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承包一座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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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邵琛和李光明在談話,陳茉悄悄地進了農具制造廠裏面。
說是廠, 其實就是比較大的宅院, 用泥巴墻圍起來, 院子裏坑坑窪窪的, 是平時打家具農具的時候, 留下的痕跡。
有幾個老師傅睡醒了, 在棚子裏一邊閑聊一邊幹活。
角落裏是堆積的木材, 和削下來的木屑, 帶著一股子略顯幹燥的木頭味, 稍微有些刺鼻。
陳茉瞄了幾眼, 碼好的木材, 全都是河邊砍的大楊柳, 頓時沒啥興趣再看。
她倒是對幾位老師傅的手藝挺感興趣的。
幾十年後的家具制造廠,有了先進且嫻熟的流水線制作流程, 從配料, 白胚加工,組裝拼接,上漆料, 最後到包裝出廠。
如果精確到每個步驟的話, 從設備上的切床、開料鋸、平刨、拼板機,到熱壓需要的切皮機, 熱壓機, 布膠機等, 還有繁瑣的上漆工序, 都十分講究。
再高級點的,實現電腦全自動控制,給家具制造業,帶來一次全新的工業變革。
而以上所講的這些,在70年代,很顯然是沒辦法實現的。
但是別忘了,幾十年後無論家具,服裝或者小賣品經常都打出來什麽樣的口號呢?
純手工制作!
機器能加快制作節奏,實現快速量產化,但手工精細制作,是冰冷的機器沒有辦法比擬的。
陳茉看的認真,瞧著老師傅十分穩健的砂光打磨,忍不住讚嘆道:“好手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憑這家具打磨的如此沈穩圓潤,就能知道這師傅的厲害。
作為家具生產中,最需要耗時間的打磨工序,絕對能把家具硬生生提高一個檔次。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裏,竟然會有這樣的手藝人。
果然高手在民間。
“丫頭,你不出去耍,看俺們幹活兒作甚,能看得懂嗎?”
老師傅咧開嘴笑,飽經風霜的臉滿是皺紋:“快出去吧,這裏面臟,李廠長最近心情不好,你可別撞見他。”
師傅話音剛落下,就見李光明從廠子外面走進來,笑著罵道:“好你個馬光棍,俺不就是欠了你一個月工錢,你就跟個老娘們似的在背後說道俺,壞良心的東西!”
對於李光明的調侃,馬師傅並不懼怕,當即垮下臉,說道:“李二狗子,咱倆誰壞良心,別以為俺不知道你動過廠子裏的錢,俺……”
“哎哎哎,老馬,馬哥,俺平時對你夠意思吧,不帶這麽潑臟水的。”
李光明頓時急了,瞧瞧瞥了一眼跟著一起進來的邵琛,見他臉色如常,頓時松了口氣,大聲說道:“別擔心,就這兩天,工錢都給你們發了!”
聽到李光明這樣說,不僅是馬師傅,其餘的幾個師傅們也都面露喜色。
其實廠子裏的效益怎麽樣,作為工人他們肯定都是清楚的,這些天活兒越來越少,大家都擔心著,劉光明會不會頂不住,向村裏申請破產。
那到時候,可就要減少一份收入來源了。
農具廠雖然賺的不多,但也很有人情味,一個月也能給三四塊的工錢呢。
陳茉瞧著李光明這樣子,頓時心底就有了譜兒,邵琛把這件事拿下了。
只是讓她有些疑惑的是,李光明對邵琛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於熱情。不過相比於成功拿下農具制造廠,並且把一批技術精湛的老師傅們收編麾下來說,這些都顯得無足輕重。
邵琛走進來,瞧見陳茉朝自己看過來,悄悄擠了個眼色,示意一切都已經搞定。
陳茉笑瞇瞇的朝他豎起大拇指。
正在和師傅們說話的李光明不經意間歪了歪腦袋,瞧見兩人這般互動,心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再看看陳茉嬌俏可人的漂亮模樣,忍不住在心底一聲感慨。
外面都傳這陳家三丫頭嬌生慣養,是個啥都不會幹的懶丫頭,可誰曾想,人家早就悄悄盯好了乘龍快婿,就等一步登天了。
老陳家,這次可真是要徹底翻身了啊。
這讓李光明心裏格外吃味兒,他家裏的小女兒,也和陳茉差不多的年紀,勤快又能幹,可怎麽就沒這樣的好命呢。
不過想想自己丫頭那張隨了自己的馬臉,他決定還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茉丫頭,你在廠子裏待會兒,覺得沒意思的話,去俺家找小春玩兒,她自己在家也沒啥事兒。”李光明心裏有數,對陳茉也就格外熱情,笑著走過去說道:“俺跟邵同學進裏屋說說話。”
