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迷轂老兒，萬果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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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迷轂明顯一噎，皺著眉頭打量了我半晌，忽而笑道，“既是想起了，又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小夭，我迷轂老兒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與萬果仙君那些個恩怨糾纏、風花雪月，小老兒雖不了解，但是萬果仙君那樣萬年鐵樹不開花、千年冰塊不融化的人物，自遇見了你，鐵樹也含了苞，冰塊也化了水，他對你的心，小老兒便是不能說有十分真，八九分定然是有的。”
“哼……”我沒忍住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我的小說都沒有這麽瑪麗蘇呢，千年不融化的冰塊自遇了我就融化了，我難道是烈火不成？我睥睨著眼睛，冷眼看著迷轂，“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口才，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既然這麽能編會演，何不到那酒樓裏與那說書先生拼上一拼，保準把那說書先生比下去。”
“你……”迷轂老兒吹胡子瞪眼，“你不信小老兒？”
“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信你嘞。”我把冷笑換成了皮笑肉不笑，“你與那什麽狗屁萬果仙君交情深、關系好，當然處處為他說好話，按理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但是迷轂啊，做人要厚道，做神仙呢，更是要有良心，對不對？雖然對你的著墨不多，但是好歹，我齊歡寫故事的時候並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麽和那萬果仙君沆瀣一氣，將我抓來？”
“沆瀣一氣？”迷轂明顯一楞，沈思了半晌，方才驀然擡頭，問我，“你方才說，你是誰？”
竟然還跟我裝蒜，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後來一想，雖然在我的地盤裏，我可以掌控所有人物的命運，讓他死，他便不能活著，讓他哭，他便不能笑，我大可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但現在不同，此時寄人籬下，受制於人，看這迷轂老兒的樣子，脾氣似乎還算可以，如果順毛捋好了，指不定還能幫我一幫。
於是我將那一臉的欠揍樣子收了回去，故作一副無辜迷茫的樣子看著迷轂，一本正經道：“齊歡啊。”
“齊……齊歡？”迷轂的眉頭立即擰巴成了兩座小山丘，說話的時候，連胡子都在幾近滑稽地抖動著，“什麽齊歡？小老兒認識你數千年，從來不知你何時叫過‘齊歡’。”
“迷轂啊迷轂，你的演技實在太高了。你說我是該配合你演戲呢？還是故意視而不見呢？”我搖頭嘆氣。
“當然是配……”迷轂下意識接口道，我正斜著眼瞧他，看他原形畢露之後還怎麽演，下一秒卻見到他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白胡子，道：“胡說，小老兒什麽時候演過戲？！你此番言談與以前實在是太過大相徑庭，莫不是在那如意果中被人丟來丟去、踢來踢去的，當真撞壞了腦子？”
我正想翻個白眼，擡眼卻見他眉目之間滿滿的都是認真與擔憂，雖然我一直說他是在演戲，可是此刻看著他的神色，卻怎麽都辨不出真假了。如果連這般細致的擔憂與狐疑都演得如此惟妙惟肖，那麽這個迷轂，沒能生在二十一世紀投身演藝事業，可真的是埋沒了。
我想了想，在迷轂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我的時候，我清了清嗓子，無比懇切地看著他，道：“那個，迷轂老先生，您確定我真的是您所說的桃夭麽？”
仿佛一語驚醒睡夢人一般，迷轂老兒打量我的眼睛瞬時睜得極大，看著我一本正經且理所當然道：“怎麽不是？”
我唬了一跳，卻還是耐著性子循循誘導：“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高高在上、萬眾矚目的萬果仙君其實是想剝了桃夭的神識讓她受罰的，結果卻一不小心丟錯了，誤把我齊歡丟了下來？”
我說完，便笑瞇瞇地看著迷轂，等著他點頭稱是，那樣我就可以順其自然地接口：“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然後迷轂覺得我說的甚是有理，便靠著那麽一點良心，放了我回去……
