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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為悅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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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暝……慕瑾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他是清雲口中的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五王爺。

那個少年曾許下的青澀的誓言又在腦海中浮現——

“我南茗對天發誓,待我歸來之時,定十裏紅妝,娶阿瑾為妻。”

慕瑾曾沈淪於南茗的那個美好的誓言之中不可自拔,他也曾經是慕瑾在這暗無天日的南越王宮之中最溫暖的信仰。

可是如今的重逢……他卻變成了敵國的五王爺。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當年的南茗離開之後的不到一年,唐天戈便揮兵南下,劍指淩國。現在想來……這一些大抵都是他們計劃罷了。

“阿瑾見過五王爺。”慕瑾垂眸道——她不去看南茗,她現在已經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

南茗只當慕瑾在怪他沒有履行那個十裏紅妝的諾言,他欲解釋,卻意識到在這個場合實在不妥,只好作罷回到了臺前。

唐天戈看著緩緩走上來的南茗,劍眉下的眼睛深邃的打量著他。內心卻是憤懣,但是寄予這個人是南茗自己親封的五王爺只好作罷。

唐天戈確實是想借著這當眾一舞來羞辱她。

他想要的是慕瑾對自己的臣服,而慕瑾卻從來都是一副淡漠的樣子,這激起了他對慕瑾的征服感,所以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個“節目。”

只是他未曾想到,一向不愛摻和是非的南茗會突然以短笛和之,這無疑是擡高了慕瑾的身份的。

他只是想不通,南茗為何要如此做,難道真只是一時的憐香惜玉麽。

思慮了一刻,唐天戈開口試探:“皇弟倒是憐香惜玉,不過這一介降俘的舞姿,怎能與皇帝的笛音想配呢。”果不其然的見著了南茗蹙了蹙眉,已經醉了酒的三王爺自是想化解這尷尬卻力不從心:“皇兄莫要怪罪,五弟大概是見著美人一時沒忍住。啊,五弟你可還不知道呢。這美人就是皇兄天嶺之戰大勝的戰利品

,淩國的嫡公主。”

南茗聽聞後眉頭鎖的更深,他早便知道……唐天戈將淩國的嫡公主帶回了南越,他卻從未想過嫡公主慕瑾,便是淩都的洛瑾。

難怪……難怪他南茗尋遍了淩都和附近的城池,都找不到他的阿瑾。

“皇兄,臣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南茗緩緩道。

南茗不知道慕瑾在這南越王宮的一年之餘經歷了什麽,但他發誓,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允許在慕瑾身上再次發生。

哪怕,是要違抗唐天戈的旨意,他也定要保護好他的阿瑾。

慕瑾已經歸了座,她一臉呆楞,也不管這身著這舞姬的衣服落座是否不妥。

她未曾看到南茗是何時離開的,只是當唐天戈宣布晚宴徹底結束的時候,一直保持坐姿的身體都已然麻木了。

“你還真是有本事啊。”在賓客散盡之後,唐天戈走到了慕瑾的面前。

慕瑾不言,她內心深處唯一可念及的溫暖如今碎裂,她亦是不知如何撿起這顆破碎的心了。

唐天戈捧起了慕瑾的臉,凝視著她白皙又淡默的面孔,忍不住的嘲諷:“就是這個楚楚可憐的樣子,難怪三弟和五弟第一次見你,就這麽可憐你。”

夜風悠悠透過朱窗吹拂而過,慕瑾仍是無言。

之後的日子將一切照舊,然而她的內心已是沒有當初那份為南茗保留著的柔軟了。

終是歸不去了,不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人。

側殿內的燭光透出不甚昏暗,慕瑾坐在庭院中盯著那棵梧桐,黃昏的日光將她的影子拉得甚是斜長,投射在了斑駁的青石墻上。

“咳咳。”心口處有些許的痛意,慕瑾用手撫上胸口,輕咳了兩聲。

自那中秋夜宴之後,她便染了頑疾,在這側殿之中養病。

唐天戈曾看著她因病斑白的面容,輕嘆著氣道:“自今日起,你便在這裏養病,休再出這側殿了。需要什麽告訴朕,朕會差人給你送來。”

於是第二日,側殿的門口就多了四名侍衛,他們日夜不停的守在側殿的門口,交替著休息,守著側殿內的風吹草動。

如此一來,慕瑾除了唐天戈之外,就未再與任何人有過交流了。

“不過是軟禁罷了,說的如此好聽。”慕瑾淡然一語,卻又忍不了胸前的燥熱的咳了咳。

他唐天戈當真是要將自己囚死在這側殿了,慕瑾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語氣中全是無可奈何。

朱門之外有侍衛小聲談論的聲音,在這毫無生氣的側殿裏倒是也能聽得透徹。

“唉,你聽說了沒有?昨夜五王爺在禦書房與陛下揚聲爭吵,把護駕的侍衛的驚動了。”

“當然是聽聞了,只是我著實想不通。這五王爺是陛下親封的王爺,應該對陛下恭敬有加才對,怎會不顧情理的與陛下爭吵呢。”“大抵是因為一個女人。”那侍衛的聲音弱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道:“我聽說這五王爺早在一年之前,便因為那個女人找過陛下,大抵是因為陛下不同意五王爺與那女子的婚事,五王爺還好生求了陛下很久。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怎會鬧的如此聲勢浩大?”侍衛不解道。

他眼前講述的人也是搖了搖頭,似是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緣由,只是在各種流言之中猜測罷了。

大約是亥時,唐天戈才來到了這側殿。推開門的瞬間攜帶著的氣流將慕瑾的衣袂卷起,她猛地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已經在這裏坐了一晌了。

唐天戈看著呆楞住的慕瑾,微蹙著劍眉。慕瑾只是微坐起來行禮,見著了唐天戈的手勢示意之後,便做回了原位。

一時無言。

唐天戈靜默打的走上前,撫上了她的臉頰。這些日子,她的肌膚變得愈發蒼白剔透,看的他心底愈發煩躁。

不等慕瑾避開,唐天戈的手背已經輕輕的探上了她的靈臺,額頭還是有些熱的,然慕瑾身上卻甚是冰冷。想來在這裏坐的時間已是不短了,又受了寒氣。“你便這麽想苦著自己?”唐天戈擰起了眉,他雖是憤懣,可是見慕瑾這般病怏怏的模樣,自是責備不出來的:“苦著自己,好讓唐暝心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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