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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之前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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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還是有點貴。”

“今天我生日。”

“好吧,壽星最大。”姚以清笑著說。

兩個人站在餐廳前,姚以清問道:“你從哪裏找來這家餐廳?”因為在她看來,這只是一幢普通的淺鵝黃.色小洋樓。稍不留神,就會錯過。甚至讓人覺得它的裝修有種刻意的低調。

“網上,我在找H市最有情調的餐廳。來吧。”陳斯牽著姚以清的手走到餐廳。

一進門便有服務員上來詢問幾位。

“我們兩位。”陳斯看了眼姚以清說,“有僻靜一點的位子嗎?我們不想被人打擾。”

服務員領著兩人上了二樓的一個位子。

陳斯點了餐,示意服務員可以上菜。菜一個個上好,兩個人吃得愉快。最後上甜點時,姚以清問了句:“你們有蠟燭嗎?今天是這位先生的生日。”

“有的。”

“可以插在巧克力蛋糕給我們送上來嗎?”

“請稍等。”

姚以清看著服務員離開之後,對陳斯說道:“我給你唱生日快樂歌吧。我知道有一個人陪著自己過生日,是件多幸福的事。如果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還會有其他人記得你的生日,那麽也件幸福的事。”

巧克力蛋糕送上來時,有些出乎兩個人的意料,竟然由這家餐廳的法國老板親自拿端上來。蛋糕上插著一根蠟燭,搖曳著燭光,燭光之後是幾張快樂的笑臉。法國老板身邊還有兩個服務員,一起為陳斯唱著生日歌。

姚以清也跟著一起唱,祝他生日快樂。“許個願,吹蠟燭。”

陳斯閉了一下眼睛,吹滅蠟燭。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先生。我是這家店裏的老板,也是這裏的主廚。為了您的生日,忠心獻上最真誠的祝福。”

“老板,你的中文說得真好。”姚以清說著笑了出來,也許對陳斯而言,這將會是他度過最特別的一個生日。特別到會讓他終身難忘。

從普羅旺斯餐廳出來之後,兩個人慢慢地走了一會兒。姚以清一直挽著陳斯的胳膊,他的臂彎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不想再分開。

走了一段路之後。陳斯攔了出租車,送姚以清回家。

陳斯送姚以清上樓,門打開之後,兩人就在門口告別。“那我回去了。謝謝你陪我渡過最特別的一次生日。”說完,他要吻別,這次是姚以清主動吻上他的唇,慢慢地用舌挑動他的神經。陳斯心中一驚,立即做出回應。

唇如熾熱的巖漿噴發,不滿足於她笨拙的技巧。趁著她張嘴,他就撬開她的嘴,長驅直入到裏面,任意放肆地掃蕩。

姚以清暈眩了,雙腳無力再也站不穩。開始是她想主動,現在她變成了被動。陳斯用力,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有半分動彈的空間。姚以清也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回應他的吻,雙手抱著他的腰。“陳斯……”面對陳斯的吻,她只能閉上眼睛去享受。

“以清……”陳斯的嗓子裏發出沙沙的誘惑聲,“別讓我犯罪……”

“今天就收下我吧,做你最特別的禮物……”陳斯的唇離開她的唇時,她就會主動貼上他的吻。“收下好嗎?”姚以清決心今晚就要為他——獻上最美的禮物。

陳斯不再猶豫,抱起姚以清走到她的臥室。“陳斯,我準備好了……”她用雙手勾起他的脖頸,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上,著手解著他的扣子,慢慢地用指尖撫過他鎖骨上的肌膚。

