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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放了他鴿子 在觀音廟等了她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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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仙回到雪香閣裏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後, 晚飯隨便用了小米粥,便就躺在柔軟的床上。自然,今天奔波了一天, 她也沒有了畫首飾樣子的心情了。只是一想到白天的事, 就覺得有點羞恥。

指不定季沈現在心裏不知怎麽罵她了。

她抱著軟枕, 忽然便想起了一件事, 連忙起身開始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從一個閑置的妝奩裏翻出一張奴籍。

按著血手印, 寥寥幾字便是季沈的身份信息,被賣入府中後,生死富貴全由主家。

她拿起這張奴籍坐在床上,思緒有些沈沈。在書中,這張奴籍是作為惡毒女配的她拿捏季沈的重要物件,更是拿著東西在季沈去京城之前威脅他約會,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 季沈根本就不鳥她,也沒把這個威脅看在眼底, 根本就沒去應約。

那天, 白小仙等了很久很久, 差點就被流氓調戲,她等到了晚上,終於明白季沈是不會來了。她回到府中,卻見到了楚嬌正在和季沈撒嬌,而季沈那一臉溫柔的樣子更是讓已經愛上了他的白小仙瘋了。

由此她恨上了楚嬌和季沈,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清白為賭註,讓人暗中給季沈下了媚/藥,想要懲罰他一下。當然, 還是被楚嬌給截胡了。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從那一天開始,男女主的感情進展那叫一日千裏。

好吧,這個情節純粹就是為了讓男女主合理地親近。

她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望著那張黑紙白字蓋著紅手印的奴籍,猶豫了一下。

其實,這張奴籍根本就沒什麽作用了。謝國公季沈這對舅侄已經相認,謝國公又怎會容許季沈有什麽案底留下呢,他的奴籍就算在白家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作不了什麽數。

白小仙把那張奴籍鄭重地放在了她的畫冊裏,她撇撇嘴角,若是能利用還是要利用一番,不行那就只能接機還給季沈了唄。

只是她怎麽也沒想到,謝國公這麽早便來到了寧城。還是初春時候,比起上次的低調,這一次謝國公幹脆嚴明了身份,她家爹爹都被嚇得嘴都合不攏了。

本朝的謝國公府的謝國公閣下,可謂是皇帝的左肩右臂,權勢炙人。當然,白建澤也知道,謝國公這次再來白府,為的就是那個少年——季沈。

雖未點名季沈的身份,但就以謝國公這樣大張旗鼓,不難看出季沈的身份不小。

當晚的晚膳,季沈也一並列坐了,他坐在謝國公的右手邊,正巧在白小仙的對面。雖前些天被她屈辱了,可今晚這宴席上也並未有一絲顯露,甚至一個眸色都未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把她當做了一個透明人。

白建澤和白興元是商人,趨利避害的天性便讓他們嗅到了些風雲,果然當謝國公在席上表明季沈乃是他那走丟了的外甥後,他們二人都立即站了起來,有些不安。

謝國公卻四平八穩,仿若未覺地笑道:“莫緊張,我並非有怪罪之意。這兩年來,我這苦命的侄兒還多虧了府上的照料。”

白小仙是父兄站起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隨同站了起來的,她怎麽聽不出謝國公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便是想讓白家把季沈在府上為奴這件事給好好爛在嘴裏。

上位之人的一句話,便能讓無數人揣摩,她的爹爹更是其中的高手,自然當下便呵呵笑道:“貴公子龍章鳳彩,天質自然,早知便非一般人,能在我府上也是我白家之幸,哪裏談得上什麽照料。”

“爹爹說的是,季公子在府上也是一番出色人物,令我等佩服啊。”

謝國公聽著他們誇讚自己的侄兒,心情不錯,“是這個理。沈兒是極聰慧的人,你府上自然也是得利不少。”

白建澤和白興元笑了笑,也不說什麽話,只是一味點頭應承著他,席上吃吃喝喝,好不愉快。

白小仙坐在一邊,聽著謝國公和父兄的話,又好笑又無奈,還有些心疼。這謝國公也丕有些護短+自誇了吧,在他眼中,季沈簡直便是十全十美的人了。

她下意識地瞧了瞧對面的少年,只見他還是穿了一身樸素的青衣,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著長筷,垂著清俊眉眼,專心地用膳,只是淡淡地聽著,偶爾才會答一句話。

可這樣的他卻更惹謝國公心疼了,時不時便和他說一句話,他也是淺淺一笑,答著。並沒說白府的壞話,也沒說她的壞話。

也許是她這目光落得有些久了,對面的那個人又不是玉偶,自然也發覺了。在那光線錯落中,那細長如羽的睫毛下,那雙幽邃的鳳眸輕輕擡起,不置可否地朝她點點下巴。

雖然他是一副芝蘭玉樹、仙人之姿,也是淡淡撇來的眸色,可是白小仙總是從這平靜的眸色中察覺到些許的湧動暗流,仿佛在那清雅的外皮之下,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

