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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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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夕陽的霞光的臉頰,顯得分外稚嫩嬌軟的美麗。

果然如此!

安凝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這算什麽?!正室好心好意救人卻換來個野心勃勃入主府中的小妾?她的人生可不是宅鬥風格!

“你是在覬覦些什麽?!”

安凝果斷黑化了。她冷笑著問那小女孩兒,然後看著她怯弱的退了幾步,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與無辜的望著她,說:“我只是想報答她呀……我沒有覬覦什麽,我只是覺得救了哥哥的恩人,哪怕為奴為婢的去報答也是值得的啊……”

“那就抱歉了你要為奴為婢也是吾輩的奴仆她可是看在吾輩的面子上才勉強看你可憐略略賞賜些許罷了如果她幫過的人都要為奴為婢那麽抱歉你這輩子都排不上給她端洗腳水不對是端痰盂的工作你知道嗎?!”

安凝抱著手臂一臉諷刺一口氣的冷嘲熱諷道,然後略微深呼吸了一下,繼續面上冷笑不動只是俯下身去繼續如此長篇大論的嘴炮攻擊。

“很抱歉啊戳破了你那粉紅色的脆弱如水晶的少女心少女夢不過你也不睜開眼看看你覬覦的是誰的人敢跟我安凝搶愛人的家夥還沒生出來呢你這麽大點的小屁孩要臉沒臉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皮膚也是占了年齡的優勢還沒有差的那麽明顯就這副尊容你要拿什麽和我爭別說是才華我這輩子都不信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能有什麽才華你當你是林黛玉嗎可惜林黛玉那是癡戀不得而死或許你也想要步其後塵但在那之前你先給我做點詩詞歌賦來聽聽啊沒才沒貌你還敢學人當小三兒不怕被人一口鹽汽水噴死嗎?!”

眼看著對方已經搖搖欲墜目光含淚就差指責她殘忍冷血無情無理取鬧,安凝心神愉悅的綻放出愈加明艷的妖嬈笑容,話語也開始慢條斯理起來——不慢不行她已經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或許你不知道,為什麽是鹽汽水。因為單細胞生物無法於生理鹽水中存活,你懂麽,草履蟲……不,阿米巴原蟲?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長相也就這副大眾臉,你還想和老娘搶女人?!誰選你,瞎啊?”

“嗚哇!……”

蘿莉被罵哭了。

自從剛才安凝嘴炮速率全開的時候就漸漸圍起來的人,開始用譴責的目光盯著安凝。

安凝雙手環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蘿莉,輕蔑的冷笑,完全不為所動,就看著她哭,看著她號啕著哭喊著只不過是想要報答而已,大哭著說她完全不是那個意思,說她不會爭什麽的,說她只要在恩人身邊端茶送水鋪床疊被就好。

安凝微微揚起下巴。“端茶送水、鋪床疊被?不對不對……你心裏想要做的是,端茶送水加媚藥,鋪床疊被滾床單……是嗎?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的人和你分是嗎,啊嗯?憑什麽?”

安凝·黑化中,完全只挑著對方最感覺羞恥的地方刻薄譏諷著。對付一個同為區區普通人的□□蘿莉,她還不至於跌份到武力壓制。對於這種死要面子的工業酒精蘿莉,就要挑破對方最羞恥的地方才行啊……

柳姬看著張牙舞爪如同護主的幼獸般的小安凝,眉眼間漾起淡淡笑意。

“柳姬!你居然放我一個人和人吵架不幫我?!”這個笑,卻是讓安凝瞬間炸毛。“你是不是也覺得多一個蘿莉暖床不錯啊嗯?!今天晚上你休想上床!!!!”

