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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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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不是蘇茜第一次重建角色。

……或者說給自己變性換臉。

藍洞大概不認為一個槍戰生存游戲需要有覆雜的捏臉系統, 所以除了更改性別和膚色之外, 只是幾張無法改變具體五官的臉, 至於發型發色這種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一個曾經在RPG游戲裏能花幾個小時建角色的玩家, 偶爾會無法忍受這種落差。

就算不能像是劍靈那樣從臉到身材每個細節都可以調整,至少也有個天刀逆水寒級的捏臉水平吧!

……哪怕手游都比你走心!

總而言之,在第一次發現這個功能立刻進行了嘗試之後,她也確實多次改頭換面。

在亞洲流傳的那些關於各種神秘殺手的故事裏,她本人赫然在列除了行蹤飄渺來去無影,大概還有忽男忽女膚色還變來變去的原因。

游艇緩慢地按著導航線路在水面上來來回回, 前方一座燈塔的倒影如同投射在火光中, 狹長的河岸線之後隱沒了黑暗籠罩的城市, 偶爾有幾座酒吧建築閃耀起璀璨絢麗的燈光,像是一只巨獸在黑夜裏睜開了眼睛。

倚靠著欄桿的金發女人換了個姿勢, 同樣面向著河對岸的城市,“斯塔克肯定幫了你很多,你甚至都不是通緝犯。”

“嗯?”那人以一個隨時會栽入水裏的危險動作坐在欄桿上, 英俊的側臉在夜色燈火的襯托下有些朦朧,“是啊,我其實很想去跑到手合會的地方大開殺戒, 讓他們知道要不就說出銀核的基地,或者等我殺光他們所有人。”

艾利克斯歪過頭去,黑發男人正擺弄著腕上的手鐲表, 這家夥身高沒怎麽變, 骨架卻明顯大了一圈, 金屬表鏈牢固地卡在腕骨上。

隨著彈簧輕微的聲響,蘇茜將手表卸了下來,“我看他太累了,不想再找麻煩,雖然我也不是很介意當通緝犯什麽的,但是我在紐約還有另一棟房子,我不希望那裏也被炸了。”

夜風吹起那頭燦爛卷曲的金發,女人姿態慵懶地趴著,一根彩色細線環繞過赤|裸的脊背,兩條白皙的手臂扶著欄桿,也許沒人會相信她可以隨手將這艘游艇劈成兩截。

“所以你的聲音沒變。”

“……我感覺我被你騙了,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對吧,”蘇茜敲了敲手裏的表鏈,“游戲裏的臉性別衣服可以都是假的,但你和別人交流的時候只能用自己的聲音,所以這是我唯一沒有……被改變的東西。”

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甚至都無法用詭異來形容,艾利克斯還是憑借著只言片語和這人的反應,大致猜出了模糊的始末,“你以前……”

蘇茜其實不太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會好奇自己的過去,但這種事對她來說也不算是不能被提及的逆鱗,只要不是像在基地那樣充滿惡意地擺出我知道你的一切的姿態,大家好好說話有什麽不能談的。

畢竟絕大多數超英反派都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過去,她心裏清楚比自己經歷糟糕百倍的大有人在,只是……有時候懂再多大道理也沒什麽用。

她認真等待著隊友的問題,半晌之後才聽到後者用悅耳的女聲自言自語般說道:“是女的。”

蘇茜:“……”

黑發男人似笑非笑地轉過頭,慢吞吞地抓起女人纖細的手腕,將那塊價值幾萬美金的手鐲表戴了上去,寬大鏈條上環繞著精雕細刻的黃金棕櫚葉片,其中鑲嵌著有著深色紋路的天然綠松石,明媚的金綠交相輝映,襯著雪白的皮膚格外耀眼。

“喜歡嗎,小美人?”

