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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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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一起這麽久, 三清不是頭一回這麽主動,甚至從一開始三清就沒打算像這個世道的女子那般溫順,甚至連個姿勢動作都不敢越矩, 陳景也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小嬌兒這般模樣。

但今天不知怎麽的,陳景卻活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橫沖直撞, 哪怕三清都實在忍不住討饒, 他也只裝作沒聽見, 反而三清越求饒他越來勁,直拉著她胡鬧到半夜,三清實在氣不過, 一口咬在他肩頭,攔了他還想再來的心思才算完。

“二奶奶好性子,咬l得是時候,再早一點可就壞事了。”陳景今天格外不同些,哪怕事辦完了不肯消停,又摟過三清攏在自己懷裏,小小聲兒的說些旁人聽不得的悄悄話。

“呸,我要不是怕把你嚇著以後用不了了,我就得正當口唬你一遭, 讓你記一輩子。”

兩人自打成親之後,床上的事一直都是勢均力敵的, 尤其三清從不肯在這上頭矮了他一截,有時候為了什麽個姿勢都能鬧騰半宿,今天難得的被陳景全力壓制,可不得嘴上快活快活找回場子來。

陳景自己也知道自己今天過火了些, 三清這麽說著他也不反駁,只笑得像只貪嘴的貓兒, 這會兒吃飽喝足了,甭管誰來說什麽他都不在意。

兩人辦完事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偏這會兒了陳景的手還捂在三清小腹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摸得三清舒服得緊,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等著他說些什麽。

偏他只摸不說話,最後還是三清先忍不住,啪一下就打在他作怪的手背上,“你這是摸什麽,是想說我胖了啊還是嫌我肚子小了,裏頭沒貨啊?”

成親這麽久,陳景再是從來不說從來不催,甚至在老家的時候,只要金氏或是覃氏提起這事來,他都會沖在自己前頭,說些如今就兩人過日子挺好的,孩子不孩子的不打緊之類的話,替三清遮過去。

但陳景今年虛歲都三十一了,就只有蕊姐兒一個姑娘,要說他一點不想要孩子那就是胡扯。所以這會兒他老神在在的摸著自己肚子,她倒也不生氣,反而替陳景把他不太敢說出口的話給說出來了。

陳景像是沒想到三清會這麽直接,原本想好後邊該怎麽說的話全卡了殼,猶豫了挺久才啞著嗓子說,“你,你別多想,這事咱們隨緣,千萬別因為這個胡思亂想給自己背包袱。”

“我,我沒亂想啊,你結巴什麽。手裏膽子大,怎麽嘴上又慫了?”三清被陳景逗笑了,“我沒負擔,只不過我也覺得是時候要給孩子了,要不然每日總是你我相對,你不煩我也快厭了。”

三清說的是實話,大實話。三清替了原主之後,雖街坊鄰居和家人總覺得三清年紀大了,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三清自己心裏清楚,自己這年紀放在後世才剛成年呢。

就更別說原主本來那破身子,就算自己頂替之後再世為人瞧著好了,但內裏總歸是比旁人虛一些。陳景又要趕考,自己陪著來回的奔波,總不好還揣個孩子陪著受累。

所以就算是成親之後,三清也有意在避孕,直到現在整個家都算是安頓下來,三清才把要孩子的事給提上日程。沒想到自己還沒說什麽他也有些急了,還是夫妻做久了便頗有些默契。

“誰說的,誰說煩……”這話陳景自是不認的,說著就想起身坐穩當了好好跟三清掰扯掰扯,可才剛起身就見著三清似笑非笑的模樣,便又安心躺了回去,“看來咱們二奶奶也想著這事了?”

“想著了,不光我想著了,我還替你也想著了。”三清伸出手指點在陳景胸前,“要孩子這事呢從古自今也不是一個人就能成的,更不是我一個較勁,你就能萬事大吉的。”

“從明兒開始你得少喝些酒,就算要應酬你也得學聰明點,少喝酒多吃飯。還有他們那種水煙袋煙抽了滿屋子的地兒,你也得少去。別天天都沾了滿身的味道回來,叫人沒了興致。”

三清沒法跟他說明白備孕期間的種種道理,只能這麽著給他立規矩。好在三清以前沒興頭的時候,就敢一連好些天的不讓陳景近身,所以這會兒這麽說陳景就只能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

偏三清覺得這威懾力不夠,想了想此時他應當也累了也沒勁了,幹脆又毛著膽子添了一句,“再說你年紀可不小了,不保養得好些,到時候要不上孩子別人可不會說我的不是,只會思慮是不是咱們二爺……”

二爺什麽?不行了?年紀大了?還是壓根就生不了了?陳景只想想這些三清沒說出口的,都氣得眼前發黑。偏這會兒他自己也確實累了,又大半夜的不好再發作什麽,只能是又把人在懷裏揉搓了兩把,揉的三清哼唧了兩聲,又憤憤的說了句:總得讓你知道爺行不行,才睡下。

