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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之前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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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一定會吃巧克力,沒有一個女孩能抵抗巧克力帶來的誘惑力。但她的身體條件不允許她吃巧克力。就把它順手送給了公司的保安,說是陳總的喜糖。

可是這份東西還是出乎姚以清的意料。光盤的內容是陳斯和李曼結婚時的現場錄像。婚車隊,大酒店,一臉幸福的新娘和——新郎。

姚以清看著陳斯的樣子,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口還戴著紅花。他和李曼站在一起時,真是一對完美的夫妻。畫面中的李曼穿著及胸的婚紗,還是看得出肚子的隆起,在對來賓的對話中,聽到她對自己有身孕的事並不回避,還一臉幸福說已有幾個月的身孕。

李曼說話時,陳斯就站在一邊。

姚以清看到陳斯時,心裏還是揪痛了一下。只是她沒有表現在臉上,成學正坐在一邊,一起看著。

“新娘子很漂亮,肚子幾個月了?”

“成學!”姚以清知道成學就是故意說給她聽。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什麽話?”

“姚以清不許回避問題。你也看到了,陳斯和李曼現在是一對夫妻。我知道你不會……”成學笑而不語,他話裏的含意,姚以清一定會懂。

姚以清說:“沒感情就沒感情。朋友就是朋友。放心,我不會去做第三者,也不想著去破壞他的婚姻。”

“嗯嗯。我相信。你要喝水嗎?我去倒水。”

成學進來時,姚以清還在看錄像。畫面裏正好放到兩個人去敬酒,陳斯和李曼拿著酒杯。那人先向李曼敬酒,可是李曼不能喝酒。陳斯就為李曼擋著。“差不多就行了,還真想看完啊?”成學說著要去按關閉鍵。

畫面裏,那人的酒不小心撒到了陳斯的身上。一向儒雅的陳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脫掉自己的西裝,心急火燎地拿起桌上的毛巾去擦裏面的衣服。其實裏面那件衣服上沒沾到幾滴紅酒。但陳斯表現的樣子,好像他很心疼裏面的那件——毛衫。

青黑.色的毛衫。成學的手正按在鼠標上,正好把光標移到小紅叉上。姚以清的手突然搭在成學的手上。成學不明白,看了看姚以清。

看到她的臉上全是震驚,極度的震驚。好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成學看電腦裏的畫面,正播到李曼向旁人解釋:這是陳斯最愛的毛衫,她都不記得什麽時候給陳斯買的。本來想在今天的日子穿得喜慶點的毛衫,可是陳斯執意要穿這件……

姚以清的世界瞬間山崩地裂。

李曼當然不會記得陳斯身上這件毛衫是幾何時買的。因為那根本就是姚以清陪著陳斯買的。那時天還不冷,買了之後還沒見陳斯穿過一次。姚以清以為陳斯把這些都忘了,畢竟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可是,陳斯的反應……

陳斯很生氣得擦著毛衫,心裏的無名火就表現在臉上,全然忘了他是新郎,差點就失態要去打那個撒了酒的人。

李曼在說:不就是一件毛衫嗎?可以再買。

陳斯說:你懂什麽,世界上再也買不到這樣的毛衫!

姚以清知道為什麽陳斯會說再也買不到這樣的毛衫。

姚以清以為自己是站在大地上,可是沒料到腳底的卻是薄冰。不知誰往上投了一塊石子,就讓腳下的冰四分五裂。她掉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雙手掙紮著想要夠到任何可以抓到的東西。還真讓她抓到了什麽——“成學?”

她才看到成學一臉的焦慮。“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唔——”姚以清突然捂住嘴,跑到衛生間。

成學聽到嘔吐的聲音。看到姚以清對著洗臉臺沖水洗臉。“你——”成學盯著姚以清的肚子。

“告訴你,你是不是有了?”成學一把拉住姚以清,大聲質問。“你是傻瓜嗎?他知道嗎?多久了!”

