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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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最怕經不過念叨。
二福晉正是想著產期的事情，然後, 她感覺到了腹部傳來的痛楚。
“嬤嬤, 我可能要生了。”
“傳產婆，傳太醫。快, 先扶我去產房。”
二福晉到底還是鎮靜了情緒, 然後，一一吩咐了話。
二福晉能鎮靜, 她身邊的宮人們，自然也是能一一按吩咐行事。
當然, 阿哥所這兒, 還是熱鬧起來。
二福晉要生了。
當然，這傳了太醫, 這消息自然也瞞不了人的。
不過, 按著產期算，只要有心人，都能算得到一二。
產婆很快來了。
太醫也很快到了。
可生了頭一胎，當然沒那麽快的。
二福晉哪怕早有準備呢。
可孩子這事情, 又不是她說了算。
一切都得忍耐著。
那是按受一個新生命的降生, 總要一個過程。
“福晉，使勁兒。”
“福晉……”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
二福晉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然後, 她還是在痛楚裏熬著。
又過了許久。
至於有多久？
二福晉有些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等著她是使了勁兒, 也是消耗了渾身的體力。
那是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受不住時。
二福晉的心中, 只有一個念頭。
她的孩子快些出生。
她這額娘, 只一念頭, 就要孩子平安的降生。
“哇哇……”
等到了小嬰兒的哭聲響起時。
二福晉覺得一切都太好了。
她的孩子，總算是出生了。
是男是女？
二福晉都有些提不起力氣來問。
貌似孩子的降生，似乎就是讓她的心底松一口氣。
這時候，她在熬著，熬到了宮人報喜時。
小嬰兒很快的收拾好。
然後，包裹好了，給抱到了二福晉的跟前。
嬤嬤報喜道：“恭喜福晉，賀喜福晉，您生了一位小格格。”
原來是小格格？
二福晉的眼中，還是有笑意。
畢竟，這是她的孩子。她跟丈夫的第一個孩子。
哪怕是女兒呢，她還是喜歡的。
只是，到底有些遺憾呢，沒能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
“嬤嬤，差人去各宮報喜吧。”
二福晉對產房中，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奶嬤嬤吩咐道。
“阿哥所裏，人人皆有賞。”
二福晉又是吩咐了一句。
“是，福晉。”
奶嬤嬤應了話。
其實，一切的章程早是安排好了。
如今，二福晉就是按班就步。
鐘粹宮。
采薇得到了阿哥所的報信兒。
“哦，本宮添了一個小孫女？”
“好，秋月，你替本宮走一趟，去給本宮的老二媳婦送一份本宮的賀禮。”采薇對身邊的秋月吩咐了話。
當然，采薇不忘記了，賞了傳話的宮人。
“是，主子。”
秋月應了話。
“按著本宮那兩個皇孫的份例，本宮不厚此薄彼了。”
采薇又是交代一句。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秋月表示記下了話。
采薇心中倒是在想著。
老二媳婦啊，是三個兒媳，她最滿意的。
這一回，她娶妻的三個兒子。
老四、老五都有了嫡長子。
那後宅的嫡福晉能立得更穩。
同時，也給那幾個侍妾格格，重新一份新的希望。
畢竟，有了嫡長子，那得一直用著的避子湯，就便是撤了。
可萬事，就怕比。
采薇擔憂著，二兒媳婦那能過了後宅的那一關嗎？
這可得手段了。
畢竟，二兒媳這一回，生了老二的嫡長女。
只是嫡長女，可不是嫡長子。
老二後宅的侍妾格格，這避子湯還是需要用的。
想著那些後宅事。
采薇也是覺得頭疼。
這庶子、嫡子的問題。
唉。
真是頭疼著。
只是，看著現在大阿哥胤禔和太子胤礽的爭端。
其實，還是避一避，也許能減少一些麻煩。
畢竟，皇帝喜歡了平衡。
可采薇不想她的兒子後宅，還來一個平衡。
那嫡福晉若能掌穩了後宅。
兒子們也是輕省些。
采薇在思考了這些事情。
她只是想著，二兒媳這一胎，生的一個小孫女。
就怕著下一胎，是一個孫兒。
若是像極了大福晉？
那是四朵金花降生，那真的就是會讓兔子也急了眼的。
畢竟，采薇可了解了她的兒子胤福。
這孩子是一個心硬的。
這心硬啊，那就是慈不掌兵。
這是辦大事兒的，那一幅心腸。
至於說，心軟的？
這後宮裏，采薇見著心軟的，那都被人給吞了。
延禧宮。
惠妃知道了，二福晉生了一個女兒的事情。
“哦？”
“本宮還以為，榮妃又要添一個孫兒。沒想到啊，這一回二福晉倒是給榮妃添了一個孫女。”惠妃說這話時，可是笑得挺開心。
衛貴人附合道：“是啊，二福晉生了一個孫女。”
當然，衛貴人不會講了。
這二福晉沒生前，惠妃可是擔憂了二福晉生了嫡長子。
如今呢，只是一個小格格。
皇家的格格，有些不值錢的。
至少，在惠妃的眼中，就是如此的。
“這一回，倒是好事兒。”
惠妃真高興。
“本宮還得跟榮妃賀賀喜。”
惠妃特別的高興。
“瞧瞧，榮妃三個兒媳都是添了孩子。這一回，皇家的大選，本宮倒是覺得榮妃妹妹啊，還是多關心了她的孫兒輩們。這大選的事情，本宮可以給榮妃妹妹多分些憂。”
“也是讓她少些煩惱，能輕省些。”
惠妃這話說的，她像是一個特別懂得體諒了別人的人。
當然，事實呢？
惠妃壓根兒，就是想借著機會，又是多掌些權利。
這一回大選，可是排除了太子妃的。
三個主持了大選，惠妃當然想領頭了。
哪怕皇帝說了，讓榮妃主持，她和宜妃協理。
可這實際辦事兒。
這操作起來，裏面還是有空間可言的。
“娘娘一直樂於助人的。”
衛貴人誇了話。
“這話，本宮愛聽。”
惠妃笑了。
“本宮啊，就盼著東西六宮的姐妹們和睦，那能大家夥都各安本份，各守其道。”
惠妃說著自己的看法。
誰守什麽道？
那當然是惠妃眼中的，給各家安排的道。
惠妃可有一顆主持了東西六宮的宮權之意。
一直以來，惠妃可是以此為目標的。
“娘娘的話，極是呢。”
衛貴人還是照舊的，那是誇了。
總之，衛貴人要八阿哥指婚前，那是一直當了一個老實人。
