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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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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之後林舒便又沈沈的睡了過去。

既然他說請假了她也就放心的睡下了, 反正農場的事情就那些,放著她下午或者明天再做也成。

然後一覺睡到了十點多。

這次跟前面兩次都不一樣。

是真疼和難受,傷筋動骨的疼。

不像前面兩次, 睡夠了起來很快也就精神了,但這次再醒過來時腦子倒是清明得很,身上卻還是難受得緊。

身上什麽也沒穿。

她坐起來又趕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低頭的時候想起昨晚的事又十分的害羞。

他那個樣子真是十分嚇人的, 大汗淋漓的,渾身的肌肉繃緊, 滿身的力量,那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是狂風巨浪裏面的一葉扁舟一樣,每一浪襲過來她都已經翻船, 可是他又緊緊抓住她,一遍一遍地叫她寶貝......

林舒突然又想起林美蘭的心聲, 說不知道被他抱著, 跟他上床的滋味不知道是什麽樣。

她臉發燙的想,他是她的了,這些滋味只有她才能知道了。

哎呀......她突然升出個念頭。

她不會是被那個林美蘭的話給引誘了吧。

那次聽到她的心聲之後,盡管她不許自己想起那些話, 但其實面對他時,仍然時不時會冒出頭來。

她不會是其實心底也是想試一試......所以才會發生後面的那些事?

林舒想到這個可能性腦袋就有點冒煙。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也太壞了吧!

算了, 不能胡思亂想了。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

她忍著難受穿上了睡衣,又去櫃子裏挑了挑,挑了一套灰色衣服出來,再加了一件紐扣的毛衣。

現在大家的衣服不是灰色,就是黑色,要不就是藍色灰綠色。

好在她家裏老料子特別多, 她媽在紡織廠上班,哪怕廠子裏賣出去的料子就那些,但接觸到各種料子的機會卻比較多,認識的會做衣服的人多,一樣的灰黑藍,她的衣服也格外好看些。

下樓洗臉刷牙,鍋裏果然還放著早餐。

一樣的油條稀飯豆漿雞蛋,她嘴角翹了翹,天天一樣的,他也不嫌悶。

不過他好像很怕她會嫌跟他一起生活悶。

吃了早餐她再去外面院子裏轉了一圈。

跟剛來時的光禿禿不一樣,這會兒菜園子裏已經種上了好些菜。

這會兒早春,正好是種植的時候,林舒就從農場拿了好些種子和幼苗種上了,西蘭花,白菜,小包菜,菠菜,蘿蔔,豆角,豌豆,黃瓜,韭菜,香瓜什麽都種上了一點,林舒也不知道哪個能活,反正就什麽都種上一點唄。

林舒剛給蔬菜淋了水,就聽到了外面一陣吵鬧聲和哭罵聲。

不明情況的時候她一般是不會隨便湊熱鬧的,就是要湊,也是去樓上先看看不是?

可是這會兒她不僅聽到了大人的哭罵聲,還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哭得人心裏怪疼的,所以還是忍不住開了門去外面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找隔壁王團長的愛人於冬梅的。

一個年輕的媳婦正扯了另外一個女人,又哭又罵地跟於冬梅說話。

她們後面還跟著兩孩子,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這幾個人林舒都認識。

年輕媳婦叫阮桂芳,是一位姓李的連長的愛人。

另一位叫孫秀玲,是一位連級指導員的愛人,是家屬院托兒所的老師。

後面兩孩子是阮桂芳的兩孩子李大寶和李二妞。

林舒開門出去,就看到原先扯著孫秀玲的阮桂芳一把推開她,拉過兒子就跟於冬梅哭,道:“嬸子,你看看,你看看,這個黑心爛肺的孫秀玲,她把俺兩個孩子打成什麽樣了啊,就因為她是孫主任家的親戚,以前我兩孩子被她打了多少次,我都哭著忍了,可這一次,她是要他們的命啊!”

這回一來是兒子一頭一臉的血,她又嚇又慌,積怨爆發,二來也是因為林舒的事,孫愛英在家屬院的名聲都臭了,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顧了。

林舒聽了她的話嚇了一跳,往那男孩身上看,原先背對著沒看到,這會兒看到才發現他竟然是滿臉的血。

她忙跑過去,這會兒孫秀玲還在哭,於冬梅也低下身來用手在給孩子抹臉。

林舒忙道:“嬸子,嬸子,我來。”

於冬梅估計剛剛也是在院子裏幹農活,手上還滿手的泥呢......

林舒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給李大寶拭臉,也看到了他額頭上有一個口子,血就是從那口子裏不停的冒出來的,看到口子她倒是心裏松了下,不是眼睛什麽的就好。

林舒在給李大寶小心的擦臉檢查,那邊還在吵鬧。

孫秀玲道:“你這女人胡攪蠻纏亂說什麽?我說過了這是意外,意外!是他像瘋子一樣廝打我,咬我,要不然我能推他?這樣他磕到桌子上還能怪我不成?還有他只是磕了一下,包紮一下就成了,你這個瘋女人......”

“他為什麽打你?難道不是因為你打我們家二妞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二妞還是個孩子,你就對她又掐又擰,你來托兒所才一個月,她身上就已經青紫了多少塊?”

“那是你們家孩子就跟野孩子似的,跟她說過多少次,不能隨地大小便,不能拉在自己身上,可她呢,還當這是鄉下呢,隨地一蹲就拉,這樣不服管教,我只是打她兩下怎麽了?哪家的孩子還不能打了?你要不服,要不就管好她,要不就領回家自己帶,要不就哪裏來哪裏去,還是回你的鄉下去!”

