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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 誰是奸細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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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千孝話裏只有一個意思,他的兩個兒媳婦,必要接受夏池宛。

否則,別想進大將軍府這個門兒。

大將軍府的人,都極為護犢子。

夏池宛就是犢子的小心肝兒啊。

“兒子明白。”

雲歷風跟雲歷山答道。

雲歷山還補充了一句:

“要我媳婦兒敢這樣,我把她休了!”

雲歷山最小,跟夏池宛也是最親的。

江思思老針對夏池宛,雲歷山頭一個看不過眼。

上次江思思針對夏池宛,不但被雲歷仁訓了一頓,不被雲歷山暗暗找了點麻煩。

“如此沒有容人之量,休了也罷。”

雲千孝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他們對夏池宛的寵,再寵那也是有限的。

宛丫頭一嫁人,指不定他們再想寵都不一定有機會。

所以,便連這麽小小一點都容不下的女子,豈可為大將軍府的媳婦兒?

“宛丫頭這次來,可是有事要告知外公?”

兩位舅舅為她做的事情,夏池宛自是不曉得。

雲展鵬面對夏池宛這個外孫女的時候,說話開門見山。

夏池宛吸了一口氣直接道:

“韋爵爺府裏有四個家生子在三十年前,被調了包。其中一個,跟著初雲郡主,嫁到了相府。”

聽到夏池宛這話,雲展鵬的眉峰皺了一下。

“妙的是,隨初雲郡主入相府的那位‘家生子’,竟與秋氏有來往,且助秋氏對付初雲郡主。”

“什麽?”

聽到那個假的家生子跟雲秋琴有關,雲展鵬眸色一沈,表情越發嚴肅了。

“外公,雲秋琴,不簡單。”

夏池宛擔憂地說著。

身為大將軍府的庶女,雲秋琴的能力,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了。

只是,雲秋琴到底有何機遇,才有如今的能耐。

夏池宛懷疑上雲秋琴之後,就派人仔細調查過雲秋琴。

雲秋琴從出生到現在,不曾離開過京都城,亦沒有像那四位家生子一般,發生什麽意外。

910.破國大計1

因此,雲秋琴被調包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那麽一來,夏池宛所接觸的那個雲秋琴,應該就是從大將軍府裏出去的那個庶女。

既是如此,如此大事,那背後之人,怎麽可能尋上雲秋琴。

難不成,那背後之人更相信,小人物決定大關鍵這句話?

“那你與韋爵爺的意思,這些人的目的為何?”

雲展鵬沒有露出過多的表情,只是,眼裏肅目之色倒是重了不少。

“奪嫡之爭。”

上輩子,大將軍府可是毀在太子周玄啟手裏的。

不過……

“有懷疑?”

看著夏池宛的神色,雲展鵬就曉得,夏池宛心裏或許還有別的想法。

夏池宛點點頭:

“那四個家生子可是三十年前就被調包了。那個時候,便連皇上最大的皇子都未曾出生。”

那麽一來,要說這三十年前埋下的伏筆,似乎不太可能。

“就不能有人幫他們嗎?”

雲展鵬沒有直接否定夏池宛,卻也沒有肯定夏池宛。

雲展鵬只是比較客觀地提出了一些其他可能。

“不會。”

夏池宛直接搖頭:

“那個時候,幾位皇子都不曾出生,誰能料到這三十年後的局面。”

三十年前就能在韋爵爺府埋下這樣的伏筆,那麽算起來,應該是皇子們的生母們了。

可是,那個時候,有些妃子還未入宮吧?

便是入了宮,妃子又怎麽確定,自己一定能生個皇子出來呢?

三十年後的局勢,瞬息萬變。

就算是那些人早早做好了打算,只怕最後也是白搭。

所以,若是說皇子背後的生母,做的這些,夏池宛是相當之懷疑。

若是皇子出生後,那些娘娘們為自己兒子做打算,埋的樁子。

夏池宛信。

可是,便連那些娘娘自己都沒進宮。

便在韋爵爺府時按上樁子,那純粹就是找死的行為。

“宛丫頭,今日你來大將軍府找外祖父,除了這些以外,可是還有別的懷疑?”

夏池宛既然想不明白,雲展鵬願意一步步教夏池宛明白。

“嗯。”

夏池宛點點頭:

“宛兒懷疑……”

“你可是懷疑,大將軍府如同韋爵爺府一樣?”

