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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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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渾身輕松,一邊扭著脖子,一邊驚嘆道,“春花,你們的力氣變大了,這麽容易就取下來了,鳳冠至少有十斤重呢。”一回頭,就看到賀蘅拿著鳳冠,笑看著她。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阮黎驚呼一聲,春花她們早已不見了蹤影,都被趕出去了。

賀蘅將鳳冠放到桌上,回到她身邊,“今晚是我的好日子,誰也不能攔著我。”

阮黎臉一紅,“你怎麽還總是我,你現在已經是周朝的帝王,應該自稱朕才是。”

“你先站起來,我幫你把鳳袍脫了。”賀蘅答非所問。

阮黎早就覺得身上的鳳袍很礙事,立刻配合的站起來。

賀蘅緩緩褪下她身上的鳳袍,皇後的鳳袍裏裏外外加起來有六層,每脫一層,阮黎就露出如重釋負的表情,看得他忍俊不禁,“真的有這麽重嗎?”

阮黎點頭如搗蒜,“幸虧這麽重的鳳袍一輩子也穿不了幾次。”

待脫得只剩下白色的內衫和褲子,挺翹豐盈的身材霎時若隱若現。

賀蘅眸色瞬間加深,雙手緊緊的握著阮黎的肩膀。

阮黎看到他的眼睛,臉頰立刻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賀蘅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將她放在巨大的龍床上,青絲灑滿紅色的床被,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如雪般瑩潤如白玉,因為害羞,暈染著層層紅暈,捧起她的臉,低聲笑道,“我們已是夫妻,黎兒怎這般羞澀,莫怕,有我在。”

說罷,身體壓下。

翌日,阮黎在賀蘅懷裏醒來,擡頭望著他的睡顏,身體雖然酸痛不已,但不知為何,她心裏卻十分愉悅,她終於想明白了,賀蘅為什麽稱帝後依然對她自稱我,因為他想告訴自己,既然成為周朝的帝王,他也初心不改。

阮黎嘴角帶著笑容,慢慢的趴回賀蘅懷裏,賀蘅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來。

百官在正德大殿等陛下,須不知天珩帝和皇後還在明清殿睡覺。

張總管受大臣懇求,推開大門進來,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的帝後正睡得香甜,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重新關上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再一章番外交代一下其他事情就正式完結,謝謝大家支持,這個文寫得不好,這陣子太忙了,以至於沒有時間好好思考怎麽寫這個文,我自己覺得挺心痛的,本來這個文可以寫得更好,謝謝大家,下個文繼續努力。

下個文文案已經發出來,是耽美,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不喜歡的咱們下個言情文再見,麽麽噠。

☆、章婉心

“給我滾。”

伴隨著一聲怒吼, 一碗粥直直的朝門口飛過來,撞到門框, 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滾燙的粥灑了一地,部分濺到章婉心腳邊。

婢女小荷從傅英的屋裏退出來, 轉身看到章婉心, 似笑非笑地說道,“少夫人, 您看到了,少爺不想喝您做的粥, 以後還是不要送粥過來吧。”

嫁入傅家的生活, 沒有章婉心想象中那麽難過, 但是也沒有那麽好過。

第一天,章婉心就感受到傅將軍府上下對她的排斥,但又不敢對她怎麽樣, 大抵因為她是章丞相的孫女吧。

傅英身體雖然孱弱,但其實沒有外界傳聞的不良於行, 那方面自然也沒有問題,只是章婉心一開始不知道,因為自打她嫁入傅將軍府, 傅英就沒有碰過她,如果讓人知道她嫁入傅將軍府半個月,卻仍是完璧之身,外界的人會如何嘲笑她, 這個臉她丟不起,所以兩次回丞相府,她都沒有提過。