他全部的意力被她輕手一撫土崩瓦解。燥熱之氣全部沖向他下腹。“以清,真的,可以嗎?”他的衣服被拉出皮帶之外,扣子全部解開。她竟然還發出嬌媚的吟語聲魅誘陳斯。

“可以的。”她再次吻上他的唇。

“以清……”陳斯箭在弦上,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不接行嗎?”姚以清低聲說著。

陳斯猶豫了一下,還是看了一下號碼。“我接一下電話。”他一手拉了拉敞開的襯衣,一手拿著手機,走向陽臺。

姚以清慢慢地坐起來,蜷縮著雙腿靠著床頭邊坐著。她聽不到陳斯在說什麽。外面的風輕輕吹著陳斯,看到他邊打電話邊扣起扣子。姚以清突然覺得自己太傻了……

陳斯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

第二十一座島:新衣?挑選

清晨再次降臨大地,晨光會把每個人從夢中喚醒。每個城市,每天的開始都是大同小異。姚以清站在陽臺上往下看,尚不刺眼的光也讓她睜不開眼睛。心中的不安在知不覺中加劇。

昨晚上陳斯接電話的樣子很些異樣,如果是公事,可以當著她的面接電話。有什麽不能讓她聽到。是多心了嗎?多心了嗎?姚以清直直地站著,她不想做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人,難道不知不覺中她就成了這樣的人嗎……

上班的路上接到聞人菲的電話,說是同學會的時間安排在下個周六。活動內容是去吃農家飯,還可以喝茶聊天。姚以清掛了電話,考慮著要對這件事對陳斯說起嗎?

昨晚上陳斯接完電話之後,只說了聲:“早點睡吧,明天見。”然後他就離開了。

他是不想明說吧。在公司時本應該以一個上司的身份出現,可是私底下時,還是希望能得到他特殊的對待。陳斯和幾個經理出去看倉庫的情況,那麽今天視查完之後,他就該回S市去了,可是今天是周五……

“小姚,你發呆時挺好的看的。”成學走到她面前說了句,“今天不是要去簽合同嗎?”成學問著就把旁坐位的椅子拉過來坐。

“啊,是。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註意力不集中容易出事。”

姚以清看了眼成學。

這時小文走過來,拉起姚以清,“小姚姐,找你說句話行嗎?”

“什麽事?”姚以清被小文帶到一處沒人經過的地方,便問她。

小文說:“小姚姐,你把成學讓給我行嗎?”

姚以清一驚,原來有人對愛可以這麽大膽,“小文,我只說一句。成學只屬於他自己,如果你喜歡,就去追他。”

“小姚姐,原諒我的直接,小姚姐不會從中作梗嗎”

姚以清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問題未免太過直接,甚至有些傷人。“不會。”

“可是成學好像只中意小姚姐。”小文低著頭,慢慢地說著。

姚以清看到一個快被愛情沖暈頭腦的人。她何嘗不是,“你不是也中意他嗎?就用你的誠意打動他吧。”這一刻姚以清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不讓成學纏著她,盡然鼓動小文去纏著成學。為了自己,人都會變得自私嗎?

對愛想要更多,就會貪婪,無度。最後被黑暗吞噬。

小文想要登上成學的島,可是成學的島上早就住了一個人。可是那人的島上卻住了另一個人。陳斯……可是陳斯的島上又住了誰呢……

姚以清從外面回來時,正好看到總公司的車離開,那麽說陳斯也……

“竺經理。”

“小姚,你回來了。”

“陳總走了嗎?”

“走了。合同怎樣?”

姚以清笑著說:“簽了。”

自從在S市培訓之後,她的工作越來越熟練,竺經理的布置下來的任務都能圓滿完成。和客戶談生意,簽合同,都不再是一件難事。就在她享受工作帶給她的樂趣時,她發現自己的私心也是越來越重,希望得到某個人全部的愛。

姚以清很不安,她覺得她和陳斯交換了位子。以前是陳斯,現在換成她被因在籠中。只是她不是猛獸,她只是一刺猬。外面長著刺,內心卻是無比的柔軟。渴望著關懷與被愛。陳斯就是那個能給予的人……

“以清?”陳斯叫著她的名字。“從我進來就看到你在發呆。”他突然出現在姚以清的家中。

姚以清倍感意外。“你不是回去了嗎?”