“兩個月,還看不出來。”姚以清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兩個月的身孕肚子尚不明顯。不像李曼,可能再過三個月就要生的樣子。一臉幸福地說著懷孕的感受。

“我問你他知道嗎!”成學快要瘋了,他死心塌地愛著的女人怎麽會這樣!成學拽著姚以清的雙臂,搖晃著她的身子,“他知道嗎!”

成學的動作讓姚以清很不舒服,對著洗臉臺幹嘔。成學馬上松開手,輕輕地撫著姚以清的背。幹嘔了幾下之後,姚以清就捂著嘴,不肯說話。“你打算怎麽辦?家裏人知道嗎?”

姚以清搖頭,表示家裏人並不知道此事。

“你想生下來嗎?”見姚以清不肯回答,成學很想發火,可是看她的樣子,又讓他不能發火,“你有沒有想過事情的後果有多嚴重。”

她不吭聲,她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她有兩條路可以走,打掉孩子或是去找陳斯。可就算她去了找了陳斯,結果又能怎麽樣。早在她決意離開陳斯時,她已知道懷了陳斯的孩子。

第三十六座島:新島?回望

一直以來都是一座孤島,她沿著海灘一圈一圈在重覆,前面的腳印早已被海水沖涮,妄想再找到過去的路只是徒勞。

成學拿姚以清沒辦法。他要找陳斯,可是姚以清不讓他去找。“如果你告訴他,這輩子你都不用再想見到我。”她是心意已決。

“我是為你擔心,難道就這樣,懷孕的事瞞不了多久,工作呢,工作怎麽辦?”

“我會辭職。”

“家裏呢?你家人會怎麽說,你的親戚朋友會用什麽眼光看你。就算你可以不介意,那讓你的父母有什麽顏面去面對流言。人言可謂啊,以清,人言可畏。你——”

姚以清看著成學。

電腦屏幕中正播到陳斯和李曼站在舞臺上,陳斯身上穿著那件青黑色的毛衫。如果姚以清不是看到這一幕,她會選擇忘了陳斯。只是陳斯仿佛在無形中說:以清,我愛你……

以清,如果是你該有多好……

該有多好……

眼淚再也忍不住。姚以清騙不了自己,她愛陳斯,她的心裏只有陳斯。“成學,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你的想法。”成學扶著姚以清坐到沙發上,就去關了電腦。

姚以清看著成學,明明知道成學不是她的避風巷,不是她想依靠的肩膀。但是心裏還是想小小的自私一次。“成學……”就算她會被人唾罵,就算她被人鄙視排斥,那些閑言碎語,比起肚子裏的孩子又算得了什麽。

成學坐到姚以清身輕,拉起她的雙手,默默不語地註視著。半晌才說道:“以清,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同意,我就是孩子的爸爸。”

“成學,對不起。對不起……”姚以清知道這會讓成學背上沈重的包袱。“我太自私,只想著自己,只想著給孩子找一個爸爸。對不起你對我的感情,你的一片真心會被我踐踏。我不配得到你的愛,不配……”

“我說過,感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你情我願。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哪怕被人說傻,我也願意。姚以清,看著我。我現在仍然願意取你,我會用一生都愛你,守護你,那麽你,願意嫁給我嗎?”

自己有多傻,成學知道。可是為了姚以清,他什麽都願意,即使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會認。如果這個秘密能夠一直隱瞞,他相信他會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就是成學宣布他要和姚以清結婚沒多久之後,公司裏有些人就知道了姚以清懷孕的事。三個月的肚子並不明顯。未婚的姑娘看不出來,但一些生過孩子的過來人一看就能看出姚以清有了身孕。

成學說孩子是他的,他是奉子成婚。

年前很忙,姚以清要花很多心思在工作上,成學就會在一邊照顧著她,儼然是一對標準的夫妻。只是這其中,有多少的無奈。姚以清從外面回來時看到了成學。只是成學的臉.色不好。

“你的電話我打不通。竺經理找你。好像有急事。”

“急事?”

