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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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炮而紅的新人演員，理論上，在《雲川系列三之青龍訣》下檔後應該緊鑼密鼓地接拍新電影或者參加各種商演、綜藝節目等，將自己的人氣再熱炒一波，鞏固自己在粉絲中的地位。
然而，事情到了寇鈞和夏至這，卻又出了問題。寇鈞與光影簽的本就不是藝人約，《青龍訣》下檔後他與光影再無幹系，結清了片酬尾款就瀟灑而去，誓要在物理界幹出一番成就來，對光影公司遞來的橄欖枝則毫無興致。
至於夏至，他說：“我要當頂級演員，不是頂級明星。”然後，眼都不帶眨一下地推掉了一切商業活動。
作為夏至的經紀人，李志毅幾乎吐血。“夏至，娛樂圈不是這麽玩的！”
這個時候，關山、唐馳、夏至、李志毅四人正安坐於關山的辦公室內，眼見李志毅兩頰漲紅氣沖牛鬥，關山不由挺直身體準備解釋。“老……”
哪知他話未出口，夏至已然淡定表態：“李叔叔，我說過我對接廣告、接綜藝沒興趣。”頓了頓，他又頗為不解地補上一句。“當年張峻靠符玄君紅了，他想接廣告綜藝，李叔叔不還攔著麽？”
“張峻也配跟你相提並論？”李志毅瞪著夏至那張清俊的面容，一臉的痛心疾首。“他去年年底上映的《入魔2》票房才一個億，影評人罵聲一片。《青龍訣》一上映，他更加一點聲勢都沒有了。夏至，你要對你自己的人氣有個清楚的了解才可以啊！況且，當年不讓張峻去接真人秀是因為他情商低脾氣暴，就算真人秀有劇本，他也難免得罪同行被爆醜聞。但你沒有這種困擾啊！”苦口婆心地教育完夏至，李志毅又轉向了關山。“關先生，無論如何夏至都已經進了娛樂圈了，讓他有限度地接觸粉絲接觸公眾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管著他，片場、家裏兩點一線，這樣是不行的！”
“其實……”
“不開粉絲見面會也是我的意思。”關山將將吐出兩個字，夏至又把話題截了過去。“因一個角色而起來的人氣，實在太虛了。演員最重要的還是得有作品證明自己，我不認為現在該是我大出風頭的時候。”
“我的天哪！”李志毅幾乎想哀嚎，“夏至，現在是網絡時代你明白麽？網絡時代！人氣就是真金白銀，你到底懂不懂？”
“大家都……”
“我又不差錢！”關山掙紮著試圖搶回話題，夏至卻堅決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難道李叔叔要我憑雲戰這個角色聚攏的人氣去當網紅？靠粉絲經濟圈錢？”他一臉不屑地搖搖頭，“我沒打算賺快錢，我的目標是國內最具有票房價值的演員。接廣告綜藝看著熱鬧，但對我有什麽好處？不過是那一點點的代言費和出場費。而我得到的那些酬勞，說到底還不是從我粉絲身上圈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賠錢幫人賺吆喝，何必？既然如此，與其幫別人站臺，不如幫我自己站臺。我好好地把戲拍好，讓觀眾們買票進場不後悔，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夏至的話沒有全部說透，但在場的人卻都已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夏至接廣告接綜藝雖也有錢賺，但終究是別人拿大頭，光影和夏至拿小頭。這點蠅頭小利，演員夏至或許十分在意，但作為光影老板之一的夏至還真不放在眼裏。相反，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果粉絲要見夏至唯有進電影院一途，那麽但凡電影質量不是太垃圾，最大的贏家必然仍是夏至和光影。
