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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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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鐵七驚嘆的不僅僅是見到清竹的人,更讓他瞠目結舌的是政王妃居然衣衫半退,破敗的衣裙只能遮住身上的重用位置,一副慘遭蹂躪的誘人模樣。

鄭聞看到鐵七略帶猥瑣的饞貓像,心中有些氣惱,冷淡道,“還不快點去!”

“啊?呵呵,是!”鐵七幹幹地笑了兩聲,急忙低頭躬身出去。

不多時,寬敞豪華的馬車已經準備好,鄭聞脫下自己的外衣,將清竹的身子包裹嚴實,生怕露出一絲春光,溫柔地將她抱起進入馬車。

寬闊的大路上,一隊人馬正在行駛,鄭聞和天一等人出席本年度的文武大會,本來雄心勃勃卻是無功而返,回到鄭國該如何交代?一行人心事滿腹,心裏七上八下不知回國之後的情形會怎樣?

鄭國國君鄭桓王,也算是個英名蓋世的帝王,可偏偏生的三個皇子個個不行,這也是讓他最為揪心的事,後來在一次慶功宴上見到當時的鄭聞,對他好感頓生,後來封為鄭國公子。鄭桓王對鄭聞十分器重,再加上他現在又是皇帝的義子,有皇四子的稱謂,這樣更招人妒忌,幾個皇子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這次出使北秦前,鄭國的大皇子就酸溜溜地說道,“老四,看來父皇真的很看重你,這次比賽定要拔得頭籌,否則就辜負了父皇的一番心意。”

鄭聞本想憑自己天下第一的武功,奪個武狀元也好回國覆命,但最後時刻清竹舍身相救,令他心中動容,便將第一的位置讓了出來,如此回去還不知道被幾位所謂的皇兄嘲諷呢!

在馬車往鄭國行進的途中,清竹一直睡睡醒醒,身子不大妥當,好在天一大師也頗通醫理,看一些疑難雜癥也不是問題,換著方子給她配藥調理身子,但始終不見大的好轉。

離開北秦的第三天,清竹終於醒了,剛睜開眼一個白色的身影登時顯露了出來,他側身從轎窗中向外張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面上帶著白玉面具,脊背挺得直直的。

“我這是在哪裏?”清竹的聲線已經沙啞,好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的聲音嘶啞得好比鈍刀割肉一樣。她只記得自己和他在夢中的肌膚之親,還記得鄭聞殺死惡犬救她一命,不過那夢境太過真實,不會是真的吧?

鄭聞聽到聲音,趕忙轉過身來,一雙烏黑澄澈的眸子裏溢滿了關懷之情,“政王妃,你醒了?”

看清是他,清竹的俏臉微微發紅,想起春夢中兩人抵死纏綿的情形,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別叫我政王妃,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嗯,此話有理,那我就叫你清竹姑娘吧。”鄭聞尷尬的笑了幾聲。

清竹一看到他,心就撲通撲通亂跳,那夜的情景那般真實,她還記得他炙熱的吻,他溫柔的挑逗,以及那種欲仙欲死的感受,那感覺太過真實,莫非是真的?她急忙掀開被角,查看自己的藕臂,發現那裏如白雪一般不染暇塵。守宮砂呢?她的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臉馬上沒了血色。

鄭聞雖然站在她的面前,但她在被窩裏的一系列動作並沒有看見,發覺她的異樣,不解地問,“清竹,你,你怎麽了?”

清竹低頭不語,心中腹誹,如果那晚的事情是真的不是春夢,那麽男主角真的會是他嗎?

“鄭公子,你……你是正文?還有,那晚多謝出手相救,否則我早就一命嗚呼了!”雖然自己吃虧,人家占了便宜,但是如果沒有他與她交.合解毒,自己確實活不到今天,如此也只能謝謝人家的一番好意了。

鄭聞不以為意的微笑,“不錯,在下鄭聞,清竹姑娘言重了,舉手之勞微不足道,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他想起秦政的大掌襲來之時,清竹的身體被打飛,是自己挺身而出將她攬在懷中,否則以那時清竹的狀況來看,不是被他打死,就是活活摔死。

清竹的臉卻燒的不行,這個男人還真是說胖就喘,“舉手之勞微不足道”?那天如此賣力,現代倒說得風輕雲淡,好似不是自己做的事一般,也不能怪他,男人做那種事的時候的確挺方便的,衣服都不用脫,只要將重點部位露出來就行。

想到這裏,她又不是心思了,既然幹了這樣禽獸的事情,現在怎麽又裝的跟聖人君子一般?吃幹抹凈了就想走人嗎?雖然她說不出對自己負責這樣的話來,但是最起碼也應該有個戀人的態度啊,他現在的表現就好比對待一個普通朋友,自己畢竟已經將身子交給了他,不想用八擡大轎來娶,也不能沒名沒分地跟著他。

她剛想出口詢問,只聽外面一個男人醇厚的聲線飄了進來,“鄭公子,呂小姐醒了嗎?”