孫秀玲被阮桂芳一路從托兒所扯到這裏來,阮桂芳是整天種田幹活的,孫秀玲沒她力氣大,一路上吃了不少虧,這會兒又氣又惱,說到後面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你!”

阮桂芳氣得發抖,她也知道自己說不過孫秀玲,轉頭就拉著於冬梅哭,道,“嬸子,嬸子你評評理,咱們一個孩子一個月要交五塊錢給托兒所,兩孩子就是十塊了,我要不是忙我也不能把孩子送過去,也是以前趙嫂子她帶的好,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心的把孩子送過去,哪裏知道換了個人,就是這麽對咱們孩子的。”

她說著就去扯女兒的衣服,拉她身上的青紫給於冬梅看,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她男人就是個連長,一個月就三十五塊錢的補助,還要往老家寄十塊,時不時的老家還另外有信過來各種地方要錢,所以她肯定是要幹活的,把兩孩子送到托兒所一個月雖然要十塊錢,但她去農場工作一個月卻是能有二十五塊錢的工資,另外還包午飯和一些票券補助。

家屬院裏孩子不算多,所謂的托兒所就是自己組織的,兩個老師還有一個幫忙打掃清潔打飯的阿姨。

一個老師帶四到六歲的,一個老師帶二到三歲的。

幾個月前孫秀玲通過姑姑孫愛英介紹嫁給了這邊基地的一個連指導員,跟著住到了家屬院。

跟阮桂芳家一樣,她男人一個月也只有三十五塊,往老家寄的少點,每個月五塊錢,但那剩下的也不多。

孫秀玲好好的一個人,也沒孩子,不能指著那三十塊錢過日子,就求了姑媽孫愛英給她安排工作,可是農場和後勤那邊都沒有清閑的好工作,正好托兒所這邊帶兩到三歲孩子的趙嫂子懷上孩子了,孫愛英就作主把她安排去了帶孩子。

就這工作孫秀玲其實很不樂意,十幾個兩三歲的孩子,說是老師,其實就是老媽子,拉屎拉尿都得管,吃飯吃的滿桌子滿地都是,煩透了。

她想教四到六歲的,可人家另一個老師教的好好的,總不能說換就換吧?

所以孫秀玲為了四十塊錢的工資,只好忍耐著幹了。

這邊林舒聽著她們吵架卻是聽得一陣惱怒。

兩三歲的孩子,拉屎拉尿這樣掐打,那肯定這不是第一個。

這樣管孩子,孩子打傻了或者真出了事怎麽辦?

她看著李大寶額頭上的血不停的往外冒,只覺得心突突的,插話道:“我家裏有紗布,進來我給他包紮下咱們再送他去醫務室。”

她手也不幹凈,帕子也沒有消毒的,也不敢摁傷口,血就這麽冒,光是擦血有什麽用?

“走,”

於冬梅也道,“先治治孩子的傷,其他的事回頭再說。”

孫秀玲在後面想說什麽,卻被於冬梅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心裏一怯,那到嘴的“就是流血嚇人,其實就是磕了個口子”就又吞了回去。

那邊於冬梅已經一把抱了二妞跟著林舒往她屋裏去了。

孫秀玲咬了咬牙,她還在想著要不要跟去,就被阮桂芳一把扯著也跟著進去了。

進了屋子,林舒沒理會她們,就打了一盆水,於冬梅幫李大寶洗臉洗手,林舒就拿了紗布膠帶給他處理傷口。

另一邊孫秀玲看著林舒家的擺設眼睛裏卻劃過了嫉恨。

一樣的軍屬,林舒家的院子屋子都比她家的大了一倍,屋子裏的很多擺設更是他們家沒有的。

那時候她姑給她介紹對象,說連級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再高級別的,一般年紀就都大了,好的不好的也都結婚了,要不還有沒了老婆老家卻有幾個孩子,一嫁過去就要做後媽的,最後不得已,只好就選了個家庭條件還不錯的連級指導員。

結果說好的更高級別的都結婚了呢?

還有工作,林舒一過來就去了農場辦公室做會計,聽說一個月能有四五十塊錢的工資。

那她為什麽要做老媽子給一堆鄉下來的孩子把屎把尿擦口水?

想想真是一肚子的氣。

不過不管她是什麽想法,那邊林舒和於冬梅處理了李大寶的傷口,就跟阮桂芳道:“我只是稍微止了一下血,傷口有點大,還是得趕緊去醫務室,不然一直流血肯定不成的,弄得不好將來也要留疤。”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

阮桂芳先前是氣瘋了,也受了驚嚇一時不知道怎麽處理,現在聽林舒這麽說自然是一邊哭一邊點頭。

一邊的孫秀玲咬了咬牙,她想說就是磕了個口子,包紮一下就行了,可這幾個人明顯就是偏向阮桂芳的,她說什麽她們也不會理自己。

算了,去醫務室就去醫務室,反正這事完全是意外,要不是那孩子突然瘋了一樣撲咬她,她能推他嗎?

不過林舒走之前卻想起來另外一件事,轉頭看向孫秀玲道:“你跟著過來,那托兒所那邊孩子們呢?誰在看著的?”

孫秀玲氣惱道:“劉嬸子幫忙照看著的呢!哪裏是我跟過來的,是這瘋女人扯了我硬把我拖過來的!這會兒就要吃飯了,劉嬸子都該去大食堂打飯了!”

劉嬸子就是托兒所的那個幫忙清潔打飯的阿姨。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以後還是調整更新時間,早上10:00,晚上21:00,這樣也就不會拖更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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