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不思不量自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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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
喉嚨裏哽咽出聲，終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然後，他突然，繞過我的身子，牽起我的手……
“啪、”
……牽著我，穿過那道門，跑了出去。
“誒……”
令我猝不及防的速度，附帶著的是，滾燙的熱淚滑過臉頰。
滑過空氣，泛起暖熱的癢。
“噠、噠、噠、噠、”
奔跑著，又穿過走廊，跑下樓梯……
我的手被他拉著……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從前。
只是他的手掌比那時粗糙多了，厚厚的繭，摩擦著我的肌膚。
……那是時光流逝的痕跡。
“唔……”
跑到某個位置時，侄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而跟在他後面的我……就這麽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
“呼……”
我喘口氣，用另一只手捏了捏鼻子。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
“真有意思啊，你們。”
這個聲音是……
我站直，發現前方的樓梯口那裏站著的人，是一身紅色衣服的流川樁。
她嘴角勾著笑，手上拿著一串什麽……驀地擡起手，扔過來……
“嘩、”
劃過空氣的弧度，最終落入侄子的手中。
“車鑰匙。”
她笑著道。
“……哦。”
侄子點點頭。
“停車的位置，小遙知道的。”
她看向我。
“誒？……恩。”
我楞了一下，也點點頭。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就像是……在經歷電視劇的情節一樣。
只停駐了一會兒，侄子又拉著我的手跑起來。
沿著安全樓梯一層一層的往下跑……一直跑到停車場。
“在那裏。”
我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恩。”
就這樣……我和他，終於坐進了車裏。
他開始發動汽車。
我一下子想起……呃，以前坐他自行車後座的時候……那驚悚的場景……
“呃，小楓，你會開車嗎？”
我忍不住問。
“……會。”
他似乎是怔了怔，才答。
“……真的會？”
我心一抽。
“……真的。”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眼神亮亮的，但是五官的輪廓明顯要比從前堅毅了許多。
聲音也是……成熟了太多，太多。
“……我有駕照的。”
×××××
雖然侄子說他是有駕照的……
可……可是……
這天殺的開車方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啊啊！
他和剎車有仇嗎！？不要老是去踩急剎車啊啊啊！
托侄子那帥氣拉風的車技的福……我的文藝情緒基本上一掃而空……隨之而來的是小便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本來就想去上廁所的啊！結果折騰到現在都沒去！
啊啊啊侄子你開車穩一點……穩一點啊！！！我膀胱會抖壞的……
於是……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了下來……
“呼……”
我夾著大腿，默默的吞一口唾沫，轉頭望向車窗外……
發現侄子來到的地方，是某家大酒店的門口……
“是你住的酒店嗎？”
我問。
“行李在裏面。”
他淡淡的答道。
“……哦。”
我應一聲，側頭看向他。
“那個……小楓……”
本來很想問，很想問……“你沒有忘記我嗎？還記得我嗎？”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小楓……那個……我想上廁所……”
×××××
侄子的瞳孔突然收緊了，眼神中透出無比驚訝的情緒。
……絕對不是我的幻覺。
呃……想上廁所而已……幹嘛這麽驚訝啊？
我正有些迷惑……隨即便聽到侄子冷冷的說道：
“哦，我和你一起去。”
“哈？”
“走吧。”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就走下了車，並跟站在外面的酒店服務人員說了幾句什麽……
然後他又走到我這邊來，打開車門，把我拉下去……
“唔……”
因為小便的感覺幾乎已覆蓋住了全部的神經，導致我沒有什麽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只是跟著侄子走，跟著他走進電梯……又走出電梯……接著來到某個房間門口。
侄子拿出一張磁卡打開門，把我推進裏面。
還沒來得及觀察房間裏的陳設，便看到他指向一旁說道：
“衛生間。”
“哦！”
我點點頭，立即飛一般的速度沖過去……
小便問題解決之後，我終於恢覆了精神……
然後，我也終於開始，緊張起來……
“呼……”
站在鏡子面前，我大口的喘著氣。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侄子的反應……他應該還記得我……唔，一定是還記得我啊……
可是……流川樁不是說他已經……
……唉，完全被她搞糊塗了！
“遙？”
“……誒？在！”
我只在裏面呆了不到三分鐘而已啊……
“呼……”
我又深吸口氣，手撫在胸口上示意自己冷靜，並對著鏡子……扯出一個嚴肅鄭重的表情……
隨即轉過身去，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呃……”
視野中迎來侄子那高大挺拔的身軀。
他長高了許多啊……五官輪廓越發的帥氣逼人，眼神也是……令我不敢直視。
“小楓……”
我驀地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遙。”
然後聽到他喚我的名字，這副成熟的嗓音喲……
我嘴角又抽了抽，接著便……
“誒？”
突然被他抱了起來。
“呃？”
……和從前有什麽區別呢。
區別大概是，他的力氣比以前大了許多，動作也迅猛了許多……
就這樣被他抱到不遠處的床上。
背脊接觸到床單的一瞬間，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
侄子沒說話，只是驀地壓下來，壓在我的身上……
好重……
“遙。”
他把頭埋進我的肩窩裏，又開始叫我的名字。
聽起來像在撒嬌……可是……可是……
一個25歲的大男人朝我這個20歲的女人撒什麽嬌啊餵！
雖然有點想吐槽來著……
可是接踵而至的悲傷的感覺，令我完全無力吐槽了……
“小楓……”
我亦叫他的名字，問。
“……你，還記得我嗎？”
終於，問出口了。
“……沒有忘記嗎？”
室內過分的安靜。我和他的呼吸與心跳，清晰的撞進空氣裏。
含混在一起。
唯有二人的時光，重新……回來了嗎？
“沒有忘。”
他說。聲音並不似平時的冰冷，而是有些……微微的發顫。
“每天，都記得。”
×××××
正是因為覺得過於的幸福，才會覺得過於的悲傷。
它們是等同的感情，浸染進我的五臟六腑。
不斷的往上湧，往上湧，最終……湧出眼眶。
“嗚……嗚嗚……”
我完全無法控制住的哭出了聲。
“嗚嗚……對不起……小楓……對不起……”
無所謂什麽必須要在侄子面前保持大人的形象之類的了……
現在的侄子，已經長成了真正的、了不起的大人……是我，無法企及的。
“嗚嗚……”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想和他靠的更近，更近……
“恩。”
然後，聽到侄子的聲音，似是撓著我的耳垂一般，竄進鼓膜。
“你對不起我。”
那種感覺……實在太癢了。
“……所以，你要補償我。”
×××××
呃？怎麽補償？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發覺自己已經……被侄子吻住了。
他的吻就像是一陣疾風，突然刮過來。
柔軟又強勢的觸感……撬開我的嘴唇，我的牙齒……然後掃過我的舌尖。
