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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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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添真感覺現在自己的心態變平和了,不管謝橈怎麽拿竹木氣他,他都可以裝作沒聽見。

嚴添可不想讓他和謝橈的生活裏充斥著竹木的影子。

氣可以不生,心裏的別扭勁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緩過來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謝橈剛坐到床上,嚴添就把身子背了過去。

看著嚴添那冷漠的背影,謝橈感覺自己心裏悶悶的,每次都這樣,剛好五分鐘就開始耍脾氣,難道真像竹木說的,他和嚴添現在屬於磨合期。

躺到床上,謝橈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嚴添的肩膀,“睡了嗎?”

嚴添沒動,也沒有說話,就那麽躺著。

謝橈又戳了一下,“嚴添,你轉過來好不好,不摟著你我睡不著的。”

嚴添睜開眼睛,笑了一下,不過依舊沒有轉身。

“靠,不轉過來拉倒,誰稀罕似的。”

說完,謝橈蓋上被,氣鼓鼓的閉上了眼睛,“靠,我就不相信沒你我還活不了呢!”

可是不一會兒,謝橈又把眼睛睜開了。

看了一眼嚴添的後腦勺,謝橈輕輕的嘆了口氣,靠,沒嚴添他還真睡不著。

光著腳下床,謝橈走到床的另一邊。

嚴添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謝橈,奇怪的問:“你幹什麽?”

謝橈沒說話,黑著臉往嚴添的懷裏鉆。

為了和謝橈保持距離,嚴添本來就是貼著床邊睡的,謝橈怎麽鉆都沒他的地方。

嚴添笑了一下,身子往後一退,給謝橈挪出一塊地方。

最終,謝橈如願以償的躺到了嚴添的懷裏,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後,謝橈掐著嚴添的脖子,生氣的說:“你就欺負我離不開你吧!”

嚴添抱住謝橈,聞著謝橈身上好聞的沐浴液的味道,緩緩的說:“你那麽好,我怎麽舍得欺負你。”

“靠。”謝橈撇了一下嘴,“要是真這樣的話就好了,我就犯不著一次又一次的哄著你了。”

“好了,睡吧,明天還得上課呢。”嚴添閉上眼睛,用手輕輕的拍著謝橈的胳膊。

嚴添睡著了,謝橈還沒有睡著,他滿腦袋想的都是蘇哲凱和嚴添今天說的話。

竹木真的有私心嗎?

謝橈搖搖頭,應該不能,竹木那麽好,怎麽會像嚴添說的那樣呢,在謝橈的心中,竹木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女孩子。

算了,謝橈搖搖頭,他還是別瞎想了,等有機會問一下竹木就知道了。

就算是竹木騙他,那應該也是為了他好,謝橈和竹木認識那麽久,他不相信竹木是故意在騙他。

上周數學課有個小測試,那天謝橈心情不錯,就跟著其他學生一起答了卷子。

今天那個小測試的成績下來了,班主任拿著一摞卷子在講臺上大發雷霆,“你說你們,學習不好就算了,居然不交卷子!我還是你們班主任呢,你們就敢這樣,要是別的老師,你們還不得翻了天呢!”

班主任把卷子拍到講臺上,“沒交卷子的,下課後去我辦公室,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謝橈坐在下邊,咧著嘴慶幸,幸虧他交卷子了。

班主任正生氣呢,一眼掃到謝橈幸災樂禍的樣子,生氣的說:“還有你,謝橈,下課以後也去一趟我辦公室!”

“老師。”謝橈趕忙舉起手,“我交卷子了,我真的交了,不信你問數學課代表。”

班主任瞪了謝橈一眼,“我說你沒交了嘛,就你那卷子,交了還不如不交呢!行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別等下課了,你現在就去我辦公室站著!”

