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女人二十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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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你坐這裏不要動。”
“……”
“會有點痛，閉上眼睛……”
“……這點痛算什麽。”
“那就好，你忍著點啊。”
“……”
“……”
“啊！木暮你幹什麽！？”
“呃，我說過會很痛的……”
“……沒什麽，你繼續。”
以上是眼鏡兄在為三井少年處理傷口時傳來的對話。
三井少年坐在另一邊的病床上，而眼鏡兄則坐在窗前的凳子上。
感想一：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在處理傷口的話，那對話真的很容易引起（侄子的）誤會。
感想二：相比他們，我和侄子這一對要安靜太多了……（誒？這一對？）
感想三：原來眼鏡兄叫“木暮”啊……那麽以後就用木暮來稱呼他了。
感想四：果然，還是不說話的侄子最可愛了。
“恩……”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點點頭。
“怎麽？”
沒想到這個舉動卻被侄子捕捉到了眼裏，呃……應該說是，他一直就這麽看著我，目不轉睛的，看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唔，我在想……”
目光稍稍偏移了些，實在受不了和侄子對視啊……
“……水果布丁，應該已經賣光了。”
“……”
侄子微微一怔，隨即冷聲道：
“下次給你買。”
呃……這話說的……
……什麽叫下次給我買啊！？
明明我是你的長輩好不好……別用這種句式對我說話……
“其實，還有一種水果蛋糕……”
一想到布丁賣完的我便將目標轉到另一種人氣美食上。
“哦。”
侄子持續面無表情中。
“對了，巧克力聖代……也不錯……”
“哦。”
“車站那邊新開了一家蓋飯店，據說那裏的牛肉咖喱飯非常美味。”
“哦。”
“不過好不好吃……要吃了才知道吧。”
“……”
看到侄子一直是一副“想吃什麽隨便你反正我來付錢”的樣子，我就竊喜的不行……
……不過一想到他的傷，心裏還是有些鈍鈍的痛。
真是矛盾。
“那家店我有去吃過。”
另一側突然傳來木暮少年的聲音。
我“呃？”一聲，轉頭看向他：
“……那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吃。”
木暮少年對我微微一笑，我這才註意到……原來他長的蠻陽光的嘛。
下意識的又瞥向三井，他正閉著眼睛，臉上的血已被木暮擦幹凈。原來他的臉型很好看，鼻梁以及嘴唇的輪廓也非常不錯，不知道睜開眼會是什麽樣子呢？之前一直都沒怎麽看清啊……
正當我這麽想著的時候，三井少年仿佛給我面子似的，突然睜開了眼。
“……”
我一驚，在和他的目光交匯的瞬間迅速收回了視線。
×××××
盡管侄子腦袋上的繃帶被我纏的很難看，但我還是覺得非常有成就感。
拍拍他的肩膀：
“回家吧。”
“哦。”
侄子很有精神的自行走下床，自行穿好鞋。
“鞋是你脫的？”
他突然問我。
“恩。”
我微笑著點頭。
空氣裏仿佛洋溢著親情的味道，真是太美好了。
將藥瓶和一些剩的繃帶整理好放回櫃子以後，已經變得很有精神的侄子先我一步走出了保健室，站在外面等我。
“木暮君，三井君，再見。”
我當然不會像侄子那麽不禮貌，臨別臺詞是一定要說的。
“恩，再見。”
木暮少年的微笑令人仿若春風拂面：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流川說這麽多的話，有點驚訝。”
“誒？是麽？”
原來侄子的死樣已經深入人心啦……
“是的，果然是親人呢。”
“是啊，親情的羈絆。”
我點點頭，目光下意識的瞥向沒出聲的三井。
“加油，少年。”
不自覺的對他說了這麽一句。
“……”
他似乎很驚訝的怔了怔，驀地移開視線，神色有些覆雜的點頭道：
“你也加油。”
×××××
我是該加油了！
加油讓侄子請客！
不過侄子真的很厲害啊……明明之前還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卻已經走的筆筆直直不需要我的攙扶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並肩而行。侄子倒也沒說什麽，便這樣一路沈默著，直到走到甜品店門口，一直沈默的他終於出聲了：
“我沒帶錢。”
“誒？”
“……忘帶了。”
“……”
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是指侄子這種了……他的話一下子將我從天堂打下地獄，連忘川河彼岸花都沒看到就直接下去了……
“呃。”
我的嘴角只是輕輕抽了抽，但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
而侄子則是又回到了沈默的狀態。
“呼……”
我深吸一口氣，示意自己冷靜。
再看一眼侄子頭上的紗布，我想我已經徹底冷靜了……
“小楓？今天一天都沒帶錢？”
“恩。”
“那你午飯吃的什麽？”
“沒吃。”
“……”
侄子果然厲害，只是簡單的幾句臺詞便能夠令我的心緒一下子又波瀾起伏。
“竟然沒吃午飯……”
頓時陷入自責情緒中的我，擡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輕聲道：
“……還流這麽多血，一定要大補一下。”
×××××
“果然賣光了……”
望著裝布丁的那一格櫃臺已經變得空空如也，我不禁的嘆口氣。
