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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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唐》第四集 播完，國視報收視破10, 這簡直是一個教人瞠目的成績。
自從網絡興起, 電視平臺已不再是很多人收看影視節目的第一選擇, 而網游和手游的出現又分流了不少潛在觀眾。甚而，在這個娛樂產業百花齊放的時代, 守在家裏看電視這種娛樂方式也已古老地令很多年輕人嗤之以鼻。就在最近的十年裏，在全國電視劇收視排行榜中占據首位的是七年前拍攝的電視劇《建國》。這部電視劇是以華夏建國為題材的獻禮劇集，本身帶有濃厚的政治任務特性。當時, 全國有名有姓的大小明星都甘願來這劇集中客串一把, 可謂是星光熠熠。宣傳工作由國視一套新聞聯播親自搭臺, 播放也是在含金量最高的國視一套8點黃金檔。
那麽，在《建國》這部劇集中收視最高峰的那一幕——開國大典這段劇情中的實時收視率又是多少呢？
9.3%。
反觀《開唐》, 投資總額不及《建國》、宣傳力度不及《建國》、播放平臺不及《建國》、甚至星光也不及《建國》, 可它還沒到大結局收視卻已破10, 刷新了華夏國近十年全國電視劇收視排行榜的最高紀錄。如此大熱乃至成為現象級的一部電視電影, 怎能不令各大媒體大爆特爆？是以，雖說這新的收視記錄還需要經過官方的鑒定驗證, 但新老媒體卻都已迫不及待地開始祝賀《開唐》。各大娛樂新聞記者紛紛走上街頭拍攝地鐵車廂、機場、商場等地播放《開唐》時引來眾人圍觀的盛況。在微博上#開唐#這一熱門話題已占據首位多時了, 而與《開唐》相關的七八個子話題也將微博熱門話題前二十刷地滿滿當當。
全國熱播《開唐》, 夏至人見人愛。——這句話，絕非過譽。
當然，以上種種與一直以來都有意識地跟粉絲保持距離的夏至似乎從來無幹。《開唐》第四集 播完, 全國觀眾皆被李世民中毒吐血的一幕虐地死去活來，微博上#二鳳雄起#的話題閱讀量甚至破億。然而夏至本人卻無動於衷, 還樂顛顛地約了新朋友曾一敬去走街串巷地尋覓美食。
“夏至，你知道你最近有多紅麽？”曾一敬也是《開唐》的劇迷，他原以為再度見到夏至時他會第一時間把夏至錯叫成“二鳳”。可當真正的夏至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神采飛揚、天真豁達。他才發現：夏至早已出戲，無力自拔的只是他們這些癡心觀眾。
夏至側著頭認真地想了兩分鐘，慢慢道：“山哥有跟我透露過，今年年底公司的分紅會很可觀。”但是那又如何？光影成立多年，以夏至名下的原始股計算，他的個人資產早已破億，可他的日常生活卻仍一如既往：吃關山、住關山，伸手問關山要零花錢。
曾一敬無奈扶額，一字字地沈重道：“所以你不知道！”
“嘿！我開車來了！”夏至不滿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除了山哥和馳哥，你還是我拿到駕照後載過的第一個男人！”
“你還戴了帽子，我真的很感動。”曾一敬目光誠摯，語氣卻敷衍。總價才一百多萬的代步車，這也是我乘過的最破的一輛車！出身豪門的曾一敬暗自心道。
曾一敬既無意掩飾自己的敷衍，夏至自然不會聽不出來。只見他沈默了一會，忽而微微側頭斜睨著對方冷冷道：“曾一敬小朋友，我們到底還去不去啊？”
夏至的這句話方一出口，被點到名的曾一敬就感覺好似一片薄薄的冰刃自他的血管中又輕又快地劃了過去。他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隔了一會方提起勇氣一巴掌糊上夏至的臉，崩潰道：“不要用李世民的語氣跟我說話啊啊啊啊！”