李志毅沈默良久，方才縷清了夏至和光影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只見他隨手將手上的一沓二線廣告邀約與綜藝節目邀請扔進垃圾簍，正色問道：“現在這些二、三線的廣告接不接都無所謂，綜藝節目也可以暫時不上。我問你，將來你大紅大紫，有藍血品牌找上門讓你代言，你接不接？”
“不接！”夏至斬釘截鐵。雖說這段時間以來關山一直嚴禁他刷網，但是大家都知道，網癮少年是很難管的。在圍觀了不少粉黑撕逼的大戲後，夏至總結出各家粉絲們除了愛撕番位戲份，最愛的是撕代言撕酬勞，畢竟利益攸關。夏至天性單純，他既不喜歡這種風氣，能夠想到的最佳應對辦法就是絕不沾手。
“看具體情況而定。”哪知關山總算搶到發言權，即刻就表明了不同的立場。
“山哥！”夏至不滿地皺眉。
關山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緩緩道：“奢侈品就該賣出奢侈品的價來，不要自降身份才好。”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全球總代言之類的，接也無妨；可若是給人湊牌角的，那就免開尊口了。
李志毅聞言，又扭頭看了夏至一眼。與在《青龍訣》中的容貌相比，經過這大半年，夏至顯然又長開了一點。原本貓眼也似的桃花眼已略有狹長，那張精致圓潤的臉孔也顯出了利落的線條，再加上身高見長肌肉結實，顯然他的氣質正逐漸從俊俏無害的“萌”洗練為俊朗剛毅的“蘇”。可無論是萌是蘇，他都耀目地動人心魄。這樣的絕色，從來都是絕版，可遇而不可求。誰能說他不是奢侈品？
李志毅將目光扯回來，不由嘆了口氣。娛樂圈的確美人如雲，數量太多也就不值錢了。如今在娛樂圈中正當道的那些小鮮肉，大都走的是快消品的路線，紅個三五年就得歇菜。夏至不同，他想走高定奢侈品的路線，而他也有這個資本走這條路。但是，這條路從來都是地獄模式。難到百年電影工業，古今中外，也只有那麽幾顆影壇國際巨星的存在。“這條路很難，夏至。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制定目標不大膽，什麽時候大膽？”關山握著夏至的手，溫柔地嘆了口氣。“任重道遠，夏至在努力，山哥也一定會努力的。”關山知道，真正的國際巨星可不是靠水軍吹或靠代言炒就能成就的，夏至真正需要的是與他等身的經典作品。
註意到關山與夏至二人旁若無人地相視而笑，李志毅實在很有自戳雙目的沖動。反而是唐馳久經考驗，早已見慣不怪。“老李，你也說了現在是網絡時代。通過網絡人肉出一個無名無姓的人都易如反掌，何況夏至？夏至雖然不接商演，但如何維持他的曝光率，不讓公眾忘了他，不正是你的責任麽？”
李志毅側頭思索片刻，方點頭道：“讓我通盤考慮一下，再寫一份計劃書給關先生和唐先生過目。”所謂人性本賤，越是看得見、摸不著，高不可攀、求而不得，才越能讓人難以忘懷、百般珍視。說過夏至將來的定位問題，李志毅又免不得再操心一下夏至接下來的安排。“夏至快開學了吧？以後的工作怎麽安排？”
說起這個，關山不禁又嘆了口氣。“已經去學校辦過手續了，以後夏至還是繼續接受網絡授課。”當年，夏至只是在《魔界誕生》裏客串了幾十秒，就已在高中鬧出事來。如今他因《青龍訣》一炮而紅，大學裏又會是怎樣的盛況空前，關山可真不敢想。是以，《青龍訣》才上映沒多久，他就極有先見之明地去見了鹿鳴大學的校長，給夏至辦好了網上教學的手續。
“太好了！”夏至因為這事至今仍有點郁郁不樂，哪知李志毅聞言卻幾乎要跳起來。“這樣一來，時間上的安排也能彈性地多了！袁縱前幾天才跟我提起要接著拍雲川四……”
李志毅話未說完，關山和唐馳彼此互視一眼，就已默契搖頭。
“雲川系列至少兩年才能拍一部，這是一早就定下的規矩。”關山道。
“今年袁縱的拍攝工作早有計劃，雲川四最快也得明年才能開始準備。”唐馳跟著補充。
“那夏至？”李志毅又問。光影今年的工作計劃是去年就決定的，那時，可沒考慮過夏至的工作安排。