“合同上的事,好像是出了簍子。以清,其實我一直起說一件事,如果這裏做著太累,辭職回家吧,我不想讓你太辛苦。我看著很心疼。”

“和竺經理的事有關嗎?”姚以清聽說成學的話,好像是事情很嚴重。

“也算是有吧。”

姚以清走進竺經理的辦公室時,竺經理一臉的嚴肅。只把一份合同放姚以清面前一摔:“小姚,我現在懷疑你是怎麽通過考試的,合同沒看清楚嗎?現在對方揪住裏面的一個小細節不放,一定要我們賠違約金。小姚,你來公司時間也不短。我看你平時做事也算是仔細,也不是第一次代表公司簽合同,怎麽會出這樣事。但公司的形象都在被你毀了,知道嗎!”

姚以清只聽到嗡嗡的聲音,甚至雙手有些哆嗦著拿起那份合同看。

“我可以告訴你,對方那邊我去說過好話了,對方答應可以不讓我們付違約金。但是上面我還是會報上去。你就做好接受處分的心理準備。”

最近身體太累,工作上是有分心的地方,但是這樣的事她從沒遇到過。合同怎麽會出差錯。她出去時,成學馬上來問:“竺經理說你什麽。”

姚以清說:“沒什麽,就是工作上出了問題。”

工作上的事只是一部份,竺經理確實有些誇大其詞。但姚以清也認識到,現在的她確實不適合繼續留在公司裏。

那些私底下的傳言慢慢傳到她的耳中。必然成學也會聽到的吧。姚以清看著成學坐在那裏看電腦。兩個人在同一個辦公室上班,合適嗎……

如果按著時間推算,成學那時不正和小文交往嗎?而姚以清不是正和陳斯……

姚以清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成學的嗎?這麽說真是太小看她了,腳踏兩條船,同時和兩個男人……

難道一個男會為認另一個男人的種?

不是他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吧?

成學聽到了,會怎麽想……

雪後的湖邊,有著一種寧靜的美,湖邊的樹枝掛晶瑩。淡淡的白氣彌漫在湖上,分不清是天上的雲還是水上的霧,上上下下只一片迷惘的白色。湖上的一條長堤幻化成一道淡淡的痕跡映在水霧之上。映波橋、鎖瀾橋、望山橋、壓堤橋、東浦橋、跨虹橋由南至北隱現在白霧中,飄浮其中。

姚以清靜靜地看著雪後的景.色,成學就站在她身邊。

成學摟了摟她的腰,“走吧。”

兩個坐著快客回N市。成學之前從沒有去過N市,他本想了解一些姚以清家裏的事,可姚以清一直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

到了N市的姚家,姚以清的父母看到成學並沒有表現過多的驚訝,反而對成學噓寒問暖,讓成學很是被動。姚以清的媽媽沒有問為什麽不是陳斯。仿佛陳斯從沒有跟她來過這裏,仿佛陳斯從沒在她的生活中出現。

姚以清的爸爸對成學很滿意,得知姚以清已有身孕之後,便商量起婚期的事。姚以清就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姚以清說她不想在H市呆著,那麽的工作也辭掉了。想等生完孩子之後再去找工作。成學同意姚以清的想法,說他也會到N市來。以清到哪裏,他就會跟到哪裏。

成學的家裏,因為聽說女方懷了成學的孩子,只好同意兩個人結婚。只是姚以清說,不想舉行婚禮,兩個人去領一下證就好。成學說:“一切都聽你的。”成學想用自己的寬宏大量博取姚以清的愛,但是他清楚一件事,姚以清的心……

兩人就坐在海曙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的等候區,前面還有幾對男女。從進來之後姚以清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成學一直拉著她的手,可是感到她的手越來越冰涼。“以清。你想清楚了嗎?真的願意嫁給我,自欺欺人過一生……”

姚以清驚呆了:“成學……”

“我只問你一句,你心裏有我嗎?哪怕只有能插下一根針的縫隙。有,我嗎?”

