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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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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的離席也就引起幾個人的註意, 其中一個便是阮丞相,看到女兒跟著一個宮女離開, 忍不住皺了下眉。

“阮丞相, 是不是有什麽問題?”看到他皺眉的官員不由問道。

“我有點事,先失陪一下。”阮丞相歉意地說完, 便過去找阮夫人。

與此同時, 宮女將阮黎帶到池塘邊,看了眼池塘裏的水, 躊躇地說道,“阮小姐, 池塘的水不是很幹凈, 而且很冷, 您看要不還是奴婢帶您去找些幹凈的水?”

“不用,這樣就可以了。”阮黎汙水都踩過,何況是池塘的清水。

阮黎走到池塘邊, 彎下腰,指尖觸碰到水, 確實很冷,不過還能忍受,這水也不像千業湖, 到現在冰面都沒有化,大抵是因為附近的寢殿鋪設了厚厚的地暖,熱量散發。

“你去幫我拿兩條幹凈的布過來。”阮黎往沾濕的衣服上弄了點水,一邊對身後的宮女說道。

宮女過了一小會, 回道:“是,奴婢這就去。”

又過了一會,有一道腳步聲自阮黎身後響起,還以為是宮女拿著幹凈的布回來了,“這麽快?給我吧。”

阮黎一邊說,一邊回頭,沒等她正眼看到來人,後背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整個人栽進池塘裏,池塘的水很深,不同於阮府只有一米深,至少超過阮黎的身高。

幸運的是,阮黎會游泳,游到岸邊,擡頭看到光芒的地方有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過來,那張臉被月光映出一絲恐懼之色,正是擺脫他人糾纏的賀蘅,臉上儼然已經失去慣有的冷靜。

將阮黎拉上岸後,賀蘅二話不說脫掉外袍罩在她身上。

阮黎被凍得嘴唇直哆嗦,不忘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看到你跟宮女離開宴席,便過來看看。”賀蘅聲音比阮黎的體溫還冷,臉色陰沈可怖,冰冷的目光掃過池塘和四周,“宮女呢,你怎麽會掉入池塘裏?”

“有人推我。”阮黎簡短地說道,唯二兩次掉入池塘裏,全是因為有人要害她,她這輩子難道跟池塘分不開了嗎。

賀蘅面色罩著的寒冷又厚了一些。

“天哪,你們在幹什麽?”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忽然響起。

兩人齊齊轉頭,阮黎立刻認出是關心過她的那位夫人,只是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嗓門大的,恨不得別人聽見一樣。

還沒等他們說話,便有人被這位夫人的嗓門吸引過來了,除了女人還有一兩個男人。

“這不是阮丞相的閨女嗎,竟然跟一個男人在這裏私會?”

“在陛下的壽宴上幹這種事,阮小姐這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裏啊。”

“大家閨秀幹出這種事,阮丞相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這位阮小姐可是京城第一女紈絝,說她是大家閨秀也太擡舉她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阮黎貶到塵埃,似乎不把□□兩個字扣在她身上就不罷休,而把他們引來的夫人卻臉色發白,瞪大眼睛盯著轉過身來的賀蘅。

怎麽可能是衡王,怎麽會是衡王,完了,這下完了。

……

吵鬧的聲音最先在女席那邊傳開,不喜歡阮黎的人很多,一聽說阮黎與男人在禦花園的池塘邊幽會,那就是往滾燙的油裏倒水,瞬間沸騰起來。

“怎麽回事?”慶隆帝蹙眉往吵鬧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群貴女在竊竊私語。

“奴才這就去問問。”張總管拂塵掛在左手臂彎裏,彎身說完便過去了。

只一會,張總管便回來覆命,不過臉上有些猶豫和為難。

“如何?”慶隆帝問道。

“回陛下,好像是阮丞相的女兒在禦花園出了點事。”張總管說得比較隱晦。

右側的皇後聞言不禁笑道,“本宮一直聽說阮丞相的女兒是個性格不羈之人,這動靜不小,不會是鬧出什麽不好的事,張總管你就直說吧,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阮丞相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他的女兒在禦花園出了事,可不是小事。”

張總管可不是剛入宮的太監,他在這個位置已經三十幾年,一聽就知道皇後是故意的,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如實說出來。

“衡王殿下也在,她們說衡王殿下與阮丞相的女兒在禦花園私會。”

“私會?”皇後驚訝道,“這兒可是皇宮,就算他們一個男未娶,女未嫁,在陛下的壽宴上私會成何體統!”

