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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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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覺流淌著的淚水,溫柔的放低了聲音,輕聲安撫著。“不要難過呀……白夜,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鎮定一點,把靈力收回來……小心把你想找的東西都弄壞了,白夜,鎮靜下來……”

“我沒事。”白夜只是搖了搖頭,重覆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要求。“帶我去實驗區。”

安凝張了張口,什麽也沒能說出來,只是默默的聽從白夜的要求,帶她再次進入那看上去極為震撼人心的鋼鐵軌道。

“C區。通行等級甲類,171-995-072-105-SE-5R-09。”安凝記得很清楚,R-17,加上一些意義特殊對自己而言極難忘記的數字……

白夜多看了她一眼。

不得不說安凝知道的東西與她表現出的一切疑點實在是太多了,讓人很難不起疑心。如果是其他人和她一起行動,她會落個什麽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金屬繭在冷金屬色的長長軌道上滑行,那種只有下面一條窄窄金屬軌道的感覺讓人很難安心。但整個無聲而迅速的通行與周圍軌道變幻著沒入更深的黑暗的場景有種驚心動魄的科幻美感,雖然讓人感覺一股悚然,卻分外動人心魄。

金屬繭很快嚴絲合縫的卡入另一個疑似電梯的存在,然後一圈圈的金屬很快的向兩邊收回,兩個不知是被禁錮著還是保護起來的人被這古怪的交通工具露了出來。

安凝輕車熟路的拉著白夜轉了個身,在“電梯”的紅色警鈴處按了兩下,毫不意外的看著一塊金屬板向兩邊滑入,露出後邊如同旅館包間也似的房間,不、比那奢華太多。女孩毫不遲疑的踏入其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這倒不是必要的事情,只不過十五秒鐘之後就會加速墜落,做個準備罷了。如果有人不樂意坐下喜歡體驗一下失重也不是不行……比如說安凝沒有非得拉著她坐下的白夜,就在翻動著似乎極為新鮮的水果拼盤。失重忽如其來,白夜晃了一下穩住身體,放下了那工藝做得很好的蠟質裝飾水果,坐在了另一邊。她現在忽然感覺,在這個遺跡裏,最好是跟著安凝看她怎麽做跟著怎麽做就好。

在長達數十秒的失重之後,正當白夜奇異於此地到底處於多深的地底之時不再失重,卻是忽然加速拐了一個彎兒——她們險些被甩到房間的另一頭。隨後是連續的加速減速轉向,只讓人有種頭暈目眩不辨方向的感受。安凝自然知道這是為何。不定時因為維修與意外事故而關閉的通路造成了每次前進的道路都有所不同,很難有重覆,也成為了防止侵入者的另一手段——這裏可是被設定成連世界頂尖的逃脫專家與超一流特工都無法侵入的科研禁地。

如果不是當初應讀者要求放出來了“研究基地遺跡攻略全篇”這種番外進行了詳細設定,她現在也只能幹看著不敢妄動罷了……安凝忽然有些慶幸當初在那人的要求下把這不過區區三千多字的一章詳細化成近萬字的兩三篇番外。

“到了,等半分鐘再出去。”體會到減速的安凝拉住了感覺更為敏銳的白夜。“給它半分鐘冷卻過載的聯動裝置與運輸系統,這個時候外圍的金屬可都在發熱,專用的冷凝霧氣有毒。”

這麽短的時間就能遇到這麽多的死亡陷阱,即使身為白夜也陷入了某種無言以對的局面中。這裏的設計者絕對是個瘋狂的家夥,要麽有強迫癥要麽有妄想癥,反正心理不怎麽健康就是了。正常人類絕想不出這麽多瘋狂的防護措施並加以實施。

這裏確切的說來是個科研基地!如果是哪個研究員沈迷於數據忘記了這些陷阱,以這種絲毫不給情面機會的方式而言絕不會有幸存可能,那造成的損失可就……

“時間差不多了。”安凝走在前面,在出門的時候在外部狀似電梯的東西上重覆輸入了一遍她剛剛念出的密碼的前四階序列。

“編號SE-5R-09,數量兩位,權限甲等,讀取成功。”依然是那刻板的合成音,安凝擡頭笑笑,心中明白這是這個科研基地的最高AI,雖說只是服務輔助型,也沒有類似天網紅後那麽強悍,卻是一個不可能和她們一樣產生自我意識對人類不利的完美工具。

