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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兇案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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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起了雨, 宋鳳寧睡得不踏實,夢裏出現紅色發卡,像鮮血一樣。

吃早飯時, 宋知芳問;“寧寧,你們學校又發生命案了?”

“嗯”

宋鳳寧無精打采。

“你們宿舍叫王玉琪的女生我見過,好像沒見過什麽世面,小家碧玉,上個學命就丟了, 寧寧, 我看你還是轉個學校吧。”

宋鳳寧低頭喝粥, 不知道想什麽,恍若未聞。

“小妹, 我跟你說話呢?”

宋鳳寧茫然擡起頭,“姐你說什麽?”

她尋思王玉琪的死,好像哪裏不對勁, 沒聽見她姐問話。

“我說你轉個學校, 怎麽失魂落魄的。”

宋鳳寧懨懨地, “學校那麽多學生, 不能每個人都轉學, 新學校肯定沒有慧文中學好。”

這時,宋宜秋下樓吃飯,宋宜秋在家中穿戴整齊, 遲雪蘭要求女兒很嚴格,行為舉止規範, 附和大家閨秀的教養做派。

宋宜秋梳這一條長辮子,頭發梳得光滑,一側別著一枚賽璐璐發卡, 發卡精致,鑲嵌水鉆,不是普通的街面攤上的便宜貨。

宋鳳寧突然靈光一閃,想通所有關節,她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王玉琪戴的發卡,紅色賽璐璐材質的,不是現今流行的,是過時的街頭小攤賣給小女孩戴的,王玉琪戴的發卡跟年紀有些違和,王玉琪小家子氣,家境沒困難到買這種廉價發卡戴。

且王玉琪的年紀不是十歲的小女孩,也沒有那麽幼稚,只有一種解釋,發卡不是她的,為何戴在她頭上,這也是案件的疑點。

宋鳳寧放下筷子,擦了一下嘴,離開餐桌。

張嫂在背後說;“三小姐,你雞蛋還沒吃。”

宋鳳寧拿起剝皮的雞蛋,邊走咬了一口,上樓去了。

“不是說不上學,忙什麽呀?”二太太曹玉珍說。

宋鳳寧上樓換衣裳,一會下來。

二太太看她要出門的打扮,問;“寧寧,你要去哪裏?”

“我去書鋪買書。”

“家裏的汽車出去了。”宋知芳說。

“我坐黃包車。”

宋家的汽車沒在家,宋鳳寧截了一輛黃包車,直接去警察局。

華界警局裏偶爾有一樁大案,平常都是瑣碎的小案子。

葉鳴正忙調節兩名打架的男人,看見宋鳳寧,憨厚地笑著,“宋小姐來了,我們頭在裏面。”

宋鳳寧來警察局已經輕車熟路,同葉鳴招招手,徑直走去探長室。

探長室的門關著,宋鳳寧敲了兩下門,羅平渾厚的從門裏傳來,“進來!”

宋鳳寧出現,羅平有點意外,“沒打電話就過來了。”

“我也不是外人。”宋鳳寧自來熟。

羅平笑道;“不把自己當外人就對了,你來是為了你同學王玉琪的案子。”

“嗯,羅探長,死者的遺物裏是否有一支紅色賽璐璐發卡。”

“是的,發卡有什麽問題嗎?”

所有的死者的遺物,羅平一一檢查,交給法醫鑒定。

“有問題,王玉琪平常不戴發卡,戴發卡我沒看過她戴紅色的發卡,所以我分析這支發卡不是王玉琪的,那就是兇手的。”

宋鳳寧停頓了下,看羅平的反應,羅平認真地聽,眼睛炯炯有神,“說下去!”

“這支發卡很奇怪,紅色賽璐璐發卡是小女孩戴的,王玉琪的年齡,不適合戴著這種小女孩的頭飾,我猜這支發卡跟兇手有關。”

羅平聽完,劍眉微蹙,若有所思,“可兇手是個男人。”

“確定嗎?”