慶隆帝沈吟片刻,想到太後前天同他說的話,言語間對兩人的親事有些看好,“張總管,你去禦花園看看,朕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是,陛下 。”

皇後內心一沈,陛下這話是不相信眾人說的,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好在動靜鬧這麽大,應該是真的出問題了。

……

“黎兒,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阮夫人來到池塘邊,事情已經傳開了,看到阮黎渾身濕透,腳下一灘水,被嚇到了,幾個月前,阮黎也曾經落水過,那次也和現在一樣。

“娘,不用擔心,我沒事了。”阮黎笑著安撫阮夫人,她現在覺得好冷,但是不想讓她擔心。

阮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女兒的小臉幾乎要被凍僵了,頓時一陣心疼,“不行,天氣這麽冷,快去換身衣服,你的馬車平時不是備有衣服嗎,娘立刻讓人拿來。”

“娘……”阮黎想說自己沒有坐馬車來。

“阮夫人不必擔心,我已經著人去準備。”賀蘅適時出聲。

這時,朝陽公主趕過來,“哥,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你帶她去換。”賀蘅說。

“好。”朝陽公主拉起阮黎的手,被凍了一下,對那膽敢將阮黎推下水的人氣急了。

“那個……”阮黎突然抓住賀蘅的手。

賀蘅知道她想說什麽,安撫道:“放心,我會處理。”

阮黎突然就心安了。

就在阮黎和朝陽公主一起離開後,張總管過來了,發現阮黎不在,心裏隱約明白,他走到賀蘅面前,“殿下,陛下讓我來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阮小姐被人推下池塘,若不是她碰巧會游泳,待本王趕過來,只怕也晚了。”賀蘅背著雙手,一身淩厲的氣息。

張總管極少看到衡王如此震怒的模樣,阮丞相的女兒差點在禦花園被害,這事可大可小,趕緊又問了一些細節。

知道阮黎來池塘是因為衣服被宮女打翻酒壺弄濕的,出事後,宮女卻不在,反而是那位嚷嚷開的王夫人第一時間趕到。

“民婦只是關心阮小姐清洗得如何,這才過來看看,豈知看到阮小姐和一個男人親密的站在一起,方誤會了。”那位王夫人是這麽解釋的。

那名宮女也解釋是阮黎讓她去拿幹凈的布,對後來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一切看似都是巧合。

賀蘅知道,這不過是一環扣一環罷了,如果阮黎沒有拒絕王夫人和宮女的建議,在那裏也會設好陷阱等她,但是阮黎拒絕了,可即使如此,對方也早把池塘列入考慮。

“發生了什麽事?”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

來人是溫少陽,喘著氣走過來。

賀蘅註意到王夫人忽然蹙起眉,還夾著一股懊惱,再聯想到她一過來就大喊的話,立時心如明鏡,他們算計的對象,應該是溫少陽。

“溫公子,先前是否有個宮女告訴你,阮小姐約你在池塘見面?”賀蘅突然問道。

溫少陽楞了一下,“王爺怎麽知道的?”

王夫人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慌亂。

賀蘅沒回答,只是又問,“你又為何沒來池塘?”

溫少陽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我以為宮女說的是祠堂,走了一段路才發覺不對,皇宮的祠堂離正德殿有些遠,阮小姐不可能約我去那裏。”

“那個宮女長什麽樣,溫公子可還記得?”相較於其他人錯愕的表情,賀蘅面色不變,極為淡定。

溫少陽點頭,“記得。”

“那就有勞溫公子畫出來。”賀蘅說。

“這沒問題,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這麽多人在此?”溫少陽到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有人冒充阮小姐的名義。”

賀蘅說得很簡短,溫少陽瞬間就懂了,其實他一開始也覺得奇怪,阮小姐怎麽會約他在池塘見面,原來是為了陷害阮小姐,“何人如此用心險惡!”

賀蘅心中早有猜測,只是還沒有證據。

“王爺,奴才有一事不明,如果對方欲令阮小姐淹死於池塘,又為何要找溫公子過來?”張總管已經了解前因後果,只有這一件事不明白。

“對方真正的目的應該不是害死阮小姐,而是破壞她的名聲。”賀蘅解釋道。

阮黎會游泳,只要調查過她的人都知道,哪怕不調查,也多少聽說過年中她落入府上的池塘一事。

張總管明白了,如果阮小姐死於皇宮,陛下定會震怒,下令徹查此事,幕後黑手反而增加了暴露的危機,至於為何要毀掉阮小姐的名譽,他看了賀蘅一眼,怕是為了阻止衡王與阮府聯姻,對賀蘅拱了拱手,“王爺,奴才還要回去向陛下稟報,這裏便交給您了。”