衛貴人可是一直盼著，那是喝了兒媳敬的茶。
康熙三十三年。
皇家大選。
秀女進宮，參加了初選、覆選直至閱選。
這裏面花的時間可不短。
當然，多少人盼著魚躍龍門，那也是肯定的。
皇帝可不關心了大選。
皇帝心中有一本帳的。
這一回大選，交給三妃管著。
那也是皇帝的考驗。
人人的才能，總要驗一驗，才能更明白的體現出來。
阿哥所。
等著二福晉生的長女辦了洗三宴時。
她的妯娌們，當然都來賀喜了。
二福晉的娘家人，也是到了阿哥所。
二福晉在這一日，見到了她的額娘。
“小格格，長得像了她額娘。”
瓜爾佳太太望著女兒，那是笑著說道：“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額娘知道了，是十分歡喜的。”
“嗯。”
二福晉點點頭。
“讓額娘擔心了。”二福晉說道。
“額娘不擔心，額娘只是掛念了你。”瓜爾佳太太回道：“額娘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兒是一個穩重的，也是能治好了家宅的能耐人。”
“只是，你一直沒懷了子嗣，這才是讓額娘擔心的。打從你懷上後，額娘就擔心了。”
瓜爾佳太太笑了，還是挺實話實說。
“額娘想著，你是堂堂的皇子福晉。你的頭上，還有你的婆母榮妃娘娘。”
“你啊，在宮中也是有靠山的。”瓜爾佳太太在跟女兒提點了話。
“嗯，婆母待女兒，一直非常好。”
二福晉點點頭。
“便是阿哥爺，也待女兒好。”
“女兒生下一個小格格，阿哥爺也是喜歡極了。”二福晉臉上全是溫柔。
二福晉可是知道的，婆母榮妃在她生下女兒這一事情上的表態。
那可是非常不錯的。
那給的賀禮，跟兩個妯娌一模一樣。
這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那便是好。”
瓜爾佳太太說道：“俗話說，先開花，後結果。額娘想著，你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下一胎，一定會給了一個小皇孫。”
其實，瓜爾佳太太一直說了九真一假的話。
女兒在宮中有靠山，瓜爾佳太太是相信榮妃娘娘的手段。
那端儀公主，還有四位皇阿哥，榮妃都能保住了。
想來，女兒要生了榮妃的孫兒輩，肯定也會平安無事。
可瓜爾佳太太還是天天給女兒祈福，就盼著女兒像她的兩個妯娌，像四福晉、五福晉一樣，那是一舉得男。
結果嗎？
有些失望的。
這得了一個小格格。
當然，心中失落了。
可瓜爾佳太太在女兒跟前，肯定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小格格，那也是皇孫女。
那是沒有好這一個郭絡瑪瑪，那能多置疑。
畢竟，榮妃娘娘可是表現出來了，對孫兒輩的喜歡。
甭管孫子，還是孫女，那榮妃喜歡了，旁人自然也是附合一二的。
“額娘說的是。”
二福晉讚同了額娘的話。
二福晉是喜歡了，她的小格格。
可打心眼兒，她還是盼著，下一胎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
一母同胞的兄弟，成婚的其它兄弟都有兒子。
就她家的爺沒有？
瓜爾佳.嘉琴這一個二福晉，還是壓力頗大的。
因為，她在意了，她的丈夫胤福。
越是在意，越是有一種執念而生。
洗三宴。
還是頗熱鬧。
瓜爾佳太太還去給外孫女添了盆。
這一回，收生姥姥肯定要得了好一筆的恩典。
當然，這些銀錢啊，身外物。
皇家可不缺了這一點子洗三宴上的。
倒是大福晉還是特意探望了妯娌。
“小格格，這是睡著了？”
大福晉瞧著小搖床裏的侄女，還是跟二福晉笑說道。
“抱去外面，許是熱鬧了一場。這哭過了，回來就是睡著了。”
二福晉也是笑著回了話。
洗三宴，就那是一個祈福，也是去穢的儀式。
這盼著的，就是孩子平平安安長大。
“今個兒，咱們這些妯娌，除了還在坐月子的四弟妹、五弟妹，其它的可都來了。”大福晉又笑說道。
“是呢，大嫂你來了。”
“太子妃也親自來了，挺讓我歡喜的。”
“還有六弟妹，六弟妹特意來了。”
二福晉還是一一的講了一遍。
“可惜啊，太子妃毓慶宮事兒多，這來去倒是匆匆。”大福晉看似說了太子妃。
這未嘗不是想表明了，太子妃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態度。
大福晉是長嫂。
若是民間，那長嫂的位置，自然比其它的弟妹是高了一截。
畢竟，長幼有序嘛。
可皇家啊，講一個身份。
嫡庶之別。
太子妃可是嫡兒媳婦。
太福晉只是庶長媳。
“太子妃許是宮務忙碌。”
二福晉也是笑著回了一句。
“六弟妹那兒……”
二福晉又是說道：“今個兒瞧著，六弟妹也是早早告辭。她似乎也有心事的模樣？”
二福晉可是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今年大選。”
大福晉說了四字。
“原來如此啊。”
二福晉點點頭，算是懂了大福晉的意思。
“我也聽說了，端嬪母和烏雅貴人是召見了一些秀女。想來，還是六弟妹的心……亂了。”二福晉實話實說。
這宮裏的皇子福晉，當然得講一個賢惠。
可是，這名聲重要了。
但是呢，也不是人人都樂意。
六福晉頭上，有兩個婆母。
這甭管是六阿哥的養母端嬪，還是生母烏雅貴人。
這一回，顯然都有心，給六阿哥的後宅指了新人去。
這六福晉一直沒懷上了子嗣。
這擔憂，也是在所難免的。
在大福晉、二福晉議論時。
回了自己住的院落。
六阿哥在阿哥所的院落。
正院中。
六福晉心不甚好。
“福晉，宋格格、李格格求見。”
有小宮人來稟了話。
六阿哥的後宅中，也有兩個格格，俱是漢八旗的出身。
這兩個格格，一個是端嬪指的，一個是烏雅貴人指的。
哪一個可以說，背後都有人。
六福晉要說心中不憋屈？
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去討好了兩個婆母。
甭管是端嬪，還是烏雅貴人，這討好起來，這裏面的分寸，就讓六福晉為難了。
可等著她一回了阿哥所的正院。
這兩個侍妾格格又是巴巴的來了。
“傳吧。”
六福晉哪怕討厭了二人。
她還是準備見一見。
總之，六福晉有一股子心氣的。
她心中就不服輸。
兩個侍妾格格，六福晉正緊的皇子福晉，自然有心氣能壓下去。
再則說，這也是六阿哥給的底氣。
畢竟，六阿哥還是挺尊重了六福晉的。
