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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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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四月一過。

采薇發現,她的鐘粹宮也是清靜了下來。

小兒子胤禧真個兒搬去了阿哥所, 如今還是到上書房進學。

她這邊啊, 倒是能關註的就是三個兒媳將要生產的事情。

五月初一日。

這天是熱了起來。

京城也是開始熱鬧。

這八旗的秀女,外地裏也是趕來了京城, 準備了今年的大選。

鐘粹宮。

采薇這會子, 正在待客。

宜妃、郭絡羅貴人正在采薇這兒做客。

“這便是宜妃妹妹的侄女?”

采薇瞧著面前的小姑娘,倒是誇了一話, 說道:“長得好看,真是人比花嬌。”

“這襯得, 本宮也得服一聲老了。”

采薇這時候,倒真的說了實話。

也不想服老。

可到底她的身上,還是留下了時光的痕跡。

哪像著面前的小姑娘,那是水靈靈的, 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時光。

“娘娘豐華正茂, 容顏絕美。在奴才的眼中,傾國傾城便是誇了娘娘這等的風姿。”

這一個給采薇福了禮的小姑娘, 還是落落大方的說了話。

“真是說的好話, 小嘴兒跟抹了蜜一樣的甜。”

“宜妃妹妹, 本宮瞧著,這是你們郭絡羅家的姑娘, 會說話, 人大氣。”采薇捂嘴笑了, 笑過後, 又是誇了話。

“小孩子家家的, 太輕年了。可當不得榮妃姐姐的這般誇讚。”

宜妃嘴裏這般講著。

實則,宜妃帶了她的侄女郭絡羅氏來鐘粹宮。

也是來走一個過場的。

采薇笑了。

她倒是覺得宜妃的話,可是正得意呢。

不過,采薇也不介意著。

一個小姑娘,在采薇看來,與她能有多大的關系?

更何況,這小姑娘還是一個熟人呢。

采薇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至於說,多深的了解?

也是未必了。

因為,面前的這一位小姑娘,未來的八福晉嘛。

采薇可知道的,如今的惠妃、宜妃已經促成了這一樁婚事。

只待今年的大選,在皇帝跟前求一道聖旨。

等著皇帝指婚了,八阿哥、八福晉一成婚,面前的小姑娘,這就是妥妥的皇子福晉。

“這般的小姑娘,人好,脾氣也合了本宮的性情。”

“奈何啊,本宮的胤禧年歲太小了。若不然,還得求了皇上指婚,求來給本宮做了兒媳。”采薇還是對小姑娘招招手,示意對方到了近前。

然後,一翻的打量後,還是又說了這等話。

采薇想要這一個兒媳嗎?

當然不想要的。

只是誇一誇,又不會少一塊肉。

采薇當然不介意,這等惠而不廢的事情。

八阿哥娶的這一位嫡福晉嗎?

在采薇眼中,真不是一位良配。

至於,對於要當婆母的人來講,便是如此的。

不過,也許八阿哥不這麽想呢?

采薇想到了第一世的許多事情。

采薇想到的,就是衛貴人是何想法呢?

想一想,采薇只能說,且往後看吧。

“娘娘厚愛了,奴才可沒有娘娘說的萬般好。”

郭絡羅氏的小姑娘,還是紅了臉。

她的年歲,在采薇眼中當然尚年少。

可實際上,在這個時代裏,能成婚了。

郭絡羅家族裏,已經有些風聲。

安親王府裏,也是傳出了一些消息。

郭絡羅的這一位小姑娘,又不傻。

更甚者說,其實,她的成長環境,還是挺惡劣的。

她的成長時代,缺了阿瑪,缺了額娘。

哪所外祖父寵著?

可她的外祖父是姓愛新覺羅氏。

她呢?

她姓郭絡羅氏。

她的額娘是宗室格格。

可她打小沒了額娘。

特別是的她的阿瑪,讓皇帝立威了,被判了刑罰,人歿了。

郭絡羅家的這一位小姑娘,打小在外祖父家長大。

這明裏暗裏,能不被人刁難嗎?

逆境使人成長。

她對於姑母想給她聯姻,想讓她嫁給了八阿哥?

