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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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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今日想請哥哥入宮一趟,可否?”

皇帝頭也不回得擺擺手,“讓小夏子安排。”這就是答應了。

***

下午姜清如就見到了夏侯廷越,一身鎧甲,據說是剛從校場敢來,額頭上還帶著汗氣。

“妹妹有事找我?”一板一眼的開場。

姜清如一邊笑,一邊想著怎麽把氣氛轉入“兄妹團圓說說家常”“說說家常講講過去”“講講過去父輩們的遺留物,比如說玉器什麽的……”

夏侯廷越卻完全沒有察覺妹妹的心思,見她面有難色,眉頭一轉想起一樁事情來,焦急道:“妹妹,顯王並非良人,你離他還是遠點吧。”

……次奧,這個時代究竟有沒有個人**啊。怎麽她那點事傳得比上一世做為影後時還厲害,這古代明明沒有狗仔隊的啊。

姜清如笑著點點頭,表示虛心受教了,頓了頓道:“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突然想起爹娘來……”

夏侯廷越滿面哀慟,“正是,再過三日就是父親的祭日了——卻還是只有一處衣冠冢,都是哥哥無能,當初沒能找到父親遺骸……”

啊,再過三天是夏侯清如她爹的祭日?怎麽沒人告訴她,險些就露餡了。

“哎,爹娘去了……要是能有樣東西留給咱們緬懷也好……”姜清如面露哀色,“哥哥你可還記得爹娘留給我們的遺物中,有什麽特別的嗎?”

聽了這話,夏侯廷越沈默了良久,慢慢問,“你是想要問玉鑰匙嗎?”

……

姜清如直覺得想要否認。

“我不會告訴你的。”夏侯廷越的聲音很低,神情凝重,“只有這樣,你才能保住性命。”他停了一停,繼續道:“你也不要再去追問玉鑰匙的下落了,不要去問任何人——稍有不慎,都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姜清如有些不能理解這個邏輯,卻又隱約覺得他是對的。

夏侯廷越卻又語出驚人,“我不是你的小哥哥,真正的夏侯廷越已經死在雲城了。”

姜清如覺得自己的牙齒在抖,偏偏聲音還鎮定,“那你是誰?”

夏侯廷越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我是……皇帝安排的棋子。”

“皇帝為什麽要安排你這枚棋子?你既然是皇帝的人,又為什麽要告訴我這番話?”姜清如傾身上前,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不會傷害她——相反的,他會保護她,即使是犧牲性命也不退縮。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有這種直覺。

假的夏侯廷越擡起頭來,凝視著姜清如,他的聲音很認真,“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不要再問了。好好地做你的清妃,不要管任何事,也不要理會任何刻意接近你的人……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影後要飆戲

夏侯廷越走了之後,姜清如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月光像細流一樣傾註在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落在她毫無表情的臉上,像是一部電影被按了暫停鍵時定格下來的畫面。

如果說初見阿正時的她被激動喜悅沖昏了頭腦,那麽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足以讓她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番了——又或者她身體中理智的那部分其實一直在冷眼看著這一切,然而理智得出的結論太殘酷,讓她在情感上不自覺回避不接受。

她之所以敢只帶兩個宮女深夜赴謐園,是因為她知道太後絕對不會殺她——至少在太後從她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殺她是不會的。靜貴妃的邀約不懷好意,她卻願意去——她對太後所圖一無所知,想要了解敵人的心思,有時候是要入一入虎穴的。但是,她猜對了開端,卻看不透這結局。

謐園雖然偏遠,卻也守衛森嚴;私自綁了嬪妃動死刑的暗室,又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人發現。

就算一切都如顯王告訴她的那樣——是他恰好聽到了太後與寧嬤嬤的密談,知道了來龍去脈,趕來相救,又怎麽會那麽巧?

姜清如站起身來,繞著一架琉璃屏風慢慢踱步,自己心裏默默分析著。如果她還是原來那個夏侯清如,生性懦弱,自幼跟在顯王屁股後面長大,曾經還有過如詩的少女情懷;現在靜貴妃要殺她的時候,顯王乍然出現,做了大英雄——那個夏侯清如會怎麽做?夏侯清如就會在驚嚇過後的極度依賴信任中,在顯王面前變成一個透明人!不會再留有任何秘密!

