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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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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鸞, 我們需要一個容器,來裝下棄神的力量, 然後控制容器以達成我們的目的。”

“容器。”阿鸞轉著手裏的瓷瓶自語, 潘翼瞳交給自己的任務很簡單,將瓶中致幻的藥劑餵與鷲月,然後讓她和‘妹妹’相見。

這樣,鷲月就發現不了妹妹已死, 到時候潘翼瞳必然會制造一場意外, 使妹妹在鷲月眼前遇險, 鷲月痛苦之時, 潘翼瞳便可以此拯救妹妹為借口, 讓鷲月心甘情願成為棄神的容器。

如此縝密的布局,必然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可惜百密一疏,潘翼瞳並不清楚阿鸞已經知曉了妹妹的死因, 她引誘鷲月的行為, 讓阿鸞不禁疑惑潘翼瞳到底是何身份。

她雖以尤族祖先自稱, 但卻絲毫不顧及後輩的生死。她好像什麽都知道, 但自己卻極力避免摻和到這場覆仇之中。她的目的為何,是否真的為尤族著想, 自己到底該不該信她。

阿鸞不再對潘翼瞳無條件信任,握著手裏的瓷瓶遲遲拿不定主意,鷲月就躺在身旁昏睡,虛弱無力任人擺布,這個時候下手必然是最佳時機。

可是, 潘翼瞳卻汙蔑英媂是個和炙魔勾結之人, 其她人如何阿鸞不知, 但是英媂絕對不會這樣!潘翼瞳這樣做的目的,無疑是在挑撥她對英媂的信任,未來必然也會借她之手加害英媂。

不行!她絕不可以對英媂下手,但尤族的事情又該怎麽辦?

撲棱棱——一只山雀落在她身旁,尖銳的啼鳴示意她快點行動,阿鸞不敢耽擱,扶起鷲月讓她上半身靠在懷中,然後拔下瓷瓶的塞子,將藥物餵進了昏迷者的口中。

“很好,夕鷺已經帶頭控制住了光明派,你盡快帶著她趕來!”山雀吩咐道。

阿鸞低頭回覆:“是,我會在天黑前到達!”

待山雀飛走,阿鸞才掐住鷲月的腮幫,讓她把含在嘴裏的迷藥吐出,又用大量清水給其漱口。

不過殘留的藥物還是起了作用,醒來的鷲月莫名地興奮起來,原本虛弱地身體也重新喚起生機,倆人一路疾走,很快就趕到了光明派。

經歷了一系列打擊的光明派,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繁華與輝煌。

各大門派雖說沒有直接出面分瓜昔日的首霸,但私下全都以極低的價格將光明派的商鋪土地買下,此時的光明派除了總部的那片院子地基,再沒有任何財產可言。

倒不是修仙界仁慈,不願上門欺壓曾今的翹楚,而是光明派的總部之外已被神秘結界包裹,沒有內部人員放行,很難沖進去搶奪寶物。要知道光明派稱霸修仙界這麽久,世代搜羅積攢的神器仙寶數不勝數,光是藏寶閣就有三大殿。沒落後陸陸續續賣出去很多,但也只傷及了個皮毛,真正好的東西,還是藏於門派深處,只有主教才能接近的密室之中。

阿鸞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人煙稀少的西門。沒有人員打掃照料的門口落滿了枯葉,雜草覆蓋了石板地,朱紅的大門也變得銹跡斑斑,灰塵蛛網隨處可見。

一個不認識的尤仆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大門,探著腦袋再三確認了阿鸞兩人的身份後,才將她們放進來。

“派裏除了我們這些幸存的仆從,已經沒有其她的活人了!”那尤仆憋悶了許久,看終於有新人到來,便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見聞說與她聽。

“開始時,我們也以為是普通的岀差做任務,大批的年輕男人被送到後山,結果沒有一個回來的。有人得了信,說光明派拿徒子當獻祭,供奉著什麽妖物,於是派中男修便聯合起來鬧事反抗,結果被大主母給安撫住了。加上給得錢財實在是多,這些人貪欲心起,明知情況有異,卻依然為了那點利益去赴死,剩下的徒子本想偷偷溜走,未曾想在動身前夜,這些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阿鸞吃驚地問:“這麽大的變故,難道你們就不害怕嗎?為什麽修仙界的其它門派都對此置之不理?”

尤仆無奈地搖頭道:“當然是怕的!不光是門派的徒子,後面人員不夠時,她們還會買大量的尤人進去填數,我們這些下人也栽進去不少,幸好有夕鷺姐暗中調度,才將我們這些尤奴保全了下來。

光明派自從炙魔現世後,總部就陷入孤地,也不知她們是使了什麽法術,讓人一旦進入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很多闖進來鬧事的全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修仙界那些慫貨,也就圍剿起咱們尤人時勇猛,真讓他們去驅魔斬邪,反而你推我讓地不敢出面!”