第三十七座島:時光?逆流

清晨的陽光穿過茶.色的落地玻璃,帶來初春的氣息。從下面往下看,能看到最多的還是白玉蘭,S市的市花。剛毅堅韌,清雅華貴。一片片,一朵朵,如雪濤雲海般層層疊疊的花朵,讓他眼前一亮。

它的花蕾沈睡了一個寒冷的冬季,稍有春的氣息,不待葉發,便傲然開放。伸展著婀娜腰枝,在春寒料峭中翹首藍天,風中輕盈搖擺。

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人也如白玉蘭一般,輕盈如玉,潔白如雪。姚以清是她的名字,這個在他眼中有些特別的女孩……

陳斯拿起當天的報紙,從前往後一頁頁地翻著。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興趣。“暗天之島……”陳斯拿著報紙,看著上面的黑白照片,一條蜿蜒的海邊山崖小路,兩個慢步的行人,遠處就是遼闊的大海。

如意這張照片是彩.色的該有多好,兩個人走在風景如畫的暗天之島,一同看著美麗的星空。島上沒有公共街燈,沒有鋪設道路,也沒有汽車,所以沒有任何大城市常見的光汙染。島上真的很暗,銀河從一端的地平面延伸到另一端的地平面,偶而有流星劃過。夜晚的天空星光密布,如同銀簾一般。

很想到那裏去,看看真實的暗天之島……

陳斯拿起鑰匙,正準備出門。只是站在門口時看到眼廚房的垃圾筒。裏面是一些玻璃的碎片,原本是一套完整的鈷藍水晶玻璃杯,還是兩個人去意大利時帶來的東西。玻璃杯晶瑩剔透,如愛情般易碎。

李曼是昨天晚上離開的……

陳斯關上門。想著有空再處理這些東西吧。

黑.色沃爾沃就停在樓下,他開車時,遇到了小區保安。保安向他問了聲好,他也點頭回應。李曼應該是怒氣沖沖地出去,保安自然會看到。大概對這種事,也成了習以為常。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他和李曼還算不上是家人。

李曼和他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他要畢業那年,李曼才剛進校門。高貴驕傲的李曼,好像溫室裏的牡丹花。馬上成了校園的一朵新校花。他也註意到了李曼,但是那時對李曼,還沒有什麽感覺。只道她長得很漂亮,追她的人很多,僅此而已。

但身為校草的他卻引起了李曼的註意,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李曼看上了他身上的淡然氣質。很快,校園裏多了一對標準的情侶。只是他很想知道一件事,他真的愛李曼嗎?還是愛著李曼的家庭背景。那麽李曼呢……

這一切都不重要,就算一開始真有濃情蜜意,現在也成了磕磕絆絆。就算是陳斯累了,無心想再繼續,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已。和開始時一樣,主動權向來都在李曼手裏。陳斯沒有能力去改變現狀。

在外人眼裏,一個外企公司的華南區總經理,在李曼面前,卻沒有任何地位。從接受李曼的那天開始,他就知道結局會是這樣。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不能回頭……

“陳總。早。”

“早。”

陳斯步入公司時,遇到一些同事,互相問了早安。走到辦公室裏,脫了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他的助理小顧站在門口敲了敲了門。陳斯示意他可以進來。

“什麽事?”

“這是陳總要的這一期培訓名單。”小顧放下文件。

“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顧離開後,陳斯拿著名單,一張表格裏,所有人的名字和其他信息都在上面。他看到了她的名字,“姚以清……”陳斯能為姚以清做的,恐怕只有這些。

陳斯的思緒回到一年之前的某個時間點,按著工作行程的安排,他要去H市視查幾天。沒想到會在H市的分公司裏遇到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小老鄉。某年的夏天,跟著父親去過她家。

在H市的分公司,經過那間辦公室時,並沒有註意到裏面的人。因為他的視察,讓辦公室裏的人如同瞬間蒸發一般,靜得可怕。正因為如此,才會聽到姚以清發出的聲音。

可能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陳斯馬上看到了一臉窘態的她忙不疊地說著對不起,也不知道是在向誰道歉。只是她在擡頭一瞬間,她自己也沒發現。陳斯看到了她,心裏頓時想到了一個人,不會是她吧……就算過了那麽多年,印象裏一直存一個人模糊的身影,姚以清。只是時間相隔太久,想像不出她現在會是什麽模樣。

“竺經理,剛才——”陳斯才想問。

“是新來的,還是實習生。做事很勤快,也認真。就是不怎麽合群。”竺經理馬上應了陳斯的話。

另一個經理說:“是某個學校的異師推薦的,學習成績很優秀。好像姓姚,現在有個女明星也不也姓姚嗎!”