關山又拋出一條大新聞。“安瑞麟前兩天剛跟我聯絡過，要我帶夏至去見他。”
提起安瑞麟這三個字，李志毅立時正襟危坐。
安瑞麟，華夏國內實至名歸的一線大導，尤為擅長執導現代都市片展現小人物的悲歡離合，以及歷史傳記片為帝王將相做家譜。同時，作為一名成功的大導演，安瑞麟不但在執導工作上爐火純青，在編撰修改劇本方面也頗見功底。在如今華夏國的電影工業未見成熟的環境下，安瑞麟這種編導雙修的導演顯然遠比袁縱那號嚴重偏科的導演更吃得開。在過去的歲月裏，整個華夏國的電影界幾乎是在安瑞麟的支配下存活了整整十年。十年後，網絡文化興起，粉絲電影大舉沖擊原有電影市場，整個電影圈幾乎重新洗牌。那時，由達瑞投資安瑞麟執導的兩部年度大片皆因題材過於嚴肅，不符合時下流行的輕松逗趣的觀影口味而導致票房慘敗，安瑞麟也因此與達瑞生隙。
在那之後，安瑞麟為重塑自己一線大導的“金身”，親自執筆寫了一套劇本——《開唐》。劇本從隋亂開始寫到玄武門之變，計劃拍五部系列電影。平心而論，《開唐》的劇本的確寫的很好，裏面人物各個深刻動人，劇情銜接和場景描述也都引人入勝。若能有好的合作團隊投拍成功，《開唐》系列必定能載入華夏國的電影史冊。然而，華夏國歷史悠久，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明君之一。他的生平經歷，華夏國人早已是如數家珍。要他們花費兩到三年的時間堅持去電影院看五部電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先不談影片質量如何，只怕到第三第四部 上線的時候，廣大觀眾早就忘了前兩部的劇情。那麽，五部電影一起上映？就算達瑞不怕全軍覆沒，又有哪個電影院線肯答應？一面是曲高和寡沒有市場收益，一面是安瑞麟一力堅持非拍不可，達瑞便在兩年前與安瑞麟徹底鬧翻。
“我跟安瑞麟接觸了兩年，他一直沒松口。這次他主動要求要見夏至，我認為，希望很大！”說起安瑞麟，關山明顯是一臉的神清氣爽。他很清楚，如安瑞麟這種級別的大導演，他哪怕不拍戲了，當是神像供起來也絕對不虧！只要能促成光影與安瑞麟的這次合作，以後邀約國內一線明星接光影的劇本就不是難事了。
李志毅卻在對安瑞麟這三個字表達過“肅然起敬”的感情之後迅速換了一張便秘臉。“關先生，你要拍《開唐》？你考慮清楚了？”如安瑞麟這等江湖地位，李志毅自然清楚他的動向。兩年前，安瑞麟為了《開唐》劇本出走達瑞，這兩年來國內不知有多少大小影視公司與他接觸邀他過檔。但無論對哪家公司，安瑞麟都只有一個要求：拍《開唐》，是以流落至今。
“考慮清楚了。”關山正色答道，“劇本我早就看過了，的確非常好。安瑞麟說這劇本是他幾年磨一劍，半生的心血，我看並沒有言過其實。”
“但是……”李志毅卻不想看著關山去死。以歷史為題材的五部系列電影，擺明了叫好不叫座。而安瑞麟出手，投資規模小了他還瞧不上。這不是要坑死光影麽？
“老李，我們光影拍《開唐》計劃是拍電視電影，主攻電視臺和二級市場。”唐馳見狀，忙解釋了一句。
電視電影的題材源於米國，是專門為電視播放所拍攝的電影，其特點是：投資低、風險小、制作周期短，向來是年輕的新銳導演打響名氣的最佳選擇之一。關山從一開始跟安瑞麟接觸，就已建議其將《開唐》劇本拍攝成為五集電視電影，平均每集時長約為2-2.5小時。當然，為表誠意，光影影業絕對願意以最上限的預算投入這部劇中。
“安瑞麟什麽地位，電視電影？這麽掉價，他絕對不會答應的！”李志毅訕笑著搖頭，希望能點醒自己老板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那是兩年前。”關山篤定道。兩年前，他拜讀過《開唐》的劇本，提出拍攝電視電影，還差點被大怒的安瑞麟打破頭。但這兩年過去，安瑞麟已是四處碰壁山窮水盡。“最早以前，制造電視機用的是顯像管，後來變成晶體管，科技進步，如今數字電視、3D電視大行其道，VR電視是未來技術的發展方向。可以說，只要有錢，在家看電視和出門看電影，這當中的視覺效果差距已越來越小。如果是從追求藝術效果的角度而言，我並不以為將《開唐》拍成電視電影有什麽掉價的。一部電影質量再高，沒人知道又有什麽用？”