要孩子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要上的事,但三清那天夜裏的話明顯起了作用,之後幾天哪怕陳景說了要忙,也都掐著時間回來。就算中午要應酬要喝酒也都存著量,回來除了衣裳上還有殘餘的酒氣,別的就都沒了。

但好也只好了幾天,這不三清這天剛閑下來打算跟鈴鐺她們幾個說說陳景最近特別乖的閑話時,就見壽兒和另外一小廝打扮的小子,把喝得爛醉的陳景從外邊扶了回來。

“謔,好家夥,這是掉酒缸裏去了吧,還送回來幹嘛啊,直接扔護城河裏去,魚都得熏醉咯。”三清看著陳醉鬼一臉迷迷瞪瞪,還不忘沖著自己傻笑的樣子,就又好氣又好笑,嘴上雖說得刻薄,但手上還是沒停下,十分幹脆的從壽兒手裏接過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的陳景。

陳景喝醉之後不算難搞,就是粘人粘得太緊,三清把他弄到床上躺好之後,又哄了好一會兒才抽身出來。剛剛壽兒就示意了有話要說,出來之後見壽兒和那不認識的小廝還都在,三清便知道應當又是又活兒找上門來了。

過完,三清剛坐定,謝竹便自報家門給她請了個大安,“陳二奶奶您吉祥,小的最近得了個差事替陳大人尋摸宅子,昨天得了個好的,這不趁著這幾天天氣好就趕緊回您的話來了。”

之前謝明然把找宅子的差事給了謝竹之後,謝竹放在心上了但並沒有太殷勤。畢竟是謝家主子身邊有臉面的奴才,說句不好聽的,平時往謝家去的,或是他們平時出門,就算碰上些認識的少爺主子們,也得給他們這些謝府裏當差的幾分臉面。不過一個陳二爺,就算主子要拉攏,也還沒到那份上。

但誰也沒想到這半路還能沖出一個倒黴催的湯錚來,先是陰陽怪氣的不讓兩人插手茶商打殺磋磨小妾姨娘的案子,後又在翰林院裏大張旗鼓的拉攏人,那架勢明擺著就是要跟謝明然打擂臺。

陳景既然決定要把投名狀投在謝家門下,這會兒自然是他該出頭的時候。這幾天他一反常態不再悶在自己的小院子裏,而是大膽的往外走。

不過幾天的功夫已經和湯錚正面碰過好幾回,不管是嘴仗還是學問間的切磋,都陣仗不小,兩人互相有輸有贏,雖還不是要緊的事情,但想爭相鬥的氣氛顯然已經架起來了。

在這件事上陳景原以為自己的兩個教習會攔著,沒成想人高老先生不光不攔著,還私底下拍手稱好。說是早就看不慣陳景縮頭縮腦裝老實的模樣,再這麽窩窩囊囊的不冒頭不掐尖,簡直白瞎了聖上給他點的探花。

甚至今天還專門給湯錚和他教習下了帖子,說是要請他們吃飯,大中午的把人叫來卻是明裏暗裏的把人好一通擠兌,先是說湯錚為了攀高枝走了眼,竟然從自己手底下換走了。

又擠兌湯錚的教習留不住人就罷了,還讓湯錚去了許亭那沒出息的玩意兒那裏打雜,也不知道到底誰更丟臉,最後說到盡興的地方,竟然還把湯錚投到雲左相門下,還插手京兆尹衙門的事給擺到了臺面上。

高老先生罵起人來,那可是典型的罵死你都不吐臟字兒,一頓飯說到最後氣得湯錚話都說不利索,最後實在吃不下去起身拂袖走人的時候,還差點磕在門檻上,摔了個臉朝下。

就這麽著等到他們二人走後,陳景又陪著老頭兒好好的喝了一頓,順道聽了老先生好一頓恨鐵不成鋼的教訓,直到最後把說夠了本喝夠了興的老頭兒送走,這才暈乎乎的回來。

陳景既然都這麽擼起袖子願意往前頭沖了,謝明然自然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謝竹也用不著主子來多說什麽,這兩天就專門把時間全空出來,好好的在京城摸了一遍。

他不像張全那樣的買賣人,還弄幾套宅子來玩什麽田忌賽馬,或是拿個次一等的來襯好一點的,好來把宅子賣出去。他看中的就一個,到了三清跟前也只老老實實把這宅子的情況給說了,到底行不行的全憑三清決定。

三清知道陳景托謝家相看宅院的事情,這會兒聽著謝竹說得也來了興頭,想著正好下午沒事,幹脆就讓謝竹帶路先去看看那宅子到底如何,卻不想剛開口呢家裏又來人了。

這回來的也不是不認識的,但一屋子人聽著來人自報家門還都有些意外。來的是湯錚家裏的管家,說是湯錚的夫人下帖子請三清去湯家賞雪,還就是今天下午的局,還說什麽務必要到,這就多少有些耐人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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