直到章婉心偶然聽到貼身照顧傅英的兩個婢女嘴碎,才知道真相。

傅英娶第一任妻子前,曾和一個叫采蓮的丫鬟相戀,因為傅將軍反對,最終只是將采蓮擡為妾室,但沒過多久,傅將軍就為他張羅了第一門親事,娶了王氏為妻。

兩個女人一臺戲,為了爭寵使勁手段,采蓮仗著傅英的寵愛,王氏則仗正室的名分,以為傅將軍的支持,雙方勝負各半,有段時間僵持不下,直到有一天。

采蓮死了。

第一個發現她被淹死在池塘裏的人,是平時伺候她的丫鬟小蝶。

小蝶受到了驚嚇,尤其是見到王氏的時候,更是像害怕什麽,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看到這一幕的傅英還有什麽不明白,當即以為是王氏害死了采蓮,從那以後,性格變得極為暴虐,尤其是在床事,極盡的摧殘王氏,王氏孩子沒懷上,反而付出了性命。

傅將軍知道後,不敢將此事聲張,只好早早將王氏的屍體處理了,對外宣稱王氏是病逝的。

實際上,采蓮的死不是王氏所為,而是她為了陷害王氏,本欲假裝被推進池塘,再讓小蝶將王氏引過來,同時讓另一個丫鬟把傅英帶過來,讓他親眼‘目睹’,結果在等他們來的中途,采蓮不小心滑倒掉進池塘裏,不會游泳的她就淹死了。

傅將軍為了讓這事盡快過去,之後又給傅英娶了第二任妻子,傅英性格大變,每日折騰第二任妻子,人沒死在床上,最後還是病死了。

從那之後,坊間便流傳著傅英命太硬,妻子無法沖散他身上的晦氣,反而被傳染,才會接連死了兩任妻子。

之後傅將軍也暫歇了心思。

直到章婉心出現,章丞相根本不相信傅英克妻的謠言。

章婉心知道自己嫁進來沒有落得前兩任傅夫人的下場,大抵是傅將軍警告過傅英,所以從不待見她,更不與她圓房。

傅英不盡丈夫的職責,她卻不得不盡妻子的本分。

接連給傅英熬粥,兩個月來,傅英沒有喝過一口。

將軍府上的人都說他深情,心裏還想著采蓮,章婉心對此卻嗤之以鼻,在她扯來,采蓮不過是他釋放本性的借口罷了,深情不過是假像,這才是他的本性。

這天之後,章婉心果然不再給傅英熬粥。

幾天後,傅英滿臉煞氣的出現,一腳踢開她的房間門,在章婉心的詫異中,掐住她的脖子,“賤人,你對小荷做了什麽?”

章婉心不能呼吸了,臉色漲得通紅。

兩個丫鬟嚇得急忙過去幫忙,被傅英踹開了,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章婉心以為自己會死,傅英突然將她扔在地上。

章婉心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她沒死,真的太好了,死亡原來是這麽恐怖的事情。

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的一絲笑容落在傅英眼裏,刺痛無比,以為她死不毀改,眼中血絲湧上來,粗暴的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往內屋走去,口中大喊,“賤人,你就是想爭寵嗎,老子成全你!”

“你想幹什麽?”章婉心眼看著離床越來越近,意識到危機,驚恐的掙紮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章丞相的孫女,你若敢動我,祖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傅英譏諷的笑起來,“章丞相?他如果真的在乎你這個孫女,就不會把你嫁給我,想用章丞相威脅我,那就試試。”

他用力將章婉心扔到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盡管他頹廢了多年,男人的力量依然是章婉心一個柔弱的女人抵抗不了的,刺啦一聲,身上的衣服被傅英撕成碎片,丫鬟聽到屋裏傳出小姐的慘叫聲,臉都白了。