雲展鵬倒是坦然地說出了夏池宛的懷疑。

夏池宛點點頭,有了雲秋琴之後,夏池宛反而是找到了理由,說這個話題。

“雲秋琴是從大將軍府裏出去的。”

便連韋爵爺府裏的樁子都聽從雲秋琴的命令。

那麽,雲秋琴從小長大的地方,可能沒有她的眼線嗎?

“大將軍府裏的奴才,不會叛變。”

雲展鵬也搖頭。

韋爵爺府裏出現過的情況,大將軍府裏並沒有出現。

要不然的話,怎能逃過老夫人褚氏的眼睛。

身為大將軍雲展鵬的妻子,褚氏本事自也不小。

911.破國大計2

“可總有些人,不是出自於大將軍府。”

夏池宛咬咬牙,還是說了個明白,畢竟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下去的,而且夏池宛也不想瞞,對雲展鵬瞞下自己的懷疑。若是如此,今天她提這件事情,不就沒意義了。

雲展鵬驚訝地看著夏池宛。

他沒想到,原來夏池宛的心裏,真有的懷疑對象。

而且這個懷疑對象,竟然是家中的兩位孫媳婦兒!

面對這樣的情況,雲展鵬怎麽可能不驚訝,而且還受刺激不小,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雲展鵬沈默了一下,看著夏池宛:

“宛丫頭,你可是還瞞了我些什麽?”

雲展鵬感覺到,這件事情牽扯當真不小。

能把韋爵爺府裏三十年的暗樁都拔出來,宛丫頭的心智不容小覷。

可是,這到底是韋爵爺府的事情,宛丫頭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之前,夏池宛是想默默保護大將軍府。

由她替大將軍府拔除那些隱患。

如果說,太子周玄啟的上臺,是大將軍府的催命符的話。

那麽她便願意助太子周玄啟的死對頭一臂之力。

但是,被韋爵爺一通罵之後,夏池宛已經明白。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大將軍府的人,也有知道的權力。

尤其是眼前這位長輩,她的外公。

於是,夏池宛把雲秋琴利用布老虎,害夏子琪染上天花。

又與錦霞閣緊密來往,多番利用錦霞閣的無限支持,擺脫困境。

尤其是雲秋琴如何利用初雲郡主身邊那只暗樁,探得初雲郡主懷有身孕。

接著挑唆陶姨娘與夏雨欣,步步除掉初雲郡主肚子裏的孩子。

一切懷疑的來源,都告訴了雲展鵬。

只是真正的懷疑起點,夏池宛給瞞了下來。

夏池宛敘述完畢之後,雲展鵬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夏池宛呼吸一緊,微微害怕,因為她知道,這是她外公生氣時的表情。

“夏池宛,你可知錯!”

雲展鵬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厲聲責問夏池宛。

夏池宛咬咬唇,跪了下來:

“宛兒只是太在意大將軍府的安危……”

夏池宛還沒有說完,雲展鵬便舉起手,似要打夏池宛一個巴掌。

夏池宛閉起眼睛,身子一縮,準備迎雲展鵬那一個巴掌。

可是,雲展鵬高舉的手,始終是沒能落下來。

“你是你娘留下來唯一的根苗,你如此涉險,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你可對得起你娘?”

雲展鵬是心痛啊。

雲秋琴背後之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自由出入相府。

由此可見,此人的武功之高。

夏池宛一個小小的閨閣小姐,怎麽能與這樣的人物相鬥?

雲千度的早逝,是雲展鵬的心殤。

雲展鵬是怎麽也不願意看到夏池宛與雲千度一樣,早早喪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是度兒懷著,你這般胡鬧,可是在挖她的心啊。”

夏池宛到底是女孩子,雲展鵬與褚氏肯定願意多寵著一些。

不會拿夏池宛跟雲歷雷幾個哥兒們一樣,粗養著。

不是說夏池宛聰明,有能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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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事情,實再是不該由夏池宛獨力承擔,畢竟夏池宛的肩膀還很瘦小,擔不起,也不該由夏池宛來擔,太辛苦。

“宛兒知錯了。”

夏池宛潸然淚下,原本在韋爵爺的訓罵之下,夏池宛便後悔了,聽了雲展鵬的話之後,更是鬧心不已,她太想保護大將軍府。

可外公與外婆何嘗不想保護她呢?