是了,當時在暗室,她的確已經窒息了,再多在水中一秒都可能死去——用死亡的威嚇都無法攫取的秘密,唯有用感情可以。

所以顯王就那麽巧,那麽巧得在那一秒沖了進來。

姜清如的腳步停了下來,月光從她背後灑下來,在琉璃屏風上投下一個模糊的黑影,就像是美好表象下殘忍的現實。

那麽阿正呢?

姜清如扶著床柱子坐下來。

他喊她“姜清如”,他知道回現代的事情,他是這個寂寞的時空裏唯一能貼近她感知的人——如果她之前的分析都成立,那麽她的阿正呢?她那樣的歡喜激動,並不僅僅是為著見到了戀人——更因為,她看到了回到現代的希望。她是那麽熱切得想要回去,希望這後宮的一切都是一場大夢——獨在異鄉為異客,這樣的悲涼面前言語都蒼白。

姜清如捂住了自己的臉,有種無古無今的悲愴在胸肺間激蕩,她的眼睛卻幹澀到連眨動都酸痛——無淚可流。

那麽皇帝呢?

如果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與自己的弟弟不清不楚,還能冷靜得喝著茶對那女人溫和得說原諒——那絕不會是因為深情。絕不會。

如果你遇到這樣一個男人,最好躲遠一點。因為他沒有心的——又或者他的心已經足夠冷,也足夠硬,來面對這世間一切柔情的存在。

“我家娘娘吩咐了,閉門謝客,誰都不見的。”旋夏柔和的聲音在外面輕輕響起。

“旋夏姐姐您行行好,請不到清妃娘娘,奴婢沒法回去向柔嬪小主交代……”這是個有些稚氣的少女聲音。

柔嬪?

姜清如重重舒了口氣,推開了房門。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柔嬪派來的宮女,可謂清麗絕倫,不由得仔細看了兩眼,露出一個興味的笑來。

那宮女見了傳說中的寵妃,忙彎了腰請安,小聲道:“奴婢鸀萼給清妃娘娘請安。柔嬪小主請清妃娘娘去一趟……”

“鸀萼?”姜清如將這名字含在口中念了兩遍,“好名字,配得上你這容貌。”

鸀萼有些隱約的不安,紅了臉垂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請我去一趟?”姜清如慢悠悠地坐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從果盤裏捏了一粒紫玉葡萄,舀在手裏把玩著,“本宮看柔嬪是小產還沒休養好吧。等她哪一日做成了太後娘娘,再來看能不能請得動本宮吧。”

鸀萼囁嚅道:“柔嬪小主說……是跟之前小產有關的事情……”

姜清如手中的葡萄滴溜溜打個轉,落回了果盤裏。

她面上的笑分毫不變,聲音也還冷靜自持,“哦,所以呢?她要找本宮說事情,就自己上門來說——哪怕是玉皇大帝給她托夢了,她是哪個位分上的人,還該做哪個位分上的事!”

鸀萼眼角含淚得退下回話去了。

旋夏有些驚訝得看著姜清如,小心笑道:“娘娘……”

姜清如看向她。

“娘娘……可要用晚膳?”

旋夏問出來的,自然不是原本想說的話。有時候,真正上位者的一個眼神,就已經勝過尋常人千言萬語了。

***

柔嬪果然來了。

她的臉依舊黃黃的,沒了以前惹人憐的俏模樣,顯出一點不合年紀的淒惶來。。

“嬪妾給清妃娘娘請安。”她蹲□去,鵝黃的裙裾在冰冷的金磚地上鋪成一朵花。

姜清如不發一言,繼續用她的晚膳,眼皮都沒動一下。

半夏笑道:“哎呀,柔嬪小主,我們娘娘這正用晚膳呢。對不住,您多等一刻吧。”

柔嬪尷尬得笑笑,左右顧盼,猶猶豫豫得想要站起身來。

姜清如盯了她一眼。

柔嬪心中一驚,又老老實實地蹲□去,忍著小腿肚的顫抖,額上漸漸沁出汗來。

姜清如這頓飯用得足有兩柱香光景,飯畢由宮女服侍著漱口擦手,懶懶得吩咐旋夏去泡壺碧螺春來,這才轉過身來打量著俯身在前的柔嬪。

柔嬪感受著她的目光,強笑道:“娘娘,才飯後就用茶於脾胃不相宜……”

姜清如“噴”得一笑,“這茶是為柔嬪你準備的。”

“啊……這怎麽好……娘娘厚愛了……”柔嬪蹲得久了,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姜清如看在眼裏,並不喊她起身,閑閑問道:“說吧,你不是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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