她是樂意的。

因為,在宮中,她見到了八阿哥。

溫柔爾雅的八阿哥,跟她一樣處境不佳的八阿哥。

他們之間,有一種同病相憐。

就像是一樣冷著的人,總想著抱團取暖。

郭絡羅家的小姑娘,對於這一樁婚事,那是萬萬個願意的。

特別是惠妃待她,也是非常的親近。

“榮妃姐姐喜歡了這孩子,妹妹是高興的。”

宜妃笑道:“今年,這孩子也要參加大選。”

“好姑娘,八旗的姑娘就得參加大選。到時候,宜妃妹妹,可得給你這侄女求一門好婚事。”采薇還是興致勃勃的說了話。

宜妃眼神動了動。

“眼下就有一樁好婚事,可不是跟這孩子有緣分嘛。”

宜妃這來意,此時表達了出來。

“哦?”

采薇笑問道:“不知道是何人,能娶得這般良眷?”

宜妃笑了,回道:“惠妃姐姐跟妹妹提了,說是八阿哥今年當指婚了。衛貴人也是想著早早給八阿哥求一個嫡福晉。”

這話說得敞亮。

采薇又不傻,當然聽懂了。

“宜妃妹妹是想自家多一個八福晉嗎?”

“原來如此啊。”

采薇點點頭,一幅表示了理解的態度。

“此事,宜妃妹妹跟惠妃姐姐有心,當然是一樁良緣。”

采薇沒反對的意思。

“若如此的話,今年大選,宜妃妹妹你求了皇上,給你這親侄女指了這一樁婚事便是。”

采薇落落大方的說了話。

“嗯,是這麽一個道理。”

宜妃點點頭,也是認同的模樣。

“不過,妹妹尚有為難之處。”

宜妃此時,還是又是苦笑了一下。

“哦?”

采薇挑眉。

“我的堂兄……”

“就是這孩子的阿瑪,當初,在皇上跟前是犯了事兒的。”宜妃還是吐出了為難之處。

采薇點點頭。

“也是讓宜妃妹妹為難了。”

采薇知道的,哪怕現在的宜妃覺得為難了。

可第一世時,這一樁婚事成功了。

這裏面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安親王可是正藍旗的旗主。

皇帝一直想把滿八旗的權利,一一收攏回了皇家。

可這朝廷當年能打天下?

那就是共治天下。

皇家只是這一家名為“天下”的合夥公司裏,一個董事長。

可這公司裏,還有其它的董事啊。

哪怕這董事的人選有點多,股份也是發散的利害。

威脅皇帝?

那不存在的。

可若是這其它人聯合起來?

皇帝也要頭疼的。

畢竟,這些人代表的,也是皇帝這一個利益階級。

“此事,若是宜妃妹妹去求了,未必沒有希望。”

采薇頷首示意,還是挺神秘的給了答案。

皇帝想收權。

這直接收攏了,會壞了人心。

畢竟,皇帝也是要註意了吃相的。

倒是第一世時。

皇帝讓八阿哥娶了安親王的外孫女,然後,再讓八阿哥去執掌了正藍旗?

這其實啊,也算是一種法子。

不過嘛,八阿哥後來權利越來越大。

這生了野心,就不奇怪了。

人的野心要催化,總要時間,也總要機遇的。

“哦?”

宜妃聽出了一些意思。

連旁邊一直裝了背景板的郭絡羅貴人,都是挑了眉頭。

顯然,這一位郭絡羅貴人也來了興趣。

“宜妃妹妹不妨一試便知。”

采薇笑道:“皇上,一直是心胸博大的明君。”

“榮妃姐姐啊,不愧是一直得了皇上信任的。倒底是妹妹比不得。”

宜妃心中有些疑惑的。

不過,她還是相信,榮妃敢這般說,肯定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底牌。

這事情宜妃覺得,回去後,再琢磨琢磨。

她倒不相信了,她會琢磨不出一二的道理來?

等著宜妃一行人,從鐘粹宮離開後。

采薇的神色,更是淡然。

七阿哥、八阿哥今年都要指婚。

想來,還是讓有些人心蠢蠢欲動著。

“主子,出事兒了。”

采薇正在想些事情時。秋月進了殿中,湊到她的近前,小聲的說道:“毓慶宮的大皇孫歿了。”

采薇一聽後,當時楞在那裏。

“大皇孫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歿了?”