只是,現在還被壓抑著,靜靜沈睡著。

這頓飯還算融洽。

可是這緊迫的時間卻讓白小仙心裏有些煩躁了。謝國公一來,應該過不了幾天,季沈就會同他一起離開白府。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偏偏在季沈離開之前,還有一個下藥的劇情。

她有點腦殼疼。

而且,她拿奴籍威脅季沈也應該就發生在今晚了。

如她所料,在晚膳結束之後,她在季沈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了。

月色當空,初春的夜晚還有些涼涼的,寒露傾斜在欄桿下的深紅淺綠上,清透透,瑩瑩的。

少年從月色中迤邐走來,是這月色和花光之中的第三種絕色,饒是明月多情也羞惱了。

即使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見了她,少年也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那雙狹長染了些醉意的鳳眸瞧著她,菱形唇瓣天然地含著絲絲縷縷的笑意。

“小姐,您找我?”

白小仙掩袖捏著右手的蓮花玉鐲,心跳得很快,她外表平靜。她發現了,只要她不抗拒劇情線,甚至可以自由利用臺詞。“沒錯,我確實是來找你的。”

“季沈,你要去……京城了?”她語氣很鄭重,仿佛是一個極為要緊的答案。

少年唇邊有些輕佻的笑意慢慢消失,凝視著她,過了一會兒,他聲音都有些空靈地道:“小姐,您難道是舍不得我?”

她像是炸毛的貓一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說什麽。季沈,你別忘了,你的奴籍還在我手裏。”

“哦。”季沈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目光專註地盯著她看,仿佛在等她的下一句話。

白小仙噎了一下,慢慢地把自己惡毒的臺詞說完。“季沈,你若是想要回它,明日辰時便在觀音廟候著我。”

季沈好整以暇地瞧著她,月光下,他膚色潔白如玉細膩,眉眼溫潤幹凈。

白小仙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梗著脖子道:“若是你不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淺笑反問:“小姐的不客氣是何意?”

白小仙:“……”你幹脆把我這惡毒女配的工作搶了做吧。

“倒時你便知。”白小仙冷傲地道了這麽一句,便轉身離開。

也松了一口氣,連步伐都輕快了一些。

不知那少年正瞧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對她這邀約,他心中深處有些情緒在活躍著,仿佛火山初醒,不知不覺,在那月光下的眉眼也一掃郁氣,去掉畫皮之後,即使不笑,也有些輕快的心情。

觀音廟……嗎?

說起觀音廟,便是魚龍混雜的廟會了吧。

他掩去了心中的那抹期待,告訴自己,他只是應一個普普通通的邀約罷了。

白小仙根本就沒打算去觀音廟。原文中她就被季沈爽約了,差點讓登徒子給戲弄了,她又不傻,當然不會去了。這種不輕不重的支線,並沒太大的影響,也不會強迫她去。

次日,白小仙猜想對了,她沒去,果然沒發生任何事。

她閑閑地在雪香閣裏看了一天閑書,甚至還打算自己也寫一本人人都愛我的瑪麗蘇小說,花了半天打了一個提綱,一看時間不早了。

天都黑了。

她打著燈籠去找楚嬌和季沈,打算隨便走一下劇情。只是當瞧見季沈沈著一張臉從外面走回來時,她心裏就打了一個咯噔。

她躲在花樹之間,瞧了瞧燈火下的季沈。

只見他頜線緊繃,那清俊容顏在夜色當中徹底釋放了天性,有些詭魅,常常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眶,此刻冰涼極了,仿佛被耍弄了一般的。整個人像是一把開刃的厲劍,在這夜色之中行走,忽然,他的視線飄到了白小仙的所在之處。

白小仙顫著手提著燈籠,屏氣靜聲。

“季哥哥!”楚嬌那含著驚喜的聲音馬上就拯救了她。

季沈在見到走過來的楚嬌時,本就是陰戾形容,此刻愈發不耐,冷淡疏離極了。連理她一聲都不肯。

楚嬌已然習慣了,連忙追上去,好奇地問:“季哥哥,大家說你今天去了觀音廟,好玩嗎?下次能不能帶上我啊!”

季沈忽然的止步,讓嘰嘰喳喳的楚嬌也下意識地捂嘴了。

“不好玩。”他涼涼地說了這麽幾個字。

“季哥哥……”無辜的楚嬌很快就被他那步伐落遠了,她眨眨眼睛,念叨著:“季哥哥這是……在生氣?廟會不是應該很有趣嗎?”

躲在花樹之中的白小仙下意識地摸了摸鬢角,有些咋舌,她也沒想到季沈是真的去了啊。

她還放了他鴿子……

而且,這麽晚了才回來,他這是傻傻地在觀音廟等了她一天嗎?

白小仙眨眨眼,有點兒無辜,差點以為自己記憶錯亂了。

還是說,季沈變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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