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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出城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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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換上了一件唐天戈為她準備好的淺色羅裙,內著著綢緞面襟褙子的素衣。她本已是有三個月的身孕,稍稍隆起腹部倒是在這衣服的襯托之下顯得也不甚突兀了。

“吱呀——”一聲,的大門緩緩開了。

唐天戈一身深藍色的蟒紋衣裝,衣裝之上繡著的是飽含雅致的翠竹。他的一頭青絲高高盤起,完全不見了平日的戾氣,倒像極了哪位官人家的公子。

他凝視著慕瑾看了好一會,終是開口道:“阿瑾,收拾好了麽。”

慕瑾知道,書上說的鮮衣怒馬少年郎大抵就是如此吧。只是這人,終不是自己的少年。

南越的京城之中,街道兩旁店肆屹立。

慕瑾緊緊地跟隨著身側旁的唐天戈,眼睛中似是掛著朦朧的霜。

些許是不適應這裏的環境,又似是想要看清楚這城中的一草一木,她渡步的速度猶然慢了下來。

身側的唐天戈似是察覺到了慕瑾的變化,便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他二人從未有過的相處狀態,如若拋開四面八方緊緊跟隨著的便衣侍衛的話,一切看起來都甚是祥和的。

唐天戈本是不喜歡這吵吵鬧鬧的集市的,只是聽聞了素梅說,慕瑾在宮中著實寂寞。他便想帶著慕瑾,去些熱鬧的地方。

憶起了童稚之年,母親常帶自己去的集市,他便想著,慕瑾應該亦是喜歡這裏的。

“阿瑾,不喜歡嗎?”唐天戈盯著身側邊豪無言語的慕瑾,輕聲的詢問道。

他幫她抵擋掉了這些推來擠去的人,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

慕瑾並不是毫無察覺,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道:“陛下,這裏人甚是多雜,咱們還是去找個茶樓坐下吧。”

唐天戈聞言而頷首,望向了身後跟著的侍衛。

那人立馬便心領神會,轉身落實去了。

有些在宮中不知該如何言說的話,亦是該借這個機會如數講出。

慕瑾踏入茶樓之時,這整棟的茶樓除了掌櫃之外已不見其餘人影。想來是在自己提出要求之時,唐天戈便差人安排了。

唐天戈似是在興頭之上,挽著她的手腕便將她帶至了茶樓的二層。他們於一個靜謐的角落中悄然坐下,他擡眼望著慕瑾,滿眼皆是柔水:“阿瑾,你可想聽什麽戲?”

慕瑾原先是並無此意的,聽他此番一說,卻是心下忽一柔軟。她抿了抿唇,緩言道:“陛下,不知這南越國,可否有黃梅戲?”

這南越早年間確是有黃梅戲的,只是愛聽得少,這唱家也便隨而消聲滅跡了。

只是如今是慕瑾想聽,唐天戈便花了些許的時間和銀兩,讓掌櫃去請了一位已經不出房門的老唱家。

知曉這南越之人不通黃梅戲,慕瑾便並未點曲,只道讓那位老唱家隨意唱兩句。

道的是隨意一吟,可是這茶樓的掌櫃顧慮到來人身份的特殊,還是讓樂師奏了樂。

那唱家唱的是一曲《孔雀東南飛》。

那人微微的啟唇,似細語一般呢喃開始喃喃:“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入眼的是蒼老的面容,然而那唱家的眼神之中卻宛如盛滿了江南的煙雨。

慕瑾自是聽過這首曲的,在淩國京城的那無憂無慮的一年。她與戀人亦是時常奔赴至茶樓,聽著那一曲一曲的黃梅戲。

當時聽聞這一曲《孔雀東南飛》,慕瑾便是極有感觸的。她仰慕這一種雙宿雙飛的感覺,她的戀人南茗卻道,焦仲卿著實為辜負。

當時的慕瑾還纏在他的身側,輕聲追問道他會不會亦是如此。

南茗當時是如何回話的呢?慕瑾卻是記不清楚了,他贈予她的溫暖甚多,甜言蜜語亦是甚多。許是時候過的太久了,她確實是一點都念不起來了。

從思緒之中回過神,那老唱家正好唱至了高潮之處。

今日一別路坎坷,我道再相聚遙遙無期。

那些昔日的回憶都如同流水一去不覆返,化作了天邊的煙雲,釀成了身側的霧氣。

他們亦是沒能逃開這結局。

“阿瑾可是喜歡這《黃梅戲》?”唐天戈看著深陷其中的慕瑾,語氣輕柔道。

慕瑾卻只是微微搖頭,緩言:“只是聽過罷了,談不上喜歡。”

唐天戈緩緩點頭,再次擡眸望著他,眼中已經盛滿了一片的深潭:“朕明日便招進宮幾位會唱黃梅戲的師傅,這樣,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也便不會無聊了。”

身側有人為他二人送來了茶水,唐天戈安排了身旁太醫院來的隨從下去檢查。將一切都處理妥當之後之後,方才繼續補充:“你還有什麽想聽的,想看的,盡管告訴朕便好。”

他如今,卻是想要將慕瑾捧至手心裏去寵愛。這些她所喜愛的東西,當然也會竭盡所能的完成。慕瑾卻只是微抿了一口茶水——這給她倒得茶,是唐天戈專門差人準備的紫蘇茶,安胎養身的效果是極好的,想來唐天戈卻是為了她下了功夫了。慕瑾亦是躊躇的品味了片刻,方才悄然的開口道:“陛下,

慕瑾如今在賢靈宮,有素梅和若蘭若荷的陪伴,自是不無聊的。”

“朕知道,阿瑾你如今處事甚是謹慎,連賢靈宮門都是不出幾趟的。”唐天戈言之,眉眼之間略帶一些傷懷:“是朕能夠陪伴你的時間太少了。”

“不是的,陛下。”慕瑾輕聲的開口打斷,語氣確實果斷而厲然:“陛下確實該著眼在前朝的政事上,不該在後宮嬪妃的身上費這麽多心思的。”

這個道理唐天戈自是知道的,他登上皇位的十餘年亦是這般的渡過。心中除了想要覆仇的信念之外再沒有其餘的念想。

而如今他遇到了慕瑾,這個人於他終是和他人都所不同的。

思慮至了此處,唐天戈輕輕的擡手,攥上了慕瑾放置在木桌上的手:“阿瑾,你同那些後宮嬪妃是不一樣的。”

她對他確是不同,而慕瑾卻是理解錯了含義。“你跟她們不同,朕待你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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