“那要四塊水果蛋糕，再要兩塊巧克力蛋糕，以及兩杯綜合聖代。”
我指著另一側的蛋糕櫃臺對店員說道。
“好的。”
店員是一個年輕的男生，看起來和侄子差不多大，是來打工的嗎？
……我這樣想著，卻發現那店員並沒有去取蛋糕，而是一直看著我。
“怎麽？”
我有些迷惑。難道是我臉上沾著什麽了？不會是侄子的血吧……
“唔……”
那男生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驀地低下頭去：
“……如果您想要水果布丁的話，我自己留了一塊……”
“誒？”
我又驚又喜：
“可以賣給我嗎？”
“沒關系……送給你都可以……”
男生又擡起頭來，眼神亮亮的：
“……只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行不行……”
“呃？什麽？”
“就是……剛才和您一起進來的那位……是你的男友嗎？”
“哈？”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以後有些想笑：
“不，不是的，他只是我的……”
“太好了。”
還沒等我說完他便一下子打斷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
——“遙。”
這下換成了別人打斷他，而這個別人，正是我家侄子……
不知何時，原本該等在座位那裏的侄子竟走到了我身後。
“還沒好。”
“……請，等一下。”
回答他的不是我，而是那名店員。
“你怎麽過來了？”
我轉頭，註意到身側的侄子正皺著眉頭。
“不舒服嗎？”
立即詢問道。
“打包帶回家。”
他掃我一眼，答非所問。
看起來並不是不舒服啊……
我便“哦”一聲，收回了視線。
×××××
被昏黃的燈光浸染著的回家的路，含混在銀白月光與青藍夜色中。
只聽見我自己的腳步聲……
身旁的侄子走路完全沒有聲音……而且他又不說話……
“小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
這種時候，就需要阿姨我來活躍一下氣氛。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活躍的必要……
“……”
貌似沒有必要，因為侄子只是掃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料到他如此反應的我，便接著說道：
“我很喜歡這樣。”
“……”
侄子似是楞了楞。
“……怎樣？”
終於開口了。
“就是和你一起回家的感覺。”
我又不自覺的拍拍他的肩膀：
“安安靜靜的，非常美好。”
“……”
察覺到侄子的肩膀微微一顫。
在我收回手的同時……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
我一驚。他的手掌幹燥而冰涼。明明是涼涼的……卻令我的臉一下子熱起來，心跳也驀地加快。
“那個……”
我望著他的側臉，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底竄起來，在身體裏迅速的發酵。
“……小楓，你臉好紅。”
這麽說著，我的目光上移，看到他額上的繃帶。
“不會是發燒了吧……”
想擡手去摸摸看，卻發現一只手提著食物一只手被他拉著的我根本騰不出空來。
“……”
侄子不語，拽著我的手繼續朝前走。
我只好跟上他的步伐，回到與他並肩同行的狀態。
“幹嘛要牽手？”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並做好了繼續被侄子沈默以待的準備……
哪知道侄子在我問完之後，竟驀地停下了腳步。
“我是故意的。”
他這麽回答道。
還是冷冷的聲音與冷冷的表情。
……卻令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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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遙想楓落》井汐 ˇChapter. 31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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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酷很酷的表情，很冷很冷的聲音，很短很短的句子。
卻在那一瞬，沸騰了我的心臟，熱度驀地竄至全身。
“……”
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口，只是註視著侄子的眼睛，漆黑的如同頭頂的夜空。
又仿佛有一道光閃過，轉瞬即逝，擴散在如水的月色中。
加快的心跳，起伏的呼吸，慫恿著胸口的鼓動。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但時間怎麽可能停止呢？停止的只是內心的幻覺而已。
“喵……喵……”
聽到有貓叫的聲音，我頓然回過神來。
“聽到了麽？”
目光稍稍偏移了一些，掃到侄子的耳根。
紅紅的……呃，是路燈燈光的效果嗎？
可是燈光明明是黃色的……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聽到什麽。”
侄子似是楞了楞，才開口道。
“……貓叫。”
我開始掃視四周。
“喵……喵……”
不是我的幻聽啊，的確有貓在叫。
“聽到了。”
侄子冷冷的回答。
我“哦”一聲：
“在哪裏呢？”
大概是在緩解之前的緊張吧……感謝那貓叫出現的如此及時……