從那以後,傅英不再對她視而不見,每晚都會跑來強暴章婉心。

章婉心後來才知道,小荷為了陷害她,騙傅英是自己害了小她,傅英想到采蓮的事,才會那樣對她,準備重蹈覆轍。

驚恐不安的章婉心決定讓丫鬟去章府救助,不料章丞相忙著助賀譽奪得皇位,根本沒空理她,傅將軍又在邊關打仗,沒有人幫得了她,絕望瞬間籠罩下來。

章婉心想過自殺,心裏卻又甘心,憑什麽她一定要受這種苦,憑什麽傅英殺了人,卻不用承擔後果,她不甘心,就是死,也要讓傅英得到報應。

各種陰暗的想法從章婉心腦海裏閃過。

她沒想到,最後救她的,不是自己的親人,也不是朋友,而是一直與她不合和阮黎。

周家小姐喜好品茶,得了些好茶葉,遂邀請各家小姐夫人前往品茶,章婉心也被邀請了。

作為周家小姐好友的阮黎,也被邀請過來。

因為傅英的事,章婉心已經沒有任何心情與其他小姐周旋往來,遂帶著丫鬟躲到涼亭裏,不料涼亭裏已經有人,便是阮黎,她早已想到,以阮黎的性子,每逢參加聚會,若有涼亭,必定是她唯一的去處。

章婉心轉身便想走,卻被阮黎叫住了。

“傅夫人,這涼亭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想來便來。”

章婉心最終還是走進涼亭,心裏卻越發羨慕阮黎,她現在才正視起自己,原來她之所以看不慣阮黎,是因為自己嫉妒她活得瀟灑自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也很想像阮黎那樣,但是她做不到,她在意的太多了。

“你好像有心事。”阮黎望過來。

章婉心驚訝於她的敏銳,卻好強地說道,“沒有。”

阮黎支著下巴,“面子值幾多銀子,就是因為你們太好面子,有了委屈也不說出來,才會讓壞人越發得寸進尺。”

有那麽一刻,章婉心以為阮黎知道了她的事,內心越發難堪,她不想在不喜歡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過得不好的一面,但阮黎又正好戳中她的痛點,她忍了半個月,已經快忍不下去了,那股強烈的怨氣令她脫口而出,“說了有什麽用,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有疼愛關心你的家人。”

她嫉妒阮黎有那麽好的家人。

章婉心看到阮黎臉上露出一點驚訝,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頭一撇,轉身就走。

“等等,既然已經待不下去,何不幹脆和離,傅英不是什麽好東西,嫁給她的女人不會幸福的。”阮黎說道。

“和離?說得容易。”章婉心停下腳步,苦澀地說道。

阮黎淡淡地說,“只要有心,沒什麽不行,傅將軍想必也不會想讓傅家的醜聞鬧得人盡皆知。”

章婉心愕然地回頭。

阮黎轉回頭,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章婉心若有所思,走前說了兩個字,沒有聲音。

阮黎看出來是謝謝,不由得莞爾一笑。

“小姐,您為什麽要幫她呀?”春花不解。

“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阮黎笑著說道,“再說她本質也不壞。”

章婉心回到傅府,並沒有立刻找傅英和離,就像阮黎說的,她必須有足夠的籌碼,才能和傅英平等的談判,否則便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等她搜集所有證據,做足準備後。

一天晚上,傅英再次闖進她的房間時,她正式提出和離。

“和離?”傅英譏笑的勾起嘴角,“賤人,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我還沒折磨夠你,怎麽會放你離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章婉心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鎮定道,“傅英,我今天敢提出和離,就有足夠的把握,傅將軍應該教過你,不要打沒有準備的仗,你今天若不同我和離,我會把你這些年虐殺丫鬟的事散播出去,如果我沒有拿著和離書走出傅家的大門,我安排的人也會立刻把證據交給官府,你看著辦吧,以你的罪行,判你斬首足夠了,是要命,還是要和離,選擇權在你手裏,結果對我卻是一樣的,你死了,我照樣可以脫身。”

傅英的臉扭曲起來,“章婉心,你還真敢,難怪你這幾天那麽順從,原來是在搜集證據!”

“不錯。”章婉心大方承認道。

傅英惡毒地說道,“你我的聯姻關系到傅府與譽王的合作,章丞相一定不會答應,你還會成為丞相府的罪人,你一介女流,承受得住全族的怒火嗎?”

