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誰是奸細1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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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
“不會的，你，你再好好想想。”
老侯爺夫人敢肯定，那個人，一定來找過夏池宛了。
那老頭子，雖然脾氣古怪了一些，可是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宛兒向來循規蹈矩，實在是沒什麽好想的。”
夏池宛這回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老侯爺夫人。
這十五年裏，夏池宛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要真有這樣的情況，那便是有男子爬了夏池宛的閨房。
除非夏池宛不想嫁人，不要閨名了，否則的話，有也得說沒。
“宛兒，姨婆這不是在算計你，姨婆當真是要事有求你。姨婆所說的那個人，乃是一位長者，名叫無牙子。他醫術了得，有妙手回春之術，定可以幫到你表哥的。”
老侯爺夫人急得不行。
就夏池宛現在油鹽不進的樣子，真讓老侯爺夫人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悔意。
都怪她以前算計夏池宛太多。
所以哪怕今日她沒有半點惡意，奈何夏池宛支字不信啊。
“既然姨婆知道那人姓甚名誰，不若直接去找他醫小侯爺的病便可，何必在宛兒這浪費時間？”
夏池宛給的建議，那是相當中肯。
老侯爺夫人的手哆嗦的更加厲害了，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被夏池宛給氣的。
“無牙子是隱世高人，普通人難以請他出馬。可是你不同，你母親曾經救過無牙子一命，無牙子答應你母親，會助你一臂之力。”
其實對於無牙子，夏池宛挺好奇了。
因為長久以來，她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那麽一個人物。
至於《百草集》的真正撰寫人，也不是無牙子。
而是百年前的一個藥聖。
只不過，藥聖死後，《百草集》落入了何人手上，無人得知。
照老侯爺夫人的說法，藥聖百年歸老之後，也不曉得那無牙子有怎樣的機緣，便得了這《百草集》。
無牙子又覺得，只要她識讀《百草集》，把《百草集》裏的知識都吃透了。
到時候，生病中毒，她可自救。
若是有人要害她，她亦可用《百草集》裏的毒方，護自己的性命。
“道是如此。”
夏池宛點頭。
967.出紅落子4
聽了老侯爺夫人的解釋，夏池宛對無牙子有了那麽丁點的了解。
“不過真的很可惜，宛兒不識此人，所以幫不了你的忙。”
夏池宛已經知道那神秘老者的名字了，要真想了解神秘老者，她求黎序之便可，不需要問老侯爺夫人。
“就算你不認識無牙子，只要你放出風來，你得了不治之癥，命在旦夕，我相信，無牙子一定會尋來，保你一命的。”
老侯爺夫人也急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反正她只是想把無牙子引來罷了。
“不好意思，這個忙怕我也幫不上。”
夏池宛好笑地看著老侯爺夫人。
好端端的，誰會詛咒自己死啊。
她跟孫堅行之間的關系，可沒有好到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便依老夫人所言，那人所欠的也是我娘親，與我無關。那無牙子若依然記著與我娘親的約定，那是我幸，亦是他的守信。要我真依你所言辦事，那美事便會變成一件壞事。”
“他可是你表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表哥受苦嗎？你到底幫是不幫！”
老侯爺夫人怒了。
她幾時如此低聲下氣跟一個小輩說話了。
又不是要讓夏池宛割肉剜心，不過是借用一下無牙子罷了，這般推脫。
夏池宛的心裏，當真是一點親情都不念的。
在老侯爺夫人埋怨夏池宛的時候，早就忘記了自己對夏池宛的算計和利用。
“兩個字：不、幫。”
夏池宛非常肯定地告訴老侯爺夫人，這個忙，她幫不上！
“好，好，你得了靖公主的眼，又得了十五皇子的眼，果然是翅膀硬了，眼裏連長輩都沒有了。”
如果老侯爺夫人現在身體健康的話，指定拿龍頭拐仗，狠狠敲打夏池宛一番。
“老夫人，我爹是我長輩，郡主是我長輩。其實我與老夫人真論起來，不熟。”
夏池宛淡淡地說道。
“你！”
老侯爺夫人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狗東西。
別以為，她這樣便拿她沒法兒了。
等著瞧吧。
今天夏池宛要是應下了，她欠著夏池宛一份情。
夏池宛不願意應下，她仍然有辦法，借用夏池宛把無牙子給引過來給行兒治病。
只不過，這恩從此以後，就會變成了仇！
“來人啊，擡老身離開！”
老侯爺夫人對著兩三、四十歲的婦人吼了一聲。
婦人身子一抖，連忙把老侯爺夫人給擡了起來。
老侯爺夫人現在還能走，只是走得不快。
“小姐，這老侯爺夫人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石心擔憂地看著夏池宛，就怕老侯爺夫人利用各種借口，再壓著自家小姐。
“任她去蹦噠，我倒是要瞧瞧，如今的她，還能蹦噠出個什麽結果來。”
夏池宛絲毫不在意，然後喝了一口茶水。
“要是她當真能把無牙子引來，那也是她的本事。只不過，要找我幫忙，絕對不可能。”
“祖母如何了，夏池宛可曾答應了？”
現在有求於夏池宛了，孫堅行便開始後悔，以前對夏池宛的態度太差了。
968.出紅落子5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天的話，至少也會跟夏池宛保持面兒上的過得去。
算計過夏池宛的事情，老侯爺夫人那是一樁都沒有記在腦子裏。
孫堅行與老侯爺夫人比起來，到底是道行淺了一些。
所以孫堅行清楚地記得，自己對夏池宛做過些什麽。
“別提那個小賤人，跟她那個死了的娘一模一樣，一臉的賤樣。難怪雲千度有那麽好的娘家，卻連一個男人都守不住。”
老侯爺夫人一口開，就把夏池宛跟雲千度全罵了一頓。
孫堅行一慌，他不要當廢人！
“祖母，那孫兒該怎麽辦？”
“放心吧，祖母心裏已經有了辦法，你附耳過來。”
孫堅行低身，附耳過去，老侯爺夫人對孫堅行一陣低語。
“如此可行嗎？”
孫堅行懷疑地問了一句。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試。記住，派人盯緊了相府。只要人一出現，我們馬上去攔。”
“是，祖母。”
無牙子現在就是孫堅行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只要還有一點可能，孫堅行就要試一試。
要問在京都城，現在最大的新聞是什麽？
烈華公主與孫郡王婚後，紅杏出墻，且懷了野男人的孩子。
要說烈華公主可惡？
孫郡王利用烈華公主爬上郡王之位，卻已經是個假男人真太監了。
烈華公主不紅杏出墻，那只有當活寡婦了。
可是，很快，又冒出了一個新的流言。