“唔……恩……”
本來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到後來……還是妥協了。
“唔……”
沒完沒了的吻著。
但只是接吻而已。他並沒有做其他任何逾越的動作。
然後，他的唇終於離開我的唇，開始慢慢的往上移……
吻上我的鼻尖，我的臉頰，我的眼瞼……吻幹了我臉上的淚。
“呼……”
接著吻上我的額頭，又是頭發……他的手終於開始有了動作。
所謂的動作是，他突然拽起我的手腕，撐起身子，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
“走吧。”
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提起放在床邊的一個黑色運動提包。
“去那裏？”
我站直，跟在他後面問。
“回家。”
他稍稍側了側頭，抿著唇說道：
“快點。”
×××××
於是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侄子那神乎其技的開車本事。
沒被警察叔叔攔下來也簡直是奇跡啊！奇跡！
我覺得自己的內臟都擰在了一起，稍不註意……就會在他下次踩急剎車的時候，全部從嘴裏吐出來……
呃……真惡心啊。
總之……就這麽一路惡心一路暈眩一路沈浸在“啊！彼岸的花朵好像又綻放啦！”的情緒中……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我們終於到家了……
侄子又以風一般的速度把我拉下了車。
家門是我開的，不知為何……我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樣……
話說原本以為，侄子會在進門以後就立即把我抱起來，抱到那個什麽上然後開始[嗶——]啊……之類的……
但事實證明是我的思想太邪惡了！
人家侄子只是從褲袋裏摸出一只手機，似乎在查找著什麽。
果然是我太邪惡了啊……
我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然後聽到侄子說道：
“遙，把你的護照和登錄證明拿下來。”
“啊？”
我一楞，問：
“拿下來幹嘛？”
“快去。”
他沒回答我，只是語氣強硬的……像是在命令一般說著。
“……哦。”
於是我點點頭，立即轉身走上樓。
從包裏翻出這兩種證件之後，我又迅速的走下來。
看到侄子正站在樓下，面無表情的望著我。
“呃……”
我嘴角一抽，走上前去，伸手將證件遞給他：
“……拿，拿去。”
他擡起左手接過，隨即側了側身，又擡起右手……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我們走。”
他說。
“呃？”
怎麽又要走？
“去哪裏？”
我跟在他的身後，突然覺得心跳的很快。
像是預料到了……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區役所。”
“誒？去那裏幹什麽？”
侄子似是怔了怔，然後轉過頭，看我一眼。
仍是面無表情的，冷冷的……蹦出兩個字：
“……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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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結婚啊。”
我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
“什麽？結婚！？”
“……”
侄子眉頭緊瞥著，似乎對我的反應表示不滿。
“……對，快走。”
“呃……”
我嘴角抽搐的很厲害。
並不是不想和他結婚，其實是很想很想的。
可是……這麽迅速的……
“那個……小楓……”
我註視著他的眼睛，扯出一個嚴肅鄭重的表情問道：
“你跟樁姐說過嗎？如果我們就這樣結婚的話……我大概會被樁姐……”
“……沒關系。”
他似是楞了楞，隨即便拽著我的手腕繼續往外走。
“呃……”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跟在他的後面。
然後，聽見他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總之，先結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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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他拉著……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從前。
只是他的手掌比那時粗糙多了，厚厚的繭，摩擦著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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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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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侄子點點頭。
“停車的位置，小遙知道的。”
她看向我。
“誒？……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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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一個方向說道。
“恩。”
就這樣……我和他，終於坐進了車裏。
他開始發動汽車。
我一下子想起……呃，以前坐他自行車後座的時候……那驚悚的場景……
“呃，小楓，你會開車嗎？”
我忍不住問。
“……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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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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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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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住的酒店嗎？”
我問。
“行李在裏面。”
他淡淡的答道。
“……哦。”
我應一聲，側頭看向他。
“那個……小楓……”
本來很想問，很想問……“你沒有忘記我嗎？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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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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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楓……”
我註視著他的眼睛，扯出一個嚴肅鄭重的表情問道：
“你跟樁姐說過嗎？如果我們就這樣結婚的話……我大概會被樁姐……”
“……沒關系。”
他似是楞了楞，隨即便拽著我的手腕繼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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