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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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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培傑甚至不用看導航儀,只要跟在周青的車後面,周青會把他帶到療養院。果然,大概過了幾十分鐘之後,他看到周青的車子停在一扇鐵欄桿的大門外,門邊的保衛室裏的人看到周青的車子馬上開門上他進去。餘培傑沒有馬上進去,而是把車停在不遠處,仔細這裏。

環境幽靜,是個療養的好地方。說是療養院,可墻上高高的鐵刺線又是幹什麽用的,與其說療養院,倒更像是軟禁的好地方。他搖頭,認為自己是想多了。考慮之後決定現在就進去會會蔣燕玲。

車子開到門口,保安問他見誰。他說自己要見蔣燕玲,並說是她約自己來見。保安滿腹狐疑打量餘培傑和餘培傑的汽車,這才打了一個電話,這才開門讓他進去。

餘培傑把車開到保安指示的停車場,看到周青剛才開的那輛黑色汽車就停在一邊。他從車上下來,經過周青的車子時,仍能感到車頭散發出來的灼灼熱氣,想必發動機還是火燙。

沒人帶路,他憑直覺朝小白樓的大門走去,沒想到剛要推門,門反而被裏面的人打開。周青神情坦然地站在門後,仿佛就知道他會來一樣沒有感到任何的吃驚和意外。反而在見到餘培傑之後淺笑:“餘先生,一路辛苦,請到裏面坐,蔣小姐馬上就可以來見你。”

餘培傑只好跟在周青身後,被周青領到二樓一個房間。房間很普通,中間是一組紅木家俱,墻上掛有字畫,旁邊還有一張茶桌,椅子和立櫃。兩人進來之後,馬上有人端了茶水進來放在茶桌上。周青請餘培傑在這裏稍等,說蔣小姐馬上就到。

“我去通知蔣小姐。”周青欠笑之後離開房間。

餘培傑意識到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他走到窗邊,才發現這幢小白樓的建築風格像是四合院的形式,中間有天井,天井被布置成一個小花園。他想推開窗,這才發現玻璃窗被鎖住了,他無法打開。他轉身去開門,才發現就連門也被人從外面反鎖上。

“開門,周青,把門打開。周青。混蛋。”餘培傑見叫人開門沒什麽用,周青是有意將他反鎖在裏面,怎麽會來給他開門。既然不行,只好硬來。餘培傑一腳踢了過去,門動了動,但是沒開。一腳不行再來,就在他準備再次起腳時,卻聽到沙沙沙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應該是打開話筒的聲音。

沙沙聲過後,他聽到一個女人在說話。“請坐。”就餘培傑還在想這個說話的女人是誰是,又聽到另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蔣小姐特意派人請我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吧。”餘培傑萬分驚訝,這個聲音,不正是季薇嗎?

“季薇,你在哪?”餘培傑四下看了看,沒看到還有門的地方,可就在他擡頭看到窗戶看到對面房間裏坐著的兩個人,分別是蔣燕玲和季薇。他馬上沖到窗戶邊,可窗戶是鎖死的,他怎麽也打不開窗戶。情急之下他想找什麽東西把玻璃砸開,可這時卻聽蔣燕玲在說:“你不知道我叫你來的原因?”

餘培傑看到對面的蔣燕玲走到窗邊,朝他這邊看了眼,對他露出一個笑意。餘培傑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了,蔣燕玲是故意讓他聽到她和季薇的對話。好吧,既然這樣只好悉聽尊便,看她能耍什麽花樣。餘培傑坐到一邊的椅上了,拿起水杯喝了喝茶。他可以看到季薇,可季薇背對他而坐,沒有看到他。

再次看到蔣燕玲時,季薇越發厭惡。就在剛才她跟在周青身後,一步步走向二樓時,腦子裏無端閃現一些以前的回憶,那是她站在黑色汽車邊上,看到周青搖下車窗之後的情景……

她打開車門,收起傘坐到後座,這才看清後座上的這個女人。她自稱是餘少言的未婚妻,她叫蔣燕玲。當時的季薇已經和餘少言非常的要好,餘少言也對她說過,他有一個家裏指定的未婚妻,並說他不愛她。還說會想辦法,讓家裏同意他悔婚。

餘少言說,娶那個女人是家裏人的意思,並非他本意。說他真心想娶的女人,只有季薇一個。季薇問他,他的未婚妻是個怎麽樣的女人。因為季薇擔心餘少言說的話無法兌現。餘少言說她是一個強勢的女人,容不得別人對她的話產生質疑,她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不容反駁。

我只見過她一面。餘少言說,她很漂亮,是個氣場和定力都非常強大的女人。當你看到她的目光時,會感到自己的渺小。除非你能夠底氣十足,在氣勢上勝她一籌。

季薇記得自己接到她的電話時很意外,她約了時間和地點,讓季薇如期出現。於是季薇就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她的車邊,坐上車。