關山這麽說，李志毅也不禁點了點頭。“但是……安瑞麟畢竟是老派電影人，關先生讓他回頭去拍電視電影，恐怕他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那也是兩年前！”這回，連唐馳也笑了。“安瑞麟拖了兩年，也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演李世民，但這次可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的。”說罷，他便一臉熱切地望住了夏至。《開唐》的劇本中，李世民是絕對的主角。整個劇本講述的是他從十八歲起兵反隋一直到二十九歲發動玄武門之變登基為帝的故事。放眼如今的華夏娛樂圈，年齡相當、有足夠演技，又能襯得上“龍章鳳姿、天日之表”這八個字的男演員，除了夏至還能有誰？
一個月後，光影官網更新了夏至的動態——接拍投資三億的電視電影《開唐》，出演男一號李世民。
“夏至要演李二鳳啊啊啊！”粉絲們興奮莫名奔走相告。
“電視電影？說得好聽，不就是拍電視劇麽？”黑子們也在狂歡，“電視圈和電影圈一向涇渭分明，夏至到底什麽成色，制片方的眼睛是雪亮的！呵呵！”
但這一回，不用職粉出手，吃瓜路人都知道該如何打臉。“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導演名單再來噴糞！”
光影影業官網上列出影片信息中，總導演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如雷貫耳的大名——安！瑞！麟！
作者有話要說：
關山：制定目標大膽，什麽時候大膽？
導演：求愛的時候！
關山：……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然而，事情到了寇鈞和夏至這，卻又出了問題。寇鈞與光影簽的本就不是藝人約，《青龍訣》下檔後他與光影再無幹系，結清了片酬尾款就瀟灑而去，誓要在物理界幹出一番成就來，對光影公司遞來的橄欖枝則毫無興致。
至於夏至，他說：“我要當頂級演員，不是頂級明星。”然後，眼都不帶眨一下地推掉了一切商業活動。
作為夏至的經紀人，李志毅幾乎吐血。“夏至，娛樂圈不是這麽玩的！”
這個時候，關山、唐馳、夏至、李志毅四人正安坐於關山的辦公室內，眼見李志毅兩頰漲紅氣沖牛鬥，關山不由挺直身體準備解釋。“老……”
哪知他話未出口，夏至已然淡定表態：“李叔叔，我說過我對接廣告、接綜藝沒興趣。”頓了頓，他又頗為不解地補上一句。“當年張峻靠符玄君紅了，他想接廣告綜藝，李叔叔不還攔著麽？”
“張峻也配跟你相提並論？”李志毅瞪著夏至那張清俊的面容，一臉的痛心疾首。“他去年年底上映的《入魔2》票房才一個億，影評人罵聲一片。《青龍訣》一上映，他更加一點聲勢都沒有了。夏至，你要對你自己的人氣有個清楚的了解才可以啊！況且，當年不讓張峻去接真人秀是因為他情商低脾氣暴，就算真人秀有劇本，他也難免得罪同行被爆醜聞。但你沒有這種困擾啊！”苦口婆心地教育完夏至，李志毅又轉向了關山。“關先生，無論如何夏至都已經進了娛樂圈了，讓他有限度地接觸粉絲接觸公眾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管著他，片場、家裏兩點一線，這樣是不行的！”
“其實……”
“不開粉絲見面會也是我的意思。”關山將將吐出兩個字，夏至又把話題截了過去。“因一個角色而起來的人氣，實在太虛了。演員最重要的還是得有作品證明自己，我不認為現在該是我大出風頭的時候。”
“我的天哪！”李志毅幾乎想哀嚎，“夏至，現在是網絡時代你明白麽？網絡時代！人氣就是真金白銀，你到底懂不懂？”
