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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紊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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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武帝登基至今, 面臨宮內發生的第一次動蕩。

此時本該是宮門緊閉、食晚膳後就寢的時辰,但是現在卻只見宮中各處布滿禦林軍,戒備深嚴。

圖烏在金鑾殿之下盜取回龍芝後,便以謝卿姒為人質。逼迫空竺一行人齊齊後退, 以讓他能夠安全離開。

現今兩方對峙, 明顯可見的是圖烏更勝一籌。

在他掐住幼兒的喉脖, 以作威脅時。眾人皆是束手無策, 只能聽從他的命令往後撤退。

謝卿姒被他毫不留情的掐住脖子後,人已清醒不少,她心裏便開始嘀咕。

此前在容器口之中, 恰巧碰到她病情發作之時, 圖烏竟然引得喪屍圍攻她。於此事後她便暗自記下,待她法力恢覆後,定是要讓他知曉錯為何物!

但是如今讓她始料未及的是, 趙氏一派居然能說服圖烏親自向她動手。

由此看來,朝司和等人為爭奪帝位, 早已存有破釜沈舟的心。雙方之中的一方, 定是必得以死亡出局。

思及其中的爭權奪利, 小人兒方想諷刺一笑。但是卻扯動到嘴角的傷口,不由面上一痛,倒是略顯得滑稽搞笑。

可讓退出金鑾殿外的空竺等人瞧去,就誤以為是圖烏再對她下手。心裏的擔憂更甚,趕忙不再遲疑的快速往後退。

然而, 圖烏現今雖看似勝券在握,但是他心裏仍舊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他環顧四周後, 抓緊謝卿姒的動作更是一緊。

此時距離他最近的,便是時刻保持謹惕的空竺, 其身側緊隨有朝武帝等人。更別提宮中城墻之上,以及各出路口,遍布是舉起弓弩的禦林軍。

見到如此緊張的局勢,圖烏反到突然停下腳步,不再離開。

他低頭打量一番,已經漸漸感知不到呼吸的儲君,不由神色凝重。

雖然此行是定要殺掉朝武帝的子嗣。但是倘若在他逃離皇宮之前,太子便亡故,可就大事不妙。

他心裏左思右想,隨即直勾勾的看向空竺。

而就在僧子不知其下一步要作何時,圖烏立馬當著大家的面,把謝卿姒舉到頭頂上。

亦是包括空竺在內的一幹人等,見他此行為,驚得皆是下意識的就要上前一步,去接人。

但是活似人精一般的圖烏,怎麽可能會給他們靠近的機會,馬上大聲呵退。

而就在幾人方要往後一步時,圖烏面上露出冷笑,就徑直把謝卿姒朝地面狠狠一摔。

讓少有自亂陣腳的空竺,亦是心中一寒,腿腳一軟綿。即便是如此,他亦是比其餘的人反應得更快朝謝卿姒瞬移去。

可圖烏其真實意圖並非如此,只是借由小人兒讓其他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於是在她即將摔得頭破血流之時,圖烏眼疾手快的趕忙接住。並且順勢閃向一旁,讓前來救人的空竺撲空。

他見到高高在上的空竺,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更是得意忘形的大笑:“空竺,如今儲君在我手中就如同一只螻蟻,他的生死皆在我的一念之間。”

圖烏成功戲耍空竺後,見他如此在意一孩童,不由心中更是有底。

雖察覺到佛子周身的氣場,越發如寒霜一般凍人。但是他根本不帶怕的繼而再言道:“速速讓我離開此處,否則我若一受到爾等的驚嚇。”

他故作話一頓,繼而再嗤笑:“這手勁可就不知道儲君,是否能承受得住了。”

圖烏話落,空竺仔細打量謝卿姒一番。

興許是因為接連不斷遭到圖烏的迫害,只見她的面容已經顯露出青黑色,隱隱有夭亡的現象。

這頓時讓僧子手腳冰涼,只好妥協沈聲:“我可允諾絕不會暗自手,你可安心離開。”

但隨之話鋒一轉,語氣冰冷得毫無夾雜著任何感情冷言:“若是你再敢傷她,我便將你挫骨揚灰。”

“你該當知曉我有能力做到!”

佛子的警告聲一落,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知曉,圖烏真的已經把他惹惱了。

而圖烏亦是不由略微膽寒,看來此前是他低估幼童在空竺心裏的地位,必須得趕緊離開這!

想到此處他立即施展障眼法,但是一直緊盯著他一舉一動的空竺,怎麽可能讓他帶謝卿姒一起走。

見他舊技重施,僧子手中的佛珠立即一擲。霎時閃現出耀眼的佛光,破解圖烏留下的重重幻術。

而李雲機與貓生見佛子去追人,趕忙一同踏空追去。

於是三人圍成三角形陣式,堵得圖烏無路可逃,一時間幾人便在宮城之上僵持下去。

但不到一時半會兒,宮中各處大火蔓延。且圖烏再次以謝卿姒為要挾,讓幾人退後。

無奈之下李雲機與空竺對視一眼後,只好帶貓生先行去幫助朝武帝。而在他二人離開後,只餘下圖烏與佛子面面相覷。

就在剎那間,他朝空竺暗含深意的一笑。瞬間憑空出現一兇獸,阻攔在他二人之間。

僧子立時便被兇獸糾纏住,而歹毒的圖烏可不會就此罷休。

在佛子無法接近他時,他瞧一眼看似已經斷氣的人。

隨之嘲諷的看向空竺,他今日的任務已達成,他可不會與空竺再耗下去。心中如此想到,便從高空中丟下謝卿姒,施法離開。

空竺見此頭一回驚慌得心律不齊,根本無暇顧及圖烏的去處,以及被盜走的回龍芝。

他立即便要瞬移去救謝卿姒,但兇獸不怕死的堵住他。

怒極的空竺,看其似死物一般。霎時使出全身的靈力,如願的讓兇獸一招斃命,化成煙灰。

和尚閃現於地面的腳步已出現不穩,只因方才在謝卿姒掉落之際,他已暗自施法護住。

可如今他竟然尋不到她的一絲蹤跡,到底是有何他遺漏之處。

就在空竺不甘心的四處尋找,而他的眼神亦是越發銳利時。

心中徒然閃現一念頭,誤以為是朝司求與圖烏狼狽為奸。於是佛子立即想要趕至安和王府,讓幾人知道何為天道輪回!