感覺自己被嘲笑了的惱羞成怒的安凝轉身就走。

柳姬在背後笑的前仰後合,兩人完全把蘿莉晾在一邊,任她臉色時青紅不定。

安凝更加氣沖沖的走掉了。

晚上,好話說盡的柳姬依然沒能得到安凝的寬容。

看著對方久未出聲,以為安凝睡著了的柳姬厚著臉皮悄悄爬床。

然後——猝不及防的被安凝一腳踹了下去……

柳姬滿臉郁悶與不爽的在床邊坐了一夜,因為她每次爬床都會迎來一腳……

作者有話要說:

☆、安凝的心事

“你到底要鬧哪樣……我都讓人把那女人趕出去了你還不依,你想要什麽你倒是說啊……”柳姬顯而易見的有些不耐煩,卻依然按耐著性子勸著安凝。

安凝冷笑,就是不讓她上床,依然把她踹下去。

連著半個月沒摸著床的柳姬明顯的欲求不滿。本來覺得一開始是自己不對也就忍讓著她,誰知安凝這氣生起來還沒完了。認為對方這次生氣完全是不可理喻毫無必要的柳姬,感覺很不痛快。尤其是在她一再忍讓之後安凝還沒完沒了的鬧別扭。

“柳姬,我看見你晃神了,就因為一個小動作。”

安凝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翻身坐起,卻是淡淡的別過頭去。半個月也該是柳姬忍受的極限了,她不打算再拖延下去。有些事……是該早早說清楚才行的。“如果出現一個人,她和我有著一樣的相貌,一樣的體態,甚至和我一樣的行為,一樣的習慣、或者有著極為相似的性情——卻比我更加顯得美麗,更加強大,更加聰明……這樣的一個人,你會愛上她嗎?”

她盯著柳姬,冷冷的剝離開自身情緒,只是問她。如果她所謂的愛情只是如此,或許自己應該早點抽身,在還來得及的時候。

“……”柳姬顯得有些愕然的望著她。

“換句話說,如果兩個人軀體和行為細節沒有區別,性情差距不大,你認得出來我嗎?”

安凝的聲音依然是冷冷的問。

如果她認不出來——那麽然後呢,她該怎麽辦?安凝有些茫然,有些悵然若失。

這種要求太高,她清楚的。但是不問清楚她如何能夠放心——從始至終,即使承認了這個身體與這個世界,她還是會擔心什麽時候一覺醒來就會回到她的世界,這裏依然是求生,依然是她費盡心血卻只是虛構出的小說。如果有那一天,在這裏的這個身體會如何?死亡,或是重新進駐一個新的靈魂?安凝不放心。她一直都不放心的。而那個試圖爬床的小蘿莉,卻是徹底引爆了她心底的不安。若她有一天真會離開?若是真的會有另一個靈魂接手這具軀體呢?柳姬到那個時候是只會愛著自己,還是接受那個雖然擁有記憶卻從未經歷過和她在一起的一切的那個新的靈魂?

她不知道,但……她會弄清楚。她不能忍受自己的愛人會抱著自己之外的女人。哪怕那是她的身體,哪怕她有著她的面容,習慣,性情,記憶乃至一切。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還能認錯人不成,還是你有個雙生的姐妹?”柳姬臉頰好一陣抽搐,才沒好氣的回答她。敢情這些天她吃了這麽久的素就是為了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知道我不記得很多東西,從霧林開始。事實上,在我們相遇那天之前,我對這個世界的印象幾乎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部分的知識。”安凝淡淡的垂下眼睫。“如果有一天我記起了那些東西,變了個性子——你會愛我嗎?不對,應該是問,到那個時候,你所會喜歡的是如今的安凝還是那個安凝?”

“嘖,胡言亂語,不都是你這個傻丫頭?”柳姬看上去對這個問題感到好笑極了。

安凝完全沒有高興起來。不一樣的,那當然不一樣的。她忽然擡起頭,黑眸直直的對上柳姬的眼,看到極深的地方。“我問的是,柳姬你喜歡的是和你相處了這麽久的這個人,還是這副身體,這個頭腦,這些小小的習慣細節。”

“你當然是你,這個身體是安凝,這個頭腦是安凝,這些細節當然也屬於安凝……你亂擔心什麽?我自然是喜歡你和你的一切,包括身體頭腦和一切小動作。”柳姬自以為回答的點滴不漏的微笑著看著安凝,就像哄著鬧別扭的家貓。

但,安凝卻感覺有一絲涼意深深的,深深的浸入心底。她重新躺了下來,翻了個身,半晌才微微發出一絲應答。

“唔,是嗎。”她呢喃著的聲音若有若無,很輕很淡,仿若恍然大悟似地。

柳姬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坐在床邊,再次不老實的試圖蹭上床。這次總該沒問題了吧……嘖嘖,小琉璃少見的多愁善感呢。純血這種女孩子果然是需要偶爾哄一哄的嗎……