“那裏。”
侄子的手仍然拽在我的手腕上，輕輕的拉了一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拉到了一根電線桿的旁邊了。
“喵……喵……”
近在咫尺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電線桿下面有一只貓正蹲在那裏。
全身漆黑，唯有那雙綠色的眼珠子閃著光。
非常的耀眼，令我一下子想起來……
“誒？這只貓好象是……”
好象是之前見過的那只吧？
出現在家裏過一次，家門口一次……現在又出現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雖然黑貓很多，綠眼睛的黑貓也很多，但直覺認為應該是同一只貓沒錯。
“它竟然沒有躲開。”
我自言自語似的說著，隨即俯下身去，試圖去揉這只貓的身子。
……順其自然的，侄子松開了我的手，我便得以用那只手……觸到了黑貓的毛。
非常順利，它的確沒有躲開，仍是“喵喵”的叫著，比之前遇到的那兩次要溫順太多了。
……真的是同一只嘛？心裏又產生了些許懷疑。
“這好像是上次那只。”
我擡頭望一眼侄子，想要確定一下。
但侄子只是“哦”了一聲，便跟著蹲下身來。
“受傷了。”
他說道。
“啊？”
我一怔，隨即註意到這只貓正在舔自己的爪子。
“好像是……看不清楚誒。”
本來燈光就暗，而我和侄子的影子幾乎蓋住了所有的光線。
“……”
侄子不語，只是突然伸出手，抱起了那只貓。
隨即他迅速的起身，我亦跟著站起來。
“左邊，後面。”
侄子的話語簡潔。
而我，這才在他的“指引”下註意到了那只貓腳上的傷口。
……傷在腳掌的肉墊上，很細的一道口子，應該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的。
“你眼睛真好。”
我忍不住讚嘆侄子的視力，畢竟……剛才那麽黑都能註意到它有傷。
“怎麽辦？”
侄子不理會我的讚賞，只是盯著那只貓的爪子。
“……唔，要不，抱回家吧。”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瞥向侄子頭上的紗布：
“……抱回家，清理一下傷口之類的。”
“恩。”
侄子點點頭。表情似乎稍稍柔和了些——應該是幻覺……
“那就走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隨即邁開步子。
現在，抱著貓的侄子已經空不出手來牽著我了……
為什麽要牽手呢？
——我是故意的。
想到他那句話，心跳又驀地加快。
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啊。
畢竟，我連自己在想什麽……都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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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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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子微微一怔，隨即冷聲道：
“下次給你買。”
呃……這話說的……
……什麽叫下次給我買啊！？
明明我是你的長輩好不好……別用這種句式對我說話……
“其實，還有一種水果蛋糕……”
一想到布丁賣完的我便將目標轉到另一種人氣美食上。
“哦。”
侄子持續面無表情中。
“對了，巧克力聖代……也不錯……”
“哦。”
“車站那邊新開了一家蓋飯店，據說那裏的牛肉咖喱飯非常美味。”
“哦。”
“不過好不好吃……要吃了才知道吧。”
“……”
看到侄子一直是一副“想吃什麽隨便你反正我來付錢”的樣子，我就竊喜的不行……
……不過一想到他的傷，心裏還是有些鈍鈍的痛。
真是矛盾。
“那家店我有去吃過。”
另一側突然傳來木暮少年的聲音。
我“呃？”一聲，轉頭看向他：
“……那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吃。”
木暮少年對我微微一笑，我這才註意到……原來他長的蠻陽光的嘛。
下意識的又瞥向三井，他正閉著眼睛，臉上的血已被木暮擦幹凈。原來他的臉型很好看，鼻梁以及嘴唇的輪廓也非常不錯，不知道睜開眼會是什麽樣子呢？之前一直都沒怎麽看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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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他的肩膀：
“回家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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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是你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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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我微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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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藥瓶和一些剩的繃帶整理好放回櫃子以後，已經變得很有精神的侄子先我一步走出了保健室，站在外面等我。