沒表現出了寵妾滅妻的意思。
既然六阿哥尊重了六福晉。
那麽，哪怕宋格格、李格格那是得了端嬪、烏雅貴人的一些註意。
六福晉想壓了一頭，還是壓得下去。
“妾見過福晉。”
宋格格、李格格給六福晉行了禮。
“二位妹妹，不必掬禮，起來吧。”
六福晉擺擺手，說了話。
“坐。”
六福晉在宋格格、李格格二人起身後，還是說道。
“謝福晉。”
宋格格、李格格謝了話，二人方是落了坐。
“二位妹妹來，可是有什麽事兒？”
六福晉那是開門見山的問了話。
她沒有心思，繞了彎子。
因為，今個兒，六福晉受了刺激。
什麽刺激？
那便是成婚的皇阿哥，除了六阿哥外，個個都有了子嗣。
為子嗣的事情，端嬪、烏雅貴人都是隱誨的敲打了六福晉。
端嬪的話直接一些。
那就是勸了六福晉賢惠。
總之，皇家在意嫡庶的。
可這六阿哥的兄弟們，都有了子嗣。
就是六阿哥膝下沒有？
這太是招眼了。
端嬪自然就讓六福晉啊，那是得“真賢惠”。
莫是光擔一個名聲。
至於烏雅貴人？
那話更委婉些。
可意思嘛，還是一個意思。
就想抱孫子。
話說，六福晉也想啊。
當然，對於侍妾格格先是生了孩子？
六福晉肯定不樂意的。
六福晉可是盼著，像四福晉、五福晉一樣，那是生了六阿哥的嫡長子。
只是，現在壓力太大。
六福晉也是知道了。
前面端嬪、烏雅貴人給的話，已經在應驗了。
端嬪、烏雅貴人在今年，要讓六阿哥的後宅，那是進了新人。
本來就有宋格格、李格格爭寵。
再來了新人？
六福晉心中是不愉快的。
“妾是來給福晉請安。”
宋格格說了話。
“福晉是阿哥所的女主子，妾自然是只了福晉的吩咐。”宋格格那是態度還是低調的。
一直以來，宋格格就是想依附了六福晉。
可六福晉沒興致收攏了人。
她本來還想多些六阿哥的寵愛呢。
收了宋格格？
那不是讓李格格更低了一頭嗎？
要知道宋格格能進阿哥所，就是端嬪指進來的。
“福晉，妾聽說，娘娘近日哪見了不少的秀女？”
“妾就是想著，今年大選後，阿哥所肯定又要添了新姐妹。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添了側福晉？”李格格這話說的挺大膽。
“李妹妹，莫要再說了。娘娘們的事情，哪怕是咱們能議論的。”
宋格格趕緊說道：“福晉，李妹妹就是心直口快。”
六福晉聽著二人這話。
她是笑了。
“你二人究竟何意？”
“還要在本福晉的面前，上演了雙彈簧？”六福晉可是看懂了，這二人貌似在唱戲？
“福晉。妾，妾也是擔心，若是有了新妹妹。妾怕是在爺跟前，那是徹底的沒甚的寵愛了。”宋格格那是苦澀一笑。
“宋姐姐說笑了。”
“咱們這兒，還是要福晉做主的。”李格格卻是反駁了一句。
“福晉，妾就是心直了些。妾，也是跟宋姐姐一樣，擔憂了失了爺的寵愛。”李格格還是滿眼的憂慮。
六福晉瞧著二人。
稍片刻後，六福晉說道：“娘娘是何意？我是不知道。你們也莫多猜想了。”
“爺是一個做大事的，自有主張。你們不必多亂想。”
六福晉是阻止不了事情的。
便是六阿哥也不可能的。
端嬪、烏雅貴人是長輩，長輩給指了新人來。
甭管六阿哥，還是六福晉，都得認了。
這事情，六福晉再不喜，還不得認命。
“再則，爺膝下空虛。妹妹們若有心，還是想著求了送子娘娘，早些給爺生了子嗣，這方是大道理。”
六福晉轉移了話題。
這話題轉移的。
宋格格、李格格當然更在意了。
這後宅的女子，豈有不在意了子嗣？
皇家大選。
今年，有兩位皇阿哥要指了嫡福晉。
這當然惹人註意的。
特別是延禧宮、翊坤宮兩處，若是召見了秀女，那就是更讓人在意了。
延禧宮。
惠妃還是跟衛貴人一起，見了好些的秀女。
“胤禩的婚事，雖然早有準備。”
“不過，你的心思，本宮準了。你若想給胤禩指了侍妾格格，你且仔細的挑了。”惠妃跟衛貴人交待了話。
“讓娘娘費心了。”
衛貴人對於惠妃樂於幫襯，她是願意的。
給兒子指了侍妾格格，衛貴人當然更想著，指了身份高一些的。
可這裏面，又是多有想法。
衛貴人也盼著，她若是指的人選過了。
就怕惠妃多想。
誰讓大阿哥守了大福晉。
這夫妻二人相親相愛了。
可讓惠妃心中酸了。
六月，天更熱鬧了。
暑意重。
若是可以，當然是不想出了屋子。
鐘粹宮。
采薇見了女兒。
“我家的孫孫呢，近況如何？”
采薇跟女兒問了外孫的情況。
“額娘放心，他挺好的。”
“最近啊，還是長胖了。”尼楚赫心情更好，說起兒子時，眼中都似乎是冒了光。
采薇的外孫，女兒尼楚赫跟額駙訥和的嫡長子，這是今年四月過了周歲的生辰。
這孩子生辰熱鬧著。
等著生辰一過。
采薇在宮中，還是見過了女兒專門抱進宮的外孫。
在采薇眼中，這是撿著她額娘最漂亮的五官長了。是一個漂亮的小嬰兒。
哪怕是白白嫩嫩的，還是胖成了一個大丸子。
那也跟年畫裏的福娃娃一樣，招人喜歡了。
“小孩兒嘛，長得胖些不算事兒。等他年歲大了，抽條兒，長個頭了，那時候，會瘦下來的。”
采薇笑著說了話。
對於小嬰兒的胖乎？
她一點兒不在意。
“嗯，就是額娘這意思。我想著，等著自家的孩兒年歲大些，開始練武了，練騎射之時，肯定能瘦下來的。”
尼楚赫也是知道的，這練武時，那是能練了肥肉的。
當然，偷懶的不算。
可尼楚赫也沒想著，當一個養了廢物兒子的慈母。
她是皇家的長公主，還是有一點狠心的。
皇家不養廢物。
尼楚赫這一個長公主，也不養了廢物兒子。
“額娘，女兒聽說，今年的大選，女兒又要添了兩個弟妹？”
尼楚赫笑道。
“這事情，本來就瞞不了人。你沒猜錯了，你要添了兩個弟妹。”
采薇是淡然的。
“哦。”
尼楚赫點點頭。
“那我的二妹妹，三妹妹呢？她們今年也是會指婚嗎？”
尼楚赫仿佛是順帶的，又問了話。
可采薇是清楚的知道，她的女兒想問的，就是兩個妹妹的婚事。
皇阿哥的婚事，那是有跡可尋的。
很多事情，其實，已經有了端倪。
倒是關於兩個妹妹的婚事，為什麽尼楚赫關心了？
采薇能理解。
“你莫管了。”
采薇聲音裏，倒是帶上了兩分的冷意。
“女兒知道。”
尼楚赫點點頭，道：“女兒明白，額娘是為了女兒好。女兒一個出嫁的公主，皇宮裏的事情，能少伸手，當然是少伸手的好。”
“你既然知道這麽一個道理，那就做到。”
“莫要說一套，做一套。”采薇這時候，倒是笑了，笑容裏還是帶著一些提醒。
“嗯。”
尼楚赫點點頭。
隨即，她又是搖搖頭。
“女兒就是覺得，二妹妹，三妹妹可能會覺得心有不甘吧。”
尼楚赫覺得，她說了大實話。
她也是皇家的公主。
她當初願意撫蒙，只是想著，莫讓額娘為難。
可後來，額娘和弟弟們，願意給她一份更好的姻緣。