夏至借助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緩緩搖頭，仿佛在說：你個渣渣！相比關山、唐馳、李志毅等人的表現，曾一敬實在是太不淡定了。私生活簡單到乃至乏味的夏至哪裏知道，自從《開唐》熱播，哭著喊著要給李世民生猴子的男（劃掉）女粉絲能從江海市排到京城？與他們相比，曾一敬的沈穩堪稱巍然不動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的曾一敬沈默了一陣，終於意識到：哪怕他一向是家人的掌中寶，但在夏至的面前他只能當個小弟。——如果他還想在保持友誼的同時保住小命的話。“……是這樣，就前幾天吧，我在網上看到推薦川香腸粉，就在江海附小旁邊的一條小弄堂裏。一會我下車去買，江海附小附近有個地下停車場，你就把車停那……”
“川香？腸粉還有川味的？”隨著車子啟動，夏至的話音亦逐漸飄散。
——網紅小吃、弄堂食品、川味腸粉……是的！當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通常只預示著一個真相：黑暗料理界！
夏至和曾一敬出發去覓食是在下午三點左右。短短兩個小時，他們不僅吃了川香腸粉，還吃了腸粉隔壁的牛肉煎包和毛豆腐，最後一人來了一支雙色球冰激淩蛋筒滿意而歸。
當天晚上，兩人就又在醫院的急診室裏執手相看淚眼。
第二天一早，“李二鳳深夜趕赴醫院接受救治，疑似食物中毒”的新聞就刷爆了各大網站。
“你滿意了？！”經紀人李志毅習慣性地痛心疾首，“那些狗仔都快把醫院給包圍了！我都不知道怎麽答他們！你告訴我，我怎麽答？……夏至怎麽會食物中毒啊？……哦，他嘴饞，自己溜出家門去吃無證攤販的東西，所以拉肚子了……好聽麽？好聽麽？！”
面色蒼白全身無力的夏至仰面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地解釋：“我真的以為毛豆腐發臭是他們家的特色……”
對於李志毅這種在食物方面向來循規蹈矩的人，聽到“毛豆腐”三個字就已經差不多想吐了。只見他幹嘔了兩下，方才咬牙切齒地吼：“屎還臭地很有特色呢！你怎麽不去試試？！”
“老李，息怒！息怒！”一旁圍觀的唐馳忙忍著笑把差點撲到夏至身上的李志毅給扯了回來。“夏至知道錯了。”
眼見夏至默默地拉起被子蒙住臉，怒火中燒的李志毅又扭頭去懟關山。“還有你！關先生！你是怎麽回事啊？！夏至拉肚子而已，吃兩粒藥就解決的事，有必要叫救護車嗎？！”
自知理虧的關山也低著頭不答話。昨天夏至出門去見曾一敬，關山本就不知情。吃過晚飯沒多久，夏至就開始頻繁地跑廁所。眼見夏至疼地臉都白了還什麽都不肯說，關山能不著急麽？這一著急，就叫了救護車。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兩年前，甚至僅僅只在《開唐》播出前，都不會是大新聞。可偏偏夏至完成《開唐》播出前的宣傳工作後又神隱，而《開唐》熱播以來上至安瑞麟下至群演都接受了不少訪問，唯有夏至毫無音訊，這才將眾多娛記都引來了夏至家附近埋伏。
“就說夏至天生腸胃不好，不當心才犯病了。”關山沈吟了一會，終於是決定撒個無傷大雅的小謊。——無論如何，總比坦承夏至是吃黑暗料理吃壞了肚子強。因“李世民”這個角色而立起的高逼格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成了笑話。“另外，國視出面邀請《開唐》劇組在《開唐》播完後做個專訪，我準備答應下來了。……希望夏至露個臉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這波熱度就能早點降下來吧。”
既然早已擬定夏至未來的路線是頂尖的演員而非頂尖的偶像，那麽過多的曝光率對他本人無疑是一種無謂的消耗。無論是關山、夏至，乃至李志毅都希望能免則免。但是一想到國視安排的這專訪是直播，他又忍不住憂心忡忡。“訪問還好說，反正有臺本。回答觀眾在線提問怎麽辦？”
“那就答啊！會很難麽？”聽到跟自己有關的話題，夏至終於掀開了被子。