娘的早逝,已讓外公、外婆落下了不少的傷心淚。

要是她這般獨立,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再讓外公與外婆,白發人送黑發人。

外公與外婆又何嘗承受得起?她應該再多的體諒一下,兩位老人家的心情才是。

想到這些,夏池宛眼裏的淚意怎麽也止不住。

如果她娘知道的話,她娘自然是希望她好好保護大將軍府。

可她也曉得,她娘必是希望,她同時也能保護好自己。

“起來吧。”

雲展鵬心痛不已。

宛丫頭這個孩子還小,怎能自主背負如此多的重擔。

若是不韋爵爺提醒,怕這丫頭直到現在還不肯說出來。

這般牽扯覆雜的事情,豈是宛丫頭一人能解決的?

“你何時發現,雲秋琴不對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雲展鵬自是不會過多追究夏池宛的過去。

但是,事情的來龍去脈,雲展鵬必要了解清楚。

聽到雲展鵬的問話,夏池宛先是一怔,眸光一閃,手握成拳頭,似是豁出去一般。

“外公,若是宛兒做了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夢,你可信宛兒?”

“何夢?”

雲展鵬有些驚訝,依著宛丫頭所言。

她之所以能察覺雲秋琴有問題,還是因為一個夢?

“夢裏,宛兒眼濁,被雲秋琴所利用,懇請外公與外婆放手,由我爹將她扶正。她成了相府主母,而夏芙蓉與夏子軒而成了相府嫡出……”

從雲秋琴上臺開始,再到步占鋒的出現。

雲秋琴越來越風光,夏池宛則越來越落魄。

少年良將黎序之的隕落,步占鋒的忘恩負義。

七皇子的敗兵,太子周玄啟的登位。

最後,便是大將軍府面臨的滿門抄斬,相府的見死不救。

至於夏池宛自己的結局,夏池宛沒有說。

夏池宛只說到,她沒能受住大將軍府滿門抄斬的結局。

“便是因為這個夢,你才註意起雲秋琴?”

雲展鵬深思不已,總有一種感覺,夏池宛所言之夢,根本就不是夏池宛的夢,而是夏池宛親身經歷一般。

要知道,宛丫頭的這個夢,太合乎情理了。

做過夢的人都曉得,大部分的夢,都十分具有跳脫性。

“這個夢,你是何時做的?”

雲展鵬因為夏池宛的這個夢,隱隱不安。

雲展鵬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的外孫女是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這才滿口的胡言亂語,擾亂人心。

自己的宛丫頭,雲展鵬與大將軍府的人豈會認不出來?

雲展鵬更是想不到,那個夢乃是夏池宛的親身經歷。

這輩子,不過是夏池宛重頭來了一遍。

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雲展鵬自是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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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展鵬只是以為,夏池宛可能突然有了預知的本領。

要不然的話,眼下夏池宛的發現,豈不是太過詭異了?頓時,雲展鵬的神筋被針紮了一下似的。

若真如雲展鵬那樣猜測,雲展鵬自是為夏池宛的安危堪憂。

要是夏池宛的這個本事,被別人知曉了,必然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必須,對於一些做大事的人來說,能夠提前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便能及時的想應對之策,做起事情來,自是事半功倍,到時候,何愁大業不成?

“大半年前,宛兒與夏芙蓉一起被山匪劫走的那一次。”

便是在那一天,夏池宛重生過來的。

雲展鵬細一想,的確如此。

之前,宛丫頭倒真與雲秋琴走近。

他雖不喜這個庶女,可宛丫頭喜歡,雲秋琴面上對宛丫頭的確不錯。

為此,雲展鵬自是沒法兒手長地伸到自己女婿的府裏。

可,自打那次以後,宛丫頭有一陣子沒來大將軍府。

接著,雲秋琴便在相府裏屢屢受挫。

“宛丫頭你……”

看到雲展鵬遲疑的樣子,眼裏只有擔憂沒有害怕,夏池宛終是忍不住,撲進了雲展鵬的懷裏痛哭。

這才是真正的親人啊!

明明她說的話,如此詭異,讓人無法置信。

但是,她外公信了!

不但如此,外公還一心只關心她的安危。

沒有算計,只有信任!

