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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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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前腳嘲笑了五條悟變成別人老婆, 後腳就被征用為司儀,為新人主持婚禮。

而被嘲笑的五條悟,在短暫的茫然之後很快反應過來, 歡快地跟著去換了禮服。

夏油傑看到他穿著一身黑紅配色的大袖出來的時候, 眼睛睜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大。

太宰治看著五條悟搔首弄姿的樣子, 痛苦地捂住臉, 對某人進行唾棄:“不知羞恥!”

“講道理,我這麽好看, 即使是女裝也是大美女。”五條悟扒開他捂臉的手, 把自己的臉懟過去, “你覺得是那個狐貍精好看還是我好看?”

為了不使他女裝顯得太過突兀, 心靈手巧的雲姬給五條悟用了妖術,讓他長出了貨真價實的長發。本來還想給他做個發型上個妝的, 他嫌麻煩, 以“我天生麗質不需要這些”拒絕掉了。

不過除去身高和體格,他這臉配女裝確實不顯違和。

悟子小姐的長發垂到比自己個子還矮的“丈夫”臉上,隔著長長的睫毛跟他對視, 粉色的帶著光澤的唇勾起,自信又高傲。

太宰治:“……你確實很狐貍精。”

就這清純無辜的勾人勁兒,還老愛把人往床上拖, 上輩子絕對是道行不淺的狐貍精。

五條悟:“我要真是狐貍精就好了,可以把你藏進尾巴裏,這樣就不會一不小心就讓人把你綁走。”

眨個眼對象就被別人套麻袋拖走,這也太招人了。

這只狐貍精缺的是高堂, 萬一下一個缺的是暖床的呢?

太宰治:“哈。我看你嘲笑我, 又跑掉的樣子很快樂啊, 怎麽那會兒不怕我丟了?”

五條悟:“雲姬是不是算咱們家三胎, 是不是該選個良辰吉日把我們倆的婚禮辦了?”

他這種強行扭轉話題的行為遭到太宰治的冷笑。

而慘遭背景板待遇的夏油先生使勁兒地錘了錘門框:“停止你們的打情罵俏,婚禮要開始了。”

兩人:“哦。”

兩個年齡加起來還沒有人家零頭的年輕人,有幸出演了一把狐貍精的高堂。

而有幸出演新郎的人,長得像是柯南失散多年的親哥。

如果柯南再大個十來歲,說不定是雙胞胎。

黑羽快鬥還在為不成為贅婿做最後的掙紮。

他:“我有喜歡的人了。”

摟著他胳膊的雲姬:“我不介意的。”

他:“我父親在傳言裏已經死了。”

雲姬:“我可以陪你一起找。”

他:“我……”

雲姬:“別說了,你爸媽就是我爸媽,你喜歡的人就是我喜歡的,咱倆湊合過,湊合不了你就給我當晚飯。”

黑羽快鬥慘白著臉閉上嘴。

圍觀群眾嘆息搖頭。

雲姬挽著晚飯,啊不,新郎的手臂,盈盈走到太宰治和五條悟的面前。

四個人互相看了半天,都是一頭霧水。

夏油傑:“說點祝福的話啊。”

五條悟:“那就祝你們早日三胎。”

還是個高中生的快鬥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無了。

太宰治:“……那我祝你們生活愉快吧。”

這個詭異的畫面被闖入的外來者打破。

三位女孩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還帶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她們跑到一起的柯南。

毛利蘭看見新郎直接震驚出聲:“新一?!”

遠山和葉:“這是在幹什麽?結婚?”

柯南:基德!你在這裏幹什麽?!看上人家寶石了嗎?

黑羽快鬥發出虛弱的聲音:“救……”

“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嗎?來的正好,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結婚。”雲姬歡快地跑過去拉住毛利蘭,發出驚人言論,“這樣的話,你爸媽也是我爸媽了!”

其他人:???

黑羽快鬥的目光落在柯南身上,想起太宰治的遭遇,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有救了。

他沖上去,一把抱起柯南,滿臉抱歉地說:“對不起,我還有件事沒有坦白,這個其實是我的兒子。”

其他人:???