就在空竺少有的心智混亂,轉身就要走時。宮墻一側暗處傳來一陣戲謔聲:“空竺如今夜色已晚,你欲趕往何處呀?”

佛子聽此頓時回頭,只見面如圓玉盤的卿夫人,與隨身的鷹鳥——羽姜突然出現在此處。

隨即立馬平覆一下雜亂無章的心境,定睛一看。只見牽動他心緒的人,此時正被卿夫人抱在懷裏。

而方才急切的人,反而放慢腳步,一步一步的朝他幾人走去。

卿夫人見他手腳不穩當,絮叨:“小心些,小心些。”

她與羽姜剛抵達今都,便徑直到皇宮來,原是滿心歡喜的與家裏人見面。

誰知一到此處便見阿姒被人從空中拋下,嚇得她現今仍是後怕。小人兒遭此一難,渾身是傷,著實是令人心疼。

卿夫人越想就越加氣憤,見空竺接過昏迷不醒的人,不由暗恨道:“這賊人可別讓我找到,否則我定要扒下他一層皮不可!”

僧子聽夫人言語不善,倒是未附和。只是握起謝卿姒的小手探其脈搏,其脈象強度雖虛弱,但是體內已再現生機。

隨即看向一副自豪感十足的卿夫人,應是她已經給小人兒救治。

便靜氣言道:“多謝您出手相助,此行多有勞累,您便與我先回住處休息吧。”

佛子交代一番後,便抱人走在前頭帶路。卿夫人見兒子又恢覆以往的沈著冷靜,不由看向一旁的羽姜,暗道:“呵,裝模作樣。方才可不知是何人急赤白臉的。”

而此時皇宮的大火,也在貓生與李雲機的幫助下,快速的被撲滅。

得虧今日有修仙之人在此,施法滅火倒是易事。若是真讓宮內人一桶再一桶水的搬去,可就損失慘重了。

君行鶴一直緊跟在朝武帝身後,剛圖烏挾持謝卿姒馭器飛走時。他們雖無計可施,但仍想跟去助空竺一臂之力。

誰知宮內各處突然燃起大火,頓時拖住他一行人要去救援的步伐。

隨後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終於滅掉大火,而此時朝武帝派去的暗衛亦是回來稟報調查結果。

果真半分不帶差的,今日之事就是趙太後所為。而宮中縱火之人,便是其培養的暗線。

這趙太後為鏟除朝武帝的子嗣,可真是下極大的手筆,回龍芝與皇宮皆舍得丟棄。

只可惜雖如她所料,拖住他們去救人,但其他人卻成功救回謝卿姒。

君行鶴見貓生急匆匆趕回玉清宮,而朝武帝似乎亦是想跟去。繼而出聲詢問:“陛下,我陪同您一起去探望卿姒仙子吧?”

就在他以為朝司求會同意時,只聽身旁之人道一聲:“不必,我尚且有事可做,”

隨後其人眼裏晦暗的,便轉身走向禦書房。他得召集插在趙氏的朝臣,以為最後的決戰做足準備。

他非修仙之人,無法似空竺一般時刻守護在她身旁。但他會盡力而為,讓她能盡快啟程前往獸域,以治舊疾。

而一回到玉清宮後,卿夫人便把空竺趕到屋外。

她在裏頭給傷痕累累的謝卿姒塗抹藥,隨之拿起空竺交給她的千墨蓮,施展靈術讓小人兒置於蓮花之上。

只見床榻上空的千瓣墨蓮正源源不斷的釋放佛力,以治療蓮中的稚童。

卿夫人見其身上的斑斑淤血已逐漸淡化,終於舒緩一口氣,放寬心。

繼而便輕聲走出裏間,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原是一見面就掐架的羽姜與貓生。

但不到半會兒,就見二人不知為何保持方才打架的姿勢,靜站不動。

她不由斜睨一眼坐在堂間喝茶的人,真是一物降一物,面上失笑道:“你自個心中不爽快,何必拿門外的二獸撒氣。”

但空竺卻不接她的話,顧左右而言他。起身請卿夫人坐下,再為其斟一杯熱茶,客氣卻不失疏離的言道:“您怎麽突至今都?”

卿夫人見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倒是無甚可言。他自幼便是如此,只與卿姒一人親近,就不知是何故。

但未待她再生起傷感,就聽空竺發問。

方要故作一臉憂傷逃避問題時,就見她兒子面色不佳,只能老實回答道:“在你與阿姒出發尋藥前,我便交代貓生要隨時告知你幾人的動向。”

她的話一落,貓生的後背就升起一股寒意。他不由咽下口水,眼神討饒的看向空竺。

可卻令人意外的是,僧子只是輕聲勸道:“待她恢覆後,您便回卿家,如今外面不太平。”

隨後便不再多談,起身走向屋內看望受傷的人。而留下展顏一笑的卿夫人,步伐輕快的朝殿外走去。

順便施法解掉空竺的禁術,帶鬧騰的二獸離開此處,給屋內的二人留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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