采薇真的覺得奇怪的緊。

“入夏後,天熱得緊。”

秋月一一解釋了話,說道:“前些天,大皇孫就是病了。”

“只是這病情輕重,一直在捂在了毓慶宮,沒傳了出來。”

“今日,這有結果出來了。”

秋月挺實際的說了大實話。

采薇一聽後,點點頭。

她對毓慶宮的事情,真不是那麽的在意與關註。

采薇更註意的,還是她的懷孕兒媳們。

“這一回,毓慶宮得亂一回了。”

采薇說了一句。

“是啊,像主子說的,李格格怕是要瘋了。”

秋月也是點點頭。

對於宮中的女人而言,一個兒子太重要了。

那一位李格格生的還是大皇孫?

這若是歿了,這簡直跟被人挖了命根子沒區別。

“秋月,可有其它的消息,比方說,這事情誰做的?”

采薇當然有懷疑的對象。

只是,她沒說出來。

這沒證據的,又跟她關系不大,她不必摻合。

“暫時沒更確切的消息。”

“主子,要奴才去查一查嗎?”秋月尋問道。

“那倒不必了。”

“左右不過是毓慶宮裏的女人們,狗咬狗,一嘴毛。”采薇可是清楚著,這等皇長孫歿了。事情不會簡單的。

她何必摻合?

等著看別人的好戲便是。

有人想當了演員,她還樂得當一個觀眾呢。

“是。”

秋月表示了遵從的態度。

毓慶宮的氣氛,不甚的好。

此時,毓慶宮正院中。

太子妃正是傳了太醫,在給她自個兒診了脈。

“娘娘,您這是苦暑了。”

太醫良久後,還是回了一個診脈的結果。

然後,給太子妃開了苦暑的方子。

當然,免不得也得給太子妃的不舒坦,又吹了一些理由。

肯定是小事化大,吹得太子妃這是病了一樣。

太子妃對這一位太醫的嘴皮子功夫,還是滿意的。

至於那解了暑意的方子?

太子妃是不想飲太多的。

當然,宮裏的太醫嘛,開方子最是中正平和。

藥醫不醫得了人?

那肯定的。

就是可能效果慢一些,卻是絕對的穩妥。

“嬤嬤,替本宮送一送老太醫。”

太子妃在太醫開好了方子後,還是差了心嬤送一送。當然,這是讓給了紅包。

嬤嬤應了話。

倒是老太醫那兒,是謝了一翻話。

“主子,您這病了,那大皇孫的事兒,可是由奴才去稟了太子爺身邊的管事太監?”

陪嫁嬤嬤提了話。

這會子,嬤嬤當然想鬧明白了她家主子的用意。

“嗯,關乎了大皇孫,本宮不摻合了。如今本宮病了,想來,太子殿下更會想查明了,這背後的元兇。”

太子妃特別的淡定。

因為,事情本來就不是她做的。

更甚者說,太子妃一直在給人挖了坑。

有人掉坑裏了。

太子妃樂得看戲呢。

“奴才明白了。”

“奴才這就去辦。”

陪嫁嬤嬤不傻,這當然準備去給主子辦妥當了事情。

“嬤嬤,一切按規距來。”

“咱們行得正,倒不必遮掩什麽。”太子妃說話是坦坦蕩蕩的。

她當然是心中明了。

有些事情,她一直知情的,她就是裝聾做啞了。

太子妃不能對太子的子嗣動手。

至少,她不能落了把柄。

那麽,借別人的手,達到了目的,好像沒什麽不好的。

“奴才謹記主子的吩咐。”

陪嫁嬤嬤連連點頭。

太子妃這兒,自然是有穩坐高臺之上,能看看戲的心情。

同樣是毓慶宮中。

已經歿了兒子,這是覺得自個兒一無所有的李格格,已經心如死灰。

可李格格不甘心。

光想想,她能生下了太子的長子。

就能知道了,李格格最初,也是有些幻想的。

可等著太子妃生下來的弘曄小皇孫,得了皇帝的看重。

有些事情,想自欺欺人,也是做不到。

李格格很明白了,她的地位低了。

太子殿下也許在乎了子嗣。

可問題在於,滿皇宮裏,這些皇阿哥裏,就數了太子最不缺了兒子。

太子如今有三個兒子。

其它成婚的皇阿哥們,可是目前一個也沒有兒子的。

太子有優勢。

還是非常具大的優勢。

“我苦命的兒……”