幾個經理跟著笑,也許覺得這話好笑。可是陳斯聽了卻沒感到有什麽可笑的地方。她姓姚嗎?那麽說很有可能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姚以清。

公事說完之後看了看分公司的現況。到了快下班時,竺經理說一定要進地主之誼,請陳總去當地一家有名的餐館裏吃餐便飯。陳總知道,做為一個華南區的總經理,經常在外地出差或是視察,每到一個分公司,都會受到熱情的接待,吃飯只是最普通的環節。

那些人都希望他能把視察結果美化美化。陳斯笑著說:“竺經理看著辦吧。”對於這些分公司經理請吃飯的事,他也習以為常。

竺經理沒去叫人,倒是部門經理把她給叫來。姚以清坐到車上時,陳斯感到了意外。恰恰恰她又坐在陳斯身邊的一個位子上。姚以清上車時還說了聲:“陳總。”陳斯看到她眼裏有著自己相同的疑惑。

所以他會才說:“我們在哪裏見過……小姚?”

“哎,哎?這個,有嗎?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陳斯更加肯定,這個姚以清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姚以清。

他才會有些戲謔地說她爸爸是個教師,她家在N市的某個地方。看到姚以清有些木納的點頭,陳斯一陣輕松。“我小時候還去過你家,你就把我給忘了?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很要好的朋友。”看到她很震驚的樣子,陳斯繼續說,“你真的不記我了嗎?可能我變化太大。小時候我是瘦瘦黑黑的。”

看樣子姚以清是想起來了,陳斯很滿意地笑著。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得說了幾句。知道她來公司才兩個月,按著公司招人的習慣,一般實習生要半年才可以轉正。陳斯會心地點頭,對他而言,只是一個小忙。

雖然沒有直接對姚以清說明,但想想她應該會明白,人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

竺經理把飯局安排在一家風景很不錯的酒店。幾次下來,就看到姚以清經常會對著窗外。窗外真有什麽不可錯過的風景嗎?陳斯很想知道。

席間竺經理讓姚以清向陳斯敬酒,姚以清只好向陳斯敬酒。陳斯發現她不是很會喝酒,酒到嘴邊只是抿一小口。竺經理說小姚喝酒不爽氣:“小姚,敬酒當然要你喝盡,陳總隨意。”

陳斯笑著說:“不用了,大家都隨意。”

“喝酒是企業文化,小姚你要多學學。”

姚以清唯唯諾諾地說:“是,是。”喝過酒之後她的臉都成了粉紅.色,煞是可愛。

陳斯多看了她幾眼。

一餐飯吃下來,氣氛很是愉快。只是飯後竺經理提議去足浴,還說現在K歌是年輕人的事,足浴有益身體健康。姚以清說她還有事,足浴就不去了。竺經理正想說姚以清掃大家的興。陳斯卻說:“竺經理,不用為難小姚。”

竺經理笑著點頭,有些話不用明說。

第三十八座島:事端?惡意

陳斯在新一期的培訓的名單中看到了她的名字。這一切也是他的安排,至少也是為了她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縮短實習期成為正式工,讓她參加培訓。

桌上放著一張全家人的照片,他和他的父母。他的父母現在住在S市一片很普通的小區裏。不能和他住的那片小區相比。這一切都該歸功於誰……李曼扭顯的臉出現在陳斯面前,在他面前摔壞了鈷藍水晶杯。

爭吵的原因是因為他發現李曼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也對,李曼就是這樣,從他認識李曼開始就一直是如此。李曼高高在上,李曼對他呼來喝去。他肯聽李曼的話,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李曼家的錢。那時他家裏正需要一筆錢。