謝橈吐了一下舌頭,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後門走去。

嚴添拉著謝橈,“沒事,我一會兒下課也去辦公室,你在那等我。”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謝橈就轉身離開了,他又不傻,讓他老實的在辦公室裏等著挨罵,他才不幹呢。

謝橈不想回家,也不想去看竹木,只能在大街上亂晃,晃著晃著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謝橈楞在原地,用手捂住心臟,靠,可別又碰到蘇哲凱。

小心翼翼的回過頭,看到那一片花花綠綠,謝橈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沈師兄。

沈淩飛本來是開車帶人去吃飯的,誰知道在大街上看到了謝橈,就停下車跟謝橈打聲招呼。

“你這是逃課了?”沈淩飛看著謝橈身上的校服,笑著問道。

“上課太無聊了。”謝橈嘆了口氣,“沒想到逃出來更無聊。”

“小孩子這麽苦大仇深的幹什麽。”沈淩飛笑著拍了一下謝橈的頭,“來,上車,師兄帶你去玩。”

謝橈看副駕駛上坐了一個人,就擺擺手,“別了,你朋友在,你們去玩吧。”

沈淩飛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那個人,那個人也懂事,笑著說:“我還有事,飯就改天再吃吧。”

沈淩飛點點頭,“你先回去,我晚上給你打電話。”

那個人不舍得看了沈淩飛一眼,然後自己下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兄,那個人是誰啊?”謝橈上車以後問沈淩飛,“長得跟個明星似的。”

沈淩飛搖搖頭,“我一朋友,彈吉他的。”

謝橈好奇的盯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沈淩飛用手在謝橈眼前晃了一下,“別看了,說吧,想去哪玩,師兄帶你去。”

“我也不知道。”謝橈想了一下,“我就是不想在學校待,出來的時候也沒想過要去哪。”

“要不我們去吃飯吧,我本來就是要請朋友吃飯的,位置都訂好了,不去浪費了。”

謝橈點點頭,愧疚的問:“你朋友不會不開心吧?”

“沒事。”沈淩飛無所謂的說:“不用管他。”

沈淩飛帶謝橈去的是西餐廳,人家都西裝革履的,就謝橈一個人穿的是校服,還沒等進門,謝橈就打了退堂鼓。

“師兄,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怎麽了?”沈淩飛把車鑰匙扔給幫忙停車的工作人員,“不喜歡吃西餐。”

謝橈看著西餐廳裝修高檔的大門說:“這麽高級的地方,我穿成這樣不合適吧。”

“那有什麽。”沈淩飛拉起謝橈的手往餐廳裏走,“再高級不也是讓人吃飯的地方,有什麽不合適的。”

謝橈進去之後,果然有很多人往他這邊看,幸好沈淩飛訂的位置在角落裏,坐下之後就沒什麽人看他了。

“沈先生,這是菜單。”服務生禮貌的遞給沈淩飛一份菜單。

沈淩飛接過菜單,轉手遞給謝橈,“來,師弟,有什麽想吃的,別客氣。”

謝橈興奮的打開菜單,這還是他第一次吃西餐呢。

“好貴啊。”看著菜單上的數字,謝橈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聽師父說,師兄的經濟條件不是太好,除了工作室開的基本工資外,他的經濟來源主要是賣字,雖然很多人爭著搶著買他的字,可是師兄生性清高,不願意把自己的作品賣給不懂字的人,所以一年也賣不了幾幅字。

“沒事,師弟,你隨便點,師兄雖然現在過得慘點,但一頓飯的錢還是付得起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橈笑著低下頭,仔細的看著餐單。

看了一會兒之後,謝橈苦著臉把餐單還給了沈淩飛,“師兄,還是你點吧,這上邊都是英文,我看不懂。”

沈淩飛問了謝橈的口味後,就給謝橈點了份套餐。

等餐的時候,謝橈目含崇拜的對沈淩飛說:“師兄,你能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嗎?”

“我的事情?”沈淩飛疑惑的問:“你想知道什麽?”

謝橈睜大眼睛,“就是師父對我說的那些,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沈淩飛擡了一下眼睛,“那你先告訴我,師父是怎麽和你說我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謝橈就聲情並茂把師父說過的話重覆了一遍,說話之間,謝橈還不忘表達一下對沈淩飛的崇拜之情。

聽謝橈說完之後,沈淩飛尷尬的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口水說:“那個,你就按師父說的那麽理解吧。”

“可是我想聽你說一遍。”謝橈迫切的盯著沈淩飛。

“這個,不好吧。”沈淩飛擺擺手。

“也是,自己誇自己,確實有點尷尬。”

謝橈只當是沈淩飛謙虛,也就沒有纏著沈淩飛多問。

沈淩飛倒不是真的謙虛,他是實在不好意思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高考的時候,沈淩飛為了擺脫家人的控制,偷偷改了志願。

沈淩飛的爸爸雖然生氣,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隨沈淩飛去。

但是為了讓沈淩飛主動低頭,沈爸爸還是凍結了沈淩飛的銀行卡,“你不是能耐嘛!好,你以後休想花沈家的一分錢!”

