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這些畜生倒是奇怪，感覺又怕又敬，像是不得已才養著的。”阮渝盤腿坐在床上，想從他剛剛跟那黑衣omega接觸的過程中再發現點蛛絲馬跡。

他光著腳，思考之中白嫩的腳趾翹了幾下，殷靖鐸瞧見好笑，伸手上去捏了捏。

“別想了，我都知道了。”

阮渝楞住：“你，都知道啦？都知道什麽了？”

“那東西每家每戶都有任務需要飼養多少，日常餵的食物也是處理過的，好讓這些畜生聽話。每月有人定期發放這些飼料，普通人把這些畜生養到一定時日，去和那些有組織的人換物資。”殷靖鐸右手食指和拇指扣住阮渝的腳踝，來回磨蹭，說話甚是漫不經心。

阮渝若有所思，問殷靖鐸：“他們，是哪裏來的人？”

“唔，大概是流放的罪犯一類，他們在這兒起碼百來年了，現在絕大部分的人生下來就是在這裏，對於聯邦也僅僅只是知道。”

阮渝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他們，也不會跟你說這麽清楚吧？”

“光頭說的，昨天晚上我看出他其實不願意在這裏生活下去，故意把掐滅的煙留在他眼前沒有帶走，那煙是我從空間鈕裏拿出來的，只要他細心一點就能發現奇怪之處。本來只是試試，後來我看見他把那煙帶走，一晚上沒發作，估計事情就成了。今天他就把他知道的跟我說了。”

阮渝想不到事情還會這樣發展，一臉震驚又疑惑，最終只能問：“那，接下來做什麽啊？你答應了他什麽？”

“先在這兒待幾天，慢慢打算。他只說要求有一套首都星的房子，還要能夠在首都星生活一年的星際幣，讓我們離開的時候把他和他弟弟帶著。”

殷靖鐸沒跟阮渝再多說什麽，可阮渝知道，殷靖鐸心裏肯定隱約有了些謀劃。

光頭心裏仍覺得不踏實，抽空來找兩人商量事情。

“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離開？”光頭面色鄭重，在這裏安安穩穩地生活了三十多年，突然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心神不寧，恨不得馬上就走，害怕夜長夢多，又怕這兩人搞出什麽大事來。

殷靖鐸說：“我們得去裏面瞧瞧，有沒有什麽辦法？”

他們必須把事情弄得再清楚些。

光頭想了想，嘆氣，說：“有是有，不一定能成。”

阮渝說：“沒事兒，你只管說。”

“那地方其實一直在招人。這附近一直有‘老師’給人上課，定期會有考試，通過了會有獎勵，但凡只要通過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帶走了。有的人考了幾十次，靠這個得食物為生，也沒被抓走過。有的人考了一次就被抓走了。我不願意冒險，囑咐我弟弟裝樣子交白卷，日子雖然苦些，但也不至於分別。”說到這處光頭先是看看阮渝，接著瞧一眼殷靖鐸，“你們兩個，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考過，一個只要參加考試大概就會打草驚蛇。雖然他們抓人看起來是隨機的，但像你這麽強壯的alpha，留下來的很少，你太引人註目了。”

後面幾句是在說殷靖鐸。

殷靖鐸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阮渝出聲：“我去吧。”

殷靖鐸看向他，辨不出喜怒。

光頭看看阮渝，低聲說：“總之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和你們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沒什麽話好說，隨你們決定吧。要是之後出了事情，你們，盡量把我弟弟帶出去就行。我可以留在這。”

說完之後光頭也不願意管這煩心事，拍拍屁股走人了。

殷靖鐸沒答應也沒拒絕，阮渝寬慰他：“我只把他們那方子偷出來，讓那些畜生消停了就行。再多的，現在也做不了。你不能這麽小瞧我啊，逃跑我還是跑的了的。”

最終殷靖鐸點了頭。

黑衣omega陪著阮渝每日去‘老師’那兒聽課，阮渝聽了幾日，發現全是些機甲知識，比起聯邦開設的課程單調多了，再沒有其它知識。

只聽了半天，阮渝根據光頭記憶裏的考題大概猜到要考什麽，他每天都去聽課，裝了半個月，終於捱到了考試。

光頭派人問了問那些考過的人是怎麽答的題，回來轉述給阮渝。

阮渝胸有成竹地跟殷靖鐸說：“我們馬上就能回去了。”

殷靖鐸笑意不達眼底，囑咐他：“萬事小心。”

阮渝抱住殷靖鐸，無奈地說：“唉，我想好了，我回去就讀機甲建造吧。我這麽努力地跑到這裏來，沒想到用的到我的地方全部都跟機甲建造有關。”

殷靖鐸拍拍他的背，心情沒能輕松幾分，說：“嗯。”

阮渝進了考場，考試結束之後沒有出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殷靖鐸心情凝重，有些食不下咽。

他和阮渝約定了十天，時間到了就出來，不管拿沒拿到想要的東西。

光頭的弟弟叫小樹，瞧見殷靖鐸憂心忡忡食不下咽，有些擔：“你這樣吃不消的，你比我哥哥還要壯，現在吃的比他還少。現在只能等。”

殷靖鐸無話可說。

阮渝考完試出來，混在一群考生之間被安排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阮渝環視一周，身邊有人高興有人擔憂。

幾分鐘後有人推門進來，阮渝瞧不見對方的長相，只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念到名字的，一會兒跟我走。”

直到阮渝聽到他的名字，心跳漏一拍，順從地跟在別人身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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