病房裏的三人同時給了他一個圖樣圖森破的呵呵臉，然後，就聽關山嘆息道：“只能拜托安導照顧一下了。”
商量過這件事的後續處理方案，關山等三人各自散去，病房內又安靜了下來。夏至精神不濟也不想玩手機，剛迷迷糊糊地瞇了一會，耳邊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響。他循聲望去，卻見同樣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曾一敬閃了進來。
“夏至，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曾一敬剛在夏至的床邊坐下，就已拉長了一張俊臉開始抱怨。“你自己拉脫水了，幹嘛把我也供出來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眼見曾一敬大興問罪之師，夏至即刻一臉羞愧。“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是山哥一口咬定我一個人不可能去人流多的地方，所以……”卻原來，昨晚夏至一被擡上救護車就再也抵擋不住關山和醫生的雙重攻勢，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他與曾一敬偷偷去吃黑暗料理的始末。關山聞知內幕，急忙打電話去了曾家。於是，同樣拉地腿軟還試圖隱瞞的曾一敬也被家人送來了醫院。
曾一敬一聽夏至這有理有據的解釋，立時無話可說。半晌，他方挫敗嘆息：“好吧，我的錯！”隔了一會，他又好奇追問。“嗳？你山哥打算怎麽處置你？”
“處置？！”夏至一聲驚叫，秒懂了曾一敬的意思。“我都這樣了，他還想怎樣啊！”
“沒提？看來是揭過了。”這種事，曾一敬卻是經驗老道。“你說我爺爺為什麽就不能像你山哥這麽好說話呢？”曾一敬當初結交夏至本是存了追星的心思，哪知兩人一相處就發覺彼此臭味相投，比起偶像與粉絲的關系，他們顯然更加適合當一對難兄難弟。同樣家裏有一位無條件寵愛他又家教甚嚴的長輩，同樣天真爛漫有錢任性，同樣是什麽都敢入口的吃貨，甚至……同樣二地飛天遁地。
“你爺爺怎麽你了？”夏至趕忙支起胳膊發問。
“他說要送我去米國念大學！”曾一敬一臉委屈，泫然欲泣。“你說我去哪種地方幹什麽？米國那邊能有什麽好吃的？……我覺得他想把我餓死在米國！”
曾一敬今年18歲，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紀。他的容貌雖不如夏至這般絕色，身材也不如夏至勻稱性感，但也是斯文俊秀，至少也得是校草級別的帥哥。而與一般校草不同的是：曾一敬出身豪門，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曾家的大筆錢財不但培養了曾一敬的眼界教養，更養出了他一身名門貴公子的氣度，猶如鶴立雞群與別不同。
這樣一個矜貴嬌養的小公子，誰能忍心令他受委屈？——至少夏至做不到。再加上曾一敬的年紀比自己小，夏至更是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弟弟來愛護。“要不我去跟你爺爺解釋一下？就說是我硬拉你陪我去的？”
“唉！”曾一敬蹙著眉又是一聲長嘆，“算了吧！我爺爺是李世民的鐵粉，他跟你山哥的關系也好，對你的了解不要太深！他不會信的！”
“唉！”夏至跟著托腮長嘆。“雖然李叔叔剛才一直說我爆了大新聞惹了大麻煩，但我還是覺得吧……這次是幸虧有這些記者了，不然……”
“……你這話，怎麽說？”半天，曾一敬才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來。只見他面色奇詭地望了夏至一眼，忍了又忍，終是忍住了將網絡上“夏至吸毒”、“夏至被金主爆菊”等等不實爆料告訴他的沖動。
