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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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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南城鳥語花香。

車子駛過一條兩旁都是喬木的道路,樹影婆娑,光斑在身上快速閃過,趴在車窗沿往外看的姑娘剛剛打完電話,笑容漸深。

她的頭發編了厚蓬的魚骨辮,一些飄散的碎發浸在璀璨的光裏變得輝煌華麗,別在頭發上零落的幾只白色蝴蝶裝飾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而震顫,栩栩如生。

“沈先生早前已經下飛機,估計比我們要先到家裏。”

麥棠看一眼在後視鏡裏對自己微笑的向揚,也笑起來,說著話,頭扭過去,繼續看窗外,“嗯,知道啦。”

她略擡高唇部,沖窗玻璃呵了一口氣,細長的食指指尖在被霜覆蓋似的玻璃上,隨心所欲地繞了好一會兒。

駕駛座的向揚乘等紅燈,喊了一聲,往後座丟來一大袋零食,“沈先生吩咐的。”

“謝謝。”她接過羊皮紙質感的長方形袋子,從裏面翻出巴旦木,撕開包裝往嘴裏放,巴旦木獨特的濃香擠滿口腔。

麥棠轉頭,看見剛剛用手指隨意指繪出的,竟然是一個——沈。

陽光的烘培,令“沈”一字盡是指紋纂刻。

十多分鐘後。

車停在了乾舟莊園的車庫裏。

麥棠接過向揚從後備箱提下來的行李箱,拖著走進綠油油的草坪上,踩感柔軟。

她走了幾步,松開拉桿,開心地朝前面張開雙手,“團子抱抱。”

時隔四年。

當初的奶團子,現在已經成家了,有一只可愛的伴侶,以及三只奶寶寶。

它如今奔赴麥棠,都拖家帶口的,好熱鬧。

五只狗狗圍著她打轉。

麥棠離家好久,奶狗對她還不熟悉,沖她哼嗯哼兩聲,就被傭人招呼著去吃奶了。

她將行李箱遞給來拿東西的傭人,“謝謝。沈疏呢?”

傭人:“就在裏面。”

麥棠沒由來的心跳加速,耳根子發燙。

見到他,總會這樣。

她換了鞋走進屋去,遠遠的,便瞧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坐姿很好,儀態萬千,再走近些,就看見他在膝蓋上放了一本雜志,正垂眸看著,許是聽見她這邊的動靜,猛然擡頭看過來。

地面迅速結冰似的,將她的雙腳一下凍住。

沈疏穿了簡約但不失為有設計感的衣服,左胸上的貼袋別了銀白色勿忘我,貼近下方做有兩串反寒光的銀色細鏈,一高一低錯落的半弧圓,垂至最後第一根肋骨的低度。

他還是老樣子,風雪是他本人,沒有溫度的純凈琉璃。

麥棠面對他仍然緊張。

沈疏合上手中的雜志,起身徑直走向她。

“讀完研究生,該考博士了吧。”

“嗯。”

麥棠周圍的空氣頃刻間被他奪了去,她逗團子那股輕松勁兒,遇見沈疏就逃之夭夭了。

沈疏說完話,看她一眼,不過腳步沒有停,走到她身後,“考博士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麽?”

他說著話,胸膛已經貼上了緊張得身體僵直的麥棠。

沈疏從後背擁抱了她。

麥棠感覺指尖有電流在流竄,麻麻的。

她擡手勾去被睫毛挑去的一根頭發絲,“跟你領證。”

她頭發上的蝴蝶翅膀,跟著她的心在輕顫。

沈疏弓著背,懷抱將她完全包容,下頦嗑在她的肩頭,右手繞到她的胸前,向上,掌心密封似的貼著她的脖子,虎口卡住她俏麗的下巴。

他微微側頭,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垂,“餓了嗎?”

他嗓音有些喑啞。

麥棠沒聽懂這句話沒有鋪墊的,突如其來的問題,懵了一下,“……嗯,吃了。”

他說:“我還沒吃。”

麥棠正想說那去吃吧,身子突然向後一倒,翻天的一陣眩暈後,掉入沼澤似的懷抱裏。

她後知後覺,害怕之際,耳邊響起蠱惑人心的嗓音,“別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麥棠還是感覺承受不了他,她從沈溺中睜開眼,天花板跟著晃動,仿佛世界都變得不真實,起起落落,燈光在眼睛裏一次一次破碎,重組。

“趴著。”

“嗯……唔,我沒力氣了。”

沈疏吻她,將她翻身。

他重欲,他不狠,不會弄疼她,但是對她太貪婪。

她總在睡夢裏被弄醒,天亮天黑不過是換了種色彩的光,被他擺布著靈魂。

世界晃得猛,她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被推著。

她聽見門口有人走過,連忙咬住唇,咽下聲音。

沈疏伸過手來,捏住她的兩腮,聲音一下子全跑出去。

他把食指伸她嘴裏,抽了她的魂魄似地攪。

麥棠最後徹底脫力,癱在床上。

他從頭到尾都是取悅她為主,所以整個過程對她而言體驗感絕佳。

沈疏汗津津的指拂過她的背脊骨節,身體往後,□□,隨手拾起睡袍穿上,將她打橫抱進了浴室裏。

她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

沈疏吻遍她。

旁邊的浴缸沒一會兒放滿了水,他將睡眼惺忪的她放進去,擠了白色泡沫給她抹在身上,認真清洗。

氣氛卻越來越不對。

麥棠身體突然一陣顫抖,雙手緊緊抓住浴缸邊緣,仰頭,呼吸緊促極了,泡沫在她身上一點點融化。

她嗓子裏擠出來的音節模糊,一個一個的掉進浴室裏。

沒一會兒。

她再次,在他手裏去了雲端。

沈疏手抽出來,在水中洗了洗,彎腰將她抱起,用浴巾擦幹。

兩個人相擁而眠,直到天亮。

四年前。

麥棠踏入乾舟莊園,她答應他就在身邊,不過要等她讀完研究生再領證。

當沈疏牽著她的手來到民政局拍合照時,她感覺承諾好像是昨天才許的,今天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有些恍惚。