“車子讓司機開回去,我留在這裏。”

“那麽周日你在坐動車回去了。”姚以清笑著,“你有家嗎?能和我一起參加我的同學聚會嗎?”她很自然地發出邀請。“下周六。”

兩個人在交往時,很在意對方是否將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和家人。姚以清的話其實很容易理解,可以在她的同學和朋友圈子裏公開兩人之間的關系嗎?兩個人交往時,一方會再意另一方是否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和同學,最後才是家人。

介紹給朋友和同學認識,等於是在宣布兩個的關系。

“去嗎?”

陳斯欣然同意姚以清的邀請,一副期待的樣子。問了一些關於她同學的事,還說大至先了解一下她的同學,也等於在了解她的過去。“要不我們現在去添置一些行頭?我一直穿著上班時的衣服,如果和你一起去參加同學會,不會顯老嗎?”

姚以清聽了笑了出來:“對啊,你是比我大幾歲嗎。”

“那好,現在就去買衣服。讓我煥發青春。”

“其實也沒大幾歲啊,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老。”姚以清抱住陳斯,親在他的臉上。兩個人沒有再提及那天晚上的事,也沒有想要去繼續的意思。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姚以清認為水到渠成只是時間的問題。

陳斯說,因為工作的原因,他總是穿著正式的西裝。打開他的衣櫃,裏面全是西裝和襯衣。還說穿休閑裝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工作之後,就沒有改過穿衣的風格。陳斯說還是你們好啊,可是穿各種漂亮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地千嬌百媚。

姚以清笑著說:“你也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千嬌百媚’,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現在一些男人穿得很潮很前衛。只是你自己,不會太古板了吧。”

說話間,兩人走進一家成衣店。

“我們只是上班時穿工作服,下班後穿自己的衣服。而你呢,根本就是上班下班都穿著工作服,把工作服當成了全部。”

“也許你說得對,那麽確定是這家店。”

“我很支持家鄉產業的。”

兩人去的這家店是N市的知名服裝企業,在S市有多家專賣店。姚以清走進店門時,陳斯問她:“這裏不也是西裝嗎?”

“先生,我們的西裝也有很多種,有商務裝,還有休閑裝。先生您需在哪種類型的?我是店裏導購員,您請隨意,有什麽問題要以叫我。”店員熱情歡迎兩位。

陳斯說:“我要休閑一點的衣服,有嗎?”說話間看了眼姚以清。

姚以清和他對視了一下,笑了出來。

“有的,先生,這邊有很多種類型的休閑裝。”

陳斯挑著衣服,姚以清就陪在他身邊。突然她對店員問了句話:“小姐,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這裏有嗎?”姚以清指著廣告上的人穿著的襯衣問。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

陳斯看了眼說:“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是啊。費翔啊。很有味的一個男人。”姚以清說。

“可能那件襯衣是為他定做的。”店員說了句,“要麽看看這件怎麽樣?”

店員手裏拿著一件襯衣,“這是我們自行開發的高檔高支純棉面料制成的襯衣,多次水洗之後仍能保持優異的抗皺免熨效果。透氣性,吸濕性都很好。是專門為年輕、活力、時尚的社會精英人士精心打造的。滿足他們對簡約生活的追求,有著無可挑剔的整潔與美感,能夠凸顯時代感、精英感與成就感……”

姚以清聽了輕笑說:“陳斯,她說的人不就你嗎?這是一件專門為你打造的襯衣,聽了不會心動嗎?”

陳斯也笑了,說:“行,你說試就試試。把我誇得那麽好。年輕時尚,社會精英。不買就對不起她的臺詞。”陳斯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襯衣,走到試衣間裏。

出來時,他正扣著襯衣上面的扣子。他往鏡子面前一站:“不錯,穿著很舒服。以清,你看——”陳斯看到姚以清正和店員在看毛衫。“以清?”

姚以清這才看到陳斯站在鏡子前。店員挑的襯衣很適合他,連顏色也是,淡淡的淺紫色,配著白色的條紋。他就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回頭看著姚以清,他臉上的笑意淡雅溫潤,單是他回頭望著她的一剎那,足以讓她停止呼吸。

“以清?”