賀蘅點頭,待他一走,轉頭對臉色難看的阮夫人說道,“阮夫人,此事我會稟告父皇,徹查清楚,絕不會讓阮小姐白白受費。”

阮夫人不傻,聽到他們的話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受此難的原因,心裏多少理解阮宣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嘆氣道,“那就麻煩王爺了。”

“應該的。”賀蘅說。

張總管回去後,如實的稟告慶隆帝。

剛說完,阮丞相就過來了,雙手交疊,正要行禮,慶隆帝開口了。

“愛卿不多禮,朕知道你的來意,事情經過朕已經了解,在國壽宴上謀害大臣之女,朕絕對不會姑息。”

“謝陛下。”阮丞相拱了拱手。

……

阮黎跟著朝陽公主一直走,發現朝陽公主將她帶到太後的寢宮,“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會不會打擾到太後休息?”

“不會,皇祖母在正殿,這裏是偏殿,聲音傳不到那裏去的。”朝陽公主解釋道。

阮黎放心了。

朝陽公主將她帶到自己平時夜宿的房間,宮女已經在門口等著,新衣服是朝陽公主,還沒有穿過,她雖然已經搬出皇宮,但是偶爾會留宿太後寢宮,陪伴她老人家。

關上門,阮黎趕緊將身上濕答答的衣服脫掉,吸了水後,衣服特別重,扔在地上還砸出水漬,若不是偏殿也有地暖,衣服上的水都能結成冰。

匆匆把衣服換上,她就出去了。

朝陽公主立刻回頭,見她換好了,上下打量道,“我就知道我的衣服你也適合,我們的身材一直差不多,不過你的腰好細啊。”

朝陽公主摸著阮黎纖細的瘦腰,有些羨慕。

阮黎身上這套衣服是淡綠色的簡裝,腰上用巴掌寬,鑲著寶石的腰帶束縛著,勾勒出纖細的小蠻腰,不像她原來的華服,外袍有些厚重又繁瑣,走起路來須得小心翼翼的。

朝陽公主看來看去,覺得還少了點什麽東西,對宮女說,“你去本公主房裏,把衣櫃裏那件白披風拿來。”

“是,公主。”宮女立刻把白披風拿出來了,按朝陽公主的意思,給阮黎披上。

“你剛掉池塘裏,身體肯定有寒氣,不能凍到。”朝陽公主對阮黎說。

“公主真貼心。”阮黎笑瞇瞇地說道。

朝陽公主仰了仰下巴,“那是當然的,走,我們回宴席,你放心,有我哥在,肯定能幫你找出兇手的,不過今天恐怕不行了。”

“我知道。”想也知道陛下不可能因為一個臣子之女就毀了國壽宴,這事只能等事後再追究。

兩人返回國壽宴,經過禦花園卻看到賀蘅站在入口處,半邊身陷於死寂的黑暗中,與不遠處的燈火闌珊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有當他轉過身時,那種壓抑在他身上的陰沈才消失了。

“哥,你怎麽站在這兒?”朝陽公主沒有察覺,扶著阮黎走到他面前。

賀蘅沒有回應,看向阮黎,“沒事吧?”

阮黎搖搖頭,“又不是第一次掉池塘,我體質比較好,頂多生一場小病,不用幾天就好了。”

賀蘅皺了下眉,“父皇已經將這件事交由我負責,我會查到兇手,給你一個交代。”

“要給我交代也不是你啊,盡力就好。”反正兇手是誰,也就那麽幾個,阮黎知道不是明王,就是譽王,其中一人指使的,謀害大臣之女,如果是平民百姓或地位較低,肯定要殺人償命,但是如果是皇子王爺,根本不可能。

哪怕賀蘅真的抓到兇手,慶隆帝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償命,最多口頭警告一下吧,天子犯法,現實中不可能與庶明同罪的。

賀蘅聽出她話裏的釋然,說是釋然,其實也是認命,眼裏不禁閃過一絲陰暗,將陰暗的心思藏於心底,“國壽宴還有一兩個時辰方結束,你剛剛受了寒,就不要再去了,阮丞相和阮夫人已經在外面等你,你的汗血寶馬,明日我會差人送到你府上。”

阮黎聽他都安排好了,便點了點頭,“那好。”

朝陽公主沒有跟去,將獨處的機會留給兩人,自己先走了。

……

通往皇宮大門的路上,懸掛著整齊的紅燈籠,再回首看正德殿前的國壽宴,熱鬧而喧囂。

阮黎不禁想起一句話,火樹銀花不夜天,霓彩華裳映古城,拋天今晚發生的事,這樣的夜景一年難得一見的。

“阮黎。”賀蘅突然叫住她。

阮黎轉頭,腦袋突然被埋進一個溫暖的胸膛裏,哪怕冬天從不離手的暖爐,也沒覺得像現在這麽暖,這麽讓她生出一絲眷戀。

“如果我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賀蘅一如既往般冷靜從容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阮黎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覺得他的心跳有點快,所以這人其實還是緊張的吧,忍不住輕笑出聲,“誒,那你是不是應該先放開我?”

