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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把老刁婆氣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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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我正想說實話,爺爺就繼續趕車上路,仿佛啥事都沒有。

回到村子,天已經快亮了,我跳下牛車,跑去開院門。

進了院子,我先往院子角落看去,結果,那裏殘留了一灘血跡,李瘸子卻不見了。

我以為李瘸子逃跑了,“爺爺,李瘸子跑了。”

爺爺在周邊查看了一下,又問我,“阿音,你確定把他打暈,還捆起來了?”

我撓了撓頭,不解道:“是啊,爺爺咋啦?”

“沒道理、實在沒道理。”爺爺搖搖頭,自語道。

對上我不解的樣子,爺爺繼續說:“周圍也沒逃跑過的痕跡,按說,那種情況下,李瘸子也跑不了。”

“那他是咋不見的?”又不是插了翅膀,這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先去休息,回頭再去他家看看。”爺爺說。

這一覺,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爺爺早就從李瘸子家回來了。

李瘸子並沒有回他家,我猜他可能躲起來了。

但我沒想到,打這以後,李瘸子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不曾出現過。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我漸漸淡忘了李瘸子和光棍刁的事。

直到這一天,我從外面回來,見光棍刁的八旬老母,坐在院子外面抹淚。

“刁婆婆,你哭啥呢?”我問她,這大白天的,在我家外面哭,算啥事?

瞧瞧!好多愛看熱鬧的村民,都圍過來、指指點點了。

換做平時,我靠得這麽近,刁婆婆非把我推開不可,怕沾到晦氣。

這會,她卻拉著我的手不放,“醜丫,你爺爺哪去了?快、快讓我見他。”

別看刁婆婆人老,力氣可大了,都把我的手握疼了。

我費了老大的勁,才掙開她的手,防備地盯她,“你找我爺爺有啥事?”

刁婆婆雖然一大把年紀了,卻是個愛招惹是非的老潑婦,可別是來找爺爺麻煩的。

“刁順出怪事了,得讓你爺爺看看。”刁婆婆說著,又抹了一把淚。

光棍刁的原名叫刁順,我聽刁婆婆這麽說,楞了好久,脫口道:“光棍刁不是死了?”

刁婆婆以為我在咒她兒子,氣得要命,“呸呸呸,你才死了。”

光棍刁明明死了,刁婆婆該不會見鬼了吧?

我剛這麽想,就有一股寒氣自腳底板蹭蹭而起,害怕得不行。

畢竟,光棍刁的死和我有關,萬一他要報覆我咋辦?

刁婆婆啐罵了幾句,又想過來拉我的手,“醜丫,快告訴我,你爺爺啥時候回來?”

我躲開她的老雞爪,直說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爺爺到鎮上給人剃陰頭,沒說啥時候能回來。

可刁婆婆不信啊,枯樹皮一樣的老臉陰了下來,“醜丫,你到底說不說?”

“都說了我不知道!”我來氣了,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訴她。

“你要是不說,我就壞你爺爺的名聲。”刁婆婆壓低聲音道。

“你要咋壞我爺爺名聲?”嘁!居然威脅我一個小孩子。

刁婆婆以為嚇到我了,得意道:“哼,我會——”

不等她把話說完,我就大聲嚷嚷道:“什麽?刁婆婆,你要跟我爺爺睡?”

我的嗓門夠大,嚷得村民都聽到了,紛紛挖苦刁婆婆、罵她不要臉。

“刁婆婆,你當自己是年輕姑娘啊?還想跟譚師傅睡,真是笑死人了!”

“就算你再年輕個二、三十歲,譚師傅也看不上你!”

“老不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皮有多皺。”

刁婆婆平時得罪過不少人,大夥一逮到機會,就把她罵個過癮。

“醜丫,你瞎說啥?”刁婆婆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手,嘔得差點吐血。

“我沒瞎說!”我嚷了一句,就要進院子。

刁婆婆哪肯放我走?氣呼呼地擋在門口,“醜丫,你這賤蹄子,看我——”

我故意曲解她的話,“你又老又醜,有啥好看的?”

村民們轟然大笑,刁婆婆氣昏了頭,壓根就忘了來意。

她擼起衣袖,準備打我,虧得我動作敏捷,從她身邊竄出去。

“老刁婆,來打我啊、來打我啊!我爺爺就不跟你睡!”我沖她吐了吐舌。

“沒天理啊!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欺負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刁婆婆沒法辯解,幹脆躺在地上蹬腿、撒潑。

村民們見怪不怪,刁婆婆平時吵不過人家,都這麽幹。

她愛咋地咋地,我懶得理!哼著自己瞎編的曲兒,繞到院子後面。

見四下無人,我掏出脖子上的小木牌,“你把我弄進院子,好不好?”

我家院墻太高了,爬不上去,只好讓樓湛天幫我。

“你在跟誰說話?”樓湛天的聲音有些冷。

我哽了一下,小聲道:“當然是跟你啊。”

樓湛天反問,“我是誰?”

我剛要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瞬時反應過來。

認識有段時間了,我還不知道該叫他啥,好糾結。

連名帶姓不禮貌,叫名字也不夠尊重,我想了想,叫了一聲‘樓先生’。

可他理都不理我,我再接再厲,樓大哥、樓大爺、樓美男……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稱呼,挨個叫了一遍,只差叫他樓大俠了。

任憑我叫啥,他都沒反應,把我氣得夠嗆。

我幹脆不叫他了,哼哧哼哧地爬上離院墻不遠的樹上。

剛想借著伸展到墻頭的樹枝、爬到墻頭,樓湛天涼涼道:“活膩了?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他啥意思?沒等我反應過來,樹枝斷裂聲驟起。

“啊——”我抱著搖搖欲墜的樹枝,嚇慘了!

“你、你咋能這樣?”我快哭了,好怕摔下來。

“怎樣?”樓湛天語氣多了一絲笑意。

“樹枝是你弄的!”這鬼太壞了,居然欺負我。

“爬這麽高,得有受死的覺悟。”樓湛天冷哼道。

還好意思說,他要是肯幫我,我用得著爬樹嘛?

想歸想,我啥都不敢說,怕惹惱了他,會死得更慘。

大概是見我不吭聲,樓湛天低笑,“怎麽,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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