相府最出名的二小姐，突然身染惡疾，命在垂危，命不久已。
其實傳這個流言的人數還算不少，而且是在京都城各大熱鬧紮堆的地方流傳出來的。
雖然這個流言，說的人很起勁兒，拼命想讓人相信。
可惜的是，烈華公主與孫堅行的八卦正新鮮著呢。
這個可比什麽相府二小姐生染重病，臥病在床來得有趣兒多了。
為此，便是有心人再怎麽努力，這個勢楞是沒有造起來。
“小姐……”
這個流言便是沒有被大片傳開來，到底也是被人小小議論了一下。
在夏池宛的幫助之下，石頭已經在京都城裏混了。
所以這個流言，很快就被石頭註意到，並傳給了石心，石心告知了夏池宛。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夏池宛笑了笑，姜還是老的辣。
不可否認，老侯爺夫人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老侯爺夫人這風一放出去，指不定就真的把無牙子給引了過來。
更重要的是，七出之條裏，有一條乃是有惡疾。
要是她真身染惡疾，治不好要死了。
怕只怕，便是這“惡疾”沒把夏池宛折騰死，倒是沒人敢上門來求夏池宛的親了。
老侯爺夫人那是想一箭雙雕。
既把無牙子給引了過來，又報了夏池宛不願意幫忙的仇。
“小姐，不能放任她如此下去啊。”
石心正是擔心會妨礙到夏池宛的姻緣，才急到不行。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若是真心待我之人，怎會被流言嚇跑。相反，此流言倒正好幫了我一個小忙。”
969.出紅落子6
若當真有除了黎序之之外的人上門來提親。
大不了，夏池宛幹脆直接用這個流言，來拒絕了提親。
不說她爹肯不肯幫忙，初雲郡主應該會站在她這邊的。
說到這個，夏池宛不得不松一口氣啊。
好在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娃兒還沒有生下來。
要不然的話，無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娃兒是男是女。
那麽初雲郡主對她的婚事，想法可就多了。
“小姐說的人是黎公子吧？”
石心笑了笑，倒是想起了黎序之。
乍聽流言，石心被嚇了一跳，把黎序之給忘記了。
不過，夏池宛那麽一說，石心倒也是想起來了。
“好了，既然那爺孫倆這麽有空，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
夏池宛看了石心一眼，最近石心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老拿黎序之來打趣她。
“小姐怎麽吩咐，奴婢怎麽做。”
石心點點頭，真覺得老侯爺夫人與孫堅行太閑了。
怎麽就一直把眼睛放在她家小姐的身上呢？
“祖母，情況不是特別樂觀。”
那些流言，自然是老侯爺夫人讓孫堅行流放出去的。
為此，孫堅行可是花了幾十兩銀子呢。
“行兒莫要想太多。只要找到了無牙子，無牙子把你的病治好了。等到你重新娶妻，生幾個娃兒給眾人看，到時候，自然能堵住那些人的臭嘴。”
老侯爺夫人當然知道，現在京都城最大的新聞就是自己孫兒與烈華公主的事情。
傳出夏池宛身染惡疾，老侯爺夫人何嘗不是想轉移一下眾人的註意視線。
這是夏池宛所沒有想到的。
可惜的是，效果寥寥。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老侯爺夫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讓孫堅行離開。
“祖母那你好好休息，孫兒不打擾你了。”
孫堅行也唯有聽從老侯爺夫人的話，盼著無牙子出現。
孫堅行不知道的是，他一離開，他祖母的屋子裏便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黑衣男人。
“老侯爺夫人。”
那黑衣男人出現之後，畢恭畢敬地跪在老侯爺夫人的面前，低著頭，沒看老侯爺夫人一眼。
“暗衛隊，多年不見，老身倒還使喚得動你們。”
不過，老侯爺夫人的語氣倒是不善。
其實老侯爺府有一支暗衛隊，這支暗衛隊乃是老侯爺夫人的相公在世時，建的。
只不過，老侯爺也是個聰明的，不曾讓這只暗衛隊露出臉。
尤其是在孫家建功立業之後，這只暗衛隊，那更是見不得人。
雲展鵬有自己的人，老侯爺怎麽可能沒有呢？
只不過，老侯爺為了孫府的安危，暫時解散了這只暗衛隊，讓暗衛隊裏的人，重歸百姓，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只不過，這支暗衛隊的身份，那是一代傳一代的。
只要孫府的主子有危險了，手持令牌的主子，便可重新命令暗衛隊裏的人。
老侯爺夫人也曉得，孫堅行是個不成才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才千方百計想娶個厲害點的孫媳婦兒。
970.出紅落子7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老侯爺夫人並不願意動用這只暗衛隊。
因為一旦被皇家的人發現，那麽孫府真的算是徹底玩完兒了。
不過，為了孫家的後代，老侯爺夫人不得不啟用暗衛隊。
像老侯爺夫人這樣的人，如果手裏沒點王牌。
在面對夏伯然的時候，自我優越感也不可能那麽好。
“老侯爺夫人有何吩咐。”
畢竟這是傳的第三代了，對於主子有忠卻沒誠，所以暗衛問得很冷靜。
“守住相府，如果有行蹤可疑的人，通通給老身抓過來！”
就無牙子的行事作風，就算真的去給夏池宛看病，也不會堂堂正正，而是翻墻進府。
“是，老侯爺夫人。”
聽到這個命令，暗衛馬上應了下來。
“還有，分一個人出來，回到邑洲，殺了府裏一個叫李立行的書童！”
老侯爺夫人忘不了，孫堅行的身體是被李立行給敗壞的。
因此，老侯爺夫人怎麽可能讓李立行再活下去呢。
便是以前被孫堅行看中的那一戶農家兒，面兒上，那一戶農家是被老侯爺夫人逼迫，離開了邑洲。
實則，在離開邑洲的途中，那一戶農家，便遭了老侯爺夫人的毒手。
“小姐，府外有人在盯梢。”
老侯爺夫人的暗衛隊才守在相府外面，就被黎序之的影子刺客給發現了。
“他們的武功怎麽樣？”
夏池宛了然一笑，看來，這便是老侯爺夫人手裏最後的王牌了。
難怪，老侯爺夫人敢放出那樣的消息。
老侯爺夫人了解無牙子，夏池宛多少也曉得一些。
當日，夏池宛與無牙子邂逅，那可是無牙子翻進寺廟裏來的，完全不按常理行事。
想當然的，就算真要救夏池宛的命。
無牙子也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要是老侯爺夫人手裏沒點能幹的人，這無牙子，老侯爺夫人還真“請”不回去。
“比我們稍弱。”
影子刺客倒也不是個客氣的人，直接回答道。
“既然如此，便由著他們盯吧。”
至少夏池宛知道了，老侯爺夫人手底下的人，奈何不了她。
影子刺客點點頭，在聽到石心的腳步聲之後，連忙隱退。
“小姐，剛做好的糕點，可要嘗嘗。”
石心跟抱琴捧著熱騰騰的糕點與茶水，出現在夏池宛的面前。
“放下吧。”
糕點與茶水的味道，都挺不錯的，所以夏池宛捏起了一塊吃吃。
“希望你能夠逃得掉……”
夏池宛喃喃一句。
“小姐，你說什麽？”
抱琴離得夏池宛念一點，所以聽到夏池宛似乎在說什麽。
“沒什麽。”
夏池宛搖頭，並不答話。
日落西山，相府的一群主子圍在一起吃飯，氣氛倒也融洽。
而小侯府，現在就冷清多了。