“外公。”

“莫哭莫哭,你受委屈了。”

夏池宛哭得跟個孩子似的,雲展鵬心裏又酸又軟。

度兒剛出生的時候,也如宛兒這般,受了委屈,願意在他懷裏哭。

可是,度兒長大後,便沒有這種時候了。

看著與自己女兒相似的模樣,雲展鵬把對女兒及對外孫女雙份感情,全投放在了夏池宛一人身上。

“外公,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夢是怎麽一回事情。可事實上,宛兒的確是靠著那個夢,發現了許多問題,所以宛兒相信,那個夢裏發生的事情,或許都是真的。”

夏池宛哭了一會兒,一雙杏眸自然是更水亮了,可也變得又紅又腫。

“我知道,我自是相信我的宛丫頭。”

如果宛丫頭不曾做這個夢,那麽宛丫頭夢裏的事情,就會變成真實。

這一點,雲展鵬一點都不懷疑。

因為,只要是夏池宛喜歡的,他都願意奉上。

這份有些過渡的溺愛,自然容易被人利用。

雲展鵬自是知道自己過頭了。

可是,他在夏池宛身上投註的是雙份的愛。

因此,便是雲展鵬偶爾想控制,也忍不住地去放縱。

所以,只要夏池宛開口了,那麽他當真可能不去管雲秋琴是否當上相府主母的位置。

雲千度寧可待在庵堂裏,都不願意待在相府裏。

就這雲千度這態度,大將軍府的人自然是對夏伯然喜歡不起來。

大將軍府的人,又不算特別迂腐。

所以,相府主母這個位置,大將軍府的人,未必有多看重。

“外公,或許,這是娘特意給宛兒的警示。”

夏池宛突然說道。

914.破國大計5

如果不是有她早逝的娘親保佑的話,那麽她何以得到重生。

她不重生,又何以把雲秋琴揪出來。

夏池宛心裏隱隱有這麽一個猜測,自己所有一切的機緣,皆來自於自己那位傳說中優秀不已的娘親。畢竟只有家人,才會無所不用其極地保護著她。

直到很久以後,夏池宛才曉得,原來自己當真猜到了大半。

可是,知道真相對於夏池宛來說,才是更大的痛苦,如果有的選擇,夏池宛或許寧願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答案。

“是,一定是你娘保佑著我們。”

說到雲千度,雲展鵬的嗓子微啞,便連眸子都暗了不少,可是說到此事是由雲千度所保佑的,雲展鵬灰暗的眼睛,又亮了亮。

他自是願意相信,這一切的一切,乃是度兒冥冥之中的默默相守。

“不過宛丫頭,你依舊是年輕了些,想的事情不夠周全。雲秋琴背後之人,謀的,大著了。”

雲展鵬摸了摸夏池宛的頭,喃喃道。

只是,雲展鵬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露出了一抹殺氣。

夏池宛與雲展鵬在書房裏聊的話題,暫時沒有往外說。

夏池宛在大將軍府裏熱熱鬧鬧待了一天。

或許是雲歷仁已經說誡過江思思了。

所以後來,江思思倒也沒有再針對夏池宛。

只不過,雲展鵬聽了夏池宛的話後,對自己的兩個孫媳婦兒倒是一如往常,沒有絲毫的打量與研究。

雲展鵬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其實,有了李盈心跟江思思之後,懷疑目標並不算太多。

江思思喜歡針對夏池宛,會比較容易被夏池宛懷疑。

可是夏池宛轉而一起,要那個叛徒當真是江思思的話,江思思是不是做過頭了?

當然,就算江思思不錯。

將來大將軍府的落敗,也與江思思及江家有著很緊密的關系。

夏池宛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地往相府回。

夏池宛之前問到一個錢家。

這個錢家,那當然還得多謝夏芙蓉呢。

如果不是夏芙蓉,夏池宛當然沒有機會知道錢家。

夏池宛被軟禁起來之後,夏芙蓉當然要賣弄她的得寵。

所以,有一次,夏芙蓉便提到了錢家。

這錢家是步占鋒的手下,可真正聽命的人乃是太子周玄啟。

說白了,錢家那是借了太子的勢在撈財。

周玄啟想在官員裏安插自己的人手,可這貪墨受賄總不是長久之計。

周玄啟瞄的是皇帝的位置。

要是過度虧空朝廷的錢,等周玄啟上臺,也是一個麻煩。

所以,唯有周玄啟的人從商,這才是正經撈財的不二法門。

想當然的,大將軍府的滅門,錢家也是一個“助力”。

為此,不管江思思是不是那個叛徒。

上輩子,大將軍府淒慘的下場,江家與江思思都要付一部分的責任。

可是,如果江思思真的是那個叛徒。

那麽江思思的表現,是不是太明顯了。

夏池宛重生之後,學會了一句話:

不會叫的狗才咬人,而且咬得兇。

李盈心這個大嫂,平時看上去倒是不錯。

可這人到底如何,夏池宛也吃不準。

915.破國大計6

只是才兩個懷疑對象,夏池宛便如此頭疼了,要是再多一點,夏池宛當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夏池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斷安慰自己,莫急莫急,越急越容易出錯,越急越容易慌亂,她絕不能自亂陣腳。

夏池宛想到,此事外公已經知道了,相信在外公的眼皮子底下,那人自然不會有大動作,便是有大動作,那還好了,正好可以被她外公抓到。。

更重要的是,外公現在就會想辦法把這個人揪出來的。

“所謀不小……所謀不小……”

夏池宛想到雲展鵬在書房時,說的那句話,不斷深思著。

“難不成……”

韋爵爺府跟大將軍府裏的那些,並不能稱為暗樁,而是細作!

暗樁與細作可是有絕大的區別。

這細作,不但是敵人,而且還是敵國!

事情越是覆雜,夏池宛的心反而越是鎮定了下來。

夏池宛回憶了一下,大周國現在的情況。

當下,大周國與晉國,旗鼓相當,又是鄰邦友國,彼此往來比較親密。

除了大周國與晉國之後,還有比較兇狠噬戰的大奴國。

大奴國的人口與土地面積,完全不能與大周國跟晉國相比。

可是,大奴國的人,個個驍勇善戰,更是精於騎術。

本事大了,所以難免有些好勇鬥狠。

除了這三個實力比較強的國家之後,也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小散國家。

有的是國家,有的甚至可能只是一個占地為王的小城罷了。

因著地勢覆雜,若是大周國、晉國或者是大奴國任何一個國家去收覆這些小國。

那麽另外的國家,便可虎視眈眈,蓄勢而謀了。

便是晉國與大周國面兒上交好,兩國的交情論起來,也未必到達推心置腹的程度。

大周國與晉國之間的“友好”,也不過是相對而言。

所以,大周國、晉國與大奴國,都不會傻到為了丁點的蠅頭小利,而給對方打擊自己的機會。

大國有大國的忌諱,小國就有點光腳不怕穿鞋的味道了。

有些游牧一族,與大奴國的人略微相似。

那些游牧族所居住的地方,比較貧寒。

因此,必要靠碩果打家劫舍才能度日。

邊疆占士,除了防晉國與大奴國之外,便是要防著這些作亂的小國。

三大國的皇帝各自猜疑,達不成一致。

所以周邊小國的問題,一直都不曾解決。

那麽一來,這種三大國,眾小國的形勢,已經保持下來上百年了。

夏池宛以前是個無憂無慮的閨中女子,對大周國的國事都不甚了解。

對於整個世界的國勢,那就更不了解了。

這輩子,夏池宛心心念念護著大將軍府。

可是她千想萬想,怎麽也沒有想到,大將軍府的隕敗,牽扯之深,已經到達如此地步。

是了!

大周國能成為大國,毅力在大地,幾百年不倒,不說全靠雲家人。

雲家的將軍,也是功不可沒。

如果沒了雲家,那麽大周國還有何出色、優秀的將令?

其實有,還有一個,那就是黎序之。

916.破國大計7

只是,太子周玄啟一上臺,在大將軍府之前,黎序之更早一步,壯烈慘死在了戰場之上。

夏池宛這麽一想,尤其是黎序之的死,大將軍府的滿門抄斬,心中頓時一寒。

上輩子,那些人,不是單純只想要讓大將軍府敗亡,而是希望通過大將軍府的敗亡,催促大周國的國破!