“還不是因為《開唐》？山哥要我上國視做專訪，滿足觀眾的好奇心，把最近李世民的熱度壓一壓。否則的話，他肯定會關我禁閉的！”夏至慶幸道。
曾一敬立時艷羨不已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並發自內心地感嘆：“當明星真好啊！有全國觀眾給你撐腰！”
作者有話要說：
關山：曾老，這件事，您怎麽看？
曾念祖：天涼了，讓黑暗料理界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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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在《建國》這部劇集中收視最高峰的那一幕——開國大典這段劇情中的實時收視率又是多少呢？
9.3%。
反觀《開唐》, 投資總額不及《建國》、宣傳力度不及《建國》、播放平臺不及《建國》、甚至星光也不及《建國》, 可它還沒到大結局收視卻已破10, 刷新了華夏國近十年全國電視劇收視排行榜的最高紀錄。如此大熱乃至成為現象級的一部電視電影, 怎能不令各大媒體大爆特爆？是以，雖說這新的收視記錄還需要經過官方的鑒定驗證, 但新老媒體卻都已迫不及待地開始祝賀《開唐》。各大娛樂新聞記者紛紛走上街頭拍攝地鐵車廂、機場、商場等地播放《開唐》時引來眾人圍觀的盛況。在微博上#開唐#這一熱門話題已占據首位多時了, 而與《開唐》相關的七八個子話題也將微博熱門話題前二十刷地滿滿當當。
全國熱播《開唐》, 夏至人見人愛。——這句話，絕非過譽。
當然，以上種種與一直以來都有意識地跟粉絲保持距離的夏至似乎從來無幹。《開唐》第四集 播完, 全國觀眾皆被李世民中毒吐血的一幕虐地死去活來，微博上#二鳳雄起#的話題閱讀量甚至破億。然而夏至本人卻無動於衷, 還樂顛顛地約了新朋友曾一敬去走街串巷地尋覓美食。
“夏至，你知道你最近有多紅麽？”曾一敬也是《開唐》的劇迷，他原以為再度見到夏至時他會第一時間把夏至錯叫成“二鳳”。可當真正的夏至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神采飛揚、天真豁達。他才發現：夏至早已出戲，無力自拔的只是他們這些癡心觀眾。
夏至側著頭認真地想了兩分鐘，慢慢道：“山哥有跟我透露過，今年年底公司的分紅會很可觀。”但是那又如何？光影成立多年，以夏至名下的原始股計算，他的個人資產早已破億，可他的日常生活卻仍一如既往：吃關山、住關山，伸手問關山要零花錢。
曾一敬無奈扶額，一字字地沈重道：“所以你不知道！”
“嘿！我開車來了！”夏至不滿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除了山哥和馳哥，你還是我拿到駕照後載過的第一個男人！”
“你還戴了帽子，我真的很感動。”曾一敬目光誠摯，語氣卻敷衍。總價才一百多萬的代步車，這也是我乘過的最破的一輛車！出身豪門的曾一敬暗自心道。
曾一敬既無意掩飾自己的敷衍，夏至自然不會聽不出來。只見他沈默了一會，忽而微微側頭斜睨著對方冷冷道：“曾一敬小朋友，我們到底還去不去啊？”
夏至的這句話方一出口，被點到名的曾一敬就感覺好似一片薄薄的冰刃自他的血管中又輕又快地劃了過去。他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隔了一會方提起勇氣一巴掌糊上夏至的臉，崩潰道：“不要用李世民的語氣跟我說話啊啊啊啊！”
夏至借助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緩緩搖頭，仿佛在說：你個渣渣！相比關山、唐馳、李志毅等人的表現，曾一敬實在是太不淡定了。私生活簡單到乃至乏味的夏至哪裏知道，自從《開唐》熱播，哭著喊著要給李世民生猴子的男（劃掉）女粉絲能從江海市排到京城？與他們相比，曾一敬的沈穩堪稱巍然不動可歌可泣！
