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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天威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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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總管仔細的察看著所有人的神情,良久之後都沒見有人出來認領,不由得皺眉對皇上道:“陛下,老奴方才盤點了各家千金發現,此女子並非誰家千金。”

“哦?那她是誰?總不可能憑空冒出!”皇帝原本暴怒的心瞬間平靜,今晚來參加宮宴的都是各家最為德藝雙馨、才貌雙全的女兒,只要不是世家女子淫亂宮闈他便放心不少。“去問清楚,她到底是什麽人!”

總管太監領命退下,走到巧珠面前冷聲喝問:“大膽賤婢,還不快快招來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奴婢了半天巧珠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此刻她哪裏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身體不斷傳來的刺痛無一不在提醒她,方才都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絕望的張著嘴巴喃喃半晌,巧珠求救的朝木芊舞的方向看去,入眼的卻是木芊舞嫌棄與厭惡的白眼。二小姐為什麽要這樣看她,仿若她已經是一個死人。

巧珠一擡頭,木冷鋒與木夫人立刻便認出了她,兩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向木芊舞,卻見她一臉平靜的跪在那裏,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見她這副神情木冷鋒暗暗抽了一口涼氣,巧珠是家生子,從小就陪著木芊舞一塊長大,既是貼身婢女又是一塊長大的玩伴,沒想到如今出了事情芊舞竟然這般無動於衷。對自己最為親近的女伴尚且如此,對他這個父親又能如何?

“老爺,那是不是芊舞身邊的婢女巧珠?”隔著有段距離,木夫人不是很能確定對方就是木芊舞的貼身婢女巧珠。

木冷鋒冷著一張臉,目光深沈的看了一眼木芊舞,轉頭望著瑟瑟發抖還在朝木芊舞投去求助視線的巧珠,點了點頭。“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八九不離十。”只是巧珠乃是芊舞的婢女,怎麽會和楊戰牽扯到一塊去?

所有的人都還在等著巧珠的回答,可她卻已經嚇破了膽,哪裏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楊戰此刻才徹底看清楚身旁人的容顏,長相非常一般,若是平時只怕自己連多看一眼都不會。楊戰本不是蠢人,此刻又關乎自己的性命,見她一個勁的朝一個方向看,下意識的便跟著朝那邊看,卻是見到了面無悲喜的木芊舞。

這般一看楊戰才想起身旁女子是誰,這不是時常跟在木芊舞身後伺候的丫鬟嗎?!天哪,他竟然在宮中與官家女子的丫鬟有了茍且!這一瞬楊戰終於明白,這輩子他算是毀了,徹徹底底的毀了。

沒有人說話,一陣風吹過,皇帝好像終於從盛怒中緩過神來一樣,長長的嘆了口氣,對忠勇侯也和顏悅色了起來。“忠勇侯起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這般當眾失態會惹人笑話的。”

忠勇侯不知皇上是什麽意思,讓他起來卻沒說不怪罪楊戰,這懸著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正在忐忑不安時,卻見總管太監靠近陛下耳邊小聲說了什麽,陛下原本還算和悅的臉色立刻又陰沈了下來,忠勇侯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小手緊緊的揪住,讓他疼得連呼吸都難以控制。

“都起來吧,今晚是中秋佳節團圓夜,朕在宮中設宴是為了與爾同樂慶團圓,這樣的大好日子見血終究不好。”皇帝突然舉杯喝了一杯美酒,似乎很享受的微微瞇起眼睛,轉頭望著木冷鋒,輕笑:“左相,朕聽說你有兩個艷絕天下的女兒,還不快讓朕瞧瞧?”

見突然問及自己的女兒,木冷鋒心猛得一拎,卻還是迅速的跪下磕頭。木玉沁和木芊舞也跟著跪下磕頭,一左一右的跪在木冷鋒的身後。“回稟陛下,老臣身後左邊是老臣的大女兒木玉沁,右邊是老臣的小女兒木芊舞。”

“臣女木玉沁叩見皇上。”

“臣女木芊舞叩見皇上。”

好像被青春少女染了明艷一般,皇帝心情大好,臉上也顯出了笑意,對兩人很是慈愛道:“都擡起頭來,讓朕好好瞧一瞧。”待兩人擡頭之後,皇帝的視線如刀子一般在兩人臉上流連片刻,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愛卿,兩位木小姐可曾婚配?”

好端端的怎麽會問到這個問題?木冷鋒一楞,旋即立刻反應過來,低著頭恭順道:“小女不曾婚配,老臣無能,還請皇上為小女指派一門好親事。”

這老東西倒是會來事,皇上對於木冷鋒的態度很是滿意,他本就是喜怒無常的人,又身居高位三十年,疑心病一直很重。如果木冷鋒剛才說已然婚配,以著皇帝的性子必定要橫插一杠;此刻木冷鋒很識時務的將女兒的婚事交給他來決定,滿足了自己掌控欲的皇帝卻並不打算真的插手了。不過方才瞧著兩個木家女兒的反應,倒是有趣得很,尤其是嫡出的大女兒。聽說幼時被惡奴拐走,一直在鄉下養大,面對自己刻意釋放的壓力,她竟然能保持面不改色,是個有膽識的,倒是配得上蓮兒。至於那個庶出的,便有些上不了臺面,自己不過是隨便看了一眼,她便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和尋常的世家女子沒什麽區別。

皇帝這般想著,便不由自主的又多看了兩眼木玉沁,便是這多看的兩眼落在眾人的眼中卻意味非凡。這邊眾人的心底早已經鬧翻了天,那邊當事人木玉沁卻好像渾然不覺一般,坦然的跪在那裏任由皇上打量。皇上越看越是滿意,最後竟然拍了一下手掌喊了一聲好。

眾人不解,卻又誰都不敢問,越是猜測這落在木玉沁身上的視線便越是覆雜。就在眾人猜測不斷的時候,皇帝像是突然想起了楊戰與巧珠還跪在那裏一樣,冷聲道:“左相,楊小侯爺雖然少年風流,放蕩不羈;卻是出身名門又素有才名,做你女婿你看可還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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