場面一時間非常非常的混亂,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誰也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麽。

大家只知道,這個時候,我們胸懷寬廣的雲姬小姐滿不在乎地說:“我不介意,多少個人無所謂,一起結婚就可以了。”

快鬥&小蘭&柯南:“我介意!!!”

他們的意見並不重要,因為他們很快就被分別制裁了。

輝夜姬猶豫著要不要暴露身份,出手救下他們,卻見五條悟沖著她招手,喊她一起玩。

她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夏油傑,點點頭,拉著一頭霧水的和葉坐在了貴賓席位上。

柯南被堵上嘴五花大綁,放到太宰治和五條悟中間靠前的位置扮演童男,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狐貍精左手一個基德右手一個小蘭,差點兒昏過去。

妖怪的婚禮沒有人類婚禮那麽講究,鮮花和美酒到位,親人和賓客都在場就可以。

愛怎麽整怎麽整。

雲姬豪爽地從盛放美酒的木桶裏盛出一瓢酒,遞到毛利蘭嘴邊,毛利蘭吸進了一點酒氣臉上立刻變得熏紅,她用力搖頭:“我不喝。”

雲姬臉色一變,探出來的尾巴把黑羽快鬥打倒在地上(快鬥:???),她語氣陰沈:“為什麽不喝?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結婚?”

毛利蘭:“……不是,因為未成年不能喝酒。”

令人震驚的是,這個理由竟然說服了雲姬。

雲姬暫時松開了毛利蘭,端著酒,尾巴又把“不慎摔倒”的新郎扶起來,把酒遞到他面前。

黑羽快鬥正準備張嘴說出同樣的話,卻聽見對方露著森白的牙齒說:“你孩子都這麽大了,不要告訴我,你也沒成年。”

他:“……”

看著是個清純不懂事的,居然是老狐貍。

他閉著眼睛喝下整整一瓢酒,因為對方灌得太快,嗆到了他,他撐著柱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雲姬自己抱著一壇子酒喝光,眼神迷離地笑,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憂郁可憐的味道。

然而下一刻她蠻橫地走到五條悟和太宰治中間,作勢要坐到太宰治的腿上,太宰治立刻起來往旁邊挪了一些,讓她坐在他倆之間。

她翹著腿坐在矮床上,挽著他倆的胳膊,心滿意足地說:“我雲姬從今天起也是家庭幸福,婚姻美滿的人了!”

其他人:“……”

您問過其他人快不快樂嗎?

“好了,到獻禮環節。”雲姬分別對兩側的人說,“你們看上了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要,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兩個人都是接受能力極強的,這會兒竟然是在場人中最鎮定的。

五條悟:“好嘞。”

太宰治矜持地點了頭。

然後一群奇形怪狀,打扮喜慶的小妖怪分別上來獻禮。

雲姬看到珠寶玉石點頭,看到鮮花活魚也點頭,氣氛其樂融融。

漂亮,強大,寬容,強硬的時候也很強硬。

作為山大王來說,她大約是那種非常得民心的。

到了最後幾件的時候,大家果不其然看到了輝夜姬的龍首之玉。

它被裝進了一個簡陋的石盒裏,當石盒打開的一剎那,五色華光照亮了室內,奪目而不刺眼,定力稍微差點的直接朝著它走了一步。

奉上它是一只長得稍有人樣的虎妖,沖著他們呲牙低吼,把他們嚇退之後,狗腿地把寶玉送到雲姬的面前。

“雲姬大人,祝您新婚快樂。”

雲姬頷首,伸手把珠子從盒子裏拿出來。她當然看出來這是有主之物,這麽漂亮還凝聚著神力和願力的珠子,沒有主才奇怪。

但妖怪都是拿到了就是自己的,沒什麽好責怪和生氣的。

她偏頭看太宰治:“你們是來找這個東西的嗎?”

