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值不值得。

這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生氣。

看到瑞瑞臉色的緊張之色，秦眠立即道：“抱歉，是我嚇到你了，幽幽，你先帶著瑞瑞回我的房間，沈初雲，我有話要對你說。”

天幽站起身，對秦眠的吩咐沒有二話。

她抱起瑞瑞，安慰道：“你秦眠阿姨不是對你生氣的，你別怕，幽幽阿姨帶你上樓，對了，到時候我再聽你彈曲子好不好？”

雖然瑞瑞還小，但也看的明白。

她眼睛裏都蓄滿了淚水，盯著幾人道：“對不起，是瑞瑞不好……”

聽到這話，天幽忙安撫道：“你沒有不好，不好的是我們這些大人，瑞瑞乖，我們知道你是聽話的好孩子，別跟我們計較了好不好。”

聞言，瑞瑞將自己的臉頰埋入天幽的脖頸，使勁的蹭了蹭。

小手圈住天幽的脖子，很緊，似乎怕被人放棄。

她小聲道：“幽幽阿姨，阿姨和阿伯是不是有誤會，小舅舅跟我說，他們倆關系並不和睦，還是仇人，這是不是真的？”

走的好好的天幽倏地頓下腳步，詫異的看向瑞瑞。

瑞瑞小眼睛紅紅的，委屈的咬著唇，明明很在意，卻假裝無關緊要。

小模樣看的真的是讓人心疼萬分。

天幽抱著她道：“瑞瑞，這是大人的事，你是小孩子，不用摻和，你按照你的心意來就好了，知道嗎？”

“我……”

瑞瑞擦了擦眼睛道：“阿姨和阿伯的關系不是因為我才壞的嗎？”

“怎麽可能，那是他們自己的恩怨。”天幽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瑞瑞的腦袋道：“你個小孩子想那麽多幹什麽？”

“我怕讓他們生氣，更怕他們難做，我想我可能就不應該存在。”瑞瑞落下淚。

“說什麽傻話。”

天幽摸了摸她的頭頂，安撫道：“沒有人不該存在，而且，他們不會生你的氣，特比是你的秦阿姨，相信她好不好？”

“這世界上，沒有比她更愛你的人。”

“為什麽？”瑞瑞不明白，剛認識的阿姨就算再怎麽喜歡她，也達不到這種程度才對。

更何況，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兩個陌生人。

曾經的領養家庭，她一開始去的時候他們對她很好，後來那個女主人懷上了孩子，就將她送回了孤兒院。

這讓瑞瑞覺得，她就是個可有可無，或者說，不該存在的人。

“瑞瑞，沒有為什麽，你相信她。”

“幽幽阿姨，我知道了。”瑞瑞挨過去，蹭了蹭天幽的脖頸，笑瞇瞇的道：“阿姨，我以後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這裏跟你們待在一起？”

“是啊，怎麽了？”

聞言，天幽還以為瑞瑞聽了別人的讒言，心中有疙瘩呢：“是不是有人跟你說要將你送走？阿姨告訴你，不管是誰說的，這都是騙你的。”

“唔——”

瑞瑞眨巴著眼，可憐兮兮的道：“阿姨，我是不是個乖小孩？”

“當然是。”

天幽摸了摸瑞瑞的腦袋瓜，等將人送到房屋裏後，瑞瑞拿過一本書讓天幽教她認字。

而樓下，幾人則面對面坐著。

沈初雲神色帶著笑，溫柔款款的盯著秦眠，似乎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說。

“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沈初雲，我們有話直說，你知道我的性子，不喜歡藏著掖著。”秦眠頓了頓，“曾經，我跟謝淵究竟發生了什麽？”

“想知道？”沈初雲挑了挑眉，問出聲，“可是，我不想跟你提起這件事。”

秦眠臉色沈了沈道：“沈初雲，若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我只能不講情面。”

“眠眠，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怎麽能當真，傷害誰我都舍不得傷害你啊。”沈初雲彎了彎唇，做出深情款款的模樣。

秦眠眉梢挑了挑，怎麽可能相信沈初雲的話。

“說。”

“我記得菀辛的父母就是因為你而死的，你知道是誰害的麽？”沈初雲目光平和。

秦眠心中咯噔一聲，幾乎漏了一拍。

他道：“你這麽聰明肯定已經猜出來我要說什麽了，沒錯，這件事和謝淵有關，謝淵害死了菀辛的父母，這樣，你還要繼續跟他在一起麽？”

秦眠目光縮了縮，倏地道：“沈初雲，你以為我很好騙？”

“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沈初雲扭過頭，眼神喊著冷意，“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你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當初就是難以接受，你才自己催眠自己忘了謝淵，否則你就覺得對不起菀辛的父母，秦眠，我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騙你，你說是不是？”

在旁邊聽著的沐風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哪跟哪，怎麽聽著謝淵和自己姐姐還隔著血海深仇？

“沈初雲，你這種伎倆騙騙三歲小孩還行，你想騙我姐姐？”沐風翻了個白眼，淡淡道：“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早就來跟我姐姐說了，何必等到生米煮成熟飯。”

“不是我說你，想要我姐姐離開姐夫，你也該編個好點的謊言，現在這種算什麽？”

“一眼就能讓人看穿的接口，真以為我們聽不懂麽。”

沈初雲但笑不語。

只是略有深意的盯著秦眠，嗓音輕柔的道：“我說給秦眠聽得，不是說給你聽得，你信不信與我無關，只要秦眠相信就好。”

沐風靠在沙發上道：“我姐姐怎麽可能相信，你少來這套，姐姐你說是不是？”

秦眠低眉順眼的道：“你說的是真的？”

“眠眠，我說過我不會騙你。”沈初雲見秦眠的態度松動了，表情舒緩了點，“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不會不領養瑞瑞，當初你生她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很矛盾糾結。”

“我在旁邊看的難受，只能幫你照顧孩子。”

聞言，秦眠沈默了會，擡頭看向樓梯口，似乎透過墻面看到了冰雪可愛的瑞瑞。

沐風以為秦眠真的相信沈初雲的話了，搶先道：“姐，別相信他的話，他這人嘴裏就沒句實話，你可不能……”

“那謝淵是怎麽忘記的？”

“當年謝淵身受重傷，還中了不知名的毒，你就用蝕骨以毒攻毒，哪知道他也將你忘了，但這對你們來說其實更好。”

秦眠看向沈初雲，發現他說話的時候表情沒有半點異樣。

那謝淵的事，可能就是真的了。

她沈默了會，問道：“所以，謝淵和玄玄都是你送到謝家的？這些事也都是你在後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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