剛開始的時候，老侯爺夫人以為孫堅行王爺之位的事情很好解決。
為此，老侯爺夫人不但沒有帶多少人手在身邊，便連銀票沒有帶多少。
要知道，孫堅行此次來京都城，那是為了來當王爺的。
971.出紅落子8
皇上把孫堅行從郡王升到王爺，肯定得賞東西啊。
孫堅行升了職，一般官員來奉承，總得來送禮吧。
總之，孫堅行來一趟京都城，那絕對是來掏財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壓根兒就沒想到多帶點銀兩在身邊。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老侯爺夫人與孫堅行一時半會兒怕是了不開京都城了。
這般一來，這小侯府裏沒個奴才伺候，那肯定是不行的。
老侯爺夫人趕緊給了孫堅行一百兩，買幾個像樣點的奴才回來伺候著。
這新奴才一進府，小侯宅裏便變得熱鬧了起來。
老侯爺夫人本來在自己的房裏休息，卻被屋外兩個婢子的聲音給吵醒了。
“這裏便是小侯府啊，當真是漂亮。”
顯然，這個丫鬟是個沒見識的，才三進的宅子便說又漂亮又大的。
“是啊，以後可得好好做事。”
另一個婢子應和道。
“不曉得，以後誰會成為我們的小侯爺夫人。”
前面那個婢子向往地說道。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老侯爺夫人臉色都變了。
“噓……”
後面那個婢子“噓”了一聲，然後輕輕地說了幾句。
便是老侯爺夫人沒有聽到，也大概猜到，後面那個婢子必是說，孫堅行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呀。”
前面那個婢子略略驚叫了一聲：
“這小侯爺一開始便如此的？”
婢子所指的“如此”當然是孫堅行喜歡男人這件事情。
“好了，莫提莫提，老老實實幹活。”
後面的婢子把前面的婢子給推走了，趕緊離開。
主子的是非，豈是那麽好討厭的，不想要小命了。
因著兩婢子說話太過模糊，像是故意，又不像是故意。
不過，兩婢子的談話倒是真引起了老侯爺夫人的註意。
老侯爺夫人能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孫兒，以前喜歡的絕對是女人！
她從來不曾記得，她的孫兒對男人有興趣。
要真如此的話，為何以前給孫兒暖床的人，只有兩、三個丫鬟呢？
最初的時候，老侯爺夫人管孫堅行管得牢。
無論孫堅行在邑洲做了什麽事情，老侯爺夫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敢肯定，那個時候在邑洲，孫堅行絕對沒有跟男人鬼混。
這麽說來，這個壞毛病，乃是來到了京都城之後，孫堅行才染上的？
老侯爺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孫堅行最初的書童可是從邑洲帶過來的。
那個書童沒有問題，偏那個書童被夏伯然給打殺了之後，換上了李立行，孫堅行才出的意外。
老侯爺夫人雙目一睜，難道，所有的一切，是夏伯然搞的鬼！
當真是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
老侯爺夫人前後一聯想，馬上想通。
肯定是因為初雲郡主的事情敗了之後，夏伯然惱上了他們爺孫倆。
但是面上，夏伯然竟然沒有一點表現，而是暗自下手。
該死，她怎麽就忘了呢。
夏伯然能在她的幫助之下，算計了自己的父親，謀奪了夏家的財產，又坐上相爺的高位。
972.出紅落子9
這樣的夏伯然，怎麽可能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一旦有人侵犯到了夏伯然的利益，夏伯然絕對會化身成惡狼，狠咬敵人一口。
就是夏伯然的這一口，真真是把老侯爺夫人給咬疼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麽就幫了這麽一個沒心沒肝的人。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看著他去死！”
老侯爺夫人後悔到不行。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親自上演了一回農夫與蛇的故事。
她救回了夏伯然，夏伯然卻讓他們孫家絕了後。
雖然這還只是老侯爺夫人的猜測，可是老侯爺夫人已經基本上確定了。
孫堅行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下，唯有在相府的時候，因著其他事情，老侯爺夫人才對孫堅行分過心。
所以，這錯，肯定是出在夏伯然的身上。
如夏池宛所願，老侯爺夫人盯上了夏伯然。
夏池宛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之後，身上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緋色，如同花瓣一般粉嫩透紅。
一張小臉更是被薰得濕潤透亮。
可是，夏池宛才準備睡覺的時候，院子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
“石心，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聽到外面有叫鬧聲，夏池宛直覺，事情不小。
“是，小姐。”
石心趕緊打開門，跑到外面去，抓了個婢子問。
得到答案的石心，臉色一變，連忙回房告訴夏池宛：
“回小姐的話，好端端的，夫人突然身下出紅了！”
“什麽，出紅了？”
夏池宛眉心一跳，臉色突變。
初雲郡主已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馬上就要顯懷了。
在這個時候出紅，豈不是表示胎位不正，有滑胎的可能？
不可能。
初雲郡主的身子不錯，胎位也穩，絕不會出現出紅的現象。
“去看看。”
夏池宛穿上衣服，去了初雲郡主的院子看看。
夏伯然正在外堂焦急地等著，而婢子、婆子們則忙進忙去，小廝也已經去請大夫了。
看到夏伯然著急的樣子，夏池宛覺得有些嘲諷。
天曉得，夏伯然真正在意的到底是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還是這孩子能帶來的利益。
正在這時，一抹混合的異香，飄進了夏池宛的鼻子裏。
“爹莫要擔心，娘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夏莫靈等人，隨後便趕到了。
與夏池宛不同，夏莫靈無時無刻不記得，要拍夏伯然的馬屁。
所以，夏莫靈一出現，便在夏伯然的面前討好賣乖。
對此，只要夏莫靈沒有惹上自己，夏池宛是不在意的。
“於嬤嬤，郡主的房裏可曾點了什麽香料，為何屋子裏有異香？”
夏池宛對裏臥的於嬤嬤喚了一聲。
夏伯然臉色變了變，都到了這個時候，宛兒竟然還有心思關心起異香來了。
夏莫靈張了張嘴，反射性的想刺夏池宛幾嘴。
好在，夏莫靈忍住了。
“怎麽可能。”
於嬤嬤滿頭大汗，為裏屋的初雲郡主感到擔心。
“自打確定夫人懷有身孕之後，這香包之類的東西，老奴都不敢給夫人做了用。”
973.懷疑對象1
於嬤嬤是老人了，自然曉得，一些香料，孕婦還是少用的好。
哪怕相府裏恢覆了暫時的平靜，有些歪門心思的姨娘，都被趕出了門。
