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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誰是奸細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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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已經完全被引發了。

越是如此,夏伯然的聲音越是暗沈。

如同六月爆雨前的悶雷,沈悶得讓人心慌。

“這錦霞閣到底與秋氏有何種關系。難不成這錦霞閣還是她開的不成?”

畢竟不是老板的話,錦霞閣怎麽可能拿銀子給雲秋琴花呢。

更別提,錦霞閣幫雲秋琴辦了那麽多的“好事兒”。

“錦霞閣?”

夏伯然冷笑了一下。

堂堂相府,豈容一個小小的布莊,如此放肆算計。

錦霞,他倒要看看,這錦霞閣,到底有多前程似錦!

夏伯然雖然暫時沒有去動雲秋琴,可是不日,錦霞閣卻發生了大事。

有人告密,錦霞閣窩藏了死刑逃犯。

於是,一群兇神惡煞的人,闖進了錦霞閣。

原本,錦霞閣的人還攔了攔那些差官們。

只因為,這錦霞閣那也是有人罩著的。

直到這個時候,夏池宛才曉得,這中間還有國舅爺的事情。

不過,國舅爺只是賣錦霞閣一個面子罷了。

錦霞閣的掌櫃的,曾送國舅爺一個貌美的清妓。

就因如此,國舅爺才罩著錦霞閣。

不過,這次尋錦霞閣麻煩的人是夏伯然。

且罪名又是窩藏欽犯。

國舅爺傻了才會再插手這件事情。

以他的身份,還怕沒有人給他送漂亮的小娘子嗎?

當下,那些官差便破了錦霞閣,順利將藏於錦霞閣進而的欽犯給抓了出來。

不用問,錦霞閣由此被抄封。

所有財產,皆歸國庫。

坐在相府裏的夏伯然,不一會兒的功夫,果然又收到了官差交上來的布匹。

這些布匹與用來害夏莫靈的是一模一樣的,且被放在暗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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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落的院子裏,沒有一個仆人,院子裏的積雪,厚厚一片,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結成了白冰,更添了一絲寒氣。如此情況,竟然有奴才來清理。

微暖的陽光射下來,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驅不散一絲冰寒。在那靜院之中,放著一張藤椅。

有一婦人,坐在藤椅之上,閉著眼睛,看似正在享受陽光的溫暖,冰上的白卻與雪成一片,冰寒得厲害。

可是,婦人臉上的陽光突然被遮了。

婦人閉中的眼睛裏,越發暗沈。

婦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來人時,驚訝又帶著諷意地說道:

“相爺怎麽紆尊降貴來了此地。妾身還以為相爺忘記憶還有妾身的存在。”

初雲郡主懷孕,自己卻被下藥,幽禁於此。

雲秋琴往日對夏伯然的濃情蜜意。

在夏伯然的冷酷對待之下,已經冷卻,凍結成冰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相自然是來看你,續續前緣。”

夏伯然淡然的說道,一派儒雅書生的做風。

暖暖的陽光,打在身穿玄色長衫的夏伯然身上。

夏伯然那張俊逸成熟的臉,在陽光的暈圈之下,被虛化,如同神祗般高雅,不可侵犯。

但是唯有雲秋琴清楚,眼前這個男人長得一派斯文。

實則,也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晨秦暮楚,喜左擁右抱的平凡或者說惡劣的男人罷了。

“那麽相爺與妾身到底想續些什麽呢?”

雲秋琴冷諷地看著夏伯然。

無事不登三寶殿。

自己被遺忘了那麽久,便連大年三年都沒有出現在人前的機會。

雲秋琴怎能相信,夏伯然是念著兩人的舊情。

所以今天才來此看望於她,還續舊情。

夏伯然幾步走到了雲秋琴的面前,兩指捏住了雲秋琴的下巴:

“與卿相守十數年,直到今日,本相才發現,本相似乎從來未了解,卿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雲秋琴的下巴被夏伯然捏得疼得厲害。

從夏伯然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雲秋琴當然感覺得到。

雲秋琴能得夏伯然的盛寵十數年,靠的就是她對夏伯然脾氣的揣摩和了解。

便是夏伯然眼下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

看著夏伯然暗沈、深邃的眸子,雲秋琴曉得,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此時十分生氣。

夏伯然生氣的程度,已經到達了殺人的程度。

面對夏伯然如此殺氣,雲秋琴絲毫不畏懼,甚至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以相爺的聰明,怎麽可能不了解妾身。若相爺當真不了解妾身,那只是因為相爺看不起妾身,覺得妾身不重要,所以了不了解妾身都無所謂。”

因為愛,所以在意。

因為在意,自然會盡可能地去了解對方。

夏伯然雖然離不開女人,卻是不會重視女人。

雲秋琴不過是一個小妾罷了,夏伯然怎麽願意浪費時間,去了解一個小妾呢?