“是,是。”姚以清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很好看,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她走到陳斯身邊,悄悄地說了一句,“我發現,我再度愛上了你,陳斯……”

第二十二座島:聚會?四周

“你看這件毛衫怎麽樣?”姚以清手裏拿著一件青黑色的毛衫。“店員說它抗菌、防臭、蓬松、柔軟……”

“還具有防縮、易護理等傳統毛衫所不具備的新功能。因為我們的毛衫采用了各種新工藝與新面料,使不同的工藝與織法充分激發絲、毛、羊絨、棉等纖維的固有性。手感柔軟,富有彈性、穿著舒適,是成功人士的必選。”店員馬上把話接上。

陳斯笑著說:“又說到一個成功人士,以清,不買也不行啊。可惜現在不是時節。”

“沒關系,先生,您可以到了秋天時再穿。”

就姚以清也說:“你就買一件吧。我覺得你穿著一定很帥氣。”

陳斯笑著同意。

“我在想,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出來時陳斯說了句。

姚以清一楞:“誰,我嗎?”

“你一直幫著店裏說好話。讓我不買也得買啊。”陳斯手裏拎著幾個袋子。“沒收好處?”

姚以清一本正經地舉著手:“我發誓,沒有。”說罷就笑了出來。

陳斯說:“那麽你呢?也去買件衣服怎麽樣?好襯我啊。”

她的小拳落他身上,輕輕地捶了一下:“美死你。難道我長得不襯你嗎?”她有些倔強地擡著臉,註視著陳斯的眼睛。

“襯,因為你是你啊……”陳斯笑著說出她想要聽的話。

次日兩人又去了湖邊,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天氣,就會看到不同的西湖。晴西湖、雨西湖、雪西湖、夜西湖。一百個人眼裏,會有一百個西湖。但姚以清眼裏的西湖和陳斯眼裏的是同一個。

之後陳斯坐動車回去,姚以清在檢票口送別。“還沒結束,我就開始期盼著下一次的見面。”

“我也是的,等待下一個周末。再見。”

“再見。”

又是一個周六的早晨如期而至,姚以清早早起來。梳洗一番之後化了些淡妝。看看時間差不多,就在小區門口等著陳斯的出現。陳斯在上高速之前給姚以清打了電話,說自己正要上高速,大概多少時間之後會到。

姚以清想想時間差不多,他應該快到了吧。才過了會兒,黑.色的沃爾沃就停在她面前。陳斯穿著上次買的那件衣服。“真好看。”姚以清說。

“是說我還是說衣服。”

“兩個都好。”

姚以清說聚會的地點是九溪風景區的一個農家樂。陳斯就按著導航儀的指示,開到那裏。“我發現,再這樣下去,我就是半個H市人了。”

姚以清不說話,一直望著錢塘江,看著江裏的水,水上的船。

“又在看什麽?”

“習慣習慣。”姚以清這才回過頭,看著路。

很快兩人就到一家農家樂的前院。院子是開放式的,他們到時已經停了不少的車。都是H市本地牌照。一輛S市牌照的車往那一停,立即引起幾個人的註意。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後那幾個人就走了過來。

“姚以清,我當是誰呢?你在S市工作嗎?這位是……”

她引薦:“這位是我的朋友,陳斯。他在S市工作。”

聞人菲走了出來。“以清你來得正好。快來。”聞人菲拉起姚以清往裏走。其他幾個男同學則與陳斯聊了起來。這些人,邁出大學校門將近兩年,但一些人仍是學生的樣子。陳斯與他們有些格格不入。相對於這些人,他顯得大氣沈穩,更像個領導的樣子。

畢竟都是男人,陳斯很快和他們聊了起來。

聞人菲拉著姚以清走到裏面,一些曾經的同學正圍坐在一起聊天,喝茶,吃小食。看到姚以清來,幾個都讓姚以清過來。“以清,以前同學聚會你都沒來。”

“我不知道有同學聚會。”

“這次來了不就行了嗎?”