邵同學,這個稱呼有點意思。
笑瞇瞇的應了以後,陳茉看著李光明跟著邵琛後面,有些拘謹的去了廠房裏面,心裏忍不住開始有些懷疑。
太順利了,太客氣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規劃好的在執行。
看來,她臨時起意找的這個合作夥伴,也有些手腕呢。
半個時辰以後,邵琛從廠房裏出來,李光明客氣相送。
等離開了水牛村以後,邵琛把自行車停靠在路邊,從兜裏掏出兩張紙遞給陳茉,說道:“給,看看吧。”
陳茉接過來,這是兩張字面協議書,一張是關於水牛村農具廠轉讓協議,另一張,則是後山香樟樹林的承包協議。
這並不值得陳茉驚訝,因為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兩件事。
讓陳茉驚訝的是,這兩張協議上面,關於價格的那一欄,都是空白的。
而協議轉讓人,同樣空白。
這意味著什麽,陳茉心裏十分清楚。
意味著,協議轉讓人的名字誰都可以簽署,而轉讓價格,隨意寫個一毛兩毛,都能生效。
一個廠子不算什麽,但後山,那可是一座山頭!
“你這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大有來頭啊。”陳茉雙手抱胸,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男生,半晌後嘆氣道:“你追女生都這麽下血本嗎?”
都到這一步了,沒必要再假裝什麽不知道,再藏著掖著,也挺沒勁。
“我沒追過女生,但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很顯然你是喜歡的,你喜歡,我就開心。”
邵琛咧開嘴,笑的格外燦爛:“要不是怕太高調,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我真想走關系,直接把那座山劃給你,讓你看看什麽叫做下血本。”
陳茉:“……”
不行了,一言不合就送山頭,對方火力太猛,有點防禦不住。
其實如果要走流程,農具制造廠還好說,直接和李光明協商好,出錢買下來就算完事。
但承包山頭,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這個首先要村幹部們同意,然後報備到縣裏,最後協商條款,價錢,年限。
然後這一通流程走下來,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陳茉原本想的是,承包山頭的事情先緩一緩,畢竟她現在人微言輕,前期制作樟木箱,可以先買香樟木。
畢竟木材在這個年代還是很便宜的。
可現在,邵琛直接替她把流程都給走了,這樣如果沒有背景的話,鬼都不信。
但是邵琛沒有仔細說,陳茉也就不去過問。
“既然不是一整個山頭都送給你,那我也就不充當什麽大尾巴狼。這包山的年限,三五十年問題不大,價位的話,給兩千左右一年吧,畢竟這錢,最後還是要在你們村子,一家一戶分下去的。”
邵琛說道:“還有農具廠,李光明這邊,三百塊錢,連廠子帶員工你就能全盤接手,後續的流程運作,我來幫你搞定。”
陳茉穿越過來以後,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基本上,完美解決了她的所有問題,唯一的當務之急就是,手裏的錢似乎不太夠。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矯情的拒絕,說道:“我現在手頭裏資金不多,先把農具廠盤下來吧,至於包山的錢,就一年兩千吧,流程先走著,前倆月我自己出錢從山上買木材,等兩個月我緩過來,再去簽正式合同。”
邵琛雖然看起來對感情不太有經驗,但實在是太會和人打交道了。
他會幫忙給陳茉走關系,但卻不會主動表現,一步做到位,順便把錢也給付了,而是讓陳茉自己來努力。
不得不說這很合陳茉的心意,她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男人的附庸,最後變成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這輩子重活一次,她要努力奮鬥,去和真正的富豪們一決高下。
他們現在剛出水牛村,擡頭遠望,能瞧見後山的山頭,在朗朗晴空下安靜佇立。
陳茉瞧著那座山頭,突然心裏生出無限憧憬,伸出手來遙遙一指,自信且篤定的說道:“我陳茉,一定能努力爬到最高處,看看上面的風景有多精彩!”