便是如此，於嬤嬤也不讓初雲郡主身上帶一絲香。
“二小姐，可是有什麽問題？”
通過這些日子裏來的了解，於嬤嬤對夏池宛還是比較放心的。
畢竟她家爵爺都讚不絕口的人，在此時此刻，怎麽可能有開玩笑的心思。
“再想想，郡主的屋子裏可還有其他帶香的東西，如果沒有香包，那盆景之類的可有？”
夏池宛又細細判認了一下那香味兒，覺得還帶著一陣新鮮的清想，所以便往植物裏猜。
“有，前不久，郡主的確是挑了兩盆惹眼的花，放在了屋子裏！”
被夏池宛那麽一提醒，於嬤嬤終於想了起來。
在這初春，便是冬雪融化了，外面的世界也是枯黃一片，少有新綠，看著當真是不怎麽舒坦。
初雲郡主有喜，當然有一些孕婦該有的妊娠反應，有些心浮氣躁。
巧的是，相府裏正巧剛運進了一批新鮮的盆景，其實有兩盆盆景的花樣，特別鮮明亮目，一看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初雲郡主成了相府的主母，想當然的，有了好東西，自然是初雲郡主先挑。
這冷春裏，有這麽漂亮的花兒，對於平常百姓來說，是件稀奇的東西，可對於大戶人家來說，也算是常見。
畢竟在這個時候，大周國有些人已經懂得利用加溫燒炭，以保證室內溫度，培植花草了。
“可是，這兩盆花可是郡主親自挑選的啊。”
於嬤嬤趕忙把放在屋子裏的兩盆花搬了出來，交給夏池宛，讓夏池宛看。
“而且，老奴實在是看不出這兩盆花有什麽蹊蹺之處。”
身為老嬤嬤的於嬤嬤，對於一些淺顯的醫藥知識，那是懂得的。
就是因為於嬤嬤的認知當中，這兩盆花都是無害的，既然初雲郡主喜歡，於嬤嬤便縱著了。
“於嬤嬤你可知道，有些東西單個吃或者用乃是無毒的。可若是把兩相克之物放在一起，那麽便起了無毒之毒？”
夏池宛一看這兩盆花，心中一下子便明了了。
初雲郡主之所以會出落有滑胎的跡象，必是這兩盆花搞的鬼。
“於嬤嬤，快，讓人把屋子裏的窗和門都打開了，把花香散出去！”
夏池宛只提醒了一下，於嬤嬤馬上明了，趕忙差遣婢子，將門、窗都打開了。
聽了夏池宛之言，夏伯然驚訝地看著那兩盆盛開艷麗無比的鮮花，如此賞眼的花朵，竟然暗藏殺機？
夏伯然不動聲色地離那兩盆花遠一些。
而這個時候，於嬤嬤亦差人，先把兩盆花搬到屋外去，省得禍害到了初雲郡主。
大夫與穩婆很快到了。
好在那花放置的時間並不算長，初雲郡主的情況也不是最糟糕。
大夫人在初雲郡主的身上紮了幾針，又點上了安神香，開了一貼保胎藥。
974.懷疑對象2
“回相爺的話，郡主夫人的胎總算是保住了。”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病人的身份太高，身為大夫，治起醫來，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
“我夫人為何會出紅？”
夏伯然聽到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該是郡主夫人聞了什麽活血的藥物。”
大夫根據初雲郡主的胎象答道。
“大夫，你來看看，可是這兩盆花引起的？”
於嬤嬤帶著大夫走到門口，看了看那兩盤花。
相府裏的人在這個時候，特地帶大夫去看兩盆花，大夫大概猜到，想來，郡主夫人的情況，相府裏的人懷疑，與這兩盆花有關。
大夫倒也沒有直接下定論，而是圍著那兩盆花，仔細打量了起來。
一會兒功夫，大夫才回答道：
“其實，老夫並不識此二花為何花。不過老夫倒是曾與一位晉國大夫交流過一些經驗。那位晉國大夫曾告知老夫，在晉國邊境，與游牧民族相接的地方，有兩株奇花。這兩株奇花若是單獨放置，其香味有寧神靜氣的作用。若是兩花放在一起，便有活血通瘀的作用。”
只因為這兩株奇花單獨和放在一起的作用，都不是特別。
為此，這兩花的藥用性並不怎麽強。
因著姿色秀麗，多被當成擺設欣賞之用，並未被入藥。
“老夫只是聽說，卻未曾有幸見識過。”
其實對於這樣的花，身為醫者，大夫多少有些好奇的。
但是晉國那位大夫說了，那種花並不是那麽好養的。
除非他親自去一趟，否則的話，想在京都城裏看到，挺困難的。
“大夫是懷疑，此二花便是你所說的二花？”
於嬤嬤眼裏閃過深深的惱意，若不是她大意，郡主怎會吃這樣的苦頭。
虧得二小姐心細如塵，又知識淵博。
否則的話，這兩花不除，便是今日郡主的肚子保住了，也難保他日不落。
於嬤嬤這麽想，夏伯然也是這麽想的。
夏伯然讚賞地看了夏池宛一眼：
“小女也有此想法，看來，該是這兩盆花的問題了。”
對於夏池宛的分析能力，夏伯然很欣賞。
“原來二小姐已經想到了，二小姐當真是天資過人。”
大夫說這句話的時候，真心大過拍馬屁。
單看這兩盆花突然被拎出郡主夫人的房間，大夫也能猜到，必是有人懷疑到這兩盆花上，這兩盆漂亮的花才會被放在門口。
他是與晉國大夫聊過天才曉得。
作為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夏二小姐能有這份見識，當真是了得。
“管家，送大夫回去。”
初雲郡主的肚子保住了，問題也已經揪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大夫在場了。
大夫領了厚重的賞銀，腳步十分輕快地離開了。
“來人啊，先把這兩盆花給本相砸了，再把府裏的花匠叫來！”
夏伯然怒了，因著匠人的一時大意，險些害了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
這般大錯，夏伯然怎能輕饒。
975.懷疑對象3
“爹，宛兒可否請爹把此兩花送於宛兒？”
夏池宛因著研習《百草集》的關系，才大概猜到問題所在。
但對於這兩盆花而言，夏池宛也是十分感興趣，想要研究一番。
於嬤嬤眼珠子一轉說道：
“此花交給二小姐處理，相信郡主夫人一定會覺得穩妥。”
雖然這兩盆花乃是初雲郡主自己親自選的。
可是小心謹慎的於嬤嬤，一點都不覺得這兩盆花的出現，及初雲郡主的出紅，僅僅是簡單的巧合罷了。
需知，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尤其是在後宅，女子眾多的地方。
“既是如此，宛兒，你可得把花小心收好，莫要傷著其他人。”
於嬤嬤都開口了，夏伯然也沒有攔著的理由。
原本，夏伯然想說的是，別誤傷了府裏的其他姨娘。
可是一想到，雲秋琴早就給府裏的姨娘下了絕子絕孕的藥，所以這兩盆花，除是對初雲郡主有影響之外，其他人多聞聞，反而有好處。
活血化瘀之物，一般對孕婦的傷害比較大。
聽到初雲郡主的輕喚，於嬤嬤連忙跑到了裏屋，然後附耳聽初雲郡主的交待。
於嬤嬤點點頭，讓初雲郡主安心休息：
“郡主夫人放心，老奴都曉得了。”
看著於嬤嬤出來，夏伯然臉上擔憂之色，十分明顯：
“郡主可有說什麽？”
“郡主說，相爺為國為民，已經勞心勞力。今天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二小姐去處理比較好。但二小姐查明真相，稟報相爺，也省得相爺太過勞累了。”
初雲郡主的意思，這件事情由夏池宛查。
但是，夏伯然的態度要擺明，絕對要支持夏池宛，不能讓任何人阻撓了夏池宛。
夏伯然點點頭：
“還是郡主想得周道，如此甚好。”
兩盆花交給了夏池宛處理，而相府的花匠，很快被小廝給抓拿了來。
花匠顯然是被嚇壞了，惶惶不安地看著夏伯然與夏池宛。
“奴才參見相爺、二小姐。”
初雲郡主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夏池宛，自然是由夏池宛來問話。