或者，即便他沒有這個能耐，只要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知道了我齊歡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能回去跟那個萬果仙君稟告一下，萬果仙君迷途知返，親自來放了我回去，也是極好的。
我正在心中啪啪啪地打我的如意算盤，萬沒想到迷轂竟完全不跟著套路走，立即就與我吹胡子瞪眼道：“怎麽可能？萬果仙君得道萬年，執掌萬果仙山也已數千年，還從來不曾出什麽岔子。萬果仙君的英明，四海八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麽可能在此等事情上出錯？”
“可我真的不是桃夭啊……”我欲哭無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忽而恍然大悟，立即義憤填膺道：“我知道了！”
“什麽？”迷轂問。
“你方才說，萬果仙君喜歡桃夭，是與不是？”我嘆氣。
“唔，雖則萬果仙君從沒昭告天下，但天下人卻都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迷轂捋著胡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我又嘆了口氣，接著問：“這麽說，桃夭犯了錯，萬果仙君其實是舍不得罰的，只是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不得不罰，是不是？”
“難得你也能體會到萬果仙君的良苦用心，果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迷轂愈發得意起來，接著笑道，“萬果仙君哪裏舍得真的罰你？雖說要經歷十世，但你又不會受什麽苦，左右不過在這食物裏自在地看幾個故事，也便算是完成了受罰。不是小老兒說，我還從來不曾見過這般懲罰人的法子，這怎麽算是懲罰呢？分明就是……”
“情趣。”我面無表情地接下了他的話，又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道：“迷轂啊迷轂，枉你活了數千年，竟然連這些事都看不穿，還被人耍得團團轉，實在是罪過啊罪過。”
迷轂明顯一噎，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已兀自解釋道：“這萬果仙君舍不得罰他的心上人，又不得不做做樣子，所以便想了這麽一個法子，聲東擊西，移花接木，說是剝了桃夭的神識讓她下界受罰，卻是抓了我齊歡做了個替死鬼。這桃夭倒是有福氣，可憐了我齊歡啊，就這麽做了冤大頭。”
也許是我這生無可戀的樣子太過震撼人心，迷轂老兒終於信了幾分，捋著胡子的手一頓，一臉認真地審視著我，問：“你當真不是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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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沒忍住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我的小說都沒有這麽瑪麗蘇呢，千年不融化的冰塊自遇了我就融化了，我難道是烈火不成？我睥睨著眼睛，冷眼看著迷轂，“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口才，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既然這麽能編會演，何不到那酒樓裏與那說書先生拼上一拼，保準把那說書先生比下去。”
“你……”迷轂老兒吹胡子瞪眼，“你不信小老兒？”
“我腦袋被驢踢了才會信你嘞。”我把冷笑換成了皮笑肉不笑，“你與那什麽狗屁萬果仙君交情深、關系好，當然處處為他說好話，按理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你。但是迷轂啊，做人要厚道，做神仙呢，更是要有良心，對不對？雖然對你的著墨不多，但是好歹，我齊歡寫故事的時候並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麽和那萬果仙君沆瀣一氣，將我抓來？”
“沆瀣一氣？”迷轂明顯一楞，沈思了半晌，方才驀然擡頭，問我，“你方才說，你是誰？”
竟然還跟我裝蒜，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後來一想，雖然在我的地盤裏，我可以掌控所有人物的命運，讓他死，他便不能活著，讓他哭，他便不能笑，我大可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但現在不同，此時寄人籬下，受制於人，看這迷轂老兒的樣子，脾氣似乎還算可以，如果順毛捋好了，指不定還能幫我一幫。