李格格在哭,哭得真傷心。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有宮人的聲音,打斷了李格格在她的孩子跟前,那是哭得哀傷的聲音。

李格格扭了身子,擡起頭時,就看見了進屋中的太子。

“殿下,殿下,您得給大皇孫做主。”

“……”

李格格這時候,是坐在兒子的小榻前。

一見著進屋的是太子。

李格格忙起身,她還是福了一禮,那話中,全是一片的祈求之色。

這宮中,還有誰能給大皇孫做主?

在李格格看來,自然便是大皇孫的阿瑪,當今的太子。

李格格哭得利害,眼睛已經腫了。

這時候,容貌瞧著,也是憔悴的利害。

要說美人兒?

能得寵的李格格當然是。

只是皇家啊,三年一大選,選得八旗秀女。

一年一小選,選的包衣宮女進宮來,侍候了各宮的主子。

這便說明了,能上位的肯定是美人兒。

如果沒了美貌,連上位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宮中的美人,太多了。

李格格求了話。

當場,太子胤礽的神色,也是難堪的。

他本來最得意,他是兄弟裏,有仨兒子的。

其它的兄弟,如今可得沒有兒子呢。

可如今呢。

他失去了一個孩子。

就三個孩子,這夭折了一個,這真讓人心痛的。

特別是,這孩子還是他的長子。

“你先起喀吧。”

太子說了一句。

一聽這話,李格格沒起身。

她直接的跪在了太子跟前。

“殿下,妾求您了。”

李格格還在哭。

李格格這時候,能盼著的就是太子做主。

若不然,她不知道應該求誰了?

“起喀。”

太子說了這二字。

李格格到底起了身,她不敢開罪了太子的。

畢竟,這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太子看著那一個還沒有收斂的小孩兒。

這是他的長子。

哪怕李格格不得寵。

可對自己的親兒子,太子怎麽可能沒感情?

只是,有些事情,埋了心中,不敢多想。

太子可是儲君,他得穩重。

他得表明了,他是一個能承擔大任的太子。

太子是太子,可不是天子。

這沒上位前,可是要接受了帝王的考驗。

“這一切,孤會查明的。”

太子沒想著和了稀泥。

這是他的長子,長子沒了,豈能糊塗下去?

要知道,他三個兒子,這就沒了一個。

如果讓人猖狂下去?

他後面的兩個兒子,再被人謀害了呢?

太子也知道了,殺雞警猴的。

有些法子,總要用了,以此警告了一些人。

“你暫時收了哭聲,莫再驚了孤的長子。”

太子還是招招手,讓心腹上前來,給長子收斂了。

這一個小孩子,沒成年了。

那肯定得單獨的葬了。

沒成年的孩子,總歸是有些忌諱的。

太子這時候,心中也是不好受。

於是,他在李格格這兒,待的並不久。

李格格瞧得出來,太子那種冷漠。

李格格收了哭聲。

女人的哭,是一種武器。

可是,若遇了一個冷情的?

絲毫不在意的呢?

再多的淚,讓冷情的人去體會了?

那肯定是覺得嬌情。

李格格望著那空蕩蕩的屋門口。

她一直望著。

望了多久?

一直到李格格回了神。

“殿下,殿下……他總歸厭了我啊。”

李格格這時候,眼中沒了淚花。

她的眼中,只有仇恨。

“我不會放過那人的,我會給我兒報了仇。”

李格格咬了牙齒,咬得咯咯的作響。

李格格當然不覺得,她會放棄了覆仇。

她的出身不高。

她能入了毓慶宮,也是沾了時運的關系。

當初,她以為,憑著長子。她會有一翻地位。

可結果挺打臉的。

跟她一樣是侍妾格格的小李氏,如今是李側福晉了。

李側福晉的兒子,還被太子妃抱養,這都成為了半個嫡子。

不過,就現在太子妃有了親兒子。

這抱養的,哪比得過親生的?