安凝果然默不作聲沒有動彈。

柳姬不老實的抱住了她,卻因為這半個月的冷遇不敢再進一步,只是舒服的喟嘆一聲,把安凝向著懷裏緊了緊。感受著她略微僵硬又放松的身體,暗笑她依然如此羞澀。

只不過柳姬又怎能懂得,在安凝的感受中,她原本溫暖的懷抱卻有著一股徹骨透髓的寒意。

安凝閉上了眼眸,亦封住心底的嘆息。她在奢望什麽?一份像小說裏寫的一樣生死不渝的愛情?像是狗血小言裏似地無論出了什麽事,對方都能夠辨認的出自己?哪怕軀體和靈魂不再協調,即使靈魂換了個身體也能夠認出是不是自己?

開什麽玩笑。那只是小說。那只不過是幻想。

完美的愛情,是不存在的。

所以,不要奢望未來。只不過原來有多麽愉悅幸福,如今就有著多麽深沈痛楚的失望。

柳姬,你答錯了。

柳姬,你讓我失望了。

柳姬,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

柳姬,回應的太圓滑,我只會懷疑你的真心。

柳姬,你可知道安凝所想要的回答,只不過是一句你只喜歡現在的安凝。

我知道這只是我在胡思亂想。但那又如何。我知道,不代表我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

安凝閉著眼睛,放松著自己的身體。她不想讓柳姬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她知道柳姬絕不可能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畢竟她在感情上從來不是什麽心細如發的人。

她的直覺和敏銳也只不過是在戰鬥中罷了,荒風之弓柳安悅,從不是情商發達的存在。就像她這次明明是費盡心思試圖哄自己開心——卻偏偏選了最降低好感值的攻略路線。

柳姬,你個笨蛋。

只是即使我能看清楚。但那不代表我能夠理智。

我原本就不願意如此理性的對待感情。

你讓我失望了,柳姬。但我不會離開你——但以後若是真的出現什麽情況,想必……你會後悔的吧。我現在有多難過,到那時你只會感受到千百倍的痛苦。因為,我提醒過你的。但你卻如此的回答了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柳姬,柳姬。希望那一天不會到來吧。

我們的愛情不該演變成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雲霧舊事

“雲霧之城?霧主鈴蘭?……”略微沈吟了樹木,易琪苓點頭答應了白夜的提議。那些已經能夠把偽裝能力進化到這種地步的變異獸族群,已經不是一個兩個至強者能夠應付得來的。“那麽,我們可以動身了。玄冰之城我可以暫且交給樓蘭樓月,她們應付得來。”

白夜並不關心這些東西,只是略略點了點頭。易琪苓喚來樓月安穩的囑咐了幾句,也不需要如何收拾行囊,就那麽清清爽爽的和白夜離開。至於林雪瑤,白夜要她在這裏的刑室好生反省幾日。她自然不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別的念頭,只不過實在是嫌棄林雪瑤不安分罷了。而她們這麽甩手一走了之,卻是讓樓蘭樓月欲哭無淚。城主大人您不能這樣……我們鎮不住那些家夥啊啊!每次您倒是放心了,您知不知道為了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穩定形勢我們有多累……

雲霧之城,坐落在泰山之巔。災變之後,處於少有的冷清之中的泰山卻是並沒有成為變異獸的樂土。作為多蟲豸的山林,這確確實實是令人大呼意外的。而於此情況無二,另外兩處意外卻是神農架和太行山。

或許我們應該先回過頭看一看求生的歷史。

<於2897年5月,災變爆發。2897年8月,亞馬遜雨林變異獸獸潮毀滅當地一切文明。2897年11月,澳大利亞全員撤出澳洲。2898年1月,非洲淪陷,2899年12月,美洲淪陷,未淪陷地帶逐漸建立起避難所。直至2906年,除亞洲外全線淪陷。此為淪陷歷九年。>

九年的浩劫之後,即使全球形式逐漸好轉,即使逐漸反攻拉鋸戰使得武者靈族從變異獸手中一點點奪回土地,卻無法否認那些年的黑暗與絕望。但泰山不是,太行不是,神農架不是。中國從未完全絕望過。因為這三個地區,並沒有被異變影響。哪怕一夜之間成為死域,也無一鳥獸蟲魚化為變異獸,吞噬人類的生命。

