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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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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中午時,外面的大雨終於有所收斂,雨勢變小之後沈悶的感覺也少了很多。季薇站在休息室的窗邊,能看到公司的正門前的馬路,大理石,還有那三根孤零零的旗桿。她打開窗,伸出手讓雨點落在自己的手上。

剛好這時餘少言進來叫她一起去吃中午,看到她伸手接雨時輕輕拉回她的手:“小心,別感冒。”他愛憐輕撫她的臉頰,眼裏的溫柔讓季薇內心悸動。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害自己。季薇主動抱住餘少言,貼在他的胸口。餘少言抱住她,問她怎麽了。

季薇擡頭,凝眸深望:“餘少言,你會對我好的,是不是。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她的眼神渴求得他的認同與答覆,似乎在說,請你一定要說是,好不好。餘少言鄭重點頭,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心跳的聲音,“你的心跳告訴我,你沒有騙我。”

餘少言捏起季薇的下巴讓她再次看著自己,他喜歡看到她認真的眼神,柔軟中透著堅強,讓他忍不住想要親吻這個女人。“季薇……”

“嗯……”舌/尖纏在一起,吸取彼此的甘甜。他的愛讓她無法自拔,就算他真的是一個火坑,一個苦海,她也心甘情願往裏跳。

手繞在他的脖子上,如蔥白的手指穿入他的發間,他身體的熱度再一次滲過她的薄薄的衣衫,讓她的呼吸再一次彎得急促。季薇願意相信這個男人,絕不會害自己。她蹙起眉頭,在心中糾結要不要把發現的那兩個字告訴他,可就在她準備開口時,某個突然進來的人打斷了兩個人的親膩。

餘培傑站在休息室門口,目光依舊冷俊。他敲了敲開著的門,提醒他們註意門是開著的。被別人看到這種場合,季薇羞紅了臉。餘培傑說:“少言,我要提醒你註意場合。”

餘少言不願多解釋,而是對季薇說:“中午要和哥一起吃飯,還有哥的未婚妻。對不起,也許會讓你為難。”餘少言湊到季薇耳邊輕聲解釋,“不管他的未婚妻說什麽,你都不要往心裏去。”

季薇奇怪,為什麽以要說這樣的話,讓她別往心裏去。就算她想記住,她也會忘,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說多了,反而有些不自然。“嗯,我知道了。”

餘少言牽起她的手,帶她一起跟著餘培傑去吃午餐。

三個人同乘一部電梯到了樓下,電梯門才剛打開,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這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特別突出。聽她說話的語氣她是受某個人的氣,現在使出性子責罵那個人的不是。大廳裏多多少少圍了幾個,形象很不好。

餘培傑看到之後陰沈下臉,季薇感覺到了,這個人在生氣。餘培傑快走幾步到那個女人面前,剛好那個女人揚起手要打一個女職員。“住手,這裏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他鐵青著一張臉,嚴肅地拉下那個女人的手。“請你尊重我公司的職員。”

就算餘培傑這麽說,那個女人仍是不副不打人不罷休的樣子,她高傲地擡頭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盯住餘培傑的臉。“餘培傑,你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餘培傑也不示弱:“我知道你是誰,可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在公司是什麽身份。也請你註意自己的形象,別讓自己像個罵街的潑婦,有失水準。”餘培傑看了眼那位差點被打的女職員,“這裏沒你什麽事,走吧。”

他的話讓那個女人氣得咬牙切齒指著餘培傑的臉:“你給我記住,我可不會輕易忘掉這件事。”

季薇問餘少言,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麽對餘培傑那麽兇。餘少言說她是餘培傑的未婚妻,她叫楊曼妮,兩個人定在下個月結婚。說話時,餘少言拉住季薇的手:“所以,我說我再意她說的事,楊曼妮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哥之所以和他結婚是為了這家制藥公司。我曾——”

“曾?”季薇聽說他的言下之意,意思是他曾也有一個未婚妻,結婚是為了家族,為了企業。可現在,卻和自己結婚。“不要緊嗎?”季薇略有愧疚地擡頭看著餘少言,“你和我結婚是不是違背了家裏人的意思,所以你哥哥才不會好看我,你家裏是不是也不喜歡我?”

