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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同時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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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京城的風俗,大婚後的第三日當是回門之日,當天會有娘家的兄弟來接新嫁娘回娘家,新姑爺也會帶著孝敬二老的禮物陪著新嫁娘回娘家,可木家大少爺自從成親之後已過了五日也未見陪著新娘子回娘家,一瞬間京城眾說紛紜,更是扯出了當初在喜房發生的合巹酒事件。

只不過外人知道的甚少,而相府中知道真實情況的又被木冷鋒下了封口令,外人不知道真假反而衍生出無數的版本。只不過大都是說木家的兩位大小姐如何的掐鬥,兩位嬌滴滴的豪門千金都不是省油的燈之類,倒是和真相相去甚遠。

陪著興致大發的世子坐在雅間聽著樓下說書先生的胡說八道,葉蟬不止一次的想要沖下去拔了說書先生胡說八道的舌頭,但世子沒有示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便這般忍耐摧殘著手中的花生以洩憤。

“花生得罪了你?”將憤怒難平的葉蟬望著,皇甫蓮城心情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的喝了一口茶。“茶太淡了,重新沏一壺茶過來。”

葉蟬一怔,旋即立刻明白過來,試探性的問:“世子,可要請樓下胡說八道的老頭喝茶?”他口中的老頭自然指的是說書先生,此刻說書先生正說到世子與木承毅的那一戰,也不曉得是從哪裏透露出來的風聲,竟然讓那老頭說得繪聲繪色,好像當初他就在場親眼所見一樣。真是不知死活,天子腳下竟然也有人敢當眾說世子的壞話。

似乎對他的突然開竅很意外,皇甫蓮城似笑非笑道:“茶就不用了,本世子的茶只怕他無福消受。你下去給他講一講木承歡大婚喜房裏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瞧一瞧未來的準七皇子正妃是個什麽樣的蛇蠍美人。”

讓他下去宣揚下木芊舞的惡毒手段?葉蟬有一瞬間的遲疑,問道:“世子這是要幫木大小姐立名?”

有些好笑的望著浮想聯翩的葉蟬,皇甫蓮城平淡道:“有木承毅整天圍著她轉,還需要我來幫她立名嗎?不要那麽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再多說一個字就罰你去伺候火雲。”

火雲是皇甫蓮城的坐騎,是這幾年西番進貢來的烈馬中最厲害的一匹,不,火雲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那匹獅子鬃至今還在皇家的馬場放養著,沒有一個人能收服。一想著世子曾經為了收服差點被獅子鬃踩斷腿骨,葉蟬便一陣後怕,當初那麽緊急的情況若是換做他只怕早就被獅子鬃踩斷了脖子,哪裏能像世子那般從容。只不過相比於脾氣暴怒的獅子鬃,火雲雖然稍微好點,但也絕對差不了多少,讓他去伺候火雲指不定得挨多少蹶子,他才不要去伺候那頭畜生。

“屬下這就去,這就下去找老頭說去。”葉蟬不敢怠慢,生怕慢了就要去伺候火雲那頭狂暴的畜生,不等皇甫蓮城再說話便忙不疊的跑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出現在樓下對著喝茶休息的說書先生招了招手,將他喊到了一邊塞了一錠銀子吩咐了幾句。

說書先生聽完他說的話之後,將銀子又給他塞了回去,皺眉為難道:“你這事兒老朽可說不了。”

“怎麽地?嫌銀子少了?”葉蟬掂了掂手心裏十兩的銀子,迎著說書先生細長的眼,又加了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一起塞給他囑咐道:“做人貴在知足,貪得無厭可沒什麽好下場。”這話帶著幾分威脅,若是說書先生識時務的,就拿著銀子趕緊滾回臺上去繼續說他的故事。

到底是嘴皮上討飯吃的人,說書先生望著手上的銀子,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應承道:“這位爺放心,就沖著您的這份心意,既便是要說得那老樹開花老朽也心甘情願。您先請著,老朽這就上去接著講。”

不多時,京城最為繁華的茶樓便傳開了一個左相府最為辛辣的秘密,一個蘇家與木家都竭力想要遮住的醜聞。秘密之所以為秘密,就是為了讓人揭穿,然後再傳得廣為人知。在這一點上,皇甫蓮城就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但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說書先生是元恒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元恒的耳目。

將指尖的紙條轉給木玉沁,元恒舉著牙簽逗弄著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鸚鵡,笑容不減的將木玉沁望著。“他這麽做你能猜到是什麽意思嗎?”

仔細將紙條上的記錄看了三遍,木玉沁冷了臉,冷笑:“他這麽做只會同時得罪蘇家和木家,只可惜他以為自己做得隱蔽,豈料說書的老譚是你的人。”

“自古以來茶樓與青樓都是收集信息最好的地方,你知道我的身份特殊,若是不能消息靈通只怕躲不過暗殺的人。”元恒輕輕的嘆了口氣,對著鸚鵡教道:“喊爹,喊我爹。”

“喊我爹,喊我爹,喊我爹!”鸚鵡倒是聰明學著他的話連著說了三遍喊我爹,聽得希達一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對上少主恨不能吃了他的眼神才意識到糟了。希達生怕被牽連,指著鸚鵡忙道:“這破鳥亂叫,不聽話亂叫。”

元恒也不與他一個粗人計較,施施然的摸了摸鸚鵡的鳥冠,見木玉沁不言語又道:“你是不是怪我在京城安插眼線?是不是怕我做出對上窮國不利的事情?”

見他竟然會扯那麽遠,木玉沁意識到不能再保持沈默,否則這個心眼比針小的男人不知會聯想到哪裏去。當即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你不過是為了自保,我又怎麽會怪你。說來你或許不信,對這個國家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感情深厚,說到底我們都不過是皇甫家的一枚棋子,憑什麽下棋的人可以隨意決定棋子的命運,棋子又憑什麽非要對下棋的人死心塌地?他們又不曾生我養我,好壞又與我何幹。”

對於皇室,木玉沁從前世的血淚過往中得到的教訓足夠深刻,這一輩子她決不允許自己再和皇甫家的人牽連不清,尤其是皇帝的那幾個堪比豺狼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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