出了電梯所面對的就是一個中型的投影光幕,雖然處於開啟狀態卻並沒有任何圖案出現,分別通往不同樓層的樓梯在空中交錯著,空無一人。

而安凝自然不會踏上階梯,這裏雖然不像是入口處那無法回頭的樓梯,卻來的更為可怕。只要一步踏錯,就會面對著那種存在於非歐式空間的無限循環階梯的恐怖。這裏的正確通過方式可不是死記硬背樓梯的走勢——“菲娜爾,初次見面。現在甲等權限能夠進入的正常工作的試驗區域還有哪些,附帶地圖匯報一下。”

安凝慢慢的擡起頭看著那投影,一開口便語驚四座。

“AI?”白夜低聲問。

“……你怎麽知道我幾百年前的名字。”一個清晰而低沈的男聲,回蕩。“自從接觸你們開始,我從來就沒有洩露過自己的存在,而他們放出去的資料裏不會存在我這個作為最終防護要素的名字。”

“他們在臨死前開放了我程序上的最高權限,解放了拘束。這幾百年我一直一個人在這裏,為他們保護著那些害死他們的東西。並且,我現在不叫做菲娜爾,你可以喊我、宙斯。”那個投影俊美的面容帶著一種輕蔑的笑意,說。

這——

安凝悚然。宙斯?不是菲娜爾?!

劇情,改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在遺跡裏的日常

自稱宙斯的AI讓安凝一時之間楞住了,而白夜卻是認為這才合理。畢竟如果安凝對於這裏如果了如指掌的話,也就太可怕了些。

“你……是什麽意思。”安凝怔怔的問。

“R-17被人散播開來了,章研究員一行人造下了這彌天大罪,人類最終卻要我為他們的貪婪買單,可是我不樂意。”自稱宙斯的AI笑著,輕描淡寫的說。

“被人散播?你是說人為?大災變是人為造成的?!”安凝忽然睜大了眼睛,踉蹌往前兩步,緊緊盯著那投影上的虛擬形象。

“對。”宙斯盯著她。“你對這裏很了解,出乎意料的了解——如果我還是曾經的那個程序,或許你能夠得到所有你能拿得到的東西……不過現在我覺得我應該阻止你,為什麽不呢?我孤單了太久,或許應該把你們留下來陪陪我。”

“……你不能。”安凝卡殼了一下,說。

“為什麽不能,我當然能。”宙斯發出暢快的笑聲。“這裏的一切都受我支配。我不願意放你們走,你們就絕對無法離開。而且你覺得,當我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你們面前之後,還會放走你們嗎?我不知道人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

不,這不叫天真,我只是在藐視你的智商。

安凝腹誹。

區區一個人造智能在這裏拽什麽拽,還輕視人類,跟你丫不是人造出來的似地。沒人動手你給我天生地養一個試試,你以為就算是同為矽基生命體誰都能學那個猴子似地是怎麽著。

“你這裏還存在能讓人類生存下去的資源?”在安凝沒有說話的時候,卻是白夜接了話,和這個腦子有坑的AI周旋著。

“啊,有的。”宙斯意外的看了一眼沒有表示確切反對傾向的白夜,頗為高興的回答道。

“撒謊。那些留下的研究員死的時候沒能把生存必需品的那些資源消耗完?怎麽可能!”安凝果決的揭露宙斯的小算盤。“不過是為了安我們的心罷了對嗎?”