剛開始,沈淩飛倒沒感覺有什麽,仗著自己以前收到的壓歲錢,沒感覺到生活有什麽困苦的。

可是沈淩飛大手大腳慣了,那些錢根本就禁不住沈淩飛的折騰,不到一個星期,沈淩飛就身無分文了。

要是現在,沈淩飛分分鐘跟他爸回家認錯,失節是小,餓死是大。

可是當時,沈淩飛還是有點骨氣的,就是餓死也不會回家要一分錢的。

最後,熬到了開學的時間,沈淩飛徹底坐不住了,沈爸爸也夠狠的,別說生活費了,連學費也沒說給沈淩飛出。

沈淩飛那時候真的意識到錢的重要性了,可是意識到有什麽用,關鍵的問題是怎麽弄到錢。

在出租屋潮濕的小床上滾了三天,沈淩飛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沒有錢怎麽辦,偷唄。

偷是犯法的,可是沈淩飛琢磨著,偷自己家應該不犯法吧。

所以,沈淩飛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順著院子南邊的墻就溜進他家院子。

大宅是進不去了,就算他老爹不發現,還有一堆的仆人,現在情況緊急,就算只有一個發現了他,風聲傳到他爸那裏,他爸都能立即從床上起來,拿著掃帚把他趕出家門。

大宅不行,那就只能是花園裏那個小別墅了。

那個小別墅是平常他爸練字用的,相對僻靜,雖然裏邊機關密布,但是沈淩飛從小在裏邊玩到大,對裏邊的安保系統了如指掌。

進去以後,沈淩飛不敢開燈,天太黑又看不清,只能隨便拿了幅字畫走了。

走之前,沈淩飛還特意給他爹留了張紙條,告訴他爹那副字是他兒子拿的,讓他老爹千萬別報警。

把畫拿到手的第二天早上,沈淩飛就從蘇哲凱那裏借了買機票的錢,坐著飛機就溜到了西城,下飛機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副字給處理了。

這下才湊夠了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蘇哲凱知道了還不忘打長途嘲笑他,“沒錢借就是了,還去偷,偷也就算了,還偷自己家的,你也真夠可以的了。”

想著被他爸發現以後的後果,沈淩飛簡直欲哭無淚,讓他去借,他家可是西城首富,任誰聽到他要借錢的話,都趕忙擺手。

“喲,沈少,您就別開玩笑了,您隨手施舍給我們點,就夠我們揮霍小半輩子的了。”

沈淩飛打了十多個電話,楞是沒人相信他真的想借錢。

沈淩飛賣畫的那天下午,沈淩飛他爸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沈淩飛就算是用頭發想都知道,肯定是蘇哲凱告的密。

沈淩飛他爸身體不好,不能坐飛機,特意安排了視屏通話罵他。

本來氣氛還好好的,都把自己的兒子逼的偷自己家了,沈淩飛他爸也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還真是過分了點。

可是當沈淩飛他爸得知那幅畫只賣了十萬後,氣的差點沒把電腦屏幕砸了。

“你個敗家子,那可是唐朝的真跡!我打死你算了,給你一天時間,馬上把那副畫給我弄回來,要是弄不回來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家了!”

沈淩飛怕他爸誑他,特意給蘇哲凱打了電話,問蘇哲凱那副字到底值多少錢。

蘇哲凱雖然是書法大師的兒子,但是一點書法也沒學過,而且沈淩飛只說那副字是唐朝真跡,其他信息一概沒有,蘇哲凱連請他爸估價都估不了。

想了一會兒,蘇哲凱問沈淩飛,“你家小別墅的安保系統,值多少錢?”

沈淩飛說:“小一千萬吧,你都不知道,我爸裝完那個之後,心疼的滿嘴起大泡,好幾天吃不下飯,只能喝粥。”

蘇哲凱笑著說:“那你想想,連安保都花了這麽多錢,裏邊的字得值多少錢。”

沈淩飛聲音顫抖的說:“至少一千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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