邵琛沒有說話,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半晌過後,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
投胎是個技術活,有些家長努力叫囂,要讓自己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但殊不知,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終點。
此刻邵琛心裏想的是,你拼勁全力想要爬的最高處,其實我就在上面。
我會偶爾推你一把,但絕對不會把你拉上去。
我等你爬上來。
然後擁抱你,以笑容,以掌聲。
陳茉,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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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廠, 其實就是比較大的宅院, 用泥巴墻圍起來, 院子裏坑坑窪窪的, 是平時打家具農具的時候, 留下的痕跡。
有幾個老師傅睡醒了, 在棚子裏一邊閑聊一邊幹活。
角落裏是堆積的木材, 和削下來的木屑, 帶著一股子略顯幹燥的木頭味, 稍微有些刺鼻。
陳茉瞄了幾眼, 碼好的木材, 全都是河邊砍的大楊柳, 頓時沒啥興趣再看。
她倒是對幾位老師傅的手藝挺感興趣的。
幾十年後的家具制造廠,有了先進且嫻熟的流水線制作流程, 從配料, 白胚加工,組裝拼接,上漆料, 最後到包裝出廠。
如果精確到每個步驟的話, 從設備上的切床、開料鋸、平刨、拼板機,到熱壓需要的切皮機, 熱壓機, 布膠機等, 還有繁瑣的上漆工序, 都十分講究。
再高級點的,實現電腦全自動控制,給家具制造業,帶來一次全新的工業變革。
而以上所講的這些,在70年代,很顯然是沒辦法實現的。
但是別忘了,幾十年後無論家具,服裝或者小賣品經常都打出來什麽樣的口號呢?
純手工制作!
機器能加快制作節奏,實現快速量產化,但手工精細制作,是冰冷的機器沒有辦法比擬的。
陳茉看的認真,瞧著老師傅十分穩健的砂光打磨,忍不住讚嘆道:“好手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憑這家具打磨的如此沈穩圓潤,就能知道這師傅的厲害。
作為家具生產中,最需要耗時間的打磨工序,絕對能把家具硬生生提高一個檔次。沒想到在這窮鄉僻壤裏,竟然會有這樣的手藝人。
果然高手在民間。
“丫頭,你不出去耍,看俺們幹活兒作甚,能看得懂嗎?”
老師傅咧開嘴笑,飽經風霜的臉滿是皺紋:“快出去吧,這裏面臟,李廠長最近心情不好,你可別撞見他。”
師傅話音剛落下,就見李光明從廠子外面走進來,笑著罵道:“好你個馬光棍,俺不就是欠了你一個月工錢,你就跟個老娘們似的在背後說道俺,壞良心的東西!”
對於李光明的調侃,馬師傅並不懼怕,當即垮下臉,說道:“李二狗子,咱倆誰壞良心,別以為俺不知道你動過廠子裏的錢,俺……”
“哎哎哎,老馬,馬哥,俺平時對你夠意思吧,不帶這麽潑臟水的。”
李光明頓時急了,瞧瞧瞥了一眼跟著一起進來的邵琛,見他臉色如常,頓時松了口氣,大聲說道:“別擔心,就這兩天,工錢都給你們發了!”
聽到李光明這樣說,不僅是馬師傅,其餘的幾個師傅們也都面露喜色。
其實廠子裏的效益怎麽樣,作為工人他們肯定都是清楚的,這些天活兒越來越少,大家都擔心著,劉光明會不會頂不住,向村裏申請破產。
那到時候,可就要減少一份收入來源了。
農具廠雖然賺的不多,但也很有人情味,一個月也能給三四塊的工錢呢。
陳茉瞧著李光明這樣子,頓時心底就有了譜兒,邵琛把這件事拿下了。
只是讓她有些疑惑的是,李光明對邵琛的態度,似乎有些過於熱情。不過相比於成功拿下農具制造廠,並且把一批技術精湛的老師傅們收編麾下來說,這些都顯得無足輕重。
邵琛走進來,瞧見陳茉朝自己看過來,悄悄擠了個眼色,示意一切都已經搞定。
陳茉笑瞇瞇的朝他豎起大拇指。
正在和師傅們說話的李光明不經意間歪了歪腦袋,瞧見兩人這般互動,心裏頓時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再看看陳茉嬌俏可人的漂亮模樣,忍不住在心底一聲感慨。
外面都傳這陳家三丫頭嬌生慣養,是個啥都不會幹的懶丫頭,可誰曾想,人家早就悄悄盯好了乘龍快婿,就等一步登天了。
老陳家,這次可真是要徹底翻身了啊。
這讓李光明心裏格外吃味兒,他家裏的小女兒,也和陳茉差不多的年紀,勤快又能幹,可怎麽就沒這樣的好命呢。
不過想想自己丫頭那張隨了自己的馬臉,他決定還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茉丫頭,你在廠子裏待會兒,覺得沒意思的話,去俺家找小春玩兒,她自己在家也沒啥事兒。”李光明心裏有數,對陳茉也就格外熱情,笑著走過去說道:“俺跟邵同學進裏屋說說話。”
邵同學,這個稱呼有點意思。
笑瞇瞇的應了以後,陳茉看著李光明跟著邵琛後面,有些拘謹的去了廠房裏面,心裏忍不住開始有些懷疑。
