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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行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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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自謝卿姒去承恩侯府為其解決隱患後,倒是空閑一段時日。而空竺亦是恢覆早出晚歸的日程安排。

今日她難得趕早,於玉清宮修行。

自剛到人間疾病曾覆發一次,之後得回龍芝救治,且體內存有的妖邪之力似乎在抑制舊疾。

因此直至如今方才隱隱有再發作的跡象,她不得不早早為其準備,以免發生不測。

空竺在她尚未起身時就已經出城去探此前,今都郊外存有屍變一事。查探一番,心中有定論後便回宮。

但見謝卿姒竟難得讓貓生守於殿外,整日修煉,不由猜疑。就於殿外席地而坐,與貓生一同等待。

而待謝卿姒梳理混雜的靈力後,時辰已是下晝。

女子撫榻而起,腳步輕浮走至茶幾前,剛要斟一杯茶。卻被突然破門而入的僧子,扶身坐下。

他剛聽屋內動靜,不免擔憂。進到屋內後果真見其臉色蒼白,手腳無力。

趕忙為其把脈診斷一番,隨後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讓其食下。

再為坐於榻上的謝卿姒斟茶,讓其飲下舒緩。

須臾後,她恢覆些許精神。不由憂慮妖邪之力讓他知曉,打探詢問道:“表哥,我應是無大礙的。”

僧子見其額前冒汗,拿起一旁的汗巾,為其擦拭。他挽起謝卿姒落於臉頰,僅留一菘藍絲帶束起的烏發。

溫和言道:“你舊疾將要覆發,且體內靈力混亂,你可知是何緣故引起的?”

知他未查到有妖邪之力存在自個體內,不由松一口氣。隨即寬慰:“我亦是不甚清楚,應是舊疾所致。”

話落後,見空竺未做出任何動靜,心裏一緊。

他自幼便是多智近妖,近日他言行舉止間待自個亦是透露出不尋常之處,不知他究竟是何想法。

此時只見空竺繼續用汗巾,為謝卿姒擦拭她緊握手時冒出的汗水。

他握住她的手輕柔擦拭,眼裏卻晦暗不明。

卿姒自在繈褓中被卿夫人帶歸家,他便與她一同生活。雖說後來自個出家為僧,但他二人之間的聯系卻並未因此有所多大的改變。

因此她若是有事隱瞞於他,自個是能有所察覺的。

仔細回想一番,應是當日於宗寺靈池附近遭遇兇獸突襲時,他便感到她有所古怪。

但亦是知曉,若是她不肯主動告知於他,他亦是無可奈何,因此便拖到今日。

見她的纖纖細手放於自個手掌中,一大一小,不由握緊言道:“阿姒,如若有事,萬不能隱瞞於我,可曉得?”

謝卿姒恢覆往常的作態,抽出手便起身,莞爾一笑:“你可放一百個心,我一直在你身旁,有何事能藏得住。”

再交代:“我身子流汗黏膩得緊,就先去洗漱一番,待會再與你一同食晚膳。”

便進到裏間,空留佛子一人坐於茶幾。

不久後,待到安公公前來玉清宮,就見空竺靜靜的瞧著手中一女子的菘藍發帶。

見他好似未察覺到自己的到來,不由輕咳出聲以作提醒。

空竺隨之緩神,收起絲帶。見來人是安公公不免心存訝異,問道:“安公公落日時分到來,可是朝武帝有事要尋我二人?”

安公公雖在宮內活似人精一般,但是少有與修仙之人接觸,更別提是空竺這等人物。

急忙謙恭行禮問安,言語圓滑討巧道:“陛下剛要讓雜家備下晚膳,但念及佛子應是未食,便讓我前來請您幾位。”

佛子聽此剛要婉拒,但思及今日出宮查探屍變一事,應是要去一趟的。

再且瞧自安公公進屋後,便一路尾隨他身後的貓生。真是證實卿姒的話,若是長久下去,貓生可要留戀人間不肯回修仙界了。

“我們便叨嘮陛下了。”

貓生見他應下,可是比完成任務後的安公公要高興。他十分討趣的帶安公公坐下,把桌面的糕點推到他的面前。

生怕安公公走了,畢竟皇帝的膳食可是少有能吃到的。

三人一僧子,一巨獸,一太監就一同坐於外間等沐浴更衣的女子。

幾炷香的功夫,安公公見人可終於出來了,連忙上前去攙扶迎人,道出來意。

謝卿姒聽此不由挑眉,而貓生亦是在一旁撒嬌賣萌。她感到二人真是有趣,面帶笑意,走至空竺身邊在他耳邊低語。

空竺聽後亦是同意她的提議,隨即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贈予安公公。言道:“安公公,這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你且收下。”

貓生見他連連道不敢不敢,便自個拿下空竺手裏的丹藥,硬塞給安公公。

畢竟,空竺的物甚皆是極為珍貴的,且他可是少有給他人。

而作為提議者的謝卿姒,聽他如此客氣,便寬聲道:“公公便安心收下,我們久居宮中,且貓生時常叨嘮您,此丹藥對年老之人可有極大的益處。”