“太子妃、李側福晉……”

這兩個人的模樣,在李格格的腦海中一一浮現。

誰收獲,誰就有嫌疑。

這二人,每一個都讓李格格懷疑了。

可以說,在李格格的眼中,這二人很可能就是害了她兒子的兇手。

李格格最清楚不過了。

她的兒子占了一個長字。

瞧瞧現在的朝堂上。

大阿哥胤禔憑的就是庶長子身份,可是在朝堂上,跟太子爭一個你來我往。

這長子的名份,可就是有了一個現實的例子。

後宮中的女子,若有能耐的,肯定也要爭了。

“是誰?”

李格格懷疑上了二人。

因為,這二人都有太子的子嗣。

李格格的大皇孫歿了。

這二人都得利的。

不過,相比較起了李側福晉,太子妃生下來的弘曄小皇孫,自然是更耀眼了。

正院。

太子妃在太子來了時。

她挺驚訝。

太子一進屋,聞到了藥味。

“你病了?”

太子是擔憂的目光,望向太子妃。

“今個兒,人有些不舒坦。”

太子妃自然給自己尋了一個理由。

“殿下,我讓人給您遞的話,便是目前查到的。”

“我這一回,倒是沒能打理好了毓慶宮的一切宮務。大皇孫……大皇孫的事情,是我負了殿下。”

太子妃把責任往自個兒的身上攬。

她其實,在退步。

以退為進。

“不怪你。”

“這世間,只有千裏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太子可不覺得,他的太子妃哪兒不好了?

太子妃嫁進皇家後,一直在表達了她的大度。

一些做為,太子看在眼中的。

只是,太子萬萬想不到的,這一回有人做了伐子。

還是拿了他的子嗣。

這很讓太子心中怒火熊熊。

“此事,孤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太子信任了太子妃。

可關乎了子嗣。

太子覺得,讓太子妃查了,他查了更妥當。

至於太子妃早早的差人去報信兒?

太子也是明白了一些東西。

太子妃想證明了清白。

可一時間前,也是有人心動搖了。

哪個人?

在太子眼中,李格格就是一個內心動搖的。

太子也是怕,這一事情,是不是別人做的局?

“殿下能查了真相,我自然盼著,殿下早些時候,給大皇孫做一些事兒,也能讓活著的李格和走出了陰影。”

太子妃就想著,太子會查出來一些什麽事情?

延禧宮。

惠妃在跟衛貴人喝茶。

“這辦的事情,很好。”

惠妃端著茶盞,在手中把玩。

惠妃心情真不錯。

“本宮不會虧待了你的。”

惠妃對心腹的大宮女示意了一下。

稍片刻後,離開的大宮女又歸來。

然後,在惠妃的示意下,把一份大禮給了衛貴人。

“這些是本宮的心意,你權且收下吧。”

惠妃笑著說道。

“如此讓娘娘破費了。”

衛貴人還是趕緊的起身,做了挺為難的樣子。

真不想要了這些東西嗎?

當然不會的。

衛貴人一個罪籍出身的,能到了身邊侍候了。

那是惠妃給的機會。

可同樣的,這等的出身。

在皇宮中生活這些年,衛貴人是囊中羞澀的。

“本宮瞧著你的結果,很好。”

“本宮滿意了,自然不會讓你吃了虧。”惠妃之前的敲打,那是在逼著衛貴人辦事兒。

到底這事兒,衛貴人辦得不錯。

惠妃當然也要給了甜棗,這是安了衛貴人的心。

“收下吧。”

惠妃笑道。

“既然是娘娘賞賜,臣妾便是厚顏收下了。”

“臣妾謝娘娘的恩典。”

衛貴人得了便宜,不介意賣賣乖。

衛貴人想瞅著,也是要娶了兒媳。

這皇阿哥的婚事,肯定是內務府操辦了。

可到底是孩子長大了。

衛貴人私房錢,太少了。

現在想多補貼了兒子?