尤其是她看到沈疏拿來的兩張紅本本。

沈疏抱著她,“以後要改口喊老公。”

“那不行。”她覺得害羞,一臉的紅。

沈疏吻她嘴角,“那就折中一下,留在床上喊。”

麥棠推了他一把,“我不要理你了。”

臉已經紅得滴血。

沈疏捏她臉頰,“那就再折中,你在上,我喊老婆。”

麥棠吐氣,“我要學習去了。”

麥棠這幾年一直都沒懷孕。

全是因為沈疏自覺帶/套,內衣內褲他親手洗,對她照顧得很好,基本不會有什麽身體上的煩惱。

領證這天晚上。

兩個人都默契地想要裸一回試試什麽感覺,麥棠算了算周期,是在安全期。

沈疏便去浴室將自己洗得透透的,用殺菌消毒濕巾擦幹水才去做。

彼此的溫度接觸要更明顯一些。

體驗感比帶要好一點,但差別不大,喪失的只是被隔離之後的不夠融合。

沈疏感覺她整個人都溶解到自己的生命裏。

她難以抑制的聲音,一遍一遍的纏繞著他的各個感官。

因為不需要她生孩子,體驗感也差不多,所以半夜來的第二次,他還是帶了保護。

麥棠說有點疼的時候,他會停下來耐心撥弄。

第一天。

第二天。

直到第三天,兩個人晚上踢被子太猛,都得了重感冒。

麥棠說話甕聲甕氣的,看到沈疏,隨手抽出紙巾揉成團砸他,“都怪你。”

沈疏舉手投降,“對不起小麥。”

整整七天,兩人都沒辦法用鼻子好好呼吸。

麥棠鬼火搓,拉著沈疏蹲在浴室裏聞熱水放出來的熱氣,半個小時,鼻子才通暢了很多。

“下次別蓋被子,熱得不行被子沒了著涼感冒是最難受的。”

沈疏趕緊摸摸她,抱抱她,親親她,“我知道,下次註意。”

十二天後,麥棠的感冒才好。

沈疏出差去了,她在園子裏看了一下午的書,收拾東西回到了爸爸的家。

麥康威跟沈疏相處還算融洽,倒也沒有讓麥棠為難,大概也是為了她這個活著的人,這兩個都選擇了與自己和解。

他見到女兒回來,開心得讓錢阿姨做些家常菜。

“爸,戶口本給你,你放好。”

“證拿到了?”

“嗯。很快的。”

麥康威摔過一跤,頭上隱約可見傷疤,不大,倒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他從不遮蓋它。

仿佛是一種懲罰,讓途徑他的人看到難看的傷疤,或是同情可憐,還是揣測,都是他該要面臨的。

良心的安途是償還。

麥康威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女兒,沈疏那邊對她百依百順,他倒不至於死犟。

“沈疏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集團今天有個季度會議,晚上才會過來。”

“那我待會兒讓錢阿姨去買點蝦啊魚啊什麽的,晚上一起吃吧。對了,甜甜的電影晚上上映,待會兒我們一家人去看看。”

“可以啊!”

麥棠從老爸手裏頭接過甜甜寄來的親筆簽名的電影海報,海報上覃甜穿著旗袍與當紅影帝並肩站在一起,表情惆悵,眼神裏有寫不盡的故事感。

這是覃甜的第一部主演電影。

麥棠將海報貼在自己的臥室裏,指尖滑過覃甜娟秀的簽名,“恭喜甜甜,追夢成功了。”

晚餐結束後。

沈疏開車帶麥棠和她父親來到私人影院,觀看覃甜的電影。

氣氛融洽。

結束時,麥棠接電話先走一步。

麥康威起身起得猛,血液一下沖擊到眼前,堵了視線,身體又沈悶失重,人一下子跌坐回去。

沈疏連忙彎身扶起,“沒事吧爸。”

麥康威楞住,笑得局促,“沒事沒事,人老了容易黑蒙。”

“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不用,你那麽忙,真有事的話我讓家裏的錢阿姨陪我去一趟就可以。”

他說:“明天不忙。”

麥康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頭。

不太習慣沈疏的改口。

他其實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家好好過日子。

麥棠掛斷電話,等在門口,看到沈疏扶著父親,她連忙跑過來,著急地問:“怎麽了爸?”

麥康威擺擺手。

沈疏擡頭看她,“明天帶爸去看看。”

麥棠恍惚一瞬,“好。”

她握了握父親的手,“沒事的爸。”

他們送麥康威回家,看他和錢阿姨有說有笑的,都放下心來回去了。

沈疏停下來,退出,抓起床邊的褲子穿上,起身時,他的手被抓住。

他在月光裏回頭,濃情纏她,“怎麽了?”

“你要辦婚禮?”

他附身吻她,“這不是應該的嗎?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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