特別是弟弟們，更是娶了兩個蒙古福晉。
這裏面的一些事兒。
尼楚赫更懂。
哪怕看著，皇阿瑪貌似是舉手之勞。
可是，這裏面的利益交換。
其實，還是額娘說動了皇阿瑪。
皇阿瑪若不願意？
誰能逆了聖意？
“出生在皇室，享受了皇家的尊貴。那麽，應該付出時，就得付出。”采薇說得理所當然。
這皇家的富貴，可不是好享受的。
“再則，你是因為你的弟弟們，至少，你皇阿瑪做事情，面子上還是有個道理。”采薇笑道：“當然，也不可否認了，你皇阿瑪是疼愛你這個長女的。”
采薇很清楚。
女兒當年的婚事。
那是跟噶爾丹的平亂相關了。
可皇帝還是願意讓兒子們娶了蒙古福晉，然後，讓女兒留京城。
這對於她而言，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至少，皇帝沒狠心。
若是皇帝狠心了。
采薇想在京城讓女兒出嫁？
那不可能的。
可皇帝的女兒多了。
那麽，不可能人人留了京城的。
“額娘。”
尼楚赫說道：“皇阿瑪疼愛女兒，女兒都知道。”
“只是，二妹妹，三妹妹……”
尼楚赫又道：“我只是想給兩位妹妹添些嫁妝。旁的，女兒也做不了。”
尼楚赫是皇家公主，也只是出嫁了的公主。
她能管的，就她那一個公主府。
更多的，她可插手不了。
“你明白就好。”
“至於添妝？嗯，這是應該的。”
采薇不反對了女兒的意思。
尼楚赫在額娘這兒，是這般說了話。
當然，她眼下，不用急了。
畢竟，她的二妹妹，三妹妹還沒有指婚呢。
翊坤宮。
宜妃最近召見了好些的秀女。
她是挺忙碌的。
在偏殿中。
郭絡羅貴人跟女兒佛拉娜，倒是一起說些話。
“額娘，女兒的婚事，也快指了嗎？”
二格格佛拉娜其實已經懂事著。
她也知道，她的婚事，那肯定是要撫蒙了。
“今年會指了。”
郭絡羅貴人點點頭。
“額娘，女兒一定要撫蒙嗎？”
佛拉娜擡頭，目光望著額娘，眼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期盼。
其實，退到蒙古的皇家格格。
說實話，還真的不怎麽合了這些皇室公主們的心意。
她們生於京城，長於京城。
塞外是什麽樣子？
從那些蒙古來的王爺，那些蒙古秀女的口中，可以聽到一些消息的。
皇室公主們，當然不想遠嫁了。
嫁遠了，想歸寧，也是難了。
“佛拉娜……”
郭絡羅貴人想說些什麽。
最後，還是沒說了。
能說什麽呢？
說不撫蒙？
那當然不可能的。
“大姐姐能留在京城。女兒也想的。”
佛拉娜倒底是一個少女。她也有幻想的。
她的長姐，都是留了京城下嫁。
她呢？
她能期盼嗎？
“佛拉娜，你跟端儀公主不同的。”
郭絡羅貴人的話，你是一記最響的重擊，擊碎了二格格佛拉娜心間的一些幻想。
“佛拉娜。”
“唉。”
郭絡羅貴人是一聲的嘆息。
“是啊，女兒跟大姐姐是不同的。”
佛拉娜是皇家的公主。
她真的不傻。
她只是不願意去相信了，她不想相信的。
可一旦幻想被擊碎了，她也是知道真相與現實的。
“額娘。”
“若是……”
佛拉娜哭了。
她落了淚。
“若是女兒撫蒙了，那麽，就讓十一弟多多孝順您。”
“女兒嫁到蒙古，肯定再難回了京城，回了皇宮見您。”佛拉娜想像了那等未來，那等未來一點也不美好。
弟弟還沒有長大，還沒有娶妻呢。
而她遠嫁？
她不甘心的。
因為，前面有一個長姐，沒有遠嫁啊。
人不患寡，只患者不均。
“是額娘無能。”
郭絡羅貴人上前，她攏了女兒到懷裏。
她是輕輕的拍了女兒的背。
“佛拉娜，你要怪，就怪額娘無能。你投在額娘的肚子，額娘連你的婚事，也是護不了你。”郭絡羅貴人在這些日子裏，已經慢慢的想通了。
郭絡羅貴人當然是愛護了女兒的。
可她還有兒子。
她總要取舍了。
姐姐宜妃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在兒子、女兒之間，郭絡羅貴人的眼中，當然是兒子更重要。
“額娘，這是皇家公主的命。”
“大姐姐，只是命太好。女兒，認命了。”佛拉娜說了話。
只是，說了這話時，她的心很痛，就是覺得呼吸也困難了。
這時候，二格格佛拉娜靠在了額娘的懷中，她的淚，一直不停的往下落。
郭絡羅貴人當然感受到了。
二格格不開心。
二格格在為撫蒙的事情那是傷心著。
儲秀宮。
僖嬪那兒。
三格格還在僖嬪的跟前，當一個孝順的女兒。
十五阿哥那兒，三格格也是當了一個好姐姐。
“女兒女紅做的一般。不過，女兒還是用心了，給十五弟做了一雙鞋子。”
三格格拿了一雙虎頭鞋子。
看得出來，用足了功夫的。
僖嬪瞧了，很歡喜。
“雅利奇，你是費心了。”
僖嬪對此，很高興。
“你這孩子，倒有一雙的巧手。額娘瞧著，你做的很好。”
僖嬪高興了，自然就是喊了嬤嬤，還是讓拿了一套頭面手飾。
“把本宮得了皇上賞賜的，那一套紅寶石頭面，對了，還有那配套的玉鑲金手飾，一起裝了匣子。”
僖嬪吩咐了嬤嬤。
嬤嬤自然應了話。
“這是額娘的心意。你這孩子，也是漸漸長大了，額娘總盼著，你啊，會收拾打扮了自個兒。”
“大姑娘，總要有了大姑娘的裝扮。像一朵花兒一樣，嬌嫩水靈，那就得打扮自個兒。這顯得朝氣。”僖嬪還是對三格格雅利奇，那是溫柔的說了話。
那一套的頭面手飾，當然是非常的漂亮。
一套下來，那一個大匣子，都是裝的挺滿的。
僖嬪下了本錢。
三格格雅利奇拿著這僖嬪給的禮物。
等她回了寢屋後。
三格格打開了匣子，她看了那一份禮物，那些珠光寶氣瞧著，讓雅利奇卻是覺得，這光彩啊，冷冽了一些。
“格格，貴人來了。”
宮人稟了話。
“額娘，您來了。”
三格格起身，見著了進屋的袁貴人。
“聽說你從娘娘那兒回來。我過來瞧瞧。”
袁貴人跟女兒說了話，自然打發了侍候的宮人。
宮人們退下。
袁貴人望著打開了的匣子。
“這是娘娘給的？”
袁貴人問道。
“嗯，僖額娘給的。”
三格格回道。
“那關於你的婚事，娘娘可提了什麽嗎？”
袁貴人不關心了這些手飾什麽的。她更關心了女兒的婚事。
“僖額娘沒提。”
三格格搖搖頭。
“女兒瞧著，僖額娘是不想管的。”
三格格不傻。
她多回去了養母那兒，她去捧了十五弟的場。
她的做法，就是討好了養母。
可養母打從有了兒子後，已經不太在意了，她這一個養母的心思。
“這樣嗎？”
袁貴人是失落的。
“可僖嬪娘娘若是不管，你的婚事如何是好？”
袁貴人擔憂著。
“額娘無能。娘家沒什麽助力。若你撫蒙，唉……”
袁貴人想的，自然是盼著僖嬪借著赫舍裏氏一族的能耐，還有東宮太子那邊的助力，若給女兒指一個額駙。
那是能近了京城，也是好的。