衛貴人也要挖空了心思的。

得了惠妃的好處。

衛貴人不是為了自個兒收下的。

她啊,她是在給八阿哥掙一些家底。

積少成多。

衛貴人對生活,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哪怕最初的幸福,如影似幻。哪怕從雲端墜入泥底。

可從泥底,衛貴人想,她爬出來了。

現在一切不同了。

衛貴人有了心中的希望,她的希望就是八阿哥。

“暫時毓慶宮那兒,肯定會查了的。”

“你有動作,都收一收小尾巴。”惠妃吩咐了話道。

“臣妾聽了娘娘的吩咐。”

衛貴人頭不鐵,她不會跟惠妃對著幹。

現在,衛貴人也盼著抽身。

越早抽身,越能掃幹凈了一些蛛絲馬跡。

衛貴人可不想被人查到了真相,她給曝露了出來。

“嗯。”

惠妃點點頭,倒不多留了衛貴人。

衛貴人回了自己住的寢屋。

她才是松乏了一口氣。

整個延禧宮,惠妃是一宮主位娘娘,明正言順的管束了延禧宮。

衛貴人是人在屋沿下。

還是過得非常小心謹慎的。

哪怕惠妃表示了一些善意。

可惠妃是打了一棒子,再給一個顆甜棗。

在衛貴人的眼中,惠妃手中的甜棗,可一直難得的。

“……”

打開了那一個小匣子。

衛貴人看懂了惠妃的賞賜。

這全是銀票。

大額的,小額的,全都有。

衛貴人又是想起了,離開時,在走到了殿門口時。惠妃說的話。

惠妃講了,這是給她的,也是給八阿哥的。

衛貴人沒擺了什麽骨氣。

骨氣不能當飯吃。

衛貴人還是行了禮,謝了話,才是拿了這一份賞賜歸來的。

“也好,當是給胤禩添些家底。”

衛貴人樂意收集了一些好東西。銀子,再好不過了。

不說人人都愛錢。

可至少了,這錢財啊,大多數人還是喜歡的。

有錢啊,不說萬能。

可沒錢,卻是萬萬不能。

“小主,您可是遇上了什麽難事兒?”

心腹關心的問話了。

衛貴人搖搖頭。

“我哪能遇上什麽難事兒?”

“若有的話,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我啊,就是一個普通的貴人罷了。當不得大任。”衛貴人說話裏,還是透出了她的一些想法。

她想擺脫了惠妃。

在現實面前,卻又做不到。

“小主……”

“不必說了,真沒什麽難事兒。”

衛貴人淡淡的笑容揚起。

她啊,想通了許多。

衛貴人想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是祈福。

宮裏的女人,總看抄了佛經,也愛祈福了。

似乎人人都是慈悲心腸。

可是……是嗎?

當然不是的。

“且等等看吧。”

衛貴人早是有些盤算的。

她如今,也在看了局勢。特別是毓慶宮的進展,衛貴人是關心的。

衛貴人可不想,在後面栽了跟頭。

阿哥所。

四阿哥一回來,就是瞧見了,那四福晉正跟他的兩個侍妾格格說了話。

“爺。”

四福晉還是笑著喊了一聲。

進屋的四阿哥,這時候,只是點點頭。

倒是兩位侍妾格格趕緊的起身,給四阿哥請安。

“不必了。”

四阿哥擺擺手。

兩個格格,滿八旗出身的董鄂氏,漢八旗的田氏。

要四阿哥講了。

這兩個人,都挺得了四阿哥的心意。

至少,這二人挺識趣的。

也是一直溫柔的性子。

這不,在四福晉面前,不管是董鄂格格,還是四格格,都沒有爭寵的心思。

二人還是挺恭順的樣子。

“坐。”

四阿哥擺擺手,示意兩個侍妾格格也落坐。

四福晉瞧著這一切。

她待兩個格格也落坐後,才說道:“我這兒,還是有些閑暇。這不,留了兩位妹妹說說話。”

“嗯。”

四阿哥點點頭。

倒不在意的樣子。

四福晉習慣了。

她發現,她跟四阿哥不知道為何?

似乎雙方總有些隔核。

原由嗎?

四福晉也是鬧不懂的。

“爺,兩位妹妹也是陪了我許久,想是這會子,肯定也是乏了。”

“不若,讓兩位妹妹下去歇歇?”