可歌可泣的曾一敬沈默了一陣，終於意識到：哪怕他一向是家人的掌中寶，但在夏至的面前他只能當個小弟。——如果他還想在保持友誼的同時保住小命的話。“……是這樣，就前幾天吧，我在網上看到推薦川香腸粉，就在江海附小旁邊的一條小弄堂裏。一會我下車去買，江海附小附近有個地下停車場，你就把車停那……”
“川香？腸粉還有川味的？”隨著車子啟動，夏至的話音亦逐漸飄散。
——網紅小吃、弄堂食品、川味腸粉……是的！當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通常只預示著一個真相：黑暗料理界！
夏至和曾一敬出發去覓食是在下午三點左右。短短兩個小時，他們不僅吃了川香腸粉，還吃了腸粉隔壁的牛肉煎包和毛豆腐，最後一人來了一支雙色球冰激淩蛋筒滿意而歸。
當天晚上，兩人就又在醫院的急診室裏執手相看淚眼。
第二天一早，“李二鳳深夜趕赴醫院接受救治，疑似食物中毒”的新聞就刷爆了各大網站。
“你滿意了？！”經紀人李志毅習慣性地痛心疾首，“那些狗仔都快把醫院給包圍了！我都不知道怎麽答他們！你告訴我，我怎麽答？……夏至怎麽會食物中毒啊？……哦，他嘴饞，自己溜出家門去吃無證攤販的東西，所以拉肚子了……好聽麽？好聽麽？！”
面色蒼白全身無力的夏至仰面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地解釋：“我真的以為毛豆腐發臭是他們家的特色……”
對於李志毅這種在食物方面向來循規蹈矩的人，聽到“毛豆腐”三個字就已經差不多想吐了。只見他幹嘔了兩下，方才咬牙切齒地吼：“屎還臭地很有特色呢！你怎麽不去試試？！”
“老李，息怒！息怒！”一旁圍觀的唐馳忙忍著笑把差點撲到夏至身上的李志毅給扯了回來。“夏至知道錯了。”
眼見夏至默默地拉起被子蒙住臉，怒火中燒的李志毅又扭頭去懟關山。“還有你！關先生！你是怎麽回事啊？！夏至拉肚子而已，吃兩粒藥就解決的事，有必要叫救護車嗎？！”
自知理虧的關山也低著頭不答話。昨天夏至出門去見曾一敬，關山本就不知情。吃過晚飯沒多久，夏至就開始頻繁地跑廁所。眼見夏至疼地臉都白了還什麽都不肯說，關山能不著急麽？這一著急，就叫了救護車。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兩年前，甚至僅僅只在《開唐》播出前，都不會是大新聞。可偏偏夏至完成《開唐》播出前的宣傳工作後又神隱，而《開唐》熱播以來上至安瑞麟下至群演都接受了不少訪問，唯有夏至毫無音訊，這才將眾多娛記都引來了夏至家附近埋伏。
“就說夏至天生腸胃不好，不當心才犯病了。”關山沈吟了一會，終於是決定撒個無傷大雅的小謊。——無論如何，總比坦承夏至是吃黑暗料理吃壞了肚子強。因“李世民”這個角色而立起的高逼格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成了笑話。“另外，國視出面邀請《開唐》劇組在《開唐》播完後做個專訪，我準備答應下來了。……希望夏至露個臉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這波熱度就能早點降下來吧。”
既然早已擬定夏至未來的路線是頂尖的演員而非頂尖的偶像，那麽過多的曝光率對他本人無疑是一種無謂的消耗。無論是關山、夏至，乃至李志毅都希望能免則免。但是一想到國視安排的這專訪是直播，他又忍不住憂心忡忡。“訪問還好說，反正有臺本。回答觀眾在線提問怎麽辦？”
“那就答啊！會很難麽？”聽到跟自己有關的話題，夏至終於掀開了被子。
病房裏的三人同時給了他一個圖樣圖森破的呵呵臉，然後，就聽關山嘆息道：“只能拜托安導照顧一下了。”
商量過這件事的後續處理方案，關山等三人各自散去，病房內又安靜了下來。夏至精神不濟也不想玩手機，剛迷迷糊糊地瞇了一會，耳邊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響。他循聲望去，卻見同樣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曾一敬閃了進來。