畢竟，撫蒙，那撫哪一個部落，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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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福晉正是想著產期的事情，然後, 她感覺到了腹部傳來的痛楚。
“嬤嬤, 我可能要生了。”
“傳產婆，傳太醫。快, 先扶我去產房。”
二福晉到底還是鎮靜了情緒, 然後，一一吩咐了話。
二福晉能鎮靜, 她身邊的宮人們，自然也是能一一按吩咐行事。
當然, 阿哥所這兒, 還是熱鬧起來。
二福晉要生了。
當然，這傳了太醫, 這消息自然也瞞不了人的。
不過, 按著產期算，只要有心人，都能算得到一二。
產婆很快來了。
太醫也很快到了。
可生了頭一胎，當然沒那麽快的。
二福晉哪怕早有準備呢。
可孩子這事情, 又不是她說了算。
一切都得忍耐著。
那是按受一個新生命的降生, 總要一個過程。
“福晉，使勁兒。”
“福晉……”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
二福晉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然後, 她還是在痛楚裏熬著。
又過了許久。
至於有多久？
二福晉有些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等著她是使了勁兒, 也是消耗了渾身的體力。
那是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受不住時。
二福晉的心中, 只有一個念頭。
她的孩子快些出生。
她這額娘, 只一念頭, 就要孩子平安的降生。
“哇哇……”
等到了小嬰兒的哭聲響起時。
二福晉覺得一切都太好了。
她的孩子，總算是出生了。
是男是女？
二福晉都有些提不起力氣來問。
貌似孩子的降生，似乎就是讓她的心底松一口氣。
這時候，她在熬著，熬到了宮人報喜時。
小嬰兒很快的收拾好。
然後，包裹好了，給抱到了二福晉的跟前。
嬤嬤報喜道：“恭喜福晉，賀喜福晉，您生了一位小格格。”
原來是小格格？
二福晉的眼中，還是有笑意。
畢竟，這是她的孩子。她跟丈夫的第一個孩子。
哪怕是女兒呢，她還是喜歡的。
只是，到底有些遺憾呢，沒能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
“嬤嬤，差人去各宮報喜吧。”
二福晉對產房中，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奶嬤嬤吩咐道。
“阿哥所裏，人人皆有賞。”
二福晉又是吩咐了一句。
“是，福晉。”
奶嬤嬤應了話。
其實，一切的章程早是安排好了。
如今，二福晉就是按班就步。
鐘粹宮。
采薇得到了阿哥所的報信兒。
“哦，本宮添了一個小孫女？”
“好，秋月，你替本宮走一趟，去給本宮的老二媳婦送一份本宮的賀禮。”采薇對身邊的秋月吩咐了話。
當然，采薇不忘記了，賞了傳話的宮人。
“是，主子。”
秋月應了話。
“按著本宮那兩個皇孫的份例，本宮不厚此薄彼了。”
采薇又是交代一句。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秋月表示記下了話。
采薇心中倒是在想著。
老二媳婦啊，是三個兒媳，她最滿意的。
這一回，她娶妻的三個兒子。
老四、老五都有了嫡長子。
那後宅的嫡福晉能立得更穩。
同時，也給那幾個侍妾格格，重新一份新的希望。
畢竟，有了嫡長子，那得一直用著的避子湯，就便是撤了。
可萬事，就怕比。
采薇擔憂著，二兒媳婦那能過了後宅的那一關嗎？
這可得手段了。
畢竟，二兒媳這一回，生了老二的嫡長女。
只是嫡長女，可不是嫡長子。
老二後宅的侍妾格格，這避子湯還是需要用的。
想著那些後宅事。
采薇也是覺得頭疼。
這庶子、嫡子的問題。
唉。
真是頭疼著。
只是，看著現在大阿哥胤禔和太子胤礽的爭端。
其實，還是避一避，也許能減少一些麻煩。
畢竟，皇帝喜歡了平衡。
可采薇不想她的兒子後宅，還來一個平衡。
那嫡福晉若能掌穩了後宅。
兒子們也是輕省些。
采薇在思考了這些事情。
她只是想著，二兒媳這一胎，生的一個小孫女。
就怕著下一胎，是一個孫兒。
若是像極了大福晉？
那是四朵金花降生，那真的就是會讓兔子也急了眼的。
畢竟，采薇可了解了她的兒子胤福。
這孩子是一個心硬的。
這心硬啊，那就是慈不掌兵。
這是辦大事兒的，那一幅心腸。
至於說，心軟的？
這後宮裏，采薇見著心軟的，那都被人給吞了。
延禧宮。
惠妃知道了，二福晉生了一個女兒的事情。
“哦？”
“本宮還以為，榮妃又要添一個孫兒。沒想到啊，這一回二福晉倒是給榮妃添了一個孫女。”惠妃說這話時，可是笑得挺開心。
衛貴人附合道：“是啊，二福晉生了一個孫女。”
當然，衛貴人不會講了。
這二福晉沒生前，惠妃可是擔憂了二福晉生了嫡長子。
如今呢，只是一個小格格。
皇家的格格，有些不值錢的。
至少，在惠妃的眼中，就是如此的。
“這一回，倒是好事兒。”
惠妃真高興。
“本宮還得跟榮妃賀賀喜。”
惠妃特別的高興。
“瞧瞧，榮妃三個兒媳都是添了孩子。這一回，皇家的大選，本宮倒是覺得榮妃妹妹啊，還是多關心了她的孫兒輩們。這大選的事情，本宮可以給榮妃妹妹多分些憂。”
“也是讓她少些煩惱，能輕省些。”
惠妃這話說的，她像是一個特別懂得體諒了別人的人。
當然，事實呢？
惠妃壓根兒，就是想借著機會，又是多掌些權利。
這一回大選，可是排除了太子妃的。
三個主持了大選，惠妃當然想領頭了。
哪怕皇帝說了，讓榮妃主持，她和宜妃協理。
可這實際辦事兒。
這操作起來，裏面還是有空間可言的。
“娘娘一直樂於助人的。”
衛貴人誇了話。
“這話，本宮愛聽。”
惠妃笑了。
“本宮啊，就盼著東西六宮的姐妹們和睦，那能大家夥都各安本份，各守其道。”
惠妃說著自己的看法。
誰守什麽道？
那當然是惠妃眼中的，給各家安排的道。
惠妃可有一顆主持了東西六宮的宮權之意。
一直以來，惠妃可是以此為目標的。
“娘娘的話，極是呢。”
衛貴人還是照舊的，那是誇了。
總之，衛貴人要八阿哥指婚前，那是一直當了一個老實人。