“那現在是怎麽個情況?”阿鸞問道。

尤仆松口氣說:“因為派裏只剩我們尤人,夕鷺姐又是大主母身邊的親信,所以當那個神秘人出現時,我們立馬聯合起來將光明派給控制住了,現在大主母被封鎖在了明家祠堂,一切就等你們來處理了!”

看來哪怕是鷲月失敗,潘翼瞳也留了後手,她必須趕快做出選擇,以應對接下來的變故。

鷲月很激動,她不斷催促著阿鸞快走,只為早點和鳶兒團聚,尤仆將倆人帶到正殿的位置,囑咐道:“這裏還有一層結界,你們稍等片刻,夕鷺姐待會兒會出來迎接你們,裏面的地界我沒權力涉足,咱們尤族的希望就寄托在你們的身上了,拜托了!”

尤奴說罷就轉身離去,阿鸞站在正殿門前百感交集,她再次為一直以來的糾結所困擾,到底是尤族集體的成敗重要,還是具體的個人生死重要?

她自然願意為了族群的未來舍生棄死,但被利用的鷲月,蒙在鼓裏的英媂,還有那千千萬萬當成燃料的同族,就該遭受這樣的罪責嗎?她要替這些無辜的人來選擇命運嗎,難道打著正義的名號,就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地手染鮮血,惡事做盡嗎?

毫無人煙的光明派更顯空蕩,輝宏的建築群雖已上年歲,但荒敗的氣勢依然透漏出曾經的強盛,阿鸞和鷲月站在門樓之下,好似兩只不起眼的鳥雀落在無人的大殿旁。

“鷲月,你有沒有想過,妹妹如果……不在這世間的話,你該怎麽辦呢?”阿鸞試探著說出了壓藏在心底的秘密。

中了幻藥的鷲月仰望著眼前的正殿沈默,許久才開口道:“為什麽這麽說?你明明和鳶兒生活了那麽長時間,她的狀況你不是最了解的嗎?還是說……”

“不,我是想提醒你,不管什麽情況,都要保持清醒,萬不可因為沖動而做出什麽不利選擇!鷲月,妹妹絕不希望你為了她而傷害自己,你明白嗎?”

鷲月心頭一震,莫名激動的情緒也跟著冷靜下來,望著糾結萬分的阿鸞,她內心情緒覆雜起來。

“你————”鷲月剛要開口詢問什麽,正殿的大門就吱呀著打開了。

很久未見的夕鷺出現在門後,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為了維持這個沒落的宗派,耗費了太多心血,不過幸好,這一切都即將結束。

“跟我來吧!”夕鷺手托法器,輕輕一點,圍繞在正殿外的結界便劃開一個方方正正的入口。

三人穿過大堂,途徑別院花園,蜿蜒曲折地走了許久,在一棵古松下夕鷺開口道:“阿鸞,順著這條路走到頭,潘小姐在那裏等著你。”

“啊?那鷲月!”阿鸞擔憂地看向旁者。

夕鷺面無表情地說:“我帶她去見鳶兒,鷲月跟我來吧!”

說罷她便朝另一條路走去,鷲月看看欲言又止的阿鸞,沒有猶豫直接跟在了夕鷺身後。

也罷,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是福是禍也就看鷲月的造化了。阿鸞順著夕鷺指示的方向一直前行,沒想到直接走到了後山的入口處。

那裏有明顯的封鎖痕跡,但現在已經全部拆除,只有地面上留下的一灘灘可疑汙漬引人遐想,阿鸞手握鮫王珠,小心翼翼朝後山深處走去。

就是在這裏,她曾遭遇箭傷,自此開始了逃亡的生活,今日重游不知命運又會如何改變呢?

落滿枯葉的石板斜徑,蜿蜒著通向陰寒的古木林,阿鸞小小的身軀一步步地消失在那片墨綠色的黑暗中。

沈重的木門被打開,吱扭一聲陽光瞬間照亮了房間。

鷲月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她膽怯地看向屋內,靠墻的矮榻上,坐著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去吧,你們倆先敘敘舊,我待會兒再過來找你。”夕鷺推了她一把,然後默默離開。

榻上的人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向鷲月,明亮的眼珠瞬間布滿了霧氣,她遲疑地喊道:“鷲月,是你嗎?”