“你身上的毒?”

不知不覺當中,雲秋琴反抗了夏伯然。

雲秋琴伸出手,在夏伯然的手腕上抓了一下,血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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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夏伯然手一吃疼,眉毛一皺,收回了自己的手。

當夏伯然看到自己手背上那幾條血痕之後,眼裏更是布滿了陰霾,看著雲秋琴的目光,也變得越發不善了。

雲秋琴重獲自由,伸出手,輕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疼,真的很疼!

“妾身的毒解了,相爺很奇怪?相爺當真想要看到妾身被活活毒死,上天無門,入地無路不可?”

原本,夏伯然只是下了讓雲秋琴失去力氣的藥。

可是到了後來,夏伯然希望雲秋琴永遠失去活動的能力。

唯有如此,雲秋琴這位曾經的寵妾,才不會給初雲郡主這個相府主母添堵。

下軟筋散,雲秋琴可以理解。

但是夏伯然竟然下藥想讓她癱瘓,一開始,雲秋琴怎麽也接受不了。

雲秋琴甚至以為,是夏池宛盜用了夏伯然的名,對自己下的毒手。

只可惜,對她出手最狠的。

不是夏池宛這個敵人。

而是夏伯然這個愛人!

“賤人,你果然在愚弄本相!”

自打初雲郡主進門以後,雲秋琴之所以一直乖乖沒出現在初雲郡主的面前。

不是夏伯然安排算計的好,而是雲秋琴在跟他演戲。

“本相待你不夠好嗎,竟然敢謀算本相的子女,當真是蛇蠍毒婦。你的心都被狗吃了!”

夏伯然甩了雲秋琴一個巴掌。

夏伯然自問自己納了雲秋琴之後,對雲秋琴小意溫情,盡到了做丈夫的責任。

他甚至在雲千度不識趣之後,把那份對雲千度的愛和敬,都投放在了雲秋琴的身上。

便是雲千度占著相府主母的位置。

可是,相府真正當家做主的女人,還不是雲秋琴?

除了雲秋琴之後,夏伯然可是還有三位妾室。

雲秋琴可以說是資歷最老的。

都說男人喜新厭舊。

偏偏夏伯然自認自己對雲秋琴這位“舊”相當之不錯,寵愛有佳。

就算是如此,雲秋琴都看他的子女不順眼。

要是當年,真被雲秋琴下了藥,絕了他的孕。

那麽他娶初雲郡主進門,這不是結親,這是在結怨!

夏伯然不明白,自己把所有的寵都給了雲秋琴。

雲秋琴這個狼心狗肺的,竟然負他至此。

“蛇蠍毒婦?”

聽到夏伯然對自己的評價,雲秋琴哈哈大笑。

只不過,雲秋琴的笑聲裏,有著一抹淒意與無力。

“夏伯然,你又覺得自己好到哪裏去!”

雲秋琴冷看了夏伯然一眼。

眼前這個便是她千護萬護的男人。

早知今日,當初她就該聽了“主子”的話,在生下軒兒之後,直接謀了他的命!

“本相如何不好,本相待你不薄,你當真一點良心都沒有了?”

夏伯然瞪著雲秋琴,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雲秋琴。

夏伯然的目光仿佛在說:

你怎可如此無理取鬧,指黑為白。

“夏伯然,女人在你眼裏到底算個什麽?不過是你的發洩工具,生養工具罷了。你也配談情,你有五個女人,你對誰有情了!”

雲秋琴不客氣地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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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千度有敬有愛,對你有憐有疼,對鄭氏她們三個,有著責任!”

夏伯然大義凜然地說道,他對自己的每個女人,都很好!