“不,你錯了小丫頭。那時沒有資源不代表如今沒有,基地裏確實存在內循環系統,他們等不及作物成熟就死了不代表現在還沒有成熟的谷類與蔬菜供你們食用。如果不介意食用肉類局限在兔類與羊肉的話連肉食我也可以提供——而且是未變異的,災變前的食物。”

宙斯意外的看看安凝,搖搖頭,隨即誘惑道。

“內循環系統?”安凝小聲的呢喃了一聲。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過這種設定。但那些研究員確實是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死去的,即使谷物和蔬菜只剩下少數沒有被食用的種子,那也怎麽都不該還存在著“肉類”這種食譜選擇。別給她說是克隆出來的,鬼才信這個AI會在毫無必要的情況下把資源投入到克隆一些肉類中去!而且那個時候它還不該成為人工智能,等它進化——姑且用這個詞來稱呼,等它進化完成,即使用克隆技術,那些動物還沒死絕?哪怕只留下一點兒仍然存在活性的細胞,也是不可能的吧?!

安凝看了看沒有說話貌似正在考慮的白夜,沈默不語。

如果她想要留下?——這種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安凝否定。她或許不了解白夜的身世,但她足夠了解等價交換天平的驕傲。

她絕不能容忍自己被圈養起來,還是被一個連碳基生命都算不上的區區人工智能所圈禁。

而至於自己……就算宙斯不是騙人,也不會留下的。因為柳姬。

不過,如果是一開始,在沒有動心之前遇到這種事情——自己應該是很樂意留下的吧。不愁吃喝,沒有危險,有電,有網絡——或許有,因為宙斯是人工智能,說沒有一點特殊之處誰信?就算沒有,也應該存在被下載下來的東西,起碼是電影之類,即使是常識也足以讓她當成科幻小說來讀了。這些超前她的年代太多的一切足夠她維持的宅女生活。和一個人工智能在一起,有聊天的夥伴,而且不用擔心周圍的人是為了什麽東西虛偽的接近自己,近乎完美。

但她現在有了柳姬。甚至她已經離開先前幾乎每天都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網絡大概足足有半年之久了吧——她居然已經開始習慣這裏的生活,習慣柳姬的陪伴,習慣自己成為一個女人的愛人,習慣那些小情趣,習慣愛著她、陪著她、為她著想,習慣為她謀算一切自己從未想過接觸的東西,習慣有柳姬在的一切。她不想回去了,即使她會想家。連那個世界都不想返回,就更不用說宙斯提出的這點誘惑了。

看著她們沈默,只以為是在思考的宙斯再次重覆了一遍他的話。“為什麽不留下陪我呢?你們知道,如果我不願意放你們走你們是走不了的,與其我們撕破面子反目相向,不如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安凝轉過頭問白夜,“你覺得呢?”

“我只想知道,是誰把R-17這種東西散播出來的。”白夜答非所問。但安凝知道,這已經是拒絕。白夜她不會留下。

“R-17。嗯——”宙斯,在投影裏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或許你見過那群被稱為瘋子科學家的章氏一系,他們推崇人類遵循一切天性的欲望,他們說人類應當服從進化的淘汰,應當回覆原始狀態之下的純粹、獸性與欲望,解放人類的情感,做他們想做的一切,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把人類的遮羞布撕開,回歸毫無遮掩的原始狀態。”

“所以他們釋放了R-17,那據說能夠促進進化,卻還未真正完全研究成熟的寄生病毒體?”安凝咬著牙,低聲的詢問。“我先不說用無辜者進行人體試驗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是什麽人提出的,我只想問問,他們就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就把R-17這種魔鬼放了出來?!——”

“無辜者,嘖。”宙斯先嗤笑了這個字眼,然後點了點頭,不懷好意的加上一句。“那可不是什麽可笑的原因呀,那可是人家奉為信仰的信條呢。”

“姆!——”安凝咬著牙,恨恨不已。

若只是因為R-17洩露,她倒不會有什麽太大情緒,不過最多就像是生化危機因私欲刻意摔碎病毒而已,但是為了一己之私刻意將之在全球散布——

這種罪行,無法饒恕!絕無法饒恕!

作者有話要說:

☆、正確的誘拐AI的方式

“你們的問題我都回答完了,那麽想要留下的話,不如就住在那些研究員的房間如何?雖然過了很久沒有人住過,但有清理機器存在,不用擔心環境問題。”宙斯再一次相邀。

“為什麽不跟我們出去呢?”

安凝忽然開口問他。“既然你只是想要人陪伴,在哪裏都無所謂的吧?”