不過，在問話之前，夏池宛還是恭敬地給夏伯然行了一個禮，夏伯然點了點頭後，夏池宛才能開問。
夏莫靈看到了，忍不住癟了癟嘴，好在，她沒說什麽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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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你，你再好好想想。”
老侯爺夫人敢肯定，那個人，一定來找過夏池宛了。
那老頭子，雖然脾氣古怪了一些，可是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宛兒向來循規蹈矩，實在是沒什麽好想的。”
夏池宛這回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老侯爺夫人。
這十五年裏，夏池宛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要真有這樣的情況，那便是有男子爬了夏池宛的閨房。
除非夏池宛不想嫁人，不要閨名了，否則的話，有也得說沒。
“宛兒，姨婆這不是在算計你，姨婆當真是要事有求你。姨婆所說的那個人，乃是一位長者，名叫無牙子。他醫術了得，有妙手回春之術，定可以幫到你表哥的。”
老侯爺夫人急得不行。
就夏池宛現在油鹽不進的樣子，真讓老侯爺夫人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悔意。
都怪她以前算計夏池宛太多。
所以哪怕今日她沒有半點惡意，奈何夏池宛支字不信啊。
“既然姨婆知道那人姓甚名誰，不若直接去找他醫小侯爺的病便可，何必在宛兒這浪費時間？”
夏池宛給的建議，那是相當中肯。
老侯爺夫人的手哆嗦的更加厲害了，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被夏池宛給氣的。
“無牙子是隱世高人，普通人難以請他出馬。可是你不同，你母親曾經救過無牙子一命，無牙子答應你母親，會助你一臂之力。”
其實對於無牙子，夏池宛挺好奇了。
因為長久以來，她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那麽一個人物。
至於《百草集》的真正撰寫人，也不是無牙子。
而是百年前的一個藥聖。
只不過，藥聖死後，《百草集》落入了何人手上，無人得知。
照老侯爺夫人的說法，藥聖百年歸老之後，也不曉得那無牙子有怎樣的機緣，便得了這《百草集》。
無牙子又覺得，只要她識讀《百草集》，把《百草集》裏的知識都吃透了。
到時候，生病中毒，她可自救。
若是有人要害她，她亦可用《百草集》裏的毒方，護自己的性命。
“道是如此。”
夏池宛點頭。
967.出紅落子4
聽了老侯爺夫人的解釋，夏池宛對無牙子有了那麽丁點的了解。
“不過真的很可惜，宛兒不識此人，所以幫不了你的忙。”
夏池宛已經知道那神秘老者的名字了，要真想了解神秘老者，她求黎序之便可，不需要問老侯爺夫人。
“就算你不認識無牙子，只要你放出風來，你得了不治之癥，命在旦夕，我相信，無牙子一定會尋來，保你一命的。”
老侯爺夫人也急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吧。
反正她只是想把無牙子引來罷了。
“不好意思，這個忙怕我也幫不上。”
夏池宛好笑地看著老侯爺夫人。
好端端的，誰會詛咒自己死啊。
她跟孫堅行之間的關系，可沒有好到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便依老夫人所言，那人所欠的也是我娘親，與我無關。那無牙子若依然記著與我娘親的約定，那是我幸，亦是他的守信。要我真依你所言辦事，那美事便會變成一件壞事。”
“他可是你表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表哥受苦嗎？你到底幫是不幫！”
老侯爺夫人怒了。
她幾時如此低聲下氣跟一個小輩說話了。
又不是要讓夏池宛割肉剜心，不過是借用一下無牙子罷了，這般推脫。
夏池宛的心裏，當真是一點親情都不念的。
在老侯爺夫人埋怨夏池宛的時候，早就忘記了自己對夏池宛的算計和利用。
“兩個字：不、幫。”
夏池宛非常肯定地告訴老侯爺夫人，這個忙，她幫不上！
“好，好，你得了靖公主的眼，又得了十五皇子的眼，果然是翅膀硬了，眼裏連長輩都沒有了。”
如果老侯爺夫人現在身體健康的話，指定拿龍頭拐仗，狠狠敲打夏池宛一番。
“老夫人，我爹是我長輩，郡主是我長輩。其實我與老夫人真論起來，不熟。”
夏池宛淡淡地說道。
“你！”
老侯爺夫人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狗東西。
別以為，她這樣便拿她沒法兒了。
等著瞧吧。
今天夏池宛要是應下了，她欠著夏池宛一份情。
夏池宛不願意應下，她仍然有辦法，借用夏池宛把無牙子給引過來給行兒治病。
只不過，這恩從此以後，就會變成了仇！
“來人啊，擡老身離開！”
老侯爺夫人對著兩三、四十歲的婦人吼了一聲。
婦人身子一抖，連忙把老侯爺夫人給擡了起來。
老侯爺夫人現在還能走，只是走得不快。
“小姐，這老侯爺夫人罷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石心擔憂地看著夏池宛，就怕老侯爺夫人利用各種借口，再壓著自家小姐。
“任她去蹦噠，我倒是要瞧瞧，如今的她，還能蹦噠出個什麽結果來。”
夏池宛絲毫不在意，然後喝了一口茶水。
“要是她當真能把無牙子引來，那也是她的本事。只不過，要找我幫忙，絕對不可能。”
“祖母如何了，夏池宛可曾答應了？”
現在有求於夏池宛了，孫堅行便開始後悔，以前對夏池宛的態度太差了。
968.出紅落子5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天的話，至少也會跟夏池宛保持面兒上的過得去。
算計過夏池宛的事情，老侯爺夫人那是一樁都沒有記在腦子裏。
孫堅行與老侯爺夫人比起來，到底是道行淺了一些。
所以孫堅行清楚地記得，自己對夏池宛做過些什麽。
“別提那個小賤人，跟她那個死了的娘一模一樣，一臉的賤樣。難怪雲千度有那麽好的娘家，卻連一個男人都守不住。”
老侯爺夫人一口開，就把夏池宛跟雲千度全罵了一頓。
孫堅行一慌，他不要當廢人！
“祖母，那孫兒該怎麽辦？”
“放心吧，祖母心裏已經有了辦法，你附耳過來。”
孫堅行低身，附耳過去，老侯爺夫人對孫堅行一陣低語。
“如此可行嗎？”
孫堅行懷疑地問了一句。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試。記住，派人盯緊了相府。只要人一出現，我們馬上去攔。”
“是，祖母。”
無牙子現在就是孫堅行唯一的希望了。
所以只要還有一點可能，孫堅行就要試一試。
要問在京都城，現在最大的新聞是什麽？
烈華公主與孫郡王婚後，紅杏出墻，且懷了野男人的孩子。
要說烈華公主可惡？
孫郡王利用烈華公主爬上郡王之位，卻已經是個假男人真太監了。
烈華公主不紅杏出墻，那只有當活寡婦了。
可是，很快，又冒出了一個新的流言。
相府最出名的二小姐，突然身染惡疾，命在垂危，命不久已。
