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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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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蒙哥馬利,異能力深淵的紅發安妮,創造出名為“安妮的房間”的異空間,將人拉入這個房間裏跟安妮做游戲,輸家會被囚禁在房間裏。

露西·蒙哥馬利瞪大了綠色的眼眸,驚慌失措地轉過頭,卻在觸及身後那人的面容時微微一滯。

好好看啊。

鹿驚的目光從女孩布滿老繭和傷口的雙手略過,黑眸微彎。他擡起手,輕輕摸了摸女孩漂亮的紅發,放慢了聲音:“歡迎哦,露西。”

“謝、謝謝。”露西·蒙哥馬利忽然放松起來,臉上止不住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來。

宇智波帶土:“咳。”

黑沈沈的眸子瞥了一眼少女火紅色的頭發,紅色頭發的人,他見得不少,但火紅成這樣顏色的,他也就見過一兩個,還都是那個家族裏出來的。

宇智波帶土看了鹿驚一眼,見他不再看著露西·蒙哥馬利的頭發發怔便移開的目光。

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發怔過的鹿驚拍了拍手,對滿屋子的人說道:“為了慶祝敦君和露西來到我們家,今天就在家裏辦一個歡迎會怎麽樣?”

“好誒!”

夢野久作和摩可拿第一個舉手歡呼。

“那我能試點紅酒嗎?”某人趁機提出要求,“我都是黑手黨了,為什麽還要遵守那些沒有什麽意義的規定。”

“歡迎會我當然不反對,但是,鹿驚老師,這家夥為什麽也要一起啊。”

“哈哈哈。”鹿驚笑著說道,“當然是因為他也是我們的家人啊。”

宇智波帶土微微睜大眼睛,他看著銀發的青年轉過頭,含笑的黑眸看過來,“你說對不對,鳶?”

“……對。”頓了頓,宇智波帶土微笑起來,“我是你的家人。”

***

渴望歸鄉之人啊,我希望我能夠成為你的家鄉,你的家人,你可以休憩的港灣。

如果可以,請讓我一直看到這個笑容。

讓我意識到,即使我罪孽深重,依舊還有看到幸福的資格。

***

2009年7月19日,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生日,也是他們正式年滿十八歲的日子。

今天一過,他們再不必抓著虛假的十八歲裝模作樣了。

“生日快樂,中也~”

“你也是,生日快樂。”頓了一下,“阿治。”

“嗚哇,中也好可愛。”

“混蛋,不許說‘可愛’!”

“哈哈哈,接招吧,太宰哥哥!”

“咻”的一下,一塊奶油蛋糕飛了過去,目標直指太宰治那張異常善於招蜂引蝶的俊秀臉蛋。

“我躲。誒嘿,小久作,膽子不小嘛。”

“哇啊啊,敦哥哥救命啊!”

“啊這……我打不過太宰先生啊。”

“我來,看我‘安妮的房間’!”

“真幼稚。”名偵探指指點點,一轉頭,貓貓震驚了:“行人,你抽煙,還用煙鬥?!我要告訴社長你學壞了!!”

“……三箱波子汽水。”

“十箱!”

“太黑了,亂步。”

“不不不,這叫做成年人的狡猾。”

綾辻行人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做出唾棄狀:“呸。”

“龍之介,你的眼圈好黑,跟安吾好像。”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著名酒友織田作先生以著誠懇的語氣說道,“沒有休息好嗎?”

“織田先生,這是在下付出努力的代價。”穿著跟織田作之助是身上沙色風衣相似款式衣物的少年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在下一定會盡快來到您的身邊,跟您並肩作戰。”

“啊,不用這麽著急的。”

“不,無法盡快來到您的身邊一定是在下不夠努力,在下一定會加倍努力的!”

“那也要註意身體。”

“在下會的,感謝您的關心,織田先生。”

“……織田,這個時候你應該吐槽的。”這是終於忍不住的阪口安吾。

***

生日會結束後的第一天,鹿驚宣布了一個震驚全家、港口黑手黨上下乃至整個裏世界的消息。

“我要退休啦。”

……等等,什麽?退休?