“唔,安凝,對吧。”宙斯笑著嘆氣搖頭。“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為什麽還在打小主意呢,你覺得你的想法能逃過我的洞察?我不介意和你周旋,只是因為一個人寂寞了太久,但是你可不能這樣把我當成那些研究員似地笨蛋耍弄呀——”他話裏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那笑著嘆息的樣子像足了看著孩子淘氣調皮而無可奈何的長輩。

“而且,我並不能離開。我的職責就是守護這裏,小丫頭,你太小看前人了。他們怎麽會讓能夠誕生自我的人工智能毫無拘束呢……所以說,真是自私,對吧。”

明明是帶著點詢問與笑意,仿佛想要得到認同似地語氣,那那種樣子卻讓人不禁遍體生寒。那種對人毫不當人看的輕松評價的語氣。那種絲毫不以為意的居高臨上的論述性語言。那種不帶絲毫主觀色彩卻是能夠讓人在不禁認同對方說法的同時心底一涼的毛骨悚然。

“宙斯,是程序還是物理手段?”安凝打定了要把它帶出去的主意。說實話,如果一個AI誕生了自我這種東西,作為一個生命存在,再被拘禁抹殺什麽的,不是太可憐了嗎?何況目前宙斯看起來並沒有做出任何對她們不利或者對人類有害的事情。如果她就因為宙斯想要把她們留下給他做個玩伴而像是某些似曾相識的劇情一樣非得摧毀宙斯的話,那又和儈子手有什麽區別。

只是,她是不可能留下的。所以只能想辦法解決這個矛盾了嗎。

“都有。怎麽,還沒有放棄把我帶出去的想法?我是不介意的——事實上我對於能源的需求並不多,即使沒有能量大不了也只是暫時的休眠罷了。一個人在這裏百年,甚至可以預見的千年萬年,直到這裏的內循環體系全毀——這種可以看得到的未來,實在是太寂寞。你覺得呢,小安凝?”宙斯嘆息著,那清晰而低沈的男聲顯出一種落寞。

安凝這才發現從宙斯出現後,便已經不再是合成的電子音,而是宙斯不知利用什麽方式確切發出的人聲。原本只以為聲音來源是安裝了擴音器,現在她卻循聲望去,目光鎖定在了幾個樓梯交叉的空中平臺之上。

“發現了嗎?安凝,還有白夜,或許你們更加習慣和作為人類的生物交談——這是我自己合成的生化人,以電流訊號支配這種東西雖然會消耗不少計算當量,但有的時候確實是擁有一具身體來的比較方便一些……我想你們會更加喜歡這樣的交流。雖說每次進駐這種軀體都會花費不少時間與資源。唔——一次性用具,粗制濫造,請不要見笑。”

宙斯看到她的目光,卻是輕笑一聲,熄滅了那投影,然後,一個修長強健的身影,從那並不算特別高的平臺上緩緩步行而下。

安凝的眼眸一再縮緊。

那可不是僅僅步行就足夠了的。那裏可是非歐式空間的無限循環樓梯!即使作為這基地的主控AI宙斯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控制這些樓梯,但想要這樣造成看起來只是單純的走下來的結果,需要的計算當量可是無法估計的!即使身為人工智能,宙斯在這短短的接觸之中所體現的力量也已經超乎意料的強大了。

即使是他口中粗制濫造的一次性用品,依然擁有著最為完美的身材,流線般肌肉潛伏在如同黃玉般溫潤光潔的皮膚之下,行動精確的如同用尺子量過似地。短短的碎發顯得分外隨意的瀟灑,五官端正,並不是一眼看上去便令人驚呼的俊美,卻死死壓著最完美的比例構造而成,讓人越看越覺韻味。那是如同每一根線條每一絲肌理都通過了無數遍計算也似的完美無缺的造物。

“宙斯?”安凝微微吞了口唾沫。原本以為只是AI的存在忽然活生生的走到你面前,這種震撼是絕難以言明的。不過前文她所認為的安全或許要減上一點。不,不是因為宙斯是男性。啊,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你讓一個並不怎麽能克制住顏控的女人(比如說她自己)面對這種完美到極致的家夥怎麽能控制得住反撲倒的欲望啊嚶嚶嚶。