餘少言輕輕地笑著安撫她自責的情緒:“我說了,別在意這些不重要的事。”

季薇嘆氣:“是啊。明天都會忘的。我只想記住你而已,不希望每天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會是陌生人,哪怕讓我忘了全世界,我也只想記住你。”

餘少言有他說不出來的苦衷,不得已才選擇以現在這種方式對待季薇。如果她想起那些事,他的世界都會滅亡,這家制藥公司,餘家的一切,這段婚姻都會變成過眼雲煙。他竭盡全力想要保護的女人,想把她呵護在懷心,不讓她受到傷害,迫不得已才會這樣子對她。

“走吧,雖然說跟她一起吃飯不會是件愉快的事,可畢竟說起來,我們會成為一家人。有些時候只能忍忍。”

餘少言帶季薇走向餘培傑和楊曼妮,楊曼妮看到季薇時果然沒有好臉色,嘴裏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今天要和這個人一起吃飯嗎?等到明天你又會忘了今天的事吧,真不知道餘家父母為什麽會同意你和他結婚,哥哥還沒結婚呢,弟弟到先結了。沒有長幼之分。”

楊曼妮說話很不中聽,是隨了她的生長環境和性格,讓她以自我為中心,從不在意別人的想法。“這件衣服很好看,我也有一件差不多的。不過,下次你別穿了吧,免得和我的撞衫。噢,對,我忘了你記不住,麻煩你先生替你記得。”

對楊曼妮而言,她心情不好時,誰都可以成為她發/洩情緒的對象。就像剛才那位女職員,根本沒對她怎麽樣。只是經過她面前時,看了她一眼,便讓她大發雷霆,使性子罵那個女職員,餘培傑說了一句,反而遭到她更多的奚落。

說什麽光輝制藥能在經濟不景氣的今天還能獨占制藥市場過半的制藥量,能順利通過藥監部門的審核,不管是開發新藥,還是投入市運營,進入各家大醫院的藥房,都與她離不開關系。楊曼妮的爸爸是最高級別的領導,負責的就是醫療衛生這塊。這也是楊曼妮可以在餘培傑面前有恃無恐,趾高氣揚的原因。

她的話讓餘少言臉上一陣尷尬,到是季薇說了:“這樣,明天換件普通的吧。”她對著楊曼妮笑,楊曼妮卻笑不出來。楊曼妮不喜歡餘培傑,同樣不喜歡季薇。甚至可以說,她恨季薇,恨餘培傑。她在享受她父親帶給她的隱性權力的同時,也得為此付出代價,她必須聽從她父親的話,嫁給這個不愛的男人。

楊曼妮的目光隱諱地落在餘少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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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色的車子靜靜地停在一幢寫字樓前,經過雨水的洗禮之後車身亮了一些。此時的天空已經放晴,空氣中帶著雨後路面蒸發時的味道。大廈內的某間辦公室內,一個人影從窗邊離開,那人坐到辦公桌後,焦慮不安地胡亂抹了一把臉,長嘆一聲。

還是不行啊,差一點點就能找到她了。她以前去過的地方他都找過,那些店或是活動場所,還有她的朋友,他都一一拜訪。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就像是憑空消任務,又像是世界上從沒有她這個人。就連私家偵探也沒能調查到一點點的情報。魏柏青感到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叩叩,有人敲了敲了辦公室的門,沒等他答應便推門而入,看到他的穿著不由皺了皺了眉頭:“柏青,你就堅持了幾天,就原形畢露了。快點換上襯衣西褲。”那個人把手臂上掛著衣服褲子放到他的辦公桌上,還有一條深色的條紋領帶。

魏柏青很不想穿著成這個,襯衣西褲讓他很有拘束感:“要不是因為——”想想還是不用說了。要不是因為他以為她喜歡文質彬彬的男人,他也不會穿這些玩意。他脫掉自己的黑T恤,換上白襯衣,又換上西褲,系上皮帶。“這個你滿意了吧,吳先生。”他故意把面前的這個人叫得見外,稱他為吳先生。

這位吳先生,全名吳君生,是魏柏青的好朋友。魏柏青的事他多少都知道一些。“沒見到人,所以很生氣?”

吳君生開起了他的玩笑,也只有他敢侃調魏柏青,不然以魏柏青的性格聽到這樣調侃的話會不留情面的動粗手。可他拿吳君生沒轍。“有沒有其他收獲。”

“沒有。”魏柏青惡聲惡氣地說,對他而言,戴著領帶裝斯文是件痛苦的折磨。吳君生輕搖手指,示意等一下再戴領帶,要先把脖子上的金鏈子這種惡俗的東西拿掉。

拿掉之後才讓他打領帶,可想而知,魏柏青根本不會打領帶,最後還是吳君生出手替他打好領帶。他這才想起:“老板娘說她老公是一家制藥公司的,姓餘。”

“這些信息還不足夠讓你找到她?”吳君生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說魏柏青是粗魯的莽漢,那麽吳君生則是他身後的謀士。兩個人的關系之要好,甚至被人誤會是同志。但魏柏青絕不是同志,誰都知道他喜歡一個叫季薇的女人,這個女人結婚了,可新郎不是他。

原本季薇結婚,他也會死心,可她在結婚之前對他說一番話讓他不能放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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