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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莊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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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語突然驚醒般睜開了眼,白天不過是去看了個古墓竟然能夢到古墓的主人也是無語。

眼前這東西是什麽?她一把掀開了蓋頭看見四周都是紅的旁邊還有幾個婦人。

一個婦人急忙過來道:“不能掀蓋頭王後。”

莊語內心想這婦人在說什麽?

莊語還在疑惑幾個婦人就走了過來強行給莊語蓋上蓋頭。她不免有些氣憤,“靠這是什麽夢?”

嘴上咒罵心裏卻也好奇她這個二十多年的母胎solo在夢裏能嫁給一個什麽人,難道是因為白天說要和朝卿去選戒指的原因才做這種夢?

沒多久門就開了,旁邊的婦人不知又在說些什麽但都出去了。

一雙鞋子向莊語走來然後掀開蓋頭,莊語驚呆了居然是個大叔!!!除了驚訝嫌棄外莊語沒有任何表情。好在這個大叔長的還不錯就是年紀大了點。

見莊語沒有動靜趙雍道:“她們沒有教你要幹嘛嗎?”

莊語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會搖頭。

這下趙雍楞住了,沒人說吳娃是個啞巴呀。

趙雍問:“你會說話嗎?”

莊語懵著又搖搖頭。

趙雍嘆了聲氣,“算了。”下一步就把莊語壓倒在床上。

這接下來要幹什麽莊語還是清楚的,她內心羞恥這是什麽不要臉的夢怎麽還不醒來。趙雍整個人都壓了上來莊語就是醒不了,莊語開始反抗去推趙雍。

趙雍停下來問:“你不願意?”

莊語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想要把自己打醒,繼而她哭了。她感覺到疼了這不是夢。

趙雍攔下她道:“你這是做什麽,不願意就算了我又沒有逼迫你。”

莊語整個人都懵了,她不僅穿越了還穿的很遠語音不同。

趙雍並沒有氣憤地摔門而出,道:“天晚了先歇息吧。”然後自己躺在莊語旁邊。

作為從大學就學習古代文學以及歷史的人莊語沒多久就開始十分冷靜地分析自己現在是在什麽朝代,桌子上有竹簡她走過去看了一眼是篆體,靠!上古!戰國!那躺著的人是誰?她又是誰?

“還不睡?”趙雍見她下床拿起竹簡有些疑惑,難道吳娃還識字?

莊語聽到趙雍在叫她,原來這就是她研究的上古音。

見莊語毫無反應趙雍下床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床邊。

“你幹什麽?”莊語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趙雍:“你說什麽?”

莊語:“放開我?”

趙雍蹙眉:“你究竟在說什麽?”原來這吳娃不是啞巴,但怎麽現在覺得精神不正常。他將莊語放在床上為她寬衣,莊語死死拉著衣帶還是被趙雍三兩下就解開了。在莊語以為自己即將貞潔不保時趙雍躺在她身旁睡了。

莊語一夜未眠,她怎麽來的又該怎麽回去?旁邊的人是誰?她又是誰或者說這個身體又是誰的?

現在能知道一點是躺著的這位身份高貴而她能穿上嫁衣也差不到哪裏,並且這一定是一個極受寵愛的女人,新婚之夜造成這樣還能不生氣。

次日趙雍剛醒就看見莊語坐在一旁拿著筆和簡看著他。

趙雍問:“想學?”

隨聽不懂莊語還是點點頭。

趙雍笑著走過去將她攔入懷中做在自己腿上,莊語動了動,趙雍道:“老實。”然後開始一字一句教莊語簡上的內容。現在莊語知道了小孩子要先學說話再學識字是不可打破的順序,比如現在她都聽不懂怎麽學?

過了一會兒趙雍吩咐道:“服侍王後梳洗。”

周圍的人走了過來莊語看了看趙雍,趙雍道:“去吧。”

向來都是王後服侍君上,這位王後竟如此驕縱日後可了不得。婢子們雖不敢說出口擔心中卻是這麽想的。

莊語跟隨婢子的指引來到銅鏡前,鏡子裏的人與自己分毫不差所以這是自己的身體?若是這樣那身邊的人怎會看不出樣貌的變化,除非莊語與這個本該嫁進來的女子長的一模一樣。

“我去,這不會是我的上輩子吧?”莊語冷不丁說了一句。

婢子互相對望沒人聽懂王後說的什麽。

有婢子問:“王後您說什麽?”