其實傳這個流言的人數還算不少，而且是在京都城各大熱鬧紮堆的地方流傳出來的。
雖然這個流言，說的人很起勁兒，拼命想讓人相信。
可惜的是，烈華公主與孫堅行的八卦正新鮮著呢。
這個可比什麽相府二小姐生染重病，臥病在床來得有趣兒多了。
為此，便是有心人再怎麽努力，這個勢楞是沒有造起來。
“小姐……”
這個流言便是沒有被大片傳開來，到底也是被人小小議論了一下。
在夏池宛的幫助之下，石頭已經在京都城裏混了。
所以這個流言，很快就被石頭註意到，並傳給了石心，石心告知了夏池宛。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夏池宛笑了笑，姜還是老的辣。
不可否認，老侯爺夫人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
老侯爺夫人這風一放出去，指不定就真的把無牙子給引了過來。
更重要的是，七出之條裏，有一條乃是有惡疾。
要是她真身染惡疾，治不好要死了。
怕只怕，便是這“惡疾”沒把夏池宛折騰死，倒是沒人敢上門來求夏池宛的親了。
老侯爺夫人那是想一箭雙雕。
既把無牙子給引了過來，又報了夏池宛不願意幫忙的仇。
“小姐，不能放任她如此下去啊。”
石心正是擔心會妨礙到夏池宛的姻緣，才急到不行。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若是真心待我之人，怎會被流言嚇跑。相反，此流言倒正好幫了我一個小忙。”
969.出紅落子6
若當真有除了黎序之之外的人上門來提親。
大不了，夏池宛幹脆直接用這個流言，來拒絕了提親。
不說她爹肯不肯幫忙，初雲郡主應該會站在她這邊的。
說到這個，夏池宛不得不松一口氣啊。
好在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娃兒還沒有生下來。
要不然的話，無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娃兒是男是女。
那麽初雲郡主對她的婚事，想法可就多了。
“小姐說的人是黎公子吧？”
石心笑了笑，倒是想起了黎序之。
乍聽流言，石心被嚇了一跳，把黎序之給忘記了。
不過，夏池宛那麽一說，石心倒也是想起來了。
“好了，既然那爺孫倆這麽有空，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
夏池宛看了石心一眼，最近石心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老拿黎序之來打趣她。
“小姐怎麽吩咐，奴婢怎麽做。”
石心點點頭，真覺得老侯爺夫人與孫堅行太閑了。
怎麽就一直把眼睛放在她家小姐的身上呢？
“祖母，情況不是特別樂觀。”
那些流言，自然是老侯爺夫人讓孫堅行流放出去的。
為此，孫堅行可是花了幾十兩銀子呢。
“行兒莫要想太多。只要找到了無牙子，無牙子把你的病治好了。等到你重新娶妻，生幾個娃兒給眾人看，到時候，自然能堵住那些人的臭嘴。”
老侯爺夫人當然知道，現在京都城最大的新聞就是自己孫兒與烈華公主的事情。
傳出夏池宛身染惡疾，老侯爺夫人何嘗不是想轉移一下眾人的註意視線。
這是夏池宛所沒有想到的。
可惜的是，效果寥寥。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老侯爺夫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讓孫堅行離開。
“祖母那你好好休息，孫兒不打擾你了。”
孫堅行也唯有聽從老侯爺夫人的話，盼著無牙子出現。
孫堅行不知道的是，他一離開，他祖母的屋子裏便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黑衣男人。
“老侯爺夫人。”
那黑衣男人出現之後，畢恭畢敬地跪在老侯爺夫人的面前，低著頭，沒看老侯爺夫人一眼。
“暗衛隊，多年不見，老身倒還使喚得動你們。”
不過，老侯爺夫人的語氣倒是不善。
其實老侯爺府有一支暗衛隊，這支暗衛隊乃是老侯爺夫人的相公在世時，建的。
只不過，老侯爺也是個聰明的，不曾讓這只暗衛隊露出臉。
尤其是在孫家建功立業之後，這只暗衛隊，那更是見不得人。
雲展鵬有自己的人，老侯爺怎麽可能沒有呢？
只不過，老侯爺為了孫府的安危，暫時解散了這只暗衛隊，讓暗衛隊裏的人，重歸百姓，過起了普通人的生活。
只不過，這支暗衛隊的身份，那是一代傳一代的。
只要孫府的主子有危險了，手持令牌的主子，便可重新命令暗衛隊裏的人。
老侯爺夫人也曉得，孫堅行是個不成才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才千方百計想娶個厲害點的孫媳婦兒。
970.出紅落子7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老侯爺夫人並不願意動用這只暗衛隊。
因為一旦被皇家的人發現，那麽孫府真的算是徹底玩完兒了。
不過，為了孫家的後代，老侯爺夫人不得不啟用暗衛隊。
像老侯爺夫人這樣的人，如果手裏沒點王牌。
在面對夏伯然的時候，自我優越感也不可能那麽好。
“老侯爺夫人有何吩咐。”
畢竟這是傳的第三代了，對於主子有忠卻沒誠，所以暗衛問得很冷靜。
“守住相府，如果有行蹤可疑的人，通通給老身抓過來！”
就無牙子的行事作風，就算真的去給夏池宛看病，也不會堂堂正正，而是翻墻進府。
“是，老侯爺夫人。”
聽到這個命令，暗衛馬上應了下來。
“還有，分一個人出來，回到邑洲，殺了府裏一個叫李立行的書童！”
老侯爺夫人忘不了，孫堅行的身體是被李立行給敗壞的。
因此，老侯爺夫人怎麽可能讓李立行再活下去呢。
便是以前被孫堅行看中的那一戶農家兒，面兒上，那一戶農家是被老侯爺夫人逼迫，離開了邑洲。
實則，在離開邑洲的途中，那一戶農家，便遭了老侯爺夫人的毒手。
“小姐，府外有人在盯梢。”
老侯爺夫人的暗衛隊才守在相府外面，就被黎序之的影子刺客給發現了。
“他們的武功怎麽樣？”
夏池宛了然一笑，看來，這便是老侯爺夫人手裏最後的王牌了。
難怪，老侯爺夫人敢放出那樣的消息。
老侯爺夫人了解無牙子，夏池宛多少也曉得一些。
當日，夏池宛與無牙子邂逅，那可是無牙子翻進寺廟裏來的，完全不按常理行事。
想當然的，就算真要救夏池宛的命。
無牙子也會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要是老侯爺夫人手裏沒點能幹的人，這無牙子，老侯爺夫人還真“請”不回去。
“比我們稍弱。”
影子刺客倒也不是個客氣的人，直接回答道。
“既然如此，便由著他們盯吧。”
至少夏池宛知道了，老侯爺夫人手底下的人，奈何不了她。
影子刺客點點頭，在聽到石心的腳步聲之後，連忙隱退。
“小姐，剛做好的糕點，可要嘗嘗。”
石心跟抱琴捧著熱騰騰的糕點與茶水，出現在夏池宛的面前。
“放下吧。”
糕點與茶水的味道，都挺不錯的，所以夏池宛捏起了一塊吃吃。
“希望你能夠逃得掉……”
夏池宛喃喃一句。
“小姐，你說什麽？”
抱琴離得夏池宛念一點，所以聽到夏池宛似乎在說什麽。
“沒什麽。”
夏池宛搖頭，並不答話。
日落西山，相府的一群主子圍在一起吃飯，氣氛倒也融洽。
而小侯府，現在就冷清多了。
剛開始的時候，老侯爺夫人以為孫堅行王爺之位的事情很好解決。
為此，老侯爺夫人不但沒有帶多少人手在身邊，便連銀票沒有帶多少。