章婉心被他說得心跳加劇,如果她攪黃了譽王的好事,別說譽王,祖父第一個饒不了她,但是她真要為了一群不管她死活的親人犧牲自己嗎?答案是否定的,“和離後如何,與你無關。”

“好,好得很!”傅英表情陰森,心裏卻很疑惑,章婉心為何突然改烴,是上次參加周家小姐的茶會遇到了什麽人,改變了她的想法嗎?

猜得八九不離十的傅英卻想不到,這個人是章婉心的對手阮黎。

傅英最終答應與章婉心和離,寫下和離書之前,他陰晴不定的盯著章婉心,“我可以寫下和離書,但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將證據交給官府?”

“我不想惹麻煩。”傅英若出事,傅將軍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丞相府護不了自己,她一介女流更對抗不了一位權勢滔天的將軍。

傅英諒她也不敢,反正他也厭倦了這個女人,幹脆寫下和離書。

章婉心細細的看了兩遍,確實沒有問題,遂帶著丫鬟離開,連回房收拾也沒有。

“這個賤人真是什麽都準備好了。”傅英聽到下人來報,章婉心在這之前已經將東西打包好了,臉色立刻沈下來。

“少爺,她走了不是更好,將軍若問起來,只需告訴將軍,是她主動和離的,將軍定不會怪您的。”小荷依偎在他身旁。

傅英突然站起來,沒有理會摔倒在地上的小荷,陰沈著臉走了。

章婉心站在傅府的門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突然有點想落淚,她終於自由了。

離開傅府的章婉心之後沒有再回丞相府,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個安全的落腳地,又把被章丞相關起來的弟弟救出來,得知姐姐在傅府的遭遇,祖父明知道卻不管,章弟弟氣憤的表示再也不會回章府,他願意與姐姐相依為命。

章婉心很感動。

幾天後,賀譽造反了,只不過沒有成功,章丞相和傅將軍皆參與其中,丞相府和將軍府也受牽連,不僅被抄家,所有家眷也進了大牢。

刑部審訊過後,流放的流放,斬首的斬首。

曾經令章婉心絕望,差點想要放棄生活的傅英兩罪並罰,幹的壞事終究大白天下,最後被判斬首,那天章婉心還帶著弟弟去刑場看了。

章母因為沒有直接參與,被章丞相排除在外,反而逃脫了死罪,只是被判流放。

按理說,被判流放的犯人是不能釋放的,那天章婉心去的時候,官兵一聽到她的名字,居然真的放了她的母親,弟弟以為他們運氣好,遇到一個好的官兵,只有章婉心心裏隱約有一個答案。

如果當初她沒有及時與傅英和離,她便是傅家人,無法像現在這樣置身事外,而讓她下定決心的人,是她曾經視為對手的阮黎。

☆、阮如曼

阮府的後門在一天夜裏打開了。

偏僻的院子裏亮起一絲黃光, 張氏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慶幸離主院比較遠,她將阮如曼拉到桌邊坐下, 看到她滿臉驚慌失措, 趕緊問道,“如曼, 發生什麽了, 你怎麽半夜突然過來了?”

“娘,我終於自由啊, 哈哈!”阮如曼如抓住定海神針般緊緊的抓著張氏的手臂。

張氏看到她嚇成這樣,越發心疼, “快給娘說說。”

“謝皓的母親死了, 我找人從外面帶了點慢性毒藥回來, 每天在謝皓母親的食物裏下一點點,大夫也沒有查出來是我做的,今天早上, 她真的死了。”阮如曼吞了一口水,面上卻是如重釋負的表情, 還有一絲詭異的笑。

張氏有點嚇到了,“你怎麽這麽糊塗啊,謝家雖然已經落魄, 但是謝皓的母親好歹還是二品皓命夫人,這要是傳出去,你就完了。”

“娘,所以你一定要救救我, 都謝母那個賤人,是她先來惹我的,我嫁進謝家這半年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謝皓的死跟我沒有關系,她為什麽就是不放過我!”阮如曼抓著頭發,狀似癲狂,“還有謝父那個老東西,大夫都沒有查出來,他憑什麽說是我幹的,他還把我關起來,要不是我機智逃出來,說不定他已經秘密把我處置了。”