夏伯然自問,自己擁有五個女人,跟其他男人比起來,他算是比較潔身自好的。

他除了一妻四妾之外,也唯有月季一個通房。

換作其他男人,女人何止十人以下。

為此,夏伯然覺得,他對自己的那些女人很好。

“哈哈哈。你對雲千度有敬有愛?”

雲秋琴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夏伯然。

“你對雲千度的愛,便是才向雲千度提親,轉而爬上我的床,睡了我的人?”

雲秋琴不無嘲諷地說著。

“你對雲千度的敬,便是把相府主母應有一切的權力,都交給我?”

“不一樣!”

夏伯然一憤,臉一紅,反駁道:

“若不是千度不給我面子,相府主母的權力,我怎會交給你。至於另一件事情,分明是你勾引我的!”

夏伯然把相府主母的權力,全交給雲秋琴,完全是為了打雲千度的臉。

“牛不喝水,強按頭都沒有用。若是你對我沒有那個歪念,便是我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亦不該有反應。”

雲秋琴不否認,自己勾引了姐夫。

雲千度要嫁給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為正妻。

想到雲展鵬曾評,夏伯然有為相之姿,雲秋琴便妒忌。

所以,在夏伯然來大將軍府向雲千度提前的那一日。

她盛裝打扮,勾引了夏伯然,並且順利地懷上了夏芙蓉。

“我的相爺,你可知,為何我姐姐對你那般不屑,甚至寧可住庵堂也不願意住相府?”

雲秋琴輕蔑地看著夏伯然。

與她姐姐一起,夏伯然是自卑的。

所以看到雲千度奇怪的態度之後,夏伯然甚至不願意去追究其中真正的原因。

“這是本相與千度的事情,你不配知道。”

夏伯然自然是不會回答說,因為雲千度看不起自己。

“哈哈哈,你果然不知道。你可知曉,那日你爬上我的床,壓了我的人,那個過程,可是親眼被我那高貴冷傲的姐姐看到的!”

說到這件事情,雲秋琴快活無比。

這或許是她這輩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情。

“我那高貴的姐姐本就不願意嫁你。誰知,你前腳濃情蜜意地表示要與她相守白頭。後腳,卻睡了她的庶妹。也難怪我那親愛的姐姐,只被你碰了一次,懷上夏池宛那個小賤人之後,便不願意再被你碰了。”

跑來偷聽的夏池宛,在聽到雲秋琴的話後,連忙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確有猜測,雲秋琴與夏伯然更早便有染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娘親竟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提親當日,自己的未來相公才山盟海誓地許未來幸福。

可是,轉眼之間,便爬上了庶妹的床。

不說別的,夏伯然這樣的行為,等於是在打她娘親的臉!

聽聞,她娘是一個傳奇女子。

那般傲氣的一個女子,本就不願意嫁人。

誰知,才訂親,便遇到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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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宛的眼,很快便濕了。

透明的淚液,濕潤了夏池宛的眼睛。

絲絲苦澀之味,不但襲上了夏池宛的眼和鼻,更襲上了夏池宛的心。

便是娘親與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娘親這個形象卻依舊存在於夏池宛的腦海之中。

或許,夏池宛已經有些記不清她娘親的眼睛跟眉毛了,甚至連娘親的模樣都有些變得模糊了。

但是與娘親相處時,那種舒服溫暖,似被陽光普照著的感覺,夏池宛一直忘記不了。

原來,這便是她娘不願意待在相府的真正原因!

雲秋琴的存在,本就是整個大將軍府的恥辱。

可是,夏伯然竟然要了雲秋琴!

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之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想到這個,夏池宛就覺得惡心不已。

她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她的娘親怎麽能忍受住,與夏伯然行了夫妻之禮,甚至是有了自己。

好在,聽雲秋琴說,其實夏伯然跟她娘親,只有一次肌膚之親。

要不然的話,每次與夏伯然的肌膚之親,對於她娘親來說,都是一場折磨。

“那麽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你能看,卻不給吃,難受吧?”

想到當初的日子,雲秋琴邊笑邊落下來的淚,都是苦的。

“所以,每次你見了雲千度有的火氣,全都發在了我的身上。怎麽,我跟雲千度長得很像嗎?”