鷲月站在門檻外沒有動彈,鳶兒下榻慢慢走來,那張臉在陽光下耀耀生輝,紅色的發帶飄揚,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鷲月,你這些日子還好嗎?我好想你~”鳶兒仰望著鷲月傷痕累累的臉龐,伸手輕輕地撫摸,嘴角的微笑愈發溫柔。

掌心像陽光一樣溫暖,鷲月歪頭用臉依偎著鳶兒手心,淚水止不住地奔湧而下。

妹妹,為了這一刻,我走了那麽遠的路。

鷲月將面前地鳶兒抱緊在懷,讓她的臉埋在自己幹瘦的胸脯裏,失聲哭笑道:“我也想你.....我也想你啊.....妹妹為什麽,為什麽呢?我們會這樣......”

“沒事了,都結束了,從今以後我們可以永遠都在一起了。”鳶兒拍著鷲月的背安慰。

“是啊,結束了……”

鳶兒後退想離開鷲月的懷抱,但強有力的臂膀並沒有就此放開她,鳶兒疑惑,只能任她抱著。

鷲月仰起滿是淚漬的臉龐,終是不舍地松開了懷裏的人,她偏過腦袋不去看眼前的鳶兒,拳頭攥了放,放了攥,始終下不定主意。

鳶兒沈默地站在她的影子裏等待著對方的回覆。

擦掉下巴上的淚珠,鷲月緩緩轉頭看過去,鳶兒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她捧住即將消失的記憶,只是片刻之間,那裏便變成空蕩蕩的一片空白。

“妹妹,我好後悔自己沒有死在天門大賽的賽場上,貪生怕死的我就算殺再多人滅多少族,都化解不了心中的痛苦。你是對的,早早離去,便可以免受更多的災禍,這個世間配不上你的靈魂,我一定要讓整個天下都為之贖罪!”

鷲月沒再看眼前的無面人,閉眼就準備離去,不料剛走兩步就有股熟悉的力量拉扯住自己,她疑惑地轉身看向背後。

原本現出原形的無面怪,此時居然隱隱約約浮現出了一個悲痛的臉龐,她的四周發散著淡淡的微光,一個遙遠的聲音傳進腦海。

“快走鷲月~這裏很危險.......快走!........”

聲音持續的時間很短,一閃而過的熟悉感,在風吹過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鷲月大睜雙目,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慌亂地看向四周,哽咽地大喊:“是你嗎妹妹!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對嗎?妹妹!妹妹!————”

無人回覆,微風吹過,那一瞬間就像是自己的幻想,她跪倒在地,無助地哀嚎起來。

鷲月早就對鳶兒的生死起了疑,在她獲得潘翼瞳給的力量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重返崖谷派尋求真相。當高臺上的她,親眼目睹阿鸞殺死老者後,鷲月就已經明白妹妹兇多吉少。

憤怒,絕望,痛苦……無數情緒湧上心頭讓她的憎恨從沒像此時這麽強烈,她恨自己被欺騙,恨鳶兒被利用,恨這個天下對她倆如此殘忍!如果她能夠,如果她有力量,那她一定要把全世界都毀滅,她要讓所有人都嘗盡這種苦楚!

強烈的信念招來了死靈,屠殺過後的空氣全是血腥,有雙血紅的眼睛盯上了她。

“孩子,你想要力量嗎?”

“要!我要力量,好多好多的力量!”

鷲月張開雙臂想要接受邪魔給予她的饋贈,但突然間有什麽東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幻想終止,她並沒有獲得力量。

當時的自己只是惋惜那失之交臂的神力,於是她不動聲色地跟從阿鸞去往光明派。光明派,那裏藏著最終的秘密,她想看看潘翼瞳為自己準備的妹妹是何樣子,也想吞下光明派窩藏的力量。

可是看來,妹妹的靈魂一直都在阻撓著自己,她接近的東西必然很險惡,就連一直欺騙自己的阿鸞也在最後關頭反悔。

她該不該去獲取那誘人又磅礴的毀滅之力?

....................

山裏的路泥濘又濕滑,溫度越來越低,隨著光線的變暗,阿鸞終於看到了祭祀場上的潘翼瞳。

那是建在巨木叢下的一片空地,石板之上的血跡新舊不一,層層疊疊鋪滿所視之處,將這裏汙染成陰森恐怖的不毛之地。

站於香爐鼎前的潘翼瞳轉過了身,她依然穿著那身黑鬥篷,面帶微笑地向阿鸞張臂歡呼:“最後一步了阿鸞,我們馬上就要勝利了!”

阿鸞動動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潘翼瞳腳踩滿地血汙,不急不躁地走向祭場中央,手裏的羅盤顯示著陣法的進度。

“朝婉歌和明家的男人以身飼魔,犧牲那麽多人的性命,終於將炙魔的煉化出了魂魄,現在它需要一個滿意的,好操控的□□。只要鷲月能夠上鉤,那咱們尤族便可借棄神之力,一舉奪回屬於我們的天下!”