張氏趕緊抓住她的雙手,“好了好了,娘絕對不會讓你被官府抓去的,等明天,天一亮,娘就去找你爹,讓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下你。”

“娘,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阮如曼激動的抱住張氏。

張氏一臉憂愁,越發後悔當初為什麽鬼迷心竅,同意女兒嫁進謝家,如果沒有那麽著急,以老爺現在國丈的身份,還怕如曼找不到好人家嫁嗎。

第二天,還沒等張氏帶著阮如曼去找阮宣說情,謝父先帶著一群下人上門了,被阮府的下人阻攔,謝父就在阮府的大門口怒罵,說阮宣仗著自己是國丈的身份,包庇殺人犯,縱容自己的女兒謀害婆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應當立刻浸豬籠。

阮如曼嚇得躲在屋裏不敢出門。

阮丞相從下人那裏聽到了事情的緣由,讓錢管家把謝父請進來,又讓阮夫人招待謝父,轉身就去偏院找張氏,阮夫人叫住他。

“有什麽事先好好問清楚。”

阮丞相微微點下頭,“夫人放心,為夫知曉。”

偏院裏,張氏正焦急的來回走動,聽到腳步聲,一看是阮丞相,頓時驚喜萬分,“老爺,您救救如曼吧,如曼真的沒有害謝夫人,一直以來都是謝夫人在欺負如曼啊。”

阮丞相停下腳步,“是嗎,我怎麽聽說謝夫人是中了慢性毒藥死的。”

張氏不由自主的心虛了一下,“謝夫人脾氣不好,說不準得罪過什麽人,致使其下殺手。”

阮丞相平靜的目光看得她越發心虛時移開,徑自走進院子,在張氏的房間見到焦躁的阮如曼。

一看到他,阮如曼立刻撲到他腳下,撲通的跪下去,“爹,他們說的不是真的,您救救女兒吧。”

“如果不是真的,你為何要半夜逃回阮府?”阮丞相問道。

阮如曼一滯,辯解道,“謝父認定是我做的,如果我不逃,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阮丞相說,“不管怎麽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果你沒有做,官府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阮如曼滿臉驚懼,“不,爹您不能把我交給官府。”

阮丞相,“你既然沒做,為何不能?”

阮如曼用力的搖搖頭。

阮丞相,“我來告訴你,因為你怕官府查出毒是你下的,既然下了毒,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真正欲致謝夫人於死地的仇人絕不多,仔細一查,自然什麽都清楚了。”

“老爺,”張氏也跪在地上,懇求道,“如曼怎麽說也是您的女兒,您就幫幫她吧,妾身就這麽一個女兒,她要是出事了,我還怎麽活啊。”

阮丞相不說話。

阮如曼猛地擡起頭,用憎恨和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我知道,在你心中,只有阮黎才是你的女兒,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再怎麽不想認我,也不得不承認,我身體裏流的是你的血,你若不幫我,我就告訴所有人,當今國丈當初是怎樣無恥,強暴我娘卻不認賬!”

“如曼……”張氏聽到這話有些慌了,看向阮丞相,卻發現他臉上並無半點怒色,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阮丞相第一次正眼認真地看著她,在她忍不住心慌的時候,笑了笑,“你跟黎兒果然不能比,所以她是我的女兒,而你不是,知道當年為何明知道你娘設計我,我還留下你們母女嗎?”

