好不到對面那家客店裏去,讓患者清凈清凈。”老大夫走了出來,抓住幾貼藥材,正要遞給魅離,漣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了,急急伸手接過到,道:“藥爐子在哪裏,我去煎。”

“往右邊那小門進去,未沸前用武火,沸後用文火,可別打盹了。”大夫交待到,打著呵欠,似乎也累了,同司徒忍他們揮了揮手便往內屋而去了。

“俏俏,你也累了,還是……”

魅離話還未說話,漣俏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那昏暗小門口了。

474她最大的慈悲作者:貓小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這城池雖然看著就在前面不遠處,然而,一走起來,才發現其實距離很遠。

白素趴在血影背上,早已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漫天星辰之下,偌大的草原中,就只有他們兩人,血影靜靜地走著,小心翼翼。

靜斂著雙眸,靜默的表情,或許,背上的,不知是他的整個世界,或許,更多,所以,特沈。

他不敢問什麽,本以為素兒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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