“木暮君，三井君，再見。”
我當然不會像侄子那麽不禮貌，臨別臺詞是一定要說的。
“恩，再見。”
木暮少年的微笑令人仿若春風拂面：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流川說這麽多的話，有點驚訝。”
“誒？是麽？”
原來侄子的死樣已經深入人心啦……
“是的，果然是親人呢。”
“是啊，親情的羈絆。”
我點點頭，目光下意識的瞥向沒出聲的三井。
“加油，少年。”
不自覺的對他說了這麽一句。
“……”
他似乎很驚訝的怔了怔，驀地移開視線，神色有些覆雜的點頭道：
“你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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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該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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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侄子真的很厲害啊……明明之前還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卻已經走的筆筆直直不需要我的攙扶了。
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並肩而行。侄子倒也沒說什麽，便這樣一路沈默著，直到走到甜品店門口，一直沈默的他終於出聲了：
“我沒帶錢。”
“誒？”
“……忘帶了。”
“……”
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是指侄子這種了……他的話一下子將我從天堂打下地獄，連忘川河彼岸花都沒看到就直接下去了……
“呃。”
我的嘴角只是輕輕抽了抽，但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
而侄子則是又回到了沈默的狀態。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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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今天一天都沒帶錢？”
“恩。”
“那你午飯吃的什麽？”
“沒吃。”
“……”
侄子果然厲害，只是簡單的幾句臺詞便能夠令我的心緒一下子又波瀾起伏。
“竟然沒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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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想著，卻發現那店員並沒有去取蛋糕，而是一直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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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想要水果布丁的話，我自己留了一塊……”
“誒？”
我又驚又喜：
“可以賣給我嗎？”
“沒關系……送給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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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行不行……”
“呃？什麽？”
“就是……剛才和您一起進來的那位……是你的男友嗎？”
“哈？”
我怔了怔，反應過來以後有些想笑：
“不，不是的，他只是我的……”
“太好了。”
還沒等我說完他便一下子打斷我，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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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成了別人打斷他，而這個別人，正是我家侄子……
不知何時，原本該等在座位那裏的侄子竟走到了我身後。
“還沒好。”
“……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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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侄子走路完全沒有聲音……而且他又不說話……