“確定,死者是窒息而死,脖頸上的傷痕看似繩子勒死,如果不是男人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法醫鑒定,結果沒完全出來,但是兇手可以確定是男性。”

宋鳳寧奇怪,“兇手是男性,為何拿一個紅色的發卡,如果說為了引誘王玉琪出來,借口送禮物,也不能送與其年紀不符的禮物,一個舊發卡,這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很奇怪。”

“羅探長,能把發卡借我兩天嗎?”

“可以!”

羅平招呼葉鳴,“你去法醫哪裏把死者遺物拿過來,就說我要的。”

“是,頭。”

一會,葉鳴把王玉琪的遺物拿回來,從透明袋子宋鳳寧看見裏面紅色賽璐璐發夾,羅平把發夾拿出來,“你要的是這個對嗎?”

宋鳳寧想接過來,又有點害怕,她看到戴在王玉琪頭發上,羅平看出來,拿一張紙包著交給她。

羅平不太懂女人發夾這類小東西,宋鳳寧這種小女生喜歡小飾物,一眼能看出這個發卡很廉價,在申城的百貨公司的櫃臺不出售這種做工粗糙廉價的飾品,只有小攤販賣這種幾毛錢的東西。

說;“我拿走可以嗎?”

“我簽字你拿去,死者遺物要還回來。”

宋鳳寧把發卡小心地放入手袋裏,問;“案件有線索嗎?”

羅平把死者遺物收起來,道;“法醫鑒定結果沒全部出來,初步確定,憑著死者脖頸上的勒痕,兇手的身高高出死者一個頭,且力氣很大,案發前一天下雨了,樹林裏的地面有的地方沒有陽光照射,泥土潮濕,搜索的人多,現場不能判斷兇手的腳印,發現半個腳印在死者近旁,據你們同學說,沒人靠近死者,半個腳印肯定是兇手的腳印,從腳印深淺判斷,兇手高大健壯,可能是高級部的男生作案,勒死死者的是一段電線,由於電線表面光滑,事後兇手處理了,沒留下指紋,半個腳印是個突破口,腳印不太清晰,等鑒定報告出來。”

這些都是技術問題。

宋鳳寧說;“羅探長,王玉琪的死我覺得跟杜珍妮的案子有關聯。”

“我也這麽看,依你看,王玉琪有沒有可能跟兇手或者是兇手背後的人同謀殺害了杜珍妮,兇手怕她說出去,殺人滅口?”

“王玉琪膽小怕事,雖然杜珍妮經常欺負她,她逆來順受慣了,杜珍妮時間長了覺得無趣,不找她麻煩,所以她成為謀殺杜珍妮幫兇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她家裏要她輟學,能不能繼續上學未知,更沒必要謀殺杜珍妮。”

“你的意思是她跟杜珍妮死亡案件無關。”羅平問。

宋鳳寧把自己思考的結果告訴羅平,“如果無關,她就不能遭到殺身之禍,我猜測她看到了什麽,敲詐兇手,因為她家裏不能支付她的學費,面臨退學,她說一個親戚資助她學費,這一點羅探長一問便知真假。”

家裏證明沒有資助她上學的親戚,那就是敲詐兇手,王玉琪膽子小,殺人不見得敢,敲詐勒索能做得出來,她想完成學業,走投無路。

“兇手答應她的敲詐請求,又怕她是個□□,滅了口,這樣的解釋比較合理。”羅平認同她的推理。

羅平喊張兆和,夏遇春,兩個人跑進來,看見宋鳳寧先打招呼,“宋小姐來了。”

宋鳳寧微笑頷首,“你們挺忙的,我沒打擾你們。”

羅平吩咐說;“你們去一趟死者家,問死者的家人,可有有錢的親戚願意資助她繼續念完中學,註意說話方式方法。”

“明白,頭,我們現在就去。”

