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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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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謝橈的基礎,得把鋼筆字練好了,才能開始寫毛筆字。

蘇老的書法課學生比較多,不能每個都顧的過來,沒人教謝橈寫字,謝橈就只能自己照著字帖臨摹。

可是怎麽臨摹也不像,明明是同樣一個字,謝橈就是有本事把他寫的不像字。

嚴添完成了蘇老布置的任務後,就走到謝橈旁邊,開始教謝橈寫鋼筆字。

重新拿了一張紙,嚴添握住謝橈的鋼筆,“其實鋼筆字很好寫的,我們先從最簡單的橫畫開始寫。”

嚴添把筆尖輕輕觸到紙面上,“寫橫畫要註意三點,一是自左至右略微向上傾斜,二是有S形的彈性,三是有起筆,行筆和收筆的輕重變化。”

說完之後,嚴添順手在紙上寫了一個橫,謝橈湊過去,驚訝的說:“嚴添,你寫的居然和字帖上一模一樣,太厲害了吧。”

嚴添把鋼筆還給謝橈,“你再多練幾次,肯定比我寫的好。”

謝橈洩氣的說:“怎麽可能,我估計我練一輩子也就能把你的名字寫明白。”

嚴添站到謝橈身後,俯下身來握住謝橈拿著鋼筆的那只手。

謝橈還沒等反應過來,就順著嚴添的力道在紙上寫了兩個字。

謝橈放下鋼筆,問嚴添,“你寫你的名字幹什麽?”

嚴添笑著說:“你這輩子把我的名字寫好就行了,其他的字都不用練了。”

謝橈感覺自己只寫這兩個字有點吃虧,就對嚴添說:“你要是這輩子練字只練我的名字的話,我就只寫你的名字。”

嚴添拿過鋼筆,在自己的名字旁邊寫下了謝橈的名字,“沒問題,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麽都可以。”

嚴添寫字的姿勢很好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謝橈呆呆的看著嚴添,完全搞不懂像嚴添這樣的優秀的人,怎麽會和他成為朋友。

嚴添看出了謝橈的想法,握住謝橈的手說:“小橈,你不比別人差,真的,你很優秀,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謝橈低下頭,看著紙上挨在一起的兩個名字,感激的說:“謝謝你,嚴添,只有你能讓我感覺到自己有存在的價值。”

嚴添順勢抱住謝橈,“小橈,不要對我說謝謝,我對你的好,並不是為了你這一句謝謝。”

嚴添的話讓謝橈楞了一下,謝橈記得,這句話,是他曾經對竹木說過的。

在這一刻,謝橈才明白了竹木當時的心情,之所以不斷說謝謝,只是為了讓幫助自己的那個人明白,他們之間是平等的。

下課的時候,謝橈趁嚴添不註意,小心的把那張寫了他們兩個人名字的紙藏了起來。

嚴添收拾東西的時候問謝橈那張紙哪去了。

謝橈無所謂的說:“讓我和廢紙一起扔了。”

嚴添看了一眼垃圾桶,笑著說:“扔了就扔了吧,我明天再好好寫一遍,你以後照著練就可以了。”

謝橈用手緊緊捂住藏東西的口袋,笑著說:“好啊,等我練好了以後給你寫一張,你裱起來掛在客廳。”

嚴添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一臉黑線,“那個,小橈,咱還是抽空練練別的字吧,比如白頭偕老什麽的。”

謝橈撇了一下嘴,“不要拉倒,我還懶得給你寫呢。”

嚴添把手搭在謝橈的肩膀上,認真的說:“我沒說不要,你好好練我的名字,等我死之後刻在我的墓碑上,不比掛在客廳有意義多了。”

有了蘇老師的幫助,謝橈去看竹木就方便多了。

謝橈來了,竹木很開心,一直微笑著聽謝橈說話。

謝橈的所有話題都是圍繞嚴添展開的,看著謝橈眉飛色舞的樣子,竹木忍不住問他,“謝橈,你和嚴添在一起的時候也會經常提起我嗎?”

謝橈楞住,有點尷尬的看著竹木,嚴添不喜歡他提竹木,所以謝橈從來不在嚴添的面前談到竹木。

竹木看著謝橈為難的樣子,輕輕的笑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你和嚴添在一起的時候都談了些什麽而已,你不用感覺到抱歉。”

謝橈給竹木剝了一個橘子,“竹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你提嚴添啊?”

竹木搖搖頭,失落的說:“當然不是,只是我對他不了解,你說的很多事情我都聽不懂。”

謝橈把橘子遞到竹木的手裏,“對不起,竹木,我以後來看你的時候,不會再提嚴添了。”

謝橈從特殊學院回到家的時候,嚴添正躺在他的床上看書。

謝橈脫下大衣,坐到了嚴添的身邊。

謝橈帶進來的涼氣,瞬間讓嚴添精神了不少。

放下書,嚴添握住謝橈的手。

謝橈出門的時候沒帶手套,嚴添幫謝橈暖了好一會兒手,謝橈的手依舊冰涼,沒有任何回暖的跡象。

嚴添皺著眉頭說:“小橈,下次出門的時候記得帶手套。”

謝橈笑著把手放到了嚴添的脖子上,“我不喜歡帶手套,好麻煩。”