太宰治:“主要還是來爬山鍛煉身體,找東西是偵探的活。”

“我給你們看個好玩的。”她點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對底下的妖怪吩咐道,“去取我床底下的酒來。”

一壇凝聚了大量妖力的酒很快就被取過來。

“狐貍是最有神性的妖,天生通萬物之靈,我們這一族,無論是侍奉大神還是自立為王,生活都能過得很好。”

大妖怪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驕傲的情緒。

因為她只是冬眠得有些久,醒來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只剩下這壇留給女兒出嫁帶走的妖酒。

“狐貍是很愛護子女的種族,所以在嫁出女兒之前,會千方百計地為難男方,連女兒出嫁那幾天都要下雨讓對方的路不好走。這種要十年內每日灌入大量妖力的妖酒,是為了在女兒嫁去遠方之後,也能時時感受到他們的陪伴。”

“這顆珠子裏面有一段記憶,沾到神酒就會釋放,我這壇酒也夠格了。”

雲姬把珠子放回石盒,拆封了那壇酒。

幻惑的酒香頃刻彌漫在室內,在場的人類除了太宰治五條悟都陷入了幻境之中。

她緩緩地倒入了一點在石盒裏,然後自己拿了個小杯子,一點一點地把剩下的酒喝掉。

一直沒有出聲的輝夜姬突然站起來,走到石盒邊上,撐著桌邊,一瞬不瞬地看著珠子上浮現的影像,清亮的淚珠不停地滴落,從她的身上發出月白的光輝,將龍首之玉的光壓下去。

輝月之貌,使室如白晝。

各種意義上的。

五條悟小聲問太宰治:“這是在幹什麽?”

咋好好的,兩個人都哭起來了?

太宰治:“竹取物語雖然虛構成分很大,但有點應該沒有說錯:當輝夜姬穿上天之羽衣之後,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個意思,應該是她會忘記那些讓自己印象最為深刻的事物,對凡間的遭遇感知模糊,變回那個高居於雲端的神女。

神龍將她失去的記憶保存在玉珠裏,當輝夜姬飲酒時,就會發現裏面的記憶。

然而沒有料到月宮的人不許她飲酒,一直到千年後的今天才達成這個條件。

“這些月宮的人,為什麽像是反派一樣?”五條悟吐槽。

又是把輝夜姬打入凡間,又是派人把她抓回去的。

跟某些上層的臭味一樣一樣的。

太宰治:“其實輝夜姬現在的地位已經很高了,只是還沒有走出誤區。”

根據夜鬥的說法,神明因為世人的願力而變強,不被記住的神明會漸漸消失。

輝夜姬的知名度不是吹的,比月讀命的都高。

整個月宮其他人收到的願力都不及她身上的一寸光華,但她被用“同類”還有“家人”的言論控制了思想,受他們把控。

某種意義上講,跟五條悟很相似。

不過五條悟比她要叛逆和果斷得多。

其他人都傻了,他們倆等得無聊,幹脆出門逛逛。

剛出去,就看到門口兩只九尾狐大眼瞪小眼。

左邊那只叫玉藻前,右邊那只也是玉藻前,還都是男狐貍。

聽到他們對話的兩人:“……”

臥槽,玉藻前竟然是男的。

但好看到一定份上,性別確實也不重要了,某人就挺狐貍精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產生了一樣的想法。

左邊的那只玉藻前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長得也有點奇怪,只會覆讀右邊那只漂亮男狐貍的話。

大妖怪玉藻前被冒牌貨氣得差點捏碎了手裏的折扇,他忍無可忍地把這只特級咒靈打成半死,然後捆著它氣勢洶洶地屋子裏走。

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還是很禮貌地問:“雲姬在裏面嗎?”

太宰治點頭:“在的。”

五條悟也點頭:“她剛才還讓我們演了她爸媽。”

太宰治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會說話就閉嘴吧,沒發現這倆都是九尾狐,很可能就是親戚嗎?

玉藻前發出一聲冷笑,跨步走進去。

屋子裏很快傳來雲姬熱切中難掩心虛的聲音:“哎呀……舅舅您怎麽來了?”

冷冽的男聲:“你結婚我怎麽能不來呢?”