莊語以為她是問梳成這樣是不是可以了就點點頭,婢子們又懵了。

“王後可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婢子又問。

莊語不知如何應對又搖搖頭,婢子這才不在追問。

終於到了吃飯的時候莊語覺得快要被餓死了,可她坐到桌上看著那色香味具無的菜時整個人都傻眼了,這就是古代王室所謂的美味佳肴?和現代比起來倒不如一只炸雞香。

她試著嘗了一口倒不如水煮菜容易下咽好在能吃下去,她又換了旁邊一個說不上名字的菜嘗了一口這下直接吐了出來。

“王後。”旁邊的婢子趕忙跑了過來。

莊語並非想發脾氣她只是覺得很尷尬,這麽多人盯著自己吃飯,自己居然吐了。她擺擺手意思是沒事,旁邊的婢子意會錯了。

一直跟在她身側的婢子道:“還不撤下去。”

莊語看著人把菜一道道撤下去心裏要哭死了,再難吃她也是能吃的這樣撤下去她還吃什麽?但又想到如果拿回來就太丟人了還是忍著等下一頓吧。

果然嘴巴挑剔的人減肥是很容易的事這次不知道又要瘦多少斤。

趙雍總在夜裏回來,今日也是這般。

“聽婢子說你晨起沒有用餐是不是不合胃口?”趙雍問。

莊語坐在一側沒有說話,每每這時她都覺得十分尷尬什麽都聽不懂又不能急躁,萬一被當作怪人抓了起來可就慘了,這個社會這麽封建把她當作妖人附身火燒了祭天更慘了。

趙雍說了句:“布菜。”接著就上菜了。

莊語想到了中午時婢子問她要不要布菜,她就試著點點頭,原來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她學會的第一個詞居然是:“布菜。”

中午時她實在餓得不行就多吃了些,也沒多到哪去是真的很難吃。

莊語直接坐在趙雍一側等著趙雍動筷子後自己再吃。

旁邊的婢子看著莊語坐下都楞在了那,君上在這兒婢子自是不能教王後行事,如今最害怕的是當初教吳娃宮內禮儀的老媼,若是君上真的怪罪下來她定然免不了一死。王後之前的禮儀學的那麽精今日怎會如此失禮?

王後是可以同君上一同用餐的這主動坐下來還未曾見過。

莊語當時可是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很到位了,哪裏知道這些人提心吊膽。

趙雍講一盤糕點端到莊語面前,拿了一塊到她嘴邊,“嘗嘗。”

莊語不知要不要接過來,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她眼睛看著趙雍嘴上已經咬了一口。

趙雍笑著問:“好吃嗎?”

莊語點點頭,她猜到了趙雍問的大概是什麽意思。這塊不知道叫什麽的糕點確實好吃,也不知是不是沒有添加劑的原因。或許是莊語餓的久了。這是她活這麽久吃的最好吃的糕點。

見此情形旁邊的婢子也送了口氣,看來君上不是一般地寵愛王後。

“明日給王後上青糕。”趙雍吩咐道。

“是。”莊語近身的婢子回。

從那日後每到吃飯時莊語都會說:“布菜。”王後每天只會講兩次話,晚上都是君上吩咐。

王後身邊的婢子覺得這或許是她證明自己不是啞人的舉動。

莊語整日什麽都不做就喜歡聽人講話,她試圖從這些人的形態中找出他們言語想要表達的意思,夜裏趙雍來時,莊語就拉著他像個孩童般指著各種東西。

趙雍問:“你拿著筆做什麽要學字?”

莊語放下筆指著筆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趙雍:“是筆呀怎麽了?”

莊語試探著問:“筆?”

趙雍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莊語又指向簾子,他直接道:“簾。”

莊語跟著重覆了一句,“簾。”

“原來你是想知道這些都叫什麽。”趙雍道。他固然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怎麽像個幼稚孩童一般有些奇怪但還是縱容著她的行為。

趙雍夜夜教莊語識物一句句和她聊天,他發現莊語白天總是困倦原來夜裏就沒睡好過,自那以後趙雍便真的把莊語當作孩童一樣攬在懷中哄睡。

莊語害怕這個陌生的環境但她慢慢覺得或許可以相信這個抱著自己的人,她睡著了緊緊攥著趙雍衣服的手怎麽也掰不開。

不過幾日莊語便能大約聽懂旁人在說什麽但自己還是不會開口說話,慢慢便傳開了原來新王後是個啞巴,這是沒傳出去她只會講‘布菜’,若是如此估計這些人又會說王後是癡人了。同時也開始有人說吳娃恃寵而驕或將妖媚禍國。

這些話傳不到趙雍耳中莊語更不會知道。

一日莊語看見了一張地圖,被圈住的地方應該就是自己所在之處,一塊整版被分分成大大小小的幾塊越看越熟悉,莊語想到了這是戰國那麽現在自己在趙國?