安公公見此亦是不再推脫,他自是知曉修仙之人的物甚,比之起常人可是不可求的。

待經年後,他無一身病痛臨走之際,見已是兩鬢斑白的朝武帝在苦等佳人。

不由感慨,不是一見女仙誤他國,而是絕世嬌人,值得他如此。

隨即幾人不再拖延,一同前往朝武帝的宮殿。

待他一行人剛步入殿內,已久等多時的朝司求便禁不住要上前去迎人,但卻被一旁的君行鶴給提醒制止了。

只見沐浴後的人,面帶緋色,氣質柔和。

一身艾青襦裙裳衣,發鬢唯有一銀釵。耳邊戴以霜瑩長玉珠耳飾,邁步向他,款款而來。

朝武帝少有見到她此副模樣。她來到人間已有多日,但昔日皆是以面容嬌艷盛極示人,今日這般亦是別有一番風情。

君行鶴見人已到跟前,但陛下一副少年郎見心上人悸動的呆楞在原地。

十分無奈的重喚一聲:“陛下。”

然後便親自去為謝卿姒移開椅凳,就差殷勤的為她侍候膳食。

但剛要坐在她身邊,就被空竺和貓生一左一右的推擠開。

而只是片刻朝司求便神智回歸,察覺自身失態不妥後,握拳輕咳以作掩飾。便立即讓安公公吩咐禦膳房的人上菜。

見桌邊的人皆是默不作聲,似在等他發話,朝武帝緩聲道:“其實今日並無大事,原只是為黑衣人與太後將要設宴一事。”

謝卿姒的靈力現今雖已有所緩和,但卻對面前的細食佳肴無甚胃口。

大概是舊疾將至的緣故,人越發憊懶。只想盡快完事,回去就寢。

聽朝司求提及黑衣人,便放下碗筷,輕聲細語:“您在不久前放君曼顏到朝司和府邸,難道她至今未和黑衣人聯系?”

朝司求見未食一筷的空竺,正不停在為精神不濟的人夾菜,心思難辨。

聽她詢問,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君行鶴眼瞧氣氛古怪起來,趕忙緩解,為陛下解圍:“卿姒仙子,我們早就已讓雲機仙者在安和王爺的居所附近守株待兔。”

“且他府中我們亦是留有暗人,但實在是無法尋得其蹤跡。”

女子聽聞其一串解釋,塗抹檀色口脂的嘴唇不由輕抿。眉頭緊鎖,沈聲言道:“竟如此難辦。”

獵場遭遇兇獸襲擊時,他們皆留在場內,唯有空竺一人到場外遇見黑衣人。如今到真是內憂外患。

空竺見謝卿姒撫摸玉手在思慮,她從前可未曾有這般憂愁。

即使是面對生死疾病亦是得過且過,任性而為。而今竟讓他越發不知,她心裏是究竟何心思。

但亦是不想她過於苦惱,撚珠動作不變,安撫道:“雖作祟之人皆是命裏註定,不可更改。但棋局到困境險處時,可有生機破解。”

雖朝武帝與空竺暗地裏不對付,但不得不承認在大劫中若無他的相助。

此劫他定是難以渡過,如今聽空竺這般說道,到令他感到放心。

謝卿姒見事情已差不多,但貓生在旁邊未有停下的動作。

便只好再靜坐,問道:“太後要設何宴”?

她可是許久未見到趙太後,到是個能沈得住氣的主。

原以為經獵場一事,趙太後事後定要給她下套。但如今看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君行鶴剛要回答,但卻被一溫和的聲音打斷。麗嘉

朝武帝可不顧空竺看向他時眼帶不悅之色,言道:“君曼顏被強行塞給她的兒子,她自是不能委屈朝司和。現如今正整日忙於為他擇正妃,因此明日便要舉行宮宴。”

聽此,謝卿姒正要應下要赴宴。但卻被空竺攔下,不解的問他:“可是不成?”

但空竺卻在心裏思索不答,他原是要帶卿姒一同去今都城外查屍變一事,畢竟敵在暗,我方在明處。

此事一行需花費幾日,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才可安心。

但她眼見舊疾將要發作,若是在危險時覆發亦或是她獨自在宮內,皆是不可行的。

然而就在此時嬌人握住他不安撚珠的手,淺笑言道:“何事竟能讓你失去分寸?”

其他幾人聽她此話,倒是面露奇怪之色,他們可未曾見和尚面部有何多餘的表情。

空竺輕擡桃花眼,掃向盯著他的一幹人等,道:“城外出現屍變一事,此前因諸事耽擱,未曾去細致查探。”

“我打算要前往幾日。”

“我道是何事,原是此事,我自是要與你一同去的”。

朝武帝聽他二人對話,但見空竺仍在猶豫,不由主動道:“此前狩獵時你已提及此事,朕已派人查探情況,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隨即沈吟不到片刻:“朕與你們一同前去,若是有事,可有個照應。”

朝司求見君行鶴要阻止,讓他不要再多言。

若是只是離開幾日,便能改朝換代,他這皇帝可自行退位了。

眾人見他執意,而空竺亦是知曉他體內的巨蟒獸丹對他的作用,倒是無甚擔憂。

只是不要妄圖貪念其他就是。

於是幾人便商量到,待參與太後設宴一事後,便私下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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