一個人馬上說:“以清還記得小K嗎?就是大學裏特喜歡以清的隔離班的那個班草。”

姚以清搖頭:“不記得。”她在讀大學時沒有談朋友。也曾因為這一點被人說過不正常。她只說這些事,只是因人而異。小K在大學時追過她,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段時間之後小K就沒在她身邊出現過,她也因此得了一個“冰山美人,不解風情”的外號。這些事,現在的同事都不知道。

“聽說小K上個月結婚了。”

“他太太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我看小K追以清追得那麽積極,還以為這事一定會成。真不知道以清是怎麽想的!”

“因為她在想的人是我啊。”陳斯出現在姚以清身。

幾個女同學紛紛羨慕起姚以清來:“以清,怪不得看不上小K,原來家裏藏著一個更好的。”

姚以清解釋:“我們才認識不久……”

“我暗戀你很久了……”陳斯拉了把椅子坐到姚以清身邊。他半開玩笑的語氣讓其他幾個人都笑了出來。

“以清你真是好福氣,這麽好的男朋友。”

姚以清有些難為情地笑。也許真是很久了,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時開始,到現在,有多少時間……

後來陸續又來了一些同學,因為一些人在外地,到的人只有二十來個。再加上有部份人帶著朋友或是家裏那口子,總共有三十來個人。一行人先在這裏吃了飯。飯後一些人打牌聊天,一些人去劃船,有幾個還去魚塘邊釣魚。

姚以清發現陳斯很受歡迎,幾個女同學都圍著陳斯說話,而她則被晾到一邊。聞人菲走到姚以清身邊說:“以清,你男朋友真受歡迎。你可要抓牢啊。”見姚以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話,聞人菲又說,“你別不相信,十個男人九個風流。光看一個人就能看出好壞嗎?”

“他不會。”

“以清,你太單純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花花腸子,到時候別被他騙了你還不知道。”聞人菲信誓旦旦說著。

姚以清聽著聞人菲話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小菲,有話不能直說嗎?”

聞人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就當我沒說算了。”

聞人菲離開時,姚以清看到陳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對著他點頭。陳斯馬上起身,走到她身邊。“以清,累了嗎?”

姚以清看著陳斯,“只是吃吃聊聊不會累。”

“是不是同學聚會沒你想的有意思?”陳以清俯身到她耳邊說,“為什麽她們都說你是冰山美人,我卻沒看出來。”

“也許是說我假清高,真悶騷。”

姚以清的話把陳斯逗樂了,“好吧,我允許你在別人面前清高,在我面前悶騷。”

陳斯拉著姚以清走到沒人的僻靜處,兩個人說起了悄悄話。風吹過,只有香樟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偶有幾片葉被風吹落,飄於樹下。

“我發現你和你的同學話不多,在大學時也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吧。很容易受到排擠。上班之後也是,大概是我的性格有些怪異。和大家相處得不是很好。”

陳斯說:“我看你的那些同學都很好相處。”

“也許是我自身的原因。”

“幸好,你遇到了我。”陳斯抱著姚以清,下巴輕輕地摩擦著她的發絲。

“是啊,幸好。”姚以清也抱著他。心裏對聞人菲說的話有了芥蒂,那話是什麽意思……

“小菲,你看什麽那麽出神呢?”

聞人菲回頭,那幾個有還在打牌聊天。“姚以清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挺不錯的,談吐氣質很有休養,也有素質。和以清還很配。也許以清就需要這樣的男人關心關心,萬年冰山才會被融化。”她說完,其他幾個人都笑了出來。

聞人菲說:“你知道什麽呀,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的意思你懂嗎!”

“求真相?”

“小非,你不會又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

“不會吧?看不出來。以清會是這樣的人?小菲,你是聽誰說的?”