“大家都……”
“我又不差錢！”關山掙紮著試圖搶回話題，夏至卻堅決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難道李叔叔要我憑雲戰這個角色聚攏的人氣去當網紅？靠粉絲經濟圈錢？”他一臉不屑地搖搖頭，“我沒打算賺快錢，我的目標是國內最具有票房價值的演員。接廣告綜藝看著熱鬧，但對我有什麽好處？不過是那一點點的代言費和出場費。而我得到的那些酬勞，說到底還不是從我粉絲身上圈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賠錢幫人賺吆喝，何必？既然如此，與其幫別人站臺，不如幫我自己站臺。我好好地把戲拍好，讓觀眾們買票進場不後悔，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夏至的話沒有全部說透，但在場的人卻都已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夏至接廣告接綜藝雖也有錢賺，但終究是別人拿大頭，光影和夏至拿小頭。這點蠅頭小利，演員夏至或許十分在意，但作為光影老板之一的夏至還真不放在眼裏。相反，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果粉絲要見夏至唯有進電影院一途，那麽但凡電影質量不是太垃圾，最大的贏家必然仍是夏至和光影。
李志毅沈默良久，方才縷清了夏至和光影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只見他隨手將手上的一沓二線廣告邀約與綜藝節目邀請扔進垃圾簍，正色問道：“現在這些二、三線的廣告接不接都無所謂，綜藝節目也可以暫時不上。我問你，將來你大紅大紫，有藍血品牌找上門讓你代言，你接不接？”
“不接！”夏至斬釘截鐵。雖說這段時間以來關山一直嚴禁他刷網，但是大家都知道，網癮少年是很難管的。在圍觀了不少粉黑撕逼的大戲後，夏至總結出各家粉絲們除了愛撕番位戲份，最愛的是撕代言撕酬勞，畢竟利益攸關。夏至天性單純，他既不喜歡這種風氣，能夠想到的最佳應對辦法就是絕不沾手。
“看具體情況而定。”哪知關山總算搶到發言權，即刻就表明了不同的立場。
“山哥！”夏至不滿地皺眉。
關山卻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緩緩道：“奢侈品就該賣出奢侈品的價來，不要自降身份才好。”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全球總代言之類的，接也無妨；可若是給人湊牌角的，那就免開尊口了。
李志毅聞言，又扭頭看了夏至一眼。與在《青龍訣》中的容貌相比，經過這大半年，夏至顯然又長開了一點。原本貓眼也似的桃花眼已略有狹長，那張精致圓潤的臉孔也顯出了利落的線條，再加上身高見長肌肉結實，顯然他的氣質正逐漸從俊俏無害的“萌”洗練為俊朗剛毅的“蘇”。可無論是萌是蘇，他都耀目地動人心魄。這樣的絕色，從來都是絕版，可遇而不可求。誰能說他不是奢侈品？
李志毅將目光扯回來，不由嘆了口氣。娛樂圈的確美人如雲，數量太多也就不值錢了。如今在娛樂圈中正當道的那些小鮮肉，大都走的是快消品的路線，紅個三五年就得歇菜。夏至不同，他想走高定奢侈品的路線，而他也有這個資本走這條路。但是，這條路從來都是地獄模式。難到百年電影工業，古今中外，也只有那麽幾顆影壇國際巨星的存在。“這條路很難，夏至。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制定目標不大膽，什麽時候大膽？”關山握著夏至的手，溫柔地嘆了口氣。“任重道遠，夏至在努力，山哥也一定會努力的。”關山知道，真正的國際巨星可不是靠水軍吹或靠代言炒就能成就的，夏至真正需要的是與他等身的經典作品。