“夏至，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曾一敬剛在夏至的床邊坐下，就已拉長了一張俊臉開始抱怨。“你自己拉脫水了，幹嘛把我也供出來啊？還是不是兄弟了？”
眼見曾一敬大興問罪之師，夏至即刻一臉羞愧。“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是山哥一口咬定我一個人不可能去人流多的地方，所以……”卻原來，昨晚夏至一被擡上救護車就再也抵擋不住關山和醫生的雙重攻勢，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他與曾一敬偷偷去吃黑暗料理的始末。關山聞知內幕，急忙打電話去了曾家。於是，同樣拉地腿軟還試圖隱瞞的曾一敬也被家人送來了醫院。
曾一敬一聽夏至這有理有據的解釋，立時無話可說。半晌，他方挫敗嘆息：“好吧，我的錯！”隔了一會，他又好奇追問。“嗳？你山哥打算怎麽處置你？”
“處置？！”夏至一聲驚叫，秒懂了曾一敬的意思。“我都這樣了，他還想怎樣啊！”
“沒提？看來是揭過了。”這種事，曾一敬卻是經驗老道。“你說我爺爺為什麽就不能像你山哥這麽好說話呢？”曾一敬當初結交夏至本是存了追星的心思，哪知兩人一相處就發覺彼此臭味相投，比起偶像與粉絲的關系，他們顯然更加適合當一對難兄難弟。同樣家裏有一位無條件寵愛他又家教甚嚴的長輩，同樣天真爛漫有錢任性，同樣是什麽都敢入口的吃貨，甚至……同樣二地飛天遁地。
“你爺爺怎麽你了？”夏至趕忙支起胳膊發問。
“他說要送我去米國念大學！”曾一敬一臉委屈，泫然欲泣。“你說我去哪種地方幹什麽？米國那邊能有什麽好吃的？……我覺得他想把我餓死在米國！”
曾一敬今年18歲，正是青春逼人的年紀。他的容貌雖不如夏至這般絕色，身材也不如夏至勻稱性感，但也是斯文俊秀，至少也得是校草級別的帥哥。而與一般校草不同的是：曾一敬出身豪門，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曾家的大筆錢財不但培養了曾一敬的眼界教養，更養出了他一身名門貴公子的氣度，猶如鶴立雞群與別不同。
這樣一個矜貴嬌養的小公子，誰能忍心令他受委屈？——至少夏至做不到。再加上曾一敬的年紀比自己小，夏至更是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弟弟來愛護。“要不我去跟你爺爺解釋一下？就說是我硬拉你陪我去的？”
“唉！”曾一敬蹙著眉又是一聲長嘆，“算了吧！我爺爺是李世民的鐵粉，他跟你山哥的關系也好，對你的了解不要太深！他不會信的！”
“唉！”夏至跟著托腮長嘆。“雖然李叔叔剛才一直說我爆了大新聞惹了大麻煩，但我還是覺得吧……這次是幸虧有這些記者了，不然……”
“……你這話，怎麽說？”半天，曾一敬才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來。只見他面色奇詭地望了夏至一眼，忍了又忍，終是忍住了將網絡上“夏至吸毒”、“夏至被金主爆菊”等等不實爆料告訴他的沖動。
“還不是因為《開唐》？山哥要我上國視做專訪，滿足觀眾的好奇心，把最近李世民的熱度壓一壓。否則的話，他肯定會關我禁閉的！”夏至慶幸道。
曾一敬立時艷羨不已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並發自內心地感嘆：“當明星真好啊！有全國觀眾給你撐腰！”
作者有話要說：
關山：曾老，這件事，您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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