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呆滯的看著一道驚雷劈向了蜃妖，蜃妖動作一頓，僵直的站在原地。

“呼呼——”身後處傳來急促的呼吸聲。

程瑤聽著呼吸聲回頭，困住宋小月和紫羅的白霧開始慢慢消散了……

“小月！紫羅！”程瑤趕忙前去拉兩人，卻見剛剛阻擋自己的白霧可以輕易穿行了。

“哪裏來的雷？”宋小月剛被程瑤拉出白霧，疑惑的看向天空。

“天空……”宋小月驚訝的出聲，似乎看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紫羅！”程瑤拉著紫羅走出白霧，疑惑的看向天空。

天空中不知何時多了個洞，透出了湛藍的天空。

天空中的洞似乎還在不斷擴大，周邊的雲層景象不算被破壞吸入……

“這是幻境破了嗎？”小景疑惑出聲，語氣不太確定。

“破了？”程瑤思索了下，立刻想到了蜃妖。

程瑤向著蜃妖看去，她還僵直的立在原地。

她的動作似乎一點沒變！

難道……

程瑤想要驗證自己的猜像，慢慢走到了蜃妖面前。

“蜃妖？”程瑤嘗試著叫了一聲，蜃妖沒有任何反應。

程瑤抿了抿唇，嘗試著緩慢伸手觸碰蜃妖，卻被一把抓住了手。

“啊！”程瑤嚇得出聲，想要收回手卻覺得手中被塞了什麽東西。

蜃妖的力氣不大，程瑤輕微使力就掙脫了控制。

程瑤後退幾步，感覺到了安全，才敢看向自己手中。

手中被塞了顆碧綠的珠子。

這是蜃妖記憶裏的那顆珠子，叫做……

“幻影珠？”程瑤疑惑擡頭望向聖耀，卻見蜃妖周身開始有大量光點逸出……

“你要死了嗎？”程瑤不知為何心裏一緊，隱隱有點難過。

“我死了，你該開心才對！”蜃妖望向程瑤面色平靜，開口道：“我可是個壞人。”

“我……”程瑤想要說些什麽，卻一下頓住。

她殺了白夷，還想要殺死所有人！

她要死了，我應該開心才對啊！

為什麽會有點難過呢？

程瑤低頭摸向自己的心臟，裏面泛起了酸澀的感覺……

“還好你不會記得我……”程瑤無意間聽到蜃妖微弱的聲音，疑惑擡頭只見蜃妖完全化為光點消散了……

程瑤呆呆的看著蜃妖化成的光點消失，內心悵然若失……

“瑤瑤！你怎麽了？”宋小月輕輕拍了下呆楞的程瑤。

“沒事！”程瑤回神，搖了搖頭。

“你想起小白了嗎？”宋小月話一出口，便懊惱捂住嘴。

“白夷……”想到白夷，程瑤心裏有點難受，情緒低落了下來。

“別哭了！還有我們陪著你呢！”宋小月心疼的抱住程瑤，輕拍程瑤的被安慰著。

“哭？”聽到宋小月的話，程瑤楞楞的摸了摸臉，摸到了一手眼淚。

自己怎麽會哭了？

自己為什麽會為蜃妖哭呢？

“小月！”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喊聲，語調有些熟悉。

“嶺姐！”抱著程瑤的宋小月激動大叫。

程瑤回頭看見重嶺和青禾趕了過來，海市幻境還在不斷破碎中。

“沒受傷吧！”重嶺疾步走到拉過宋小月和程瑤面前，焦急詢問。

“還好！”宋小月順口答道。

“這叫沒事！”重嶺卻使勁戳了下宋小月脖子上的掐痕，又心疼的幫她治愈傷口。

“程瑤！手拿過來。”重嶺拉過程瑤的手，幫助治愈了程瑤手上的傷口。

“幻影珠？”重嶺看見程瑤手中握著的珠子，驚訝出聲。

“你認識？”程瑤把珠子交給重嶺仔細觀看。

“當然認識，這是我師父做的。”重嶺把珠子交給程瑤，解釋道：“我師父是上任西河神靈，姚升。”

“姚升的珠子怎麽會在蜃妖手上？”程瑤實在無法把蜃妖和姚升聯系起來。

這兩人好像完全打不到邊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重嶺似乎不像追究這個問題，又道：“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

“沒……背上還有一點。”程瑤正在說沒有，卻感覺到了背上傳來的死死疼痛。

自己應該是這裏傷的最輕的吧！

只有手上和背後有點傷口，而且白夷死後才受傷的。

白夷！

白夷直到最後一刻，都還在保護著自己。

“白夷呢？”程瑤剛剛想到白夷，就聽到重臨疑惑詢問。

“嶺姐！小白死了。”宋小月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淚。

“什麽？”重臨有點不可置信，追問道：“怎麽死的？”

