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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勾佛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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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偉寬廣的金鑾殿劃分為兩大區域。

其中一大部分用以面見朝臣, 上朝辦公。剩餘的小部分為殿後,以讓皇帝能在朝前朝後休整。

退朝後,朝武帝方踏入殿中,便感到懷中一空。其動作之迅速, 讓他不由為之一楞。他聽到幼人討人歡喜的笑意, 擡頭就見和尚一本正經的搶人。

瞧空竺二人似忽視他的存在, 握手輕咳一聲以作提醒一下。

謝卿姒不解的瞧他一眼, 在朝堂之上這人已經當機立斷的定下冊立太子一事,現今又有何事?

朝司求突然被謝卿姒一盯,特別是仍舊頂著與他相似的面容, 實在是心裏的滋味覆雜啊。

他甚至後知後覺, 這廝方才首肯他獨自抱卿姒上朝。皆是因為,想讓她現今的面容膈應他。

而本應在玉清宮的空竺,卻突然出現在此處。他瞥見朝武帝恍然大悟的模樣, 不免嗤笑。他怎麽可能讓朝司求占盡便宜,空手套白狼呢。

隨後便見到, 匆匆趕來的君行鶴。而在來到金鑾殿之前, 僧子亦是讓貓生去請李雲機到這。

空竺思量一番後, 想必李雲機此時已到宮內,便朝他二人言道:“我已知黑衣人的真實身份,先到禦書房,再告知你幾人。”

他交代清楚,便抱幼人先行一步。

君行鶴與朝司求一聽黑衣人, 亦是立即緊跟隨後。

畢竟,近日朝武帝國的突發事件, 皆是由黑衣人策劃的。其身為主謀者,手段可著實是惡劣齷齪!

不到一會, 禦書房已集結當日於村落中,被喪屍圍剿的人。而朝武帝亦是與他幾人一同坐於殿堂上,倒是不分君臣之禮。

他不免多瞧幾眼,在空竺懷裏安穩休憩的人。或許世間只有這人,方能讓她感到安心十足。

佛子可能是擔其睡眠淺,待她熟睡後,再到飲一口茶的功夫。才聽見他輕聲細語的道出,黑衣人的背景。

在此之前,空竺在修仙界並非是一直留於宗寺修行。為僧者,亦是需外出行走一番,體悟修佛的真諦。

在一次例行游歷時,恰巧碰見背著卿夫人偷溜出來的謝卿姒與貓生。

他原是心生怒氣,暗自打算斥責一番。讓她下次不敢再肆意妄為後,便先親自帶人回卿家,再行游歷一事。

誰知竟然小看她胡攪蠻纏的功夫,一招不慎便讓此人再次從眼前跑掉。最終尋到人後,無可奈何之下,便只得帶人一起去修行悟道。

話說,當時行到一劍宗掌管下的城邸時,便聽到城中之人謠言四起。

皆是因為一些修為低微的人,頻頻消失不見,原以為這些人是到某處尋求機緣,被兇獸殺害。

誰知在一次劍宗門下弟子到城中巡視時,無意之中便見一死者。

其面皮猶如垂暮之年的老者,白發瞳孔突出,但是其身上卻無一絲傷痕。明顯是被人使用歪門邪道的法術,吸走修為,而導致靈力枯竭而亡。

此事一出,便引起一陣恐慌。

畢竟,修為高深之人占少數,且皆被挑選入宗門之內。

而修仙界亦是有被三宗門與三世家,所掌管的大大小小的城邸。其中之人修為雖低,但仍願留於修仙界生活,因此便形成與人間相似的集市。

城邸為宗門、世家無條件的提供所需的用度。反之劍宗、宗寺與丹宗及其卿家、蒼家與月家,必須承擔起所屬領域的人員安全。

事情一經發生,空竺本未想插手此事。但不知劍宗的人從何處得來的消息,竟然主動尋到他,請求幫助他等人一同調查出真兇。

他身為宗寺的佛子,無法推脫掉。

於是便只得隨同幾人一同展開搜查,在幾天的搜尋裏,竟然查不到關於兇手的蛛絲馬跡。

然而,當時因他對卿姒疏於看管。就如此巧合的被黑衣人,當做城邸中的人給帶走。

所幸貓生聰慧,知曉緊隨其後。他得知其老巢的位置在何處時,便立馬返回來找空竺與他一同去救人。

而黑衣人便是圖烏,他因修為無法再得到提升,便動起歪心思。借助吸取別人的修為,以讓自身的修行能得以提升。

可惜他惹到最不該惹惱的人,空竺在救出快要被吸走靈力的謝卿姒時,一舉廢掉圖烏的修行。

無論是在人間,或是在修仙界,皆是奉行鏟草必得除根之理,否則後患無窮。

空竺亦是知曉此理,就在與劍宗其餘人等一同要下手之際。

狡猾的圖烏竟然利用藏在暗處,早先被殘害奄奄一息的修仙者作為掩護。趁著他一行人無法下手時,借機逃走。

想必如今知曉他與卿姒來到人間,便要在背地裏下黑手。如此既能報覆他二人,同時又能幫助朝司和奪取君主之位。

但是朝司和登頂帝位他能從中獲得什麽呢?而他的修為,為何能得以再次恢覆,甚至更勝從前?