太順利了,太客氣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規劃好的在執行。
看來,她臨時起意找的這個合作夥伴,也有些手腕呢。
半個時辰以後,邵琛從廠房裏出來,李光明客氣相送。
等離開了水牛村以後,邵琛把自行車停靠在路邊,從兜裏掏出兩張紙遞給陳茉,說道:“給,看看吧。”
陳茉接過來,這是兩張字面協議書,一張是關於水牛村農具廠轉讓協議,另一張,則是後山香樟樹林的承包協議。
這並不值得陳茉驚訝,因為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兩件事。
讓陳茉驚訝的是,這兩張協議上面,關於價格的那一欄,都是空白的。
而協議轉讓人,同樣空白。
這意味著什麽,陳茉心裏十分清楚。
意味著,協議轉讓人的名字誰都可以簽署,而轉讓價格,隨意寫個一毛兩毛,都能生效。
一個廠子不算什麽,但後山,那可是一座山頭!
“你這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大有來頭啊。”陳茉雙手抱胸,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男生,半晌後嘆氣道:“你追女生都這麽下血本嗎?”
都到這一步了,沒必要再假裝什麽不知道,再藏著掖著,也挺沒勁。
“我沒追過女生,但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很顯然你是喜歡的,你喜歡,我就開心。”
邵琛咧開嘴,笑的格外燦爛:“要不是怕太高調,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我真想走關系,直接把那座山劃給你,讓你看看什麽叫做下血本。”
陳茉:“……”
不行了,一言不合就送山頭,對方火力太猛,有點防禦不住。
其實如果要走流程,農具制造廠還好說,直接和李光明協商好,出錢買下來就算完事。
但承包山頭,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這個首先要村幹部們同意,然後報備到縣裏,最後協商條款,價錢,年限。
然後這一通流程走下來,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陳茉原本想的是,承包山頭的事情先緩一緩,畢竟她現在人微言輕,前期制作樟木箱,可以先買香樟木。
畢竟木材在這個年代還是很便宜的。
可現在,邵琛直接替她把流程都給走了,這樣如果沒有背景的話,鬼都不信。
但是邵琛沒有仔細說,陳茉也就不去過問。
“既然不是一整個山頭都送給你,那我也就不充當什麽大尾巴狼。這包山的年限,三五十年問題不大,價位的話,給兩千左右一年吧,畢竟這錢,最後還是要在你們村子,一家一戶分下去的。”
邵琛說道:“還有農具廠,李光明這邊,三百塊錢,連廠子帶員工你就能全盤接手,後續的流程運作,我來幫你搞定。”
陳茉穿越過來以後,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基本上,完美解決了她的所有問題,唯一的當務之急就是,手裏的錢似乎不太夠。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矯情的拒絕,說道:“我現在手頭裏資金不多,先把農具廠盤下來吧,至於包山的錢,就一年兩千吧,流程先走著,前倆月我自己出錢從山上買木材,等兩個月我緩過來,再去簽正式合同。”
邵琛雖然看起來對感情不太有經驗,但實在是太會和人打交道了。
他會幫忙給陳茉走關系,但卻不會主動表現,一步做到位,順便把錢也給付了,而是讓陳茉自己來努力。
不得不說這很合陳茉的心意,她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男人的附庸,最後變成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這輩子重活一次,她要努力奮鬥,去和真正的富豪們一決高下。
他們現在剛出水牛村,擡頭遠望,能瞧見後山的山頭,在朗朗晴空下安靜佇立。
陳茉瞧著那座山頭,突然心裏生出無限憧憬,伸出手來遙遙一指,自信且篤定的說道:“我陳茉,一定能努力爬到最高處,看看上面的風景有多精彩!”
邵琛沒有說話,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半晌過後,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
投胎是個技術活,有些家長努力叫囂,要讓自己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但殊不知,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終點。
此刻邵琛心裏想的是,你拼勁全力想要爬的最高處,其實我就在上面。
我會偶爾推你一把,但絕對不會把你拉上去。
我等你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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