雲秋琴迷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能得夏伯然的寵愛,除了本身的原因之外。

最大的原因是,夏伯然真正想要的是雲千度。

可惜,夏伯然不能強迫雲千度。

雲秋琴是雲千度的妹妹。

想當然的,夏伯然把對雲千度的欲望,全都發洩在了雲秋琴的身上。

甚至,每每如此的時候,夏伯然馳騁在雲秋琴的身上,閉著眼睛,嘴裏喊的卻是雲千度的名字。

別人眼裏,雲秋琴的福氣,對雲秋琴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但,正是借了雲千度的“福”,雲秋琴才能在夏芙蓉之後,又生下了夏子琪。

雲秋琴曉得,雲千度生下夏池宛,為的不是夏伯然,而是大將軍府的那些親人。

“不可能的,你胡說!”

夏伯然吃驚不已。

怎麽可能呢,雲千度怎麽可能知道,他早就與雲秋琴……

“告訴你,雲千度正如你所想的那般。她看不上你,覺得你臟,你不配碰她!”

雲秋琴毫不猶豫地揭著夏伯然的傷疤。

“你這個賤人,你胡扯!”

夏伯然從來沒有想到,雲千度不喜自己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如此的。

不是雲千度從頭到尾都看不上自己,甚至是勉強嫁給自己。

那麽出色的雲千度,身為男人的夏伯然怎麽可能不喜歡。

只不過,兩人成親之後,夏伯然覺得雲千度給了自己太多的難堪。

所以夏伯然把所有的喜歡跟愛,都變成了恨。

他越是漠視雲千度與夏池宛,便越表現出他對雲千度的在意。

他折磨不到雲千度。

但是夏池宛卻是他的女兒。

所以,雲千度不爭寵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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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身為雲千度女兒的夏池宛,便要吃雲秋琴的苦!

這完全是母債女償的無理要求。

夏伯然縱容雲秋琴對夏池宛的各種拐騙與傷害,何嘗不是逼迫雲千度的一種手段。

從始至終,夏伯然都是希望雲千度可以回頭的。

雲千度可以不在意他,夏伯然不相信,身為女子的雲千度,就當真也不在意自己的親生女兒。

雲千度能眼睜睜地看著,雲秋琴如此欺壓夏池宛,折辱夏池宛。

只可惜,直到雲千度死的那一天,都不曾向夏伯然低過頭,說一句軟話。

便連夏池宛,雲千度都不曾想托負給夏伯然,讓夏伯然好好照顧夏池宛。

只因為雲千度曉得,自己死了,夏池宛還有大將國府照顧著。

在夏伯然的心裏,雲千度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現在雲秋琴告訴夏伯然,他跟雲千度之間的死結,是他親手結的。

是他一手破壞了,他跟雲千度有可能的幸福。

夏伯然眼睛一黑,腳下一晃,差點沒有站住。

“雲千度的性命,我最清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以為陸續娶那些姨娘回來,能刺激到雲千度?當真是癡人說夢,沒有弄清楚自己的重量。”

雲秋琴仿佛嫌夏伯然受刺激不夠多一般,繼續刺著夏伯然。

這些年,雲秋琴在夏伯然的身上受了多少的委屈。

今天就像是成了雲秋琴報覆大會。

“賤人,一切都是你胡說的,胡說的!”

夏伯然果然受了大刺激,將自己眼睛所能看見的東西,皆砸向了雲秋琴。

茶杯砸到了雲秋琴的額頭。

一下子,雲秋琴白皙的額頭,被砸開,血唰的下,滴落在地上,開出朵朵紅梅來。

夏池宛的淚,與雲秋琴的血,都一滴一滴地落下落。

在同一個院子裏的夏芙蓉,明明聽到了動靜。

可在聽清那是夏伯然對雲秋琴的怒吼時。

夏芙蓉已經碰在門栓上的手,悄悄地,又收了回來。

夏伯然發洩了一通之後,把滿身是血的雲秋琴,丟到了京都城外,任雲秋琴自生自滅。

夏池宛當下便讓奴才套了馬車,準備去一趟韋爵爺府中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自來寵夏池宛,無論夏池宛說什麽,雲展鵬等人自然會支持。

不過,聽到夏池宛的要求時,雲展鵬還是大吃一驚,覺得事有不妥。

可是,夏池宛十分堅持,雲展鵬也只能遂了夏池宛的願。

“什麽,你是想……”

韋爵爺聽到夏池宛的話時,大吃一驚。

他是曉得夏池宛這個小妮子聰明。

但是,這小妮子都快到達妖精的程度了。

“韋爵爺難道不覺得,郡主懷有身孕,我爹更應該抽出些時間來多陪陪郡主?”