奇跡。

無可辯駁的奇跡。

而雲霧之城,便是於淪陷歷十三年正式成立,那是第一位至強者忍無可忍振臂一呼之刻,年號、曙光。那個人,是在避難所、幸存者之城——無論你叫它什麽也好,看著這混亂的一切再也忍無可忍的女子。她是靈族之祖,靈玖。盡管她身為靈族之祖,卻出身古武世家。她建立了雲霧之城。她一手把人族從覆滅之際帶向巔峰,歷時三十七年。她的大半個人生。

然後,在十六個獸王裹挾獸潮而來的圍殺下,為了守護人族力戰而亡。

她一個人,屠盡了億萬獸兵。

她一個人,斬殺了十六獸王。

然後油盡燈枯,站在雲霧之巔,為守護人族耗盡最後的心血。她將傳承散落成十六份,拋灑在人族領土之上不知何處。她說,若有人能夠集齊這些傳承,靈玖這一世的所得,便傾囊相授。

自此,雲霧之巔,便永久矗立著她的塑像。

自此,每一任霧主,必為靈武皆習之人。

這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歷史——除了不屬於這裏的安凝和林雪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大概沒人知道易琪苓和白夜當年也在那片戰場。

“白夜姬,我們很少來這裏吧。”易琪苓微微低著頭,嘆息。

“……師叔死後,這是我第一次踏上泰山。”白夜有些茫然的樣子,但依然靜靜地回答。

“家師太過執拗,若是當年她肯讓我來的話,她不必死。”易琪苓擡頭看著泰山,如今它已經荒涼到連數百年前前人所立的臺階都已經只剩下不時露出的一絲痕跡。

“但你必死。”白夜側著頭,看她。

沒錯,論起來,二人卻是師出同門的。養大了白夜的人,是易琪苓的師叔,白夜的師傅。而易琪苓,卻是在災變之前就隨著靈玖修習劍術了的。是靈玖把她從實驗室帶了出來,並且以她的個人名譽進行了擔保。擔保她絕不會對人類造成半點危害。

“若是師傅活著,做的一定比我好。”易琪苓卻是極為罕見的,在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淡而靜謐的,沈浸在回憶裏笑意。“她一直是那麽完美的人。”

那是極為驚艷的笑靨。仿佛清冷的雪蓮綻放,帶著凜冽的淡雅氤氳。哪怕極為淺淡,哪怕一閃即逝,卻是終生難忘。

“卻懶到直接就喊你170,連名字都不給你。”白夜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雖說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麽要哼一聲。就像數百年前,在她還懂得什麽叫做情緒的時候,在靈玖的羽翼下,和那個同樣是小小的女孩兒一並嬉鬧玩耍的時候。

“已經這麽久遠了啊。”易琪苓微微低沈了眼眸,少有的嘆息。似乎一到這裏,見到泰山,就想起來了那麽久遠的回憶,甚至,久遠到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忘卻。“如果能夠讓那些日子安靜的延續到永久,我寧願自己一直是被人提防著的人造人。我寧願永遠生活在靈玖的守護之下,不見外人,不聞外事。我寧願一直忍受著R-17不知何時發作的恐懼……”

“你們一直沒有說過R-17這種奇怪的東西,我只能到處打聽,前不久才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白夜似乎有點埋怨的樣子。但銀色霜冷的眼眸卻終究只能透露出心底一片寂靜荒涼的空無。

“因為我是最完美的實驗體,如果被議會得知這一切,我們原本壓下去的人體試驗,絕對會再次被他們偷偷展開。但人族……已經禁不起折騰了。”

“我們都不是純正的人。”

“靈族也都不是。但我們依然是人類。”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以普通人的方式,一步一步攀登著泰山。也一點一點的收攏著回憶。白夜沒有繼續說話。她想起那年的自己。在那個人否認了她身為人類以後,徹底自暴自棄的她,自我催眠封印了那一切的記憶,除了點滴的碎片之外不記得一切。然後她離去,以等價交換天平之名行走天下。然後,暗示自己沒有必要不要來這裏。

也對自己下了心錨,一旦返回,便可以記起一切。

那年終究是傷了心的吧。師傅他錯了,那時的自己終究是有情的。

但現在想起來也晚了。數百年的習慣,她早已忘卻了情感,變得真正的無心、無情。

作者有話要說:

☆、決斷

“琳琳,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

“嗯,而且婚紗已經送來了,你要不要試試看?”