然後她就感覺抱著她的雙手松開了,一擡頭,看到一雙如夜明珠在黑夜中閃閃發光的眼睛,許夾著些許忐忑,反正她是看到一絲動容,她想了想,問了一句話。

“因為我是阮丞相的女兒,你才想娶我嗎?”

“我賀蘅想要的一切,憑我自己就能得到。”賀蘅說著,霸氣十足。

“那你喜歡我什麽?”阮黎又問。

賀蘅毫不猶豫地回道,“你的一切我都喜歡,尤其是性格。”

阮黎說,“陛下未必會答應。”

賀蘅眼睛一亮,“你答應了?”

阮黎眼睛看向別處,“我答應可沒用,你是皇子,你的親事只有陛下才能做主。”

“只要你答應,我就有辦法讓父皇點頭。”賀蘅自信地說道。

阮黎眼珠子一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

阮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前,阮丞相和阮夫人站在門口等,看到阮黎出現了,二老不等她走過來就先過去了。

阮夫人上上下下把女兒看了一遍,確定她沒有任何事,這才松一口氣。

“王爺,多謝您送阮黎出來。”阮丞相向賀蘅道謝。

“應該的。”賀蘅點頭。

“我們先帶阮黎回阮府了,告辭。”阮丞相拱下手。

賀蘅目送他們上馬車。

阮黎突然從車窗探出頭,朝他眨下眼。

賀蘅露出自她出事後的第一個笑容。

阮黎縮回馬車。

阮夫人總覺得她與衡王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就像突破了什麽一樣。

“爹,你就這麽離開國壽宴,沒事嗎?”阮黎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阮丞相,知道他在為今晚的事生氣,便抱著他的手臂說道。

阮丞相低頭看著女兒的笑臉,內心輕嘆一聲,“沒事,陛下能理解爹的心情,只是委屈你了,就算兇手找到了,可能也沒辦法幫你報仇。”

“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等得起,就怕對方等不起。”阮黎聳聳肩。

“你知道?”阮丞相挑眉。

阮黎得意地笑了,“我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爹也不瞞你,只要你和衡王在一起,對方還是有可能繼續動手,今晚是第一次,以後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樣,你還想跟衡王在一起嗎?”阮丞相知道女兒不笨,但是也沒想到她那麽聰明,如此有些事也沒必要瞞著了。

“他們越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就偏要跟賀蘅在一起。”阮黎喜歡把敵人氣得半死,敵人卻無可奈何的方法。

“所以你真的跟衡王在一起了?”阮丞相說。

阮黎一驚,“原來你在套我話!”

“閨女,以前沒聽你說過,你跟衡王是什麽時候決定在一起的?”阮夫人才是震驚的那一個。

阮黎臉微紅,“就剛剛。”

阮丞相:“……”

阮夫人:“……”

早知道,他們就不在皇宮大門前等,直接在禦花園等著。

“黎兒,如果,爹說如果你跟衡王成親,那麽你有一個親人就要出事,你還想跟衡王成親嗎?”阮丞相不想拿這種事為難自己的女兒,但是他也不想女兒日後埋怨他。

阮黎表情茫然,“爹是說,只要我跟賀蘅不成親,我的親人就不會出事嗎?”

阮丞相突然怔住,苦笑出聲,“是爹錯了,不管你與賀蘅成不成親,都只是時間的早晚。”

“那我哪個親人會出事,爹你還沒說。”阮黎追問道。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知道了沒什麽好處。”阮丞相說完這句話就沒再開口了。

阮黎也被阮夫人阻止再問。

一家三口回到阮府,已經睡下的李大夫被阮府的下人從暖和的被窩裏挖出來,給阮黎把脈。

所幸阮黎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好,除了受點寒,沒有什麽大礙,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要註意保暖。

發生了那麽多事,阮黎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阮夫人擔心她明早會病倒,又讓下人拿了十幾個暖爐放在床的四周,又叮囑下人半夜記得把燒完的暖爐換掉,然後才被阮丞相帶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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