要知道，孫堅行此次來京都城，那是為了來當王爺的。
971.出紅落子8
皇上把孫堅行從郡王升到王爺，肯定得賞東西啊。
孫堅行升了職，一般官員來奉承，總得來送禮吧。
總之，孫堅行來一趟京都城，那絕對是來掏財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壓根兒就沒想到多帶點銀兩在身邊。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老侯爺夫人與孫堅行一時半會兒怕是了不開京都城了。
這般一來，這小侯府裏沒個奴才伺候，那肯定是不行的。
老侯爺夫人趕緊給了孫堅行一百兩，買幾個像樣點的奴才回來伺候著。
這新奴才一進府，小侯宅裏便變得熱鬧了起來。
老侯爺夫人本來在自己的房裏休息，卻被屋外兩個婢子的聲音給吵醒了。
“這裏便是小侯府啊，當真是漂亮。”
顯然，這個丫鬟是個沒見識的，才三進的宅子便說又漂亮又大的。
“是啊，以後可得好好做事。”
另一個婢子應和道。
“不曉得，以後誰會成為我們的小侯爺夫人。”
前面那個婢子向往地說道。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老侯爺夫人臉色都變了。
“噓……”
後面那個婢子“噓”了一聲，然後輕輕地說了幾句。
便是老侯爺夫人沒有聽到，也大概猜到，後面那個婢子必是說，孫堅行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呀。”
前面那個婢子略略驚叫了一聲：
“這小侯爺一開始便如此的？”
婢子所指的“如此”當然是孫堅行喜歡男人這件事情。
“好了，莫提莫提，老老實實幹活。”
後面的婢子把前面的婢子給推走了，趕緊離開。
主子的是非，豈是那麽好討厭的，不想要小命了。
因著兩婢子說話太過模糊，像是故意，又不像是故意。
不過，兩婢子的談話倒是真引起了老侯爺夫人的註意。
老侯爺夫人能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孫兒，以前喜歡的絕對是女人！
她從來不曾記得，她的孫兒對男人有興趣。
要真如此的話，為何以前給孫兒暖床的人，只有兩、三個丫鬟呢？
最初的時候，老侯爺夫人管孫堅行管得牢。
無論孫堅行在邑洲做了什麽事情，老侯爺夫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老侯爺夫人敢肯定，那個時候在邑洲，孫堅行絕對沒有跟男人鬼混。
這麽說來，這個壞毛病，乃是來到了京都城之後，孫堅行才染上的？
老侯爺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孫堅行最初的書童可是從邑洲帶過來的。
那個書童沒有問題，偏那個書童被夏伯然給打殺了之後，換上了李立行，孫堅行才出的意外。
老侯爺夫人雙目一睜，難道，所有的一切，是夏伯然搞的鬼！
當真是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
老侯爺夫人前後一聯想，馬上想通。
肯定是因為初雲郡主的事情敗了之後，夏伯然惱上了他們爺孫倆。
但是面上，夏伯然竟然沒有一點表現，而是暗自下手。
該死，她怎麽就忘了呢。
夏伯然能在她的幫助之下，算計了自己的父親，謀奪了夏家的財產，又坐上相爺的高位。
972.出紅落子9
這樣的夏伯然，怎麽可能是一個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一旦有人侵犯到了夏伯然的利益，夏伯然絕對會化身成惡狼，狠咬敵人一口。
就是夏伯然的這一口，真真是把老侯爺夫人給咬疼了。
“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麽就幫了這麽一個沒心沒肝的人。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看著他去死！”
老侯爺夫人後悔到不行。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親自上演了一回農夫與蛇的故事。
她救回了夏伯然，夏伯然卻讓他們孫家絕了後。
雖然這還只是老侯爺夫人的猜測，可是老侯爺夫人已經基本上確定了。
孫堅行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下，唯有在相府的時候，因著其他事情，老侯爺夫人才對孫堅行分過心。
所以，這錯，肯定是出在夏伯然的身上。
如夏池宛所願，老侯爺夫人盯上了夏伯然。
夏池宛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之後，身上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緋色，如同花瓣一般粉嫩透紅。
一張小臉更是被薰得濕潤透亮。
可是，夏池宛才準備睡覺的時候，院子外面突然熱鬧了起來。
“石心，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聽到外面有叫鬧聲，夏池宛直覺，事情不小。
“是，小姐。”
石心趕緊打開門，跑到外面去，抓了個婢子問。
得到答案的石心，臉色一變，連忙回房告訴夏池宛：
“回小姐的話，好端端的，夫人突然身下出紅了！”
“什麽，出紅了？”
夏池宛眉心一跳，臉色突變。
初雲郡主已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馬上就要顯懷了。
在這個時候出紅，豈不是表示胎位不正，有滑胎的可能？
不可能。
初雲郡主的身子不錯，胎位也穩，絕不會出現出紅的現象。
“去看看。”
夏池宛穿上衣服，去了初雲郡主的院子看看。
夏伯然正在外堂焦急地等著，而婢子、婆子們則忙進忙去，小廝也已經去請大夫了。
看到夏伯然著急的樣子，夏池宛覺得有些嘲諷。
天曉得，夏伯然真正在意的到底是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還是這孩子能帶來的利益。
正在這時，一抹混合的異香，飄進了夏池宛的鼻子裏。
“爹莫要擔心，娘一定會沒有事情的。”
夏莫靈等人，隨後便趕到了。
與夏池宛不同，夏莫靈無時無刻不記得，要拍夏伯然的馬屁。
所以，夏莫靈一出現，便在夏伯然的面前討好賣乖。
對此，只要夏莫靈沒有惹上自己，夏池宛是不在意的。
“於嬤嬤，郡主的房裏可曾點了什麽香料，為何屋子裏有異香？”
夏池宛對裏臥的於嬤嬤喚了一聲。
夏伯然臉色變了變，都到了這個時候，宛兒竟然還有心思關心起異香來了。
夏莫靈張了張嘴，反射性的想刺夏池宛幾嘴。
好在，夏莫靈忍住了。
“怎麽可能。”
於嬤嬤滿頭大汗，為裏屋的初雲郡主感到擔心。
“自打確定夫人懷有身孕之後，這香包之類的東西，老奴都不敢給夫人做了用。”
973.懷疑對象1
於嬤嬤是老人了，自然曉得，一些香料，孕婦還是少用的好。
哪怕相府裏恢覆了暫時的平靜，有些歪門心思的姨娘，都被趕出了門。
便是如此，於嬤嬤也不讓初雲郡主身上帶一絲香。
“二小姐，可是有什麽問題？”
通過這些日子裏來的了解，於嬤嬤對夏池宛還是比較放心的。
畢竟她家爵爺都讚不絕口的人，在此時此刻，怎麽可能有開玩笑的心思。
“再想想，郡主的屋子裏可還有其他帶香的東西，如果沒有香包，那盆景之類的可有？”