在外人眼裏看來很般配的兩人,沒想是這個原因才走到一起,李曼愛上了他的外貌和氣質,而他需要李曼家的錢。

一開始陳斯曾被李曼身上的性格吸引過。李曼外向活潑,和他正好相反。他以為這樣互補的兩個人一定會過得幸福。可是李曼的想法卻不是那樣,李曼只是認識為帶著他出去很有面子。在李曼的朋友圈裏,再也找不出一個如陳斯一般溫文而雅,彬彬有禮的男人。

可是慢慢地陳斯發現李曼的外向性格正是她最大的缺點。陳斯並不是想說李曼不好,相反,李曼是個很有能力也很好強的女人。但是她交友太廣,甚至與那些朋友在一起的時間超過與他在一起的時間。

李曼大學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在S市的一家大公司時,陳斯就覺得李曼不常回家,工作那麽忙,還有時間在外面玩。總是讓陳斯一個人在家裏等她。說起結婚的事,她總是推三阻四,說兩個人在一起開心不就好了嗎?何必在乎一張證書。

終於李曼升職要去外地。這時的陳斯已經想放棄李曼,可偏偏是李曼拉著陳斯不放,好像陳斯是她放在外面的風箏,她可以看不到風箏,但那根線卻一定要牽在她手裏。想要時便收了線,不想理睬時,任由風箏在天上飛。

陳斯就被牽在李曼的線上。

“你愛過我嗎?”昨天兩個見面時,陳斯只是很平靜地問她,但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他從別人口中聽說李曼和一個男人打得火熱,一個同樣在S市的男人。陳斯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種話時很是難堪。其實他也查覺到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她的未婚妻,有了新的相好。

李曼臉一沈,只是說了句:“沒有。”

“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麽還要和我定婚。你可以去追求自己愛的人。”陳斯從不確定自己愛不愛李曼,不知從何開始,也許從交往的那天開始,也許是他發現李曼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的那天。

“陳斯,你想說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想讓我先成全你嗎?”

“我沒有別的女人。”

結果就換來李曼大小姐脾氣的發作,把家裏的紅酒杯摔在地上之後甩門而出。陳斯掃起這些碎片,她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一直以來都是。

“陳總,開會時間到了。”小顧進來叫陳斯。

“我知道了。”陳斯發現這段時間自己的神精態度不好,也許真是累,思想不能很好的集中。也許是該好好把事情解決掉。剪不斷,理還亂。

“員工的培訓怎麽樣?”去會議室的路上陳斯問起了員工培訓的事。

小顧說:“都不錯,都是分公司推薦的優秀員工。大概都通過考試。陳總,聽說試卷——”

陳斯說:“試卷會從上面帶下來。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小顧笑起怪怪的。

晚上下班時將近八點,這段時間都在加班。因為公司裏總有很多事要處理,總有一些人會出人意料地站到你面前。事情都要處理完時,小顧說一起去吃飯,他請客。陳斯感到有些奇怪,小顧平時很少有活動,這次竟還在拉上他。陳斯推脫不掉,只好跟著小顧去。

沒想到早有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等著。“陳總,你好,我是小C。”

陳斯看到個的小C頭發稍稍染成了棕紅.色,未尾帶著卷。頭發披散著,有種誘惑的感性在裏面。只是陳斯不喜歡看到小C的眼神,刻意平靜的臉下有著的藏不住亢奮。“小顧,你朋友?”

小顧馬上說:“是這期培訓的一個員工。因為很仰慕陳總,所以讓我介紹一下。”小顧笑著說,他偷偷看了眼小C,接下來的事要看小C自己。“陳總,我還有點私事,不好意思,先告辭,告辭。”小顧馬上離開了包廂,留下陳斯和小C。

陳斯看著小C說:“有什麽事嗎?”

小C也不磨嘰,直接說道:“陳總,我想被潛規則。”

他一楞,什麽潛規則?

“陳總是聰明人,怎麽會不明白。”小C拉起陳斯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

“你想得到什麽?”

“試卷。”小C以為既然陳斯還能問,說明他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陳斯冷笑:“一份試卷值得你拋掉尊嚴!”他正言厲.色地對小C說,“你多大,今後的人生還有多長,就為了這些,值得你付出!”