艾利克斯不置可否地欣賞了一下,“明天他們要在哥譚郊區見面。”

“……嗯。”

這人的情緒好像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我只是在想,”蘇茜仰起頭望著河岸後的哥譚,那裏像是一座無論多少燈都難以點燃的城市,“要不要去裏面轉一圈,因為我實際上沒來過這裏……但是,算了。”

射燈落在雲層投影出象征著蝙蝠的圖案,像是一道漆黑的陰影割裂了她眼中的夜色。

“我怕我會忍不住……”

低語被風吹散。

不需要睡覺的兩人就任由游艇在運河上蕩漾了一夜,期間也有手下聯系自己的老板,雖然艾利克斯以前扮演的大都是指揮官研究員類的人物,但是吸收了目標的記憶之後,假裝一個披著正經生意人皮子的毒梟也不算什麽難事。

次日下午,一向脾氣古怪的馬爾克斯夫人拒絕了副手和幾個心腹想要跟隨的請求,一個人帶著新保鏢也許還是情人,在手下們的目送中上車。

沿著城外蜿蜒的公路一直向前,遠遠就能望見小教堂的鐘樓矗立在黎明的天空之下,孤單的建築隱藏在樹林的掩映中,苔蘚爬上了樓房的角落,空氣潮濕得能擠出水來。

落了灰塵的鵝卵石小徑鋪成一條通向教堂的狹窄道路,艾利克斯走在前面,好像忽然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在組隊頻道裏問:“他們做了什麽?”

“他們組織的人總是想殺我,還有次我去做任務,他們給我播放我父母被人殺死之後的視頻,”後面的保鏢低聲解釋了一句,“一是我很生氣,二是我不太確定他們和這件事是不是有關系。”

“他們的力量核心來自外星,他們是地球上的人嗎?”

“我不知道,”蘇茜也有些困惑,“我覺得他們的首領應該不是,但他在抓人做實驗,目標主要是變種人和各種超能力者,甚至……被後天改造的那種也算,斯特蘭奇說他們已經滲透到了各個階層,至少在美國是這樣。”

這座教堂已經被廢棄了,透視狀態下的目標應該全都是銀核派來談生意的炮灰,因為拉蒂西亞·馬爾克斯還不算美國犯罪行業的什麽風雲人物,頂多算是在這片地方有些名氣而已。

“三個人,”蘇茜控制著自己沒去摸腰後的槍,誰知道裏面的人能否看見他們的動作,“我有告訴過你他們會自爆嗎?”

“……你不是第一次說了。”

“我的重點是,如果你吸收了一個會自爆的人,然後在我面前被炸成碎肉,我們從昨天開始的努力就白費了。”

“所以你在曲折地表示關心。”

“……你能承受什麽級別的爆炸?榴彈?”

“……小意思。”

“加農炮?”

“你應該問問我解決過多少坦克。”

“……”蘇茜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黑色守望居然能在曼哈頓市內為了你出動坦克?他們的軍費還真是多得沒處花。”

他們踏進教堂之後來到了一間禮拜廳,日光透過花窗灑落下來,在整齊排列的座位之後,明亮的光暈籠罩著前面的橡木三角鋼琴,灰塵模糊了地毯的紅色。

“馬爾克斯夫人,”為首的青年向金發女人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笑容,“我帶來了你想要的東西。”

蘇茜默默打開了大手提箱,露出裏面成捆的美金,還有鈔票縫隙裏袋裝的鉆石,正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對方可能是見慣了這樣足以讓普通人震驚的財富,只是示意身後的人接過去。

他打開了一個小型密封金屬箱,解鎖了其中的懸浮裝置,小心地戴上手套,拿出一個尺寸縮水了許多的銀色能量球。

蘇茜知道這個球體只是容器,能量碎片被固定在內部,她看了一會兒依然不知道為什麽澤維爾先生說他們會被這東西吸引,甚至連斯特蘭奇都表示他可能無法抗拒這種力量。

她有些興趣缺缺地轉開了目光,想著待會該從哪個人開始下手。

與此同時異變突生。

握著能量球的人正在暗中打量這個保鏢,在後者視線轉移的剎那,忽然大叫一聲,“是她!”