衛貴人可是一直盼著，那是喝了兒媳敬的茶。
康熙三十三年。
皇家大選。
秀女進宮，參加了初選、覆選直至閱選。
這裏面花的時間可不短。
當然，多少人盼著魚躍龍門，那也是肯定的。
皇帝可不關心了大選。
皇帝心中有一本帳的。
這一回大選，交給三妃管著。
那也是皇帝的考驗。
人人的才能，總要驗一驗，才能更明白的體現出來。
阿哥所。
等著二福晉生的長女辦了洗三宴時。
她的妯娌們，當然都來賀喜了。
二福晉的娘家人，也是到了阿哥所。
二福晉在這一日，見到了她的額娘。
“小格格，長得像了她額娘。”
瓜爾佳太太望著女兒，那是笑著說道：“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額娘知道了，是十分歡喜的。”
“嗯。”
二福晉點點頭。
“讓額娘擔心了。”二福晉說道。
“額娘不擔心，額娘只是掛念了你。”瓜爾佳太太回道：“額娘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兒是一個穩重的，也是能治好了家宅的能耐人。”
“只是，你一直沒懷了子嗣，這才是讓額娘擔心的。打從你懷上後，額娘就擔心了。”
瓜爾佳太太笑了，還是挺實話實說。
“額娘想著，你是堂堂的皇子福晉。你的頭上，還有你的婆母榮妃娘娘。”
“你啊，在宮中也是有靠山的。”瓜爾佳太太在跟女兒提點了話。
“嗯，婆母待女兒，一直非常好。”
二福晉點點頭。
“便是阿哥爺，也待女兒好。”
“女兒生下一個小格格，阿哥爺也是喜歡極了。”二福晉臉上全是溫柔。
二福晉可是知道的，婆母榮妃在她生下女兒這一事情上的表態。
那可是非常不錯的。
那給的賀禮，跟兩個妯娌一模一樣。
這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那便是好。”
瓜爾佳太太說道：“俗話說，先開花，後結果。額娘想著，你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下一胎，一定會給了一個小皇孫。”
其實，瓜爾佳太太一直說了九真一假的話。
女兒在宮中有靠山，瓜爾佳太太是相信榮妃娘娘的手段。
那端儀公主，還有四位皇阿哥，榮妃都能保住了。
想來，女兒要生了榮妃的孫兒輩，肯定也會平安無事。
可瓜爾佳太太還是天天給女兒祈福，就盼著女兒像她的兩個妯娌，像四福晉、五福晉一樣，那是一舉得男。
結果嗎？
有些失望的。
這得了一個小格格。
當然，心中失落了。
可瓜爾佳太太在女兒跟前，肯定不會表現出來的。
這小格格，那也是皇孫女。
那是沒有好這一個郭絡瑪瑪，那能多置疑。
畢竟，榮妃娘娘可是表現出來了，對孫兒輩的喜歡。
甭管孫子，還是孫女，那榮妃喜歡了，旁人自然也是附合一二的。
“額娘說的是。”
二福晉讚同了額娘的話。
二福晉是喜歡了，她的小格格。
可打心眼兒，她還是盼著，下一胎給丈夫生了一個兒子。
一母同胞的兄弟，成婚的其它兄弟都有兒子。
就她家的爺沒有？
瓜爾佳.嘉琴這一個二福晉，還是壓力頗大的。
因為，她在意了，她的丈夫胤福。
越是在意，越是有一種執念而生。
洗三宴。
還是頗熱鬧。
瓜爾佳太太還去給外孫女添了盆。
這一回，收生姥姥肯定要得了好一筆的恩典。
當然，這些銀錢啊，身外物。
皇家可不缺了這一點子洗三宴上的。
倒是大福晉還是特意探望了妯娌。
“小格格，這是睡著了？”
大福晉瞧著小搖床裏的侄女，還是跟二福晉笑說道。
“抱去外面，許是熱鬧了一場。這哭過了，回來就是睡著了。”
二福晉也是笑著回了話。
洗三宴，就那是一個祈福，也是去穢的儀式。
這盼著的，就是孩子平平安安長大。
“今個兒，咱們這些妯娌，除了還在坐月子的四弟妹、五弟妹，其它的可都來了。”大福晉又笑說道。
“是呢，大嫂你來了。”
“太子妃也親自來了，挺讓我歡喜的。”
“還有六弟妹，六弟妹特意來了。”
二福晉還是一一的講了一遍。
“可惜啊，太子妃毓慶宮事兒多，這來去倒是匆匆。”大福晉看似說了太子妃。
這未嘗不是想表明了，太子妃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態度。
大福晉是長嫂。
若是民間，那長嫂的位置，自然比其它的弟妹是高了一截。
畢竟，長幼有序嘛。
可皇家啊，講一個身份。
嫡庶之別。
太子妃可是嫡兒媳婦。
太福晉只是庶長媳。
“太子妃許是宮務忙碌。”
二福晉也是笑著回了一句。
“六弟妹那兒……”
二福晉又是說道：“今個兒瞧著，六弟妹也是早早告辭。她似乎也有心事的模樣？”
二福晉可是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今年大選。”
大福晉說了四字。
“原來如此啊。”
二福晉點點頭，算是懂了大福晉的意思。
“我也聽說了，端嬪母和烏雅貴人是召見了一些秀女。想來，還是六弟妹的心……亂了。”二福晉實話實說。
這宮裏的皇子福晉，當然得講一個賢惠。
可是，這名聲重要了。
但是呢，也不是人人都樂意。
六福晉頭上，有兩個婆母。
這甭管是六阿哥的養母端嬪，還是生母烏雅貴人。
這一回，顯然都有心，給六阿哥的後宅指了新人去。
這六福晉一直沒懷上了子嗣。
這擔憂，也是在所難免的。
在大福晉、二福晉議論時。
回了自己住的院落。
六阿哥在阿哥所的院落。
正院中。
六福晉心不甚好。
“福晉，宋格格、李格格求見。”
有小宮人來稟了話。
六阿哥的後宅中，也有兩個格格，俱是漢八旗的出身。
這兩個格格，一個是端嬪指的，一個是烏雅貴人指的。
哪一個可以說，背後都有人。
六福晉要說心中不憋屈？
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去討好了兩個婆母。
甭管是端嬪，還是烏雅貴人，這討好起來，這裏面的分寸，就讓六福晉為難了。
可等著她一回了阿哥所的正院。
這兩個侍妾格格又是巴巴的來了。
“傳吧。”
六福晉哪怕討厭了二人。
她還是準備見一見。
總之，六福晉有一股子心氣的。
她心中就不服輸。
兩個侍妾格格，六福晉正緊的皇子福晉，自然有心氣能壓下去。
再則說，這也是六阿哥給的底氣。
畢竟，六阿哥還是挺尊重了六福晉的。
沒表現出了寵妾滅妻的意思。
既然六阿哥尊重了六福晉。
那麽，哪怕宋格格、李格格那是得了端嬪、烏雅貴人的一些註意。
六福晉想壓了一頭，還是壓得下去。
“妾見過福晉。”