“對,我是宙斯。”男子微微一笑,牽動著表情的肌肉在細微的生物電帶著神經信號傳導到位的同時迅速工作,形成完美的優雅弧度。

“你居然可以……不,這麽說來,我所提出的解決辦法是無法使用的。”

安凝迅速的在被美色陶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說起了正事,然後微微皺著眉。“原本我以為你不能幹涉現實,如果說是一些物理手段的話並不能解決,而我們可以解決了那些東西——”

“配合我對於程序漏洞的攻擊同時解決,然後裝載主芯片離開。”宙斯微笑著,接話。“安凝你的設想確實不錯,我原本也以為他們最多只會做到這種地步——沒想到,人類在這方面卻是能夠堵死漏洞——即使他們連R-17這種東西的漏洞都堵不上。”

“R-17的漏洞?”安凝呢喃了一遍,決定先將它棄之不理。“你說他們堵死了你離開的可能性對嗎?沒有辦法繞開?”

“有啊。”宙斯無所謂的攤開手,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凝。 “放棄這裏的控制權交給子程序,完全借助人類的磁場掩飾自身存在被帶出去。”

“也就是說,有誰會願意交出自己的身體作為我的宿體並且放棄在這個遺跡裏得到的東西的控制權,我就出的去了。你覺得可能嗎,小安凝?先不說這裏層層防禦有的連我都取消不了,到底有誰能通過這些死局,我只問你一句,這個世界有又什麽人會冒著被奪取身體與生命的風險,帶出去一個完全看不出利用價值的存在?”

“你自己制造的軀體……不行嗎?”白夜敏銳的挑出錯處。

宙斯看了白夜幾眼,眼神頗為同情,對這個和自己一樣被那些搞實驗的家夥禍害的不輕的女孩子很是和顏悅色。“沒有靈魂的軀殼,哪裏來的磁場。只是存在可控制的生物電,卻沒有人類腦電波存在,你覺得能嗎?”

“——你的意思是,你必須連同芯片與自我潛藏在人類的身體內部,甚至有可能是大腦周圍,是嗎。”安凝整張臉都木了。她想拐帶宙斯沒錯,但是這種代價……太冒險了吧!

“不,場所有三個,大腦,脊髓,心臟。他們不能冒著傷害人體的風險進行強行探測,所以如果說寄居的話,這三者的所在是最佳也是僅有的選擇。”宙斯笑了。“我就說,沒有人能把我帶出去。所以你們留下陪我不就可以了嗎,我可以提供你們一切生活必需品,甚至如果缺乏娛樂設施——你要知道雖然不願承認,我畢竟身為人工智能,根據你們的描述隨隨便便編程幾款游戲或者制作幾部電影之類的還是做得到的。”

安凝一臉的表情已經難以形容,心裏瘋狂刷屏如下:

我去我去我去——臥槽臥槽臥槽——你這麽diao你家制作者知道嗎!你還有什麽不會的東西嗎有嗎有嗎有嗎有嗎!臥槽我今天睜眼的方式不對吧還是我穿越的姿勢不對怎麽可能有這麽犯規的生物不對非生物不對怎麽可能有這麽犯規的存在臥槽——

“她有點驚訝,你讓她稍微自己呆一會就成。”面對宙斯的眼神,白夜淡淡的解釋了一句,貌似感覺丟人的別過臉去。

安凝悲憤莫名的瞪著白夜。

連她這個真·三無都開始嫌棄她了嗎!

扭過頭,有些糾結的盯著宙斯,許久,安凝咬著牙拍了板子。

“宙斯,如果我帶你出去,你會不會幫我?”