季薇認為,也許男人的目光和女人的目光不同。在季薇眼裏的蔣燕玲並沒有餘少言說得那麽漂亮,但她的氣勢卻真的很強大。這一點,大概來自去她的底氣,是她的家族勢力帶她。平心而論,蔣燕玲的五官說不上哪裏突出,但是搭配在一起時,卻很讓感到挑不出毛病的精致。

她穿著一身白色衣裙,頭發挽起,做出一個幹凈的發型,臉上化過淡妝,口紅的顏色素雅又不失高貴。耳朵和脖子上戴著珍珠耳環和項鏈,很襯她的氣質。她看到季薇時,嘴角輕勾笑了笑。

一如現在季薇看到她時的樣子,一模一樣的裝束和飾品,一模一樣的發型和笑容。她是故意這樣的穿著嗎?季薇問:“請問蔣小姐,你的助理給我註射的是什麽針劑。”

蔣燕玲坐到季向對面的椅子上,這樣她可以一眼就看到對面房間裏的餘培傑。“餘太太你放心,這種針劑對你不會有一點的害處。我和餘太太得了相同的病,多虧了有種藥,我才能漸漸康覆,雖說我還沒有全愈,不過我想病情應該沒有餘太太嚴重吧。”

“對,我是有病。發作時頭會很痛。”季薇擡著頭,迎面蔣燕玲的視線,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如果被她看穿內心的害怕,她會處於很被動的局面。“我想蔣小姐應該不會那麽好心叫我來是為了想把這藥給我治病吧。”

蔣燕玲輕盈地笑出聲來:“當然不是。我呢得到一樣東西。”她說話時,站在她身邊的周青馬上從懷裏掏出一份疊起來的紙交到蔣燕玲手中。

季薇心生疑惑,這個東西不會是——

“這是從你哪裏得來的東西,沒想到你藏得那麽好,現在才被人找到送到我手中。”蔣燕玲把紙攤開來讓季薇看。果然是季薇藏在家中被偷的那幾張寫了化學公式化的紙。

“這是我的。”季薇差點要跳起來。

蔣燕玲讓周青收起來,接著說:“當然是你的。想要徹底治好這種病,必須按照顧上面寫的配藥劑。”蔣燕玲看到季薇茫然的表情時,少許吃驚了一下,“怎麽,你不知道?”見季薇真是不懂,她哼哼冷笑了一聲,“你的病情比我的要嚴重,這樣也好,算是解了我的氣。”

季薇對蔣燕玲說的話一知半解,如果能起想來在車上的談話,那麽就能全部知道了,可季薇到現在只記得自己跟蔣燕玲在車上會面,卻不記得兩個人到底談了什麽。難道和兩人得同一種病有關系?

“我和你之所以為得同一種病,全是拜你父母的研究所賜,更應該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一次博弈。贏得人,可以成為餘太太,輸的人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病情。”

“和我父母有關?”季薇感到吃驚,“什麽關系?”

蔣燕玲揮了揮手,周青轉身走出去又拿了一根密封的試管進來,試管裏有半根淡白色的液體。“這個就是你父母研究出來的一種藥劑,這種藥,可以損壞人的大腦神經,這神經末梢發出異常電流,導致小腦皮層活動異常。換句說話,喝下這種藥之後,會看到常人難以想象恐怖幻覺。”蔣燕玲看了眼季薇。

季薇知道的父母曾在電腦中記錄過看到的幻覺,可至今為止她沒有找到一點點的線索。難道會是——

“應該說你父母是為科學獻身吧,真是好偉大。”蔣燕玲說話的腔調並不是發自內心地在讚揚季薇的父母,更多的而是在嘲笑一對夫妻為科學盲目獻身。“你不記得你喝過這種藥?”

“我……記得。”季薇咬了咬牙,給自己壯膽。如果她猜得沒錯,“你和我,都喝了。就像你說的,這是一次博弈,贏得人可以和餘少言結婚。”結果是季薇贏了。現在季薇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經過。蔣燕玲約她見面,談了什麽她不記得,但是兩人達成一致,同時喝下這種藥劑。

結果是餘少言給了季薇能鎮住病情的另一種藥,但這種藥的副作用卻是失憶,所以季薇才會每天失憶。而某天之後,不明真相的季薇善自決定偷偷不再喝這些藥,結果卻成了現在這樣,病情開始發作,她的頭痛一次比一次嚴重。

季薇可以猜到,蔣燕玲應該也有可以治這種病的藥,比如剛才周青的給自己註射的針劑,就是最好的說明。不過,控制只是控制,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所以蔣燕玲才會想那幾張紙。可蔣燕玲是怎麽知道自己手頭上有些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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