唯有國與國之間的算計,才會出現三十年之久。

在不知不覺當中,大周國的權臣大府裏,竟有了他國的細作。

想到這件事情,夏池宛身上的冷汗,便止不住的往外冒。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有如此深的陰險狡詐,埋如此長的線,花這般久的時間,算計著這一切。

如果說,大周國沒有叛國之臣,還能出現如今的局面,夏池宛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如果大周國,便是有大將軍府的保衛,也不會有現在的太平盛世。

必是大周國有人將他國奸細,引進大周國,然後配合,一起布局到今天。

夏池宛的手心微微發寒,捧著湯婆子,才找回絲絲暖氣。

“報應,當真是報應。”

便是上輩子的夏池宛已經死了,現在的夏池宛亦能想到上輩子自己死後的事情。

在如此深的算計之下,上輩子的大周國便是不會國破,也會國衰。

周玄啟花了那麽大的精神才坐上了皇位。

只可惜,邊境敵國來犯。

整個大周國,也唯有步占鋒拿得出手。

那個時候,周玄啟也唯有任命步占鋒這個端親王為大將軍府。

她死後,夏芙蓉才過上幾日舒心的日子,便要面對做霜寡的危險。

大將軍府被滿門抄斬,哪怕周玄啟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那也是只能斬了大將軍府的人。

至於那些士兵們的心,因著此事,絕不可能完全靠向周玄啟。

步占鋒之前那是由她外公帶著,才得的軍心。

那時,大將軍府遇難。

身為外孫女婿的步占鋒,置之不理,這本就是寒人心的舉動。

當真以為能靠著以前那點情份,她外公死後,步占鋒就能調兵遣將?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沒了大將軍府的保駕護航,步占鋒以為自己學得夠多了。

但真正用起來,他便會發現,原來他學得還不夠全!

周玄啟想用步占鋒這樣的人,保家衛國,當真可笑。

想來,周玄啟坐上皇帝的位置沒幾年,必是每日戰戰兢兢,生怕當了亡國君。

夏池宛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養神。

就如外公所言,此事牽扯甚大。

因為沒有明確的證據,外公暫時不好向皇上稟報。

但是,也不是她一個小女子便能解決得了的。

有了她外公與韋爵爺之後,想來,此等奸計,該是不會像上輩子那般,那麽容易得逞。

“回來了。”

夏池宛從將軍府歸來,夏伯然不會關心,初雲郡主卻會關心。

因為初雲郡主曉得,韋爵爺定是讓夏池宛帶什麽話給雲展鵬了。

“多謝郡主關心,我外祖父一定皆安好。”

夏池宛向初雲郡主暗示,該說的話她已經都說了。

初雲郡主點點頭,然後拍了拍夏池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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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曉得什麽事情,她只曉得,她爹昨天的臉色不怎麽好。

想來,必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件重要的事情,不但牽扯到了韋爵爺府,還牽扯到了大將軍府,或者說,這牽扯性,其實更廣更大。如此一來,初雲郡主心中一顫,再深的,便不往裏想了。

初雲郡主不過是稍微一想,便猜得,此事相當之嚴重。

所以,後來夏池宛無論要做什麽事情,倒是得了初雲郡主這個無條件支持的助力,有了初雲郡主的無條件支持,夏池宛行事,自然不會束手束腳。

這個時候,正好是夏伯然來看初雲郡主的時間。

“回來了。”

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三個字,初雲郡主的語氣裏帶著暖意,夏伯然只是例行公事一般,隨便說了一句。

“回爹的話,宛兒回來了。”

面對夏伯然不上心的態度,夏池宛依舊要恭恭敬敬的回稟了。

突然,一小廝縮頭縮腦,行色慌張,臉上滿是猶豫之色,嘴巴開開合合,在房門口張望。

“放肆!”

夏伯然看到那奴才的樣子,低喝了一聲。

這火氣,可有點沖著夏池宛的味道。

不過對此,夏池宛並未在意,仿佛絲毫不知夏伯然的心理一般。

聽到夏伯然的低喝,那奴才更是緊張不已,跌跌撞撞地進了房。

“相,相爺,奴才有一事不知該不該稟報。”

“混賬,你是相府的奴才,相府所有的事情,皆該稟報主子。”

夏伯然瞇了瞇眼睛,覺得近來的奴才,當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回,回相爺的話。昨,昨晚奴才喝了點小酒,一時走錯了地方,去了小院兒。看,看到了一個黑影從小院兒裏出來,飛出了相府。”

小院兒便是現在幽禁著雲秋琴與夏芙蓉的地方。

便是雲秋琴與夏芙蓉回到了相府,亦不可能有以前的態度。

小佛堂到底是雲千度的地方。

夏池宛自是不可能一直讓雲秋琴霸占著的。

“一派胡言!你都說自己喝醉了,一時醉眼昏花看到的假影,也敢在本相面前賣弄嘴皮子!”