簡單的對話飛揚著快樂,兩個女孩眉眼間純粹的幸福不知讓多少人羨慕到骨子裏。

“誒,原來是我出嫁嗎?不是你嫁給我嗎?”李馨媛有些鬧不清情況似地問道。

“笨媛媛,是兩套婚紗啦!我們一起穿。”程煙琳笑的眉眼彎彎,作勢要敲她的頭。李馨媛也作勢躲閃,兩人沒說幾句正經話就開心的笑鬧到了一起。她們才不要分出來誰娶誰嫁呢。她們是一起那麽努力奮鬥著的呀。

“不用麻煩主母來主婚,我們自己還是憑借努力讓大家認可了呢……真好。”笑鬧完,程煙琳一邊大口的喘著氣,整張臉都洋溢著幸福與快樂。

“嗯,雖然說參加婚禮的並沒有多少人,但我們是正式的結婚了的呀,這是受到所有人承認的婚禮呀……”李馨媛也很開心,一口就親上程煙琳的臉頰,留了一層的口紅,然後被程煙琳一口親回來,也在她臉上留下了個記號。

“呀,不要鬧……”

嬉笑聲,如此肆意的飛揚著。

“柳姬。說好的要幫她們主持婚禮,你卻帶著我過來看她們秀恩愛!不用布置布置嗎?”安凝帶著點怨氣的吐槽聲很快被壓了下去。柳姬示意她小點動靜,遠遠地窺探著兩個人,然後疑惑的偏過頭問她。“我們結婚的那些天也是這麽狂歡著呢嗎?……好丟臉的感覺。”

安凝感覺額頭暴起一抹青筋。好丟臉?……柳姬!你這是在作死!

“哪裏丟臉了?……”她咬著牙問。

“霍拉,你看嘛。恨不得全世界都來看她們兩個秀恩愛,這樣真的好嗎?當時我們可沒有這麽高調你說是吧?”柳姬莫名,她以為安凝這麽聰明一定會明白的,但還是給她解釋了一句。

安凝冷笑、想著那三天三夜的流水婚宴。那不算高調麽,那華美到足以媲美整個世家家財的嫁衣,不算高調嗎,那城主級司儀算是低調嗎?想著想著,然後安凝莫名的心下一軟。柳姬這家夥或許情商不高,卻的的確確是很寵著她的。

小安凝微微低著頭,有些糾結的想著心事。

柳姬沒有註意到安凝的異狀。只是偷偷地看著前面秀恩愛的兩個人,暗自偷笑。

所以安凝又開始莫名的氣急,這樣看起來說不定從她開始生氣到她生完氣柳姬都不清楚?!這家夥怎麽能夠遲鈍到這種地步!安凝一撇嘴,決定不原諒這家夥。按這家夥遲鈍的程度,說不定到那個時候這副殼子真的換個芯她都不知道!

又開始自己生悶氣的安凝完全不知道柳姬打量了自己好幾眼。暗自奇怪著最近安凝的不對勁。

第二天,安安穩穩的參加完婚禮,柳姬卻是看著安凝眼底微微的艷羨,有些煩躁。安凝她果然還在心煩那天結婚的時候那個不知死活的女刺客。估計當天她又被刺激了一次之後一直就在心煩著什麽事,才一直對自己不假辭色吧……柳姬決定去柳文淵那邊看看那個據說還沒死掉的女刺客,看看她身上的蘑菇,好好折騰她一回。都是他們這些人的不是!