眾人一臉懵逼,首領大人,請您照照鏡子,您覺得就這張嫩得能掐出水的臉,有什麽底氣說退休啊餵。

身穿黑色和服,披著那件壓箱底多年繡有笹龍膽代紋的白色羽織,銀發高束,綺麗眉眼一如多年前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鹿驚笑盈盈看向一臉懵逼的中原中也,緩聲道:“以後,這個家還有港口黑手黨,就要拜托你了,中也。”

“啊……啊?!”中原中也瞪圓了鈷藍色的眼睛,又懵又慌亂,他一下子跳了起來,再也沒有當上幹部後的沈穩,幾乎是尖叫著喊道:“鹿驚老師你在說什麽啊。”

同樣出席這場會議的菊池寬一臉淡定,他從以前就覺得首領培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就有點當繼承人的意思,不過,比起“老奸巨猾”的太宰治而是選了更直率單純的中原中也嗎?

菊池寬在心中攤了攤手,無所謂了,反正那兩個家夥不分彼此,誰當首領都一樣。

頓了頓,菊池寬看向坐在鹿驚下首位的宇智波帶土。

現有的四位幹部裏,論實力和勢力,其實是這位更大些。如果他有意首領位置,不願向中原中也低頭,會不會造成組織內部的動蕩呢?

事實證明,菊池寬想多了。

宇智波帶土很平靜,似乎早早就猜到了鹿驚的決定,亦毫無異議。

太宰治鳶眸微暗,但在觸及鹿驚眼睛的時候微微變了變。他嘖了一聲,伸手拽了拽中原中也的手。

“中也。”

鹿驚的語氣忽然嚴肅,這使得中原中也慢慢斂去面上的慌亂,就那麽直直地看向自己的老師。

鹿驚卻在這時燦然一笑,輕聲道:“老師可以相信你的吧。你會好好工作,讓老師可以放下工作去環球世界的吧?”

中原中也:太狡猾了!

雖然加入港口黑手黨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在十八歲就要接手老師工作……太過了吧。他來港口黑手黨明明只是想要幫助老師,順便隔離宇智波帶土那個對老師不懷好意的家夥……等等,這隔離似乎一點都不成功。

所以,這麽多年,他都和太宰忙活些什麽啊。

中原中也的內心吐槽成行,但在鹿驚認真的註視下,他卻說不出一點讓他失望的話。他的嘴角抽了一下,有些艱難地點了一下頭。頓了一下,他用力地點了一下頭,鄭重地道:“您當然可以相信我,老師。”

鹿驚一撫掌,笑著道:“那就拜托給你了,中也。”

中原中也:想要暴躁但還要堅強微笑。

“鹿驚。”摩可拿蹦蹦跳跳地沖進了會議室裏,撲進了鹿驚的懷裏。

“啊啦,擇日不如撞日。”鹿驚抱著摩可拿,笑盈盈地說道:“我這就和摩可拿出發了。”

說著,他身後會議室的落地窗突然開啟,凜冽的強風湧入房間裏,吹得會議桌上文件呼啦啦飛得到處都是。

“我走啦。”

鹿驚抱著摩可拿,仰面從窗口倒下。

“首領/老師!”眾人齊齊撲到窗口,中原中也身上都冒出紅光,眼見著就要沖出去救人了。

結果,他們這一探頭,下方空空如也,壓根沒有抱著摩可拿說走就走的那人身影。

眾人:“!!!”

太過分了!

眾人磨了磨牙,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轉過頭,卻見往日裏最關註首領安安危的組織最高幹部宇智波帶土正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樣子,看上去可疑極了。

中原中也瞇了瞇眼睛,道:“鳶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同謀還是共犯!

“中也君。”宇智波帶土起身,一向以著首領狂信徒姿態出現的暗部部長心平氣和地道:“我提名加布·朱爾斯接替我的幹部位置,他很強,足以接替我現在的勢力。”

眾人:“???”

漩渦狀的空間波動泛起,宇智波帶土的身體由實轉虛。

“我也走了。”

這個“也”字用得就很撩撥人的神經了。

“等等,你給我站住!”中原中也咆哮,“你是不是和老師約好了啊混蛋!”

憑什麽這家夥知情,他和太宰卻被蒙在鼓裏啊。

太過分了,鹿驚老師!!