激動的潘翼瞳擡頭常籲一口氣,她透過繁密的枝葉望向天空,感慨萬分:“千百年來的掙紮,終於可以重回高天,帶著她離開了!”

手裏的羅盤開始微微顫動,潘翼瞳死死盯住它,從盤面上迸發出來的光芒越來越刺眼,不同顏色的光線開始交纏盤繞,氣流被此撞擊,發出嗡嗡的低吼聲。

嘭————一聲巨響後,羅盤的光芒漸漸褪去,直至恢覆原狀。

潘翼瞳大驚失色,不敢置信道:“怎麽回事?為什麽失敗了!明明我布置得非常到位,難道說......”

她擡頭看向阿鸞,後者膽怯地向後退了兩步。

“你沒給她喝那瓶藥水!”潘翼瞳肯定地質問,她怒不可遏地伸手施法將阿鸞拽到跟前,卡著對方的脖子恨恨道:“你居然違背我的命令,破壞尤族覆興大業!”

“不,小,小姐,我.....”阿鸞被掐得滿臉通紅,痛苦地掙紮著求饒。

潘翼瞳咬牙憤怒地低喊:“阿鸞!我是如此相信你,以為你和千百年來的那些蠢貨都不一樣,為什麽你要反抗我的命令,我們明明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為什麽!”

阿鸞翻著白眼說不出任何話來,潘翼瞳已經絕望,她冷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留不得你了,鷲月想不想成為容器沒關系,我有得是法子讓她願意!”

收起另一支手的羅盤,潘翼瞳將阿鸞壓在身下,狠狠掐住她脆弱的脖頸,雙手只需稍微施加靈力,便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阿鸞大睜著雙眼,腦袋一歪失去了所有動作。

潘翼瞳松開手,撫摸著女孩失去血色的臉龐咯咯笑道:“阿鸞啊阿鸞,你為什麽不一直當個傻子呢?活著不好嗎?”

呵呵~黑暗處突然傳出一陣嘲笑。

潘翼瞳站起身朝發聲處怒喝:“誰!”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滿臉怨念的明冷走進了祭場之中,他依然穿著居家的便衣,和在磐巖派看到的一樣。

“真沒想到,指示尤奴□□的幕後兇手,居然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磐巖派可真是臥虎藏龍啊!”

潘翼瞳鄙棄地嘲諷道:“英媂的容器,看來她嗅到危機,指示你來跟我搶炙魔之力了?外面明明有炙魔設下的結界,你是怎麽闖進來的!”

英媂的容器,比英媂的贅婿更讓明冷心生刺痛,雖然他早就知曉真相,但這麽明晃晃地說出來,還是讓明冷再添一分憎恨。

“明家世代供養炙魔,結界對我從不設限。”明冷無視潘翼瞳,搖搖晃晃地走到香鼎前,慘笑道:“不過有一點你猜錯了,不是英媂指示我來的,她雖選我做容器,但並不知容器的作用為何,這次,純屬我自願行為。”

潘翼瞳歪著腦袋疑問:“朝婉歌出賣靈魂,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就是想讓你擺脫成為容器的宿命,你居然還乖乖送上門?”

明冷閉上眼睛,母親悲痛欲絕地嘶吼又浮現在了耳邊:“明冷!你不能去,快帶著明姜離開這裏,後路我已經為你鋪好,媽求你了!明冷!————”

他無奈地垂頭低笑:“是啊,誰讓我想要的,只有炙魔能實現呢。”

明冷轉身看著潘翼瞳道:“你不必與我爭搶,咱們的目的並不相違,何不就此合作呢?”

“哦?”潘翼瞳好奇,她向來看不起這些次等人,很難想象這些殘廢能有什麽合作價值。

“我知道,你想借用炙魔之力毀掉修仙界,而我,只想毀掉英媂!”明冷眼露陰光,沈著嗓子說:“把炙魔之力讓給我,我來將她們全部毀掉!”

“你可想好了,一旦成為容器,那就註定會魂飛魄散,自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中,再不入輪回!而炙魔也會慢慢吞噬掉你的意識和思想,讓你徹底淪為它的傀儡,為了一個英媂,這種結果你可能接受?”

“沒有什麽不能的,只要能讓她痛不欲生,讓她這輩子都後悔認識我,魂飛魄散又算什麽!如此痛苦的活著,就算能輪回千世也難以釋懷這種仇恨,我必須要毀了她!”

潘翼瞳嗤笑,果然是心智不全的次等人,不需要任何布局和欺騙,就能讓他輕易上鉤。可憐他那嘔心瀝血的老母親,全部犧牲付之東流,這就是為次等人托底應得的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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