“媛媛,來陪我謝謝主母大人……誒,主母您臉色好像不怎麽好。”

“只是最近有點累罷了。”安凝看著面前穿著絨質大紅嫁衣的一對美麗的新娘子,臉色浮現淡淡溫和的笑。

程煙琳歪了歪頭,也沒有深究,只是敬了她們酒,然後準備去招待其他客人。

“我想要出去透透氣,就先走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麽多人的地方。”安凝對著她們點點頭,示意她們可以自行招呼客人不用管她們,然後起身準備去外面吹吹風。

“外面冷。”柳姬順手把自己的風衣披在安凝身上,準備和她一起出去。

安凝轉過臉,眼底神色覆雜莫名。柳姬確實是對自己很好的,但是一想到或許有一天這份好會落到另一個人身上……她不能接受。

這是十一月份了,雪紛紛揚揚的,不知何時落下,卻已經薄薄的積了一層。

安凝指尖冰涼,卻不覺冷,只是望著這雪,寂靜無言。這雪讓她想起了玄冰城主,易琪苓。或許她可以找易琪苓,問問某些事。畢竟她有著那麽久遠的經歷。而且若是以她的性格,自己的來歷告訴她,她是不會洩露的。或許她會給自己一個答案。關於未來,關於柳姬會有的反應。

外面寂靜的雪景和裏面紛亂歡慶的場面對比分外鮮明。

柳姬註視著出神的想著什麽的安凝,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安靜的陪著她。

“柳姬、我們回去吧。”過了一會兒,雪越發大了。但安凝卻是選擇了這麽一個時候,輕聲開口。“我不喜歡這麽喧鬧的地方……回家吧,我想回去。”

柳姬並沒有問她在想什麽,只是輕輕的拉起她的手,驚異於指尖的冰涼,自然而然的把它捧了起來,湊到嘴邊輕輕呵了一口氣,然後用手試圖焐熱她的手。

安凝心下越發的亂了。凍僵的指尖傳來的暖意如此真實而溫馨。但她又怎能忘記那一天在她的懷抱中透骨的寒意。她現在享受到的一切,是不是將來會有另一個靈魂取代她的位置去享受?她現在被怎樣寵溺著,將來會有一個人享受到同樣來自柳姬同樣的溺愛……安凝無法接受。但她又不舍得抽出手拒絕這份幸福。

於是她輕聲一嘆,任由柳姬握著自己的手,輕輕的重覆了一遍。“我們走吧,柳姬。”

柳姬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握著她的手越發緊了。而安凝撇過頭,安靜的註視著雪景。薄薄的雪在皮靴下被踩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安凝低著頭,輕輕呼出一口白氣,看著它飄散,然後臉上綻放出一絲柔軟的笑意。

她確實不知道怎麽辦。

但在安凝還在的時候,會傾盡所有的去愛。

柳姬,你情商不夠我可以原諒你。但——若你不知道哪個才是我,一日兩日,一年兩年……你總會起疑心,你總會註意到某些細節,你總會知道你的枕邊人,不是我。到那個時候,你自然會付出代價。我提醒過你的,我問過你的。

或許這顯得太過薄涼,但安凝找不到更適合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霧主鈴蘭

雲霧之城在泰山之巔,因為位置原因,並不存在城墻這種東西。當年靈玖在的時候,她的威懾便是最強大的守護。而她身殞之後,最後一戰的餘威蕩漾在此處,那無匹的靈力卻是排斥著一切變異獸,使之無論如何也無法踏入泰山半步。

因此,這裏雖然依然看上去渺無人煙,卻比這個世界的大多數地方都來得更為安全。

“師叔當年最後的決斷,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是為什麽……白夜,當年他和你說了什麽?”

“他說,我即使再怎麽偽裝也掩蓋不了無情,他說人族中根本不存在像我這樣的無心之人。”白夜微微偏過頭,臉上有種奇怪的笑。就像是她想要像自己做過無數遍那樣做出一種不屑一顧的笑,卻失敗了。她看著易琪苓,問,“當年,我有那麽明顯的表現出什麽嗎?”

易琪苓想起那個記憶裏顯得略微有點褪色的場景,兩個女孩歡笑著,在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是極為漂亮的蜻蜓——那個年代,沒有變異的,可愛的蜻蜓。那個時候白夜還不像現在的樣子,她和自己一樣是黑發黑眼,穿著靈玖親手縫制的小棉衣,在仍然料峭的春寒中凍得小臉通紅。笑容無比明快,和自己一起跑來跑去,歡呼雀躍。

“當年的你和同齡人沒有什麽不同的……或許我們都比較早熟。”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易琪苓這麽回答了白夜。“四十多年來,或許師叔只是覺得比起時間恒定在二十歲的我們,從十五歲開始就不再發育的你比較奇怪吧。”