“我有一個高中同學也是那家公司的。而且就在S市的總公司。只是聊天時無意間說起的。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件事。我說我有一個大學同學也是那家公司的。她就吧啦吧啦給我講了很多她們那公司裏的事,還說要是我不信,讓我去問我那大學同學。”聞人菲說,“我還是不敢相信,要是事情真像我那高中同學說的那樣,小姚不就是受害者嗎?”

一個同學說:“有些人就是善於偽裝,真看不出來。”

“以清好傻。”

“她在感情上不會是一根筋吧?”

“執著過了頭,就是一根筋。”

第二十三座島:謠言?五周

每當退潮時,會把一些漲潮時被沖涮上來的東西留在沙灘上,等著下一次的漲潮。如果在白天它們會接受著陽光的炙烤,如果是晚上,也許會有月光溫柔的輕撫。這些都不重要。它們只是希望下一次漲潮時,能重新回到大海的懷抱。

迅猛的流言會在一天之內傳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而另一種暗流卻在無形中慢慢地湧動。

同學聚會之後陳斯回了S市。而姚以清則呆在H市,等待下一個周未的到來。仿佛就是一種無言的約定,他會在每個周未來臨時如期而至。

周一上班時遇到了小文,姚以清正想問聲早,卻看到小文快步走到辦公室,對她視而不見。看樣子,小文還有些氣呼呼的。

陸景馬上坐到小文身邊說了什麽,不時還看了眼姚以清。

姚以清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和自己有關吧?不會又是自己神經過敏,疑神疑鬼。

“小姚,早。”成學從外面走進來。

姚以清正想說早,突然眼到小文幽怨地看著她,又或者小文看的人是成學?如果沒猜錯——

一個早上小文都沒給姚以清好臉.色看。

中午吃飯時,她想想事情可能是因為她上次對小文說的話有關。不能直接問小文,她就問成學。姚以清坐在公司不遠處的一個飲品站裏發短信邀成學來。成學馬上回她:好,馬上到。

很快就看到成學小跑著穿過馬路,到她面前。“今天天真熱。”成學拉了拉領帶,“還是呆在室內好,有空調吹。你喝什麽?”成學要叫飲品。

姚以清說:“成學,你對小文說了什麽?”

成學僵了一下手,嘴裏支唔地笑著:“也沒什麽。都是一些小事。”

“成學!”姚以清有時受不了成學小孩子似的個性。“你太孩子氣。”

“孩子氣的人是你!”成學一本正經地說著,“我只是直接而已,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我只是拒絕了小文的好意。因為我喜歡的人是你啊!為什麽你要把我推到小文身邊,還讓她來追我!你知道這樣傷的不止我一個人嗎!”

成學的話讓姚以清無言以對。成學說得都對,她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讓小文去追成學的,可是成學比她想得更加的明白。“你比我還固執。”

這次成學倒像個孩子似的嘿嘿笑:“小姚,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想我是說漏了嘴。不小心多說了話,誰叫我一時情緒激動,就——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我先向你道歉,對不起。小姚。”

“什麽事?”

成學被問到什麽事,就嘿嘿笑著。

“到底什麽不能說?”

成學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事情是小文知道我喜歡你,就說你不會喜歡我,說你一定有喜歡的人。我就說是又怎麽樣!小文說我傻。我說我有什麽傻的,我說我還知道你喜歡的人就是公司裏的人——”

姚以清腦子裏蒙了一下。

“小文說她那天好像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看背影很眼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她說了誰嗎?”

“沒有。”

“小姚,其實我是想問你,你和陳斯的事,為什麽就不能公開呢?自從陳斯來過之後,我多少也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事。其實沒結婚的話,怎麽說呢。愛情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遇上了就是遇上了。和先來後到也沒關系。

姚以清不想再聽成學說教,“對不起,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再見。”

成學只是看著她快步離開。

頭頂的太陽很毒辣,可是姚以清卻感到了一股冷意。就在她走時進辦公室的一瞬間,竟然以全集的沈默迎接她的到來。

這種安靜不是領導來視查時敬畏的安靜,此時恐怕每個人心裏都有想法。只是在她來時,所有的話題都暫時止住了。姚以清感到了無形的排擠,從她成為正式工開始這種排擠就一直存在。從S市回來之後才稍稍感到好了些,可是現在的氣氛只能說排擠更加的明顯。