“嶺姐！”宋小月拉著重嶺指了指程瑤，重嶺看見眼圈發紅的程瑤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程瑤……”重嶺想要說些什麽安慰程瑤，卻一時詞窮。

“這裏快塌了！”正在重嶺頭疼怎麽安慰時，遠處傳來青禾的聲音。

“這裏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快走吧！”重嶺火速接過話頭，拉著兩人就要離開。

“走吧！”宋小月也覺得此地不可久留，拉著程瑤往外走。

“等一下！”走了幾步，程瑤突然停下，在地上尋找起來。

“瑤瑤！你找什麽呀？”宋小月看著程瑤的動作，有點不解。

“找到了！”程瑤撿起地上的東西，給宋小月展示。

是白夷的小魚手鏈！

宋小月看著手鏈，眼睛又開始發酸。

“找到了就走吧！”宋小月不想哭出來影響程瑤的情緒，努力扯出個笑容。

“嗯！走吧!”程瑤緊緊的攥著小魚手鏈，跟著幾人離開。

幾人前腳跨出海市，後腳就見海市直接崩塌消散。

程瑤一步跨出海市，再次回到進入時的森林。

森林不想今天進入前那麽寂靜，竟然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

“程瑤？”看著程瑤從海市出來，白湘疑惑出聲。

“白湘？你在這裏做什麽？”

“收魂！”白湘說著指了指遠處。

程瑤想著遠處望去，站著不少熟悉的面孔。

這些不是海市裏的妖怪嗎？

“他們都死了嗎？”程瑤好奇詢問。

“早就死了。死在幻境裏的人，除非幻境破了，不然我們是收不到魂的。”

“幻境裏死去的人，都在這裏嗎？”程瑤敏銳的抓住重點。

“差不多吧！”聽到白湘回應，程瑤火速向著鬼魂群跑去。

“她做什麽？”白夷沒有組織，只是好奇的向宋小月詢問。

“瑤瑤，是想找小白！”宋小月解釋道。

“白夷，他死了？”白湘有點驚訝。

“你不知道嗎？”宋小月疑惑回頭。

“……”白湘搖了搖頭，陷入沈思。

而另一邊，程瑤沖入靈魂群中尋找白夷，卻始終沒有找到。

“程瑤？”程瑤正在尋找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白夷？”程瑤迅速回頭，卻發現是個15,6歲的少年。

“你是誰呀？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程瑤看著少年有點熟悉，但是卻完全想不起來名字。

難道又是自己失憶前的朋友？

“我是童毛方呀！”看著程瑤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又補充道：“小名毛毛。”

“你是毛毛？”聽到小名程瑤瞬間想起了童年夥伴，仔細一瞧輪廓確實有點相似。

“你想起來了！”童毛方看著程瑤的表情，明白她認出了自己。

“你怎麽看起來這麽小？”程瑤腦中靈光一閃，詢問道：“你是已經死了嗎？”

“對呀！”童毛方沒有避諱的點頭應答，又道：“你膽子還是這麽大，對這種事一點也不害怕。”

“你這麽小，怎麽會死呢？”程瑤語氣有點惋惜。

真是奇異！

明明是同年的童年夥伴，現在卻一生一死。

站在一起，一個都20多了，一個卻只有15,6歲。

“猝死的！”童毛方語氣輕描淡寫，似是完全不在意。

“你在找誰嗎？”童毛方幾步走近程瑤，突然詢問著。

“我找……我的男朋友。”程瑤微微停頓，還是順暢的說了出來。

“男朋友？叫什麽名字？”童毛方似乎有點好奇。

“他叫白夷。”程瑤輕聲回答。

“白夷！哪兩個字呢？”童毛方湊經程瑤，好奇的追問。

“白色的白，化險為夷的夷。”雖然覺得童毛方追問有點奇怪，程瑤還是回答了他。

“哦！這兩個字啊！”童毛方恍然大悟的點頭，突然抓住程瑤的手道：“這邊都是妖怪魂，我帶你去人魂那邊找。”

程瑤覺得童毛方的動作讓她有點不舒服，想要悄悄抽回手。

“白夷就是妖怪魂！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找就好。”程瑤直接開口拒絕。

“不麻煩！”童毛方笑嘻嘻的應答，卻使勁握緊了程瑤想抽回的手。

“童毛方！你在做什麽？”白湘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湘姐，我就是看見老朋友激動。想著敘敘舊嘛！”童毛方笑嘻嘻的看著走近的白湘。

“放開！”白湘直接一掌拍在童毛方頭上，開口道：“你沒感覺到別人的抗拒嗎？”

“湘姐，幹嘛打我！”童毛方松開程瑤的手，委屈的揉了揉自己頭頂被打的部位。

童毛方用手揉頭時遮擋了白湘看向自己面孔視線，對著程瑤使勁眨了幾次眼。

程瑤不明白他要表達什麽，只能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生死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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