夏池宛喝著熱燙的茶水。

只可惜,這茶杯裏的茶水,燙得了她的手指,卻暖不了她的心。

“韋爵爺比臣女更該明白,男人一旦有了權,便容易有欲望,唯吾獨尊。郡主與其他女子不同,我爹又正當壯年。臣女覺得,郡主是個好女子,傾心我爹那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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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爹更不應該負了郡主,不是嗎?”

夏池宛擡起頭,原本晶亮不已,如同夜幕星辰般的眸子,此時變得暗淡不已,像是被雲給遮了一般,看著韋爵爺:

“韋爵爺覺得臣女說的話,可有問題?”

聽到夏池宛一口一個“韋爵爺”和“臣女”,韋爵爺曉得,眼前這個小女子此時肯定是怒火攻心,火氣不小。

畢竟在此之前,夏池宛已經改口,已經叫韋爵爺為“外祖父”了。

“沒,沒有問題。”

韋爵爺都不曉得,自己怎麽被一個小女娃給震懾住了。

想他韋爵爺,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什麽樣的事沒遇過,偏遇這麽一個奇怪的女娃兒。

韋爵爺只知道,自己看著夏池宛那雙黑溜溜,卻暗沈似臘月寒冬的夜天。

韋爵爺別的話,便說不出口。

韋爵爺捏了一把冷汗。

夏池宛這話裏話外,可是在暗示,夏伯然相爺這位置該換人做做了。

身為一個女兒家。

出嫁前,靠母家,出嫁後,依然要靠母家。

母家的身份、地位越高,女子出嫁後,在夫家的地位才能得到保障。

所以韋爵爺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閨女,在出嫁前,竟然想要掰倒自己老子的。

夏池宛這未免也太特立獨行了一些。

“那需要我……”

韋爵爺想問夏池宛,需不需要他動手。

就算夏伯然真的被降官兒了,沒關系,他的地位不會變。

所以,初雲郡主靠不了夏伯然,還能靠他這個爵爺爹。

其實夏池宛問題也不大,沒了夏伯然這個爹,還有雲展鵬這個外祖父不是?

“不需要。”

夏池宛拒絕了。

她今天來說這番話,固然想夏伯然倒臺。

不過,無論是韋爵爺府還是大將軍府,都不益出手。

“那你是準備……”

既然不讓韋爵爺府出手,韋爵爺便想到了雲展鵬。

“我外公亦不會出手。”

夏池宛搖頭,在來韋爵爺府之前,她先去的大將軍府。

“你們都不需要動手。”

她不會讓夏伯然臟了她外公的手。

“那麽……”

韋爵爺都快被夏池宛這個女娃兒弄得無語了。

夏伯然可是大周國堂堂相丞。

除了他跟大將軍府雲展鵬之外,有幾人能如夏池宛的願,動得了夏伯然的。

夏伯然到底怎麽折騰夏池宛這個女兒了,弄得夏池宛如此恨他。

“放心,自然有人對付他。”

夏池宛笑了笑。

“你與我外公所需要做的便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不過,趁著這個機會,你們也該看清一些事實了。”

“還有人要對付夏伯然?”

這下子,韋爵爺更驚訝了。

就因為夏伯然地位夠高,能對付夏伯然的人沒幾個。

可是聽夏池宛如此言之鑿鑿的話,分明是確定了,有人要對付夏伯然。

若不是知曉夏池宛的來歷,韋爵爺都要懷疑,夏池宛是不是神棍了。

這都快成了料事如神了。

韋爵爺上上下下盯著夏池宛看。

如果夏池宛不是神棍,那是被負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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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爵爺無須驚訝。很快,韋爵爺便會知道答案。而且你知道的,會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夏池宛倒不是想賣弄什麽,畢竟韋爵爺很快就能看到了。

與其說再多,不如韋爵爺用眼去看,用耳去聽來得更真實。

夏伯然就那麽把雲秋琴給趕出了相府,雲秋琴豈是一個好說話,知天命的人?