空竺提出的疑惑,讓李雲機幾人心裏發怵。

他身為修仙者中為數不多的,甘願放棄再追求得道成仙的人。對修為這方面,自是有一份話語權。

修行成仙極為不易,更何況是修為被廢後在短時間內便能痊愈,而修為亦是越發強盛。

看來當初圖烏使用極其惡劣的方式,來提高修為。而今應是照葫蘆畫瓢,重走老路。就不知道此人,會再次給朝武帝國帶來怎樣的災禍。

就在一眾人等心事重重時,困覺的謝卿姒聽到空竺提及圖烏亦是不由睡醒。

畢竟,一思及此人,她便想到他詭異可怖的手段,真是令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方才空竺所說的:“身為宗寺的佛子,無法推托”這話,著實是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明明是被劍宗的某個女修給勾去。

她心裏一想到劍宗的大師姐,更是氣惱不已,比之圖烏更甚百倍千倍!

此人似中邪一般,逮到她就不放,凡事皆要與她作對。氣得謝卿姒想口出惡言,卻因無法言語,只能圓臉緊皺,重重的哼一聲氣。

朝武帝見她不同尋常的氣憤,以為是因圖烏一事。方想安慰幾句,但只見空竺隨之一笑,捏一捏她的圓臉,便讓她自個慪氣。

向他幾人交代要事:“除早先已經鞏固的今都防護線之外,雲機司務近日便住於宮中,以防朝武帝出現不測。”

空竺突兀的一句話讓李雲機不解。

宮中有精銳的禦林軍,再且如今他亦是住在玉清宮,何事能讓他如此戒備。於是不免困惑問道:“佛子,可是有事將要發生?”

僧子未語,反而看向一旁的朝武帝。似在言,你向他解釋。朝司求聽他提出的防護措施,怎麽會不明白。

雖方才以強硬的手段,讓趙太後被迫接受冊立太子。但是她不可能不會做出反擊,宮中防衛是該加強了。

隨即便難得帶些怯然的向李雲機解釋:“朕今日冊立卿姒為太子,想必不久後,趙太後將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朝司求的一番話,讓慣事沈穩老道的李雲機,亦是不免連連咳嗽。而方才飲盡的茶水,此時在喉間就似碎石一般膈人。

君行鶴見此,趕忙討好的想再敬茶,讓他舒緩一下。但是卻反遭到李雲機的一瞪眼。

讓君行鶴亦是不由想吐槽,他也是不知幾人會如此大膽且心黑啊。

眼瞧著今日的事情已經辦妥,空竺可不會再逗留在此處。隨即抱起懷裏的胖墩兒,便帶貓生一同回玉清宮。

李雲機見此也不再多坐,隨即便出宮去收拾行李,而朝武帝亦是起身離開去處理政務。空留下一臉茫然的君行鶴,所以他應該要去做什麽?

此時回到宮內的空竺,立馬放下謝卿姒,坐於一旁。

幼人一楞,天真的就要懶散靠在貓生的圓肚皮上休息時。就感到某人散發出一股不悅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謝卿姒此時真是應證俗話,人小甚微。身體化成幼時的姿樣,這膽子亦是不由變小。

想到昨兒空竺的架勢,不免有些許害怕的咽下口水。

她兩小短腿急忙掙紮的起來,想要爬過去,但一想未免太掉面。便艱難的搖搖晃晃行走,張開雙手走向空竺。

誰知和尚今兒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用手指輕輕一推謝卿姒,讓她跌倒在地上。

幼人的暴脾氣便要蹭的一下冒起來,但是想到此時幼小的自個凡事得靠他,心裏暗自道:我忍。

臉上便再次揚起稚嫩的笑意,再朝他抱去。

可空竺卻再推倒她,二人反覆此動作。磨得謝卿姒是半點脾氣不見,亦是累得她癱倒在地上,無所謂這廝想要作何了。

佛子見目的達到了,便去戳一戳肉球一樣的謝卿姒。

可幼兒此時可不想再搭理他,努力的一翻身就是背對他。她眼睛隨即一閉,就要打起瞌睡。

瞧她圓肥懶樣,讓僧子輕吱一聲,怎的卿家竟然養出此等人兒。

僧子不知他此時心裏雖嫌棄,但其寵溺的眼神可不會作假。

他把佛珠放於一旁,骨節分明的手為她輕捏肥腿,低語:“你可真把自個當小孩不成,何人帶你出去,你皆是聽話跟隨之。”

一聽他這話,讓謝卿姒瞬間在心裏翻個大白眼。今早不知是何人,面上恨不得她立馬滾蛋。

瞧他那矜持勁,活像她胡鬧一般。

呵,和尚。

空竺見她不作聲,但面上的表情可豐富極了。不用猜便知曉她在心裏吐槽,隨即輕敲她腦袋瓜,讓她老實些。

一進一退,僧子自來是得心應手。雖方才惹惱她,但現今語氣急轉的柔和:“圖烏此人頗為陰毒,我擔其對你不利,便讓你警醒些。”

半真半假的話,可未能讓謝卿姒信服。

她人雖躺在毛毯上,但禁不住雙手叉腰。面上明晃晃的表露出,絕不受他的誆騙。

見此,僧子亦是不介意,忽視掉她不滿的情緒。抱起肥重的家夥,便往屋裏帶去,為其解去繁瑣的皇室衣袍。

幼兒此時僅著輕衣睡裳,舒服得在床榻之上打滾翻身。隨即小人便朝裏頭滾去,再向佛子招一招手,讓他上榻躺著。

佛子輕笑後順勢解衣袍,在床榻外側躺著,隨手一摟。小肥娃可是順心極了,可不管是否會壓到他,撲騰的一翻滾便往人胸膛上睡去。

他輕撫其背,問道:“你可何時才能恢覆?”

肥娃嘴裏哼哼唧唧,她怎會知曉這兒。如今病情越發覆雜,何時覆發,何時恢覆如初,皆是毫無規律。

此時玉清宮內,貓生躺在外側的毛毯上呼呼大睡。而裏側的僧子亦是在輕眠,其胸口上懷抱一鼾睡的肥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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