“……”

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顯然事情可能已經敗露,兩個非人生物連進一步交流都省略了,直接默契地一起動手。

對面的三人一瞬間就分散開,幾道身影化作虛無的銀灰色煙霧,在一陣破碎聲中,禮拜廳兩側幾扇玻璃花窗破裂開,三人從截然不同的方位離開。

蘇茜伸手止住了艾利克斯想要追出去的動作,她微微瞇起眼睛仿佛正在瞄準一樣,指了一下面前的空地,“對準這裏。”

她擡頭環視了三人離開的方向,手邊延伸出幾道筆直的紅色細線,如同某種酷炫的召喚魔法一般,迅速在空中構架成了數道交錯的線路。

下一秒,那片空地上陡然浮現出一個努力掙紮卻分毫無法移動的人,眼中的銀光因為驚恐不斷閃爍。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人,仿佛某種力量將他們從百米之外吸回了原地,三人的身影像是穿模的游戲場景般重疊在一起,卻都無法脫離這恐怖的控制。

艾利克斯丟掉了偽裝形態,病毒在他身上游走抽動融化成黑紅相間的鎖鏈,他的手臂被黑色鱗甲纏繞覆蓋,手掌延伸成半人多高的巨刃。

鋒利的刃面輕而易舉撕裂了肉體,潑灑的血漿落在地攤上與晦暗的紅色融成一片。

蘇茜看著隊友吸收了他們,“……有沒有要爆炸的感覺?!”

“不,”艾利克斯沈默了片刻,好像在消化那些記憶,“他們還沒有引發自爆……那個法師說得對,你被盯上了。”

“什麽意思?”

“很覆雜,他們做實驗是為了找你。”

“……?”

“他們在尋找能抗拒這種能量的地球人,”那些記憶混亂又無序,艾利克斯試著組織它們,“這幾個人的權限太低,但是我能找到權限更高的人。”

“謝了,”蘇茜嘆了口氣,“……那就夠了。”

黑光病毒簡直是天生的犯罪高手,吸收結束之後除了一點血跡之外,被吞噬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茜心累地坐到旁邊的鋼琴前,隨手彈了一段D大調的開頭,許多曲子亂七八糟地存在於腦海中,不常練習或者翻看曲譜的後果,就是演奏時會彈出一種東拼西揍的效果。

她敲擊著琴鍵彈出一段明快的前奏,總覺得差點什麽,“一起來?”

艾利克斯有著太多人的記憶,他輕易地辨認出那段旋律,“你好像差了幾只手。”

“我以為你的觸手除了搶酒杯還應該能幹點別的。”

“……那不是觸手。”

教堂之外,許久沒有修剪的榆樹叢肆意地雜亂生長,更遠處的樹林裏地面鋪著落葉,晨間的鳥鳴在樹林中回蕩,水面上飄過幾片落葉,鮮艷魚群在河中游弋。

河對岸是一座綠樹環繞的別墅,光潔透亮的玻璃幕墻倒映著天光雲影。

別墅的主人昨夜晚歸,此時才逐漸醒來,熄燈的昏暗臥室裏清晨的曙光驅散了陰霾,布魯斯·韋恩睜開眼時,正望見水面上氤氳的霧氣緩慢散去。

他又聽見隱約的樂聲自河畔的另一邊傳來,證明了這並非是夢中的幻覺。

男人有些頭疼地坐起身,夜間與黑幫戰鬥之後尚未痊愈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他赤|裸著肌理流暢的上身,光線淌過塊壘分明的肌肉,交錯的傷疤隱沒在陰影中。

“我以為那座教堂已經多年無人問津了。”

“你該吃早餐了,少爺,”鬢發灰白的管家動作優雅地打開了門,“哪怕他們兩人的演奏確實讓人沈醉。”

布魯斯系扣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兩人?”

幾分鐘後,他在屏幕裏透過攝像頭看清了教堂的景象。

自穹頂而來的渲染陽光將花窗渲染得斑斕靚麗,被廢置的教堂裏仿佛還彌漫著塵埃,三角鋼琴之後兩個男人相依而坐。

演奏好像才進行到一半,節奏強烈而旋律嘹亮,宛如軍樂隊的號角齊鳴,琴聲充滿了感染力,在歡樂的顫音中衍生出充滿活性的色彩。

縱然角度原因無法完全看清他們的臉,也能看出這個房間確確實實沒有第三個人在。

“……阿爾弗雷德,你覺得兩個人該怎麽八手聯彈演奏一首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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