兩人覺得有好戲看,遂又進去了。

只見不久前還十分囂張豪橫的山大王雲姬,此刻化作十三四歲的蘿莉樣,殷勤地給客人奉茶,小意地陪著話。

她被問起結婚的事情就瘋狂否認:“哎呀,我只是搞著玩玩,體驗體驗,我還是未成年呢,哪敢這麽早就結婚呀。”

太宰治:“嘖嘖嘖。”

五條悟:“嘖嘖嘖。”

怪不得搞得像過家家一樣,居然還是未成年狐貍。

玉藻前冷笑一聲:“我看你搞得倒是很有樣子,來,這是我給你的新婚賀禮,吃了。”

雲姬看著舅舅給她安排的“晚餐”,撲通一聲跪地上:“不敢不敢,雖然他跟您天壤之別,但怎麽說也被冠了這個名字,不能的不能的。”

她當然知道有人把她不慎留下的痕跡當成了玉藻前存在的證據,但一直沒管(總不能跳出來說“玉藻前是金色狐尾,我是白色的,你們是瞎了嗎”)。

由大量人類共同的幻想和臆測所產生的咒力,孕育出這只強大的特級咒靈,它又因為傳言而在此地徘徊不去。

她覺得很棘手,所以任由對方在遠離她的地方活動。

玉藻前:“我看你沒有多怕我。”

雲姬言辭懇切:“我對您是純純的敬重和愛!”

舅舅嫌棄地推開外甥女,準備擡手打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冒牌貨。

一只手堅定地握住了他舉起的手,阻止了他的夏油傑誠懇地說:“我吃。”

玉藻前和他對視片刻,放下手:“你們人類的食譜,是越發奇怪了。”

太宰治:“他不代表全人類謝謝。”

堪稱是美艷的男狐貍低沈地笑起來,說不出的勾人,五條悟警惕把太宰治看向對方的臉掰到自己面前,說:“顯然是我的女裝更好看對吧?”

太宰:“……”

收收你的戀愛腦吧。

玉藻前還是打算教訓教訓自己侄女,但這麽多人看著有損雲姬的威嚴,所以揮手解除一幹外人的迷幻狀態,把他們都送到山腳下。

輝夜姬和太宰治被留下了。

玉藻前看向太宰治:“你為什麽還在這裏?”

太宰治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群拉著板車的狐貍跑過來,旁邊的小妖怪很有眼力見地把太宰治搬上板車。

板車嗖得一下飛去了山腳,竟然沒比玉藻前傳送慢多少。

差點兒顛出心臟病的太宰治:“……”

狐貍精沒有一個好東西!!

大家在山腳碰面,表情都還很迷糊,搞不清狀況。

酒意上頭的毛利蘭似乎還沈靜在“自己跟新一結婚了”的幻覺之中,把黑羽快鬥毒打了一頓,一邊打一邊抱怨對方平時找不到人,不夠坦誠,不夠想她。

柯南看得瑟瑟發抖。

本就痛苦的太宰治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

糟了,他好像連女孩子都打不過。

“那個……太宰先生,輝夜姬呢?”遠山和葉頗為擔憂地問著他。

雖然剛才發生的事情很突破她的三觀,但她還沒有忘記輝夜姬是自己的朋友。

太宰治:“玉藻前似乎和她是舊識,就算不是,她也有自保的能力,和葉小姐不必擔心。”

“所以說輝夜姬果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輝夜姬啊……”她的臉頰發紅,不但沒有被騙的失落,反而很興奮地握拳,“我竟然跟輝夜姬交上了朋友,好耶!”

完全在狀況外,純純打醬油的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先是茫然於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然後註意力被他們這群人吸引。

從來不深究的毛利小五郎:“好香的酒香……你們難道說是背著我去喝酒了?!未成年不能喝酒知道嗎?”

又是一陣混亂之後,大家最終還是決定各回各家。

太宰治本來打算回去繼續睡,睡醒就開始鍛煉的。

不料五條悟接到了森鷗外打來的電話——

“告訴太宰治,他再不回來,我就從五十層跳下去。”

太宰治:“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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