“小姚,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竺經理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笑瞇瞇地叫姚以清進來。

姚以清走到竺經理的辦公室。

“小姚啊,有些事你也聽說了。我想我就插句話,現在整個辦公室的風氣有問題。人人都沒人心思上班,私人感情的事,最好不要帶到辦公室來。我知道年輕人性情開朗,喜歡交流感情,談朋友。公司裏也沒有明文規定說不許年輕人在辦公室裏交流感情。但影響上班情緒就不是很好了嗎。”

竺經理臉上是笑著。但姚以清感到竺經理說的話句句是針對她的。

“好好做事,小姚。”

“我知道了。”姚以清冷冷地說。

她從竺經理的辦公室出來時,正好遇到小文。小文瞪了她一眼。

“小文,小文。”姚以清追上小文。

“叫我幹什麽,還嫌我丟人丟得不夠嗎?是你讓我去追成學的,卻被成學一頓奚落。我也有自尊,何必自找沒趣。我不是成學,沒那偉大,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別人,還固執地等下去。”小文說起話來態度很沖。

姚以清心裏很難過:“對不起,我不知道成學會說什麽。”

“對不起有什麽用。姚以清,我可以把話明說了,整個公司裏就數你最讓人惡心,最討厭你的假清高!”

“我哪裏假清高!是,我承認我有私心,但喜歡誰是每個人的自由,你喜歡成學,完全可以去追他。至於他說什麽,為什麽你在責怪到我頭上。”姚以清的情緒有些激動。說了讓她自己都感到後悔的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姚以清,就你最會勾三搭四,還想立貞潔牌坊。”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最清楚不過。”

陸景聽到外面的聲音,看到小文和姚以清站在一起,她拉起小文就走,“小文,不要跟這種人多廢話。不值得。”

姚以清的島,孤立在海中央。

她以為有海風吹過,海鳥飛過,有陽光有沙灘,有了這些美麗的風景就不會感到寂寞。可是她忘了孤島只是孤島,別有人會在這裏停留。沒有人會……

“小姚。”成學輕輕地叫了她一聲。“下班一起去吃飯怎麽樣?”成學對姚以清很執著,執著到了聽不進任何人的話語。“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一起去看電影?”

姚以清搖搖頭,她是清高,那些人都說她清高。可是有誰會知道她的心在想什麽,她只是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有那麽難嗎。“成學,對不起。”

“OK。”成學聳了聳肩,“我知道了。”

對不起,成學。對不起……

姚以清去了衛生間,偷偷掉眼淚。就算在辦公室裏哭,也沒人會同情。她不明白為什麽同事之間不可以坦誠相待。只是當她坐在馬桶蓋上,扯著紙巾。心裏不停地告誡自己,不可能輸,不可以輸時,才知道自己沒有想像的那麽堅強。

一度心灰意冷,想到了辭職。是面對現實還是逃避,一直都是一個問題。姚以清正坐著發呆時,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聽說陳總的事了嗎?”

“哪個陳總?”

“我們公司裏還有幾個陳總啊。”

“還有岑總啊,你說哪一個?”

“就是總公司的陳斯唄——”

陳斯怎麽了……

第二十四座島:預感?六周

每個周末都是一種期待,在期待中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個周末。如同漲潮和退潮都有一定的規律,姚以清有姚以清的規律。她站在小區門口,拿著手機。那天聽到的話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聽說他要和他的未婚妻談條件。

你怎麽知道的?

都說他離不開他未婚妻。

不會是有軟肋吧?

你得去問當事人啊。

你說的當事人,不會是……

姚以清甩頭,想拋掉所有的麻煩。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瓜,那麽她就是一個執著的、固執的大傻瓜。明明知道有暗礁,她還是會一頭撞上去。她最善長的事,就是自己騙自己。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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