夏池宛又細細判認了一下那香味兒，覺得還帶著一陣新鮮的清想，所以便往植物裏猜。
“有，前不久，郡主的確是挑了兩盆惹眼的花，放在了屋子裏！”
被夏池宛那麽一提醒，於嬤嬤終於想了起來。
在這初春，便是冬雪融化了，外面的世界也是枯黃一片，少有新綠，看著當真是不怎麽舒坦。
初雲郡主有喜，當然有一些孕婦該有的妊娠反應，有些心浮氣躁。
巧的是，相府裏正巧剛運進了一批新鮮的盆景，其實有兩盆盆景的花樣，特別鮮明亮目，一看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初雲郡主成了相府的主母，想當然的，有了好東西，自然是初雲郡主先挑。
這冷春裏，有這麽漂亮的花兒，對於平常百姓來說，是件稀奇的東西，可對於大戶人家來說，也算是常見。
畢竟在這個時候，大周國有些人已經懂得利用加溫燒炭，以保證室內溫度，培植花草了。
“可是，這兩盆花可是郡主親自挑選的啊。”
於嬤嬤趕忙把放在屋子裏的兩盆花搬了出來，交給夏池宛，讓夏池宛看。
“而且，老奴實在是看不出這兩盆花有什麽蹊蹺之處。”
身為老嬤嬤的於嬤嬤，對於一些淺顯的醫藥知識，那是懂得的。
就是因為於嬤嬤的認知當中，這兩盆花都是無害的，既然初雲郡主喜歡，於嬤嬤便縱著了。
“於嬤嬤你可知道，有些東西單個吃或者用乃是無毒的。可若是把兩相克之物放在一起，那麽便起了無毒之毒？”
夏池宛一看這兩盆花，心中一下子便明了了。
初雲郡主之所以會出落有滑胎的跡象，必是這兩盆花搞的鬼。
“於嬤嬤，快，讓人把屋子裏的窗和門都打開了，把花香散出去！”
夏池宛只提醒了一下，於嬤嬤馬上明了，趕忙差遣婢子，將門、窗都打開了。
聽了夏池宛之言，夏伯然驚訝地看著那兩盆盛開艷麗無比的鮮花，如此賞眼的花朵，竟然暗藏殺機？
夏伯然不動聲色地離那兩盆花遠一些。
而這個時候，於嬤嬤亦差人，先把兩盆花搬到屋外去，省得禍害到了初雲郡主。
大夫與穩婆很快到了。
好在那花放置的時間並不算長，初雲郡主的情況也不是最糟糕。
大夫人在初雲郡主的身上紮了幾針，又點上了安神香，開了一貼保胎藥。
974.懷疑對象2
“回相爺的話，郡主夫人的胎總算是保住了。”
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病人的身份太高，身為大夫，治起醫來，心理壓力還是很大的。
“我夫人為何會出紅？”
夏伯然聽到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該是郡主夫人聞了什麽活血的藥物。”
大夫根據初雲郡主的胎象答道。
“大夫，你來看看，可是這兩盆花引起的？”
於嬤嬤帶著大夫走到門口，看了看那兩盤花。
相府裏的人在這個時候，特地帶大夫去看兩盆花，大夫大概猜到，想來，郡主夫人的情況，相府裏的人懷疑，與這兩盆花有關。
大夫倒也沒有直接下定論，而是圍著那兩盆花，仔細打量了起來。
一會兒功夫，大夫才回答道：
“其實，老夫並不識此二花為何花。不過老夫倒是曾與一位晉國大夫交流過一些經驗。那位晉國大夫曾告知老夫，在晉國邊境，與游牧民族相接的地方，有兩株奇花。這兩株奇花若是單獨放置，其香味有寧神靜氣的作用。若是兩花放在一起，便有活血通瘀的作用。”
只因為這兩株奇花單獨和放在一起的作用，都不是特別。
為此，這兩花的藥用性並不怎麽強。
因著姿色秀麗，多被當成擺設欣賞之用，並未被入藥。
“老夫只是聽說，卻未曾有幸見識過。”
其實對於這樣的花，身為醫者，大夫多少有些好奇的。
但是晉國那位大夫說了，那種花並不是那麽好養的。
除非他親自去一趟，否則的話，想在京都城裏看到，挺困難的。
“大夫是懷疑，此二花便是你所說的二花？”
於嬤嬤眼裏閃過深深的惱意，若不是她大意，郡主怎會吃這樣的苦頭。
虧得二小姐心細如塵，又知識淵博。
否則的話，這兩花不除，便是今日郡主的肚子保住了，也難保他日不落。
於嬤嬤這麽想，夏伯然也是這麽想的。
夏伯然讚賞地看了夏池宛一眼：
“小女也有此想法，看來，該是這兩盆花的問題了。”
對於夏池宛的分析能力，夏伯然很欣賞。
“原來二小姐已經想到了，二小姐當真是天資過人。”
大夫說這句話的時候，真心大過拍馬屁。
單看這兩盆花突然被拎出郡主夫人的房間，大夫也能猜到，必是有人懷疑到這兩盆花上，這兩盆漂亮的花才會被放在門口。
他是與晉國大夫聊過天才曉得。
作為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夏二小姐能有這份見識，當真是了得。
“管家，送大夫回去。”
初雲郡主的肚子保住了，問題也已經揪出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大夫在場了。
大夫領了厚重的賞銀，腳步十分輕快地離開了。
“來人啊，先把這兩盆花給本相砸了，再把府裏的花匠叫來！”
夏伯然怒了，因著匠人的一時大意，險些害了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
這般大錯，夏伯然怎能輕饒。
975.懷疑對象3
“爹，宛兒可否請爹把此兩花送於宛兒？”
夏池宛因著研習《百草集》的關系，才大概猜到問題所在。
但對於這兩盆花而言，夏池宛也是十分感興趣，想要研究一番。
於嬤嬤眼珠子一轉說道：
“此花交給二小姐處理，相信郡主夫人一定會覺得穩妥。”
雖然這兩盆花乃是初雲郡主自己親自選的。
可是小心謹慎的於嬤嬤，一點都不覺得這兩盆花的出現，及初雲郡主的出紅，僅僅是簡單的巧合罷了。
需知，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尤其是在後宅，女子眾多的地方。
“既是如此，宛兒，你可得把花小心收好，莫要傷著其他人。”
於嬤嬤都開口了，夏伯然也沒有攔著的理由。
原本，夏伯然想說的是，別誤傷了府裏的其他姨娘。
可是一想到，雲秋琴早就給府裏的姨娘下了絕子絕孕的藥，所以這兩盆花，除是對初雲郡主有影響之外，其他人多聞聞，反而有好處。
活血化瘀之物，一般對孕婦的傷害比較大。
聽到初雲郡主的輕喚，於嬤嬤連忙跑到了裏屋，然後附耳聽初雲郡主的交待。
於嬤嬤點點頭，讓初雲郡主安心休息：
“郡主夫人放心，老奴都曉得了。”
看著於嬤嬤出來，夏伯然臉上擔憂之色，十分明顯：
“郡主可有說什麽？”
“郡主說，相爺為國為民，已經勞心勞力。今天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二小姐去處理比較好。但二小姐查明真相，稟報相爺，也省得相爺太過勞累了。”
初雲郡主的意思，這件事情由夏池宛查。
但是，夏伯然的態度要擺明，絕對要支持夏池宛，不能讓任何人阻撓了夏池宛。
夏伯然點點頭：
“還是郡主想得周道，如此甚好。”
兩盆花交給了夏池宛處理，而相府的花匠，很快被小廝給抓拿了來。
花匠顯然是被嚇壞了，惶惶不安地看著夏伯然與夏池宛。
“奴才參見相爺、二小姐。”
初雲郡主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夏池宛，自然是由夏池宛來問話。
不過，在問話之前，夏池宛還是恭敬地給夏伯然行了一個禮，夏伯然點了點頭後，夏池宛才能開問。
夏莫靈看到了，忍不住癟了癟嘴，好在，她沒說什麽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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