阮如曼突然有不好的預感,什麽叫她不是他的女兒。

“不是因為你對伯母的愧疚嗎?”張氏沒想那麽多,她一直都知道阮宣不想認她們母女。

“秋靈才是我心中的第一位,我很感激姑母,但不代表她比秋靈重要,如若不是因為先皇,我又如何會讓你們母女留在阮府。”阮家雖然只剩下阮宣,還有阮老太太一介婦孺,但是他娶了趙秋靈,趙秋靈身後有趙山河,還有趙侍郎,這兩人就足夠抵一個強大的世家,盡管阮宣與他們不往來,但是並不能讓先皇放心,所以他給自己制造了一個人性的弱點,讓先皇知道自己並不是完美的人,他和所有男人一樣。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阮如曼瞬間明白了,神情癲狂。

“如曼,你怎麽了?”張氏還沒明白,看到她發瘋了,嚇到得趕緊問道。

阮如曼雙眼發紅的盯著阮丞相,“當初母親和姨祖母設計您,您明明中計了,一定是你不想認我,編出來的謊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阮丞相背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我又怎麽會眼睜睜看著你陷入謝家。”

張氏如遭雷擊,終於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了,立刻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盯著阮宣,“你說什麽,如曼怎麽可能不是您的女兒,你一定是在騙我們的對不對?”

“你一直以為是自己誤喝下了藥的酒,酒其實被我調換了,而與你交歡的男人,是你自己找來的。”說到這,阮丞相的臉色冷冽無比。

張氏絕望的跌坐在地上。

“娘,爹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男人是你自己找來的?”阮如曼抓著張氏大聲的追問。

張氏捂著臉,唔唔地哭起來,“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知道這件事!”

阮丞相臉色冷峻,“你不是一直覺得很不公平,為什麽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們,又為什麽待如曼與黎兒不同,這就是原因,如果不是你收買那個男人闖進主院,欲陷害秋靈與男人私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造的孽。”

為了趕走趙秋靈,當年張氏與阮老夫人是打著一箭雙雕的計劃。

先是設計阮宣與張氏發生關系,另一方又收買一個男人闖進主院,強暴趙秋靈,哪怕阮宣事後知道趙秋靈是被陷害的,也沒有哪個男人忍受得了妻子失身於陌生男人,夫妻倆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差,她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但是計劃被阮宣識破了,家破人亡的身世,使他早早便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領,當時張氏和阮老太太的表情都很古怪,所以他才留了個心眼。

“這件事趙秋靈也知道?”張氏紅著眼問道。

阮丞相,“我又怎麽會讓秋靈傷心,第一天就告訴了她,為了我,是她同意將你們母女留在阮府。”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阮如曼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她是丞相的千金小姐,一轉眼就成為了屠夫的女兒,叫她如何接受這種巨大的落差!

“殺人償命,早在你對黎兒動手之前,你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如不是她想殺死黎兒,阮丞相也不會那麽快就動手。

母女倆已經聽不進他的話。

張氏這輩子只和一個男人發生過關系,哪怕阮宣不愛她,她也備感自豪與得意,結果,曾經與她有過一夜魚水之歡的男人居然是她找來的屠夫,霎時瘋了。

阮夫人從外面走進來,走到阮宣身邊,眼裏沒有一絲同情,“把她們帶出去吧。”

“夫人之前不是很同情她們嗎?”阮宣笑道。

阮夫人瞪了他一眼,“我還沒同你算賬,你居然敢隱瞞我,推黎兒下水的人是阮如曼這件事。”

阮宣摟住她的腰,“夫人消消氣,為夫也是不想讓你氣壞了身子。”

阮夫人掙開他的手臂,轉身走出去。

阮宣趕緊追出去。

張氏和阮如曼不會就失魂落魄地,被阮府的下人帶出去,當著謝父的面交給前來的官府。

皇宮

阮黎怔怔的坐在賀蘅旁邊,眼睛失了神一般。

“黎兒?”賀蘅發現了,轉頭呼喚一聲。

阮黎回神,眼睛慢慢的染回光彩,下巴直接靠在他肩膀上,笑瞇瞇地說道,“我真羨慕娘親,有個那麽愛她的丈夫。”

賀蘅放下批奏折的毛筆,一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打趣地說道,“這是我的失職,我的皇後應該是全天下的女人最羨慕的人,她居然去羨慕岳父岳母,不行,快說說,我該怎麽寵皇後,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阮黎樂不可支的撲倒在他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正式完結,寫得不好,很懺愧,以後一定會改正,越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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