話音未落,天一大師,從容地掀開簾子,緩慢地走了進來。這時,清竹才發現天一的眼睛確實看不見東西,只是他步履從容不迫,臉上是淡笑的面容,好像任何事都不會影響他的心情,這就是所謂得道高僧的精髓。

天一落座在清竹身旁,蒼老的手指搭上清秀的手腕,良久的沈默。

“大師,清竹姑娘的傷好的怎麽樣了?”鄭聞急切地問道,“吃了這麽久的藥,怎麽還是不見好轉,竟然這些天才轉醒?”

聽到鄭聞對清竹稱呼上的變化,天一呵呵一笑,“鄭公子何時與呂小姐這樣親近?連從前的稱謂都變了?”

鄭聞的臉“騰”地一下變得跟番茄一個顏色,他雖是馳騁沙場的英雄男兒,卻惟獨對男女之情略顯木訥,從前的一段感情也以失敗告終,就是那個女人讓他心身俱傷,從此性格大變,清冷無情。

可是幾次與清竹的相處下來,他冰凍的心慢慢解凍,似有草長鶯飛的跡象。

清竹倒是狐疑地瞪著水汪汪的杏目偷笑,年輕公子不通情事也就算了,怎麽這年邁的老和尚卻偏偏一副道貌岸然的過來人模樣,難道他真的是花和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少頃的沈默之後,天一解開謎底道,“呂小姐的傷口都是皮外傷,無關痛癢,要不了一個人的性命,不過,小姐可曾服用過什麽丹藥或者湯劑,藥性很猛,需要長時間吃解藥。”

“我半年前曾經誤服過軟骨散,”清竹楞了一會兒,搖頭疑問,“後來又吃過一些補藥,但不記得吃過藥性猛烈的東西。”

“軟骨散毒素再有半月就可消盡,不過你體內的毒素現在倒是兇猛得很。”天一攏起眉毛,“這就奇怪了?小姐中毒並非一日兩日,怎麽從前不見發作,現在卻脈搏十分兇險。”

清竹仔細想想,最近幾日接連服用回力丸,她記得宰父曾經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服用,可見這種東西對身體有損傷,“大師,這幾日為了應付強敵,我吃下了兩枚回力丸。”

“這就對啦,”天一立現醍醐灌頂的神情,“原本這藥並不傷及性命,頂多是有損身體,可回力丸的藥性更猛,兩兩相沖,在你體內生出一股巨大的漩渦,導致目前脈象紊亂,橫沖直撞。”

“可有辦法破解?”鄭聞的心如火燎一般緊張,難道自己又一次要失去心愛的女人?不,有過一次切膚之痛,他不要在領教第二回。

天一嘆了一口氣,“恕老衲才識淺薄,目前尚未找到根治此毒的方法,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治愈還是要找到給你施毒之人。”

鄭聞摸著胸口,幾欲滅頂的心痛讓他難以承受,他寧願這種毒藥種在自己身上,也不願心上人收到任何傷害,上前寬慰道,“清竹別擔心,過幾日到了鄭國,皇宮中那麽多禦醫,一定能醫好你身上的毒。”

“鄭國?”清竹撲騰一下從軟榻上翻身坐起,身上的錦被陡然落地,一身風光展露無疑。那天被救時因為衣裳破碎,鄭聞便用自己的衣服將她裹住,現在猛然用力,他的衣衫也同時滑落,胸前曼妙的傲人之處若隱若現,尤為勾魂攝魄。

鄭聞一下子轉過身去,強壓住澎湃亂跳的心靈,他雖然有過心儀女子,但只到牽手擁抱的地步,純潔的就像孩童一般,沒有一絲雜念。

清竹本也有些害臊,好在天一失明什麽也看不見,否則自己這張臉可往哪裏擱?但見到他這般樣子卻忍不住想笑,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早就應該成家立業,三四房妻妾都是平常的事情,怎麽見到女人的身體反應會如此之大?

楞了片刻後,她突然掙紮著下地,大叫道,“這是哪兒?我不能去鄭國,我要回去救瑩兒,否則她會沒命的!”她的喊聲震破心扉,刺痛每一個人的心房。

本就腳步虛浮,全身乏力,眼下更是一下子撲到鄭聞的身上,好在他及時出手否則真就要跌倒在地。她手腳一陣撲騰,不經意打在鄭聞的臉上,玉質面具應聲脫落,上好的和田玉一下子摔成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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