註意到關山與夏至二人旁若無人地相視而笑，李志毅實在很有自戳雙目的沖動。反而是唐馳久經考驗，早已見慣不怪。“老李，你也說了現在是網絡時代。通過網絡人肉出一個無名無姓的人都易如反掌，何況夏至？夏至雖然不接商演，但如何維持他的曝光率，不讓公眾忘了他，不正是你的責任麽？”
李志毅側頭思索片刻，方點頭道：“讓我通盤考慮一下，再寫一份計劃書給關先生和唐先生過目。”所謂人性本賤，越是看得見、摸不著，高不可攀、求而不得，才越能讓人難以忘懷、百般珍視。說過夏至將來的定位問題，李志毅又免不得再操心一下夏至接下來的安排。“夏至快開學了吧？以後的工作怎麽安排？”
說起這個，關山不禁又嘆了口氣。“已經去學校辦過手續了，以後夏至還是繼續接受網絡授課。”當年，夏至只是在《魔界誕生》裏客串了幾十秒，就已在高中鬧出事來。如今他因《青龍訣》一炮而紅，大學裏又會是怎樣的盛況空前，關山可真不敢想。是以，《青龍訣》才上映沒多久，他就極有先見之明地去見了鹿鳴大學的校長，給夏至辦好了網上教學的手續。
“太好了！”夏至因為這事至今仍有點郁郁不樂，哪知李志毅聞言卻幾乎要跳起來。“這樣一來，時間上的安排也能彈性地多了！袁縱前幾天才跟我提起要接著拍雲川四……”
李志毅話未說完，關山和唐馳彼此互視一眼，就已默契搖頭。
“雲川系列至少兩年才能拍一部，這是一早就定下的規矩。”關山道。
“今年袁縱的拍攝工作早有計劃，雲川四最快也得明年才能開始準備。”唐馳跟著補充。
“那夏至？”李志毅又問。光影今年的工作計劃是去年就決定的，那時，可沒考慮過夏至的工作安排。
關山又拋出一條大新聞。“安瑞麟前兩天剛跟我聯絡過，要我帶夏至去見他。”
提起安瑞麟這三個字，李志毅立時正襟危坐。
安瑞麟，華夏國內實至名歸的一線大導，尤為擅長執導現代都市片展現小人物的悲歡離合，以及歷史傳記片為帝王將相做家譜。同時，作為一名成功的大導演，安瑞麟不但在執導工作上爐火純青，在編撰修改劇本方面也頗見功底。在如今華夏國的電影工業未見成熟的環境下，安瑞麟這種編導雙修的導演顯然遠比袁縱那號嚴重偏科的導演更吃得開。在過去的歲月裏，整個華夏國的電影界幾乎是在安瑞麟的支配下存活了整整十年。十年後，網絡文化興起，粉絲電影大舉沖擊原有電影市場，整個電影圈幾乎重新洗牌。那時，由達瑞投資安瑞麟執導的兩部年度大片皆因題材過於嚴肅，不符合時下流行的輕松逗趣的觀影口味而導致票房慘敗，安瑞麟也因此與達瑞生隙。
在那之後，安瑞麟為重塑自己一線大導的“金身”，親自執筆寫了一套劇本——《開唐》。劇本從隋亂開始寫到玄武門之變，計劃拍五部系列電影。平心而論，《開唐》的劇本的確寫的很好，裏面人物各個深刻動人，劇情銜接和場景描述也都引人入勝。若能有好的合作團隊投拍成功，《開唐》系列必定能載入華夏國的電影史冊。然而，華夏國歷史悠久，唐太宗李世民也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明君之一。他的生平經歷，華夏國人早已是如數家珍。要他們花費兩到三年的時間堅持去電影院看五部電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先不談影片質量如何，只怕到第三第四部 上線的時候，廣大觀眾早就忘了前兩部的劇情。那麽，五部電影一起上映？就算達瑞不怕全軍覆沒，又有哪個電影院線肯答應？一面是曲高和寡沒有市場收益，一面是安瑞麟一力堅持非拍不可，達瑞便在兩年前與安瑞麟徹底鬧翻。
“我跟安瑞麟接觸了兩年，他一直沒松口。這次他主動要求要見夏至，我認為，希望很大！”說起安瑞麟，關山明顯是一臉的神清氣爽。他很清楚，如安瑞麟這種級別的大導演，他哪怕不拍戲了，當是神像供起來也絕對不虧！只要能促成光影與安瑞麟的這次合作，以後邀約國內一線明星接光影的劇本就不是難事了。