穿越前她去的最後一個地方就是趙國一位君主的墓結果來了趙國,真是邪門。

有時趙雍夜裏也會動手動腳只要莊語閃躲他也就不再動了,趙雍也會埋怨,“你不願跟我為何要嫁我?許是家中逼迫是嗎?嫁了我也不從我你為何與其他女子不一樣?”剛開始莊語聽不懂這些話,日子久了趙雍也不在說了。

趙雍進門時莊語手中正捧著竹簡。

“看得懂?”趙雍問。

莊語搖搖頭。

趙雍見她嬌嫩的臉頰白皙如雪雙目有神卻又在呆呆點頭不禁笑了,問:“今日可有人在你身側說話?”

莊語又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是三天前趙雍要出門莊語拉著他不讓他走,拿著各種東西意在問他這些叫什麽。分明是有點恃寵而驕。趙雍無奈就讓婢子來她身側講。每到晚上他都會問莊語一些東西,從開始莊語的毫無反應到後來終於有了一絲回應,就如現在她會點頭或者搖頭。其實這只是因為莊語能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麽了。

莊語不是恃寵而驕而是她每次出門聽別人聊天時人們見了她就只會行禮和閉嘴,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磨趙雍。

這幾日莊語越發覺得趙雍的服飾有些不同,尤其是今日他騎馬從外面回來更顯不同。

趙雍問:“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莊語自言自語道:“胡服騎射?”

趙雍見她說話有些驚喜但還是如洞房那日一樣聽不懂,“你說什麽?”

莊語才反應過來他聽不懂嘗試著用他能聽懂的語音道:“騎?騎?服?”坑坑巴巴自己都快急哭了也說不出來。

趙雍道:“別急你是不是想說胡服騎射?”

莊語點點頭學著他道:“胡服騎射?”

趙雍道:“對,這是我推行的政策。”

莊語又試著說:“趙、趙雍?”

直呼趙王名諱可是大忌但趙雍卻是欣喜,“趙雍,你知道寡人的名字了?”

趙雍覺得自己撿了寶如此天仙美人本以為又傻又啞都準備認命了,突然發現不傻也不啞就是遲鈍了些。

莊語心中就沒那麽好了,趙雍趙武靈王,那個古墓的主人,那個一生驍勇有謀有略最後卻餓死的君王?果然還是不要去湊什麽熱鬧。那她就知道趙雍整天喊自己的名字是什麽意思了,吳娃,他夢中遇見的美人。怪不得如此受寵。

在莊語對周圍剛有些認識知識她不會說話且整日纏著趙雍陪她玩樂之事傳到了大臣們的耳中。

大殿上吳廣執意道王後並非啞人,可大臣們關心的並非這個問題而是王後整日魅惑君上尋歡作樂。更有甚者拿出當年紂王之事意在敲打趙雍。

趙雍走到那位大臣跟前快速拔起侍衛手中的劍指向大臣道:“你以為寡人也是昏君?”

大臣嚇得連忙跪下,“臣不敢。”

“君上如今之勢當以穩定軍心為重。”說話之人是趙雍的叔叔公子成。

趙雍走回去坐下問:“你們想要寡人如何穩軍心?”

四下無人回答。

“好,那寡人明日就帶著王後去看看趙國的戰士們。”趙雍這是通知。

夜裏他告訴了莊語這個決定,莊語不解他為何這樣做。

趙雍道:“王後傾國之姿是福相並非妖媚。”

莊語點點頭心中暗戳戳想到,這麽快就有人對自己不滿了。

夜越深莊語越發想要離開,會不會睡一覺醒來就是21世紀了?在這浩大的王城即使是白晝也有危機暗湧,她想到了之前看過的電影如果死在夢裏是不是再也不會醒來了。活著來就一定要活著走。

王城內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仍亮著一盞燈。

“明日王後能否活著回去?”一位老者問。

黑衣死士道:“定然不能。”

夜是自詡無罪者的美境,他們以為這本就是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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