夏伯然料便料錯了雲秋琴,錯估了雲秋琴的本事。

因著雲秋琴的關系,夏伯然吃再多的苦,那也是夏伯然應該受著的。

交待完之後,夏池宛向韋爵爺道了一個萬福,便離開了。

韋爵爺虛摸了一把自己額頭的冷汗,說道:

“我的乖乖,夏伯然有如此精明、厲害的女兒,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韋爵爺清楚,要是夏伯然完全得了夏池宛這個女兒的心。

那麽,夏家的前途,當真不可限量。

很有可能,夏家會飛出一個隆寵六宮的金鳳凰來。

相反的,要是夏伯然惹到了夏池宛。

那麽,夏伯然真真是為了夏家招來了禍事。

沒了雲秋琴的相府,變得更加太平和安靜。

面兒上,當真是到達了詳和一片的奇景。

夏芙蓉也開始了深居簡出的生活,盡可能不出現在人前。

她默默等待著,步占鋒上門求親的日子。

只要她嫁給了步占鋒,那麽這樣的日子便可結束了。

所以,夏芙蓉已經不想再在相府多養幾年了。

如今這日子,不若她嫁到步府去,當當家主母來得快活自在。

“小姐她……”

夏池宛自打從韋爵爺府裏回來之後,便把自己關在了小佛堂裏。

夏池宛已經向初雲郡主報備過,說她想娘親了,所以想在小佛堂裏待些日子。

初雲郡主當然是應允了下來。

夏池宛那是主動請去的,不是被罰。

因此,身邊依舊有奴婢伺候著。

石心與抱琴明顯感覺到,自家小姐的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了。

昨日,她家小姐雙眼通紅地回來。

自打那時起,小姐便開始不吭聲。

無論石心與抱琴怎麽逗,夏池宛的嘴張都沒有張一下。

看到夏池宛這樣子,石心與抱琴也無奈了。

夏池宛靜靜地坐在小佛堂裏,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咚咚咚敲打木魚的聲音。

突然,夏池宛的背後一暖,胸前出現了一雙大手。

“宛兒,你想我了。”

黎序之清冽的聲音,傳進了夏池宛的耳朵裏。

夏池宛點點頭,她的確是想黎序之了。

因為除了黎序之,她想不到還能找誰。

自己聽到的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外公他們。

要不然的話,夏伯然的小命便留不住了。

她不可惜夏伯然的那條命,只是覺得夏伯然的血,會臟了她外公的手。

“原本有些事情我是不信的。可是從昨天起,我的心一陣陣壓抑,喘不上氣來,宛兒,可是你傷心了?”

近日,為了搏個好前途,能讓七皇子來相府下聘,求娶了夏池宛。

黎序之當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從昨日起,黎序之的心口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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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黎序之來了,順從自己的心意,來找夏池宛了。

黎序之沒在夏池宛的房裏找到夏池宛,從相府的奴才嘴裏聽到夏池宛獨自一人守在雲千度曾經的小佛堂裏。

黎序之曉得,自己的宛兒可能是想娘了,所以他也隨著夏池宛,一起來了這小佛堂。

“序之,其實我怨過我娘的,我是怨過她的。”

夏池宛深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有些久了不曾開口,聲音微微暗啞。

“夏芙蓉、夏莫靈他們都有姨娘疼,唯有我沒有。”

她的娘親,一直都關在庵堂裏。

陪在她身邊的,全是些丫頭跟婆子。

這些人再怎麽關心夏池宛,也無法取代雲千度在夏池宛的心裏。

“……”

黎序之不語,只能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夏池宛,給夏池宛溫暖,無聲地告訴夏池宛,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不會做第二個雲千度,讓夏池宛怨他。

黎序之可以給夏池宛愛。

但他的愛,始終沒法兒跟母愛相比。

“可是我突然想到,其實一直以來,我娘親是愛我的,而且是非常愛,非常愛。”

說著,一滴豆大的淚,落了下來,砸在了黎序之的手背上,砸得黎序之生疼。

愛人想岳母大人了,黎序之便是心疼,也不能說岳母大人的不是。

“每逢過大節,我娘便會陪我,但是我娘都是只住一晚,便走的。可是輪到我生辰了,娘便會留下三天陪我。”