“小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
這種時候，就需要阿姨我來活躍一下氣氛。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活躍的必要……
“……”
貌似沒有必要，因為侄子只是掃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料到他如此反應的我，便接著說道：
“我很喜歡這樣。”
“……”
侄子似是楞了楞。
“……怎樣？”
終於開口了。
“就是和你一起回家的感覺。”
我又不自覺的拍拍他的肩膀：
“安安靜靜的，非常美好。”
“……”
察覺到侄子的肩膀微微一顫。
在我收回手的同時……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
我一驚。他的手掌幹燥而冰涼。明明是涼涼的……卻令我的臉一下子熱起來，心跳也驀地加快。
“那個……”
我望著他的側臉，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底竄起來，在身體裏迅速的發酵。
“……小楓，你臉好紅。”
這麽說著，我的目光上移，看到他額上的繃帶。
“不會是發燒了吧……”
想擡手去摸摸看，卻發現一只手提著食物一只手被他拉著的我根本騰不出空來。
“……”
侄子不語，拽著我的手繼續朝前走。
我只好跟上他的步伐，回到與他並肩同行的狀態。
“幹嘛要牽手？”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並做好了繼續被侄子沈默以待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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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仿佛有一道光閃過，轉瞬即逝，擴散在如水的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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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怎麽可能停止呢？停止的只是內心的幻覺而已。
“喵……喵……”
聽到有貓叫的聲音，我頓然回過神來。
“聽到了麽？”
目光稍稍偏移了一些，掃到侄子的耳根。
紅紅的……呃，是路燈燈光的效果嗎？
可是燈光明明是黃色的……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聽到什麽。”
侄子似是楞了楞，才開口道。
“……貓叫。”
我開始掃視四周。
“喵……喵……”
不是我的幻聽啊，的確有貓在叫。
“聽到了。”
侄子冷冷的回答。
我“哦”一聲：
“在哪裏呢？”
大概是在緩解之前的緊張吧……感謝那貓叫出現的如此及時……
“那裏。”
侄子的手仍然拽在我的手腕上，輕輕的拉了一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我拉到了一根電線桿的旁邊了。
“喵……喵……”
近在咫尺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電線桿下面有一只貓正蹲在那裏。
全身漆黑，唯有那雙綠色的眼珠子閃著光。
非常的耀眼，令我一下子想起來……
“誒？這只貓好象是……”
好象是之前見過的那只吧？
出現在家裏過一次，家門口一次……現在又出現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雖然黑貓很多，綠眼睛的黑貓也很多，但直覺認為應該是同一只貓沒錯。
“它竟然沒有躲開。”
我自言自語似的說著，隨即俯下身去，試圖去揉這只貓的身子。
……順其自然的，侄子松開了我的手，我便得以用那只手……觸到了黑貓的毛。
非常順利，它的確沒有躲開，仍是“喵喵”的叫著，比之前遇到的那兩次要溫順太多了。
……真的是同一只嘛？心裏又產生了些許懷疑。
“這好像是上次那只。”
我擡頭望一眼侄子，想要確定一下。
但侄子只是“哦”了一聲，便跟著蹲下身來。
“受傷了。”
他說道。
“啊？”
我一怔，隨即註意到這只貓正在舔自己的爪子。
“好像是……看不清楚誒。”
本來燈光就暗，而我和侄子的影子幾乎蓋住了所有的光線。
“……”
侄子不語，只是突然伸出手，抱起了那只貓。
隨即他迅速的起身，我亦跟著站起來。
“左邊，後面。”
侄子的話語簡潔。
而我，這才在他的“指引”下註意到了那只貓腳上的傷口。
……傷在腳掌的肉墊上，很細的一道口子，應該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破的。
“你眼睛真好。”
我忍不住讚嘆侄子的視力，畢竟……剛才那麽黑都能註意到它有傷。
“怎麽辦？”
侄子不理會我的讚賞，只是盯著那只貓的爪子。
“……唔，要不，抱回家吧。”
我思索了一下說道，瞥向侄子頭上的紗布：
“……抱回家，清理一下傷口之類的。”
“恩。”
侄子點點頭。表情似乎稍稍柔和了些——應該是幻覺……
“那就走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隨即邁開步子。
現在，抱著貓的侄子已經空不出手來牽著我了……
為什麽要牽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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