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道士花妖，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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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靜謐得有些可怕。
我雖是個寫言情小說的，現實生活中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跟男生最大程度的接觸，也就是子在課間操跳舞的時候拉一拉手，這樣引人揣測的公主抱，真的是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
我不敢再看他的臉，事實上就算看了，也看不出個什麽東西來。為了掩飾我的羞赧與尷尬，我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成績沈寂：“據我所知，你們這樣的道士，是不能娶親的，是不是？”
我忍不住咬了咬舌頭，哪怕說說天氣也好，怎麽偏偏扯到了這件事上。
他的腳步忽而放緩了些許，點了點頭道：“是。”
我微微彎了彎唇角，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人各有志，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想必是早已想好了前因後果，想好了自己能得到些什麽又會失去些什麽，而我作為一個局外人，根本就沒有立場予以置評。於是我笑著看向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不那麽尷尬，盡量歡快著語氣對他說：“挺好的。”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又沒有說話，但我卻分明感到他抱著我的手臂忽而緊了緊，指節用力，狠狠地箍著我的身體。難不成，他有什麽難言之隱？難不成他其實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可因為這種種清規戒律，盡管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思及此，我忙轉過臉去，岔開話題道：“對了，你的徒弟呢？你之前說懲罰她，怎麽懲罰的？小孩子嘛，意思意思長長記性就好了，不必太嚴苛了。”
他這才開了口，聲音依舊緊繃繃的：“也沒有怎麽罰她，她處事沖動，意氣用事，若就此下去，最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現在對她嚴格一點，也是為了她好。”
“看來你很寵愛這個小徒弟呢。”我點了點頭，聽他開口要說什麽，我卻是沒給他機會，接著道，“也是。這世上的苦頭比道理還多，你不教給她，遲早有別人教給她，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吃苦。”
“嗯。”我聽到他從胸腔出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
話題就此結束，我也沒心思再找個別的什麽話題打發時間，索性就伏在他的胸膛看著眼前的風景。
走了幾步，忽聽他道：“怎麽這麽安靜？”
“嗯？”我擡起頭來，僵在了那裏，不安靜……難道要不停地動來動去？還是要不停地開口說話？
又聽他道：“悶麽？”
“還好。”我回答。
我分明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了許久，但盡管如此，我卻是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只是聽他道：“先前你講了柴東水和柳如花之間的故事，我這裏剛好也有一個，不過未必比他們的離奇曲折、纏綿悱惻，你要不要聽？”
“聊以解悶。”我笑道。
他點了點頭，“好。”
清容道長的故事並不是很長，但是他講了很久很久，一字一句娓娓道來，仿佛永遠都不會結束似的。
是道士與小妖的故事。
聽到一半的時候，我沒忍住問他：“你說的這個道士，可是你自己？”
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的心不知道為何忽然揪了一下。
“你繼續講吧，我在聽。”我道。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我相當然地以為，他之所以不開口，是因為他被我打斷之後，忘了方才講到了哪裏，於是我忙開口提醒他：“方才你說，你的師兄要與你聯手降妖，你們一起來到了曇香山……”
“是啊，我們一起來了曇香山。”他的聲音沈沈悶悶的，悠遠而縹緲。
我沒忍住問他：“然後呢？你們找到那只小妖了嗎？”
“找到了。”他抱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聲音裏帶了太多的情愫，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你……其實不希望找到她，是麽？”我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點了點頭，嘆道：“要是永遠找不到她，該有多好。”
氣氛實在是太沈重，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看著他道：“找到了也好呀，你跟你師兄在一起，總比你師兄一個人找到了她好。我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當你師兄作法害她的時候你救了她，是不是？”
我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不死心地這樣奢望著。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見證了太多的悲劇了，總想看一些好的結局。
可是他卻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身子僵了一瞬，下一刻又扯出了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來，道：“咳，我知道了。你是跟師兄一起去的，不是跟師弟去的。你師兄的道行肯定比你高，他想做的事，怕是你攔也攔不住。你也莫要過意不去了，人在江湖嘛，難免身不由己，你已經盡力了，她也不會怪你的。”
我已經為他找了太多理由和借口了，卻不料，竟全是風中稻草，根本就立不住腳。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師兄的資質和身手都不如我。”
“嗯？”
“我是我們孤雲派第十八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下一任掌門的不二人選。”他向我解釋，聲音裏卻聽不出一分一毫對自己的自豪與驕傲，有的只是滿滿的落寞與無奈，“如果我抵死相爭，師兄不是我的對手。”
“那……”我胸口一緊，不自覺地死死盯著他道：“你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師兄收了她？”
他搖了搖頭。我心口一松。
卻聽他道：“她是我親自收的。”
“什麽？”
“我親自收的她，取了她的內丹，將她收進了鎮妖塔。”
“你沒有偷偷把她放出來嗎？”我問。
“鎮妖塔中烈火熊熊，沒有內丹，根本撐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
“她以前為你做了那麽多，救了你那麽多次……”我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哽咽，這個臭道士，我忍不住為那個小妖委屈難過，“你們降妖人，就是這樣道貌岸然、恩將仇報的麽？”