於是我將那一臉的欠揍樣子收了回去，故作一副無辜迷茫的樣子看著迷轂，一本正經道：“齊歡啊。”
“齊……齊歡？”迷轂的眉頭立即擰巴成了兩座小山丘，說話的時候，連胡子都在幾近滑稽地抖動著，“什麽齊歡？小老兒認識你數千年，從來不知你何時叫過‘齊歡’。”
“迷轂啊迷轂，你的演技實在太高了。你說我是該配合你演戲呢？還是故意視而不見呢？”我搖頭嘆氣。
“當然是配……”迷轂下意識接口道，我正斜著眼瞧他，看他原形畢露之後還怎麽演，下一秒卻見到他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白胡子，道：“胡說，小老兒什麽時候演過戲？！你此番言談與以前實在是太過大相徑庭，莫不是在那如意果中被人丟來丟去、踢來踢去的，當真撞壞了腦子？”
我正想翻個白眼，擡眼卻見他眉目之間滿滿的都是認真與擔憂，雖然我一直說他是在演戲，可是此刻看著他的神色，卻怎麽都辨不出真假了。如果連這般細致的擔憂與狐疑都演得如此惟妙惟肖，那麽這個迷轂，沒能生在二十一世紀投身演藝事業，可真的是埋沒了。
我想了想，在迷轂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我的時候，我清了清嗓子，無比懇切地看著他，道：“那個，迷轂老先生，您確定我真的是您所說的桃夭麽？”
仿佛一語驚醒睡夢人一般，迷轂老兒打量我的眼睛瞬時睜得極大，看著我一本正經且理所當然道：“怎麽不是？”
我唬了一跳，卻還是耐著性子循循誘導：“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高高在上、萬眾矚目的萬果仙君其實是想剝了桃夭的神識讓她受罰的，結果卻一不小心丟錯了，誤把我齊歡丟了下來？”
我說完，便笑瞇瞇地看著迷轂，等著他點頭稱是，那樣我就可以順其自然地接口：“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然後迷轂覺得我說的甚是有理，便靠著那麽一點良心，放了我回去……
或者，即便他沒有這個能耐，只要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知道了我齊歡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能回去跟那個萬果仙君稟告一下，萬果仙君迷途知返，親自來放了我回去，也是極好的。
我正在心中啪啪啪地打我的如意算盤，萬沒想到迷轂竟完全不跟著套路走，立即就與我吹胡子瞪眼道：“怎麽可能？萬果仙君得道萬年，執掌萬果仙山也已數千年，還從來不曾出什麽岔子。萬果仙君的英明，四海八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麽可能在此等事情上出錯？”
“可我真的不是桃夭啊……”我欲哭無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忽而恍然大悟，立即義憤填膺道：“我知道了！”
“什麽？”迷轂問。
“你方才說，萬果仙君喜歡桃夭，是與不是？”我嘆氣。
“唔，雖則萬果仙君從沒昭告天下，但天下人卻都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迷轂捋著胡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我又嘆了口氣，接著問：“這麽說，桃夭犯了錯，萬果仙君其實是舍不得罰的，只是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不得不罰，是不是？”
“難得你也能體會到萬果仙君的良苦用心，果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迷轂愈發得意起來，接著笑道，“萬果仙君哪裏舍得真的罰你？雖說要經歷十世，但你又不會受什麽苦，左右不過在這食物裏自在地看幾個故事，也便算是完成了受罰。不是小老兒說，我還從來不曾見過這般懲罰人的法子，這怎麽算是懲罰呢？分明就是……”
“情趣。”我面無表情地接下了他的話，又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道：“迷轂啊迷轂，枉你活了數千年，竟然連這些事都看不穿，還被人耍得團團轉，實在是罪過啊罪過。”
迷轂明顯一噎，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已兀自解釋道：“這萬果仙君舍不得罰他的心上人，又不得不做做樣子，所以便想了這麽一個法子，聲東擊西，移花接木，說是剝了桃夭的神識讓她下界受罰，卻是抓了我齊歡做了個替死鬼。這桃夭倒是有福氣，可憐了我齊歡啊，就這麽做了冤大頭。”
也許是我這生無可戀的樣子太過震撼人心，迷轂老兒終於信了幾分，捋著胡子的手一頓，一臉認真地審視著我，問：“你當真不是小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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