聽到那小廝的話,夏伯然氣得直接踹了小廝一腳。

小廝“唉喲”一聲,抱著自己的心窩子,疼得倒地不起。

就算雲秋琴不得夏伯然的喜,雲秋琴還是夏伯然的女人。

直到雲秋琴死了,雲秋琴也是夏家的鬼。

這三更半夜,有黑影從雲秋琴的院子裏竄出來。

這代表著什麽?

這代表著,雲秋琴或者是夏芙蓉與男人私通,而且還是如此放肆!

最近步占鋒正忙著幫太子做事,尤其是這種年頭上,往來禮節比較多,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步占鋒自然是沒有時間與夏芙蓉這位未婚妻幽會的。

夏芙蓉的名聲本就壞光了。

要是夏芙蓉在婚前,又與別的男子幽會。

依著夏伯然與步占鋒的性子,夏芙蓉連絞了頭發做姑子的機會都沒有。

步占鋒得太子重用,這個女婿,夏伯然當然是不可能放手的。

918.破國大計9

如果不是夏芙蓉的話,那就是雲秋琴了,畢竟懷疑的對象,現在也僅限於此兩人。

雲秋琴是夏伯然的女人。

依著小廝之言,如果那人私會的對象,當真是雲秋琴的話,那麽夏伯然風華正茂,正是年輕體壯的時候。

雲秋琴這個賤人,亦是狼虎之年,卻被幽禁於小後院,偏夏伯然不願意再恩寵雲秋琴,雲秋琴耐不住寂寞,便不安於室地在小院裏偷會情人。

這不就是在給夏伯然戴綠帽子嗎?

無論哪一種情況,夏伯然都想踹死發現這件事情的小廝。

這是身為一個男人,一個當家人的難堪。

所以,這樣的事情,夏伯然怎能容忍,看著小廝的目光異常狠厲。

誰讓小廝是當著夏池宛與初雲郡主的面說這事兒的。

一個是夏伯然的女兒,一個是夏伯然的新小嬌妻。

“爹何必惱怒,有殼的不一定是烏龜,也有可能是甲魚。”

夏池宛微垂著眸子,不看夏伯然發青的臉色,“安慰”了一句。

“什麽意思?”

夏伯然稍收怒氣,看著夏池宛。

“秋氏……對爹的心還是有的,所以,萬萬不可能做出私會男子的事情來。”

夏池宛說道。

畢竟以前雲秋琴一直以來,表現得對夏伯然極為深情。

夏伯然一想,怔了一下,的確如此。

在他設計,才與雲千度訂下名份的時候。

雲秋琴便羞羞搭搭地向他表示,她愛慕他良久,願意與雲千度一起嫁給他,伺候他。

甚至……

雲秋琴比雲千度更早委身於他。

這十幾年來,雲秋琴一直細心照顧自己的起居。

難不成,只是這麽一幽禁,雲秋琴便做出這般不要臉的事情?

不,不可能。

夏芙蓉與夏子軒未死,雲秋琴絕不會做出如此自毀前程的事情。

“其實宛兒亦有一事,想與爹說。”

已經夠久了,今天這個黑影一出現,以前她所有的等待,總算是到收回報的時候了。

“你也有事情?”

夏伯然懷疑地看著夏池宛,又冷睨了那小廝一眼。

夏伯然的意思,十分明顯了。

夏伯然懷疑,這小廝乃是夏池宛派來,汙害雲秋琴的。

夏池宛心中冷笑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

“此事,宛兒一人說怕說不清,不若將鄭姨娘與趙姨娘請了來,一同說,才能說得清楚。”

“既然宛兒如此說,那為父便聽聽。來人啊,把鄭姨娘與趙姨娘請來。”

宛兒終於忍不住,要對雲秋琴出手了?

夏伯然目光之中,閃過一絲了然。

夏池宛聰明,就絕對曉得雲秋琴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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