他不再說話了，只是抱著我穩穩地朝前走，“前面有個人家，我們去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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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是個寫言情小說的，現實生活中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跟男生最大程度的接觸，也就是子在課間操跳舞的時候拉一拉手，這樣引人揣測的公主抱，真的是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
我不敢再看他的臉，事實上就算看了，也看不出個什麽東西來。為了掩飾我的羞赧與尷尬，我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成績沈寂：“據我所知，你們這樣的道士，是不能娶親的，是不是？”
我忍不住咬了咬舌頭，哪怕說說天氣也好，怎麽偏偏扯到了這件事上。
他的腳步忽而放緩了些許，點了點頭道：“是。”
我微微彎了彎唇角，不知該說些什麽好。人各有志，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想必是早已想好了前因後果，想好了自己能得到些什麽又會失去些什麽，而我作為一個局外人，根本就沒有立場予以置評。於是我笑著看向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不那麽尷尬，盡量歡快著語氣對他說：“挺好的。”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又沒有說話，但我卻分明感到他抱著我的手臂忽而緊了緊，指節用力，狠狠地箍著我的身體。難不成，他有什麽難言之隱？難不成他其實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可因為這種種清規戒律，盡管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思及此，我忙轉過臉去，岔開話題道：“對了，你的徒弟呢？你之前說懲罰她，怎麽懲罰的？小孩子嘛，意思意思長長記性就好了，不必太嚴苛了。”
他這才開了口，聲音依舊緊繃繃的：“也沒有怎麽罰她，她處事沖動，意氣用事，若就此下去，最後吃苦頭的還是自己。現在對她嚴格一點，也是為了她好。”
“看來你很寵愛這個小徒弟呢。”我點了點頭，聽他開口要說什麽，我卻是沒給他機會，接著道，“也是。這世上的苦頭比道理還多，你不教給她，遲早有別人教給她，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吃苦。”
“嗯。”我聽到他從胸腔出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
話題就此結束，我也沒心思再找個別的什麽話題打發時間，索性就伏在他的胸膛看著眼前的風景。
走了幾步，忽聽他道：“怎麽這麽安靜？”
“嗯？”我擡起頭來，僵在了那裏，不安靜……難道要不停地動來動去？還是要不停地開口說話？
又聽他道：“悶麽？”
“還好。”我回答。
我分明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了許久，但盡管如此，我卻是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只是聽他道：“先前你講了柴東水和柳如花之間的故事，我這裏剛好也有一個，不過未必比他們的離奇曲折、纏綿悱惻，你要不要聽？”
“聊以解悶。”我笑道。
他點了點頭，“好。”
清容道長的故事並不是很長，但是他講了很久很久，一字一句娓娓道來，仿佛永遠都不會結束似的。
是道士與小妖的故事。
聽到一半的時候，我沒忍住問他：“你說的這個道士，可是你自己？”
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的心不知道為何忽然揪了一下。
“你繼續講吧，我在聽。”我道。
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我相當然地以為，他之所以不開口，是因為他被我打斷之後，忘了方才講到了哪裏，於是我忙開口提醒他：“方才你說，你的師兄要與你聯手降妖，你們一起來到了曇香山……”
“是啊，我們一起來了曇香山。”他的聲音沈沈悶悶的，悠遠而縹緲。
我沒忍住問他：“然後呢？你們找到那只小妖了嗎？”
“找到了。”他抱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聲音裏帶了太多的情愫，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你……其實不希望找到她，是麽？”我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他點了點頭，嘆道：“要是永遠找不到她，該有多好。”
氣氛實在是太沈重，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看著他道：“找到了也好呀，你跟你師兄在一起，總比你師兄一個人找到了她好。我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當你師兄作法害她的時候你救了她，是不是？”
我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不死心地這樣奢望著。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見證了太多的悲劇了，總想看一些好的結局。
可是他卻搖了搖頭，道：“沒有。”
我身子僵了一瞬，下一刻又扯出了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來，道：“咳，我知道了。你是跟師兄一起去的，不是跟師弟去的。你師兄的道行肯定比你高，他想做的事，怕是你攔也攔不住。你也莫要過意不去了，人在江湖嘛，難免身不由己，你已經盡力了，她也不會怪你的。”
我已經為他找了太多理由和借口了，卻不料，竟全是風中稻草，根本就立不住腳。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師兄的資質和身手都不如我。”
“嗯？”
“我是我們孤雲派第十八代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下一任掌門的不二人選。”他向我解釋，聲音裏卻聽不出一分一毫對自己的自豪與驕傲，有的只是滿滿的落寞與無奈，“如果我抵死相爭，師兄不是我的對手。”
“那……”我胸口一緊，不自覺地死死盯著他道：“你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你師兄收了她？”
他搖了搖頭。我心口一松。
卻聽他道：“她是我親自收的。”
“什麽？”
“我親自收的她，取了她的內丹，將她收進了鎮妖塔。”
“你沒有偷偷把她放出來嗎？”我問。
“鎮妖塔中烈火熊熊，沒有內丹，根本撐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
“她以前為你做了那麽多，救了你那麽多次……”我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哽咽，這個臭道士，我忍不住為那個小妖委屈難過，“你們降妖人，就是這樣道貌岸然、恩將仇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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