夏池宛回頭,有此焦急地拉住了黎序之的衣袖,想證明什麽。

“我娘她真的很疼很疼我……”

夏池宛一說,哭得更急了。

她娘親明明恨痛了相府,厭惡相府裏的每一個人。

可是,她娘親卻為了她,一次又一次踏足相府,面對那些她討厭的人。

想到這些,夏池宛心如刀割。

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娘親已經對她付出了那麽多的愛。

只是以前的她,太貪心,不滿足,所以才看不清,娘親對她的愛。

每當夏池宛多回憶一分,夏池宛便發現。

其實每每重要時刻,她的娘親,都在她的身邊,直到娘親去逝為止。

為什麽她以前就沒有想到過,發現這些呢?

“是,她自是愛你的,因為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她生命的延續與傳承。”

黎序之把夏池宛擁進自己的懷裏,手掌輕輕拍打著夏池宛的背,輕哄著夏池宛。

“所以,你要活得好好的,活得很幸福。這樣,她才能安心。”

這話說起來很容易,黎序之曉得,做起來卻非常難。

至少,在他遇到夏池宛之前,他甚至覺得,這句話只是一句笑話。

那些沒有嘗過失去的痛苦的人,憑什麽說這句話。

那種刻入骨子裏的痕,足矣將一個人折磨瘋。

放手?

談何容易!

未遇上夏池宛,黎序之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與幸福無緣。

遇上夏池宛,黎序之才發現,老天爺並沒有完全拋棄了他。

“嗚嗚……”

聽到黎序之的話,夏池宛幹脆放肆了一把,放聲大哭。

937.前途重要1

夏池宛以為雲秋琴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所以很快就會向夏伯然動手的。

奇怪的是,這一次,雲秋琴竟然特別能忍。

一天、兩天過去了,雲秋琴竟一直沒有向夏伯然動手。

不過正主兒都不急,夏池宛更加不會著急了。

畢竟讓夏伯然與雲秋琴,相愛相殺,那才是最有趣兒的。

雲秋琴離開,夏芙蓉也安分下來。

至於鄭姨娘與趙姨娘,現在相處得也算是和諧。

相府甚至從未有過如此平靜的時候。

不過,這年兒過了,有些快被夏池宛忘記的人,倒是出現了。

最先出現的人,便是老侯爺夫人一家三口。

不對,現在至少有四口。

老侯爺夫人帶著孫堅行這位郡王跟烈華公主上京,而且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理由很簡單,烈華公主懷孕了。

原本這該是一件喜事兒,畢竟烈華公主生的孩子,必也會受皇上的恩寵。

老侯爺夫人特別盼這個曾孫,能為他們孫家帶來福氣與榮華。

可是,孫堅行聽到這個消息,頓受打擊,直接暈倒在地,臉上更是血色全無。

就孫堅行那表現,當真是找不出一丁點兒初為人父的喜氣。

老侯爺夫人看到孫堅行的表現,直覺,烈華公主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孫堅行的孩子,而是孫堅行的討債鬼一般。

老侯爺夫人雖然有這個懷疑,卻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想錯了。

孫堅行年紀也不算小了,其他人在這個時候當爹的,也不是沒有。

老侯爺夫人以為,那是孫堅行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所以才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消息的。

於是,老侯爺夫人便守在了孫堅行的身邊,等著孫堅行醒來,然後好開導孫堅行。

孫兒有想不通的地方,需要自己的教導,這讓老侯爺夫人覺得特別滿足。

老侯爺夫人在,李立行當然不敢有多餘的表現,深怕被老侯爺夫人發現了什麽。

李立行跟著孫堅行回去新的郡王府之後,才知道,老侯爺夫人的厲害手段。

為了自己的小命,李立行很註意。

不過,這到底是郡王府,不是老侯爺府。

所以李立行也有意的培養孫堅行當家做主人,別再被老侯爺夫人撐控的思想了。

烈華公主此時已經看不上孫堅行這個“沒用”的男人了。

烈華公主本就有自己的封地,又有自己的府邸。

所以小小一個郡王府,烈華公主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於是,孫堅行在李立行的鼓勵之下,模糊地表達,是不是分點權給烈華公主。

老侯爺地人雖然不喜,卻也知道這種事情做得不能太絕了。

為此,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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