四福晉提議道。

這四福晉肯定不傻的。

這時候,她可不想留了兩個侍妾格格。

哪怕呢,她不能侍候了四阿哥。

她也不想留了兩個侍妾格格,畢竟,稍後用膳時。

若是兩個格格在,她會覺得礙眼了。

四阿哥瞧了一眼兩個格格。

然後,說了一字,道:“可。”

於是,四福晉笑了。

四福晉說道:“爺都發話了,兩位妹妹,且回去歇歇。”

“是。”

兩個格格起身,挺識趣的,一起告退了。

兩位格格離開後。

這一日,四阿哥自然留在四福晉這兒用了晚膳。

董鄂格格哪怕是滿八旗出身呢。

其實,她容貌真不錯。

當然,可能是先帝順治爺寵過了一位董鄂妃。

到底,這讓董鄂氏一族的女子名聲響亮了起來。

可實際上呢,董鄂氏一族是一個大族。

這可是滿八旗呢。

這各家的聯姻頗多。

真的讓董鄂氏一族呢,也不會因為一個董鄂妃,那就是倒了下去的。

在八旗的眼中,八旗之間,也是互為表裏的。

“爺倒是寵著福晉呢。”

董鄂格格回了自個兒屋中後,還是說了一句。

“格格。”

心腹的宮女說道:“您說的是呢。”

“只是……”

心腹的宮女小聲說道:“格格,若是福晉這一胎生了一位小阿哥,那格格您便是可以不必再用了避子湯。”

“唉……”

董鄂格格是嘆息一聲。

“我也是盼著福晉這一胎,生一位小阿哥。”

董鄂格格這是真話。

她可是從四阿哥那兒,已經知道了事兒。

這避子湯,她自然用了。

可是,她也是盼著孩子的。

這皇家的女眷,若是沒了孩子?

將來盼著什麽?

“如今瞧著,福晉的肚子尖尖的,這一胎,肯定是一個小阿哥。”

“福晉生了小皇孫,想是爺會高興。”

董鄂格格若說,那不羨慕了四福晉?那是假的。

只是身份擱那兒。

董鄂格格只是家族的偏枝出身。

她的阿瑪,沒什麽官身。

只是一個小吏,有一份差事能養家。

這等情況下。

董鄂格格也是知道,她在阿哥所裏,除了應該搏了四阿哥的寵愛外。

那就不能開罪了四福晉。

四福晉可是皇太後的娘家人。

這等身份,真是惹不起的。

特別是她這一個姓氏,可招了皇太後的討厭。

“你倒是一個性情好的。”

四阿哥這時候,是從屋門口走進來。

“爺。”

董鄂格格趕緊的起身。

這時候,福了一禮。

“坐。”

四阿哥來了董鄂格格這裏。當然,沒人傳了話。

他還在外屋,聽了一會子的壁角。

然後,就聽到了他的小妾,倒是一個心地善良的。

董鄂格格心地真善良嗎?

要董鄂格格知道了,自個兒也得苦笑,全然一次的誤會。

這會子,四阿哥和董鄂格格,還是聊了一會子話。

二人說的,全是一些小事兒。

正因為二人的身份地位,除了小事兒,也不可能聊了別的。

正院中。

四福晉跟陪嫁嬤嬤問道:“爺去了前院?還是董鄂氏那兒?”

陪嫁嬤嬤回道:“使人去看了,阿哥爺去了董鄂格格屋裏。”

四福晉臉色變了。

“董鄂氏,全是賤人。”

四福晉當然不高興。

她嫁進了阿哥所,哪怕懷上了孩子。

可她心中不踏實的。

因為,她沒攏住了丈夫的心。

偏偏她姓了博爾濟吉特氏。

先帝順治爺的後宮,那一位孝獻皇後董鄂氏的大名,又太有名了。

皇太後被先帝冷落了一輩子。

為什麽?

這等先天上的傾向。

這讓四福晉對於董鄂格格一直看不順眼的。

不過,她剛嫁進皇家時,還會忍了。

打從懷孕後。

四福晉的脾氣也是有了。

只是,這一回董鄂格格也是能忍的。哪怕四福晉不當著四阿哥,只是私下裏,為難了那董鄂格格。

董鄂格格一直裝著不在意。

也是不違了四福晉的意思。

把柄沒抓著。

這不痛不癢的,四福晉只能給些小鞋穿。

這心火啊,一直沒壓下去。

四福晉孕期裏,也是有些執念了,就想罰了那董鄂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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