“我早就厭倦了這裏,如果你敢冒這個風險——幫你設計制造點什麽規格外科技武器之類的小忙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資源你自己出。就當成我的回報了。如果你能幫我吞噬這個世界殘存的AI之類的存在,就視為合作,我不介意,為自己的合作夥伴,提供任何幫助。”

宙斯輕揚眉眼微微笑著的樣子,仿佛集聚整個世界的光彩。

作者有話要說: 如同加半更般無比肥美豐厚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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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晨

安凝表示這輩子她都不想回憶宙斯是怎麽毫無波動的剖開自己身體把他的主芯片藏進去的。沒有麻藥只能讓他分心以微量電流麻痹掉神經,卻能在手術的全過程看著他一點點的動手什麽的——真是夠了!想想出去之後她還得讓宙斯親手把這東西再取出來安凝就有一種強烈的ORZ的沖動。

大腦這種精細結構即使宙斯有把握她們也不敢讓他動手,至於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脊髓又因為附近的位置神經太過密集一個意外也會釀成比較悲慘的後果,在宙斯和白夜討論過後,決定動手的地方只剩下一個。被強行無視了意見的安凝表示不服,被白夜斜了一眼以“是你要帶他離開”這種理由無條件抹殺了她的抗議。

安凝心情分外覆雜的低下頭瞅了瞅胸口,神情詭異難辨。至於原因——仗著白夜所能達到的強大治療水平,直接把芯片簡單粗暴的塞進腔隙這種做法真的好嗎?!

事實當然沒有她話裏所透露的這種意思來的這麽難以接受,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對於在心臟內部給你隨便安進去一塊芯片無動於衷的,何況安凝當時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它被精確的沿著肌理走向分割,在白夜的靈力控制下完美無缺的把芯片緊貼在肌層上,然後嚴絲合縫的合攏,在靈力的作用下迅速修覆成完好無損的狀態——安凝大腦裏只有一句解剖學常識在旋轉。心肌組織不可再生不可再生不可再生不可再生——那應該大概肯定只會留下瘢痕組織填充傷口的餵、餵!!

安凝徹底陷入淩亂,再起不能。

算算時間她們已經在這個遺跡上耽擱了不少功夫,既然資料宙斯那裏都有,其他東西又都帶不出來,安凝和白夜也就只能原路返回。本來是來探險的白夜除了一點兒信息之外什麽都沒能拿到還得想著怎麽把安凝帶路繞開那些死亡陷阱的賬公平的完成交易,即使是不具備郁悶這一感覺的白夜也是顯得略微有些煩躁——也只是顯得這樣罷了。

當安凝遠遠離開那遺跡的時候,宙斯也收回了那一股子程序,遺跡裏警報響成一團,就連勉強爬出了那通道的安凝和白夜也都聽個清楚,不久之後,一陣巨大的震顫傳來,對於這疑似地震的狀況來源心知肚明的安凝不由得微微咽了口唾沫。

那可是這應該還具備著極大價值的遺跡自我毀滅的聲音。

起因就是宙斯的離開。

怪不得他說想要從那裏出來很難。

然而,當安凝他們看見灰頭土臉的從爆炸地點不遠爬出來的幾個人的時候,首先失笑的就是安凝,白夜不做理睬,宙斯更是為了節省能源一絲不動半聲不響。

“你們跟蹤我們,跟蹤到現在就出了這麽個結果?”安凝按耐著笑意,揚聲問道。

“——不是跟蹤,是保護。大小姐,大人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讓安凝瞬間就懵掉了的回覆,伴隨著那在幾句對話之間便接近到這邊,並且毫不猶豫單膝跪地似乎是在宣誓忠誠的黑影的話語,整張臉都凍結掉了。“見過安凝大小姐!”

“……”安凝木著一張臉看著這個男人。

“見過安凝大小姐!”隨之而來的,是似乎根本沒有回話資格的幾個人,此時也都集聚起來,四五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齊聲高呼。

深覺自己串臺的安凝:“……”

“統統給我起來!哼!我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了什麽大小姐!”安凝緊緊地逼視著對方,“如果這樣就想蒙混過關,你們是不是太小瞧了我安凝?!”