鹿驚:“阿嚏,阿嚏。”

一口氣跑出橫濱的鹿驚捂住鼻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噴嚏,鬧得眼眶都有些紅了起來。

摩可拿擡爪摸了摸鹿驚的頭發。

“真過分啊,鹿驚,要不是這一次因為有權力交接的問題,你對阿治和中也都要不告而別了吧。”

“別說得我好像多過分一樣啊,摩可拿。”鹿驚委屈地指出,“我之前可是給博雅和貴志留了信的。”

“嗯嗯,留了封信,然後就跑掉了。”摩可拿笑瞇瞇地附和道。

鹿驚可以隨便說點什麽糊弄過去,但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和那只安撫意味十足的小爪子,鹿驚垮下肩膀,輕聲道:“告別的話,我實在是……當面說不出口。”

舍不得嗎?

他當然,舍不得。

這就是他不想接這種任務的原因。

養育保護教導一個孩子,付出的不止有時間,還有感情。舍不得是人之常情,但鹿驚卻沒有資格來計較這份人之常情。

他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被定好。

一如那個異能力,所謂歸鄉之人,是只有身在異鄉的人才會得到的說法。

鹿驚盡量讓唇角彎起,他輕聲道:“兩個任務,我都完成了。”

樹立橫濱裏世界的規矩,他做得多了一點,波及範圍廣了些,沒有被提醒不及格,就是及格分。

還有中原中也的成年。

中也十八歲了,有可靠的夥伴和家人,有龐大的勢力供他驅使,以後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嘛,不能盡如人意,也是人之常情啊。”

鹿驚歪了歪頭,臉頰與摩可拿毛茸茸軟乎乎的耳朵貼在一起。

“這只證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鹿驚。”

摩可拿軟糯的聲音以著一種嚴肅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饒是鹿驚都忍不住一楞。

鹿驚微微後仰,看向肩膀上轉頭看向他的摩可拿,卻見一向聲稱設定萌點的摩可拿已然睜開了眼睛,澄澈的紅瞳靜靜地看向他,有那麽一刻,鹿驚差點以為他正在與次元魔女對視。

但聲音毫無疑問,是摩可拿的。

“如果有機會能夠長久地留在一個世界裏,你就留下吧。”摩可拿豎起一只耳朵,輕輕一疊,搭在鹿驚的發頂,輕柔得就像是一片雲朵落在他的頭發上,“因為有很多人都愛著鹿驚,如果鹿驚迷路了,大家會很難過的。”

鹿驚微微一怔。

片刻後,他笑了起來。

“不要說那麽煽情的話啦,一點都不適合摩可拿。”鹿驚笑彎了眼睛,垂下的眼睫擋住了縫隙中可能洩露出來的情緒,笑著說道:“該離開了哦,摩可拿,我可不想被那些孩子當面抱怨。”

摩可拿哼了一聲,它的身後,光翼展開。

“啊呼~”

當光帶環繞在鹿驚身上,將他拉入流光溢彩的空間通道中時,摩可拿清澈透亮的紅瞳看向了一個方向,然後彎了一下眼睛。

伴隨著消失的光帶,鹿驚和摩可拿齊齊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漩渦狀的空間波紋出現,今天也是和服羽織搭配的宇智波帶土走出神威空間。

他靜默著看向鹿驚消失的方向,猩紅的眼眸中,深紫浸透了血色,之前三頁風車的圖案化作宛如水波漣漪的圓圈花紋。

他的頭發變得雪白,額上生出兩根尖角,原本的和服羽織變成了白色的勾玉長袍。

額頭上,一道紅色的豎紋出現。

他的身後,九顆黑色的求道玉呈扇形漂浮在他的身後。

宇智波帶土擡起手,一顆求道玉落到他的手上,倏忽間變化了形態,化作一根上日下月的錫杖。

他握著錫杖,向前一指。

前方的空間瞬間被絞碎撕裂,洞開一條湧動著可怖力量的漆黑通道。

宇智波帶土擡起腳,毫不猶豫地踏入那條通道中。

他來了。

鹿驚。

***

港口黑手黨首領源鹿驚退位,新首領中原中也繼位。

權力的交接順暢極了,即使有不死心的小組織蠢蠢欲動地來試探,都被最近火氣很大的港口黑手黨幹部和武裝偵探社名偵探拍散了。

似乎,更換首領並沒有對港口黑手黨造成任何影響?

中原中也:“呵呵。”

首領辦公室裏,新首領中原中也耷拉著腦袋,臉貼在桌子上,一副被掏空了的可憐模樣。

“可惡啊……鹿驚老師,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麽是我啊……”

“吱嘎。”

門開了。

中原中也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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