宋格格、李格格給六福晉行了禮。
“二位妹妹，不必掬禮，起來吧。”
六福晉擺擺手，說了話。
“坐。”
六福晉在宋格格、李格格二人起身後，還是說道。
“謝福晉。”
宋格格、李格格謝了話，二人方是落了坐。
“二位妹妹來，可是有什麽事兒？”
六福晉那是開門見山的問了話。
她沒有心思，繞了彎子。
因為，今個兒，六福晉受了刺激。
什麽刺激？
那便是成婚的皇阿哥，除了六阿哥外，個個都有了子嗣。
為子嗣的事情，端嬪、烏雅貴人都是隱誨的敲打了六福晉。
端嬪的話直接一些。
那就是勸了六福晉賢惠。
總之，皇家在意嫡庶的。
可這六阿哥的兄弟們，都有了子嗣。
就是六阿哥膝下沒有？
這太是招眼了。
端嬪自然就讓六福晉啊，那是得“真賢惠”。
莫是光擔一個名聲。
至於烏雅貴人？
那話更委婉些。
可意思嘛，還是一個意思。
就想抱孫子。
話說，六福晉也想啊。
當然，對於侍妾格格先是生了孩子？
六福晉肯定不樂意的。
六福晉可是盼著，像四福晉、五福晉一樣，那是生了六阿哥的嫡長子。
只是，現在壓力太大。
六福晉也是知道了。
前面端嬪、烏雅貴人給的話，已經在應驗了。
端嬪、烏雅貴人在今年，要讓六阿哥的後宅，那是進了新人。
本來就有宋格格、李格格爭寵。
再來了新人？
六福晉心中是不愉快的。
“妾是來給福晉請安。”
宋格格說了話。
“福晉是阿哥所的女主子，妾自然是只了福晉的吩咐。”宋格格那是態度還是低調的。
一直以來，宋格格就是想依附了六福晉。
可六福晉沒興致收攏了人。
她本來還想多些六阿哥的寵愛呢。
收了宋格格？
那不是讓李格格更低了一頭嗎？
要知道宋格格能進阿哥所，就是端嬪指進來的。
“福晉，妾聽說，娘娘近日哪見了不少的秀女？”
“妾就是想著，今年大選後，阿哥所肯定又要添了新姐妹。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添了側福晉？”李格格這話說的挺大膽。
“李妹妹，莫要再說了。娘娘們的事情，哪怕是咱們能議論的。”
宋格格趕緊說道：“福晉，李妹妹就是心直口快。”
六福晉聽著二人這話。
她是笑了。
“你二人究竟何意？”
“還要在本福晉的面前，上演了雙彈簧？”六福晉可是看懂了，這二人貌似在唱戲？
“福晉。妾，妾也是擔心，若是有了新妹妹。妾怕是在爺跟前，那是徹底的沒甚的寵愛了。”宋格格那是苦澀一笑。
“宋姐姐說笑了。”
“咱們這兒，還是要福晉做主的。”李格格卻是反駁了一句。
“福晉，妾就是心直了些。妾，也是跟宋姐姐一樣，擔憂了失了爺的寵愛。”李格格還是滿眼的憂慮。
六福晉瞧著二人。
稍片刻後，六福晉說道：“娘娘是何意？我是不知道。你們也莫多猜想了。”
“爺是一個做大事的，自有主張。你們不必多亂想。”
六福晉是阻止不了事情的。
便是六阿哥也不可能的。
端嬪、烏雅貴人是長輩，長輩給指了新人來。
甭管六阿哥，還是六福晉，都得認了。
這事情，六福晉再不喜，還不得認命。
“再則，爺膝下空虛。妹妹們若有心，還是想著求了送子娘娘，早些給爺生了子嗣，這方是大道理。”
六福晉轉移了話題。
這話題轉移的。
宋格格、李格格當然更在意了。
這後宅的女子，豈有不在意了子嗣？
皇家大選。
今年，有兩位皇阿哥要指了嫡福晉。
這當然惹人註意的。
特別是延禧宮、翊坤宮兩處，若是召見了秀女，那就是更讓人在意了。
延禧宮。
惠妃還是跟衛貴人一起，見了好些的秀女。
“胤禩的婚事，雖然早有準備。”
“不過，你的心思，本宮準了。你若想給胤禩指了侍妾格格，你且仔細的挑了。”惠妃跟衛貴人交待了話。
“讓娘娘費心了。”
衛貴人對於惠妃樂於幫襯，她是願意的。
給兒子指了侍妾格格，衛貴人當然更想著，指了身份高一些的。
可這裏面，又是多有想法。
衛貴人也盼著，她若是指的人選過了。
就怕惠妃多想。
誰讓大阿哥守了大福晉。
這夫妻二人相親相愛了。
可讓惠妃心中酸了。
六月，天更熱鬧了。
暑意重。
若是可以，當然是不想出了屋子。
鐘粹宮。
采薇見了女兒。
“我家的孫孫呢，近況如何？”
采薇跟女兒問了外孫的情況。
“額娘放心，他挺好的。”
“最近啊，還是長胖了。”尼楚赫心情更好，說起兒子時，眼中都似乎是冒了光。
采薇的外孫，女兒尼楚赫跟額駙訥和的嫡長子，這是今年四月過了周歲的生辰。
這孩子生辰熱鬧著。
等著生辰一過。
采薇在宮中，還是見過了女兒專門抱進宮的外孫。
在采薇眼中，這是撿著她額娘最漂亮的五官長了。是一個漂亮的小嬰兒。
哪怕是白白嫩嫩的，還是胖成了一個大丸子。
那也跟年畫裏的福娃娃一樣，招人喜歡了。
“小孩兒嘛，長得胖些不算事兒。等他年歲大了，抽條兒，長個頭了，那時候，會瘦下來的。”
采薇笑著說了話。
對於小嬰兒的胖乎？
她一點兒不在意。
“嗯，就是額娘這意思。我想著，等著自家的孩兒年歲大些，開始練武了，練騎射之時，肯定能瘦下來的。”
尼楚赫也是知道的，這練武時，那是能練了肥肉的。
當然，偷懶的不算。
可尼楚赫也沒想著，當一個養了廢物兒子的慈母。
她是皇家的長公主，還是有一點狠心的。
皇家不養廢物。
尼楚赫這一個長公主，也不養了廢物兒子。
“額娘，女兒聽說，今年的大選，女兒又要添了兩個弟妹？”
尼楚赫笑道。
“這事情，本來就瞞不了人。你沒猜錯了，你要添了兩個弟妹。”
采薇是淡然的。
“哦。”
尼楚赫點點頭。
“那我的二妹妹，三妹妹呢？她們今年也是會指婚嗎？”
尼楚赫仿佛是順帶的，又問了話。
可采薇是清楚的知道，她的女兒想問的，就是兩個妹妹的婚事。
皇阿哥的婚事，那是有跡可尋的。
很多事情，其實，已經有了端倪。
倒是關於兩個妹妹的婚事，為什麽尼楚赫關心了？
采薇能理解。
“你莫管了。”
采薇聲音裏，倒是帶上了兩分的冷意。
“女兒知道。”
尼楚赫點點頭，道：“女兒明白，額娘是為了女兒好。女兒一個出嫁的公主，皇宮裏的事情，能少伸手，當然是少伸手的好。”
“你既然知道這麽一個道理，那就做到。”
“莫要說一套，做一套。”采薇這時候，倒是笑了，笑容裏還是帶著一些提醒。
“嗯。”
尼楚赫點點頭。
隨即，她又是搖搖頭。
“女兒就是覺得，二妹妹，三妹妹可能會覺得心有不甘吧。”
尼楚赫覺得，她說了大實話。
她也是皇家的公主。
她當初願意撫蒙，只是想著，莫讓額娘為難。
可後來，額娘和弟弟們，願意給她一份更好的姻緣。
特別是弟弟們，更是娶了兩個蒙古福晉。
這裏面的一些事兒。
尼楚赫更懂。
哪怕看著，皇阿瑪貌似是舉手之勞。
可是，這裏面的利益交換。
其實，還是額娘說動了皇阿瑪。
