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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惡呀,居然被聯合針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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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與阿公離開了,奉嵐也沒閑著,苗寨的椎牛節就要到了,他必須要搞清楚今年的比賽項目是什麽?

椎牛節,苗寨從古流傳至今的一個節日,有點類似於漢族殺完年豬後請親朋好友前來鑒嘗主人家的好廚藝。

只是與漢族不同之處在於,椎牛節並不是過年時才會有的節日,而是平常日子,不定時就會舉行,但通常也只有大富人家才有能力舉辦

苗人在要許什麽願之前,會邀請各寨親朋賓客前來見證,許完願後,主人家會挑選一頭四蹄,耳,鼻,眼,口,角皆完美的牯牛出來。

把它系在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根五彩花柱上,然後請來的巫師會繞柱三圈對牛口念咒語,接著把殺牛梭標交與主人家的舅家青年人,由舅家人親自操刀。

之後再分割牛肉,交與主人家去烹飪,這就是椎牛節。

一場椎牛節儀式搞下來,至少也要三天三夜,中間還有敬雷神、祭蚩尤,祭主家祖先,然後是獻九杯酒九碗肉給瑪媾;跳鼓;敬神農;敬盤瓠;求財等等。

所以說,這儀式一般的苗族人家是真心組織不起來,也只有寨子裏的有錢人家才能辦到。

以前要是哪家有能力舉辦一場椎牛節,那可是面子裏子都風光到家了。

只是到了現在,這椎牛節就逐漸演變成了苗寨的共同日子。

每年幾個村寨的村長都會開個小會,商量著今年的椎牛節該哪個寨子舉辦,並訂好了日子與比賽節目,好讓各村各寨提前去準備。

到時候,會有幾個村寨共同出資選購出牯牛,由舉辦方村寨進行操刀儀式。

而今年正好輪到了他們七裏坪苗寨……

奉嵐來到了村長家,打算請教一下今年關於他所學這塊的比賽項目是什麽。

然而,意外總是來得那麽猝不及防。

“什麽?今年不能提前準備?”他看著村長爺爺,頗有些驚訝。

“咳,還不是其餘那幾個村寨眼紅咱們寨子唄,年年都是你拿第一,人家就認為是提前透了底,你有了準備,所以今年要求任何人都不準提前告訴說,當然不止是你,所有參加的人都一視同仁。”

村長的語氣雖然抱怨,但那小眼神中的驕傲卻是怎麽擋也擋不住。

奉嵐:“……”

可惡,居然被聯合針對了!!

這下他也沒辦法了,只好怏怏地回了家。

見他焉兒吧唧的回來,奉英好笑地問道:“喲,這是咋啦,今年的題目很難嗎?”

“什麽難呀,我壓根就沒打聽到。”奉嵐無奈地嘆口氣。

“為什麽 ?”奉英停下手中正在穿的玉米棒子,她打算曬一些玉米棒子拿來當磨成粉。

奉嵐走到她身邊坐下,幫著阿媽穿玉米棒子,邊說了老村長告訴他的話。

奉英一聽,頓時就樂了:“哎喲,真是沒想到呀,我家嵐伢子居然在這十裏八村的苗寨都出名了,人家一聽要和你比賽,心眼都要多幾分。”

奉嵐:……怎麽從阿媽的嘴裏聽出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辦法提前知道比賽項目,奉嵐在家裏呆了兩天就有些無聊起來,這時候他想起了那張趙琨留下來的字條。

奉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去那邊玩玩。

他打通了趙琨的手機,對方在聽說他要過來後非常的高興,並表示一定會用家裏最隆重的儀式來招待他。

奉嵐:……謝謝,大可不必。

趙琨的村子叫禾庫村,距離不遠,徒步走過去也不過二十分鐘左右。

原本是個苗家村寨,只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搬來的漢人也越來越多,村子也就漸漸地被漢化了,只有極少數的房屋還保留著苗寨上住人下住牲口的特殊結構。

走到村口,奉嵐遠遠地就看見趙琨站在路口東張西望,於是喊了一聲,見他到了,趙琨急跑兩步迎向前來:“嵐哥,你來了。”