“可是更奇怪的不是他們這兩個千年老妖嗎?”白夜喃喃了一句,擡起頭看山頂。現在還看不到傳言中靈玖的雕像。“也不知道師叔去後,那個家夥怎麽樣了,算算也幾百年不見了啊。”

“……或許殉情了也說不定。”

白夜轉過頭,看上去似乎有點不相信剛才那惡意滿滿的調侃是出自易琪苓口中。易琪苓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她,“師叔總是喜歡欺負我們到去找師傅……然後看師傅對他說教到天黑。這種舉動人們一般稱之為搭訕,表達的是好感……”

“我是不是該說這真是不可思議。”白夜呵呵了一聲,明明應該是和她的表情很搭調的,卻是因為那毫無波瀾的空洞目光而略顯詭異。她低下頭看看自己,空洞到泛不起情緒的心卻是連疲憊都感受不到。

“白夜,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出來了。”易琪苓微微一嘆。若是如白夜所說,師叔他……的確很傷人啊。雖然那些年的白夜日漸冷漠,卻完全不至於是和他評價的一樣那麽糟糕。而且,白夜是很在意養大她的師傅的。師叔的那句話,一定是傷了白夜的心。所以她才多少年都不知道白夜究竟又跑到了什麽地方去了——師傅說的沒錯,他們這兩個人,還真是不讓人放心的一對師徒。

“哼。”白夜不屑的轉過臉去,不理會易琪苓,卻是沈默了下來。

“遠來是客,兩位來我雲霧之城有何貴幹?”

然而,此時,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在山林之中回蕩著,顯得分外空靈。

她們心下明白這有八成可能就是霧主鈴蘭了,但無論從什麽角度而言,她們都不會去對著空氣說話的。似乎對面也知道這一點,只聽一聲輕笑,便見到飄渺的霧氣中走來的女子。山風凜冽,衣袂飄舞。女子卻是一身裙裳,被風吹拂舞動的裙擺,顯得分外空靈若仙。極為清新空靈的天藍色,襯得她肌膚越發欺霜賽雪。

“鈴蘭親自迎接,兩位貴客可還滿意?”

“你是第幾任霧主?——夏霖可還好?”易琪苓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懷念。

而鈴蘭眼底浮現的是完全無損其優雅的訝異神色。“不知貴客指的……可是初代霧主身邊、她那位師兄,夏霖閣下?”

易琪苓微微頷首。

鈴蘭卻是微微搖頭,略作一嘆。“夏霖閣下早在數百年前便是渺無音訊。算來不過是靈玖始祖仙逝不久之時,便已然是再無音信。”

易琪苓微微皺著眉,罕見的表現出一種顯而易見的困擾。既然夏霖失蹤……那就再也找不到他為什麽要說出那種話逼走白夜的真正原因了。雖然這一趟並不是為了此事而來,但如果能夠一次解決自然再好不過……

“鈴蘭,新出現了一族變異獸,其偽裝——與人無異!”白夜卻是開口便直奔主題,完全看不出易琪苓口中的夏霖其實是養大她的師傅。易琪苓眼底略帶著無奈,卻什麽也沒有說。夏霖師叔當年的話實在太過傷人,即使有心,她也無力為他辯解一二。

“什麽?”鈴蘭整個人的行動略微一頓,隨即輕輕皺起了眉,明顯不想在這種地方多說,伸手略作虛引。“此處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二位請隨我來。”

易琪苓本來還想要詢問什麽東西,但見鈴蘭如此顯然的態度,也就閉口不言,跟在鈴蘭身後要去那個她認為能夠良好的談話的地方。

鈴蘭帶著她們看上去不起眼的轉了幾次方向,似乎只是躲避不易行走的地形。但易琪苓和白夜都明白這路線的含義。曾經她們也跟著靈玖無數次的走過這條路,這條唯一能夠通往雲霧之城的路徑,若是踏錯一步,就別想走到傳說中的雲霧之城。靈玖本身出身古武世家,奇門八卦自然也是通曉著的。她們雖然沒有學到什麽奇門異術,但這雲霧之城的路可是自小便走慣了的。即使鈴蘭不引路,她們也能夠找到雲霧之城。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如果是不知陣勢的外人來了,沒有雲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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