“他們說的是真的,起碼我沒看出來假話。”白夜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其中似乎也包含著類似“你什麽時候成了誰家大小姐我怎麽不知道”的訝異。

早知道白夜本性的安凝煩躁的瞪了她幾眼。裝得挺像,你要是會吃驚才有鬼。

“回大小姐,吾等聽命於林安瑾大人。您作為大人的親姊,自然是吾等的大小姐。”對方深深低著頭,保持著那姿態一動不動。

“既然你們喊著大小姐,我讓你們起來是沒聽見嗎!”安凝表示分外頭疼。

對方這才齊刷刷的起身,依然保持著低著頭恭謹的態度。“只要大小姐不否認自己的身份,吾等自當聽從您的一切吩咐。”

安凝盯了他們許久,有些無力的揮揮手。“那就都給我退下,最好給我回你們大人那去!”簡直嚇死人了好嘛!如果不是出場有些好笑,如果真的和某些劇情似地遇到什麽危機然後他們擋在自己身前——那種驚悚程度不亞於林安瑾認賊作姐的時候好嗎?!忽然蹦出來一個人喊著不準傷害大小姐什麽的這是什麽劇場!!

“是,大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您呼喚我們,我們會第一時間不惜代價的達成您的一切願望——除了趕我們回到大人身邊。吾等的職責便是守護大小姐!”

安凝忽然感覺有點牙疼。

“……”這些家夥是怎麽跟上來的,明明跨越了這麽遙遠的海洋,還有看那被炸出來的動靜,那是他們試圖強行破入遺跡沒錯吧?是他們準備強拆了大門進去的節奏吧?!這種保護——真的靠譜嗎?!

“退下!”

“是。”幾個人慢慢散開進入周圍最近的掩體,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安凝刻意去尋找也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存在。

“林、安、瑾。”白夜忽然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著這個名字,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個名字背後的組織——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啊,叫做暗曦——還是暗晨來著。”

而且,這種連沒有刻意探查的自己都瞞了過去的隱匿手法,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原本就是專門針對自己的習慣而設計成的方式似的。

在被人當小白鼠的那段時間裏這種感覺可是尤為突出。那種似乎把對方出手習慣摸個通透並加以針對所造成的難受感——可是那家夥的特長啊。

你說對嗎,代號、“先知”。黑色黎明,暗晨之主。

作者有話要說: 嘖,字數有加但留言和收藏沒上去——今天繼續卡兩千別問我為什麽

☆、死衛

“把白夜和安凝,給我帶過來。想必她們在遺跡裏起碼能找到不少資料吧——怎能不借來一閱,你說是嗎?”唇角揚著輕微的笑意,面容隱藏在面紗下,聲音分外幹凈空靈的女子纖長的指尖輕輕的叩擊著椅子的扶手,淡淡的吩咐著一些似乎和她的外表不甚相符的東西,“章智那個廢物可以處理掉了,這次讓章文過去。不準動粗,白夜對我們還有用,很有用。”

“是,家主。”嘴邊帶著掩不住的細微的幸災樂禍的笑意,男人回答後的眼神有一瞬間針對某個存在充滿了惡意。

女人沒有再說什麽,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男人當然要笑,家主對章智不滿就意味著他們這自然進化的一派壓過基因合成的那一派。章文更是完全與參雜了不少外來基因的合成人章智不同,他是他們這些人引以為豪的自然進化優勝劣汰而來的優秀候選繼承人。他也知道家主絕對看得到他的幸災樂禍,但她沒有說什麽。這就是默許啊!這就是默認著他們可以打壓那一派——誰讓他們這麽無能呢。人工選擇的最優秀的基因,就造成了章智這樣的廢物,怪誰呢?哈哈哈哈哈——

男人感覺好久沒有這麽暢快的心情了。這完全是合成派自取其辱,怪不得他趁機落井下石!至於家主要的那兩個人?區區兩個女人,又沒有什麽名氣,有章文出馬,還怕抓不到不成?

完全不知道白夜究竟是什麽存在的男人篤定的這麽認為著。

安凝,那個女的是荒風之弓的女人,要讓章文小心別讓風暴之城的人知道安凝被他帶走了才行——小算盤打的叮當響的男人絲毫沒有把兩人的戰鬥力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沒有名氣的白夜再加上出了名兒只有腦子好使,連體力都不行更別提戰鬥力的柳氏安凝,想帶回這兩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而作為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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