“你在這等很久了嗎?”奉嵐問他。

“沒,也才剛到,走,上我家玩去,正好家裏沒人。”趙琨咧嘴一笑。

趙琨的家位於寨子中間,是幢全木結構的獨立院落,圓木上斑駁的漆面已經脫落了許多,仔細看還能發現一些陳舊的朱紅付著在那些窗框的花雕上,向人們述說著它往日的輝煌。

房子的進深很長,推開大門,跨過那高高的門檻,裏面是個院落,一口八角天井開在院子的正中間,井邊還留著一個提水的木桶,看來他們家平時的用水都是從這口井裏出來的。

雖說這裏離陵縣較遠,但是在家家通電、通水、通信號這方面,鄉政-府還是做得比較實在,只是不管如何的方便,自來水卻永遠不及井水來得甘甜。

“你家裏人呢?”奉嵐環顧四周。

“他們都到山上守果林去了。”趙琨聳聳肩。

“那你怎麽不去?”

“我阿媽說讓我玩一個月,八月份再去幫她,算是對這次考試成績的嘉獎。”他得意地挺起胸膛。

今天陽光不是很強,趙琨就搬了兩張椅子和一個小茶幾放在院子裏,又跑到裏屋把他老爸珍藏的龍井偷了點出來,煮了那麽一壺。

“來,我說過要用家裏最隆重的儀式招待你,我爸私藏已久的特級龍井,夠意思吧。”趙琨得意地說道。

奉嵐:……敢情這就是所謂的最隆重的儀式呀。

茶是好茶,水也是才從井裏打上來的活水,輕抿一口,茶香四溢,回味甘甜 ,愜意無比。

趁這功夫,奉嵐照著他說的地方,還跑到村子裏的小賣部買了半斤花生,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院子裏有一句沒一句地侃了起來。

聊著聊著,話題不知不覺又轉到了那個趕屍的老司身上,趙琨神秘兮兮地問道:“小嵐,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們碰到的老司是哪裏人嗎?”

“怎麽,你去打聽了,趕兵這種事,你還真信呀!”奉嵐心裏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順手剝了顆花生扔進嘴裏。

“信,怎麽不信,聽我爺爺說,他小時候就看見過趕兵,傍晚時分,天還沒黑晚,還真看見那屍體楞是乖乖地跟在人背後一步一步地走著,也沒見有什麽人扶著它。”趙琨在那裏說得口沫橫飛。

“唉,怎麽說到這事兒上了,我告訴你呀,前兩天七甲坪鄉趕集,我閑著沒事也跟著跑去湊熱鬧了,誰知正好碰到場上在表演“儺戲”。

我擠進去一看,喝,好家夥,正是那天晚上我們看見的老司,他正在臺上表演呢。”

“他表演的什麽?”趙琨的話勾起了奉嵐的好奇心。

“油鍋摸錢,我看見他在臺子上搭了個鍋竈,等火燒起來後又在上面架了一口大鍋,當著大家的面把油倒進了鍋裏。

然後又在臺子下喊了個看熱鬧的上去驗證那油的真假,下來後我問那人是真的還是假的,那人說是真的。

隨後又說了一句這菜籽油還挺香的,用來表演簡直是浪費了,可把周圍的人都逗樂了。

那個老司可不管下面的在說些什麽,等火把油燒滾開,還騰起了濃濃黑煙,當著大夥的面把一個壹元的硬幣丟進了鍋裏。

又叫人上去檢查他的手,表示自己沒有抹什麽藥物之類的,接著手朝鍋裏伸去,我估摸著可能錢太小不好找,他伸進去兩次都沒撈起來,到了第三次,終於把錢摸了出來。

你不知道,當時很多人都跑到前臺看他的手,我也上去了,結果一看,他的手除了微微有些發紅之外,居然真的沒有一點燙傷的痕跡。

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那老司是遠水坪的頭塊老把式,輕易是不出來接活的。那天晚上我們能碰見他算是有緣了。”

趙琨搖頭晃腦地說了半天,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端起茶杯子直接一口就幹了。

奉嵐:居然用偷來的茶招待我,枉費我還暢想了一下隆重儀式是什麽,可惡的標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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