宋鳳寧要等結果出來再走,羅平等法醫鑒定,目前案件偵破只能等。

羅平倒了一杯水,眼底不見斷案時的犀利,溫潤親切,“你這一段時間沒練習槍法,既然來了,我陪你練習。”

在杭州遇到女殺手暗殺盛先生時,宋鳳寧暗自慚愧自己槍法差,如果不是顧聿清出手,以她那兩下子,可能已經死在女殺手的搶下,從那次後,她決心回到申城好好練習槍法。

不好總麻煩羅平,羅平警察局公務繁忙,說;“羅探長忙,讓葉鳴指導我練習。”

正好葉鳴敲門進來,聽見她的話,難為情地摸著頭,笑著說;“我的槍法,不敢說指導宋小姐。”

羅平瞪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限你一個月把槍法給我練出來,不然我開除你。”

“是,保證練出來。”葉鳴立正敬了個禮。

“我陪宋小姐去練槍,有事去打靶場找我。”

羅平帶著宋鳳寧去打靶場,邊走邊說;“告訴你個好消息,不幸中萬幸,孫敏芝槍決延緩執行,王玉琪的死亡案救了她,命案發生她嫌疑去掉了一半,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這倒真是一個好消息,王玉琪的死,救了孫敏芝。

宋鳳寧松了一口氣,“我以為孫敏芝已經執行了,如果查出是冤案的話,人也回不來了。”

“雖然命保住了,人也嚇壞了,已經拉出去執行,眼看著幾個女犯倒在她面前,即便她性格倔強,這種場合精神受不住的刺激。”

面臨死亡這一刻,恐懼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命保住就不錯了。”判了死刑的人,還能僥幸活下來,少之又少。

“你的家庭教師顧先生,是什麽來頭?”

羅平突然換了話題。

“顧先生一直跟母親生活在國外,剛回國不久。”

“顧先生的身份你了解嗎?”

宋鳳寧對他的問話有點茫然,“我不了解,他是什麽身份?”

顧先生從來沒有多餘的話,她一點都不了解顧先生。

羅平雙手插兜,“你遇到的女殺手號稱江湖第一女殺手,她要暗殺的人從來沒有失手過,幾次逃過警察大規模的追捕,毫發無傷,警察都拿她沒辦法,卻栽在你的家庭教師手裏,你以為這位顧先生是普通人嗎?”

宋鳳寧想起那天,顧聿清沈著冷靜,槍法精準,她的先生確實不像是普通人。

“顧先生到底是什麽人?”

宋鳳寧突然緊張,隱隱的害怕。

“顧先生是好人!”

她語氣極為肯定。

“你這麽相信你的家庭教師?”羅平看著她的臉,探尋的目光,幽深莫測。

“是的。”

“我查了他,沒發現什麽,可是直覺告訴我,他的背景可能很覆雜,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宋鳳寧的手不自覺地揪住裙子,她應該相信顧先生。

她的反應,落在羅平的眼中,羅平不知為何心裏竟有點不舒服。

“你約顧先生,我請他吃飯。”

“先生他忙,沒有時間,最近沒來給我上課。”

宋鳳寧本能地拒絕。

羅平望著她,解釋說;“我沒別的意思,感謝他救了盛先生。”

兩人到了打靶場,羅平給宋鳳寧示範打槍,動作瀟灑,槍在他手上,像玩具似的,百發百中,穿著警服的羅平劍眉星目,利落幹練。

宋鳳寧練了一個小時,張兆和,夏遇春回來了。

張兆和匯報說;“我們去了王家,王家倆夫妻說女兒不準備讀中學了,她有個弟弟上好學校要花錢,說沒有什麽有錢的親戚資助,女兒想繼續讀書,說上學的費用自己解決,不要她們操心,王家倆夫妻在女兒死後很後悔。”

羅平和宋鳳寧對視一眼,宋鳳寧的判斷看來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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