皇阿瑪若不願意？
誰能逆了聖意？
“出生在皇室，享受了皇家的尊貴。那麽，應該付出時，就得付出。”采薇說得理所當然。
這皇家的富貴，可不是好享受的。
“再則，你是因為你的弟弟們，至少，你皇阿瑪做事情，面子上還是有個道理。”采薇笑道：“當然，也不可否認了，你皇阿瑪是疼愛你這個長女的。”
采薇很清楚。
女兒當年的婚事。
那是跟噶爾丹的平亂相關了。
可皇帝還是願意讓兒子們娶了蒙古福晉，然後，讓女兒留京城。
這對於她而言，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至少，皇帝沒狠心。
若是皇帝狠心了。
采薇想在京城讓女兒出嫁？
那不可能的。
可皇帝的女兒多了。
那麽，不可能人人留了京城的。
“額娘。”
尼楚赫說道：“皇阿瑪疼愛女兒，女兒都知道。”
“只是，二妹妹，三妹妹……”
尼楚赫又道：“我只是想給兩位妹妹添些嫁妝。旁的，女兒也做不了。”
尼楚赫是皇家公主，也只是出嫁了的公主。
她能管的，就她那一個公主府。
更多的，她可插手不了。
“你明白就好。”
“至於添妝？嗯，這是應該的。”
采薇不反對了女兒的意思。
尼楚赫在額娘這兒，是這般說了話。
當然，她眼下，不用急了。
畢竟，她的二妹妹，三妹妹還沒有指婚呢。
翊坤宮。
宜妃最近召見了好些的秀女。
她是挺忙碌的。
在偏殿中。
郭絡羅貴人跟女兒佛拉娜，倒是一起說些話。
“額娘，女兒的婚事，也快指了嗎？”
二格格佛拉娜其實已經懂事著。
她也知道，她的婚事，那肯定是要撫蒙了。
“今年會指了。”
郭絡羅貴人點點頭。
“額娘，女兒一定要撫蒙嗎？”
佛拉娜擡頭，目光望著額娘，眼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期盼。
其實，退到蒙古的皇家格格。
說實話，還真的不怎麽合了這些皇室公主們的心意。
她們生於京城，長於京城。
塞外是什麽樣子？
從那些蒙古來的王爺，那些蒙古秀女的口中，可以聽到一些消息的。
皇室公主們，當然不想遠嫁了。
嫁遠了，想歸寧，也是難了。
“佛拉娜……”
郭絡羅貴人想說些什麽。
最後，還是沒說了。
能說什麽呢？
說不撫蒙？
那當然不可能的。
“大姐姐能留在京城。女兒也想的。”
佛拉娜倒底是一個少女。她也有幻想的。
她的長姐，都是留了京城下嫁。
她呢？
她能期盼嗎？
“佛拉娜，你跟端儀公主不同的。”
郭絡羅貴人的話，你是一記最響的重擊，擊碎了二格格佛拉娜心間的一些幻想。
“佛拉娜。”
“唉。”
郭絡羅貴人是一聲的嘆息。
“是啊，女兒跟大姐姐是不同的。”
佛拉娜是皇家的公主。
她真的不傻。
她只是不願意去相信了，她不想相信的。
可一旦幻想被擊碎了，她也是知道真相與現實的。
“額娘。”
“若是……”
佛拉娜哭了。
她落了淚。
“若是女兒撫蒙了，那麽，就讓十一弟多多孝順您。”
“女兒嫁到蒙古，肯定再難回了京城，回了皇宮見您。”佛拉娜想像了那等未來，那等未來一點也不美好。
弟弟還沒有長大，還沒有娶妻呢。
而她遠嫁？
她不甘心的。
因為，前面有一個長姐，沒有遠嫁啊。
人不患寡，只患者不均。
“是額娘無能。”
郭絡羅貴人上前，她攏了女兒到懷裏。
她是輕輕的拍了女兒的背。
“佛拉娜，你要怪，就怪額娘無能。你投在額娘的肚子，額娘連你的婚事，也是護不了你。”郭絡羅貴人在這些日子裏，已經慢慢的想通了。
郭絡羅貴人當然是愛護了女兒的。
可她還有兒子。
她總要取舍了。
姐姐宜妃的話，也是有道理的。
在兒子、女兒之間，郭絡羅貴人的眼中，當然是兒子更重要。
“額娘，這是皇家公主的命。”
“大姐姐，只是命太好。女兒，認命了。”佛拉娜說了話。
只是，說了這話時，她的心很痛，就是覺得呼吸也困難了。
這時候，二格格佛拉娜靠在了額娘的懷中，她的淚，一直不停的往下落。
郭絡羅貴人當然感受到了。
二格格不開心。
二格格在為撫蒙的事情那是傷心著。
儲秀宮。
僖嬪那兒。
三格格還在僖嬪的跟前，當一個孝順的女兒。
十五阿哥那兒，三格格也是當了一個好姐姐。
“女兒女紅做的一般。不過，女兒還是用心了，給十五弟做了一雙鞋子。”
三格格拿了一雙虎頭鞋子。
看得出來，用足了功夫的。
僖嬪瞧了，很歡喜。
“雅利奇，你是費心了。”
僖嬪對此，很高興。
“你這孩子，倒有一雙的巧手。額娘瞧著，你做的很好。”
僖嬪高興了，自然就是喊了嬤嬤，還是讓拿了一套頭面手飾。
“把本宮得了皇上賞賜的，那一套紅寶石頭面，對了，還有那配套的玉鑲金手飾，一起裝了匣子。”
僖嬪吩咐了嬤嬤。
嬤嬤自然應了話。
“這是額娘的心意。你這孩子，也是漸漸長大了，額娘總盼著，你啊，會收拾打扮了自個兒。”
“大姑娘，總要有了大姑娘的裝扮。像一朵花兒一樣，嬌嫩水靈，那就得打扮自個兒。這顯得朝氣。”僖嬪還是對三格格雅利奇，那是溫柔的說了話。
那一套的頭面手飾，當然是非常的漂亮。
一套下來，那一個大匣子，都是裝的挺滿的。
僖嬪下了本錢。
三格格雅利奇拿著這僖嬪給的禮物。
等她回了寢屋後。
三格格打開了匣子，她看了那一份禮物，那些珠光寶氣瞧著，讓雅利奇卻是覺得，這光彩啊，冷冽了一些。
“格格，貴人來了。”
宮人稟了話。
“額娘，您來了。”
三格格起身，見著了進屋的袁貴人。
“聽說你從娘娘那兒回來。我過來瞧瞧。”
袁貴人跟女兒說了話，自然打發了侍候的宮人。
宮人們退下。
袁貴人望著打開了的匣子。
“這是娘娘給的？”
袁貴人問道。
“嗯，僖額娘給的。”
三格格回道。
“那關於你的婚事，娘娘可提了什麽嗎？”
袁貴人不關心了這些手飾什麽的。她更關心了女兒的婚事。
“僖額娘沒提。”
三格格搖搖頭。
“女兒瞧著，僖額娘是不想管的。”
三格格不傻。
她多回去了養母那兒，她去捧了十五弟的場。
她的做法，就是討好了養母。
可養母打從有了兒子後，已經不太在意了，她這一個養母的心思。
“這樣嗎？”
袁貴人是失落的。
“可僖嬪娘娘若是不管，你的婚事如何是好？”
袁貴人擔憂著。
“額娘無能。娘家沒什麽助力。若你撫蒙，唉……”
袁貴人想的，自然是盼著僖嬪借著赫舍裏氏一族的能耐，還有東宮太子那邊的助力，若給女兒指一個額駙。
那是能近了京城，也是好的。
畢竟，撫蒙，那撫哪一個部落，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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