李志毅卻在對安瑞麟這三個字表達過“肅然起敬”的感情之後迅速換了一張便秘臉。“關先生，你要拍《開唐》？你考慮清楚了？”如安瑞麟這等江湖地位，李志毅自然清楚他的動向。兩年前，安瑞麟為了《開唐》劇本出走達瑞，這兩年來國內不知有多少大小影視公司與他接觸邀他過檔。但無論對哪家公司，安瑞麟都只有一個要求：拍《開唐》，是以流落至今。
“考慮清楚了。”關山正色答道，“劇本我早就看過了，的確非常好。安瑞麟說這劇本是他幾年磨一劍，半生的心血，我看並沒有言過其實。”
“但是……”李志毅卻不想看著關山去死。以歷史為題材的五部系列電影，擺明了叫好不叫座。而安瑞麟出手，投資規模小了他還瞧不上。這不是要坑死光影麽？
“老李，我們光影拍《開唐》計劃是拍電視電影，主攻電視臺和二級市場。”唐馳見狀，忙解釋了一句。
電視電影的題材源於米國，是專門為電視播放所拍攝的電影，其特點是：投資低、風險小、制作周期短，向來是年輕的新銳導演打響名氣的最佳選擇之一。關山從一開始跟安瑞麟接觸，就已建議其將《開唐》劇本拍攝成為五集電視電影，平均每集時長約為2-2.5小時。當然，為表誠意，光影影業絕對願意以最上限的預算投入這部劇中。
“安瑞麟什麽地位，電視電影？這麽掉價，他絕對不會答應的！”李志毅訕笑著搖頭，希望能點醒自己老板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那是兩年前。”關山篤定道。兩年前，他拜讀過《開唐》的劇本，提出拍攝電視電影，還差點被大怒的安瑞麟打破頭。但這兩年過去，安瑞麟已是四處碰壁山窮水盡。“最早以前，制造電視機用的是顯像管，後來變成晶體管，科技進步，如今數字電視、3D電視大行其道，VR電視是未來技術的發展方向。可以說，只要有錢，在家看電視和出門看電影，這當中的視覺效果差距已越來越小。如果是從追求藝術效果的角度而言，我並不以為將《開唐》拍成電視電影有什麽掉價的。一部電影質量再高，沒人知道又有什麽用？”
關山這麽說，李志毅也不禁點了點頭。“但是……安瑞麟畢竟是老派電影人，關先生讓他回頭去拍電視電影，恐怕他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那也是兩年前！”這回，連唐馳也笑了。“安瑞麟拖了兩年，也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演李世民，但這次可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的。”說罷，他便一臉熱切地望住了夏至。《開唐》的劇本中，李世民是絕對的主角。整個劇本講述的是他從十八歲起兵反隋一直到二十九歲發動玄武門之變登基為帝的故事。放眼如今的華夏娛樂圈，年齡相當、有足夠演技，又能襯得上“龍章鳳姿、天日之表”這八個字的男演員，除了夏至還能有誰？
一個月後，光影官網更新了夏至的動態——接拍投資三億的電視電影《開唐》，出演男一號李世民。
“夏至要演李二鳳啊啊啊！”粉絲們興奮莫名奔走相告。
“電視電影？說得好聽，不就是拍電視劇麽？”黑子們也在狂歡，“電視圈和電影圈一向涇渭分明，夏至到底什麽成色，制片方的眼睛是雪亮的！呵呵！”
但這一回，不用職粉出手，吃瓜路人都知道該如何打臉。“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導演名單再來噴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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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山：制定目標大膽，什麽時候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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