嚴添抱住謝橈的腰,“嫌麻煩也得帶,現在天這麽冷,不帶手套真的很容易凍壞。”

嚴添的脖子很暖,謝橈的手很快就不涼了,把手拿下來之後,謝橈緊接著就把臉貼到了嚴添的脖子上,“我知道了,我下次出門會記得戴手套的。”

嚴添懲罰性的拍了謝橈後背一下,“每次都說知道了,然後每次都忘。”

謝橈跟誰都是不吃虧的主,被打了當然得還回來了,嚴添當然也不會例外。

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嚴添的脖子後,謝橈才把頭從嚴添的肩膀上擡了起來。

嚴添感覺被謝橈咬的地方有點疼,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有個清晰的牙印。

謝橈其實沒想咬那麽狠,結果一下沒收住,嚴添就掛彩了。

嚴添想逗一下謝橈,就皺著眉頭說:“小橈,怎麽辦,我脖子好疼。”

謝橈本來就挺愧疚的,嚴添這麽一喊疼,他就更感覺自己窮兇惡極了,連忙翻身下床,幫嚴添找創可貼。

謝橈明明記得家裏有創可貼的,可是找了一圈,只找到一卷紗布,嚴添雖然破了點皮,但也絕對不到包紗布的地步。

可是有總比沒有好,謝橈把紗布舉到嚴添面前,“要不你先用紗布對付一下,我一會兒出去給去買創可貼。”

嚴添接過謝橈手上的紗布,笑著說:“不用了,傷口不大,不處理也沒什麽問題。”

謝橈擔心的問:“你不是說你很疼嗎?”

嚴添翹起嘴角,“小橈,你幫我呼一下吧,呼一下說不定我就不疼了。”

謝橈瞪了嚴添一下,他終於聽出了嚴添是在逗他了,還呼一下,當他是三歲小孩啊!

謝橈搶過紗布,動作迅速的把嚴添包成了一個木乃伊,“咱們還是相信科學吧,呼一下什麽的太小兒科了。”

嚴添練了一個月的跆拳道,身體壯實了不少,謝橈看著很羨慕,也想和嚴添一起學。

嚴添說:“每天早上七點報道,你要是起的來就和我一起去。”

謝橈緊緊的抱住被,表情嚴肅的對嚴添說:“早上十點之前,誰也別想讓我和我的被分開。”

就這樣,謝橈連嘗試都沒嘗試,就放棄了一個有望成為跆拳道大師的機會。

跆拳道可以不去學,但書法課是一定要去的。

蘇老每次一看完謝橈寫的字,都會深深的嘆一口氣,弄的謝橈都不好意思讓蘇老看他的字了。

嚴添一直對謝橈持鼓勵的態度,不管謝橈寫的再爛,嚴添都能從中找出優點來。

蘇老的精力有限,不能同時兼顧那麽多的學生,再說來蘇老這學書法的,除了謝橈以外,全都是一些豪門子弟,本身就是為了陶冶一下情操,也沒太把學習書法當成一項學業來對待,所以蘇老就想從來學書法的人中選兩個弟子,著重培養。

這兩個弟子,就是嚴添和謝橈。

嚴添書法底子好,為人謙虛好學,蘇老收他為弟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謝橈怎麽都想不明白,這蘇老收自己為弟子,到底是圖什麽呢。

謝橈想了一宿都沒明白,第二天早早的就到了蘇老的工作室,刨根問底的跟蘇老詢問原因。

蘇老和藹的說:“你雖然底子差了一點,但是可進步的空間很大。”

謝橈一想,可不是是嘛,滿分是多少分,他的進步空間就是多少分。

謝橈走之後,儒雅的大師兄問蘇老,“師傅,您到底為什麽收這麽個弟子啊?”

蘇老說:“我活到今天,就沒收過寫字這麽難看的學生,我就不相信我雕不好他這塊朽木。”

而此時,某位朽木正得意的跟嚴添炫耀,“看到沒有,我可是被有名的書法家收為了入室弟子的人,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嚴添搖搖頭。

“這就說明我寫的字還是可以的,以前那些說我寫字難看的人,根本就不懂書法是什麽。”

嚴添雖然感覺謝橈說的話有點過,但是還是用鼓勵的語氣說:“小橈,蘇老是書法界的泰鬥,你跟著他好好學,肯定不會錯的。”

謝橈越想越興奮,直接拉著嚴添往文化用品店去,“嚴添,我們去多買點宣紙,我以後要好好練習寫字。”

嚴添拉住謝橈,“小橈,文化用品裏賣的宣紙不好,你先等一下,我哪天去我爺爺那幫你要點,我爺爺的宣紙比較好,寫起來也順手些。”

嚴添一說這話,謝橈就放棄了去文化用品店的念頭,但是在回去的路上,謝橈反覆叮囑嚴添,千萬不能忘了幫他拿宣紙的事情。

嚴添笑著說:“小橈,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是不會忘的。”

謝橈撇了一下嘴,“那我昨天晚飯之前還交代你做油炸丸子呢,你怎麽給忘了?”

嚴添絲毫沒有愧疚,反而淡然的說:“小橈,你胃不好,吃太多油炸的東西會胃疼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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