小C被陳斯的話噎住,沒想到陳斯會這樣說,“不僅僅是一份試卷,還有留在總公司的機會。誰不想加薪,誰不想升職!我是想換取我能得到的,陳總你不認為嗎?我能付出——”

陳斯抽回手:“你聽誰說留在總公司就是加薪升職!”

小C的臉上一陣尷尬,“陳總,不覺得我很漂亮嗎?我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對不起,如果僅僅是因為身材好的因素,我想你找錯了人。我陳斯還不是一個只看中外貌和身材的男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就會膚淺。奉勸你一句話,三思,自重!”

陳斯開門而去。

這件事讓陳斯很不高興,看樣子小顧也是參與者之一。為什麽小顧也摻和到這種事情中,讓他想不通……

第二天,培訓學院的告示欄裏就貼出一張他發布的通告。措辭很是嚴厲,對於“潔身自好”這四個字讓他想了很久。該不該寫上這四個字。一但寫上,恐怕所有人都會明白出了什麽事。“潔身自好”,真是諷刺,那麽他自己呢?

人情真是件很微妙的東西,就算姚以清與他只有一面之緣的小老鄉,就算沒有任何來說情,他在做事時還是優先考慮到了她。“潔身自好”……恐怕他自己也做不到。真是好笑,陳斯看著自己發布的通告,培訓學院仍至整個公司的人都會看到的吧……

人在做,天在看……

事情並不如陳斯所想的那麽簡單。他把小顧叫到辦公室,問他小C是怎麽回事。雖然這時小C已經主動提出辭職。他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只是為了一份試卷,和根本不存在的升職加薪,就有人會願意被潛規則?

“小顧,小C是你的朋友嗎?”

果然小顧的反應很奇怪,“啊,這個,也是。”

“什麽叫也是?”陳斯帶著少有的憤意,合的文件夾。

小顧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是怎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小顧只好說:“陳總,我說出來,你別怪我。我只是,介紹一下,其他也沒什麽。”

“說。”

“是陳總未婚妻讓是我物.色一個人,介紹給陳總認識……”

第三十九座島:事出?有因

當天晚上陳斯就打電話給李曼,問她到底想怎麽樣。李曼只是冷漠地說:“等我回來。”便掛了電話。陳斯還是聽到了李曼身邊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一看時間將近午夜十二點,李曼身邊,竟然還——

陳斯拉開窗簾,關上燈,疲軟地坐在沙發上,把自己陷入黑暗之中。他想讓初春的寒意飄到屋內,可不想寒意中還帶著白玉蘭飄渺淡雅的香味。

李曼來的那天,正好是周六。陳斯起來之後,看到李曼就坐在他客廳裏看著上個星期的報紙。看到陳斯出來,李曼頭也不擡,只是說了句:“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吵醒你。工作很累嗎?”

聽到李曼這麽的問話,陳斯的嗓子裏突然被堵得慌。

“把我叫來什麽事。”李曼放下報紙,她剛剛看的正是那篇關於暗天之島的報導。只是陳斯的註意在李曼身上,沒想到李曼對這則報導也有興趣。

“小顧。”陳斯不用明說,他想李曼會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

可是李曼說:“什麽小顧?”

陳斯臉一沈,心情很有沈悶。“為什麽讓小顧帶小C來找我。”

李曼輕巧得站起來,先不回答陳斯的話。只是看了一圈之後才說:“怎麽,不行嗎?我一直等你等到起床,現在肚子餓了,去吃南翔小籠吧。”李曼說著就走到門口拿起手包。陳斯看著眼生的一只手包。

向來都是這樣,李曼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李曼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陳斯於李曼,只是默默聽從,向來不會問為什麽,更不會反抗。甚至和李曼相處,他也只能按著李曼的想法,李曼想要,他就由著李曼。可是陳斯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種生活狀態感到了厭倦。

李曼也查覺到了吧……陳斯也不表態,只是跟著李曼出去。和李曼出去時,向來都是陳斯開車。李曼讓他去學開車,他就去學。李曼哪會懂陳斯的心情,他根本不想學開車。

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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